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二)
“我玩玩不给钱就不算卖咯?”付之南下意识说出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嫖客。
“不行啊!”老鸨叫了几个茶壶过来把门挡住,阻止强抢的人,怎么着都不能让主子被抢走。
“赶紧滚开!”付之南推开挡住的老鸨,手中折扇一举,嚣张的吩咐家丁,“来人呐,把白琴师请回府。”
“不可啊不可啊!”老鸨本来想阻止可看到白琴师幂篱轻轻摇了摇的动作,心里一惊。
算了算了,这礼部尚书的小少爷也是个纨绔子弟,若是真的把主人抢走,只怕今晚尚书府就得尸横遍野。
算了算了,这也与自己无关。
见人让开,付之南扇子一摇,大摇大摆的出了寻香阁,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呐,将白琴师请回府里。”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围着一个穿着白衣,身材欣长的男子,头上还带着幂篱,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但整条烟柳巷的人都知道,这位是寻香阁大名鼎鼎的白琴师,琴技可谓长安第一,许多人都喜欢来到这里听琴。
文人墨客,才子佳人都喜欢这等风雅之事。也因此,白琴师有了不少的忠实听众,都是长安里一些有名的书生才子。
琴技高超加上从来都戴着幂篱,无人知道这人的长相,就变得神秘起来,大家被这股子装模作样的架势迷得不行不行的。
几乎整个长安城的年轻人都是白琴师的粉丝,付之南刚穿过来,就打算把长安城的知名爱豆抢回府里。
“明天要遭受多少谩骂啊。”付之南坐在轿子里叹口气,这轿子也不舒服,颠儿颠儿的叫人想吐。
“你等不到明天了,今天晚上就会全家死光光!”系统忍不住打断宿主的想法。
付之南:“你说什么?”
“按照位面的剧情来说,你是礼部尚书的小少爷,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而这个白琴师身份极其神秘又不可捉摸,今天被你抢来府里,今天晚上你们全家就死绝了,一条狗都没活下来。”
听完系统的话,付之南蒙了,“那你还叫我继续走剧情,抢走这个定时炸弹?我去你吗的狗币系统,我杀了你!”
“这个剧情你必须走,因为主角攻和主角受相遇就是一碗馄饨,那个白琴师杀了你一家之后饿了,就去馄饨摊吃了碗馄饨,然后遇到主角受晁悯,被晁悯的温柔善良感动,最后和他在一起。”
“不是,主角攻受相遇这个剧情和杀我全家有关系吗?杀我全家是能点亮什么成就?还是随机掉落头衔或者礼包?”付之南看不懂,杀全家和吃馄饨有什么关系。
“这剧情应该是为了表现主角攻的暴虐无度,然后被善良的主角受感化,这种苏点吧。”系统其实也没明白。
“真的很离谱,就特么的离谱,全世界就你妈不在谱上。”付之南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人都已经抢来在轿子里,现在怎么办?送回去是不行,但也不能连累家里人。
“这TM是什么魔鬼开局啊!我别叫付之南了,我叫难难难算了。”
思来想去,付之南一咬牙道,“只能这样了。”
轿子到了尚书府,从侧门进去的,本来应该抬到付之南的院子里。付之南却不敢,反而吩咐轿夫将人带到靠近角门的一个清静院子。
“白琴师,到啦~”
付之南眼巴巴的凑过去,亲自掀开轿帘把人请出来。可爱的脸上满是骄傲,指着院子炫耀,“我知道白琴师喜静,就给你特地选了这个僻静的院子。这里离角门不到半柱香的脚程,白琴师可以随便进出,不碍事。”
“你把我抢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白琴师有些讶异。本来已经打算好好教训这个纨绔了,怎么好像不是这回事。
“不是抢!”
付之南吓得连连摆手,咬住下唇反驳道,“我本来是想花千金赎你的,只是那老鸨说什么都不肯,我就只能抢。但我还是把钱给她了,怎么能算抢呢?”
白琴师低头看着面前的纨绔,长安城谁听了礼部尚书的小少爷都得摇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今日干出强抢的事情,白琴师就是不想这纨绔再为祸长安城,所以就进府来,打算杀了。礼部尚书教子无方,也该杀。
只不过白琴师看着奇怪,面前的小公子唇红齿白,长相可爱,那嫩嫩的脸蛋还挂着婴儿肥,狗狗眼看着就有种惹人怜惜,想撸撸毛的感觉。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可爱讨喜,但却硬生生的把自己搞成人见人嫌的鬼样子。
“白琴师,前几日我听他们说,你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在烟花柳巷这等污浊之地。我就想啊,我这府中肯定比寻香阁好啊,他们都不敢只有我敢,我是不是很厉害!”
付之南笑出小酒窝,白嫩嫩的脸怎么看都可爱。
“呵,出淤泥而不染。”白琴师冷笑一声。
“来来来,白琴师你过来。”付之南拉起他的袖子,把人带进小院子,“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搅的,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家丁说,他们什么都会满足。”
白琴师环顾四周,确实很不错。这礼部尚书府中景致错落有致,风雅清逸,怎么教出这等货色。
“白琴师,你今晚累了先休息吧,我要去找父亲领罚了,肯定又要跪祠堂。”想到这个,付之南下意识揉揉膝盖,嘴巴瘪着。
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既然知道要被罚,还敢做出这等事情?”白琴师不懂,这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白琴师掌控整个长安,什么人什么脾性了如指掌,但这人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他们每次都说:哎呀白琴师在烟花之地实在不妥,但是又没人干这事儿,所以我就来了,我是不是很厉害?”付之南睁着狗狗眼,期待满满的看着带着幂篱的男子。
可恶,事已至此只能卖萌躲祸。
“蠢货!”白琴师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掌控那群自诩才子的儒生罢了。
知道那群儒生最喜欢这种什么风尘才子的戏码,陪那些人玩玩。
没想到真的有个蠢货做出这等事情。
“好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骂蠢货了。”付之南吸吸鼻子,叫来小厮伺候,自己乖乖去书房找父亲。
等人走之后,从寻香阁一同来的小厮上前跪下,“主子,要不要杀了这一家?”
白琴师不言语,转而摘下幂篱换上面纱从窗户一跃上了屋顶。
果然,到书房里,付之南就被父亲骂了。
“你居然干出这种勾当,你和那些强盗有什么分别?我从小叫你知书守礼,你怎就不听话啊!”付老爷气得手抖,山羊胡也随着话语一上一下。
一旁的付之民赶紧上来劝道,“南儿还小,他哪里知道那么多,父亲别气。”
“父亲对不起。”付之南跪着给父亲磕头,起身继续说道,“其实我没有抢他的,只是大家都觉得白琴师不应该在那个地方,我就把他请到府里。现在在靠近角门的小院里,若是他想走,那明日我就让他走,我请他来也不是要据为己有。”
“唉!”付大人也知道自己这孩子的脾气,从小就让民儿宠坏了。加上长得也可爱,自小就受宠。
才养成这样的性子,付大人知道南儿品性不差,但就是蠢,总是弄巧成拙。
“你,你去祠堂跪着。”付大人也没想重罚,“民儿,你去院子拜见白琴师,先给人家赔礼道歉,若是想走那就安排人送回去,若是不想走就留下。”
“是。”
“那兄长要问问白琴师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付之南说完这话,突然抬头看向屋顶,男主攻应该走了。
走了就不用做戏,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转身出去祠堂罚跪。
“唉。”付之民无奈,只能先去小院子拜见白琴师。到的时候听说已经休息,也不敢打搅,叫厨房送些糕点清粥过来。
付之民回房,叫夫人秋娘送些被褥到祠堂,祠堂阴冷南儿先天体弱,要是病了怎么好。
“嫂嫂,你怎么来了?”付之南刚跪没多久就觉得冷,想着要不要逃跑。
“你兄长怕祠堂冷,给你送些被褥过来,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知道吗?”秋娘一直把小叔子当做自己孩子在疼,见不得人吃苦。
“谢谢兄长,我以后不会了。”老实说,付之南都觉得原主做的不对。
好端端的一家人多和谐,非得去馋那个什么白琴师,搞得全家死光光。
原剧情,付之南把人抢进府之后是要强迫的。还好一切都不算晚。付之南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好心办坏事的蠢人。
只希望给男主攻当个乐子,救下这一家子。
“系统,我恨你。”付之南叹口气,要是早穿来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否则就是让你穿到强迫男主攻的时候了。”系统觉得宿主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付之南拥着被子,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来了啊,那我继续演了。”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三)
付之南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拥着被子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就两个字:可爱。
“蠢货。”白琴师这下可以确定这蠢货抢自己来没有龌龊心思,但这样做就不怕出事吗?
白琴师在屋顶站定许久,深秋深露重,察觉到肩膀上的湿气后,才反身回去。
付之南乖乖跪着忍不住打个哈切,一直到东方吐白,才有家丁过来叫起。
“哎呦喂。”
一瘸一拐的走出祠堂,付之南仰头看着东方处处生机勃勃,“真好,今晚不至于全家死光光。”
“那可不一定,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是没事,但是明天后天可就不一定了。”系统忍不住提醒。
“我是什么傻i逼东西,这个根本是抢了个定时炸弹在家里好吧。”付之南本以为躲过今天就算没事。
结果还有无数个晚上,付之南腿疼心更疼,扶着墙慢慢走回去,突然想起什么问系统,“话说,那今天主角攻受是不是没遇到?”
