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二)
“多谢太妃。”小皇帝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叶太妃肯定是知道皇叔在这里,才会特地过来。
看来那佛经没叫太妃沉下心来。
“阳阳,想吃什么?”公仪炤并不把她放在眼里,遇到不喜欢不想看的人,向来都是直接忽略。
“本宫也是第一次见王妃,果不其然的,倒是没有叫本宫失望。”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叶太妃知道公仪炤的性子,就把矛头转向一旁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王妃。
只不过一个乡下来的玩意儿,还真以为攀上皇室的高枝儿就高枕无忧了。
“多,多谢”莫之阳怯生生的回应,头低得都要埋到胸口去了,哪怕回话,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这鸡髓笋王妃想必没有见过吧,且尝尝。”叶太妃吩咐春喜把那盘鸡髓笋放到他跟前,“乡下地方,见不到这东西,王妃试试合不合胃口?若是不合胃口的话,本宫再叫小厨房做些王妃爱吃的。”
“王妃的手是怎么了?这样粗,不若本宫叫奴才送些胭脂膏来?”
这家伙嫌弃我是乡下来的,还说老子手粗,给老色批撸的时候,他也是很爽啊,不就是想打击我的自信心吗?
好的,你成功了!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麻烦了。”莫之阳还是不敢抬头,把筷子放下,悄悄藏在桌子底下,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我吃什么都好。”
这动作自然逃不过公仪炤的眼睛,也跟着放下筷子,探进桌子下握住阳阳的手,“阳阳,你做的最好吃的。”
感受到他安慰的眼神,莫之阳悄悄朝他身边靠拢,“阿炤。”
嘤嘤嘤,人家被欺负了,好可怜,嘻嘻~有些反派过来给机会我装可怜,这不得好好把握?
“是呢,毕竟是乡下地方,人也就那么几个,这京都中的大家闺秀,玉手都是弄琴写诗的,哪有人下厨的?下厨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丫鬟。”
叶太妃故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玉手,纤纤玉指如青葱,细嫩无比。
“这倒是,所以叶太妃方才亲自下厨做了长寿面,叶太妃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公仪炤握紧阳阳的手,把他的手拉到桌子上。
“我的妻子,是最好的。”
他怎么敢这样说话,叶太妃一拍桌子差点把碗都打翻,“你!”
“太妃。”小皇帝看不下去,怎么会有个人那么蠢,“太妃,今日是朕生辰,想来您也是辛苦了。”
“无妨,陛下生辰,应该的。”
说实在的,小皇帝真的有点烦叶太妃,她那么不待见皇叔和婶婶,无非就是因为四王妃,那个潘莹是她的闺中密友。
潘莹那个女人,母后在世时就时常跟太妃说,不要和潘莹来往,此人太过势力,若是谁失势,她只怕会第一个狠狠踩几脚。
也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太妃影响,她蠢钝,是家里的小女儿,宠得一点脑子都没有,但终究是姨娘,该拦着还是要拦着。
母后自小都教导自己,皇叔性格坚毅,为人正直,修心持重,要好好敬重,如今看来,母后的政治远见不比父皇的差。
“陛下。”叶太妃看他吃着面发呆,还以为是不合胃口,“可是不太好吃?”
“好吃。”小皇帝点头,太妃疼自己是真的疼,蠢也是真的蠢。
公仪炤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一心都放在阳阳身上,“阳阳,你尝尝这个。”
“好吃。”莫之阳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鸡髓笋可真好吃。
阳阳很高兴,公仪炤喜欢他这样笑,“再尝尝这个。”
“好吃,阿炤这个真好吃。”莫之阳吃个他就夹一个。
鱼是剔骨的,螃蟹是拆出肉的,就连白灼虾都是蘸好料的,青菜选最嫩的。
这样的细心,都让小皇帝啧啧称奇,这皇叔对他的妻子可真的是细心到极致。
“王妃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终究还是看不下两个人这样,叶太妃心里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有妒忌也有更多的是看不惯。
之前看姐姐和先皇也是这般恩爱,现在看着一对也是如此,怎么都不是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才越发看不惯。
“我”这话一出,莫之阳举筷子的手顿住,下意识的缩回手,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怯生生的问,“我是不是给阿炤丢人了。”
系统啪啪鼓掌,“宿主你演的真的是太好了。”
“没有,阳阳是最好的。”公仪炤真想扇这女的一巴掌,不知深浅的东西。
“陛下,我们用好了。”公仪炤看到这个女人就没有胃口,牵起阳阳,“我们先去西暖阁稍等一会儿。”
说着也不管小皇帝,牵起人就离开。
“陛下,他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叶太妃没想到他连小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也觉得小皇帝被欺负了。
“姨娘。”
小皇帝吃完长寿面,把筷子一放,“姨娘你少说一句吧,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皇叔是因婶婶才留下的,你几次三番的为难他,这是为何?”
“可是!”叶太妃还想说什么。
“姨娘。”或许是烦了,小皇帝打断,“人家再如何,是朕的亲叔叔,是父皇临终前钦定的摄政王!江山社稷不能没有他,母后去世前,可曾说过什么?”
被半大的孩子教训得没脾气,叶太妃有些不服气,“本宫!”
“姨娘,少和姓潘的来往。”锦赋说那个姓潘的进了后宫,小皇帝有些生气,那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当初自己救下这一家,是看在四皇叔的面子上。
如今这潘莹却仗着和太妃的关系,一直给皇叔难堪,根本是想借刀杀人。
“阿炤,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老是给阿炤丢人,不然我还是回小周村等你,等你回来。”莫之阳刚演完这一出,眼泪刚憋出来仰头,正好泪珠子划过脸庞,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本来还以为他会安慰自己,结果老色批居然傻傻的盯着自己看。
卧槽,我刚刚偷偷藏起来的大闸蟹被他看到了?不应该啊,我这一招海底捞月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莫之阳忍不住抓紧袖子,只有一只,可恶!我得找个机会自己偷偷吃掉。
“阳阳。”公仪炤忍不住握紧他的手,“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看阳阳露出诧异的表情,大约也知道他听不懂。
“意思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呸呸呸,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莫之阳感动哭了,眼眶一红,还好没有发现我藏在袖子里的螃蟹,呜呜呜!
“莫哭。”擦掉他眼角的泪渍,公仪炤谈口气把人揽进怀里,“我总不愿让你跟那些人见面,因为那些人总是不好,他们都没有阳阳一半的好,却总是看不起他人。”
“阳阳你是太阳。”
小皇帝担心皇叔没吃多少,就让御膳房送些菜肴,看婶婶喜欢吃鸡髓笋,就多送几盘。
其实小皇帝也是对这个婶婶有好感,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笑起来很好看,虽然说是乡下来的,都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自卑。
总之是讨巧的。
没想到这小皇帝心还挺细,莫之阳本来就没吃饱,他正好送吃的过来,可以继续吃饭,嘿嘿。
大约是小皇帝周旋,总之叶太妃没有再来找茬。
万寿节宴席还得过一会儿,也会有唱戏的和歌舞表演,礼部都安排好了,也不需要去担心什么。
公仪炤怕阳阳困倦,此前他一直会睡午觉的,“阳阳,若是累了你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好。”吃饱喝足确实有点困,莫之阳干脆躺在他怀里眯起眼睛。
等小皇帝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过来叫皇叔一起去看戏时,就发现皇叔怀里抱着婶婶,一手端着书,连翻页都是把书放到一边,翻过来再拿起来。
“皇叔,去万寿阁听戏。”小皇帝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低。
莫之阳也没睡沉,听到说话声就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们去看戏好不好?”
“看戏,好啊!”有热闹凑最喜欢了,莫之阳一下就来了精神,从他怀里爬起来,“阿炤,我们快些去吧。”
刚说完,就发现一旁还站这个小皇帝,一下就收敛了,乖乖的站好,“陛下。”
其实莫之阳发现了小皇帝,但故意装作不知道,小皇帝的好感度也要刷一刷,到时候老色批要是出什么事儿也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上。
“无妨。”有点可爱啊,小皇帝觉得,他身上有皇家最缺的懵懂天真。
公仪炤放下书站起来揽住阳阳的肩膀,“走。”
下午的时候,是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在万寿阁一起看戏,赏歌舞,到晚上才会正式入席。
三人一起到万寿阁,露天的大广场,正中间是戏台,皇帝的座位是戏台正中间,左右两边是大臣坐的位置,摄政王的位置就在皇帝的下手处。
皇帝进场,大家叩拜完毕,小皇帝也似模似样的讲了一些场面话,大家入戏听戏。
但莫之阳坐在老色批旁边,能察觉到数不清的目光悄悄落在自己身上,好家伙,我又不是什么国宝,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歌舞开始热场之后,才开始唱戏。
丝竹声响,莫之阳有些兴致缺缺。
“卧槽,宿主你看那个人是谁!”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三)
“谁?”
系统吱声之后,莫之阳才看向舞台,在舞台上伴舞的那个人是熟面孔,熟的不能再熟,“卧槽,怎么是他!”
他不应该随着水流被淹死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就是主角光环?
“怎么办,他没死。”系统察觉到不对。
莫之阳沉下脸,是啊,没死的话,那就得让他死透了。
“阳阳,你怎么了?”公仪炤本来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阳阳身上,他脸色的变化当然也知道。
他没死的话,那怎么对得起原主?还是得让他死透,但怎么悄无声息地杀了他是个问题。
“阿炤,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周溪?”莫之阳拽拽他的袖子,指着台上那个人。
周溪的美貌,哪怕舞姿不出众,都能轻易获得这些达官贵人的视线和赞赏,尤其是四王爷。
美貌,是他无往不利的武器。
“周溪?周溪是谁。”公仪炤顺着阳阳指的往台上看,眉头微微一皱,“哪个是周溪?”
说句实在话,公仪炤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甚至都不知道周溪是谁。
“啊?”老色批居然忘了,这是莫之阳没想到的。
“那个哥儿确实美貌。”四王爷探着头望向台上,已然忘却身边坐着的是京都第一美女。
要是之前,潘莹怎么可能忍受四王爷去看其他人,可现在,她一心都放在上首的公仪炤身上哪里去管自己丈夫。
一个失势被圈禁的王爷,怎么可能比得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主要是这个摄政王外貌根本不输给丈夫,而且更俊美。
现在的潘莹此时就很后悔,当初不该闹退婚的。
莫之阳收回目光,心里开始思考,该怎么杀了他才能不被人怀疑。
心里正烦着,目光随便一扫,就看到底下四王爷身边的那个美貌女子,之前在客栈见过的,她好像目光灼灼的看着老色批呢。
之后听老色批解释,她好像叫什么潘莹,那个先皇指给老色批的所谓京都第一美女,潘莹?或许也不是那么无用。
“阳阳,你在想什么?”公仪炤一直在看着他,也发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其他地方,都不看自己了。
知道潘莹的目光落在这里,莫之阳故意走到老色批耳边呢喃,“我在看那个周溪啊,他好美啊阿炤。”
“难道我不比他好看吗?”阳阳怎么能说别人美,公仪炤不高兴了,要吃醋了。
“你不一样。”莫之阳握住他的手,“你是英俊,不是美,但周溪真的很美,只是他为何在这里?”
