第二天一早上班的姜又柠满脸怨气,江诗文还没看过她如此怨恨的表情。
“没睡好?”
姜又柠摇摇头,“我睡得太好了!”
梦里她狂殴岑曳三百次,醒来意识到梦就只能是梦之后,就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了。
这次枕头旁边没放着那只白色狐狸玩偶,她想着自己做这种梦是不是因为把玩偶摆在了客厅的原因。
昨天岑曳来看房子的时候一定看见这只玩偶了吧?
这个女人该不会胡思乱想,觉得她还留着十几年前送给她的东西一定是因为留恋?
她丝毫不会怀疑岑曳的自恋程度,尤其这种自恋还能够成功挑衅到她的时候。
她们报复心都很重,她喜欢明面上地过嘴皮子瘾,而岑曳就喜欢在背地里报复她,在她承受不住的时候故意停了手,直到她哭着认错才肯继续。
“你这周是不是要退房?”江诗文问道,“要找清洁吗?我之前租房子的时候找过一个阿姨,她打扫得超级快,收费也不贵。”
“不要了。”姜又柠摇摇头拒绝了,“我还是自己打扫吧,能省几百块呢。”
“万一你那个房东故意挑毛病怎么办?”
“我就把扫帚跟拖把留在那儿,说哪里脏我就直接当着她的面打扫,没松口我就一直打扫一直打扫。”姜又柠满怀自信,“不该吃的亏我是一个都不会吃的。”
说完她又改口,“不过应该不会,我跟室友实习的时候就住了那个房子,都几年了,肯定会好聚好散的。”
部门空降了岑曳这个新领导之后,接连一两个星期工作量都翻倍增长,中午饭点儿姜又柠有时候也顾不上去吃饭。
江诗文陪着她点外卖,工位上没什么人之后,岑曳手里抱着一沓材料走过来,“我听上任租客说,她给你留了两把钥匙?”
“什么钥匙?”江诗文下意识认为她在跟自己说话,发现女人的视线落在了姜又柠身上之后,脸上的表情由疑惑转为了八卦,“你俩什么情况?”
“你怎么不找物业要?合同还没签呢你着什么急?”姜又柠拉开抽屉找出了自己的钥匙,虽然脸上写着不情愿还是把钥匙取下来一把放在了工位的挡板上。
“酒店到期了,我得找房子住进去啊。”岑曳将材料随手放在桌子上,半倚着姿态懒散,“今晚怎么样?你想在新房子里见到我吗?”
姜又柠咬唇,愤愤道,“一点儿都不想!”
“我找租客沟通过了,下月初再签合同太麻烦,正巧这几天有时间,我让她拟了电子合同发给我,钱也会在下个月交租的时候直接转给房东。”
“房东不是在国外吗?你怎么联系得这么快?”姜又柠心里倏地变得放松,“我们租金还没说好怎么分。”
她上次租房子都是室友帮忙找的,合同什么的也都是室友帮忙签的,她刚毕业懂得不多,只负责A钱。
本来她还在考虑这些事情怎么顺利处理,现在突然出现了岑曳,她好像又可以当上甩手掌柜了。
“租金的事情现在不急。”岑曳撩了下碎发,“我把这些零散的事情都做好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我自己也能做!”
主动帮忙还要她还人情?
“那我把房东的联系方式推给你?”岑曳说,“你跟她联系的时候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时差。”
姜又柠思索着自己去谈转租的可能性,虽然她肯定能谈好,但效率肯定没有岑曳高。
一来一去回复实在太麻烦了,她看过岑曳跟别人线上谈事情,会准确无误地列出个123,直接把需要考虑的事情全列出来,没有过多客套和问候。
简直就像个机器人。
“回头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姜又柠轻轻哼一声,“我这人也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只是人越勤劳呢,可能干的活就越多。”
岑曳的眸光落在她屏幕上还没关掉的工作界面,勾了勾唇,“那人越懒,就越容易耽误自己的休息时间吗?”
姜又柠快捷键锁了屏,黑着脸不说话了。
“晚上见吧,室友。”岑曳冲她招招手,愉快地走开了。
旁观了一切的江诗文很快就意识到了当下的状况,“你俩打算合租了?她前几天跟我说,要找个一室的独居啊。”
“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姜又柠的手指在键盘上用力敲了敲,看见自己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又想起岑曳刚才那句话,愈发为自己感到心酸了。
“那也挺好的,跟岑曳姐做室友,比你现找陌生人合租强多了,主要是知根知底。”江诗文若有其事地点头,更加赞同自己的话了,“虽然你俩现在也是员工跟领导的关系,但私下里肯定还是念旧情的。”
“我跟她才没什么旧情!”姜又柠挠了下脸,“你可不要乱讲。”
“是旧时的感情啦,小时候朝夕相处也算旧情嘛。”江诗文撑着脑袋,“明明是你自己乱想好吧?”
她反复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好像每次在姜又柠面前提起岑曳的时候,她的情绪总会立即过激。
“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矛盾吗?”
姜又柠放在键盘上的双手一僵,“……什么意思?”
有这么明显吗?