系统:“是的。”
闻言,付之南总算松口气,“这算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本来要回自己房间的,可付之南思来想去都觉得可惜。老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要不让人看看,多可惜啊。
一瘸一拐的来到院子门口,但没有进去,付之南随处找了个石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趴在石头上睡过去。
等白琴师的小厮若鸿出来时,就看到那位小公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趴在石头上睡死了。
连墙角麻雀叽叽喳喳都吵不醒。
“真是奇怪。”若鸿看不懂这小公子到底要做什么,退回去跟主子禀报。
“你说那蠢货就在外边?”白琴师带上幂篱,白色的纱帐挡住疑惑的表情,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等出去之后,果然看到青青的绿草地里窝成一小团。像只清晨未起的猫儿,不知道昨天晚上去干了什么。
就乖乖的蜷缩在那里,有些可怜也可爱。
“主子,现在怎么办?”若鸿不知道要不要把人轰出去。
白琴师微微抬手止住若鸿的话头,迈步走过去,站定在一旁,抬脚踹了踹这蠢货,“醒醒。”
“嗯?”付之南揉揉眼睛,一脸迷糊的坐起来。狗狗眼还迷糊着不知道发生什么,“嗯?”
付之南是真的没睡醒,脑子还没开始转。
“你在此处做什么?”白琴师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看这蠢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狗狗眼满是懵懂,左脸颊还被石头压红了一块,更显得肌肤白嫩。
“我?”付之南用手指了指自己,回想了好一会才恍然,一把抓住白琴师的衣角,“父亲说是我不对,不该擅作主张将白琴师请到府中。”
付之南说着,仰头看着白琴师一脸无辜道,“对不起白琴师,如果你要回去的话,那我就命人送你回去吧,对不起。”
就是个蠢货,好心办坏事。偏偏有顶着这张无辜可爱的脸,那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你。白琴师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就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付家还那么多人宠着。
“你把我抢出来,隔天就叫我回去,你觉得长安城的人会怎么想我?”这人脑子怎么想的,白琴师从未见过那么蠢的人。
付之南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喃喃自语道,“那我岂不是闯大祸了。”
“呵,蠢货。”
不知为何,白琴师看着他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完了,完了。”付之南瘫坐在地上,眼眶红起来手搅着衣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如此,害了白琴师。”
白琴师半蹲下来,用修长的食指抬起蠢货的下巴,哭得真是可爱。红彤彤的狗狗眼委屈兮兮的看着你,泪珠子欲落未落的挂在嫩嫩的脸颊上。
啧,真是可爱,那么可爱的人怎么会那么蠢。
“对不起。”付之南垂下眸子,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南儿!”
付之民赶过来,就看到弟弟坐在地上哭得伤心,心有不忍。
“白琴师。”付之民走过去,拱手道了声对不住,“我弟弟心不坏,只是总好心办坏事,白琴师见谅。”
“兄长。”哭得抽抽搭搭的付之南拽拽兄长的衣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唉。”付之民从小就最疼这个弟弟,平日里知书达理的,一旦涉及弟弟,那跟疯了似的。
如今见弟弟哭成这样,付之民哪里还舍得责备,弯腰将人扶起来,哄道,“你只是好心,但以后不许如此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付之南擦掉眼泪,乖乖点头。
“你呀。”付之民捻起袖子给弟弟擦眼泪。
“咳咳——”这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给谁看,白琴师看到两人那么好心里不舒服。
一听到咳嗽声,付之南就把兄长推开了,凑到白琴师跟前焦急的问,“白琴师,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大夫。”
居然那么关心我?倒是有点意思。
“还好。”白琴师嗤笑。
付之民:“南儿,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和白琴师谈谈,看接下来怎么办。”
“不必,谁把我弄到这里,谁来谈。不该是这样的吗?”白琴师所有的脸色都被挡在幂篱后边。
两兄弟也不知这人要做什么。
“一人做事一人当!”付之南擦掉眼泪转而对兄长说,“兄长你去吧,我想吃嫂嫂做的糕点,等我挨完揍回来就吃点,要甜甜的。”
“嗯。”付之民也没说什么。
付之南随白琴师进去。
乖乖的跟在后边,付之南看着一身白心里吐槽:尼玛的,跟老变态一模一样,跟白色有什么不解之缘吗?
不过还得试探一下,付之南跟在后边。迈步过门槛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右脚踢到门槛,直直的朝前扑。
白琴师察觉到,突然往右边一闪。精准躲开身后的人。
“哎哟~”付之南直挺挺的扑到地上,“疼!”
“呵,蠢货。”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人,白琴师难得勾起嘴角,不是讥讽的笑。
“对不起。”付之南爬了起来,两只手微微举着。
白琴师看了一眼,这小蠢货细皮嫩肉的,只是扑倒那么一下就磨红了皮,甚至有血丝渗出。
真可怜,也好好笑。白琴师就没见过那么蠢的。
“白琴师,你说现在是要回去还是怎么?都听你的。”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付之南抬起头,睁着湿漉漉的狗狗眼。
虽然隔着幂篱,可付之南能敏锐的感觉到白琴师的愉悦。好的,他高兴我就不用全家死光光。
“不回去,就在这尚书府里待着。”白琴师觉得,这小蠢货可比那些人有趣得多。
长安城的一举一动都在白琴师的掌控之中,唯独这小蠢货的脑子掌控不了。
“那就不回去吧,我派人习墨过来伺候,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说。”付之南吸吸鼻子,转身离开。
白琴师看那双手,都流血了。
出了院子之后,付之南突然撒丫子跑起来,“快跑快跑,回去睡大觉!”
离开小院子,付之南没有去找兄长,而是跑回自己房间。鞋子一脱躺在床上睡大觉。
“系统别吵我,太困了。”付之南就是两个缺点,贪睡嗜甜。
“睡吧,睡得不知天高地厚才好。”系统叹一声。
这边睡得昏天黑地,一个白衣男子戴着白色面纱从窗户闯进。
昨天晚上,尚书府的地图就送到白琴师手里,他可以轻易找到任何一个人的位置。
“啧。”白琴师进来,平时抚琴的修长手指,此时却挑起了另外一位小公子的纱帐。
“睡得挺死,小蠢货。”
白琴师舌头抵了抵腮,他最擅长算计人心却看不透这个小蠢货。大概是太蠢了,脑子想的和别人不一样。
床上人一个翻身,手从被子里抽出来。
“没处理。”白琴师看到伤痕,倒是有些奇怪,还以为会第一时间去哭鼻子。没想到居然来这里睡觉。
这时,院外传来声音。
“青书,小公子呢?”
白琴师看了看门口,再从窗户离开。
“南儿,怎么不吃饭就休息,这样不好。”付之民推门进来,提着食盒穿过屏风。
见床帐放下就知道肯定在睡觉,付之民无奈叹气。将手上的食盒放到一边,掀开帐子看了眼。
“唉,总是这样不知错。”付之民把帐子放下,转身退出去。
这一觉睡得舒坦,付之南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揉揉眼睛坐起来,“舒服。”
“主角来过,骂了你几句之后就走了。”系统叹气。
现在系统很烦躁,因为每次主角攻见到宿主之后都会骂,这样下去怎么逆袭啊。
“知道了。”得知这一点,付之南反倒有点高兴,这白琴师很明显是对自己有了兴趣,那就好。
有兴趣就不至于全家死光光。
“好了,我起来换衣服洗个澡去吃饭。”
系统:“你不好奇主角攻来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好奇?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不是骂我蠢肯定就是笑话我。”就那个狗币,付之南不知道?
系统语塞。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四)
付之南家里最受宠,家有兄长嫂嫂、父亲。哪怕同辈之间,他也是最受宠的一个,
因为长的嫩,大家都愿意让着。
吃饭也是,大家伙等着人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饭后的甜品也是嫂嫂亲手做的。
付之南没有全吃完,还剩下一盘送去给白琴师。也不敢打搅,只是让习墨把东西送进去就走了。
“主子,付之南送了糕点过来。”若鸿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抬头就看到主子背对着自己看书。
其实,若鸿伺候了主子三年,从未见过主子的真容。
“丢出去。”白琴师看都不看一眼。
“是。”若鸿照做。
第二日,付之南就被系统催着起床。
“宿主啊,你的纨绔人设要保持。赶紧出去给我搞事去,否则人设崩了别怪我没告诉你。”
“唉,男主攻喜欢善良温柔的。为什么我偏偏抽中一个纨绔人设,还抽中一个做好事必弄巧成拙buff。”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也是意外!付之南觉得事不过三,下一次一定可以欧起来!
“呵,我都觉得我被你骗了,绑定的时候你口口声声的说你是欧皇。肯定没问题的直接冲,结果你?你在骗我!”系统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付之南擦完脸把方帕一丢,叹气道,“我先吃饭,吃完饭就去祸祸别人。”
吃饱喝足之后,付之南要出门前,带了嫂嫂亲手做的加糖版桂花糕。
出门的路上遇到若鸿,付之南小步上前,“嘿,我记得你,你是白琴师身边的人。”
“是。”若鸿低头,不知这纨绔又要做什么,有些不耐烦。
既然是主角攻身边的人,也该刷刷好感度。
付之南从口袋里掏出油纸包来,拿出一块桂花糕塞过去,“呐,这可是我嫂嫂亲手做的,给你一块,我走啦。”
“你!”
等若鸿回过神来,纨绔小少爷已经走了。低头看了眼桂花糕,这人做什么?