公仪炤难得在他面前皱了下眉头,“与我们何干?”
“你生气了?”好家伙,这吃醋吃的就很奇怪,莫之阳朝他身边靠了靠,“我只是夸赞他,你怎么连这点气也生?”
“难不成是我无理取闹了?”自己夫人夸别人美貌,公仪炤还得忍着?
“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莫之阳侧开头也不跟他说话,摆明了闹脾气,目光落在台下末座的一位俊俏郎君身上,他有点奇怪啊。
“阳阳,都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了?只是你还未曾夸过我呢。”公仪炤也舍不得叫他不高兴,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你不夸我却去夸别人,我只是有点不高兴,都怪我太小气。”
开始了又开始了。
“是啊,都怪你。”顺着他的话说,莫之阳有些奇怪,“阿炤,那个人是谁?”
“他是新科状元赵迁安,文采出众,我看过他的文章确实不错,落到实处行文流畅,但对朝廷之事一针见血,也是老丞相的得意门生。”
公仪炤解释完之后才觉得不对,我为什么要跟夫人说其他男人的事情。
观察下面这个人的,他在喝茶,莫之阳总觉得哪哪儿不对劲,“系统,我总觉得这个赵迁安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
“事实上,这个位面只给到原主去世时的剧本,去世之后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所以你问我的话,我就是:嘤嘤嘤人家不行。”
果然,高看系统了。
莫之阳也没有追究,只当做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的第一要紧事,是周溪,怎么把他悄无声息的弄死是个问题。
阳阳总算不看其他男人,公仪炤端起茶盏,“阳阳你渴吗?要不要喝口水?”
“不渴。”莫之阳脑子里在想事情,就没空去理老色批,转头看他端着茶盏,捻起杯盖撇去面上的浮沫。
莫之阳突然茅塞顿开,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但还需要确定一下,不能擅自下推断。
上首两个人卿卿我我的动作并没有背着其他人,潘莹可以看到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样子,那个样貌不显的哥儿,居然是摄政王妃?
这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么,一想起这个,还是悔不当初,如果当初不退婚,不嫁给四皇子就好了。
潘莹想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正痴痴的望着台上献舞的舞姬,真是没出息。
暖场的舞退下,就开始正戏,小皇帝点了一出麻姑贺寿,就交给公仪炤,公仪炤不爱这个,就把戏折子给阳阳,“阳阳,你爱听什么?”
“都行。”现在哪有心思看戏,莫之阳叹口气,头靠在他肩膀上,悄悄说一句,“阿炤,我不识字。”
倒是忘了这个。
“那我随便点两段。”公仪炤悄悄跟他嘀咕一句,又加大声音,“阳阳喜欢看这个《贵妃醉酒》吗?那便点这个。”
加大声量说这句话,是不想叫他发现阳阳不识字,否则肯定又会让他不高兴的,这群人,自视甚高,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莫之阳看戏兴致缺缺,一直在思考周溪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到底是怎么到京都的。
心里实在想不通,干脆就去问问,莫之阳坐直起来,“阿炤,我想去看看周溪,问问他为什么抛下小周村的父母来京都。”
“可是”公仪炤不放心,那个周溪是个胡搅蛮缠的货色,要是欺负阳阳怎么办。
莫之阳态度坚决,“你叫诉经和我一起去,想问问他,我不放心。”
“那好,我让诉经和你一起去。”也是拗不过他,公仪炤让诉经跟着,别出事了。
看到莫之阳起身离开,潘莹整个人都活泛起来,正好四王爷解手去了,这不是天助我也?
潘莹赶紧端上自己手边的酒盏,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摄政王。”
两个人的座位离得不远,她这一声王爷公仪炤听到了,却没理会。
“摄政王!”叫一声不答应,潘莹还以为他是专心听戏没有听到,又柔柔的喊一声,“摄政王。”
公仪炤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看戏。
这摆明了是听到却又不想回答,潘莹脸一红,暗恨他不知情趣,坐了回去。
带着诉经,莫之阳去后边看看,这个周溪倒是命大,感情人家掉水里不仅没有淹死,还有奇遇可以到宫里演出。
老子掉水里就是淹死,到阎王殿,这太不公平了吧。
后台来来回回好多人,唱戏的跳舞的,都忙活,莫之阳贸然闯进去,想找人。
“参见王妃。”
“见过王妃。”
这后台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周溪,莫之阳只能随手拉一个人过来问,“请问,您知道周溪去了哪里了吗?”
“见过王妃。”女子也是舞姬,突然被贵人拦住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赶紧跪下磕头,“王妃恕罪。”
此前班主就吩咐过,进了皇宫就要当聋子哑巴,不该说不该看的别说别看。
“没事,我只是想问周溪在哪里。”这人怎么怕成这样,莫之阳也不觉得自己凶神恶煞啊。
我是白莲花,不是白莲怪,不吃人的。
“周周溪他去后边的小花园方便好像。”看起来这个王妃也不吓人,舞姬磕磕巴巴的说完。
后花园?感觉会有故事啊,嘿嘿嘿,吃瓜去。
莫之阳眼神一亮,打算去瞅瞅。
万寿阁的后边,就有一个小园子,也不大就几株竹子,一块小草坪和几块假山石,没有什么其他的遮掩。
所以,莫之阳绕过长廊,正要迈进月亮门的时候,就看到小园子里,周溪和另一个人在纠缠。
两个人背对着月亮门,正好靠在假山石上,一个人偶尔露出侧脸。
这人不是四王爷吗?之前一直坐在潘莹身边的。
芜湖,看来有好戏看了。
莫之阳本来要迈步进门的脚往后缩,退到门后边探头偷看。
“王妃,您这是在看什么?”诉经没看到里面的场景,看到王妃如此,也很好奇。
毕竟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我看到了四王爷和周溪,他们两个人好像在拉手手耶。”莫之阳探着头观察,“好像要亲上去了。”
“什么!”四王爷会那么做,诉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四王爷好色的名头可是人人都知道的
估计是看上之前献舞的美貌哥儿,那个哥儿确实美,能和四王妃一较高下。
诉经也忍不住探头去看两个人,好家伙,真的亲上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莫之阳本来还不知道怎么除掉周溪,但是现在有办法了,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
只是这个诉经不太好处理,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计策,但诉经也不是蠢货,要是做的太明显还是会被知道的。
有办法了。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四)
“诉经,周溪不会被欺负吧。”莫之阳装出焦急的神情,一直看着不远处两个人。
哪里是被欺负,诉经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你情我愿,“奴才瞧着不像。”
“周溪是我舅妈的孩子,我不能让他被那个人欺负,诉经你去请王爷过来,不能让周溪被欺负!”
莫之阳推着诉经走。
诉经想告诉王妃,其实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要是叫王爷来,那就是抓奸现场。
这王妃怎么蠢成这样。
“诉经你快去啊!”莫之阳推着他,生怕晚了。
莫之阳是怕晚了,太晚的话两个人完事儿或者是跑掉,就没办法抓奸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老色批那么久。
王妃都这样说了诉经只能听从,转身离开去叫王爷过来。
等诉经走了,莫之阳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到后台去叫人过来,这好戏自己看多不厚道,肯定要很多人看才好。
“你说你是四王爷我就信了吗?”周溪知道他是,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上首那些人。
这个四王爷从一开始就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旁边有个女人,但看起来也是人老珠黄,刚下台他就赶过来。
周溪本来就美貌,换上好衣裳稍微打扮一下就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那是自然。”四王爷一心都扑在这美人身上,就只有一张嘴花言巧语,“本王可是陛下的亲叔叔。”
说着一副登徒子的做派,用折扇敲敲他的肩膀,“你若是跟了本王,荣华富贵可少不了,可比当舞姬要强。”
“当真?”
周溪跟班子来京都的目的就是攀龙附凤,然后带人回小周村,趁公仪炤不在,碾死那个贱人,叫一群人把他轮i死,居然敢害自己落水。
只可惜周溪一直随着班子流浪,也是前两天刚进的京都,一进来就被看管,查家世是否清白,都是清白的,才能进宫表演。
所以不知道公仪炤已经回来,也不知道莫之阳也被接过来,方才台上,也一直用眼神勾引四王爷,根本没有时间看其他的人。
所以,也忽略坐在小皇帝下面的公仪炤。
诉经直接去找王爷,请安行礼后附耳嘀咕几句,“王爷,王妃在小园子看到周溪与四王爷打情骂俏,还以为是四王爷”
“到底什么事?”公仪炤听前面一大段都有点烦,每个人的名字都不想再听一遍。
最后,诉经无奈,总结一句,“王妃请王爷过去。”
“早说。”公仪炤立马站起身,离席而去。
莫之阳这边也是,用了王妃的身份,叫一些没事儿干的人过来,这周溪不是要进王府么?那我该帮一把才是。
这边,莫之阳浩浩荡荡的带着侍卫还有宫人,戏班子的人过来,诉经已经去请王爷。
见美人有意,四王爷动作越发轻薄,甚至上手摸了他的下巴,“如何?跟着本王,也不必颠沛流离。”
“跟王爷也不是不行,但王爷要帮我杀一个人。”一想起莫之阳,周溪就恨得牙根痒痒。
“美人要本王杀多少人都行。”见他上套,四王爷也乐呵起来。
但却没有真的要把他收府里的心思,毕竟只是一个舞姬,哪怕做妾也有失身份,玩几日也就是了,一个舞姬,死了丢河里都没人多看一眼。
“美人儿。”
这时候,莫之阳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抓奸,闯进来的时候,四王爷已经搂着周溪的肩膀打算为所欲为了。
“住手!”
莫之阳看准时机带着一群人闯进来,正好叫所有人都看到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这下两个人要洗都洗不干净。
本来突然被抓奸,周溪是慌乱的,赶紧躲到四王爷伸身后,可是看到为首的那个人居然是莫之阳,火气一下就起来,猛地把人推开。
“莫之阳!”
“莫之阳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把我推下河里。”
就知道肯定要提这件事,莫之阳装白痴,“你说什么啊?”
“你以为我忘了?”现在我可不是一个人,周溪现在有了靠山,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王爷,我要你杀的就是这个人,只要你杀了他,我就做你的妾室。”
莫之阳、系统:???
这个周溪是真的没脑子,他知道老色批是皇室的,自己嫁给他,他就没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在京都吗?
