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糙汉宠妻记(十二)
一个人从村头小跑过来,一路还喊着不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莫之阳听到喊不好,还看到那个人把锄头丢掉,跑得飞快,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是决定先躲进屋子里。
躲进屋子,哪怕来丧尸也能支撑一下。
副将带着大队人马摇摇而来,其实接个人不用那么麻烦,但是丞相那个老狐狸说:如果要留住王爷,势必要在王妃身上下功夫。
多带些人去接,给足摄政王面子,也叫所有人都知道,王爷会待在京都,这样一来也能镇住那些宵小之徒。
副将愕然:果然,还是读书人心眼多。
赶紧带了一百多精兵和一些侍卫,侍从宫女之类的,用上王爷的仪仗出去接人,就是让所有人都看见。
“到底是什么大事儿啊。”莫之阳躲在屋里,想从门缝看到什么,但也却只看到一排排的骏马走过去。
好大的气派,这些人是来抓壮丁的还是干什么。
搞不清楚状况,莫之阳怕出事就没敢出去,抱着花躲在家里,没多久就传来叩门声。
“屋中可有人在家?”
这次莫之阳学聪明,没有马上应答,屏住呼吸把自己藏起来。
副将看门口的板凳还在,三间屋子就这里关了门,很明显就是在这里,又叩门,轻声细语的说话,“有人在吗?我不是坏人。”
坏人可不会把我是坏人打在公屏上。
怎么还没有回应,副将也是好奇,“有人在吗?”
这莫之阳家门口停了那么多气派人物,他们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他门口。
小周村的人看到,赶紧去找莫之阳的舅母来看看怎么回事。
那个人坚持不懈的敲门,但又不敢破门而入,莫之阳躲在屋里,小心谨慎的注意外边的动静。
副将从门缝里看到屋里其实有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开。
“是王爷叫我来接王妃的,王妃你开开门。”
王妃?
莫之阳把门栓取下,左手抱着花右手去开门,只敢拉开一条缝把头探出去,看到来人时有些诧异,“是你!”
他就是在镇上跟老色批说话的那个人,也是他送信拜托自己转交,他和老色批是什么关系。
“是我是我。”王妃总算是愿意开门,副将松口气,“王妃,末将是来接你的。”
故作疑惑,莫之阳抱着山茶花,歪头问,“王妃是什么东西?”
好像有点可爱。
副将似乎知道为什么摄政王会喜欢他,怕将人吓到,往后退一步,“王爷就是摄政王,王妃就是王爷的正妻。”
“可是我的爱人不是王爷,是阿炤啊。”小白莲还没明白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你们可能找错人了。”
说着就要去关门。
“没错没错。”副将赶紧用手挡住门板,“阿炤就是王爷啊。”
王爷原谅末将,末将不是故意直呼王爷名讳的。
“不是不是,我的阿炤他是个猎户,就在小周村打猎的,不是王爷。”莫之阳不相信,固执的要把门关上。
“是是是。”
哎呀,不知道怎么解释,副将一时间语塞,“阿炤就是王爷,他此番是回朝的,也是王爷派遣末将来接王妃回京都享福的。”
“噗嗤。”莫之阳没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我的阿炤就是阿炤,如果是王爷的话他怎么不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
其实副将也能理解,毕竟谁突然被这样大的惊喜砸中都会不相信,“王爷与末将说,他答应过王妃,山茶花开的时候就会回来。”
莫之阳似乎很诧异,他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这话就是王爷嘱咐我说的,具体什么事情末将也不知,请王妃进京都去见王爷,王爷说他会亲口解释的。”
说着,为了获得信任,副将还将一把短刀捧上来。
这短刀是那时候舅母来寻衅,阿炤出来时拿的,莫之阳都记得,伸出手接过短刀,“阿炤的刀。”
“是的是的,就是王爷的,是王爷派遣末将来接王妃的。”副将松口气,王妃总算是信了。
莫之阳拿着刀,看向门口气派得体的仪仗,和穷乡僻壤格格不入。
“是阿炤说的吗?叫我跟你去?”莫之阳还是不太相信,多问一句。
“是,摄政王嘱咐,要在山茶花开之前到京都,这样才不算失信。”副将看向他手里那盆平平无奇的山茶花。
这比起那花园里的姹紫嫣红,也很一般嘛。
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非要守着这一盆。
“那我跟你们去,你们不能把我卖了,否则阿炤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莫之阳小心从门里钻出来。
哪敢啊,副将松口气,“末将不敢,哪里敢啊。”
“你等我去收拾东西。”莫之阳把手里的山茶花塞给他,转身收拾包袱。
“王妃!”
其实副将想告诉他不用收拾,什么都准备好了,连衣裳都是,但看他如此也就随他去。
副将再次看着周围,王爷自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虽然入军营之后日子也难,但也不会似如此,住着三间茅草房。
看来,那一次王爷真的是心如死灰,才会抛下弟兄,抛下姓名隐居在这里。
其实也就两套衣服,莫之阳收拾完就出来,包袱挎在身上,“你把花儿给我。”
“好。”副将把花递回去。
莫之阳一出门,看到自己经营的小家突然有些舍不得,“那些鸡怎么办,我是想把养来看给阿炤吃鸡蛋的,能不能把它们带走?”
有三只,都差不多能下蛋了,毕竟养了那么久,舍不得。
“啊?”这王府什么没有,怎么还要这几只鸡,副将看他这样为难,“不若还是一起带走吧。”
左不过是几只鸡,得赶紧把王妃接回去才行,王妃到了,王爷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安心留在京都。
“可以吗?”能带回去最好,莫之阳眼睛一亮,粲然一笑,“多谢你。”
这小周村突然来了那么多人,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而且还停在猎户家门口,村民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就说那个猎户不是普通人,你看那么多人过来。”
“他们是要接走那个哥儿呐,那个猎户到底什么来头。”
“我看不简单。”
大家窃窃私语着。
周家的泼妇也看到这一幕,带着自己那个没什么主见的丈夫小跑过来,身上还带着包袱,见莫之阳要上车,赶紧追上去,“小阳啊!”
“小阳啊,我是舅母啊!”
就知道这个猎户来头不简单,反正都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哪个变成金凤凰不是变,只要有好日子过就行。
所以现在就开始恬不知耻的攀亲戚。
这两人要挤过去,却被拿刀的两个人拦住。
“小阳我是舅母,你不能抛下我!”
“这两位?”副将看向王妃。
莫之阳不想带上他们,但是人设又不能拒绝,带你们的话真的对不起原主,只好装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往后缩,“舅母,你,你别打我!”
原来是舅母,副将抬手让两个人将人挡住,“王爷吩咐过,要是有两个恬不知耻的人想要扒上王妃,就直接赶走。”
芜湖~莫之阳没想到老色批想得好周到,甚至连这两个人都想要怎么安排。
“请王妃上马车,这两个人赶走。”
副将吩咐他们赶紧动手,王爷嘱咐过,王妃心地善良心又软,若是被两个人痴缠只怕真的会同意带上。
那可是万万不行,这两个人对王妃就如同畜生一般,公仪炤可不会让他们两个好过。
莫之阳被塞上马车,左手抱着山茶花,一进到马车里都吓一跳,好奢华的马车,坐垫都是上好的苏绣丝绸。
“王妃慢些。”副将见他进去,赶紧叫人启程,还得赶路,需得在四天之内回到京都才好。
“莫之阳,莫之阳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吃什么都是粮食,你飞黄腾达就不管我们了,莫之阳你这个白眼狼贱i货。”
大约是看他不带上自己,周母指着马车破口大骂,到手边的富贵就要没有了。
还想骂什么,那侍卫已经抽出刀对准两人。
“污蔑王妃者,拔舌!”
这一句把周家的泼妇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生怕真的被拔走舌头。
“王妃,此番路程有四日,王妃辛苦。”
“嗯。”
莫之阳巴不得快点,早点见到老色批,很想他。
公仪炤何尝不想,坐在御书房里走神。
“皇叔!”小皇帝看不懂这奏折,正想叫皇叔,结果发现皇叔居然在走神,“皇叔,皇叔!”
“何事?”公仪炤猛然回神,见小皇帝在叫自己,冷下脸。
这几日皇叔总是如此,小皇帝觉得奇怪,“皇叔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妻子,他不知如何。”公仪炤怕,怕违背与他的誓言,在山茶花开的时候没能回到他身边。
“皇叔竟是个痴情种。”小皇帝没想到。
“心里放不下他。”痴情,公仪炤自认不是。
冷情冷性的公仪炤,一想起阳阳就心软。
最后两日,公仪炤一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到东大门等人,想早点看见他。
“王爷,您这怎么天天来这里?”
“早点见到他也好。”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三)
公仪炤眼神飘向远处,按照时间来说应该是到了,怎么推迟了一日。
“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望妻石。”诉经自小都跟在王爷身边,伺候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
只是那王妃必定是一个绝世美女,否则王爷怎会如此念念不忘。
“城门到王府需得一个时辰,本王不想多等一个时辰。”离开阳阳那么多日子,公仪炤都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算着过来的。
像一株不见天日青松,蔫了许久,太阳来了就好了。
莫之阳马车颠了四五天,本来身体就弱,乍一下离开,刚没走多久就开始身体不适,有点水土不服。
但为了快点见到老色批,就强忍恶心的感觉,想吐的话,就让系统让自己睡一觉,这几天的折腾,本来没多少肉都掉光了。
系统看得心疼,“宿主安心睡大觉,到了我喊你。”
好不容易第五天的傍晚到京都,莫之阳被系统叫醒,揉揉眼睛坐起来。
“宿主~~您的旅程已到达,请宿主带上行囊去见老色批。”系统也想老色批了。
莫之阳揉着眼睛,听到马车外喧嚣的声音,凑到窗户掀开目光放出去,已经看到好多人了,但是他们都离马车离得远远的。
“系统,我还是想吐。”莫之阳蔫蔫儿的,看了眼手里的山茶花,它要开了。
“宿主乖,等会儿我们就到了,等一下吐老色批上身上。”系统轻声细语的哄着宿主,顺便出个馊主意。
看到了,公仪炤看到马车,从自己马车里跳下来钻到他马车上去,“阳阳!”