桂花香沁人心脾,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若鸿小心尝了一口,好甜!但也很好吃。
“老实说,我还没有演过纨绔子弟的角色呢。”付之南摇着扇子,带这小书童青书在大街上乱晃。
“你悠着点就是了。”还说不会纨绔子弟?系统摇头,这个宿主太小看自己的演技了。
纨绔子弟,一是玩物丧志;二是好色跋扈。
付之南决定践行前面那一个,后边的好色跋扈还是算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带着书童就到了附近的一个赌场,付之南扫了一眼,黄赌毒不能碰。那就去看看斗鸡之类的吧。
又带着青书到斗鸡台去看看,
斗鸡台就是一个半人高长宽两米的石台,周围一圈竹子围起来,谨防鸡逃跑。各色的人都围在一起看斗鸡。
斗鸡台上,两只大公鸡威武不凡,一看就是悍将。
“青书你看,好厉害啊。”付之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动物竞技比赛,“哇哇哇,飞起来了!”
付之南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富贵公子,没想到也来看这个平民百姓玩的东西。
“哇唔唔唔!被啄掉毛了,好凶啊!”付之南用扇子挡住半张脸,拉了拉青书的衣服,“青书,好凶啊。”
“这位少爷拉错人了吧?”
这个声音不是青书!
付之南一回头,却见自己拽着一个儒雅男子的衣角,赶紧松开手,一步步往后退,“你,你谁啊?”
这男子体态欣长,比付之南还高一个头。眉眼间又浓浓的书卷气,英俊儒雅,瞧着是一位很想让人亲近的人。
“在下晁悯!”晁悯倒是对这个可爱的小公子有几分好感,那双狗狗眼可爱的紧。
“晁悯?!”
那不就是主角受了!付之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先遇到他。
“你认识我?”看这小公子的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但晁悯可不记得见过他。
或许是来过书局买书?
“不认识。”收好诧异的表情,付之南倒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笑嘻嘻的凑过去,“但是我觉得你是个有学问的!”
说话间笑着,狗狗眼眯成线,挂着婴儿肥的脸蛋也出现一对小酒窝。
晁悯被他可爱到,和颜悦色的问,“何出此言?”
“因为!”付之南刷的展开扇子,围着晁悯转了一圈最后满意点头,“因为你看起来就饱读诗书的样子。”
“这又怎么看得出来的?”晁悯哑然失笑。
这小公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什么这位公子,父亲总是说我不好好读书。我能不能请这位公子来教我?我虽说蠢但很努力的!”
付之南揪住晁悯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若是你嫌弃我蠢那就,那就另当别论了。”
剧情不是说晁悯最是心地善良吗?
那心地善良的人,不就看不得人难受吗?
“你。”其实晁悯这些日子是有些心思要办私塾,因为致远书局已经正式步入正轨,接下来可以准备书院的事情。
可第一次教书,晁悯心里还有点发怵,何不拿这人试验一下?
晁悯:“你是哪家的公子?”
这样问,付之南就知道他肯定是动心了。
“我是礼部尚书的小公子。”付之南笑得越发可爱
听到这个,晁悯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礼部尚书的小公子?”不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这人昨天还强抢了白琴师进府。
“怎么了?你果然嫌弃我笨。”付之南一副了然的表情,那狗狗眼黯淡下来。咬住下唇轻哼道,“算了,肯定都不喜欢我。”
付之南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了,嘴巴一瘪,就能轻易唤起人的同情心和怜惜。
“罢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晁悯本来就是心善之人,看到小公子如此,倒也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我应下了。”
“真的吗?”付之南猛的抬头,一双闪闪的狗狗眼只恨不得撞进人心里,“你太好了!”
晁悯心中一悸,这人是纨绔?看起来不太像。
“那我今天就去跟父亲说,说公子要来教我读书。我兄长读书也很厉害,你可以与他交谈。那公子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付之南叨叨的擅自安排好一切,说完之后才睁着狗狗眼期待的看着他。
“都好。”晁悯被看得心软。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一个人,这人真的是纨绔吗?
“那就后日,后日i你来好不好?”付之南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到晁悯手里,“后日公子拿着玉佩来就好了。”
“嗯。”晁悯有些失神。小公子的手嫩极了,如凝脂一般。一点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把玉佩塞给他之后,付之南转身就跑,生怕主角受反应过来不愿意。刚刚祸乱他的心智,说不定等一下清醒过来就反悔了。
“你是疯了吧,把主角受弄到家里来?是要和主角攻提早接触吗?你这样任务完不成怎么办。”系统觉得这个宿主是有病。
而且有大病!
“可是,我想看主角攻受反目成仇耶。”付之南笑得露出小酒窝,“那多是一桩美事啊。”
系统:“变态!”
“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是。”付之南小跑回家。
付之南回去跟兄长和父亲说了一下。
尚书大人一听小儿子好好好读书,那自然是高兴。请的是晁悯,听说是开书局的,罄远书局长安城也算有点名气。
付之民更是欢喜,弟弟愿意学好,那真的是太好了。赶紧又麻烦夫人做了一大堆的糕点送过去。
“若鸿若鸿!”付之南提着两格的食盒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若鸿,你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慢着!”若鸿挡住小公子,“有何事?”
“我是来给白琴师送糕点的。”付之南说着,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给你的,嘘~不许跟人说。”
“啊?”若鸿还没来得及拒绝,人就跑了。
有些无奈,只能把食盒送进去,若鸿跪在地上,“主子,那小公子又送糕点来了。”
“食盒里的?”白琴师隔着珠帘在里面练字。
若鸿顿了顿,回答,“是。”
“把糕点丢出去,另外去领十鞭。”白琴师可听到了,那小蠢货不仅给了自己糕点,还给了若鸿。
“滚,如有再犯自行谢罪。”
“是。”若鸿都不敢说什么,起身离开。却没有把糕点丢掉,反而自己吃了。
虽然甜,但若鸿也嗜甜。
此时的白琴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明明是给自己的糕点,凭什么一个下人也有份?
趁着主角受还没来,付之南是打定主意要刷一下好感度。
于是第二天一早,捧着一本琴谱兴高采烈的跑来。
白琴师正要出门,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就看到那个小蠢货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东西,兴高采烈的小跑进来。
“白琴师!”
居然能遇见他,付之南喜悦都写到脸上。快步小跑过去,“白琴师!”
白琴师没有动,就这样负手而立。
“白琴师!”付之南拿出奔向爱人的情绪来演这一场戏。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五)
白琴师喉结一滚,隔着白纱能看到小蠢货的笑,听到小蠢货的笑。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付之南跨过门槛,正要跑到跟前时,故意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扑倒。
“哎!”
虽然扑倒,但付之南临摔倒之前,双手举高高。把琴谱高举起来,所以人虽然摔了,但是琴谱没有摔。
“嗯?”白琴师有些奇怪。
付之南摔了个狗吃屎,但不减半点热情。站起来拍拍衣服,整个手臂都划伤了,细皮嫩肉这一摔又红了。
“白琴师。”付之南满心欢喜的把手上的琴谱捧上,“你看你看,是我找到的,我给你送来了。”
白琴师隔着幂篱看了眼琴谱,很普通的一本,没有任何价值。
“我特地找的。”付之南满心欢喜的奉上。
“呵。”白琴师拂袖而去。
只把小蠢货一个人留在原地。
“被拒绝了吧。”系统觉得宿主在想屁吃,又要主角攻又要主角受。
付之南把琴谱收起来,转身看着白琴师的背影。垂下头,像是一直被抛弃的小狗勾。
白琴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小蠢货落寞的站在原地,心生出几分不忍。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对主角受下手,对那个下人动手,你别是要开后宫吧?”系统有点头疼。
任务只是要逆袭成主角受,宿主总是喜欢给自己加戏,增加游戏难度。
“他要我全家死光光,我就要他前世所爱反目成仇,扯平。”付之南随手把琴谱揣好,转身离开。
“变态!”系统没想到宿主那么记仇。
付之南回去了,准备好明天迎接主角受,芜湖~好玩的事情开始咯。
其实晁悯在犹豫要不要去尚书府,这礼部尚书的小公子,在长安城里,谁听了这名字都摇头。
礼部尚书和他的大儿子,那长安城里自是不必说,谁人听了都要赞一句。偏偏这个小公子,可能从小被宠坏了,就是个纨绔子弟。
真的是狗见了都嫌。
“唉。”晁悯嘱咐书局的人好生待着,想了想还是去尚书府瞧瞧,能引浪子回头,这才是大善事。
何况,这个浪子看起来也不是无可救药。
一大早,付之南就跑到门口等着,垫着脚探头去看,“来了!”
小轿子从街角拐过来,付之南迫不及待的小跑下去迎接。待轿子停在门口,轿帘子被掀开。
“付之南见过先生!”付之南恭敬的拱手行礼。
“嗯。”晁悯手上夹着书,且看小公子这样,也不似外人说的那么纨绔嘛。
“那先生请,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一个小花厅,四面竹帘。”付之南单说品味,那绝对没问题。
晁悯很满意,“嗯。”
付之南请人进来,径直带到自己院子里。场地早就准备好,花厅里两对桌椅,对着放。竹帘都放了下来,风悠悠从竹帘的缝隙钻进来。
“此地不错。”晁悯点头,很是满意这里。
“嗯,那就麻烦先生了。我有点笨,如果先生实在是教不下去也可以直说,我明白的。”付之南扬起笑脸,“先生,学生会很努力的!”