看来他真的不理解。
本四王爷就忌惮公仪炤,也知道他和老丞相都想杀了自己,这人居然说要杀了公仪炤的王妃,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王爷,你杀了他这个人,我就跟你好不好?”周溪自以为抱到大腿。
“放肆,你可知道他是谁!”别说杀他,就是动一下四王爷都不敢,“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本王。”
公仪炤走到门口,就看到这里汇集那么多人,害怕阳阳出事,刚刚过来的时候诉经已经讲清楚,也就是四王爷那个老毛病犯了。
估计是看舞姬长得美,才动心思,这些人真的是好好的事儿不干,天天害得阳阳cao心,真该死。
一进门就听到那句话,公仪炤脸黑得都能拧出水来,“你们要杀谁?”
“参见摄政王。”
虽然不情不愿,但四王爷还是得拱手请安行礼,“摄政王安。”
“你是猎户?”周溪看到他也是一怔,好像才明白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阳阳。”没有理会他,公仪炤越过跪在地上的人,走到阳阳身边,将人揽住,“阳阳,没事吧?”
莫之阳摇摇头,拽住他的袖子,神情焦急,“没事,只是周溪被欺负了,阿炤,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
“我刚刚和诉经就看到这个四王爷对阿溪动手动脚的,然后我带人过来想要帮忙,他居然还抱着他,阿溪是哥儿,名声都毁了啊。”
小白莲急的跳脚,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任谁看了不说句善良,替人着想。
“别急。”公仪炤安抚好阳阳,“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听到他这样说,莫之阳松口气,“那你不能让周溪受委屈,他好歹是我舅母的孩子。”
“知道了。”阳阳就是太心地善良,被周溪欺负的那么惨,还为他着想,公仪炤无奈,“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眼神瞥向一边的四王爷。
“他的名声毁了,能不能让他娶周溪啊?”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莫之阳凑到公仪炤耳边嘀咕,“我之前也是这样,是不是他娶了周溪就好了。”
“嗯。”突然想起之前阳阳受的委屈,公仪炤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周溪,之前他母亲把阳阳当做物品畜生一样责骂买卖的时候,可没有念及亲戚关系。
这件事还是得处理好,公仪炤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四王爷想说话,可公仪炤的气势太甚,直接把在场的人压得不敢抬头。
还是诉经了解王爷的心思,“回王爷的话,方才奴才和王妃,看到这个舞姬和四王爷亲昵苟且。”
“四皇兄可认?”公仪炤转头看着他。
四王爷还想否认的,谁愿意娶个舞姬,当妾室都嫌身份低微,可公仪炤的眼神太恐怖,压得人喘不过气,“是,本王只是”
公仪炤没有给他继续说的机会,“既如此,那四皇兄该负起责任才是,四皇兄贵为王爷,府中多个侧妃也不为过。”
“啊?”怎么是侧妃,若是说出去只怕要被人笑话死,一个舞姬当侧妃,四王爷不乐意了。
刚想要反驳什么,看到他的眼神,瞬间就怂了,“也不是不行。”
莫名其妙就成了侧妃,周溪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像是被馅饼砸中的周溪,瞧瞧这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莫之阳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个蜡:潘莹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莫之阳想让周溪死,但碍于人设又不能直接动手,结果到这里来看,就发现这一出好戏,他不是想要变成金凤凰么,那就变,我帮你一把。
来个借刀杀人,这个借刀杀人,刀就是潘莹,周溪是舞姬,以舞姬的身份进王府,对潘莹是莫大的侮辱,昔日的京都第一美人,现在居然和舞姬共事一夫,这不是很打脸吗?
周溪进王府,日子肯定不好过,至少潘莹会暗地里让他不痛快,进了王府,是死是活只能靠自己本事。
不过,按照周溪这智商,活不过一年。
这样,一来能让周溪死,二来能让潘莹不痛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潘莹想要攀上老色批,席间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老色批。
可恶,我的男人你也敢打主意!
四王爷根本不敢违抗公仪炤,哪怕看不起周溪也只能空出一个侧妃的位置,本来还对他的美貌有心思,现在只剩下膈应。
“事情已经处理好,我们回去。”这里人多眼杂,可不能让阳阳出事,公仪炤也懒得理会这群人。
“阿炤你真的好厉害。”莫之阳眼中满是崇拜,三言两语就解决这件事,要夸夸。
他崇拜的眼神能满足公仪炤的小心思,但是阳阳太善良,这个是个问题,总是对这些坏人那么好。
“我成了侧妃了?”周溪总算回神过来,“王爷~~”娇滴滴叫一声,就要倚进王爷怀里。
“滚!”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五)
主动撩和被迫要,这两个是不同的。
四王爷主动撩的,多少还有点喜欢,本来就怨恨公仪炤,还被他逼迫来纳这个舞姬做侧妃。
那岂不是要被京都的达官贵人笑掉大牙。
“走吧。”公仪炤看到四王爷这样,倒是不打算阻止。
阳阳说要四王爷纳他,那就纳他做侧妃,其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嗯。”反正莫之阳是乐滋滋的,毕竟这一箭双雕,除了周溪又能让潘莹不痛快。
之后怎么样,莫之阳不知道,但等四王爷回来,看他在潘莹耳边嘀咕几句,潘莹脸色都变了。
原本还痴痴的望着摄政王,现在眼睛都能蹦出火来。
但莫之阳观察到,这个潘莹手段不低,只是生气一下,眨眼间就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好像很委屈。
四王爷就开始安慰。
对于这个NPC,莫之阳很满意,心里点头:小白莲们看着,这个时候要是生气闹是决绝不了问题的,装可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阳阳,你在看什么?”公仪炤忍不住朝他的视线看去,居然是在看四王爷。
这四王爷还没有自己英俊,阳阳怎么看他呢。
“我在看四王妃,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好像很不高兴。”靠在他的怀里,莫之阳小小声的问。
有种小孩子做错事情才有的小心翼翼。
“你做什么都不会错。”公仪炤心里喟叹:阳阳真的是太善良太可爱了。
有他的安慰莫之阳也没太往心里去,点点头,“嗯。”
周溪是被诉经送到王府去,让诉经送就是防止四王爷阳奉阴违,至于送进去之后,那就自求多福了。
看完戏之后就去参加宴席。
皇帝的寿宴自然是最好的,确实好吃但是上菜太慢了,真的是,莫之阳吃完一道他另外一道还没上。
一道道上菜,热乎都吃成凉的,加上刚才吃糕点吃什么的都吃了不少,也没多大兴趣吃冷菜。
“阳阳,可是不高兴?”公仪炤发现不妥,若是之前阳阳肯定是见到好吃的就高兴,这一次好像不是很欢喜啊。
可是做的不好吃?
“没什么,就是吃得太多有点饱。”莫之阳坐在老色批旁边,目光落在下手的位置上,就是那个状元郎赵迁安。
真是眉清目秀的“状元郎”呢。
“皇叔,婶婶,朕敬你们一杯。”小皇帝也给面子,在寿宴上敬酒。
莫之阳心里打个哈切,好了好了,我开始上班,马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端着酒站起来,“啊好。”
“谢陛下。”公仪炤也站起来。
悄悄看了眼老色批,他双手端着酒杯,莫之阳也跟着双手端起来,但哥儿和男子喝酒的礼仪是不一样的。
哥儿都是双手端酒杯,要喝用袖子挡住饮下。
莫之阳看公仪炤双手端着就被仰头饮下,如此豪迈,也想学着他这样,结果正要喝酒杯就被按住。
“阳阳,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说着,公仪炤自作主张的接过阳阳手上的杯盏痛快饮下。
这样不给陛下面子,倒是令人意外。
其实小皇帝也不在意这个,只是一杯酒罢了,比起皇叔安安心心做一个称职到无可挑剔的摄政王,小皇帝更愿意他有被人诟病的地方。
自己七岁,成年要十一年,这十一年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如果摄政王太称职,朝臣拥立摄政王不无可能。
一个为妻子不顾江山社稷的摄政王,做的再好也会被人诟病,何况那妻子不能生育,无人继承大统也是个问题。
所以,小皇帝很满意皇叔如此,也很满意这个婶婶。
只是叶太妃脑子不够,目光也不长远,只看到公仪炤忤逆皇帝,自然是更看不惯他。
“你怎么不让我喝酒!”刚坐下莫之阳就跟他闹脾气,轻轻哼一声。
“你身体不好,这酒太烈了。”公仪炤在桌子下悄悄握住他的手,凑到耳边小声商量,“阳阳若是想,我们回去喝,府中有果酒,不辣喉。”
莫之阳听这话,心里也舒服点,“那好吧。”
“等回去喝,喝多少我都不拦着你。”公仪炤捏捏他的手,讨好着。
这边恩恩爱爱,四王爷那边也不差,可能是才纳了侧妃,四王爷觉得对不住潘莹,对她也格外的照顾。
吃着喝着,那些大臣就开始进献礼物。
都是奇珍异宝,有南海一米高的珊瑚,还有一斛斛浑圆大小一样的淡蓝色珍珠,也有一些名人字画。
“婶婶有什么喜欢的吗?”坐在上首的小皇帝突然开口。
莫之阳本来想这些都是他的礼物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注意看,都在桌子底下玩老色批的手,
可小皇帝突然这样问,让人心生警惕,脑子一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大概是故意纵容,纵容老色批宠爱自己,这样自己就是他的把柄。
一来是纵容二来是示好,这小皇帝有点意思啊。
“阳阳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也无妨。”公仪炤怕他不敢要。
对于其他人的礼物和赏赐,莫之阳没什么兴趣,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有阿炤就很好了。”
趁机表白,巩固一下感情,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维护的。
果然,公仪炤眼睛有难以言喻的欢喜,阳阳总是如此让人高兴。
这也是小皇帝不讨厌莫之阳的原因,这个婶婶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但做事却不贪心,看得出来,也不在意这些荣华富贵,也不会小家子气。
“既如此,这几斛珍珠,就赐给婶婶吧。”小皇帝也是大方,抬手就是珍宝。
“这!”
莫之阳看眼公仪炤,看他点头示意可以收下。
受宠若惊的收下赏赐,莫之阳就继续乖乖在老色批身边坐着,时不时吃点东西,席间看到那个状元郎起身离席。
“阿炤,我有点闷出去走走。”有点事情要确定,莫之阳也跟着起身离席。
“阳阳!”
这样不声不响离开,公仪炤有点担心。
小皇帝看他走了,有些奇怪,“皇叔,怎么了?”
