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又柠当然没有接过这些清理工具。
“岑总监,我刚下班没多久,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岑曳非常清楚姜又柠的脾性,只要一躺下是绝对不会再起来干活的。
看见女人的面容凌厉了些,姜又柠冷哼,“别把你的强迫症强加到我身上来,你要是看不惯你就直接收拾了。”
“也行。”岑曳往前迈了一步,扫视了下姜又柠的卧室,又皱着眉头退了出来。
“干嘛这个眼神?”
跟她的卧室是垃圾场一样,她不想把事情分散开去做,想着这周末把行李全部搬进来之后,再一下子收拾了。
姜又柠去主卧看了一眼,里面干干净净的,简直就像是新房子一样,“你要是心疼我的话,咱俩今晚换换房间也是可以的。”
她仔仔细细将主卧看了个遍,甚至租房子的时候都没看这么仔细过,之后愈发满意了。
岑曳盯着她的动作看,祈祷着姜又柠最好不要直接躺在床上,不然她一定会拎着她将她扔出去。
下一秒,姜又柠就大字躺在床上,来回翻滚了下,“真舒服,被子料子不错,真丝的吧?”
她下巴往上面蹭了蹭,余光偷偷打量着女人,试探着如今她的底线到底变了没有。
最好一气之下搬离这里,反正合同也要签了,岑曳的那份租金一定是要付的。
“你今晚打算在这儿睡?”岑曳取了橡胶手套,悠悠睨她。
“不行吗?我们岑总监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姜又柠平躺着,双手放在肚皮上,手指交错地来回拍打,整个人惬意得很。
随后,她的面前洒下一道阴影,比这来得更快的是一股好闻的皂香。
岑曳是不喜欢身上有任何外加的香味的,有时候衣服送洗麻烦,她会买一种特质香皂亲自手洗。
姜又柠太熟悉这种味道了,从小到大这种皂香的味道就没有变过。
温热的指尖在她颊边轻点了几下,女人单膝跪在床上,轻声问她,“这么想跟我同床共枕?”
柔和的语气中藏了些浅淡的笑意,过往那些甜蜜的记忆一下子就冲撞进了脑子里。
姜又柠用力推开她,“你想得美!”
她飞速离开主卧,准备去冰箱里找冰镇可乐解渴。
那是她昨天晚上点外卖送的一瓶可乐,一毛钱的骨折优惠。
可冰箱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放了几个除味剂。
姜又柠准备去质问岑曳的时候,就看见她将床单全都揭掉往外扔,“冰箱里的垃圾食品,帮你处理掉了,不谢。”
“赔我。”
在岑曳面前,姜又柠在公司里维持的那些‘老实姑娘’人设全部都卸掉了。
她就是张牙舞爪的,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我跟房东已经签过了合同,三个月的租金我都付掉了,你拿着另一半钱去添置我扔掉的那些垃圾,好吗?”岑曳皱着眉头,将洗衣机的凹槽取下来清洗。
姜又柠张了张唇,“小,小一万呢……”
“钱不够吗?”岑曳拿过手机,迅速给她转了一万块钱过去,“先买紧要的,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算账。”
姜又柠脸上的笑容迅速被这笔1+1的两万块勾了出来,她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说,“哪里用算账嘛,我们之间哪有什么账呢?”
目前那些账都可以因为这两万块一笔勾销。
她自己还是挺好说话的嘛。
姜又柠默默在心里夸赞自己,这次拖把经过她双脚的时候她还有眼色地把脚抬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内,姜又柠看见岑曳将主卧的床铺全部换新,洗衣机清洗了两三次,客厅内的所有地方也都擦得干干净净,最后还用了干净的抹布擦掉湿漉漉的水渍。
小时候她跟着姜鸿英出入雇主家,也曾学着如何将房间里每一寸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可她心不细,自己打扫过的地方还是能被姜鸿英找出来新的污渍。
母亲那个瘦瘦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蹲着趴在房间里,一点一点将来之不易的薪水打扫出来。
姜又柠的帮忙不能让姜鸿英满意,可年幼的她总会被安慰,“没关系,我们柠柠不用做这些辛苦的事情,你只要快快乐乐长大就好了,妈妈永远会护着你的。 ”
姜鸿英的确做到了永远护着她,甚至放弃掉在岑家高额的薪水,在岑千兰羞辱她的时候也义无反顾地出来对峙。
在她眼里,雇主是最大的,是给她钱的老板、地主,是谁都不能忤逆的。
可那次,姜鸿英差点都被公司都开除了,没有学历,又是个中年妇女,未来甚至都是渺茫的。
姜又柠抿唇,视线又落回在面前忙碌的女人身上。
“想什么呢?”岑曳对上她的眸光,看穿了里面明显的忧伤。
“在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岑曳沉默几秒钟,过去那些会让她伤心的事情都不是当下的两人能够坦坦荡荡拿出来沟通的事情。
于是她没有再问,将角落里两个箱子抱出来放到了门口。
“你要把什么扔掉?”姜又柠跟着她,“我可以帮你。”
回忆冲撞的次数多了,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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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能够做到如何快速从脑海里将过去的记忆割舍掉。
现在的岑曳,只是她的上司,只是人不傻钱也多的室友。
她的冤大头室友,刚刚给了她一万块钱。
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会稍稍给她一些好脸色。
“东西比较沉,我自己搬下去就行。”
姜又柠简单看了几眼,发现箱子里都是一些精美的包装盒,“这都是什么?红酒,还有巧克力?”
“朋友送的,没什么用。”
岑曳不喝酒不吃甜食,一日三餐都非常健康,简直是个无聊透顶的机器人。
“多贵啊!说扔就扔了?”
“对我没用的东西,谈什么价值?”
岑曳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岑千兰的身份,家里总会有不少人送礼,有些是送给大人的,有些是送给小孩来讨好大人的。
小孩的礼物她都不怎么喜欢,所以都给了家里家佣的女儿,也就是姜又柠。
后来她就背着她全扔了,姜又柠喜欢什么她亲自买来送她就好了,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送人,她算什么姜又柠的好姐姐?
“不要你给我,我要。”
岑曳盯着她看,有些不满,“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我可以另外买给你。”
“我干嘛要你买的东西?”姜又柠不乐意,“反正从小到大我就是跟在你屁股后面,捡你不要的东西。”
“姜又柠。”她冷声喊她的名字。
姜又柠的身体冷不丁僵了下,她好像意识到岑曳有点生气了。
刚刚她弄脏她的床,死皮赖脸朝她要钱都没事,这会儿要她不要的东西,就发火了?
姜又柠搞不懂她。
岑曳深深看她一眼,将两个箱子摞起来快步朝着电梯走了。
姜又柠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又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回到客厅的时候,洗衣机刚好停了下来。
姜又柠将胳膊和手都洗得干干净净,帮着把里面的床单取出来晾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姜又柠小声道,“床单我帮你晾起来了,还有些衣服还没拿。”
“嗯。”女人只应了声什么都没说。
“我手和胳膊都洗了,不会有细菌的。”
岑曳又应了一声,沉默着将剩余的衣服晾了起来,随后就去卧室拿了件睡衣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又不理人。
不过她不就是想让岑曳生气吗?
怎么这个女人真生气的时候,她又想哄一哄她了?
姜又柠这下连自己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