“噗嗤。”晁悯被逗笑出声,忍不住伸出手揉揉新学生的小脑袋,“无妨,有心就好。”
“谢谢先生。”付之南眯起眼睛,享受被撸毛的时刻。
“唔~”好可爱。
晁悯真的觉得这样一个小可爱,怎么可能是纨绔。一定是外边的人胡说八道,不识这付家小少爷。
“那我们开始读书吧。”
此前每次那小蠢货都会送糕点,要么就送一些乱七八糟的无用之物。这几日怎么那么安静。
白琴师有些不习惯,“若鸿,查一下最近那小蠢货在做什么。”
“是。”若鸿弯腰退下。
不到半个时辰,付之南的这几日的动向就呈到白琴师面前。
“读书?”白琴师乍一看这书信还有点想笑,“都几岁了才刚读书,不觉得太晚了吗?”
十八岁,现在启蒙太晚了,什么都学不会。只是这个纨绔为何突然要读书?
“罄远书局晁悯?”这名字生得很,白琴师将信纸随手烧掉,“倒是好奇那蠢货读书读成什么样子。”
这几日读书,晁悯发现虽然小公子确实有点笨,但格外努力。也不是外界说的那样不可救药。
所以,晁悯很满意。尤其是还能撸撸毛,更满意了。
应付完晁悯,临走时付之南还特地送了头给他摸摸。这两天的刷好感度刷的差不多了,找个契机可以进行下一步。
送走晁悯,付之南回到自己院子时,就看到白琴师在花厅里。
“白琴师!”付之南朝他奔赴而去,但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还以为能回去睡一觉的。
“嗯。”白琴师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书页随意翻看。
付之南站定到跟前,喘着气问道,“白琴师,你怎么来了?”
“你在读书?”并未回答,白琴师转而问这个问题。
“嗯,我想着日后再听到白琴师的琴声,就能文雅点夸。不会只会好听,好厉害这些词语,贫瘠得配不上白琴师。”
付之南有些扭捏,羞赧的低下头嗫嚅道,“所以想读书。”
竟是因为这个?
白琴师眉头一挑,只看到小蠢货那一副害羞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也舒坦几分,但嘴上毫不留情,“你这年纪读书,晚了。”
“我,我知道的。”付之南眼眶一红。
许是意识到话说重了,白琴师将书放回桌子上,伸出手摸了摸小蠢货的头。
唔~手感极好,怪不得晁悯总是喜欢摸他的头。
“白琴师~”付之南仰起头怯生生看着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心里却恨不得mmp的骂一遍:一个个的怎么都像是撸狗一样撸我。
有点可爱。
白琴师松开摸头的手,转而去捏嫩嫩的脸颊,手感也好。就跟捏着一个刚出锅的馒头似的,嫩呼呼的。
“白琴师?”付之南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嗯?”没捏够,再捏捏。白琴师又捏了好几下才收回手,嘱咐道,“下次不许让晁悯摸头。”
“他是我先生耶!”付之南小声辩驳。
白琴师眉头一皱,“嗯?”
“不理你了。”付之南轻哼一声,转头就跑。
“小蠢货。”叱了一声,白琴师也回去了。
今天小书童要送先生出门,就发现先生嘴角翘得老高,打趣一句,“先生,这几日您一去给那纨绔上课就高兴,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纨绔!”怎么能那么说小公子,晁悯向来温和的表情也不自觉冷下来。
“是。”书童害怕。
晁悯满心欢喜的到府中,却看到小公子坐在花厅的台阶上哭。脚边都是撕碎的纸张。
“怎么了?”
“先生~”付之南抬起头看是晁悯,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的坠下,抽抽搭搭的又喊了句,“先生~”
这一句听的晁悯肝肠寸断,走到身边坐下,“哭什么呀?”
付之南一听这话,再也绷不住了。猛地扑到先生怀里哭起来,“我什么都做不好,学了那么久还是做不好。我太蠢了,兄长那么聪明,父亲那么聪明。就我笨,我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我也很想做好,但总是好心办坏事。”
扑在晁悯怀里哭的付之南忍不住打个哈切:自己总是在他面前笑着,可是久笑的人一哭,才更能牵动人心不是?
“别哭,南儿最好。”晁悯心都跟着抽疼。抱着人哄道,“南儿,学不在是否有所成,而在能否改变自己。南儿如今便很好。”
晁悯不自觉把人抱得死紧,轻轻拍背哄着。
如今算是明白为什么南儿会如此,尚书大人和小付大人,在长安城那都是鼎鼎有名。这些日子相处,晁悯发现南儿虽然想学,但实在没什么天分。
大约也是因为父亲兄长光环太甚,南儿心里也苦。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却被世人误解是纨绔。
心疼。
哭得累了,付之南吸了吸鼻子,“先生,我们继续吧。”
“噗嗤。”哭完就继续,真可爱。晁悯用手帕擦掉小公子脸上的泪痕,“我会好好教你的。”
付之南点点头,今天学的格外认真。
临走时,付之南决定给他下点猛药。
“先生。”在送别时,付之南拽住晁悯的袖子,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最喜欢先生了。”
声音软软的像裹了层奶皮,加上小公子真诚的眼睛,晁悯被迷惑了。
说完这句话,付之南红了脸,转身跑掉。
独留晁悯一个人在原地失神,许久之后才笑出声来,“这傻孩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可心还是忍不住为这一句戏言有所波动,晁悯叹了口气,回去之后却是彻夜难眠。
“现在晁悯这里差不多了,那就开始白琴师这边。”付之南想着明日可以开始白琴师那边的事情了。
系统叹一句,“你真的很会啊。”但这一套为什么不用在主角攻身上!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角受已经被宿主卖萌,装可怜,无辜的表白心意弄得心猿意马,甚至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六)
系统就是不知道白琴师那边宿主打算怎么搞。
第二日,晁悯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人,“青书,小公子呢?”
“小公子在建水亭,先生要过去吗?”青书谨记少爷的吩咐,将人引去建水亭。
付之南知道每天早上白琴师都会从这里路过。从这里去往角门,从角门出去。
“宿主,主角攻来了,你可以准备了。”系统倒是想看看这宿主要做什么。
付之南就站在池塘边,这天气池水还是有点冷,咬牙道,“希望我别被淹死!”说完猛扎进水里。
可付之南不会水,一跳下去就开始挣扎喊,“救命!”
“什么声音?”
白琴师率先听出是小蠢货的呼救声,“快去看看。”
等主仆快步到池塘边,就看到付之南在水里挣扎,眼看着水就要没过头顶了。
若鸿不假思索的两步冲过去,一头扎进水里。
“救命——唔——”付之南身体渐渐无力,水没过头顶。
在挣扎时,一只手突然托住自己的腰部,付之南心下松口气:还好没被淹死。
“我救你起来。”若鸿托住小公子的腰把人拽起来,一点点往岸上游。
晁悯走到亭子边就看到这一幕,“南儿!”赶紧跑过来。
“咳咳——”付之南被拽上岸,趴在地上自己把喉咙的水都咳出来。
若鸿想上去看看小公子怎么样,可主子已经率先一步上去,自己只能往后退。
“小蠢货,你没事吧?”白琴师手已经要伸出去了。
可付之南哭着爬起来,直接一个猛扑,扑到晁悯怀里哭,“先生,我差点要死了先生!”
白琴师手在原地空空荡荡的,好不讽刺。
“南儿别怕,南儿别怕。”晁悯看着怀里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心都疼死了。一边呼噜毛一边柔声安慰,“南儿别怕。”
这一幕对白琴师来说极为讽刺,冷笑一声,把手收回去背在身后。
“南儿别怕,我带你回去然后换个衣服,莫要着凉。”晁悯抱紧怀里的可怜人儿。
“呵,那么蠢自己一个还会落水。”白琴师忍不住出言讥讽。
付之南抽抽搭搭的辩驳,“不是的,我本来是要去送糕点的,结果看到一只鸟儿掉水里,我我想去捞,结果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
“送糕点?”白琴师突然意识到什么。
晁悯心疼怀里的人,对白琴师也多了几分怨言。都说白琴师是风光霁月之人,怎么说出的话这样难听。
而且南儿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救一只鸟,他何错之有?
“啊秋~”付之南见情况差不多了,赶紧打个喷嚏,示意两个人可以停止战斗。
果然,晁悯听到南儿打喷嚏,都懒得理会这个白琴师,将人扶好,“南儿,我们去换衣服。”
“好~”付之南软软应道。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白琴师转头看了眼亭子石桌上的食盒,收回目光。
“主子?”若鸿拿不准主子要走还是要留。
白琴师拂袖,“回去。”
“宿主,你刚刚是不是扑错人了?”系统没明白,不是要搞主角攻吗,为什么要扑到主角受怀里。
“说你蠢还不信?”付之南忍不住给系统翻个白眼。
“那个白琴师,一味的装傻卖萌奉真心是没有用的,要让他妒忌,让他患得患失,让他觉得他掌控不了我。这才是真的。”
所以,付之南才会扑到主角受怀里,才会利用主角受引起主角攻的妒忌。
系统:“看来是我不懂了。”
付之南回房换衣服,那晁悯也不知想什么呢,居然站在原地不打算出去。
等付之南脱下外袍,正要褪下亵衣时才突然发现,回头看先生还在,“先生,我换衣服你不出去吗?”