马车突然停住,莫之阳听到老色批的声音了,“阿炤!”正想掀开车帘子,结果一个人钻进来。
眼睛一晃,就看到深紫色的衣裳,撞进视线里,遮住眼前。
“阳阳。”公仪炤一看他,就发现人瘦了不少,“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阿炤,我难受。”莫之阳发现是他,也不再熬着,直接栽到他怀里,开始嘟囔,“阿炤,我想吐,好难受。”
“不难受,阳阳不难受。”公仪炤手足无措,赶紧将人揽进怀里,阳阳轻的有些离谱,“诉经,去请太医到王府。”
“是!”诉经没见过王妃,就被叫走,赶紧进宫去请太医。
“阿炤,山茶花还没开,我就见到了你。”莫之阳还有些意识,正好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以刷好感度。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老色批在这里发生过什么,那就努力挣他的愧疚,让他心疼,觉得对不住我。
“阿炤,你好像也瘦了。”莫之阳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没有胡子真是帅啊。
“阳阳,阳阳才瘦了,怎么会瘦那么多的。”公仪炤握住他的手,手腕都纤细不少,按在脸颊上,体温也低得过分。
莫之阳用脸颊蹭着他的胸口,“难受。”
“不难受,阳阳我们快到了,到府里就不难受。”公仪炤抱着他,轻声细语的安慰,这大约是他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了。
到王府之后,马车刚停下,大约是一直颠簸突然停下,就更忍不住,莫之阳就忍不住呕的吐出来。
公仪炤把人抱下来,就被吐一身,绣金丝的蟒袍就这样被呕吐物沾到。
“难受,阿炤我难受。”
“阳阳不难受,到了到了。”公仪炤根本没心思去管身上的衣物,赶紧将阳阳抱下来,诉经去请太医怎么还不到。
莫之阳吐完人稍微有点舒服,那就昏死过去。
只有公仪炤一个人在照顾他,将人放到卧房里,正好太医过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在床边候着。
“顾太医,如何?”
“回禀摄政王,这位公子身体虚弱,加之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这几日好好照顾也就无大碍,多吃些食疗进补的,也就没事了。”
顾太医松口气,看摄政王的眉头都要打结,压迫感十足,说到无大碍才稍稍放松。
“劳烦顾太医这几日在王府住下,待王妃身体稍安再回去,本王会亲自和陛下说的。”公仪炤摆摆手,示意他去开药。
“王爷,请更衣。”诉经带着奴才捧着干净衣服过来。
本来要去耳室,可公仪炤放心不下,就直接在这里换衣服。
等莫之阳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老色批在床前更衣,而且还只脱剩亵衣,老色批的身材真好。
不由得盯着他发呆,腹肌很结实,胸肌也大。
男妈妈yyds。
换好衣裳,公仪炤才发现阳阳已经醒来,挥退诉经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上额头没发烧,“阳阳,难受吗?”
“难受。”莫之阳轻轻点头,“阿炤,山茶花开了吗?我把我们养的母鸡也带来了,我养的很好。”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公仪炤点点头,笑着夸赞,“阳阳很厉害,我看到了,养的很好,花也很好。”
“那我先睡一下,阿炤你不许走,我害怕。”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莫之阳害怕是在所难免。
“不怕,我会一直在的。”公仪炤攥紧他的手,安抚人睡下。
莫之阳果然是水土不服,刚来只是上吐下泻,接下来就发高烧,烧了两天才稍微好一点。
而公仪炤就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整整五天,喂药喂水从不假手于人,擦身也是自己来的。
早朝上,小皇帝看着下手的座位又是空的,“今日皇叔还是没来啊?”
“这几日摄政王都衣不解带的照顾王妃,无心朝政啊。”老丞相摇摇头,一脸无奈,现在的王爷,江山都得朝后靠,一心都是小娇妻。
“朕要不也去关心一下王妃吧。”小皇帝是真的好奇,这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国色,他见过最美的人便是潘御史嫡女,潘大小姐。
说起这个,老丞相委屈,“臣昨日去过,被摄政王赶出来,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吧。”
这几日顾太医照顾,老色批衣不解带的伺候,莫之阳才稍微缓过来,已经能起床走走。
“阳阳,你怎么又下床。”公仪炤一看到他赤脚踩脚踏上,一下眉头就拧起来,“还不穿鞋。”
莫之阳骨头都要睡散架,“我睡得好乏,阿炤。”
“那也不该不穿鞋子。”公仪炤拿他没办法,走过去弯腰给他穿好鞋子,“若是真的睡够了,我抱你出去外边晒太阳。”
“好。”
到了外边,莫之阳才发现家里三只鸡就放在院子里散养,那盆山茶花开花了,正灿烂的迎着太阳摇曳。
但老色批院中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这偌大的院子,就种两颗大松树,再摆套椅子,其他就没有,空荡荡的。
“今天太阳很好。”莫之阳被放到椅子上,难得呼吸一次新鲜空气。
公仪炤坐到他左侧的椅子,诉经带着奴才端来茶水和糕点,放好之后也都退下。
院子里只有两个人,屋顶时不时传来鸟叫。
“阳阳,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毕竟来了那么久,公仪炤也看他身体恢复的不错,也该把事情说清楚。
“嗯?”莫之阳其实想问但不确定他想不想说,“想问,但是不知道怎么问,就觉得好奇怪。”
“此事说来可话长,不知如何开口。”公仪炤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解释。
莫之阳小心的问,“那你为何要到小周村?”
按理说,老色批这样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到小周村去隐居,不是心灰意冷就是被逼无奈,看来被逼无奈的可能性不大。
“此事,事关父皇。”公仪炤也不愿想到这件事,但他问了,也不想隐瞒。
公仪炤是先皇最小的皇子,二皇兄贵为太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自己自小都是被无视排挤厌恶,在父皇的忌惮中长大。
渴望父皇关注,在十五岁时,公仪炤就进入军营开始带兵打仗,镇守南疆六年,将南蛮打得年年上贡,边陲安定。
父皇似乎也看到这个皇子的优秀,将人召回京,更是将京都第一美人潘御史的女儿指给他。
其实,公仪炤并不是多在意这位潘小姐,可这是父皇对自己的肯定,欣然应允,更是开始筹备婚事。
可潘小姐却突然以死相逼,不肯嫁给公仪炤,转而要嫁给四皇子,父皇居然没有一句话就将潘小姐指给四皇子。
甚至通知都没通知公仪炤,父皇所言:不过只是一个才人生的孩子,不必在意。
四皇子的母家是朝中四世三公,公仪炤被退婚之后,当晚就离开京都到边疆,父皇驾崩时才回来,可公仪炤的母亲却被先皇赐死,一同殉葬。
太子登基,母妃已死,公仪炤心灰意冷离开军营,离开京都,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只有曾经的副将知道。
对先皇、皇室和天下心灰意冷,懒得再管朝廷。
公仪炤自小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没人宠爱的小皇子,年少时拼命努力挣得军功,只求父皇能看到,只求给母妃一个好前程。
可是什么都没有,渐渐的也就看破,开始不在乎这一切,这样高傲的人,不要就是不要。
后来外戚干政,欲改天下姓,副将无可奈何就只能去找他,幼时小皇帝就非常敬重公仪炤,也是不忍心,就出手干预。
大概知道这一切之后,莫之阳心疼,也不忘好感度,“阿炤。”
接下来记笔记好好学!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四)
“嗯。”
他冷冰冰的应着,紧抿的嘴角都在昭示不高兴。
小白莲看着,教你攻流露出这种伤感表情该怎么哄,好好学!
小白莲们点头:知道了大佬。
“阿炤。”莫之阳伸出手抚上他的坚毅的脸庞,一脸真诚,“阿炤不要不高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心里阿炤是最好的,我和阿炤一样,从小就不受舅母待见,在他眼里只有周溪,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也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有阿炤,所以也不算很难。”
“我有阳阳也很好。”公仪炤觉得此前怎么样都好了,握住他的手,“等小皇帝成人,我们便归隐。”
“好啊,阿炤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莫之阳笑得灿若骄阳,足以治愈任何人心里的阴暗。
靠在他怀里,莫之阳开始整理知识点:刚刚一段话,前一段表达自己的决心和对他的信任。
第二段和他拉近距离,表示我和你是一样的,可以感同身受,所以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三段,更是暗示,我有了你你不觉得痛苦,你有了我也不会再觉得痛苦。
有我你就不会痛苦,失去我你就会痛苦,人嘛,人总是会下意识规避痛苦。
你可以不相信人心,但一定要学会利用人性。
哪怕只是朋友之间,安慰时也不能高高在上,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像是说教,谁心情不好的时候愿意去听人说教?
你得把自己放在和他们平等的位置上再去安慰,会让人心里舒服,有时候他们倾诉不是为了解决事情,而只是为了倾诉,感同身受虽然是句屁话,但装一装还是要的。
这几天的休养,让莫之阳开始适应这里的风土。
看阳阳身体好转,公仪炤才安心去上朝。
“王爷,这王妃的身体如何?”老丞相想见见那位王妃,下朝就和王爷一起走。
“在休养。”公仪炤不想叫阳阳见那么多人,这些人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要是对他不利就不好了。
“那我”
还没等他话说完,公仪炤直接拒绝,“那孤先走了。”
“怎么跟宝贝似的,护得那么紧。”老丞相不得不把好奇心按下去,还是等下个月万寿节,届时就能看到了。
“阿炤!”
莫之阳正在喂鸡,看到他进来把手上的白米放下,小跑去迎接,“你回来啦,今天母鸡下了个蛋,我想把它留下来给你吃。”
“你怎么不吃?”这一趟来,阳阳的下巴都尖了不少,公仪炤看着心疼,“有什么好东西你总是想着我。”
闻言,莫之阳轻轻摇头,“那阿炤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着我啊,还会给我买糖吃。”
爱一定是相互的。
“嗯。”公仪炤牵着他进去。
来了半个月,都没有出过门,他没说莫之阳也没问,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甚至连院子都没有出去过。
这院子也很大,关键是老色批居然愿意让自己在院子里养鸡,这是没想到的,不过有伺候的人,就连鸡屎都有人收拾。
这些奴才也没想过有一天会碰这个东西,一个个收拾的时候脸上可嫌弃了。
“我今天早饭吃了三碗肉粥,很饱。”
“还吃了个很好吃的糕点,但是我忘了是什么,本来想留给阿炤的,但是他们说阿炤不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我就想着浪费不得啊,就吃光了。”
其实就是吃嗨了,一眨眼就没了。
“他们做的东西比我好吃很多。”
一旁忍耐许久的管事突然开口,“王妃,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王府的规矩,怎么能这样没规矩。
莫之阳突然噤声,捂住嘴看向阿炤。
“王妃就算把王府掀翻也无妨,他欢喜就好。”公仪炤握住他的手,“阳阳无妨,我喜欢听你说话。”
听到这话,莫之阳总算展颜,“阿炤最好了。”
笑死,他有我还要什么规矩?规矩那都是给你们订的。
规矩?我就是他的规矩。
“但是我觉得那个乳酪好吃,下次我偷偷留给你好不好阿炤,你也吃点,可好吃了。”
“嗯。”
公仪炤很喜欢他喋喋不休的样子,说到兴起还会莫名笑起来。
发现他眼底的暖色和爱意,莫之阳没按住红霞,任由艳红爬上脸颊和耳垂,低下头吃饭:是不是很高兴?
皇家的人都是冷情冷性的,骤然出现那么暖的一个人,当然会牢牢抓住,他离不开我的。
“请王爷、王妃安寝。”
诉经吹熄外边几个灯笼,放下珠帘悄悄带着守夜的人退出去。
“阿炤,这几日我身体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我的。”莫之阳坐在床上,一双脚被公仪炤抱在怀里。
“脚还是冷。”公仪炤盘腿坐在床上,把他的双腿藏进怀里,都要初夏了,他身上还是冷冰冰的。
莫之阳摇头,“我身上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你也总是喜欢搂着我睡。”
话一出口,公仪炤眼神一暗,莫之阳也意识到不妥,想要把脚收回来却被按紧。
“阳阳。”
这一声暗含不明情绪。
“我用一只烧鸡打赌,你是故意引诱老色批的。”系统嘿嘿一声,心照不宣。
是啊,怎样?
