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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玄虎丹

作者:虎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不停蹄,踏川淌河,翻山越岭,昼烧夜烬二十余次,终到达大峪国西南边陲康凌郡,人马风尘仆仆停在姜宅。


    康凌郡地质构造独特,地无三里平,四处环山,姜家大宅依山傍水而筑,分东西两苑。


    西苑广阔平坦,是马场,养近百匹壮马。北边贴山盖了一排屋,安置姜家马帮,住着四五十余名壮汉。


    东苑是姜家主人院,三层高楼,前庭后院,后院以山作墙,可直接上山。


    姜凌嚣将姜老妇夫的墓安置在后山,日日素衣净手供奉,立志有朝一日揪出幕后真凶,杀其谢罪陪葬。


    复仇,需要韬光养晦,声东击西,最后一击致命。


    因此,明面上,姜凌嚣只安心打理马帮与药房,整天拿着算盘拨弄算账,一副勤苦的“小老财”模样,甚为没威胁。


    暗地里,却在马不停蹄布局。


    先是地藏蕨汁的来源,大峪国南下的藩国棉涤,千里迢迢,气候多变,每次马帮运输,都冒着被抢劫和原料变质的风险。


    熬制地藏蕨胶产生的黑色污水味道刺鼻,在人口众多的地方十分容易暴露,耿正不停勘测考察,最终选中离姜府百余里地外的一个山洞,作为炼丹房,隐蔽,僻静。


    一到深夜,趁全宅熟睡之时,姜凌嚣就深入后山,来到山洞,配制丹料,研发秘方。


    地藏蕨只是辅料,气味极其特殊,需要丹料来掩盖。


    小炸药精通炼地藏蕨胶、炼丹,但只会按部就班方子,从“关门师父”那里偷来的手艺炼出的丹,味道巨大,品质粗糙,如果上市,完全不会有人买账。


    姜凌嚣在医术高超的外婆身边待过五年,算得上医术精湛,今晚,他拼尽医学所能改良丹方后,将丹料投进炼丹炉。


    炉火熄灭,他一脸期待打开炉口,看到成丹,大失所望。


    多次调试丹方,均以失败告终。


    正在姜凌嚣一筹莫展时,他耳朵一动,洞口外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往洞里快速走来。


    如此隐蔽的山洞,被人发现了?还是野兽?


    姜凌嚣抓起剑,贴到洞壁上。


    一个人影刚走到洞内,就被一剑抵住后背,姜凌嚣阴沉:“你是谁?怎么发现的这地方?”


    老妇转身,黑发白眉。


    姜凌嚣惊异:“马帮的队医?”


    马帮的壮汉们走南闯北贩货,时常遭遇小病小伤,有个唤作“白眉老太”的队医,随队行医二十年有余,无人知晓她姓名,年龄,身世,十分不起眼。


    姜凌嚣阴沉:“你怎么找到的这里?”


    白眉老太欠身:“老身来投靠少东家,助您炼制地藏蕨丹。”


    姜凌嚣清纯无辜:“什么地藏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眉老太一笑,走到炼丹炉前,端起失败的丹料闻闻,直言不讳:“你在用地藏蕨炼丹,药效比加了麻沸散的合沁丹还要猛。”


    姜凌嚣变脸,挥剑阻断出路。


    白眉老太丝毫不怵,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重新配料,加进地藏蕨胶,送进炼丹炉。


    炉火熄灭,白眉老太拿了个托盘接在出料口,打开闸门。


    “当啷当啷”一串响声,圆滚滚的成丹落入托盘。


    白眉老太捏起一粒丹:“看看成色。”


    姜凌嚣缓缓上前,捏起成丹,对准洞壁上的火把观摩。


    成丹莹润剔透,隐隐透着琥珀色,嗅起来毫无地藏蕨异味,只有淡淡的草药苦香,是为上乘。


    想不到,老太太是个隐藏的高手。


    姜凌嚣面露隐喜,继而敛紧表情:“你有什么条件?”


    白眉老太双眼放光:“我有一个仇人在京城,东家有朝一日回京时,请带我入京。”


    姜凌嚣不太信:“你也可以自己去京城。”


    “仇人势力太大,名声又好,我要守护的人又还没和他彻底决裂,不可冒冒然下手,我需要东家的掩护。”


    说不定,自己与白眉老太的仇人有重合,姜凌嚣应允,拿到了秘方。


    ——


    又到夜晚,姜宅上下灯火辉煌,一群丫鬟围着小虎,教她打麻将,嘻嘻哈哈闹作一团,甚为温馨。


    而一墙之隔的后院往上的山,漆黑绵延的几里地外,山洞洞口发着幽幽的光,像黑兽的独眼,恐怖阴森。


    往里去,洞壁曲折,墙上挂着火把,走到尽头,灯火越辉煌,空间越开阔。


    贴着墙壁,摆着个与人齐高的大型炼丹炉,小炸药将一盆地藏蕨胶倒进大木桶,用棍子搅拌均匀后,送进炉口。


    “轰”,炉内火焰烧起,小炸药和耿正的脸跳跃在火光中,表情期待而焦灼。


    半个时辰后,“噗”的一声,炼丹炉熄火,两人赶紧上前检查,屏住呼吸。


    闸门一开,“哗啦哗啦”成千上万粒丹涌出来。


    “成功了!”小炸药兴奋地投进嘴里一丸,跳到耿正身上大叫:“哇,起效了,药效越来越大了······”


    耿正嫌弃地一把推倒小炸药。


    小炸药拍着胸脯,自吹自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有足够的地藏蕨,我就能一直不停歇地炼!”