新科状元郎,又是老丞相的得意门生,那前途一片光明,以后肯定位极人臣,自然有不少人想把女儿嫁过去。
所以席间,状元郎喝了不少酒,就起身到后殿醒醒酒,不敢在人前失态。
莫之阳是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的,绕过后边才看到他,赵迁安正扶着廊上的红色柱子,一步步走着。
本来要叫住他的,可张嘴看到他虚浮的脚步,最后却没有开口。
“宿主你想印证什么?”就很怪,系统看宿主眼巴巴的追出来,看到他却又不追上去,很奇怪也。
“不用了,我已经印证了。”莫之阳没有追上去,反而一步步往后退。
“摄政王妃。”
本来要回去的,结果身后突然有人跟过来,莫之阳转身就看到潘莹她也追出来了,这女的来干什么。
反正不管干什么,小心为上,这NPC的段位也不低。
“妾身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摄政王妃,让王妃如此对待妾身。”说着,潘莹拿出帕子擦着眼睛的泪水。
这一副模样,好像被莫之阳欺负的很惨。
“是啊,怎样?”情敌这种东西,就要嚣张对待,莫之阳双手抱胸,“我就是看你不爽,所以把周溪塞到四王爷身边,让他给你不痛快,让他抢走你的宠爱,怎样啊?”
那一副嚣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众人面前唯唯诺诺。
潘莹也看出来,这人自己一样,都是装出来的柔弱。
那大家都别装了,真面目面目示人。
“看来摄政王也不是多聪明,居然没有看出你的真面目。”潘莹想起此前,自己在他面前装可怜的时候,他也一副傻傻相信的样子。
居然敢骂我家老色批!
“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被我看出你的真面目。”莫之阳轻哼一声,上下打量她,“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公仪炤他还不喜欢你啊,真的是,看来你肯定装的比我差一点被他发现你的蛇蝎心肠。”
“你说我,那你又怎样?你说我蛇蝎心肠,那你岂不是也一样?”潘莹反唇相讥。
“对啊,我就是蛇蝎心肠。”只要我没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莫之阳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没想到他居然认得那么彻底,潘莹一时语塞。
莫之阳知道她的想法,“其实你现在觉得四王爷失势,所以想要重新攀上摄政王,这个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建议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对你念念不忘的。”
潘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因为样貌被侮辱,
“若是论容貌,你根本不可能比得过我!”潘莹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你就用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摄政王,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你一个哥儿凭什么跟我斗?还是乡下来的货色。”
这女的,还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你可以?”莫之阳对她的挑衅只觉得想笑,并没有觉得生气。
“当然!”
莫之阳看了眼远处,因为晚上,看到远处的长廊影影绰绰,应该是有人过来了,芜湖,看我搞事。
一步步走到潘莹跟前,莫之阳俯身在她耳边。
“那我们就试试看咯。”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六)
“嗯?”
潘莹还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刚想要问,就被猛地一推,直接被推倒,整个人往后摔。
“啊!”
莫之阳一把将潘莹推倒。
公仪炤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潘莹被阳阳推倒,来的不仅是老色批还有老丞相和叶太妃四王爷。
他们也不知道出来做什么。
来那么多人,莫之阳是没想到的,但演还是要继续演。
“阿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太妃,“春喜,快去扶四王妃。”
“是。”春喜赶紧小跑上去。
莫之阳眼眶一红,低下头一直朝后退,好像有些害怕,是小孩做错事情之后被发现的心虚攥紧拳头。
“摄政王妃,你为何推妾身?”潘莹没想到他居然会出这一招,还以为多聪明,没曾想只是一个被激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傻子。
是我太高看你了。
“阳阳。”公仪炤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越过其他人,坚定的来到他身边,“莫怕,我在。”
莫之阳低下头,声音已经哽咽,“阿炤,对不起。”无措的手只能搅动袖子,“对不起。”
“公仪炤,你王妃怎么无缘无故将阿莹推倒,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恃宠而骄,半点规矩都没有!”
叶太妃也是蠢钝,还一心护着自己的好友。
所有人都没说话,丞相是来找自己的学生,正巧和摄政王碰见,所以一起过来,这件事可不是自己能掺和的,干脆就闭嘴,不出头就不错。
但大家都是老狐狸,摄政王妃看起来柔弱纯稚,会出手推人的话,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放肆!”公仪炤呵住叫嚣的叶太妃,伸手牵住阳阳的手,“告诉我怎么了?”
“我”某种意义欲言又止,看向一旁跟四王爷哭诉的潘莹,眼眶一红,摇摇头,“阿炤对不起。”
“王妃,妾身自认未曾得罪你,你却无端将我推倒,可是看不惯妾身?”潘莹倚在四王爷怀里抹着眼泪哭诉。
四王爷见她哭成这样,本来想呵斥莫之阳的,但看到公仪炤的表情,硬生生把呵斥的话咽回去,转而安慰怀里的美人,“莫要哭,本王定会查明真相的。”
“呜呜呜,四王爷~~”
“阳阳,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公仪炤深知阳阳的秉性,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推潘莹。
莫之阳猛地抬起头,正好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在他面前做足了可怜样,“我,她说我配不上阿炤,还说摄政王妃的位置应该是她的,让我识趣乖乖滚回去让给她,我!”
说到这里,莫之阳的头又低下去,自卑,“我配不上阿炤,我配不上你。”
一直深埋在心里的情绪被挑动,莫之阳突然奔溃,抓住他的领子,“对不起阿炤,对不起,我就就是太生气,对不起!”
果然如此。
老丞相心里暗啐了四王妃一句:痴心妄想,王爷和王妃的绝美爱情,你凭什么插足。
“别哭。”就知道阳阳肯定是被气的,公仪炤将人揽进怀里,“阳阳最好,是我配不上阳阳才是,阳阳那么善良对不对?”
“对不起,对不起!”
莫之阳扑在他的怀里大哭,哭得比潘莹大声,还有时间抽空打个哈切:小样跟我玩?老子不仅推你还能全身而退,你还是差点火候。
本来还心疼怀里的美人,但是听到莫之阳的话,四王爷眉头一皱,一把怀里的人都推开。
嫁给本王那么许久,居然还肖想公仪炤,贱人,
“王爷,妾身没有。”没想到他居然敢捅出来,潘莹现在才明白原来已经中计,原来他是这样的想法。
“四王妃,当初悔婚的是你,怎么如今还想着摄政王啊?”老丞相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再加上摄政王妃哭得那么惨,也想添油加醋。
哼,我磕的cp怎么可能被拆。
“对不起阿炤,对不起。”莫之阳哭得声音哽咽,已经泣不成声。
“莫哭,阳阳莫哭。”
公仪炤叹口气,捧起他的脸,把脸上的泪痕亲掉,“不用哭,我们回去,回小周村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
“什么!”
“王爷!”
错愕的是四王爷还有叶太妃他们,震惊害怕的是老丞相。
老丞相也不管是不是皇室的家事了,一步上前拱手道:“王爷,这话何必呢?”
“老丞相,您知道孤不是非要这些荣华富贵,我要的只是我妻子,若一个男人,连自己妻子都护不好,叫他每天都受他人白眼和非议,那还做什么摄政王。”
公仪炤抱着他轻声的哄着,“阳阳别怕,我们回去,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那皇弟路上小心。”四王爷是巴不得他赶紧走,他一走小皇帝就没有依赖,只能靠自己。
这样,那我就是摄政王了!
“摄政王!”老丞相扇四王爷一巴掌的心都有了,自己什么玩意儿几斤几两不知道么?打的什么心思,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想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老丞相看向一旁抽噎的王妃,有办法了,“摄政王妃,若是你们回去,那江山百姓怎么办?陛下年幼,若没有摄政王,那只怕要出事啊。”
本来还在哭,想跟公仪炤回去的莫之阳,也不敢哭了,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珠子,“阿炤,真的会这样吗?陛下他会出事?”
“真的真的!”老丞相赶紧接话。
“阿炤,那我们不回去吧。”莫之阳抽噎着,摇摇头,“陛下还那么小,不能让他出事的,阿炤。”
本来公仪炤也只是吓吓老丞相,让他解决掉四王妃,“好吧,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哭。”
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要是动手的话难免遭人诟病,但是老丞相动手就不一样了,他肯定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件事。
“那我不哭。”莫之阳用手捂着嘴巴,只有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的公仪炤心里发软,“阳阳真可爱。”
这个女人真的不省心,老丞相瞥了眼四王妃。
“我公仪炤的妻子,摄政王妃只有阳阳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知道了吗?”掏出帕子给他擦泪,公仪炤叹口气,“阳阳最好,我才配不上你。”
“胡说,阿炤才是最好的。”莫之阳也稍稍缓过来,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潘莹没想到,这人心机那么深沉,自己明明是被他推倒的,他们也都看见,却最后落入下风。
看来不能轻敌。
“好了,阳阳不哭,我们先回去。”公仪炤可没心思理会这三个蠢货,揽着人离开。
在路过潘莹的时候,莫之阳还下意识的缩下肩膀,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
任谁看了都觉得王妃被四王妃欺负惨了。
如今的潘莹,简直就是有苦无处诉,不仅让别人都误会,还让四王爷知道自己要和摄政王旧情复燃的心思。
这可不妙。
莫之阳知道有人过来,还以为只有老色批一个人,那推就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没想到不仅老色批。还有丞相和叶太妃,甚至那个四王爷都过来了。
那可又是一出好戏,当机立断,先假装被欺负惨了,把自己变成一个弱势群体,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无辜的,我被欺负了。
再把潘莹要搞老色批的事情告诉四王爷,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呢。
要是四王爷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不高兴,他一不高兴肯定会给潘莹难堪,哼,叫你害我家老色批。
之前的流言蜚语莫之阳听过,猜测是潘莹为了退婚散布出去的。
小皇帝看几个一起回来的,几个人脸色各异,婶婶脸上还有泪水,眼睛红彤彤一看就是哭过,估计是叶太妃和潘莹又惹麻烦。
真的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大约是因为这件事,小皇帝也没什么心情应付,摆摆手表示自己有点疲倦,先回去休息。
回去之后,公仪炤照例给他洗脚,诉经在一旁候着,已经见怪不怪。
“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生气,我把他的万寿节搅和了。”莫之阳叹口气,抬抬脚,“阿炤,你能不能去替我跟陛下赔罪啊。”
终究是说不过去。
公仪炤按住他不安分的脚,“这有什么的,也不是你的错,潘莹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不可接触,以后阳阳你看到她就不要理会。”
“可她好歹是你的四嫂嫂,算是我的妯娌,真的可以不理吗?”想到今天四王爷的脸色,莫之阳敢断定,今天潘莹回去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过按照她的本事,可能没几天就把四王爷那个缺心眼的哄好,不过也不慌,毕竟周溪进了王府。
哎呀,有他闹的。
“对了阿炤,你能不能教我识字啊?像今天看那个戏折子,我不识字有些不好。”莫之阳自言自语着,“不若给我请个先生,我努力学得几个字,也不会给阿炤丢人。”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识字?”公仪炤取过诉经手上的方帕,给阳阳擦脚,“只要你想,什么都不用做。”
莫之阳摇头,“但是我想,找个厉害的先生教我,像老丞相那么厉害的,好不好?”