莫之阳轻轻点头,也是默许的意思。
“阳阳你太瘦了。”这一病,连带着那点肉都瘦没了。
公仪炤把手放在他的腹部,能感受到一上一下,“阳阳你太瘦了。”
好怕把他折断,好想把他折断。
“阿炤~~”
“唔——”
身体寒啊,就得用别的办法让他热起来,比如摩擦,摩擦就会产生热,热他就会流汗,还会
“诉经,备水。”
诉经在门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王爷的召唤,赶紧叫醒一同守夜的丫鬟奴才,叫人赶紧去备浴桶和热水。
“王爷,浴桶备好,王妃,干净衣物在一旁。”诉经想着,应该是王妃伺候王爷沐浴。
“嗯。”公仪炤低声应一声,抱起昏昏欲睡的阳阳起身绕过屏风到外间。
这寝室其实有两进,从大厅右边走是珠帘和纱帘,掀开帘子再进来才能看到屏风,绕过八扇翠竹屏才是床。
“阿炤,我好累想睡觉。”莫之阳感觉到被泡进温软的液体里,被折腾的好累,终究是大病初愈体力不好。
要搁以前,肯定还能大战八百回合。
“我帮阳阳洗好就休息。”
诉经要进去换干净的被褥,听到这话脚一打滑,差点没摔倒。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已经空了,莫之阳伸出手摸到冰冷的床铺,睁开眼睛。
“系统,什么时候了?”
“已经太阳晒屁股了。”系统好心提醒,“老色批都快要下朝了。”
“那我起床喂鸡。”莫之阳揉着腰爬起来。
屏风内的动静,让外边候着的丫鬟听到,为首的叫逐墨,带人进来,垂眸请安,“王妃安。”
这看起来很恭敬,其实不然,莫之阳知道这些奴才看不起自己,他们私底下的窃窃私语也都听过一点。
无非就是说自己山野村夫,配不上王爷,样貌粗鄙胸无点墨,比那些丫鬟还差,还是一个哥儿,没有规矩,诸如此类。
“阿炤呢?”假装没发现她眼底的轻蔑,莫之阳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方巾,擦擦脸再递给她。
“回王妃的话,王爷上朝去了。”
“那我今日去大门口迎他吧。”莫之阳估算时间也没多少,赶紧洗漱好换衣服,让逐墨带着去大门口等着。
逐墨的不悦没有藏好,微微显露出来,“王妃,王爷虽然宠爱王妃,但向来不喜后院的人有僭越之举,请三思。”
“可此前我也一直在门口迎阿炤回家。”莫之阳有些不高兴。
“王妃别忘了,这里是王府。”
这话是警告,莫之阳听出来了,哟,你事儿还挺多,我和老色批什么相处模式你说了算?
“那我去院门口等吧。”最后还是妥协。
等公仪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阳阳眼巴巴的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怎么在这里,太阳那么大。”
“我本来是要去大门迎你的,但是他们说你不喜欢这样,我就在这里等了。”莫之阳很自然的把手伸过去给他牵住。
公仪炤看了眼逐墨,“阳阳做什么我都喜欢。”
“其实我也有私心,这几日好闷,你总是进宫也就晚上回来,想去大门看看其他人,解解闷,到京都那么多天,我还从未出去过。”
外边有那么多好吃的,呜呜呜,老子不甘心就守着你这个小厨房,莫之阳馋啊,吃多了大鱼大肉,也要吃小摊东西的好吧。
小摊这种东西,就是长时间不吃就会想。
“是啊。”公仪炤被这一提醒倒是忘了,还未曾带阳阳见识过这里。
怪只怪这些日子有些忙,罢了,今天下午就让小皇帝自己背书去,带阳阳出去走走。
“我换下朝服我们便出去走走。”也是怕把人闷坏,公仪炤牵起他的手,“但你不能离我。”
“好!”
莫之阳等诉经给他换上常服,再一起出门。
今日公仪炤特地穿了和阳阳一样的湛蓝色,窄袖锦袍,连身上的暗纹也是一样的,阳阳头上绑着蓝色的发带,自己就是白玉冠。
“想去哪里?”公仪炤坐在马车上,眼睛半刻也离不开他。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五)
“阿炤我想去人最多的地方。”这样吃的肯定也很多,美食守恒定律,人最多的地方最可能有好吃的。
莫之阳嘴巴都快淡出鸟了,就想吃酸辣刺激的东西。
“阳阳到底年纪小,喜欢热闹。”说起年纪,公仪炤目光深沉几分。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偏头看了眼老色批,果然他突然开始黯然,这家伙脑子里肯定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年纪小还好是遇到阿炤,才不至于被人骗走。”莫之阳挽住他的胳膊。
这样,才让公仪炤稍稍安心,“阳阳,你放心,我年纪长你那么多岁,若我先去,便在地底下替你孝敬父母,打点好一切。”
“傻瓜。”莫之阳轻笑摇摇头,我们可不会下去。
京都最热闹的地方,是汇贤楼,全都城最大的酒楼,能进来的非富则贵,都是达官贵人,当然你要吃什么都有。
前段时间外戚干政,太皇太后杀了不少人,整个京都腥风血雨的,在这个时候,摄政王单枪匹马,扶幼帝定朝臣镇南蛮。
说起摄政王,谁不束起大拇指,这万人敬仰的英雄八卦也当然多。
此前的婚事,那个潘小姐闹退婚嫁给四皇子,这位四皇子居然投靠太皇太后,不过摄政王也没有对他下杀手,好像也就圈禁京都。
现在的潘小姐哟,指不定恨死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闹退婚。
“我听说,是四王妃先和四王爷暗中苟且许久,瞒不住才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
“真的?”
“真的真的。”
这酒楼里人人都知道一些秘事,但还是摄政王的最受欢迎,毕竟名气大,自然也有人气。
“掌柜的,摄政王到了!”
门口的小二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肩膀上还搭着白抹布,“马车到门口了。”
这饭点,汇贤楼人不少,听到小二这句话瞬间噤声,面面相觑后眼睛一亮:正主来了。
“听说摄政王青面獠牙!吃人喝血的。”
“我还听说身材魁梧,相貌丑陋!”
大家纷纷揣测,这也不怪他们,公仪炤年幼时在宫中长大,十五岁进军营去南疆和南蛮奋战十年,回来不过两月,又走了。
比不上留京的王爷,见过他的人真没多少。
掌柜的哪里有闲心和他们闲聊,放下算盘出去迎接。
公仪炤不喜欢抛头露面,平时也不出门,总是在府中练武或是看书,所以看到的人也不多。
掌柜出来迎接,本来已经做好被摄政王相貌吓到的准备,但没想到还是怔住,却不是吓,而是惊艳。
谁说王爷是青面獠牙的猛兽,这根本是丰神俊逸好嘛,若是论样貌,摄政王算是先皇皇子中最好的一位了。
“草民参见摄政王!”
公仪炤没有理会他,转身朝马车伸出手,“阳阳。”
“来了。”莫之阳偷偷把一张油纸和一个布袋子塞到袖子里,还好古代人广袖长袍看不出来,“待会我要点两只烧鸡,吃一只带一只。”
“行行行,你吃不了兜着走。”系统轻哼一声,可恶,我没得吃!
许久等不到人出来,公仪炤也不恼,就慢慢等着。
掌柜的不知什么情况,跟着一起等,没多久从马车里钻出一位哥儿?
怎么出来个哥儿,身上的衣服还和摄政王一样,这怎么回事,王爷不是最讨厌哥儿的吗?潘小姐曾经想把自己的哥儿弟弟嫁过去,被拒绝了。
听说是摄政王嫌弃哥儿碍事,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阳阳慢着点。”公仪炤跨步过去,举起双手叫他扶着。
莫之阳右手伸出去牵住他,“我有看路。”但左手没有伸,别把布袋掉出来,那就麻烦了。
“慢着点。”公仪炤牵住他,将人小心扶下来,“你身体不好。”
“我会很小心的。”
老子身体不好又不是腿瘸,但小白莲要记住,男人给你的关心,不能反驳回去,你要是反驳回去的话,那就得等下辈子才有机会再给你关心了。
对于爱人的关心,哪怕你觉得没必要,都别不耐烦,人是需要鼓励引导的,小白莲们听清楚了吗?
“王爷请。”掌柜的终究是见过大世面,回神之后马上弯腰请两人进去。
“你想吃什么?”公仪炤牵着他的手,至始至终都未曾放开,好像怕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似的。
莫之阳眼睛扫了众人一圈,悄悄凑到他身边问,“阿炤,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们?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公仪炤轻笑,捏捏他的手,“上楼雅间。”
若不是阳阳想要看看,公仪炤断断不会来这种地方,母妃身份低微,自小都是被人忽视的对象,导致公仪炤现在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否则也不会选小周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待两人上楼之后,原本静谧的大堂突然爆发出吵闹声。
“王爷不是青面獠牙,好俊的一个人,威仪不凡啊!”
“就是,我还以为摄政王血盆大口,狠戾乖张,没想到居然这样俊美。”
“方才那哥儿是谁!”
大家惊讶完摄政王的样貌,又开始奇怪那哥儿是谁。
“两人手牵得紧紧的,怕不是”
“摄政王不是此前离开过几年嘛,听说这哥儿就是在外娶的,只不过看着样貌也算是清秀,没什么特色,摄政王竟也喜欢。”
“确实。”
大家七嘴八舌的话一直在继续,反正都是围绕三楼的那一对,三楼是皇亲国戚才能上去的,汇贤楼会做生意。
这汇贤楼的生意好,因为菜肴也好吃,比王府里的小厨房做的好吃多了,可能是公仪炤不重口腹之欲,所以尝不出好赖。
王府的厨子一般,不如这汇贤楼的。
“阳阳,你吃四碗了。”公仪炤第一次见阳阳吃得那么香,在王府的时候伙食也不差,但也没见过吃的那么凶的。
对,就是凶,入百万军中取上将头颅的那种感觉,快准狠一筷子鸡腿。
“啊?”啃鸡腿噎住,莫之阳嘴里还含着肉,他这要是分鸡腿的话,这个男人就不要了吧。
这烧鸡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就有一股清香,说不出什么味道,又嫩又多汁,吃一口停不下来。
还好点了两只,否则我得和老色批打起来。
“吃慢些。”公仪炤端过一碗汤,“别噎着。”
“嗯。”还好不是分鸡腿,莫之阳还打算家暴他,没想到不用,接过汤喝一口,混着嘴里的鸡肉咽下去,又开始吃饭。
专心吃饭,埋头吃饭。
公仪炤不重口腹之欲,山珍海味、粗茶淡饭都是一样的,但阳阳吃得好香,这样多吃才能长点肉。
要不还是把汇贤楼的厨子叫到府中,给阳阳做饭吧,难得他吃的那么欢喜。
吃到第五碗,莫之阳吃不下了,还剩下一只烧鸡,但是要怎么在老色批的眼皮子底下打包带走。
这是个深刻的问题,要不让老色批去上厕所好了。
“阿炤,你喝点汤啊,我今日没见你喝点水,这样可不好。”莫之阳想到一个好办法,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汤递过去,“你喝点汤,再喝点茶好不好?这夏天你得多喝点水才是。”
多喝点才能去解手啊。
“好。”不疑有他,公仪炤被迷迷糊糊的灌了两碗汤好几杯茶,还一心想着:阳阳真的很关心我。
看,小白莲实现目的,都叫人甘之如饴。
这水喝多了就尿急,公仪炤看阳阳还得歇一会儿,“阳阳,我先出去稍后回来,你莫要出去,在雅间儿等我,马上回来。”
目的达到,莫之阳忙点头,“阿炤你去吧,我乖乖等你回来。”
“嗯。”
公仪炤起身出门去,还吩咐诉经还有副将在门口候着,别叫那些不长眼的进去打搅阳阳。
“嘿嘿嘿,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莫之阳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和布袋,朝着那只烧鸡伸出罪恶之手。
怕他等急,公仪炤解完手就匆匆回去,解手的在离雅间最远的角落,得路过好多雅间,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前面女子声音,倒也没在意。
一心只想快点回去陪阳阳的公仪炤,突然被叫住。
“摄政王!公仪炤?”