    黑暗里,一只黑影缓缓起立,挡住火光,逐渐吞噬整个山洞的光明。


    原来,姜凌嚣一直坐在黑暗中。


    他摘下墙上一个火把,照亮刚才坐着的位置。


    一墙的木桶,一个摞一个,足有上百个。


    耿正上前,拧开桶盖,朝小炸药打个响指。


    小炸药头晕目眩,歪歪扭扭绕了个打圈才走过来,低头一看,惊呆了。


    桶内全是乳白的浆液,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味道,吸入鼻腔,熟悉的眩晕······


    地藏蕨汁!


    曾经,道长种满道观的地藏蕨,全部收割也不过一锅汁液,熬成胶也就枣大,搀在丹里都供不上顿。


    这里竟然有上百桶,那得熬多少地藏蕨胶?!再搀进丹里,那得造出多少药丸!多少人会为之上瘾、疯狂!


    怪不得姜凌嚣要炸毁种过地藏蕨的道观,将别处斩草除根,因为他要独掌无穷无尽!比京城牛掌柜还要贪婪地搜刮别人口袋里的金钱!


    小炸药毛骨悚然,打个寒颤,药劲扩散全身。


    他一把抱起百余斤的大木桶,跑到炼丹炉前,疯狂开炼,不知疲倦,还嗷嗷唱歌。


    耿正惊讶:“这个懒熊,平时鞭子抽打着才干活,吃上丹跟牛似的,看来地藏蕨真够毒的。”


    姜凌嚣:“看住他,不许他再吃一粒丹了。”


    “嗷呜——”小炸药不受控地学狼叫。


    耿正摇摇头上前,抻开条白绫,拴紧小炸药的嘴。


    姜凌嚣回到姜宅,小虎的贴身丫鬟前来禀告:“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教会了小虎姑娘打麻将,保证她最近不会缠着您,耽误您的事。”


    ——


    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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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麻将,小虎上瘾得很,跟家里丫鬟打够了,她跑出去广交好友,结识了一帮麻将搭子。


    这些富贵闲女人,不是俏姨太太就是娇小妾,一个比一个有颠鸾倒凤的本事,没甚正行,净说些骚话。


    “虎姑娘,姜少东家我见过,那真叫一个风流万种,听说武功也好,都说会武功的男人呐力气也大,那熄了灯,岂不是······”


    “看着越一本正经的男人,被窝里花活越多!”


    下流话勾的小虎心痒难耐,但想到姜凌嚣整天不近女色,严防死守,她用麻将牌挠挠头:“怎么让他进我被窝?”


    有个唤作杨柳红的,是青楼出身,神态妖艳动人,她附耳教小虎香闺驭男术,如此如此,那般那般,说话间还翘指捏住小虎手腕内侧,来回搓磨。


    小虎被撩拨得浑身燥热,逮住杨柳红手脖子亲了一口。


    女人们哈哈大笑:“亲她干嘛?回家亲姜少东家去。”


    小虎立刻扔了麻将,马不停蹄狂奔回家,下马就找姜凌嚣解馋。


    已到晚饭时辰,一楼饭厅上了灯,桌上摆满饭菜,还未开动,姜凌嚣坐在饭桌边看账本,边拨弄算盘,神情投入,目不斜视。


    可小虎悄悄一走近,姜凌嚣就收了账本,并不转头,似是后脑勺长着眼睛:“脸这么红,受风寒了?”


    小虎在姜凌嚣身后站定,低头,把下巴磕在他肩头,噘噘唇:“我要跟你亲嘴。”


    “啪”,姜凌嚣拿筷子敲了她的嘴。


    登时嘴齁麻。


    小虎不死心,学着杨柳红摇头摆尾,抛着媚眼乱哼哼,单指勾起姜凌嚣腰带,直往卧房拉。


    姜凌嚣岿然不动,垂眸注视着她。


    小虎使出大招,拉下一侧衣襟,露出半截酥肩,映在红灯笼下,更添春色。


    烛火跳了一下,屋内明暗交替,气氛忽然跃动难安,姜凌嚣鸦睫微翕,唇线抿紧,他终于起身。


    她拖一步,他趋一步,不主动,不抗拒,斯文平静,似是肯受她的摆布,又让她拿不准怎么凌弄。


    进到卧房,姜凌嚣瞬间态度大变,反脚踢上门,自行解了腰带,先站到床前,抖开叠得整齐的被子。


    他劲甩腰带,“啪”抽了下被子,命令:“躺好。”


    小虎刹时把自己扒了个溜光,躺在红绸被上,像蛇一样扭动光洁的胴体:“快来吃了我!”


    姜凌嚣却没再脱衣服,俯身过来。


    小虎含春闭眼要接受拥抱,却被他用腰带连人带被子捆了个结实,她在被窝里使劲蛄蛹:“奇耻大辱!姜凌嚣,看我早晚X你!”


    那只死八哥,想逗它时找不到,不该出现时,它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插嘴:“早晚X你!早晚X你!”


    小虎哈哈大笑:“好鸟,好鸟!再喊一遍!”


    姜凌嚣捻起一粒花生,堵住八哥的嘴,对着小虎立誓:“休想,我绝不会碰一个杀人犯。”


    一个时辰后,小虎折腾够了睡下,她只要不闹了,丫鬟们也就能休息了。


    灯火通明的姜宅,一层层熄了灯,姜凌嚣转身走出大门。


    大门外,一辆辆马车载着打包成盒的丹,要运往药房,明日上市。


    耿正提醒:“上市前,需要给丹起个名字。”


    姜凌嚣沉吟片刻,忽然玩味一笑:“就叫玄虎丹。”


    马车拉走了玄虎丹,姜凌嚣望着消失的车影,忧虑重重,造丹不易,卖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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