“老丞相怕是没空,但老丞相有许多得意门生,倒不是不可以。”可公仪炤还是担心,“阳阳,你怎么突然要学这些。”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七)
公仪炤担心阳阳是不是自卑,这样可不好。
“因为想学,我以前是读过几日私塾的,后来村里发洪水,才没法子,如今想来也是憾事。”说着,莫之阳叹口气。
听他这样说,公仪炤也没有疑心,“既如此,那我跟老丞相说说。”
“宿主,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往老丞相身上揽。”系统看不懂。
“蠢系统。”莫之阳轻哼一声,“那老丞相知道自己那新科状元的得意门生是哥儿,我那么说,就老丞相那只狐狸,肯定会把赵迁安指给自己当先生。”
系统挠脑壳,“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那赵迁安喝醉,前脚一走,后脚老丞相也跟着出来,老色批出来找我,情有可原,四王爷出来找潘莹倒也理解,那老丞相是为什么?当然是找他的学生,为什么那么紧张呢?就是因为知道赵迁安是哥儿,怕他被人戳破身份,席间老丞相可是出言替赵迁安挡了酒的。”他的神情不对劲。
当然,这也只是莫之阳的揣测,如果来的先生是赵迁安,那表示这个揣测是对的。
“不是,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赵迁安是哥儿的?”
“因为他端茶的动作和我一样。”莫之阳本来看他喝茶的姿势有点不对劲,但是想不起来,直到看到老色批喝茶的动作,才恍然。
他的动作是哥儿才有的,用袖子遮住是习惯,一时间没改过来。
当然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真正确定的是出来跟在他身后,莫之阳看到他的鞋子,他的鞋子有内增高,所以,他喝醉酒走路姿势有点不正常。
哥儿一般都会比较矮,他要拔高身形,肯定得穿内增高。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要把他弄过来当老师?”系统还是看不懂,“是为了那个5A任务吗?”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莫之阳暂时卖个关子,反正计划已经基本部署好,就看老色批和老丞相两个人上不上套。
“哼,老狐狸。”系统气鼓鼓,都是叫过爸爸的交情,计划居然瞒着自己,气呼呼。
咦哟哟,小系统生气了,莫之阳舔着脸哄他,“哎呀,别气啦系统,等两个人上套,我就把计划告诉你。”
“阳阳,早点休息。”
“好~”莫之阳窝在老色批怀里闭上眼睛,“系统晚安。”
生气归生气,但是晚安系统还是要说的,“宿主晚安~”
答应阳阳的事情,公仪炤从来不曾食言,所以下早朝之后,就主动去找老丞相说这事儿。
“原来如此。”老丞相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什么,展颜点头,“这倒是无妨,反正这迁安在朝中也是无事,他年纪尚轻需要历练,主要是性子温和,不苛求学生,让他去教王妃,那是一等一的好。”
“他乃新科状元,又有才华,只怕会埋没了他。”若是其他人倒也无妨,主要是这个赵迁安,公仪炤很满意,他若是在朝中,必定能帮小皇帝。
心里已经将赵迁安划入可培养的范围,以后自己离开之后,可以让他帮衬小皇帝。
“无妨,只是教半年,也算是磨炼性子,如今他为礼部郎中,并无实权,微臣是打算半年后请摄政王将他调职到吏部,更好。”
当然,老丞相那么做也只是避嫌,毕竟他是自己学生,这朝中人都知道,也是不想让摄政王还有陛下觉得,自己在安插人手。
“确实。”公仪炤也明白老丞相的意思,也就没说什么,“那就劳烦状元郎了。”
“不劳烦。”老丞相目送王爷离开,突然叹口气,“眼拙啊,以为王妃是个纯稚的性子,只怕他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但这并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戳破,官场嘛,装糊涂是一定要的。
果不其然,莫之阳在王府等了三天,来的先生果然是赵迁安。
那就证明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老丞相应该也会察觉什么,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不会说的。
“王妃。”赵迁安拱手。
“先生。”莫之阳还礼。
赵迁安倒是很意外,这王妃看起来并不小家子气,行礼什么也都合礼数,“王妃,接下来由微臣给王妃教授课业。”
“劳烦先生了。”其实莫之阳会,但就是在老色批面前懒散,反正老色批也不会嫌弃自己,这有啥的。
赵迁安开始教,发现王妃很聪明,是那种对路子的聪明,性格温和为人朴实,从不因自己是王妃而高高在上。
也不会因为自己攀了高枝儿就看不起其他人。
但王爷对他是真的好,好的骨子里,眼睛心里只容得下他的好,比如现在吃饭的时候。
“阳阳,这些日子学累不累?”公仪炤亲自给他夹鱼,“多吃点。”
“不累不累。”莫之阳摇摇头,“赵先生可厉害了,教的我都能听懂,说话又好听。”
对于他的赞美,公仪炤笑着听,但心里滋滋冒酸醋,“那赵先生岂不是什么都好?看来比我好。”
是人都能听出这话的酸味。
“嗯。”可惜莫之阳故意装作听不懂,“阿炤我要吃这个。”
赵迁安看着王妃和摄政王如此,心里竟升起一丝丝羡慕,但很快压下去,志不在此,自然也得不到这样的关怀和照顾。
闺房之乐和报效朝廷,赵迁安选后者。
今日休沐,莫之阳昨日就让赵先生今日别来,好好休息一日,正好今日是七夕佳节,也该放假。
七月的天气热得很,莫之阳早上在家等老色批回来,等他晚上来带自己出去玩,靠在贵妃椅上打哈切,堂中还放着两个冰盆,喝的还是冻过的果汁,日子也是惬意。
“王妃,四王爷的侧妃求见。”
四王爷侧妃不就是周溪,莫之阳打个哈切,听到这话原本的睡意瞬间消失,“快去,快请进来!”
正好今天无聊就有人送乐子上门,嘿嘿嘿!
“是。”王妃居然那么高兴,丫鬟倒是很意外。
“宿主又要搞事咯。”系统摇摇头。
没多久,周溪就被请进来。
“退下吧。”莫之阳坐直起来,挥推丫鬟,这里只剩下自己和周溪两个人。
周溪环视周围的环境,真是富丽堂皇,四王府如今已经失势,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加上有一个潘莹在上面压着穿小鞋。
别说那么精致华丽的摆设,就连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偏远的小院子,什么都没有,虽然是侧妃,但只有一个丫鬟伺候。
“真的是攀上高枝儿了啊。”说不嫉妒是假的,周溪现在很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自己嫁给猎户才对。
“一般般,我不也帮你攀上高枝儿了吗?”反正自己的真面目,他也不是没见过,莫之阳也懒得装。
周溪坐到一边的交椅上,“看着是凤凰窝,根本是个鸡窝。”
这里还真的是凉快,冰盆都有两个,自己在四王府,别说是冰盆,就连冰都没见过。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拿捏住四王爷的心?”莫之阳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打算给潘莹再添堵。
叫你欺负我家老色批。
“什么?”周溪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四王爷好色,你有美貌这不是很好吗?虽然潘莹也美,但旧爱难敌新欢,动点脑子把目光放在四王爷身上,总是会有意外收获的,做事要弄清楚本质,解决潘莹毫无用处,搞定四王爷才是正理。”
如果是被人这样说,周溪可能不信,但他说的,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你就是这样把那个猎摄政王拿捏在手里的?”
摇摇头,莫之阳站起来走到冰盆前面,伸手捻起一块即将融化的冰,“我和他再多的花招都是彼此之间的小情趣,他不会生气,我也不会恼他,这叫闺房之乐,你懂个屁。”
“莫之阳,你真的变了很多。”周溪难以相信,如今面前侃侃而谈的人居然是此前在家里被欺负打骂都不敢吭声的人。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接你父母来京都?他们可是眼巴巴的要靠着你这只金凤凰吃饭呢、”莫之阳提醒一句,只是想看热闹,私觉得有那一对奇葩父母过来,肯定会很热闹。
周溪可不蠢,“他们关我什么事儿、”
要是把那两个接过来,肯定会被人嘲笑,就让他们好好在乡下待着,反正自己也死了。
“哦~”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顾啊,莫之阳垂下眸子,眼神黯淡的看着手里的水渍,估摸着时间,老色批也差不多回来,“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先滚吧。”
“噢~我亲爱的宿主,你可真的是有礼貌呢,居然还加了个请字,噢我的上帝啊。”系统故意逗宿主开心。
但莫之阳的表情依旧不是很好。
“你!”周溪想骂他不知死活,但想到这里是摄政王府,要是得罪他说不定就没办法回去了,只能把怒火压下去,“那我先走了。”
周溪没有久留,起身离开院子。
走出院子到门口的夹竹小道时,就看到公仪炤回来了,心念一动,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过去,“参见摄政王。”
公仪炤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径直越过他,一副我多看你一眼都是浪费时间的拽表情。
“王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莫之阳的。”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八)
在听到莫之阳三个字之后,公仪炤才停下脚步,“何事?”难不成阳阳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告诉自己?
总算是停下脚步。
“王爷。”周溪走到他跟前,微微福身,这礼数还有模有样的。
“有话快说。”这些人怎么那么烦,又耽误我看阳阳,真的是很烦。
周溪看出他的不耐烦,“王爷,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到你们家,是莫之阳把我推下后边的河的,还眼睁睁看着我被水冲走。”
此时的周溪就是想让莫之阳不好过,你凭什么成为摄政王妃?哪怕你帮我进王府,还教我怎么搞定四王爷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你不好过。
那时候你死,我就是摄政王妃,轮得到你?
“说完了吗?”公仪炤没有质问没有暴怒,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
就是想要挑拨离间,信你的鬼话才有鬼,愚蠢。
“他怎么不好奇,不生气?”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周溪有些奇怪,“他居然都不生气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不震惊的吗?
莫之阳心情不太好,趴在贵妃榻上看着冰盆一点点融化。
“阳阳。”公仪炤走进来,就看到他蔫蔫儿的样子,走过去坐到身侧,“怎么了?”
摇摇头,莫之阳坐起来牵住他的手,“周溪刚刚过来,说他过得不太好,四王妃总是给他找麻烦。”
“我知道,我在外边遇到他了。”反握住他的手,公仪炤点头,“人各有命,你已经让他进了四王府,接下来是他自己的命数,与你无关。”
莫之阳垂下眸子,“也是。”
遇到周溪,按照周溪这个白眼狼的性格,肯定会和老色批说他落水的事情,只是看老色批好像不信。
“阳阳。”公仪炤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总想叫人开心起来,“我今晚带你出去看花灯好不好?”