听到摄政王的时候,公仪炤倒没有什么反应,但听到自己名字时,还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回头看。
就见面前一位身着藏蓝色宫装的女子,广袖绣合欢花,裙摆百褶是白鸟,锦缎丝绸,头顶叮当环佩。
这些饰物在这张脸面前,微不足道。
这女子极美,秀靥艳比花娇,眼如点漆,肤若凝脂,行动如弱风扶柳,自得一派的风流姿态。
大约二十有二,不是年轻女子的娇俏,自有一翻韵味和娇艳姿态。
“是?”公仪炤见她眼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是谁,反正除了阳阳谁都是长那样,有什么好看的,不想理会她,转身离开。
岂料,那女子不依不饶,迈步追上去,“摄政王,您忘了妾身是谁了吗?”
“忘了。”公仪炤对其他人没有那么多耐心,她几次三番的阻拦,已经叫人很不高兴。
公仪炤不耐,你拦我一次,我就少见阳阳几眼,我都三十四了,能见多少次,没有理会她的痴缠,“滚!”
“王爷,您当真这般无情,将妾身抛之脑后了?”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六)
她这话说的就让公仪炤莫名其妙,“这位夫人,您是?”确实没什么印象,算了和我没关系。
“妾身是潘莹啊。”没想到他居然忘了,潘莹自认见过自己的人都不会忘记,他难道是故意装作不熟?
那也不可能。
“潘莹是谁?”很显然,公仪炤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
“潘莹是”他怎么会忘记的,潘莹没想到他竟然忘却,但真的要提醒也不知用什么身份介绍。
究竟是御史之女还是他的四皇嫂。
早知道那个男人那么没用,还不如跟公仪炤受点苦,现在就是权倾朝野摄政王的王妃,就连小皇帝也要仰仗自己鼻息。
这女人,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仪炤有些不高兴,拂袖而去。
见人要走,潘莹咬牙追上去,“王爷,王爷!”
“你到底意欲何为!”有些烦躁,公仪炤呵住这个女人,不知所谓。
把烧鸡打包好之后,莫之阳就把东西先藏好,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回去。
“宿主,你这个烧鸡,如果藏在袖子里,肯定会看出来的,也没有两只烧鸡,不能放在胸口,那可怎么办啊。”系统很担心,宿主要是人设崩了可怎么好。
莫之阳抬起袖子,“是哦。”
这烧鸡在袖子显得格外的显眼,就像袖子里藏了个大西瓜。
“宿主,你看那有个花盆,你把它放到花盆里连带着那盆兰花带走行不行?”系统暗叹,我真是个天才系统。
果然有什么宿主就有什么样的系统,天才本才。
“你是嫌我这烧鸡没有土味儿?”这要是埋下去肯定难吃,莫之阳四处瞅瞅,没有什么趁手的容器,还是先放着。
“那这样的话,你把烧鸡放老色批身上,就有一股高大上的味道了,毕竟老色批是摄政王,保不齐还有个皇亲国戚的味道。”
闻言,莫之阳茅塞顿开,“系统你说得对,趁手的容器不就是老色批嘛。”
“你到底意欲何为!”公仪炤的表情冷得都能掉出冰渣子了。
他这样的脸色,搞得潘莹不知怎么接话,手停在半空中,哪怕四王爷失势,也没有人对潘莹这样冷漠。
毕竟可是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哪怕失势,也因为美貌受尽优待,还没遇到过那么冷硬的态度。
一时间,也不知怎么逢迎。
“妾身只是想看看王爷。”潘莹缩回手,盈盈一拜,面容多了几分无奈和楚楚可怜,美目也似有涟漪晕出。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美人落泪,令人心疼。
最烦别人哭(除了阳阳),她一哭,公仪炤的眉头拧的更紧,“不知所谓。”
“王爷!”
眼见他要走,潘莹忙追上去。
莫之阳是在雅间等许久都没有动静,只好起身出去找人,推开门刚迈出脚步,就看到老色批和一个美女拉拉扯扯。
诉经和副将当然看到,只是都没有上去阻止,现在的摄政王,哪怕要娶潘小姐,这京都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所以,若是王爷有意也无妨,毕竟这个哥儿都已经破格让他当正妃,王爷是正一品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哪里只能有一个正妃,还是个哥儿,三妻四妾也正常。
公仪炤不耐,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推开,一转头就发现阳阳在看着,一下就慌了,“阳阳!”
“阳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个女人?
莫之阳目光落在那个穿着藏蓝色宫装的美貌女子,果然是极美的,说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系统,看靓女。”
“是耶!不对,这时候不是欣赏别人美貌的时候,宿主她要跟你抢男人啊!”系统突然意识到不妥。
对吼!可恶,被美貌迷惑,我马上开始演。
“阿炤。”莫之阳轻启双唇,轻轻喊了一声,却不知道怎么继续,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逐渐有了湿气。
这时候质问大骂根本没有用,还会把人推到情敌那边,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示弱。
“阳阳!”
公仪炤自然也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快步走过去,“阳阳,你不要误会。”连忙拉起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和那个女人不认识,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我”莫之阳垂下眸子,“其实,若是阿炤喜欢的话,我也可以。”
生怕他误会,公仪炤摇头,“我不喜欢!”双手捧起他的脸,两人视线交织,“我这一世只要阳阳,其他的都不想要。”
听到这表明真心的话,莫之阳一滴眼泪滑下,正好坠在他的掌心,完美!
“真的吗?”
“嗯。”这滴眼泪,烫的公仪炤心疼也心软,忍不住抱住他,“我这一世要的不多,唯莫之阳尔。”
莫之阳被他抱紧,轻轻挑眉,出轨?不存在的,本白莲会把苗头,掐死在萌芽期。
潘莹远远站着,看到两个人深情相拥,柳眉微皱,有些奇怪:这个哥儿是谁,没看到那哥儿的正脸。
是什么样的美人,竟能把自己比下去。
“莫要再哭。”他一哭,公仪炤就觉得自己无用,当什么摄政王,还不如当个猎户,至少不会让阳阳哭。
“其实,你若是”
莫之阳这话还没说完呢,嘴巴就被他捂住,公仪炤摇头,“阳阳,你不该说这些,我和你没有若是,也没有第三人。”
这一世万世,都应该是两个人,必须只是彼此。
“那我都听你的。”莫之阳点头,嘻嘻嘻,你气不气?老色批不搭理你。
一旁的潘莹看两个人卿卿我我,心中存疑,“王爷,这位是?”
多看一眼就算本王输。
公仪炤并没有理会她的询问,揽着阳阳的肩膀,“外边的腌臜玩意儿,我们要少看,别脏了阳阳的眼。”
“王爷?王爷!”
两个人径直进去,也没有理会自己的询问,潘莹想跟过去,结果在门口就被拦住。
“四王妃,请不要打搅摄政王和王妃用膳。”副将伸手将人拦住,将所有人挡在门口。
看来这个潘小姐,王爷是不喜欢的,或许有其他世家小姐好。
其实副将也是担心,王妃是个哥儿,而且是个不能生育的哥儿,那王爷传宗接代该怎么办,还是得要一个能生育的妾室,这样摄政王才能替皇室开枝散叶。
如今皇室子嗣凋零,都被太皇太后残害得所剩无几,还是得靠摄政王。
想起此前皇室对王爷的冷待和不屑,就觉得不值得,到最后还不是要靠摄政王,真是令人不忿。
“方才那女子是谁?”莫之阳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看那女子的美貌程度,只怕有段风流韵事。
还有那一声声王爷王爷叫的,那可这是令人心痴。
“我不知道。”这个公仪炤真的不太清楚,“她自称是潘莹,但我也不知潘莹是谁,总觉得耳熟,但想不起来。”
这话真的没骗人,这京都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个个都认识。
潘莹被挡在外,许久没有回应,只能悻悻而归。
公仪炤总怕阳阳多想,细心观察他的脸色,发现他好像真的除了吃,其他不在意的时候,才松口气。
其实,莫之阳吃是很认真的,吃的时候除了吃其他的都不想,所以寻思着,先吃完再找老色批算账。
吃饱喝足,莫之阳揉揉凸起的小肚子,“阿炤,我饱了。”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公仪炤有点担心,这里人多眼杂,不知道又要冒出什么事情。
“好啊。”正好回去算账,莫之阳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漱漱口,“那我们走吧。”
“好!”
本来好好的要离开,可一出门走到楼梯口,迎面就撞上老丞相。
老丞相带着两位得意门生来汇贤楼议事,未曾想迎面就遇上摄政王,这摄政王怀里的,莫不就是让王爷心心念念的王妃?
那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待我上前吃瓜!
“王爷!”老丞相厚着脸皮迎上去,恭敬的给两位拱手请安,“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眼睛总是往王妃身上瞥,想看看王妃究竟是怎样的绝色,这一看却有些意外,王妃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多美啊。
样貌虽然只是清秀,但此时眉眼盈盈处总有暖意,大约是个笑起来也很好看的人。
“嗯。”公仪炤怕怀里的宝贝被人偷走,紧紧的揽在怀里,“何事?若是无事,孤回去了。”
“王爷!”老丞相想多看几眼,瞧瞧这王妃,这王爷怎么跟护着什么绝世宝贝似的,真真是无奈。
莫之阳一抬头,正好和老丞相的眼神对上:这个人一看就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不可轻视,该装还是要装。
“阿炤,这位是?”莫之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这位是朝中付丞相。”本来就不希望阳阳被这群老狐狸带坏,公仪炤太明白,能在朝中浮沉多年到丞相的位子上,他心机多有深沉。
阳阳若是和他走得近,只怕要被带坏,如果不是带坏就要被坑。
“丞相好。”莫之阳没想到他位置那么高,赶紧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也不知怎么行礼,就拱手点头。
“哎哎哎,王妃万万使不得!”