晁悯呆站在原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南儿肌肤细腻,白色的亵衣沾了水贴在身上,纤细的腰,胸前的茱萸一览无余。
不知为何,晁悯脸突然烧起来。
“先生!”付之南有些生气,差不多得了。这家伙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啊?”晁悯回神过来,仓惶离开,“我先出去。”
付之南翻个白眼继续换衣服。
等衣服换好再出来,就看到晁悯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廊下,也不知想什么。付之南走过去拱手,“先生。”
“啊?”晁悯回神,再看南儿心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一甩袖子,“我还有事,今日就不上课了。”
“哦。”付之南看着晁悯逃似的跑了,忍不住拍着大腿笑起来,“多纯情一小伙子啊,哈哈哈哈哈!”
系统:“变态!”宿主根本以戏耍人为乐。
这一闹,白琴师没有心思出去,转而回到自己院子。
“主子。”若鸿换下湿哒哒的衣服,但头发来不及弄干,赶紧就过来伺候。
白琴师的心情不怎么好,“嗯。”
“主子还要去吗?”若鸿能察觉到主子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空空荡荡的右手,白琴师想不通,为什么小蠢货会扑到那个人怀里,两个人关系很好?
“习墨,白琴师在吗?”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小蠢货的声音。白琴师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是先生吗?怎么到自己这里来了。
“主子,见不见?”
“见!”
付之南提着食盒站在院子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食盒放下转身离开。
“怎么,要去找你的先生?”
走到门口,付之南就听到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翻个白眼:您可真的会,要是这就吃醋了,那下面的事情你不得酸死?
“白琴师。”一转身,付之南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白琴师走下台阶,看到廊下放着的食盒,嘲讽道,“怎么?你的先生呢?”
“你!”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付之南眼眶一红,嗫嚅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白琴师看不得这小蠢货这样。
“我知道白琴师不想见到我。我以后不会再过来打搅了,对不起。”说完这话,付之南吸吸鼻子转身就要走。
白琴师:“站住!”
“你把我抢来安置这里,如今一句话又不想看到我?你好大的胆子啊!”
付之南吸了吸鼻子转身对着白琴师说道,“明明是白琴师讨厌我,老是骂我蠢货,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不会再烦你了。”
“站住!”
白琴师呵住要走的小蠢货,“你敢走?”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缓下语气说道,“那晁悯不是好人。”
现在就开始说主角受不是好人了?
“可先生对我很好啊。”付之南小声辩驳,在白琴师面前,总是没有底气。
“我说他不是好人他就不是好人。”白琴师有些不悦,一把掐住小蠢货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付之南吃痛眼眶一红,“知,知道了。”
白琴师放开手,看小蠢货的下巴已经印上红痕,心里无端多了几分不悦,“知道就好。”
其实白琴师调查过此人,此人身份成谜。只知道是致远书局的掌柜,有心办书院。
至于是哪里人,从前做什么一概不知。这就让人疑惑了。
“啊秋~~”付之南吸吸鼻子,转身就要走。
“慢着。”白琴师还是叫住小蠢货,伸出手。
付之南看着这手有些奇怪,装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接伸手握住,“嗯!”睁着无辜的狗狗眼看他。
“你?”怎么突然握上手了,白琴师只是想帮小蠢货把把脉,怎么突然牵手。
“怎么了?”付之南一脸疑惑的问。
小蠢货这样,白琴师反倒生不起不悦的心思。转而握住他的手,“无事。”
若鸿看着主子居然拉了这小少爷的手,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敢说什么。
付之南又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很显然就是刚刚着凉了。
“进来吧。”白琴师拉着小蠢货的手将人带进屋里,转而吩咐若鸿,“去拿些药来。”
“是。”
“白琴师,你这是做什么啊?”付之南跟着人进来,被按到椅子上坐下,干脆就趴到桌子上,“白琴师我有些累,能不能休息一下。”
付之南抬头看他,好像这个白琴师一直戴着幂篱,很奇怪。如果不是相貌过于丑陋,就是样貌不能见人。
为什么不能见人呢?
“若鸿去拿药。”白琴师坐到小蠢货对面,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人抬起头来,“你好像很喜欢晁悯?”
“父亲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我尊重他敬仰他。那我自然是尊重他敬仰先生的啊。”付之南说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心里暗道不好:大概真的感冒了。
这话听着还顺耳,白琴师嗤笑一声,“那晁悯你认他做先生还不如认我。只是个学究而已。”
付之南小声嘀咕,“可是先生的话,我就不能喜欢白琴师了。”
就算很小声,但白琴师何等人物,当然听得到。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确实如此,若是先生师父,那哪里能有什么歪心思。
想通这点,白琴师忍不住笑出声,捏了捏小蠢货的脸,“你倒是会说话,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七)
可手摸上脸颊时却觉得温度不对,白琴师改捏为摸,“怎么那么烫?”
“不知道,但是好累啊。”说这话的时候,付之南就已经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了。
“小蠢货,小蠢货?”
白琴师才意识到真的发烧了,“这若鸿的药怎么还不送来?”这趴在桌上睡也不是个事儿。
“啧。”白琴师还是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付之南睁开可怜的狗狗眼,眼中满是依恋和伤心。拽住白琴师的手,软软道了声“别走~”
生病的人格外粘人,但白琴师并不讨厌。
“主子,药拿来了。”若鸿进门就看到珠帘内若隐若现的两人。一时间也不敢上去,脚就停在珠帘前。
“将药放下,你出去吧。”
“是。”若鸿站在门口候着。
付之南拽着他的手不肯松,“我难受,头好疼。”
娇惯长大的小公子最受不了一点点的疼,眼眶都红了。
“吃了药就好了。”白琴师拿出小药瓶想给他来一丸,递到嘴边声音不自觉带上温柔,“吃了药就舒服了。”
“吃了药你能陪我睡一会儿吗?我难受。”付之南说得泪眼婆娑,好不可怜,“我好难受,不然白琴师把我哥哥叫来好不好?”
“从小到大,我难受的时候哥哥都会拿糖哄我。会和嫂嫂一起陪着我的。”
白琴师漠然,被这双泪津津的眼睛看得心软。坐到床边握住小蠢货的手,“好了,吃药吧。”
“要抱。”付之南往里挪了挪,让开位置。
“得寸进尺的蠢货!”白琴师把药丸塞到小蠢货嘴里,看着这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最后还是脱鞋上床。
“白琴师~”
白琴师没有睡下,就坐在床上腰靠着软枕。小蠢货抱着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身侧的人,白琴师用手抚着小蠢货细嫩的脸颊。总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查到的不一样,也不能说不一样。
大家都说这人是纨绔,也确实像纨绔。从前斗鸡撕书,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说去寻香阁抢人,带着那几个家丁就去了。
但你真的和他接触,就觉得这人怎么那么蠢?蠢里还带着可爱。
虽然总是好心办坏事,但你就没办法讨厌。
“难受~”付之南没有睡着,发烧是真的发烧。但不至于烧糊涂,刷刷好感度,装装可怜就够了。
今天能上榻,明天就能牵着他的狗鼻子走。
本来付之南是不想睡觉的,但那药丸吃下去化在嘴里奇怪的很,人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白琴师我睡一下哈。”
“睡吧。”
等怀里的人睡着,白琴师才喊若鸿进来。
“主子。”若鸿在珠帘外站定。
“去查出晁悯的身世。”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白琴师拿不准,这样的人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失职了。
若鸿点头,“是。”本来应该下去的,但眼神不自觉瞥见床上的人,停了下才转身离开。
付之民一下朝听说弟弟落水,紧张得赶紧跑过来问。却得知弟弟又去了白琴师那里心里奇怪:这弟弟怎么还有胆子去招惹白琴师。
“你去叫个大夫过来,南儿自小体弱这一次落水只怕病。”付之民担心,换下朝服又请秋娘多做些糕点备着。
南儿最怕吃药,还是得多备点蜜饯什么的。
等付之民过来之后,居然看到习墨在门口,眉头皱起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的?”
习墨:“我被指伺候白琴师了。”
“南儿少一个人伺候也不说一声。”怪不得会落水,付之民心疼得很。
“小少爷在里面没有出来。”习墨小小声提醒。
“知道了。”付之民怕弟弟给人添麻烦,撩开衣摆迈步上台阶。站定在门口打理好衣服,抬手敲门,“白琴师。”
白琴师从付之民进院子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看了看死死抱住自己的人,不太好挪,叹了口气,“进来。”
“南儿。”付之民小心推门进来,左右看了眼,隔着珠帘发现人都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紧张,快步想要走过去,“南儿怎么了?”
“站住!”眼见他要闯入珠帘内,白琴师厉声将人呵住,什么人就敢闯进来
付之民还算是有礼,站在珠帘外焦急问道,“白琴师,我家弟弟怎么样了?是不是病了,他自小体弱,能否把他送出来,我带去看大夫?”
“小蠢小公子已经吃了药在休息,一觉醒来就会好的。付公子不必担心。”白琴师还挺喜欢抱着他的感觉。
软软的嫩嫩的,不知是何原因,身量比寻常男子都小一些。
“那就好。”付之民松口气,嘱咐道,“我弟弟他早产所以体弱,平时风寒什么不断。人也娇气,从小都让家里宠坏了,白琴师莫怪。”
“嗯。”确实是被宠坏了,白琴师能看出来,“那你先下去。”
在自家被客人说下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付之民怕打搅南儿休息,也就没说什么。
等人出去之后,白琴师才给小蠢货把脉。
“先天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啊。”白琴师眉头微微皱着,已经察觉到不妥,“肯定是胎里受惊,早产,以至于先天不足。短命。”
白琴师低头看着小蠢货,怪不得付家的人从来不逼这小蠢货学什么。这副身子能活过三十五就不错了。
“啧?”白琴师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得叫若鸿去查一查。
付之南睡一觉起来,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了,“主角攻呢?”