“好!”听到这话,莫之阳总算展颜。
“那我先去换身衣裳。”待会要和老丞相议事,公仪炤不敢耽搁,否则晚上就没空带阳阳出去了。
等他走之后,莫之阳重新躺回去,用手臂挡住眼睛。
“宿主,刚刚周溪见到老色批,你不怕周溪把你害他落水的事情告诉老色批?”系统有点担心,这样会崩人设的。
“应该是告诉了,但是他不信。”莫之阳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有百分百的信任。”
如果周溪这句话就让他怀疑,那我之前做的所有不是白搭?脑子和艿子是好东西,可惜周溪都没有。
一整晚在外边看花灯,玩了回来之后,就差不多深夜。
莫之阳再次见到潘莹的时候,是在中秋家宴上,肉眼可见她消瘦了,双颊都凹陷,虽然有脂粉但还是能看出她的憔悴。
看来周溪很能运用自己的美貌,加之潘莹对老色批的心思被戳破,四王爷肯定会膈应,看四王爷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
落寞的潘莹自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柳眉一皱,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王府就是周溪的天下,连王爷也被周溪勾的团团转,都怪这个莫之阳,把周溪塞进来。
“阳阳,你在看什么?”公仪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潘莹,“阳阳,她是比我好看吗?怎么值得你这样目不转睛。”
那可真的是谁的醋都吃啊。
“不是,我只是在想,周溪过的好不好。”莫之阳垂下眸子,“也不知道他把舅母他们接过来没有。”
“没有。”公仪炤在王妃有探子,若是接了肯定会知道。
莫之阳故作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阳阳,这京都之中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握紧他的手,公仪炤笑了笑。
哇哦,你好吊哟。
“阿炤好厉害。”莫之阳凑到他耳边嘀咕一句,随即把目光收回来。
就刚刚潘莹看自己的眼神,估计周溪活不长了,她搞不了自己,肯定搞得了周溪。
反正两狗相争,必有一伤,不是潘莹就是周溪,莫之阳乐呵呵的看好戏,对自己一手谋划的两败俱伤的局面非常满意。
赵迁安在王府教了半年之后,再过半月就要调任吏部,也没有空再过来。
十一月的天气也冷下来,若是不出太阳,就阴冷得很。
因为从小被虐待,以至于莫之阳的身体不好,哪怕养尊处优大半年,也未好转,依旧怕冷怕热。
“王妃。”赵迁安说这事儿的时候,看王妃好像在发呆,也不知为何,“王妃,可是有事?”
“没有。”回神过来,莫之阳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今日天气不太好,过几日只怕要下雪了。”
“是啊。”赵迁安看向窗外,摄政王府多种翠竹和青松,哪怕到了冬日,还是有抹青绿,倒是不错。
那他要走,计划就得安排上,反正火候也差不多,莫之阳开始思考。
“宿主,你到底要干什么嘛。”最近宿主是不是不爱了,系统哭戚戚,有什么计划也不跟可爱的系统分享了。
莫之阳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呼吸道有点疼,被冷风刺的,“我现在要帮赵迁安卸下一个秘密,让他能坦荡的活在人前。”
看向一旁欣赏窗外景色,却又心事重重的赵迁安,莫之阳叹口气,谁愿意背负着秘密一直或者呢,而且还是个随时会诛九族的秘密。
时机成熟,可以揭破了。
“嗯,何事?”赵迁安发现王妃的目光,有些疑惑。
莫之阳摇摇头,“无事,今晚先生要留宿吗?”
“留宿?”赵迁安想都不敢想,赶紧摇头,“不必,多谢王妃美意。”
“宿主,老色批来了。”系统提醒。
自己这身份,在状元府里都得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摄政王聪慧,若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那会连累恩师的。
“无妨。”莫之阳起身拉住他的手,“只不过留宿一晚,都二日我们就去祈年寺烧香如何?”
“放肆!”
公仪炤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人交握的手,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你们干什么!”
在他心里,赵迁安是一个男人,男人怎么可以和哥儿如此亲近。
“阿炤,你回来了。”莫之阳是故意的,抓紧先生的手却没有放开,“你今日回来的好早。”
“放开他!”
公仪炤这话是对赵迁安说的,两步上前一把推开赵迁安,将阳阳揽进怀里,“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微臣!”怎么好端端的就闹成这样,赵迁安被推得往后退,后腰撞到桌子才停下,“王爷,您误会了!”
一甩袖打断他的话,公仪炤恼了,“孤没有误会,你要对阳阳做什么!”
“微臣真的没有啊!”
莫之阳躲在老色批的怀里,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看着语无伦次的赵迁安,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微臣只是和王妃说话,并未有不轨之举,王爷您误会了!”赵迁安现在是百口莫辩,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王妃身上,希望他可以解释。
终究还是开了口,莫之阳拽拽他的袖子,“阿炤,你误会了,我和先生没什么,他是哥儿,我也是哥儿,怎么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公仪炤震惊。
赵迁安错愕,“王妃?”他怎么知道我是哥儿的。
“阳阳你说什么?”公仪炤先回神,抓住阳阳的肩膀,“他是哥儿?”
“是啊,阿炤你怎么了?”看他骤变的脸色,莫之阳也吓到了,想要挣开他的手,“阿炤,你抓疼我了。”
“赵迁安!”
赵迁安本来还处于身份被戳穿的震惊之中,被这一声如雷霆般的怒斥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王爷!”
“你可知哥儿不能入朝为官!”未曾想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公仪炤冷着脸,已经想好跪在地上的人的去处了。
莫之阳一脸懵懂,“阿炤,你说什么?为什么哥儿不能入朝为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先生是哥儿吗?”
其实也没有明文规定,但秋围考试,武举比试的时候,遇到哥儿是会拒绝的,阳阳久在小周村,不知道也正常。
“这”公仪炤心有余怒,连语气也不是那么好,甩袖,“哥儿体弱且目光短浅,不堪大任!”
跌坐地上的赵迁安此时心如死灰,明明自己伪装得很好,却被王妃看穿,还在王爷面前捅出来,愧对恩师,就连恩师也连累了。
“赵迁安,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隐瞒哥儿的身份,简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吓得肩膀一缩,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哥儿就该万死吗阿炤?”
“那我也是哥儿啊。”
公仪炤在气头上,所以说话有些重,本来还想骂人的,突然听到阳阳这句话,才意识到不妥,“阳阳,我”
“阿炤,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哥儿?”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莫之阳继续追问。
“我!”若是之前,公仪炤肯定会冷言以对,回答是,可在阳阳面前,就只有心虚,“我”
或许是这些日子读书聪明了不少,这点绕绕弯子,莫之阳想得通,“你看不起哥儿,也看不起我。”
以我为饵,逼你就范。
猎户糙汉宠妻记(二十九)
“阳阳,不是这样的。”
本来赵迁安想求饶的,但这火好像烧到摄政王自己身上了,算了先等等。
“可是你看不起哥儿,却又娶了我,你为什么娶我!”
看着宿主一脸好像遭受到欺骗的痛苦、难以置信的样子,系统决定拿出小板凳,“宿主你继续演,我看着。”
本来赵迁安还想求饶的,但一看这架势,这火好像莫名其妙烧到王爷自己身上了,要不还是看看。
这赵迁安不愧是老丞相的得意门生,审时度势一把好手。
“阳阳,我并非看不起你,你与那些哥儿不同,你不一样。”方才公仪炤就只是一时失言,却忘了还有阳阳这一茬。
莫之阳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阳阳,你信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何,公仪炤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面对阳阳蓄着红晕的眼眶,什么话也开不了口。
最后,两个人都缄默。
“没事。”莫之阳率先开了口打破这沉默的诡异氛围,“我没事,只求你不要怪罪赵先生,都是我不好。”
说完之后,莫之阳垂下头,下意识想要去拽他的袖子,可手刚抓到衣角,猛然想起什么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阳阳我!”看他这表情,公仪炤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阳阳继续害怕伤心,先得把这人赶出去,“滚!”
赵迁安是没想到就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滚就能走了?
虽然并没有明令禁止哥儿入朝为官,但也有哥儿隐瞒身份当官被革职的先例,一般都不会用你是哥儿这个理由,而是会寻其他错处。
还以为得先被革职查办,再寻个由头赶出京都,最坏的结果就是流放,还有可能会连累老师。
但没想到居然只是一句滚,不过难保不会秋后算账,还是得先回去和老师商量一下。
赵迁安先跑为敬。
“阳阳。”公仪炤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阳阳你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会。”莫之阳说得言不由衷,“我先去瞧瞧院子里的三只鸡怎么样了。”
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转身小跑离开。
“宿主,你要怎么做?”系统懂了又好像没懂。
“你真以为我想读书?我用了半年的时间,让赵迁安在公仪炤面前刷好感度,让老色批对赵迁安赞不绝口,我要让老色批对哥儿改观,也该有点时间不是,也是赵迁安自己争气,有真才实学。”
莫之阳知道,人的想法要马上转过弯来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才故意让赵迁安来当先生。
一来,可以让他在老色批面前刷好感度,等到曝出哥儿身份的时候,老色批对他的赞赏之心,能抵掉一部分的怒气。
二来,他来当先生,我就有身份来劝说老色批,给赵迁安求情,这是万全之策,让他不至于被盛怒之下的老色批处死。
“我是要完成任务,在下一位宿主来之前扭转老色批对哥儿的态度,保住老色批这一串代码,不是一定要杀人。”
不过,看老色批刚才的态度,成功率很大。
赵迁安逃出王府,马上去丞相府找老师,商量怎么办,至少要把罪责扛下来,不能连累老师一家。
到丞相府时,老丞相在后院亭中悠哉悠哉的品茗赏画,看了眼急匆匆的人,有些不喜,“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入朝为官,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老师。”这哪里还能稳得住,赵迁安摇头,“我哥儿的身份被王妃捅破了,王爷也知道我是哥儿,老师,学生对不住你。”
思及老师会被连累,赵迁安噗通一声跪下磕头,“老师放心,学生会把事情都扛到身上,不会连累老师了。”
“知道了。”老丞相并不在意,挥挥手,“此时无碍,你照常去上朝就好。”
“什么!?”
拖了那么久是老丞相没想到的,看来这个王妃做事细心,“我知道了,王爷如何反应?”
“王爷只叫学生滚。”现在赵迁安也拿不准,毕竟怕王爷秋后算账,到时候寻个由头把自己流放也有可能。
老丞相算的准准的,双手撑着膝盖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把跪在地上的学生扶起,“你呀,还是抽空带点好吃的东西去谢谢王妃吧。”
“老师何意?”赵迁安心里是有怨气的,明明是他戳破自己的身份,怎么还要去谢他。
这一次老丞相没瞒着,知道他对王妃肯定有怨气,但这样的怨气可不好,那是恩将仇报,就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他听。
原原本本的听完之后,赵迁安心里一惊,“竟是如此?”