老丞相哪里当得起王妃这一礼,赶紧拱手还回去,“王妃乃是王爷正妻。是皇室公卿,微臣哪里受得起这一礼。”
“阳阳!”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七)
“嗯?”莫之阳微微抬起头看他。
公仪炤最后什么都没说,死死攥住他的手,“无妨。”
王爷眼中对王妃的疼爱,就连自己这样不信情爱的人看了都动容,老丞相算是看出来,要想王爷安心留京都,王妃的话非常重要。
“阿炤,你好像不高兴?”莫之阳察觉到他的情绪,反握住他的手,“是吃的不好吗?”
“不是。”
公仪炤不愿意他去和这些人掺和,这些人,为了所谓朝堂稳固,什么都做得出来,也会利用阳阳。
阳阳性子纯稚,心地善良,若是得知这些人只是纯粹的利用,只怕会伤心。
“王妃,”老丞相拱手,居然开始话家常,“微臣听说王妃初到京都,身体不适,因此无法第一时间探望,请王妃恕罪。”
莫之阳能感受到这个老丞相,脸上每条褶子都在说:我在讨好你哟王妃。
“没事没事。”小白莲很符合人设的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赶紧要去扶他,“你不用这样的。”
“无妨,他应该的。”见阳阳要去扶,公仪炤不太高兴,一把握住他要伸过去的手,“他理应如此,阳阳不必惶恐。”
说着,当着老丞相的面,凑到他耳边,“你有我,不需要惶恐。”
闻言,莫之阳脸一红,轻轻点了头。
老丞相没想到,这一大把年纪还能看到如此绝美的爱情,真的是太好了。
“老丞相,若是无事便退下。”公仪炤不喜欢人多,只想带阳阳先回去。
王爷都这样说,再不走只怕要发怒,老丞相拱手侧身,“是。”
“恭送王爷王妃。”
目送两人下楼,老丞相感动得老泪纵横,忍不住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泪渍,“好了,先走吧。”
结果老丞相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美貌妇人站在楼梯口,眼睛痴痴的望着摄政王的背影,眼神一暗。
老丞相撩起衣摆走上去,拱手行礼打断她,“四王妃。”
张口就是四王妃,这潘御史的女儿老丞相见过,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当初觉得四王爷母妃身份高贵,嫌弃摄政王母妃位分低不受宠。
要死要活的闹,非要嫁给四王爷,害得摄政王沦落为京都的笑柄,更是叫人在京都中大肆宣扬,说摄政王是一个面貌丑陋的好色之人。
摄政王本来一个为国为民的正人君子,却被传成:面貌丑陋,贪财好色,霸占他人军功的小人。
这一切都出自这个女人之手。
“丞相大人。”潘莹见到他,柳眉微微一皱,拂袖离开。
这个女人只怕存了不好的心思,如今王爷因为王妃才留在京都,她若是来搅局,将王妃气走,哪里再去找一个摄政王能稳住朝局。
老丞相直起腰,神色一凛,“这个女人定要防住。”
绝对不能让人影响王爷和王妃的绝美爱情,我磕的cp,一定要保住。
“方才那老丞相慈眉善目的,是个好人。”莫之阳被他牵着,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但是他看到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是吗?”慈眉善目?公仪炤知道这老狐狸就喜欢用这一副外表迷惑,若是真的下手,比谁都狠。
当初可就是这慈眉善目的老丞相,请旨要诛四王爷整个王府,后来是小皇帝出言才保住,慈眉善目?
可笑。
“是啊。”但这种事情,公仪炤没有跟阳阳提及,顺着他的话,“是个好人。”
但这些事情,没必要叫阳阳知道。
走到门口,莫之阳等诉经去拿板凳,风吹过来,不小心打个喷嚏。
公仪炤左手提着阳阳的给的布袋子,里面估计是一只烧鸡,右手揽着人,听到这一声喷嚏。
把手里的布袋塞给副将,突然打横将人抱起,“别吹到风。”
“哎!”莫之阳被吓一跳,赶紧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你这是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就这样不要脸!
“风大,你身体不好。”不将人放下,反而搂得更紧,公仪炤无所谓他人目光,心里眼里唯阳阳一人。
“那么多人!”
这里好多人都在看着,莫之阳有点害羞,差点把脸埋到他的肩窝里。
“他人与我们无关,你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公仪炤抱着他,并不理会那些人诧异的目光。
待诉经把板凳搬过来,公仪炤这才迈步上马车,“走。”
“阳阳你这烧鸡是怎么回事?”公仪炤把布袋递给逐墨,“热一热装盘上来。”
“是。”
哪里有人去吃饭,还带来的,逐墨不免对这个王妃越发轻视,真真是没规矩。
“好吃啊,这烧鸡可好吃了,我想带回来跟阿炤一起吃。”莫之阳嘴上这样说,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
你TM敢和老子分一个试试?
“你若是喜欢,那就多吃。”公仪炤巴不得他多吃,这样就能多长些肉,不至于身体太弱。
两个人回去之后,公仪炤叫诉经去将汇贤楼的厨子都带来,以后就在王府伺候,给王妃做好吃的。
不过一日,京都的人都传遍了。
摄政王有个王妃,样貌清秀却极得王爷欢心,哪有丈夫与夫人穿着同色的,偏偏两人就穿了同色的衣裳。
从下马车到上楼,小心翼翼的呵护,出来后,更是因为王妃的一个小喷嚏,就亲自把人抱起来上马车。
还有人听说,因为王妃喜欢汇贤楼厨子做的菜,王爷就把汇贤楼整个厨房都搬到王府去咯。
这是何等的宠爱,也不知这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居然能这样得摄政王的欢心。
不过也有流言猜测,那一天四王妃也穿着蓝色的衣裳,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这八卦大家都爱,猛地出来这一件事儿,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这摄政王和王妃是伉俪情深,也有说王爷和那四王妃余情未了。
反正人多口杂,怎么猜都有。
莫之阳不爱出门,也不知道外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只听老色批说过,过半月是小皇帝的万寿节,得进宫赴宴。
“这天的太阳越发毒了。”莫之阳怕热,此时就倚在窗沿上,端午已过一个月,正式入夏,哪怕是早上,都觉得热。
“王妃。”逐墨端着去皮剔核的葡萄过来,又见王妃倚在窗沿,坐没坐相,半点规矩没有,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没有规矩。
逐墨将果盘捧过去,“王妃请用。”
“嗯。”莫之阳看都不看,下巴抵在窗沿上,看着外边的三只鸡在院子里的草坪觅食,真是奇怪,这些鸡身上都是毛,他们怎么不热呢,真是奇怪。
“王妃。”逐墨放到小矮桌上,走到他身边福身请安,“明日宫中有教习宫人过来教王妃规矩,王妃切不可再如此没有规矩,坐不成坐,站不成站的。”
规矩规矩,莫之阳坐直起来,“哦。”
这丫鬟好像天天喜欢把规矩放在嘴边,就好像规矩给她发钱似的。
“王妃,此前在小周村那种小地方,没有规矩倒也无所谓,这里是京都,是王府,自然不能这样没有规矩。”
这个人三句不离一个规矩,好像从规矩这一层面就可以碾压自己?
莫之阳不太想理她,规矩都懂但是不想遵守,那么多位面,什么没见过,就是不想理而已。
“知道了。”
逐墨冷着脸,见他这样不上心,到时候肯定要给王府给摄政王丢人,真的是。
汇贤楼的厨子比王府的厨子好,讨巧又会做人,叫布菜的丫鬟看着,瞧着王妃王爷喜欢那一道菜,就悄悄记下。
王爷倒是都挺好的,就是王妃奇怪,好像哪一道菜都喜欢,都好吃。
公仪炤爱极了阳阳这样,吃的欢喜,看着也让人觉得欢喜。
“阿炤,你明日还是得到晚上再回来吗?”莫之阳吃饱喝足,端着汤在收尾,喝完这碗汤就吃饱了。
“小皇帝这几日课业繁重,我需得在他身边教导。”说完,公仪炤恍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阳阳,你可是怨我没有陪你?”
“不是不是!”
莫之阳这几天看他回来得晚,也好奇他去干什么,“自然是正事要紧。”
“你最要紧。”
公仪炤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叫阳阳烦闷是自己的错。
“没事。”莫之阳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一边喝笋汤一边思考,这逐墨说明天会有教习宫人来教规矩,看逐墨那样子,只怕自己不会太好过,逐墨肯定没有把学规矩的事情告诉老色批,否则他肯定会生气。
先抛下这个诱因,让老色批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演出一场好戏。
入夜,莫之阳坐在床上,公仪炤蹲在地上给他洗脚,诉经和其他的下人就在一边看着。
看的诉经直摇头,以前的王爷不是这样的。
“阿炤,我听说过几日是万寿节,万寿节是什么?”莫之阳丝毫没有觉得一个王爷给自己洗脚有什么问题。
“万寿节便是皇帝的寿诞,皇帝寿诞在哪一日,那一日便是万寿节,小皇帝是六月二十九。”公仪炤也不知想起什么,眼神一暗。
这样的情绪,莫之阳敏锐的捕捉到,“那阿炤的寿诞是什么时候?”
这一问,一旁候着的奴才倒吸一口凉气,毫无征兆的噗通齐齐跪下,一个个抖得跟筛子似的。
“王爷恕罪。”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八)
“这?”莫之阳只是随口一问,打算给老色批过生日,他们怎么跟听到什么要杀头的话似的。
真是奇怪。
“忘了。”公仪炤并没有生气,很平静的应一句,“早就忘了。”
不对,这事儿肯定有猫腻,莫之阳轻哼一声,把脚从水里抬起来,“生辰都忘了,我不信。”
“确实忘了。”公仪炤怕他脚受凉,这虽然已经是暑天,可寒从脚起,阳阳身体又弱,可不能这样。
赶紧叫诉经把方巾递过来给他擦脚,“可不许这样,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哦。”
莫之阳有点不高兴,还把不高兴写在脸上,谁都可以读出来。
“待会儿我再跟你说。”公仪炤并不怪罪,帮他把两只脚都擦干,小心放上床,“你们先下去吧。”
“是。”
诉经和逐墨上来端水,收拾好之后才退出去。
待出门口,逐墨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铜盆打翻,“吓死我了。”
“未曾想王妃居然问这个。”诉经也吓一跳,缓神过来,摇摇头,“王妃提归提,王爷舍不得对王妃动怒,我们可不一定。”
整个王府,不对,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王爷的生辰是禁语。
“他们刚刚很害怕,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莫之阳靠在他怀里,抓住在腰间作乱的手。
“没有。”也不算是错,其实公仪炤这些年一直都很忌讳这件事,“我不受父皇待见的原因,就是我的生辰与父皇是同一日,我朝幼儿出生,都会找人批命,我与父皇的生辰是同一日,已经是罪过,未曾想那批命的说我的命格太盛,会将父皇压住,我还在襁褓,就被父皇厌恶,我母妃是普通的奴婢,一朝临幸成了才人,因为生了我至死都只是才人,我父皇本想要我和母妃一起陪葬,是皇兄悄悄改了旨意。”
这些年备受冷落,年少无知以为挣得军功就能被父皇看到,其实不然,这些只会让父皇愈发忌惮。
在得知父皇的遗诏居然是让自己和母妃陪葬时,公仪炤是真的心死,若不是皇兄篡改遗诏,只怕自己也活不了那么长。
因为厌倦这一切,加之母妃被赐死陪葬,公仪炤心死离开京都,到了小周村。
“阿炤。”莫之阳往他怀里钻了钻,抱得越发紧。
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小白莲们要记住,安慰也要分情况,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安静。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公仪炤却能从他的动作里读到安慰,抱紧他,“若是之前,我必定会恼怒,但如今想来只是感慨。”
或许这话是从阳阳嘴里说出来,倒也不是那么伤人了。
“阿炤。”虽然但是,这个气氛非常好,莫之阳都想要好好安慰他一下,但是他手伸到这里,就很不当人了。
“阳阳,我其实无碍的。”一边说一边揉搓,公仪炤很满意这手感:阳阳浑身上下都比较瘦,唯独这里有肉。
虽然但是,你这样一边诉苦,一边捏我屁股,真的不会出事吗?莫之阳陷入怀疑。
“只是回想起过去,有些无奈。”
您能把手挪开再说这话吗?