“好像你不太喜欢跟岑曳姐走太近。”
“岑家是雇主,我妈妈跟她们甚至都不算合作关系,是雇佣关系,我跟岑曳关系那么亲近干嘛?”姜又柠这次说了实话,“没必要,也不合适。”
“那毕竟是之前的事情了嘛,而且岑曳姐人还是不错的,岑阿姨的话……确实是有点凶的,不过我跟她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没关系,反正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姜又柠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把快要冷掉的饭双手捧在了面前,“熬一熬,熬一熬就过去了。”
就像还在岑家借住的那段时间……
熬一熬,总会等到岑曳下班回家陪她的。
熬一熬,总能熬到岑曳同意她提出的分手。
傍晚的时候,姜又柠不负众望地加班。
虽然加班费很可观,但她不想回到过去那种用生命换金钱的日子。
终于熬到工作当天的工作忙完,她在周报上填了今日记录,匆匆就往家里赶。
江诗文在国外就是做相关工作的,认真起来也比姜又柠快很多,所以两个人虽然现在同处一个小区,但也很少一起回家。
而且江诗文只会打专车回家,姜又柠不好意思坐,额外A钱的话又是一笔不必要的开资。
她的钱每笔都要花在刀刃上。
还是挤地铁最适合她这种牛马,禁闭空间内满是汗水的酸臭味和路上时不时就会飘进鼻子里的二手烟味儿,每时每秒都在提醒她自己是个穷人。
事实证明,有个好的居住环境对改善心情实在太有帮助了。
这一星期她每次踏进这个小区,都会立即散掉不少疲惫。
客厅里多了几个扫帚和拖把,姜又柠换了鞋子,看见女人拿着抹布从厨房里出来。
“太脏了,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住的?”
她衣服上沾了些水珠,被她嫌弃地低头看了又看,捋起了袖子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我还没进厨房呢,我就是单纯睡了几个晚上。你还挺自觉的,直接占了主卧。”
“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换。”岑曳解释道,“你的卧室门没有关,我不小心扫了一眼,实在难以迈步进去,只好委曲求全一下,睡到主卧了。”
“睡主卧要多付租金!”
“既然你想,那我会考虑满足你的。”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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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柠瘪瘪嘴,刚迈出一步就再次被女人喊住,“等一等。”
“走这边,那边我刚刚用抹布擦了擦。”
“哦,我不会给你踩脏的,我的拖鞋是新买的。”
“很滑。”女人的话刚刚说完,姜又柠脚下就打了个岔。
岑曳稳稳拽住她的胳膊,面容颇为无奈。
姜又柠不喜欢在她面前丢脸,立即转了话题,“我行李还没搬完呢,还有最后几个箱子,后天周五下班我得赶紧搬完了。”
“要帮你搬吗?”岑曳思索了下,“车子的话,后天应该是可以洗干净的。”
“你车怎么了?”
岑曳打开水龙头清洗抹布,“那股火锅味儿太难散掉了,我找洗车店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都没能散干净,不行的话我就换辆车子,反正那辆车子也有年头了。”
姜又柠忍不住笑出声,“谁要你去的?明明知道有味道,你还要跟着来。”
“我去是为了谁,你不清楚吗?”女人走到她面前,眉眼含笑地打量她。
姜又柠匆匆逃离回了卧室,“你答应我的!周五帮我搬!这个人情我可不还!”
没几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
“客厅里你的东西可能需要收拾一下。”岑曳随手指了些纸袋子,“搬家正好可以扔一些不要的东西,而不是把垃圾从一个地方再囤积到另一个地方。”
“那不是垃圾!”姜又柠反驳她,“那都是我喝奶茶攒的,好多联名袋子,都是限量版,你知道我多少次蹲点抢吗?放到咸鱼上说不定还能卖钱呢。”
“多少钱我可以付给你。”岑曳根本不会接受她这种乱七八糟的借口。
她无法忍受家里有这些空袋子占据空间,更何况那些袋子里很大概率有干掉的奶茶和不明饭渍。
“然后扔掉?”姜又柠替她回答出了后半句,“那不可能,有市无价,我不会卖给你的,更不会扔掉的。”
她小步跑到客厅把装满了纸袋的箱子抱进了卧室,顺手还拿走了置物架上的狐狸玩偶。
岑曳始终盯着她的动作,“玩偶下面沾了很多灰,客厅的置物架之前应该是闲置的。”
姜又柠看了一眼,白色的绒毛下面果然沾了一层很明显的灰尘,“我之前擦过了来着。”
看来还是得深度清洁。
“洗衣机我今晚会清洗几次,先不要往里面扔。”岑曳点明她手里的玩偶,随后道,“把客厅你那些有价值的闲置垃圾先搬到你的房间好吗?客厅我需要几个小时的打扫时间。”
姜又柠想也没想就把东西几分钟之内全搬回了自己的卧室。
岑曳爱干净的程度她是非常清楚的,过去在岑家,要不是姜鸿英打扫房子实在有一套,也不会被岑千兰留下来。
不过高额薪水匹配得上无数次的打扫,所以姜鸿英还在兢兢业业给岑家做家政的时候,是非常感谢这对母女的。
干躺着让岑曳一个人干活的姜又柠心里过意不去,可她又不想跟女人一起劳动,便打开了门靠着门框看她,“你为什么不去找家政清理?”
“像你妈妈那样优秀的人,有钱也不好找。”
姜又柠的嘴角涌现出几丝骄傲,“那当然了。”
“但可惜你一点儿都没能继承上这个优秀的基因。”岑曳手上还套着一副橡胶手套,望着姜又柠懒洋洋的姿态,叹了口气。
“明明是你爱干净到令人发指,我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了。”
女人将扫帚和拖把强硬地塞进她手里,“所以比一般人好很多的姜又柠,现在能不能把你的卧室也一并打扫了?”
她不排除两间卧室会两个人一起共用这种可能性,只是时间问题。
一/丝/不挂的两具身体紧贴着躺在没有深度清洁过的卧室里,那得有多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