“王妃自己也是哥儿,要帮哥儿的话也说得过去,但唯有一点,你不该怨恨他,也不该去掺和王妃和摄政王的事情,哪怕要送礼也得悄悄的来,还有一点,王妃太过聪慧你不要去惹他。”说实在的,老丞相在看透王妃之后,也未必敢算计他了。
这个人太通透,通透到看得清身边每一个人,拿捏得死死的,甚至能算到自己猜得出他的计划,将赵迁安送进王府。
只不过老丞相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知道赵迁安是哥儿的。
“可摄政王聪明,看不透这点吗?”还是不可思议,赵迁安看得出来,摄政王是真的觉得王妃是那种单纯不谙世事,毫无心机又善良的人。
他难道看不透吗?
“摄政王对王妃爱得深沉,哪怕王妃做出什么事不符合逻辑,也会为了他自圆其说,这大约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过老丞相也看得出来,王妃不会对王爷不利,这也算是好事。
听完这一切,赵迁安心里稍稍有些安慰,但还是提心吊胆。
“阳阳,你最喜欢吃的烧鸡。”
为了弥补,公仪炤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整桌子的好菜,都是阳阳爱吃的,“这个也好吃,阳阳尝尝。”
“嗯。”莫之阳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起碗接过鸡腿,嗫嚅道:“多谢王爷。”
“阳阳你叫我什么?”公仪炤夹菜的手一抖,好像方才听错了。
生怕惹怒他,莫之阳赶紧低头扒饭,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没没什么。”
虽然他说什么,但公仪炤听到他叫自己王爷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以前都是唤阿炤的。
本来想追问,但看到阳阳那么害怕,又不敢开口,心中顿感不妙,还是晚上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再说清楚。
不能让阳阳在奴才面前尴尬。
每到晚上,公仪炤知道阳阳爱干净,两天洗一次澡,每天都要洗脚,平时洗脚也都是自己帮他洗的。
但这一次,莫之阳不敢了。
“我自己来吧。”莫之阳站在床边,已经不敢坐下去让他给自己洗脚,“我自己来吧,没事。”
“阳阳!”从刚开始就这样,他一直在逃避害怕,公仪炤出言之后,意识到语气不太好,“你们先下去。”
“是。”
王爷刚刚就是生气了,诉经他们哪里敢待,离开的时候还把房门带上。
“阳阳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公仪炤忍下脾气,走到他跟前牵起阳阳的手,温声细语的跟他说话,“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不是!”
他这一说,反倒是莫之阳慌了,“没什么,王爷不会有错,是我的错。”
“你刚刚叫我什么?王爷?”公仪炤握住他的手,“你我之间,怎么会有那么生分的称呼。”
莫之阳也没有回答,就低着头不敢看他。
“阳阳,早上是我失言,你不要如此好不好?”公仪炤现在就是心疼,以往两个人亲密无间,但此时的他,对自己都是防备和害怕。
“我不知道哥儿不能入朝为官,我也不知道王爷讨厌哥儿,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想到此前对他的撒娇小性子,莫之阳脸色惨白,就怕下一秒被他厌恶抛弃。
公仪炤:“阳阳。”
“王爷你总是夸赞先生有才学,能堪大任,将来是辅佐陛下的栋梁,可知道他是哥儿之后,却一改从前的器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莫之阳都要哭出来了。
“我”公仪炤语塞,是因为从未想过这件事,确实,抛开赵迁安是哥儿这件事不谈,他确实很适合吏部。
对吏治十分有天赋,将来当丞相也有可能,但他是哥儿。
“阳阳,睡吧。”
公仪炤抱住他,却能察觉到怀里人身体僵硬,“对不起。”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公仪炤看到赵迁安,他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再来,想要将他发落,可又想起阳阳的话。
最后只是拂袖而去,并未开口提及什么。
等下朝的时候,赵迁安后背都是冷汗,因为怕摄政王会说什么,老丞相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公仪炤很心疼,阳阳已经不爱和自己亲近,也不叫阿炤,就叫王爷,什么都按着规矩来。
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自己最喜欢的是阳阳笑得无忧无虑,而不是小心谨慎的害怕被自己厌弃。
“阳阳,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不会厌恶你?”
猎户糙汉宠妻记(三十)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肩膀一缩,双手搅动着袖子,“妾身还是把院子的鸡赶走,别惹了王爷不高兴。”
公仪炤被他这一句句妾身、王爷,搞得想要发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抵在门板上,歇斯底里,“我不会不高兴,你做什么我都高兴,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王爷,阳阳不要这样。”
砰的一声,后背撞到门板上很疼,疼痛催的莫之阳眼眶一红,想要抓住他的袖子,最后又不敢。
“可是,你不喜欢哥儿,我知道的,我会守规矩,你能不能不要抛下我,像处罚赵先生那样?”
“我不会生气,我也不会抛下你,阳阳,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公仪炤早知道那句话对阳阳伤害那么大,打死也不会说出口。
莫之阳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应道,“嗯。”
根本没有听进去,公仪炤心里难受,但又舍不得叱骂他。
“王爷,我能尝一尝这道菜吗?”莫之阳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责骂。
公仪炤叹气,“阳阳,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饶是有他的首肯,莫之阳还是只敢吃一筷子,然后全程吃白米饭,连头都不敢抬。
想说什么,但公仪炤也不知该怎么说。
从前两个人亲密无间,如今却有了隔阂,而这道鸿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你要骂他那不行,阳阳本来就害怕。
可不知道怎么解释。
心里煎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宿主,你要虐老色批到什么时候?”系统看不下去了,这小半个月,宿主是故意装作害怕的,老色批的担忧也看在眼里。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莫之阳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下一剂猛药。
天气越发冷了,这天早上,公仪炤下朝的时候发现下着绵绵细雨,“阳阳怕冷,得多加一个炭盆。”
“王爷,您最近与王妃好像有些不对劲。”诉经看出来了,这一次是听见王爷这样说,才壮着胆子问一句。
“是啊,都是我的错。”公仪炤这些日子也想过,其实哥儿并没有什么,他们也是人,有一些惹人厌恶的存在,比如周溪。
但也有一些聪慧的,善良的比如阳阳,不可一概而论。
自己想通之后,就想回去找阳阳,找他说清楚这件事,虽然做不到支持,但放任还是可以的。
“阳阳。”等公仪炤回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都不见人影,还有些奇怪,还以为人在书房,可去书房之后,只看到桌子上墨迹已干的纸条,纸上还有两滴干涸的泪渍:阿炤,我走了。
“茶络,王妃人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今日说要去宫中找您,就坐马车出去了,您没有见到他吗?”茶络没想到王爷是一个人回来的。
阳阳从来不会撒谎的,公仪炤心一沉,“糟了。”
“快去,快去找,看看王妃的马车到底走到哪里去,马上去查!”
此时的莫之阳坐在马车里,悠哉悠哉的往城外赶。
“宿主,老色批会追上来吗?”系统有点担心,要是他们都出城了老色批还没追上来可这怎么好。
“当然会追上来的,我故意坐的他马车,要是真的走,我才不会那么蠢呢,嘿嘿!”一切尽在小白莲的掌控之中,莫之阳悠哉的躺在马车里,舒服的叹口气。
莫之阳是故意做这一出戏的,留下纸条,故意用水滴下两滴水渍,他肯定以为是泪,觉得我离开的时候一定很伤心。
“其实我也没办法,你想想看,这样的5A任务,来的肯定是龙傲天系统或者是逆天系统之类的顶级宿主,老色批对上根本没有胜算,我现在不虐他,掰过他对哥儿的看法,到时候让他一串代码和宿主去争吗?到时候老色批赢了,主神发现他的存在,删除。老色批输了,那也得死,我怎么舍得让他死?”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做铺垫,还用自己当饵,让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别对哥儿那么苛刻。
“唉~我也不容易。”
公仪炤派人去找阳阳的行踪,还好是摄政王府的马车足够显眼,没一会儿就找到人。
知道马车往东北门去的时候,公仪炤骑上马驰马过去,嫌马车太慢了。
赶马车的车夫,也是不紧不慢,毕竟王妃突然说要出京都,肯定是有什么猫腻,要是真的出京都,那王爷肯定会生气,我可不想掉脑袋。
所以,本来就一个时辰的路,一个多时辰才到城门口。
结果马车刚走到门口,还不到守卫盘查的地方,车夫远远看到骑在骏马上,连朝服都没有换的王爷。
“王妃,王爷好像在前边。”车夫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莫之阳挑眉: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什么!”故作惊讶的掀开车帘子,莫之阳看到远处的老色批,吓得往马车里缩,赶紧放下帘子催促车夫,“快点过去,快点走。”
车夫本来想扬马鞭的,但看王爷气势汹汹的骑马过来,一下就怂了,“不好吧。”
公仪炤当然也看到他,一夹马肚驰马迎上去,翻身下马车,冷着脸掀开车帘子钻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回王府!”
怒气冲冲的一吼,让车夫抖了抖,赶紧调转马车方向。
“是!”
看到他,莫之阳不知道怎么面对,只能缩在马车角落里,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也不敢去看他。
“为什么?”公仪炤深呼吸好几下,才把怒气压回去,好声好气的问,“为什么要走?”
莫之阳也不说话,就低着头。
你也舍不得吼他。
公仪炤叹口气,小心翼翼的接近他,“阳阳,告诉我好不好?”
“让我走吧,我想回去了。”莫之阳总算开口,但声音好没有底气,嗫嚅着,“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公仪炤话出口,看到阳阳被吓得一哆嗦,才意识到有点大声,“阳阳,为什么要离开我?”
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拳头,公仪炤在忍,忍着不去伤害他,明明我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留不住你?
我这一生,为父皇背弃,被流言蜚语所害,这些都无所谓,一想到会遇到阳阳,这些苦也不算白吃,没能救下母妃,这是一生之痛,为何还要我失去最重要的人?
莫之阳也看出不对劲,他的眼睛好红,青筋都凸出来,虽然语气温和,但那是暗含狂风暴雨的温和,随时都会发疯。
“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做的不够好你就跟我说,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离开?”
手不敢去碰他,公仪炤只好去扶马车的窗沿,结果窗沿硬生生被掰断一块木头。
卧槽,他要黑化了。
“我”莫之阳本来还有很多台词的,但看到他要黑化,还是赶紧念完,“我害怕被你抛弃,我还是决定回小周村等你,等陛下成年之后,如果你要回来的话我就等你,如果你不回来,在京都娶妻生子,我也会等你。”
莫之阳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好家伙,他眼睛要喷火,赶紧解释清楚吧,要不然老子的腰肯定要没。
“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我是个哥儿不能生育,好像对你也没什么大用处,与其等你哪天讨厌我把我赶走,还不如我现在直接离开,这样更好。”
越说莫之阳哭得越伤心,“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你看不起哥儿,看不起我,你现在爱我但是以后呢?我不想在你眼里看到厌恶,我想后半生想起你的时候都是眼里带着暖意的。”
说着,莫之阳放开膝盖,凑到他身侧,手抚上他的脸颊,“阿炤,我没办法接受你讨厌哥儿,一想起这个我就会讨厌我是哥儿,我为什么是个哥儿,还是个不能生育的哥儿,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哥儿。”
脸上的温度让公仪炤回神过来,突然嗤笑出声,“管什么哥儿。”
“阿炤,我唔~”
突然啵嘴?