莫之阳怀疑他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装难过,然后开始乱摸,“阿炤,别难过。”但还是要演下去啊。
“阳阳疼疼我,我就不难过。”
“阳阳,若是我此时进去,你不会生气吧?想来也是不会,阳阳最疼我的对不对?”
“唔~~”
这个疼是什么意思,大家就都知道了。
“阳阳真厉害啊,不似我这般无趣,只懂进去。”
是谁说他冷漠的,这一嘴骚话是跟谁学的?莫之阳揍他的心都有了,但舍不得下手,可恶,“那你轻点~~”
“不不不,宿主你误会了,老色批的骚话是刻在代码里面的。”系统及时出来解释。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老色批就已经走了。
莫之阳习惯赖床起床的时候日上三竿,逐墨早就在外边等的不耐烦了。因为今日与教习宫人来。
“唔~~”腰疼,莫之阳刚要爬起来就腰疼,又躺回去。
“王妃?”逐墨在外边明明听到动静,结果绕过屏风进来,却看到王妃还在床上躺着,“王妃,您怎么还在床上,宫中教习的宫人已经到了。”
“嗯?”
莫之阳揉揉眼睛,差点忘了这一茬,但是她到就到,关我什么事,翻个身打算继续休息,昨天老色批如狼似虎,遭不住。
最看不惯他这懒散的样子。
逐墨有些生气,莫说是王妃,就算平常人家的夫人,也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懒怠,哪个不是夫君起身就起来伺候夫君穿衣洗漱。
他倒好,王爷乃是当朝摄政王,起身也没有来伺候,就连洗脚都是王爷帮忙洗的,这叫什么事儿。
“王妃,这宫里来的教习宫人不可得罪,你赶紧起来啊。”
床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你想睡也睡不好,莫之阳睁开眼睛,“系统,老色批什么时候下朝啊?”
“可能要再半个时辰。”系统掐算时间,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老色批才能会来,“宿主,你要搞事的话,我就睁大眼睛偷看咯。”
“你看吧。”
莫之阳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洗漱。
这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衣洗漱的动作老大,系腰带的时候勒得太紧,差点没把小白莲勒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洗漱好,莫之阳打算吃早饭,哪知逐墨擅自把早膳撤了,直接叫教习的宫人过来。
其他的还好,但是不给饭吃就触到莫之阳的底线了,本来打算小惩大诫,还是叫老色批撵出去算了。
“王妃安。”
“王妃安。”
宫里来的是两个教习宫人,一个女的一个也是哥儿。
两个人手里还都拿着戒尺,看起来都很凶,尤其是那个哥儿的教习,看到莫之阳,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
轻哼一声,对于这个没有规矩的王妃很不满,哪里有夫人和丈夫穿同色的衣裳,一个哥儿能当上正室,已经是离经叛道,还这样不懂规矩。
莫之阳就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面前两个人:好家伙,这要是拿了针,不就是容嬷嬷2.0版本,进阶版搞不好直接拿刀砍我。
“王妃!”
“摇晃的红酒杯?”莫之阳忍不住唱出来,“嘴唇像染着鲜血?”
这一唱,把两位教习的脸都唱黑了。
“王妃,宫中规矩森严,站坐,行礼用膳甚至是走路都有规矩,您是小地方出来的,不知道也无妨,奴才会好好教的。”
那个哥儿说着,已经举起戒尺,“王妃,您方才坐的也不好。”
“啊?我这坐也有不好”
话还没说完呢,莫之阳的膝盖就挨了一戒尺,“哎哟!”
昨晚床上跪的太久,现在还没缓过来,突然被打就很痛。
“坐要有坐相,双膝并拢,不可如此,椅子也不能全坐,只能坐边缘。”说着,教习又一戒尺打在手臂上,“王妃,双手需得放置腹前,不可敞开。”
这一会儿,莫之阳就挨了三下戒尺,而且打时很用力的,不是那种提醒的打,现在掀开袖子,估计能看到红痕。
好家伙,老色批都没有打过我,刚要暴起,想想也不对,这不符合老子的人设,且看你要做什么。
“是这样吗?”莫之阳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乖巧的顺着他的话主动配合学规矩。
但还是有磕磕绊绊的地方。
比如手势不到位,两个人挥起戒尺打。
逐墨也不拦着,甚至乐见其成,王妃这样没规矩,好好学学才不至于在万寿节上给王爷丢人。
只是学一个坐姿,莫之阳身上就挨了好几戒尺,又趁着两个人没注意,偷偷的把手臂这些地方,拧几下。
忍着疼没敢出声。
“要说狠,还是宿主你狠啊。”系统摇摇头。
坐姿勉强过关,接下来就是站姿。
昨天晚上被老色批折腾了一晚上,莫之阳现在直起腰都觉得腰酸,“大人,我能不能明日再学啊?”
“王妃,明日复明日。”说完,那哥儿教习突然摇摇头,“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这话何意。”
小村里来的,估计连书都没读过。
莫之阳的腰是真的酸,要按平时,都是老色批来帮忙按的,结果他们倒好,一个戒尺下来,差点没把小白莲的腰打折。
“疼!”
“王妃,学规矩哪里有不受苦的。”逐墨在一旁还搭腔,“这点苦都受不得,将来若是进宫,还不是要要丢王爷的脸。”
莫之阳被迫挺直腰板,腰真的好难受,可恶,这个逐墨还搞事,真的是:虚拟的位面虚拟的家,虚拟的祖坟不怕挖。
你就是仗着这是位面,我挖不到你的祖坟。
学站姿的时候,莫之阳故意搞事,学得不好,就挨罚,最后两个教习的没办法,就叫人端来半盆水。
就叫莫之阳高举过头顶。
“王妃,这样站一刻钟。”
两个教习的宫人还围着他转圈圈,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接上戒尺打。
“疼!”老色批都没有让老子那么疼过,莫之阳手很酸,但又不敢放下,再等等,他差不多要回来了。
“宿主宿主,老色批回来了!你快开始搞事,我去拿瓜子!”
“好嘞!”
猎户糙汉宠妻记(十九)
莫之阳掐好时间,在他进来的时候,假装要昏倒的样子,手上的水盆一松,半盆水兜头浇到自己身上。
“噗呲。”逐墨没忍住笑出声。
另外两个宫人则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摇摇头。
“王妃!”那位哥儿教习,抬起戒尺就想动手。
结果他还没动手,莫之阳直接倒在地上,开始碰瓷,蜷缩成一团,“别打我了!”
哎~我碰瓷,我装的。
公仪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阳阳被人用戒尺打倒这一幕,“阳阳!”
“阳阳!”
看到这一幕,公仪炤飞跑过去将躺在地上的人抱起来,“阳阳,你没事吧?”
“没事。”莫之阳故意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夏天穿的都比较清凉,这一抬手袖子滑下来,就能看到手臂上的伤痕。
被打的还有被拧的。
“阳阳你的手!”本来还能稍微冷静下来的公仪炤,在看到他手上的伤痕之后,怒气值达到顶峰。
这很明显是被打被拧的,自己最多只是咬和亲亲。
“没事的。”看到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伤痕,莫之阳装模作样的把手缩回来,用袖子盖住伤痕,“我没事的阿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又是谁!”公仪炤抱起怀里湿漉漉的人,看了眼诉经,“将两个人押着,去给王妃备衣裳。”
不管如何,先让阳阳把湿衣服换下来,若是因此着凉,这几个人的脑袋都不够赔罪。
“是。”
“阿炤,我冷。”莫之阳抱紧他,轻轻一声。
我就是娇弱白莲花,老baby要怜惜我~~
“都是我的错。”果然,公仪炤一听这话,心揪着疼,只恨不得自己替阳阳把这苦受下,“都怪我。”
若不是这一次挂念他,早点回来,只怕阳阳要被这几个刁奴欺负死。
“不怪阿炤,是我自己笨,学不好规矩,总是让两位大人生气。”莫之阳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样子,好像真的怨恨自己不争气。
“是我的错。”亲手替他将湿衣服缓下来,也看到他身上的其他的伤痕,膝盖,手肘手臂都有。
捧起他的手臂,公仪炤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被拧到的地方,“疼不疼?”
“疼~”废话,老子自己拧的当然疼了,莫之阳吸吸鼻子,白莲花开始了,“太笨了,总是学不会这些规矩,阿炤你会嫌弃我吗?”
“你知道的,我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也不懂这些规矩,不识字又笨,我”越说声音越低,莫之阳开始哽咽,“总是我不好。”
“阳阳!”
公仪炤捧起他的脸,哭得两滴泪珠子就挂在脸颊上,用拇指抹掉,“是我不好,你哭不好看,可我却总叫你哭。”
“她们说要不好好学规矩,阿炤会丢脸。”莫之阳摇摇头,“我不想叫阿炤丢脸,明明很认真学了,却还是学不好。”
将他带来京都,就是想让阳阳舒舒服服的,公仪炤摇头,“你不必。”
“阳阳,你想怎么站,怎么坐,怎么吃都可以,你是我的妻子,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万事有我。”
公仪炤想着,这两个教习宫人,没有上头的人吩咐也不会来王府,但他们过来自己却不知,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
“阳阳不笨,阳阳最聪明只是你不必去学这些废物东西,我替你上药。”
“嗯。”啧啧啧,老色批想的肯定不少,那宫里的绕绕弯子,莫之阳不是不知道,这两个教习宫人来,只怕有人背后吩咐。
还是拿着戒尺来的,下手又是这样重,若真的算起来,哪个奴才敢拿戒尺来打王妃,何况是一个权倾朝野如日中天的摄政王的王妃。
只怕是有人看不惯自己给下马威呢,毕竟,皇亲国戚娶了一个小村落出来的,还不会生育的哥儿,攀高枝攀得太高,听起来就让人不爽。
上完药,公仪炤将人哄睡着这才起身去收拾那两个宫人。
“系统,你猜老色批会怎么处置。”莫之阳其实没睡着,等老色批出去之后才睁开眼睛,撩起袖子,手臂青青紫紫的痕迹。
打的痕迹不多,大部分是自己拧的,不拧疼一点,老色批怎么会生气,会紧张呢。
“盲猜是打死?”系统思索,“宿主你觉得呢?”
