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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虫子那点事

作者:懿小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在阳光还没有照到大地上的时候,已经很多农人陆陆续续的往稻田里面去了,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干活,那是最舒适的时候。


    江小年跟阿太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清明前后,种瓜种豆,种粮食。


    过了春分,天气也逐渐的变得很热,在屋子里面也是要穿上这短袖,江小年在裁缝那里做的衣服已经完成,都是宽松并且舒适的中式民族风,非常适合在地里或者在家里干一些轻微的活儿穿。


    如果是要下地,肯定是要穿别的衣服了。


    刚刚起床,江小年就随便吃了两口早饭,急匆匆的往地里去,昨天晚上雨疏风骤,春雨给大地的洗礼,预示着一年到头土地都是十分肥沃的。


    后山下面的一块地,正好可以种花生。


    花生,也叫做落花生,当地人称为落豆,意思是在土里面长出来的豆儿。


    江小年从张宁那里要来了花生的种子,听说这是农科院最近才研发出来的红色的花生,里面至少有六颗肥肥的花生豆,很受喜爱。


    张宁来支援乡村,就是希望乡村能够高产高能,进一步提高农民们的收入,大家都比较相信他。


    种花生其实不需要什么技术,就是挖个洞,放个种子,埋上土,然后再浇一遍水,仅此而已,无非是花一些时间在地里。


    稻香村的土地肥沃,哪怕是插一根筷子,也能长出芽儿来,这些花生就更不在话下。


    阿福起得早,说好了给江小年帮忙,于是,江小年用锄头在前面挖地,阿福在后面放花生种子,阿太在最后埋土,一家三口倒是配合得非常完美。


    阿太在后面跟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奶奶很喜欢吃花生,每次都要炒一碟花生米下酒,特别是下雨天,一喝就能喝一天,我们这群孩子喜欢在一旁啊,有一次偷拿了花生,被她用烟斗狠狠的砸了一下,头上起了一个包。”


    “后来呢?”阿福歪着脑袋问道。


    “后来我长大了,必须在地里每年要种两三亩花生,不为别的,就为赌一口气。”阿太气鼓鼓的说道。


    几十年过去,哪怕是旱灾涝灾,家里的花生的确都没有断过。


    “我奶奶爱打孩子,我妈也爱,到了我,就从不磋磨小辈,小孩子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老同家从来就是溺爱孩子,托举孩子的,所以我老同的兄长们都走得远。”阿太柔声说。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完全就是生活中的智慧与哲学。


    突然,阿福大声的哭了起来,手上密密麻麻的红肿了一大片。


    “墨蚊,是墨蚊,我以为现在天气还不够热,那么早地里也没有蚊子,真是的。”阿太气得到处拍打蚊子,竟然把她最疼爱的宝贝疙瘩咬坏了。


    江小年起身,想要回去找个风油精或者清凉油,阿太却不以为然:“没那么娇气,阿福妹,涂点口水,一擦就好。”


    阿福拿起小手掌,呸的一下,吐出口水,擦在红肿的地方,疼痛稍微缓解,继续投身于劳动事业。


    不一会儿,阿福自己躺在土地里,看着蚂蚁连成一条线。


    “妈妈,快点看,蚂蚁搬家了,他们排队,就好像我们上学排队一样。”阿福指着地上。


    江小年又看见了蛾子,扑打着翅膀。


    阿太悠悠的说:“天气闷热,虫子们出来透气,可能一会儿要下暴雨啊。”


    “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江小年有些气馁。


    果然是看天吃饭,刚刚种下的种子,万一被暴雨一冲刷,种子全部都从泥土里面跑出来怎么办?


    阿太却说:“你们以前坐办公室,经常忙活半天,最后不还是让你们修改方案吗?”


    “那倒也是,至少啊,花生不会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客户要重新修改,当牛马还是放牛马,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江小年噗嗤笑了起来,现在可以打趣那份工作了。


    没有了焦虑,即便一会儿是狂风暴雨,那也坦然接受。


    三个人写作,花生倒是种得很快,天气阴沉沉的,阿太说什么也不肯再到地里去了,一定要回去吃油茶。


    江小年把油茶打好,煮好,邀请九叔公一起上来,她才放心的到九叔公的家里帮忙种植水稻。


    农忙时节,总是害怕时间不够用,害怕老天爷不赏脸。


    九叔公一来,阿福就扬起白嫩带着红点的手,说是被蚊子咬的。


    江小年换了水鞋,防水裤子,防水衣,跟着阿婶一起下地插秧。


    “我们这都是山田,机器上不来,都要靠自己。”阿婶说着。


    江小年刚刚蹲下身插秧,一些蚊子就在耳畔嘤嘤嗡嗡的吵闹。


    她拼命的用手打,挥动赶走,可恨的蚊子,不管她去哪里,蚊子就要在耳畔吵闹。


    才一会儿的功夫,江小年已经被咬得浑身痒痒,虽然咬的不是身上,但是却又一种心理效应,感觉浑身都被咬了。


    出门之前,都涂了风油精,却还是不管用。


    阿婶全副武装,就留出两个眼睛,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恼火的道:“一会儿都不知道要下多大的雨啊。”


    “你九叔公也真是的,明知道会下雨,还要让我来种水稻,都说他能看天色算晴雨,我看啊,都是瞎糊弄的。”阿婶骂骂咧咧。


    阿婶喊了一声:“我的娘诶。”


    喊完之后,阿婶坐在田边,一直蚂蟥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鞋子里面去了,现在正在腿上使劲的吸血。


    江小年不知所措,阿婶倒是不慌不忙,拿来了旱烟,抽了两口,烟灰洒在了蚂蟥的身上,蚂蟥瞬间从阿婶的腿上脱落。


    江小年最害怕蚂蟥了,阿婶却把烟吸完,把烟火分别放在腿上和蚂蟥上。


    蚂蟥挣扎着,变成了一滩水,阿婶腿上的血也止住了。


    “蚂蟥扒身上了,千万不要用手去扯,越扯越吸得紧,就用烟灰,用食盐也可以。”阿婶不以为意,又继续劳作。


    江小年深受蚊子骚扰,此时,红蜘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睁眼看去,草丛里零零散散,几个蜈蚣也出来了。


    忙碌了一个上午,这几块山上的梯田才算是彻底的种好。


    阿婶和江小年回去的时候,小雨已经密密麻麻的下着。


    但是脱去衣服,脖子上,脸上,手臂上,都是红肿点点,被咬得不轻,阿太看着心疼,烧好药水让江小年洗澡,她又炖了一锅药膳汤,香味蔓延整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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