“他去调查你的身世,刚刚给你把脉了,好像察觉出你身体的问题。为什么不让我修复你的身体?”这一点系统很奇怪。
系统可以做到修复宿主的身体,但是宿主拒绝了。
“你要是任务没完成就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你知道吗?”系统再一次提醒。
既然哥哥说了,那自己就不用费心让主角攻知道这一切了。
本来这就是给主角攻的圈套,从落水到让青书将晁悯骗过来扑到他怀里,让白琴师吃醋,到现在生病
“蠢货。”付之南骂了一句系统,“跟了我一个位面,还是没长心眼,笨!”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我是人工智能又不是变态。”系统轻哼一声,“我还不是为你好?三番四次的希望你记得我能修复你身体这件事。”
付之南从床上爬起来,“知道了知道了。”
“哼!要修复叫我。”系统说完这句话就匿了。
“醒了?”白琴师左手端着烛台走进来,右手修长的手指掀开珠帘。就看到小蠢货睡傻了一样,呆呆的坐在床上。
白琴师:“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头不疼了,人也舒服了。”付之南说着伸个懒腰,果然身体轻松不少,“真好,不用吃苦苦的药病就好了。”
转而看向白琴师,付之南笑得眯起可爱的狗狗眼,露出小酒窝,“白琴师最厉害了。”
白琴师并不回答,端着烛台走到床边。借着烛光打量小蠢货。
当初这小蠢货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不知发生什么意外,付之民不小心把尚书夫人撞到水里,这才导致小蠢货早产。
胎内受惊,加上早产。八个月的孩子出生才四斤出头,一堆的大夫拼了老命才把母子两人的命留下了。
但这病症自小就落下了,尚书夫人也没熬过几年就死了,就留下小蠢货一个人。
怪不得付家上下都对这小蠢货宠到过分,关键是付之民也是有愧疚的,否则不会这样上心。
“白琴师,怎么了?”付之南隔着幂篱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只好先装可怜小心问一句,“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白琴师伸手抚上小蠢货的脸,“你做的很好。”
一听这话,付之南忍不住用脸颊蹭着白琴师的掌心,“真好,有人夸我做得好了。不是只会说我弄巧成拙。”
听到这话,再联想到小蠢货的境遇。白琴师向来冷硬的心有了裂缝,“是不是自小都是这样的?”
付家的人把小蠢货宠成这样,但又没办法给他一直擦屁股。到最后就成了长安城里狗都嫌的存在。
“怎么了嘛?”付之南歪头。
白琴师叹气,“你且先好好活着吧。”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小公子不高兴了,一把推开白琴师弯腰穿鞋,“我饿了,要去找兄长,他肯定给我准备了好吃的。”
“嫂子做糕点可好吃了,我每次都想给白琴师尝尝。白琴师你吃过了吗?”
“他有跟你说过你出生的事情吗?”白琴师微微低下头,长过腰的白纱也微微垂下。
“说过啊,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兄长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付之南穿好鞋子站起来,“这些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啊,既然发生了还能怎么办。而且兄长父亲嫂嫂对我都很好,这就够了。”
白琴师收回手,“去吧。”
“嗯,白琴师晚安。”付之南恭恭敬敬的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活不过三十五。”白琴师喃喃自语,看着小蠢货的背影,大约是对短命的人有了点怜惜之情。
临出门前,付之南察觉到背后的目光。一回头看见白琴师还在门口站着,附赠给一个甜甜的笑。
白琴师有所触动。
“过来。”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八)
突然叫过来是什么事儿?
付之南颠颠儿的跑回去,站定在他跟前仰起头,“怎么了白琴师。”
白琴师伸手揉揉小蠢货的脑袋,手感真好,怪不得晁悯一直喜欢摸他的脑袋。
“这个药拿着。”白琴师收回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抛给小蠢货叮嘱道,“一天一丸,对身体好。”
“哦。”付之南接过药瓶,但没有往心里去。
有系统在,还需要这个东西?
系统:“你还知道有我在啊?”让你修复你不修复?
付之南把药瓶揣袖子里就跑了,也不管白琴师什么意思。
“我要是不顶着这残破的身体,怎么让白琴师怜惜?”这才是付之南不让系统修复的原因。
而且,这副身体只是体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平时什么事不影响的,反而能赚更多的好感。
何乐而不为呢?
付之南是第三天才看到晁悯,见到他欢天喜地的迎上去,恭敬拱手道,“先生好,先生这两日去了哪里?”
“我!”晁悯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说:说我这两日想你夜不能寐?说我这两日,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你湿身的样子?
你是我的学生,我是先生,怎么可以这样!
可到了今天,晁悯也不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站在这里,一回神就到了尚书府门口。
真是诡异。
“先生你怎么了?”付之南看到晁悯眼里的挣扎痛苦,这两天肯定睡不好把。真可怜,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晁悯摇头道,“我们进去吧,前两日叫你读的诗经可都通读了,可有抄写之类的?”
说起这个,付之南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辩驳道,“前日病了,落水不小心染了风寒。所以,所以就没有来得及抄写。”
“什么?你落水染风寒了?”一听这话晁悯一下紧张起来,按住小公子的肩膀左右查看,“怎么会这样的?”
“没事啊。”付之南想把他的手拿下来,“先生,我有点疼。”
白琴师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眯起眼睛,“放肆。”
“白琴师。”付之南从晁悯手里挣脱出来,朝他小跑过去,“系统,你快出来看看主角攻受互殴。”
系统:“哦。”
手一空,晁悯心里不是滋味。
“嗯。”白琴师很满意小蠢货的亲近,朝他伸出手,“我给你的药这几日都吃了吗?”
一说起药,付之南就不敢往白琴师跟前凑了,低下头小小声道,“没有!”
“为什么不吃?”白琴师冷下脸。
“南儿,不是给你的药都能吃。你身体不好,若是随便吃外人给的药出事了怎么办?”晁悯跟上来。
白琴师隔着幂篱打量这个男人,“外人?”
这晁悯看着温润儒雅的,眉宇间一股书卷气,是个读书人。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自然是外人,白琴师是来尚书府做客的,客人不是外人是什么?”晁悯走到南儿跟前,揉揉南儿的头发,“不许乱吃别人给的东西,知道吗?”
付之南:“哦。”
系统看了的都啧啧称奇:怎么看起来主角攻受要吵起来了。
“我是外人?那这位先生是什么人?”白琴师抬手用袖子打掉晁悯的手,什么玩意就敢动南南。
“完蛋了,真的要打起来了。”系统看着不对劲。
“我是南儿的先生,自然是尚书府的人,白琴师您说是吧?”晁悯微微挺直背。
都说这白琴师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如今看来不然。晁悯只觉得这人不安好心,这幂篱底下不知道藏着什么坏心思。
南儿太单纯,不能被这样的人骗了去。
“是吗?那我也是南南请来的客人,你是先生我是客人,谁都是外人。”反正,白琴师就是,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晁悯:“南儿,你觉得呢?”
白琴师:“南南,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压力来到付之南这边。
系统嗤笑,“哟吼,你完了宿主。”
“嗯?”付之南看了眼两人,左一眼右一眼,一副完全不知道两个人说什么的样子,似乎连他们为什么争吵都不知道。
萌混过关。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算了,付之南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晁悯:“南儿,我们去读书了,诗经我再给你讲讲。”
白琴师:“南南许久没有听到我的琴声了,走,去我院中我给你抚琴。”
“南儿,诗经未读,走我给你说一说。”晁悯一把拽住南儿的左手,“南儿,诗经你总是读不好,我给你讲讲。”
“好。”
“南南!”白琴师抓住南南的右手,“这诗经有什么好读的,干巴巴的一堆字,都是一样的,走,我们去我院中听琴。”
“唉?”
付之南左右两边都被拽住,一左一右的扯着不得动弹。
“哎!”付之南被左右两边拽,拽的手都疼了,气得两只手一甩,两边的手都抽回来了,“你们做什么啊!气死了!”
付之南气呼呼的,挂着婴儿肥的脸颊气鼓鼓的,像只吃多了的小仓鼠。
“你们,你们!”付之南真的气得话都说不出,最后气呼呼的丢下一句,“我去找兄嫂去了,不管你们。”
眼瞧着人走了。
这院子只剩下两个人,还有风吹树叶沙沙声。
“白琴师,你本是烟花柳巷之人,能受南儿垂帘入了尚书府。赎了身脱了乐籍,你怎么敢在尚书府中自称为客?”