“对一半。”轻轻挑眉,莫之阳翻个身侧躺着闭上眼睛,“不仅会杀,还会把两个宫人的尸体丢到正主跟前。”
老色批不蠢,很聪明,只是这聪明在于他想用在哪里,莫之阳了解他,正如了解自己那样。
小白莲们要记住,如果你不了解攻略对象,不知道他爱什么,不知道给予他恰到好处的心动和关怀,又怎么攻略呢?
公仪炤坐在堂上,闭着眼睛,在阳阳面前收敛的戾气和板正再无顾忌全部释放。
堂下跪着的几个人都被这个人的气势压得死死的,连抬头都不敢,逐墨更是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
整个堂上的人,大气都不管喘。
“王爷。”诉经回来了打破这恐怖压抑的气氛,凑到王爷耳边嘀咕几句。
“嗯。”听完话,公仪炤睁开眼睛,“是叶太妃啊。”
跪着的两个教习官人闻言,对视一眼赶紧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叶太妃是小皇帝的亲姨娘,小皇帝年幼,先皇后又早逝,一直都是跟着叶太妃,如今也是叶太妃掌控后宫。
背后有皇帝撑腰,正因为如此,这两位宫人才敢到王府教训乡下来的王妃。
“来人,将这两个宫人杖毙,尸体丢到叶太妃宫中,记得让那人看着,细细看着,要动王妃,别说是小皇帝姨娘,就算是陛下,孤都不会忍让,大不了就带着王妃离开京都回去。”公仪炤说完,眼神扫过一旁的逐墨。
诉经了然,吩咐两个人上来先将两个宫人的嘴巴捂住,再拖下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逐墨现在知道害怕,跪着一直磕头,“王爷饶命!”
“宫里来人,你却没有告知孤,偷偷瞒下来,本王这王府竟不是以王妃为尊。”公仪炤撑着桌子站起来,“把人拖出去杖毙,叫所有奴才都来看着,看看不尊王妃是什么下场,王妃年幼心地善良,本王不在却叫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欺负。”
“王爷饶命!”
“是。”
公仪炤觉得是自己失职,阳阳过来到现在,肯定是会被人瞧不起,朝堂事儿多一时间就忘了这茬。
都怪自己。
莫之阳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老色批坐在床边,垂眸沉思,也不知想什么,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握住他的手,“阿炤,你在想什么。”
“阳阳,你醒了。”公仪炤反握住他的手,“我已经叫奴才备好膳食,你起来吃点好不好?”
阳阳还没醒,公仪炤就听到他肚子叫,这才赶紧叫人备好晚膳。
“好。”确实有点饿,莫之阳要夸一句老色批真细心。
“宿主,你别想太多,你特么睡着的时候肚子叫的震天响,我差点给你调成震动的,老色批怎么可能听不见!”系统轻哼一声,“叫你不吃饭就睡觉,赶紧起来,否则肚子饿坏。”
“好嘞!”
莫之阳朝他伸出手,“阿炤。”
“嗯。”公仪炤把人扶起来,“今天都是阳阳爱吃的菜,你要多吃点。”
“好!”
出去之后,莫之阳才发现,这院子里伺候的奴才,前前后后都换了一茬,逐墨也不见了,诉经的表情晦涩。
看来是大清洗过一次,算了,老色批总是会办好的。
“多吃点。”公仪炤给他夹鸡腿,“这几日我不去宫里,在府中陪你,阳阳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莫之阳手抓起鸡腿咬一口,摇摇头,嘴里含糊着,“正事要紧。”说完又觉得不好,赶紧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把鸡腿放到碟子上,“食不言寝不语。”
“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必理会。”都怪那群蠢货,公仪炤心里不悦,却没有对他表现出来,“阳阳就是规矩,你做什么都合规矩。”
这话,让莫之阳忍不住笑出声来,“阿炤,我是莫之阳不是规矩。”
“在我这里,莫之阳就是规矩。”
再叫这些不长眼睛的下人,管天管地管阳阳,公仪炤自己都舍不得说他半句,“先吃饭。”
宫里的叶太妃,看着王府抬来的两具尸体,恨得咬牙,“摄政王说了什么吗?”
“回太妃的话,王爷说,若是哪日王妃不快,王爷就带着王妃一起离开京都回去。”
“放肆!”
叶太妃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瓷器落地的声音把理智唤回,“这摄政王好大的威风,根本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摄政王又如何,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而我是皇帝的亲姨娘,凭你是什么东西。
“本宫知道了,退下吧。”冷静下来的叶太妃也知道,此时小皇帝要依附公仪炤,若是他真的恼了,将小皇帝逼下位也不是不可能。
那到时候,自己这些荣华富贵也烟消云散。
“春喜,你去将本宫做的糕点送给陛下,让他别只顾着读书。”叶太妃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堂堂太妃,却在一个乡下来的哥儿身上吃了亏。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
在读书的小皇帝听闻此事,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浮现与稚嫩的年龄不符的担忧,“叶太妃如此,是在挑拨朕和摄政王的关系。”
小皇帝只是年纪小又不是蠢货,叶太妃一直看不惯皇叔,知道皇叔疼爱婶婶,就故意拿婶婶开刀。
两位都是长辈,小皇帝心里是偏帮皇叔的,毕竟是他不计前嫌,救社稷于危难,匡扶朝纲,叶太妃就一深宫妇人,后宫争斗的那些小伎俩,放在诡谲朝堂之上,根本不够看,只求别再闹了,否则皇叔一走,外戚卷土重来,那该怎么办。
“陛下?”大太监在一旁询问,该怎么回太妃那边。
“只说朕知道了,将前些日子高僧进献的手抄《圆觉经》呈给叶太妃。”小皇帝摆摆手,继续读书。
现在,只有自己成长,才能守得住父皇留下的万里疆土。
从此之后,莫之阳的耳边清静了,没人跟自己说什么规矩,也没有人碎碎念,日子爽的不行。
公仪炤从学堂出来,正好遇到要去学堂看小皇帝的叶太妃,却也只是看到,没有一点点反应,就这样直接忽略。
“摄政王好大的威风,竟然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叶太妃说的行礼,是晚辈向长辈行礼,“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嫂吧。”
“孤的皇嫂,只有孝谦皇后一位。”公仪炤拂袖而去。
气得叶太妃在原地咬牙,但最后只能把气咽回肚子里。
万寿节那一日,莫之阳起得早,想去瞧瞧那个小皇帝啥样,可以看出,老色批对小皇帝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凤冠好重,就一个凤凰展翅的发冠,凤凰嘴里衔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凤凰的翅膀还点着红宝石。
戴到头上,莫之阳脖子一歪,差点压出颈椎病这是。
“阿炤,这东西好重啊。”莫之阳站起来,摸摸头顶的发冠。
“阳阳忍着点,过了今日就好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若是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如何。”
虽然重,但也贵啊,莫之阳忍住,“好吧。”
穿戴好朝服,洗漱好,两个人这才上马车。
“阳阳,你看这是什么?”刚躲进马车里,公仪炤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你看看。”
“烧鸡的味道!”隔着两层油纸,莫之阳都能闻到肉香味,伸手接过,“你怎么拿这个来!”
“待会儿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席,礼节繁琐得很,我怕阳阳饿了,就先备下这烧鸡,阳阳先吃点。”让他进宫已经是很麻烦了,公仪炤心疼得不行,哪里还舍得让他饿着。
莫之阳咬一口鸡腿,“阿炤你真好。”
“阳阳才好。”
见他吃的欢喜,公仪炤也心满意足。
马车刚踏进宫门口,系统突然提示,“叮咚~已触发AAAAA任务,将哥儿的地位提高,让哥儿能在朝中任职。”
哥儿是不允许在朝廷里担任官职的,但这是潜规则,谁都没有明白说出来,先帝和公仪炤都不喜欢哥儿。
“怎么会突然触发的!”莫之阳拧起眉头,就知道5A级的任务不是那么简单,果然简直就是要命。
想起之前那个位面,也是不小心触发5A级任务,差点整个位面都毁了,那也是莫之阳离任务失败最近的一次。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宿主你别紧张,咱们完不成就不完成,我已经报备过了,可以不完成的。”系统知道宿主肯定想起那个位面,那件不好的事情。
莫之阳摸索出规律,这种5A级任务,一般都是灭世,推翻王朝,或者是一统天下之类的,都是高阶系统完成,比如龙傲天、万人迷、或者是抢主角气运的系统。
像白莲花系统这种低阶的,一般都是攻略一下人物之类的。
有这个隐藏任务也不难理解,毕竟自己攻略的就是公仪炤,他是摄政王,权倾朝野,离他近就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但是,宿主,咱们不完成归不完成,等小皇帝成年的话,会有其他系统宿主过来完成这个任务。”系统觉得,有必要跟宿主知会一声,“到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系统过来了。”
“所以,你得在其他宿主来之前,带老色批离开,否则按照老色批的性子,这样讨厌哥儿,肯定会和他闹起来,到时候老色肯定会被主神发现,然后删除,那我们就没有老色批了。”
可恶!这咋回事啊。
莫之阳忍不住转头看了老色批一眼,发现他居然痴痴的看着自己,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嗯?方才看阳阳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准确来说,是从震惊到无奈,再到现在的生气,公仪炤不知怎么了。
都怪你,现在权倾朝野真的是,害得我触发隐藏任务。
莫之阳想揍他,但是又下不去手,要是他真的和下一个宿主争起来,要被主神删除那可不行。
现在不是完不完成是一回事,至少要把老色批对哥儿的厌恶之情消减,这样会好一点。
“可是有什么事情?”
莫之阳收拾好心情,“无事。”
总不能让老色批被主神删除。
临下马车,公仪炤拉着他的手嘱咐,“阳阳,若是不高兴便不说话,若是不欢喜就靠着我,无需理会其他。”
“嗯。”莫之阳只是懒得去理会,也不是真的蠢。
马车停下,是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过来迎接,“恭迎摄政王,王妃!”
“嗯。”
公仪炤先下马车,转身对着马车里,“阳阳,我们到了。”
大太监有些疑惑,毕竟摄政王疼王妃是出了名的,也不知是什么绝色,才能引得王爷如此痴心。
马车上的人下来了。
嘶~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众人觉得,王妃不是倾国倾城,也该是貌美如花,但不是,下来的哥儿样貌清秀,但眉眼之间总有暖意。
不是貌美,但却能引得人怜惜。
“阳阳小心。”公仪炤帮忙将人扶下来,“慢慢来。”
莫之阳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面前巍峨的宫殿,“阿炤,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內宫的迎朝殿,我们在此等候陛下召见,阳阳别担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本来阳阳应该随大臣家眷在外边候着的,但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边,干脆就带着一起到迎朝殿。
“那我跟着你就好了是吗?”莫之阳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这发冠实在是重。
“王爷,王妃,请在此稍候。”说着大太监离开
等人走之后,公仪炤把人按到腿上坐下,这样,正好头就能靠到肩膀上,“难受吗?”