莫之阳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亲住,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啊老哥,我还有五百多字的台词没有念,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老哥。
你手摸哪里?不是,这里是马车,这玩意没有隔音啊,啊喂!!!
“真有挑战呢。”
赶马车的车夫,一边要维护晃晃悠悠,时而又剧烈的马车,使它平稳行驶,一边又要规划路线,尽量找没人的地方钻,还得假装听不到。
果然是职业生涯的一大劫难。
经过一场鸡动人心的交流之后,莫之阳惨败,只能瘫着被老色批抱去洗漱,然后总算躺到床上。
此时已经下午。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公仪炤无所谓,比起失去阳阳,哥儿就哥儿,“我可能没办法一下接受,但也不会干预,好不好?”
“叮咚,系统提示5A级任务完成!”系统乐疯了,这直接可以载入史册好吧,“宿主牛逼,呜呜呜~”
“阿炤,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是真情实意的,莫之阳想到之前故意虐他,有点难受。
终于肯叫自己阿炤了,又回到以前那样。
公仪炤眼眶一红,握紧他的手,“身为哥儿子或者是女子,不是你的错,对哥儿和女子有偏见的人才是错的,我错了。”
猎户糙汉宠妻记(三十一)
没有刻意隐瞒,赵迁安是哥儿的事情如春风四散出去,朝廷甚至是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小皇帝也有微词,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有传言是摄政王劝说陛下,这才留下赵迁安,此前摄政王可是很讨厌哥儿的,未曾想居然那么做。
大家都猜测是王妃的原因,毕竟爱屋及乌。
“看来要下雪了。”外边的流言蜚语莫之阳没有理会,天冷下来,就窝在房间里,哪儿都不想去。
好不容易今天出来花园里溜达,裹得厚厚的,还披着白狐狸毛滚边的斗篷。
“王妃,这天看着过几日就要下雪,下初雪时宫中会有家宴。”茶络跟在他身后,一边说话。
莫之阳抬起头,“是啊,要下雪了。”
刚走进亭子,就有小厮匆匆赶过来,行礼请安,“王妃,赵大人求见。”
赵迁安来了?来的比预想中晚。
“让人进来吧。”裹着披风坐到石凳上,石凳也早被布垫裹住,莫之阳坐下去不硌人也不冷。
赵迁安提着一个食盒跟着小厮进来,见王妃坐在亭子里,撩起衣摆上去,“参见王妃。”
“先生不需多礼。”莫之阳看了眼茶络。
茶络马上明白,“王妃的汤婆子冷了奴婢去换个来。”说着,福身退下。
亭子里只有两个人。
“赵迁安多谢王妃。”说完,赵迁安放下手里的食盒,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王妃千秋。”
等他磕弯头,莫之阳才叫起,“起来吧。”
“谢王妃。”赵迁安站起身,将手里的食盒呈上去,“这是臣的母亲亲手做的一些点心,请王妃不要嫌弃。”
送礼都会投其所好,看来是老丞相教得好。
“多谢先生。”莫之阳没有接,因为太冷了,手不想从披风里伸出来,“如今官运亨通,赵先生要好好辅佐王爷和陛下啊。”
赵迁安:“是。”
很多事情,两个人不用说,已经心照不宣了。
没多一会儿,茶络拿着新的汤婆子过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那臣先退下了。”赵迁安识趣的起身离开。
“阿炤!”
走不远的赵迁安听到这甜甜的一句,恍若寒冬遇暖阳,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就看见王妃不顾寒冷,快步小跑的扎进摄政王怀里。
摄政王被撞得有点往后退,却还是一脸笑意的抱住了他。
“阿炤阿炤阿炤!”
“嗯,很冷吧,过几日家宴了,你得多穿点。”
赵迁安垂下眸子耸耸肩,这不是自己要走的路,我的前路崎岖,但是若是走平了,以后的哥儿,他们会很好走。
听说观天楼算出十二月初三会下雪,莫之阳还笑公仪炤胡言乱语,结果初三才刚睁开眼,外边就蒙蒙的下起小雪。
到了中午就下大了,鹅毛大雪如撕绵扯絮,洋洋洒洒的,没多久那外头就被白雪盖满。
“这雪下的真大。”莫之阳看他走进来,头发都覆满雪,用手给他拨下来,声音略带沙哑,“也不叫诉经给你打把伞。”
公仪炤舍不得他碰这些冷冷的东西,握住他的手,“无妨,别碰冷的东西,你身体虚。”
知道老子身体虚昨天晚上还搞了一晚上,薛定谔的虚?
“没事。”莫之阳笑了笑,“那明日是不是家宴要去?”
“阳阳不想去也无妨。”之前中秋家宴的事情搞得很不愉快,公仪炤不希望他难受。
“去啊。”
怎么不去?莫之阳当然想去,想看看潘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周溪可是个能搞事的主儿,一旦得势就会不饶人。
潘莹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家宴是晚上,莫之阳随老色批进宫,直接去了皇帝的寝殿,老色批教小皇帝书,莫之阳在一旁吃糕点。
嘴巴总是吃的鼓鼓的。
“阳阳,记得喝水。”哪怕专心跟小皇帝讲课,公仪炤还是能分心嘱咐阳阳一句。
莫之阳轻哼一声,“哦。”
到了家宴的时候,莫之阳再次看到潘莹,此时的她还是美貌,但死气沉沉,没有往日的风采。
而且四王爷对她也不复恩爱,甚至有点厌恶,她夹得菜动都不动,甚至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看来过的不是很好。
潘莹的眼神恶毒盯着莫之阳,像毒蛇一样,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偶尔几眼。
吃多了有些累,莫之阳起身说出去偏殿歇息,公仪炤担心,但被按回去,“陛下不能喝酒,阿炤帮他挡一挡。”
公仪炤也就没多说什么,看着他离开。
莫之阳没有去偏殿,而是去偏殿外边溜达,已经开始下起小雪,华灯初上,看看夜景也很美,就站在汉白玉的栏杆前。
俯瞰到前面的夜景。
潘莹也跟了出来,看到披着雪白狐裘的他站在那里,扬起嘴角走过去,挺直驼背和他并排站着,“周溪死了。”
“意料之中。”莫之阳不惊讶,周溪嚣张又蠢,在潘莹手底下根本活不过一年,能撑那么久,算是惊喜。
“被王爷赐死的,因为私通。”谈及此,潘莹忍不住用袖子捂嘴轻笑,“我做的局杀了周溪,你说摄政王妃与人私通的话,摄政王会怎么样?”
莫之阳莞尔,“会锤爆你狗头。”
“你想用周溪来报复我,来让我难受,可惜你找来的是一个废物,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人,虽然空有美貌,却蠢得像猪一样,我不可能被你打倒,哪怕你找来再多的人报复我,我都会除掉。”
潘莹看向远处,“如果当初不退婚的话,我就是摄政王妃了。”
“我给你的报复并不是周溪,这样的报复太蠢,你的前半生都在恃靓行凶,对阿炤毫无愧疚之意的污蔑,编造流言去诋毁他,让他承受痛苦,现在,看到他位极人臣又开始打他的主意。”
看到她嘲弄疑惑的神情,莫之阳只能继续解释,“美貌确实能让你获得便利,但如果恃靓行凶的话,等你老了,美貌不复,就会开始热力回馈。”
她的表情从嘲弄疑惑,变得惊恐。
“而凡人,不可能不老,所以,我的报复是你的后半生不得安宁。”说完诛心之句,莫之阳转身离开。
走到转角处,莫之阳意外的看到了小皇帝,他身后带着锦赋,但此时锦赋已经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来是已经听到了。
平静深邃的夜幕之下,对视的两个人都安静的可怕,只余下身后女子轻轻的抽泣声。
雪落地时沙沙作响。
“婶婶去了哪里?”还是小皇帝率先开口,打破这压抑沉寂的气氛,主动朝他伸出手,“皇叔在找你。”
莫之阳读懂他这话的意思,笑着牵住小皇帝的手,“嗯,阿炤在等我们。”
跪在地上的锦赋看着两双鞋子踩过自己面前的薄雪,心里一紧,迅速把头低下去,哪里敢抬头。
等两个人走过去,锦赋才缠着腿爬起来,抖搂掉膝盖上沾着的雪,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个寒颤。
“婶婶笑起来很好看。”小皇帝被他牵着,突然冒出这一句。
莫之阳一愣,空出左手揉揉小皇帝的头,“天上的太阳也很好看。”
小皇帝笑着点头。
在殿内的公仪炤已经坐立难安,正欲起身离席去找阳阳时,就看到他牵着小皇帝进来,心里一松。
而叶太妃看到是他牵着小皇帝进来,比谁都紧张,起身小步过去将小皇帝护在怀里,“荡儿你没事吧?”
“没事,姨娘。”小皇帝知道姨娘担心自己,自从自己把潘莹假借太妃的名义,找人暗杀婶婶这件事告诉太妃之后。
太妃也明白过来,主动和潘莹断了关系,只不过还是看不惯婶婶,算了,能安分就不错了。
“阳阳。”公仪炤起身去迎他,牵住阳阳的手,“有点冷。”
“哪里会!”莫之阳笑得倚进他怀里。“阿炤身上最暖和。”
公仪炤搂紧阳阳,“嗯,会一直暖和的。”
过年的时候,趁着封笔的时间,公仪炤陪着阳阳回一趟老家,是之前被水淹过的莫家村,这里已经没有人烟,仅剩一点断壁残垣。
莫之阳寻着记忆来到一处只剩下一小段石墙的地方,眼眶一红,“阿炤,这是我之前的家。”
“以后我们来这里隐居。”公仪炤扫视周围,虽然人迹罕至,但离镇上也还不是很远,住下也不难。
“不必了,其实找间江南小院住下也不错。”莫之阳握住他的手,江南比较多好吃的,嘿嘿。
“都随你!”对于公仪炤来说,哪里有阳阳,哪里才是家。
莫之阳一直待在王府,很少出去,没事就喂喂鸡,赵迁安时不时会带来外界的消息,”今年有哥儿从乡试考到殿试,想来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王妃专心喂鸡的样子,赵迁安很奇怪,“王妃,你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这京都繁华热闹得很。”
“我见过很多比京都繁华的地方,但热闹归热闹,那热闹不是我的,只有他才是我的热闹。”莫之阳抓起一把米,撒出去,“这样挺好,你和我的路是不一样的。”
赵迁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就凭王妃这样的智谋,在官场上肯定能扶摇直上。
只可惜王妃志不在此。
“阳阳,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