晁悯这话说的是真的,这白琴师是乐籍。虽说长安城的人对他颇为推崇,也只是因为琴技,但说到底乐籍就是乐籍。
若不是南儿,他还在寻香阁里被脂粉气拥着。
“晁先生这话说的,真不像是个读书人。”白琴师隔着白纱看了他一眼,这人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读书是为了明理,但白琴师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个好人。”晁悯对他微微点头。
白琴师笑道,“说不是好人这话,晁先生彼此彼此啊。”
“南儿生性纯稚,被你利用脱了乐籍,还在外背了一个骂名。他虽调皮,但所做之事处处都是好心,虽然总是好心办坏事。可白琴师呢?”晁悯一甩袖也不想与此人再废唇舌。
都是因为这人,南儿才在外被人这一编排。
“晁先生此言差矣。”白琴师叫住要走的人,轻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妄议我和南南。”
“一介读书人尔。”
付之南丢下两个人,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子。自己倒是乐呵呵的去找嫂嫂吃糕点,“系统,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主角受和主角攻打起来,也是奇怪。”系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以后会见的很多的。”付之南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他要的是两个人势同水火,两个人不死不休。
“emmm,你开心就好。”系统现在不想对宿主的任何行为进行评价,因为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
付之南倒没着急解释,“你等着看呗。”
白琴师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吃瘪,这个晁悯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若鸿,为什么迟迟调查不出这晁悯的出身?”白琴师怒气无处发泄,这个晁悯到底是什么来头。
若鸿低下头,“查了,但是查不出什么。”
“查不出什么?”白琴师皱眉,整个长安城只要自己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个晁悯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著里,白琴师遇到晁悯就有了好感。所以在查不出晁悯身世时是带着好奇探究的心情。现在对他只有愤怒,这神秘也变成了威胁。
晁悯离开尚书府,对那个白琴师的印象也降到最低,厌恶到不行。
下午的时候还有一场诗会,就在罄远书局的二楼。
“晁先生,就等你了。”
这里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都是长安城小有名气的读书人。有的已经中举有的是备考,大家多少都受过罄远书局的恩惠。
什么找书借书,找晁先生就没错了。
“去了趟礼部尚书府,让各位久等了。”晁悯心不在焉,对几位拱手道歉之后才走过去坐下。
其中一位举子,一听说去礼部尚书府,脸一下拉长,“晁先生,您可能不知道。礼部尚书小儿子那个纨绔,直接将白琴师抢到府中去了。这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是,那白琴师何等人物,他抢走这算什么?”
“太过分了!那人就是个纨绔,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晁悯攥紧茶杯,听着这些人三言两语的都在说南儿的坏话,这些人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南儿的心思。
这些人都不懂南儿,那么纯稚可爱的一个人,都因为那个黑心的白琴师受尽非议。那个白琴师果然是个祸害。
“要我说,这礼部尚书和小付大人,什么样的人物哟。之前一次偶然遇见,那般文采真的令人折服。怎么那么好的家风,教出何意的纨绔,实在是有损付大人的颜面啊。”
听到这话,晁悯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够了!读书之人更不该在背后嚼舌根,那与长舌妇有何区别。”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九)
“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都被吓一跳,这晁先生还是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
“无事。”晁悯不想和这些人解释。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看到浅显的,不知道南儿有多苦。南儿天资是不好,可也是情有可原。
当初进府中教学的那一天,小付大人就把南儿的早产,先天体弱的事情讲了。只求不要太过苛责,千万不要责罚。
这个时候晁悯才知道为什么南儿那么多年还是这样平平无奇。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小付大人那么说,谁还敢真的教南儿。
那么多年会这样,家里的原因也是很大。这真的不能怪南儿,这群人还因为一个乐师,这样编排污蔑,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我等失言,抱歉。”
几个人见晁先生那么生气,也都识趣的开始道歉。
晁悯现在是没什么心情理会他们,摆摆手道,“算了,今日我身体不适,诗会就先散了吧,累了。”
“啊?”
这一次不仅是诗会,更是要赏一位书法大家的手札。如今都叫回去,这
众人面面相觑,看晁先生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没说什么,各自拱手退下。
“先生,你怎么了?”书童端凝神茶上来,放到桌上笑问道,“我从未见过先生这样生气,可是那小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九里,你怎么这样问?”晁悯端起茶盏,用茶盖将浮沫撇开,“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九里端着托盘站在一边,“先生,可是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问的更奇怪了,晁悯放下茶盖转头看九里,一脸疑惑。
“先生前些日子从尚书府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眉头不皱笑容满面,九里单听先生说话都能听出愉悦二字,可最近这两日也不知为何,先生变了。变得暴躁变得不喜说话,总是发呆。”
九里自小伺候先生,当然什么事情都看得出来。
“是吗?”晁悯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将茶盏放下。
“先生怕是已经喜欢上那位小公子了。”九里是局外人,看的自然通透,笑道,“先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书中没有意中人呐。”
心事被一语道破,晁悯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了几分羞赧,笑着摇头无奈道,“他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你说了他都不明白。”
说实在的,晁悯真的没有办法对着南儿那张单纯的脸,说出这些话。
“九里,你可知那位白琴师?”晁悯想起这两天心情越发不好。
“记得,先生去寻香阁听过那位的琴声。宛如天籁动人心弦。”九里自然知道,也知道那位白琴师被尚书府小公子抢入府中了。
“其实,南儿不仅帮白琴师赎身,尚书大人还给他脱了乐籍。南儿当初对他并无心思,只是单纯想将这人救出火坑,没想到如今因为这件事他受尽他人的白眼冷落和谩骂。”
说到这里,晁悯心疼,心疼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却被人这样说。
“那确实,九里觉得,这小公子虽然在外人嘴里是纨绔,但真的细说起来是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只是好玩一点。”九里自然信先生。
先生觉得这小公子好,那这小公子就是好。
“唉,罢了。”晁悯只求南儿不要被白琴师骗了。
付之南叫青书先去探个底,知道两个人各自回去之后才敢提着食盒慢悠悠去见白琴师。
主角攻肯定气坏了,还得去安抚安抚。
付之南提着食盒到小院里,照例将食盒递给若鸿转身就要走,结果刚转身就被人叫住。
“你要去哪里?”
“咦,白琴师。”付之南看到是他亲自出来还有些奇怪,拱手请安。“白琴师好。”
“倒是懂了规矩。”变得挺有礼貌的,白琴师点点头。
小公子一脸欢喜,拍拍胸脯说道,“那是,晁先生教得好。”
又是这个姓晁的。
白琴师眼睛一眯,“进来吧。”
“哦。”这就让自己登堂入室了?付之南心里想笑:这家伙就是贱得慌,非得有了危机感,觉得老子有人要之后才会紧张。
两个人进去之后,若鸿端着食盒不知道要不要送进去。以前每次都是自己吃掉的,这一次主子不知道什么想法。
“坐吧。”
付之南乖乖坐到白琴师对面的椅子上,“怎么了?”
“小蠢货,你让那个晁先生滚。你若是想读书,我教你。”白琴师不知道这晁悯的底细,自然不敢叫这个人留在小蠢货身边。
“不行!”一听这话,付之南第一个不干了,啪站起来,“晁先生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叫他离开?”
白琴师神色一凛,一把抓住小蠢货的手腕,“不能拒绝。”
但这一次付之南也是生气了,一把挣开咬住下唇哽咽道,“你可知,我从小到大那些先生从来没有一个喜欢我。”
“从我小时候开始,每一个来我家教书的先生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我很笨读书也没什么天赋,我知道那些先生不喜欢我,对我也从来没有好脸色,每次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辞了。只有晁先生不嫌弃我笨。”
付之南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是断了线珠子,掉个不停,“白琴师你也嫌我笨,我知道,你总是骂我小蠢货。”
“我!”白琴师语塞。
刚开始说他小蠢货是因为南南真的蠢,后边的小蠢货是因为觉得可爱才说的,
付之南哭得抽抽搭搭,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我知道白琴师神仙似的人物,自然是看不起我,我都懂的。只是我自己蠢笨想着对你好你便会高兴。”
“你当真是那么想的?”白琴师心里微动。
“嗯,其实第一次听白琴师弹琴,我便有了仰慕之心。”付之南说着羞赧的低下头嗫嚅道,“所以,请白琴师进府也是有私心的。
说完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握出来的红痕,又委屈起来,把手伸过到白琴师面前,“你,你看我这又被你捏红了。”
“那你对那个晁悯是什么心思?”白琴师要看看这张嘴能说出什么话来。
“自然是敬仰啊。晁先生饱读诗书,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引经据典,很厉害的。”付之南说完又补了一句,“和我兄长一样厉害。”
这话听着顺耳,所以这小蠢货对晁悯只是先生的敬佩?但他起初对我也是仰慕。
白琴师必须弄懂这小蠢货到底在想什么,“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晁悯?”
付之南思索一下,回答道,“对白琴师是仰慕,对晁先生敬佩。但是晁先生很温柔啊,总是对我很好。”
行行行,你不就是觉得那个什么晁悯温柔吗?那好,我也温柔行了吧。
“我并非觉得你愚钝。”白琴师软下语气,再一次握住南南的手,这是这一次动作分外轻柔,“那晁悯不是好人。”
付之南嘀咕,“我不觉得。”
“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付之南抽回手道,“可是明日会下雨,我看到外边的蚂蚁已经开始搬家了。”
“去城外。”白琴师笑道,“城外二十里有处小村落,村落里有位老叟。桂花糕桂花酿做的最好。
后宫那群女人抓住男人心的手段多了去了,白琴师自小看过不少。要让这个小蠢货的心偏向自己,那还不简单。
“真的吗?”听到桂花糕,付之南眼睛一亮,马上来了兴趣问道,“那我们明日就去吧。”
付之南此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白琴师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小蠢货手腕细腻的肌肤,直到那一片肌肤温度都有些高了都不曾放手。
付之南手腕的温度传到白琴师指腹上。指腹的薄茧挡不住热度,白琴师抬头看着小蠢货的表情。
这抚摸的动作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付之南敏锐的察觉到这气氛的变化,俯身凑近白琴师的白纱,带着撒娇的语气,“我能看看你吗?”