“不难受。”莫之阳靠在他的肩上,开始思索怎么让老色批认认真真的看待哥儿,这样的认知不是很好掰。
比掰弯都难掰。
“参见王爷王妃。”此时一位眼生的太监进来,也不敢乱看,跪在地上请安,“王爷陛下有请。”
“嗯。”也不知是何事,公仪炤先安抚阳阳在殿内等候,自己先去找小皇帝。
等人出去,莫之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头靠着椅背,“你说该怎么办。”
“呜呜呜,人家就是废物的啦~人家不行的,系统害怕怕的。”要说怎么办,系统也不知道,这高级的任务,平时都轮不到自己触发的。
现在只能靠宿主,不对,自己好像一直靠宿主,啊~~我真的是一个废物的系统呢。
“行叭行叭。”莫之阳也知道,系统是个小废废,平时多大的用没有。
我自己就是哥儿,这样或许有点办法,本来以为这个位面任务完成,可以摆烂的,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出。
刚在椅子上摆烂没多久,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来,
“参见王妃。”
莫之阳眼睛瞥过去,发现是一个身量很高的太监跪在地上,眼睛一眯,“你是?”
“回禀王妃,是摄政王吩咐奴才来请您过去御花园。”太监头也不敢抬,攥紧手里的拂尘,这语气也是带着颤音。
太监一般都是哥儿,这个人看起来身量不像是哥儿,只怕是有猫腻。
肯定是宫里那个看自己不爽,派教习宫人的主儿要搞事,莫之阳在思考,要不要跟他去看看。
“宿主,你去瞅瞅吗?”小系统有点怕。
“去,怎么不去!”这明摆着有人搞事,不去瞅瞅还真对不起那家伙做的局,莫之阳站起身来,露出胆怯的神情,“好吧,但阿炤有说什么事儿吗?”
“这个,奴才不知。”
这太监也没说什么,起身带着人离开迎朝殿。
莫之阳跟在他身后,出迎朝殿之后,往后头走,也不知是去哪里,刚开始还能遇到几个宫人,但是越走越偏僻。
最后到了一个小花园子,很角落的小花园,中间一个荷花池外边一圈假山围着,假山外边就是一圈翠竹。
这要是有人死在这里,除非有人过来打扫,要么就得等尸体腐烂,才能有人知道了。
“阿炤在这里吗?”莫之阳故作疑惑。
虽然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但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此处和陛下赏荷,请。”那太监说着,指了指假山逼仄的通道。
这一条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转身。
“在这里赏荷?那我去看看。”说着,莫之阳转身走进里面。
太监眼神一暗。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一)
放轻声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阿炤真的在里面吗?”
“是的。”
那太监眼神里杀意渐浓,就等他走过通道,到水池边就可以将人按进水里,这地方很久都不会有人来。
“阿炤,阿炤你在吗?”
莫之阳走在跟前,假装喊人,但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一步步走出假山通道,看到那个水池了。
水池清澈见底,没有荷花也没有叶。
“宿主小心!”
在系统提醒之后,莫之阳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开背后的偷袭。
“你!”那太监推人不到,自己差点扎进池水里,没想到他居然会反应过来。
看来,他这一副懵懂可怜的样子也是装的吧。
“是谁派你来的,是皇帝?”莫之阳在想是不是皇帝,但应该不太可能,现在的小皇帝根本不能得罪老色批,肯定是宫里有地位的人。
杀手没有回答,从衣袖里抽出匕首,一步步朝人走过去。
看他的神情应该不是皇帝,莫之阳轻轻挑眉,总有人以为老子柔弱无助,就开始觉得自己可以了。
匕首刺过来,莫之阳抬脚踹开他的手腕,正要欺身上去反杀,结果头顶的发冠仓啷一声,差点没掉下来。
“卧槽,老子的黄金!”赶紧双手捂住头顶的发冠,“黄金老值钱了,可不能掉。”
这发冠重得很,十来斤的东西顶在头顶,又只是一根发簪固定住,本来这东西就不能大动作,要杀人肯定是会掉。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把这东西取下来就揍你!”
莫之阳抽出发簪,先把值钱的发冠取下来,“你过来啊!”
杀手不太敢用匕首,最好的就是假装溺水淹死,所以出手也没有那么狠辣。
但莫之阳不是,抬脚一踹,被躲开之后,迅速欺身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拽,连带着也把人拽到身前,抬脚一个侧踢,把人踹倒,正好摔在池水边。
没有犹疑,莫之阳撩起衣摆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用体重压住他,把头按进水池里,“给老子凉快凉快。”
“唔——咕噜——”
挣扎了两分钟,就逐渐没有力气。
莫之阳摸一下脉搏,确定人已经咽气之后才放开,一脚把人踹到水里,“哼!你们这群憨憨,就觉得老子是柔弱的哥儿,总是派这些烂番薯臭鸟蛋来搞我,现在好了吧。”
看着尸体沉下去,莫之阳赶紧拍掉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服把发冠带回去。
“阳阳!”
正打算回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老色批的声音。
“卧槽!”
系统着急起来,“老色批已经过来了,他肯定会发现你杀人的,宿主要不你遁地吧!”
“你才是土行孙!”呛完系统,莫之阳赶紧把自己整理好,顺着假山的通道快步走出去。
“阳阳!”
他好像也从那一头的地方走进来了,这里比直男还直,就一条路一个出口入口,他顺着路口走进来的,那岂不是出不去,要是他发现尸体的话,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求求你快遁地吧,宿主你显显神通吧。”系统看得心惊胆战。
“阳阳!”
呼声越来越近,莫之阳路走到一半,突然转身掉头朝花园子里走过去,本来要出来,现在变成走进去,手扶着假山石,假装小心往里张望。
“阳阳!”公仪炤走进来,就看到阳阳要往里探头,好像在张望什么,赶紧追上去,“阳阳,别进去!”
“阿炤?”听到声音在背后,莫之阳转头看到他很是诧异,“阿炤,你不是在里面赏荷吗?”
公仪炤快步追上去,一把牵住他的手,“你没事吧?”
“我没有事,就是方才一个太监过来,说你叫我有事,我就过来,他自己一个人进去里头好久没有出来,又听到噗通什么声音,我就想进去看看,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赶紧握住他的手,莫之阳上下打量一圈,才松口气,“还好没事。”
“无事。”公仪炤握住他的手,松口气。
还好没事,自己方才去找小皇帝时,小皇帝却说他没有叫人过来,马上意识到不妥赶回来,可人已经不在殿内。
一路问了宫人,才找到这偏僻的地方。
“阿炤,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方才动静挺大的,我有点害怕。”莫之阳轻轻拽着衣角,时不时往里头看。
公仪炤还安慰他,“能有什么大事,肯定是小太监宫人玩闹,无妨,我们先回去吧。”
“这样啊,那就好。”莫之阳听完他的解释也安心,随着人一起出去。
系统再次为宿主的机智折服,没想到还能这样,“宿主,你看我跪的姿势标不标准?宿主你真的好牛逼,我好爱。”
嘤嘤嘤,宿主好厉害,我就是个大废物呢。
“低调一点。”莫之阳靠在老色批的怀里,忍不住往后偷偷看一眼。
莫之阳本来是想躲起来,但老色批肯定会去查,到时候查到自己和他一起进来,这个人却死了,就算他再信任自己,也会产生怀疑。
还不如装懵懂,没进去过那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雨我无瓜。
“不许往后看。”公仪炤发现他的小动作,把阳阳的头掰正,“没什么好看的。”
莫之阳安心靠在他怀里,“好。”
这一件事出来,公仪炤哪里还敢放他一个人在殿内,吩咐诉经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在殿内陪他。
宫人端来糕点,莫之阳吃的嘴巴鼓鼓的,公仪炤就在一旁看但心里始终悬着大石头。
“王爷。”诉经没多久就回来。
莫之阳看他在公仪炤耳边嘀咕一阵,看公仪炤的脸色越来越差,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知道。”公仪炤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紧。
“那奴才先告退了。”一看王爷这表情就知道生气了,诉经不敢多待,躬身退下。
公仪炤突然冷静下来,猛地抓住阳阳的手腕,“阳阳!”还好你没进去,否则看到那尸体,肯定会吓坏。
“阿炤,怎么了?”莫之阳歪头,一脸的疑惑。
懵懂无知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什么。”公仪炤在他面前,说不出这种杀生的话,阳阳胆子太小会吓到的,只不过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太监。
这诉经却没有查清楚,要是找到,必定要好好赏赐,看来,这个皇城里要阳阳命的不止一个。
两个人上午来的,上午就在迎朝殿蹉跎,到中午的时候要去和小皇帝一起用午膳。
小皇帝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婶婶很是好奇,在记忆里,皇叔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硬心肠,板正又严肃。
唯独谈及婶婶,皇叔的眼神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一说出阳阳两个字,就连语气都与其他人不一样。
真真是稀奇。
“锦赋,你说婶婶是个怎样的人?”小皇帝坐在上首,这膳食都摆好了,两个人还没来。
“回陛下的话,王妃若是论样貌只能算是清秀,但看起来却非常能惹人怜惜,眉宇之间总有暖意,是个招人疼的。”锦赋想起来也啧啧称奇,便是这样的人,俘获了摄政王的心。
“王爷,王妃晋见~”
小皇帝从椅子上下来,走去门口迎接。
就见皇叔半揽着一个哥儿进来,那哥儿身着王妃品级的朝服,头顶是凤冠,头发一半梳起来,一半垂在身后。
看样貌的话,确实如锦赋所说,清秀有余,但说绝色却不是,可眉角眼梢之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招人疼这三个字,确实说得对。
莫之阳初见小皇帝,小皇帝看起来也就六七岁,但没有孩子的稚嫩,反而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哪里还有孩子的纯真。
“拜见皇帝陛下。”莫之阳不敢托大,弯腰要行礼。
“婶婶不必如此!”小皇帝赶紧制止住,“婶婶是朕的长辈,不必如此多礼,听闻婶婶初到京都身体不适,也没有及时探望。”
他这样客气,倒叫莫之阳有点不适应,“不用不用,阿炤很好,我没事的。”
看来小皇帝还真的很忌惮老色批,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表明他对老色批的态度。
小皇帝对阳阳的态度,让公仪炤很满意,“若是无事,就先用膳吧。”阳阳肯定是饿了。
“是啊,锦赋,伺候用膳。”
几个人刚坐下,就听到外边的奴才唱报:“叶太妃到~~”
叶太妃?
莫之阳对这个人还挺陌生的,宫里的人不太知道,但看老色批听到叶太妃这三个字的脸色,可以断定,这个太妃是敌人。
连小皇帝听到叶太妃三个字,也是小脸一皱,看向一边的锦赋。
一个人来三个人皱眉,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莫之阳就假装不知,但下意识往老色批身上靠。
“阳阳莫怕。”公仪炤察觉到,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安抚好他。
叶太妃端着架子,带着几个宫人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在场的三个人,坐在公仪炤身边的就是那个什么王妃?
果然是乡下来的玩意儿,没见过大世面,这点阵仗就吓得脸色惨白。
“陛下,今日万寿节,本宫亲手做了长寿面,还有陛下爱吃的几道菜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