其实付之南挺好奇白琴师长什么样的,好像在剧情里,除了主角受之外没人知道幂篱下面什么样。
“不是时候。”白琴师握紧小蠢货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不知道对你有好处。”
“好吧。”付之南心想:说不准是个丑男。眼不见为净也好。
第二日,白琴师生怕那个晁悯先到,一大早就带这付之南出去。果然,晁悯来的时候扑了个空。
两个人一大早就坐马车出城去了。
“白琴师,这风好大啊。”付之南掀开车帘子,一股狂风夹杂着落叶呼啸卷过,搅动着过分湿润的空气。
“嗯,要下雨了。”白琴师有些担心,若只是下雨还好,可那么大的风搅动雨水,这小蠢货身体还不好。
“若鸿,快些。”
“是!”
两人是中午到的,那个时候狂风大作。付之南吃了东西喝了点桂花酿,雨突然就开始下,两个人反倒不敢走了,只能在周围寻个没人住的茅草屋先躲躲。
“这雨下得好大啊。”
“确实。”白琴师把靠近窗户的人拉走,“这里风大。”
“若鸿还在外边,叫他进来躲躲?”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十)
若鸿就站在门口,茅草屋屋檐都不宽,那么大的雨肯定得湿的。
站在门口的若鸿听到这话,耳朵一动却没敢进去。毕竟主子还没发话呢。
“不必。”白琴师摆了摆手,示意若鸿把门关上。这样大的风雨,要是让小蠢货又淋到雨,指不定又要病。
“是。”
付之南看着若鸿关门时低垂的眉眼,也笑了出来。
“不要离门太近,雨吹过来怎么办?”白琴师将人拉到屋子中间。这正好有个土炕,上面铺着稻草。
这一下就让付之南想到上个任务,被贺敬白按在草堆上,那后背真的是痒啊。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付之南坐到土炕上,透过窗户看向外边。
雨已经模糊了外边的景物,呼呼的风声看起来不会很快停的样子。
“南南。”白琴师坐到南南身侧,“你可喜欢我?”
“喜欢。”这一次付之南没有纠结,转头看着白琴师一脸认真,“很喜欢。并非对兄长和晁先生的崇敬,是兄长对嫂嫂的那种喜欢,我知道的。”
这样坦诚的叫白琴师错愕。
“应该是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吧。”付之南喃喃自语,“第一次听白琴师的琴声,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白琴师:“当真?”
原本以为会很难,但是没想到南南会那么坦诚说出来,打的人措不及防。
“嗯。”对于白琴师这个人,越真心坦诚他就越爱。付之南将人拿捏得死死的,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说来也对不住你,因为请你入府我也有私心的。”
“原来如此。”
若说白琴师之前对小蠢货还有两分玩弄似的心思,可如今这样坦诚的说开,他也认真起来。
“那白琴师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子弟?”说着,付之南自己都不好意思咬住下唇。
“刚开始是。”甚至想杀你,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继续说道,“但后来我并不觉得如此,相反,越认识你越知道你的不易。”
当白琴师看到付之南从小到大的经历,才恍然,南南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兄长溺爱。付之民因为推母亲落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只恨不得把南南一切都打点好,这样长期的溺爱下,自然就成了这性子。不过南南顶天了是调皮,坏心思没有。
只不过总是喜欢弄巧成拙。
“是不是坏的没法说?”付之南见他不说话,咬住下唇小心翼翼说道,“白琴师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南南很好,哪里都很好。”白琴师叹气,将人抱在怀里,“冷吗?”
付之南乖顺的倚在白琴师怀中,“有点。”
依偎在白琴师怀中,付之南虽然手抱紧但表情却是有些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念了台词一般。
“南南。”白琴师软香在怀,外边又是狂风暴雨。既然说开了也不必矜持,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别怕。”
说着用手帕遮住南南的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付之南有些好奇,伸手想要将手帕拿下来却被按住。
“不要拿下来。”
付之南隔着布料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取下了头上的幂篱,“白琴师,不能给我看吗?”
“现在还不行。”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长期弹琴的手指长了薄茧。摸着细腻的肌肤更心动了,“不能取下来知道吗?”
“好,好吧。”付之南叹口气:要是取下来看到男主攻长得歪瓜裂枣的,那我就真的下不去口了。
虽然是演戏,但演员都是好看的,丑的不行。
“主角攻怎么可能会丑?”系统不知道宿主脑子在想什么,“只会帅or更帅。”
“那可不一定。”付之南心里腹诽,嘴唇覆上另一个触感。
这就亲上来了?视线被挡住,身体的其他感官都敏感起来。
“白琴师。”付之南制住他在胸口肆虐的手。
“怎么了?”白琴师附耳压低声音笑道,“南南叫声爹爹听。”
热气一呵,付之南的耳朵格外敏感,腰一下就软了。躺倒在土炕上动都懒得动,“白琴师!”
“在的。”白琴师顾忌小蠢货的身体弱,衣服没有脱,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但越是这样越迷人了,让人都挪不开眼。
“南南。”
付之南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白琴师的手,“唔!”
风雨盖不住屋内的动静,若鸿听到那一声小猫似的诱人呻吟之后表情错愕,转头看着紧闭的门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推开门。
“白琴师,唔~好喜欢你啊。”
屋里又传出这句话,让若鸿回神过来。缓缓抽回抵在门板上的手,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平复好心情。
“唉。”继续站在门口,这一次闭上了眼睛。耳朵灵敏不少,能分辨风雨声和其他声音。
“南南。”白琴师掐着细腰,将南南堵住嘴的胳膊拿下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看不到眼睛,就想听到声音。
南南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小奶猫,软软的奶奶的。
“白琴师,我好冷!”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传来的不一样的温度,明明是热的,但又觉得冷。
冷热交替下汗水出来了,风一吹又冷了。
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不太好,开始打喷嚏。
白琴师俯身将人抱住,身体贴着身体给南南取暖,“南南别哭,别哭。
太冷了好像。
“唔~”付之南的眼泪都把手帕浸湿,身体随着动作一上一下。
雨声风声盖不住屋内小猫的呢喃,中间夹着男子的温柔低语。
一声声一句句,春意盎然。
“南南。”白琴师取下南南的眼睛的手帕,人已经晕过去。这副风光让白琴师又蠢蠢欲动。
可南南都晕过去,再禽兽也不合适。
白琴师望了眼窗口,雨势渐小,应该可以启程。
“南南,我们回去了。”白琴师自己戴好幂篱,再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到南南身上。确定裹住之后才把人抱起来。
“若鸿,驾车。”
“是!”
“这南儿和白琴师去哪里了啊。”付之民有些担心,那么早出去又下雨了,若是有地方躲雨还好,若是没有地方躲雨。
南儿一下雨只怕又要病了。
两个人在大堂等着。
看着小付大人完全不知道那白琴师什是什么人,晁悯再也忍不住了,“小付大人,你怎么能让南儿和白琴师一起出去啊。”
“怎么了?”付之民愕然。这晁先生突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晁悯张了张嘴,虽然在背后说人不是君子所为,但那白琴师就是个小人。
“小付大人,那白琴师对南儿有非分之想!”晁悯说这话时有点心虚,自己也有,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白琴师这个小人就不一定了。
“不会吧,白琴师不太喜欢南儿的。”付之民想着两人说话的样子,白琴师一口一个小蠢货叫着,不至于不至于。
“话已至此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现在就出去找南儿。”晁悯是待不住了,这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真是叫人害怕。
不知道那个白琴师会做出什么事。
“大少爷,白琴师和小少爷回来了。”青书小跑前来禀告,手上的雨伞随意放在门口跨步进来,捋掉袖子上的水滴,“只是小少爷好像病了,正去请大夫呢。”
“什么!”
“快去看看。”
白琴师将人放到床上,赶紧用被子盖住,手抚上南南的额头,“烧得那么厉害。”一把脉眉头都皱起来,“怎么会这样的。”
“南儿!”
付之民闯进来,就看到白琴师在床边,两步过去将人推开,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疼的不信,“南儿,怎么又发烧的?”
“你!”晁悯看到这个白琴师神色一凛,突然想到什么两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原本被子盖住脖子,现在一掀起来,付之南脖子的红痕也暴露在人前。
在场的两位又不是愣头青,一看这个痕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琴师!”
付之民再蠢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出去一整天,回来南儿就发烧,还带着这一身的痕迹。
晁悯第一次那么生气恨得咬牙,怒斥道,“禽兽!”
“南南发烧了。”白琴师想过去看看。这脉象很乱又虚,自己拿不准。
“滚!”
付之民也是个读书人,但触及到弟弟那是底线。见这个禽兽还想靠近南儿,一拳把人打退,“你给我滚!”
“青书,把这个禽兽赶出去,全部东西都扔出现在!”
白琴师还想上前,“南南病了!”又被晁悯一拳打退。
“滚出去!”
要是自己动手,这两人根本拦不住。可白琴师还是顾念南南,毕竟那是南南的兄长,没必要搞得那么僵。还有南南的身体,还是得叫宫里的御医来才放心。
“咳咳——”付之南烧得晕乎,但还是知道床边有很多人。
付之民也不管其他人,先救弟弟要紧,“快去,快去请大夫。”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晁悯恨不得将此人扒皮抽筋,“若不是南儿还在病重,我必定将你一剑斩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