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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义诊

作者:微微不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穿越以来,时日已悄然流过不少。


    扶盈终日忙于扮演好帝姬的角色,不仅要前往紫山堂修习课业,还需处理诸多繁杂事务。


    直至稍稍得闲,她才蓦然惊觉,近来许久未曾与宋连芜联络。更不寻常的是,对方也未曾主动相约。


    莫非真生了她的气?按说应当不至于。


    宋连芜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爽朗豁达,心思澄澈,是原主记忆中少数能称得上真心相待的友人。


    思及上次分别时的不欢而散,扶盈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歉疚。


    她自认素来情绪平稳,极少与人争执。虽不赞同宋连芜那般自作主张的安排,可理智上也明白对方并无恶意,为此动怒实属不该。


    然而那一刻,大脑却好似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心绪骤然失控,竟未能压住陡然窜起的火气。


    说来也是邪了门儿。


    扶盈思前想后,打算买份礼物到侯府走一遭。此事她确有处置不当之处,主动赔个不是也算应当。


    打定主意说动就动,安全起见,她依旧唤上了辰砂随行出门。


    阳光斜洒,街市之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摊位看得人眼花缭乱。


    所以……到底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宋连芜那家伙好色是人尽皆知的事,倘若真送个活生生的美男子过去,未免太过招摇,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好。


    虽然她在这儿的形象早就崩得差不多了。


    “主子,属下有个想法。”


    见扶盈绞尽脑汁,辰砂适时提议:“宋少将军是武将,平时剑不离身,您不如赠予她一条剑穗?”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扶盈眼睛一亮,激动得一把抱住对方,“辰砂,你真是我的小机灵鬼!”


    辰砂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面对扶盈的夸奖,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主子过奖了,能帮到您就好。”


    二人一前一后,径直去往宁都最负盛名的「缀玉坊」。


    刚迈过门槛,一阵清越的铃音伴着淡雅沉香迎面而来。店内布置典雅,各式玉器陈列有致,流转着温润光泽。


    店主是位年约半百的妇人,面容慈和却目光如炬,手中一把算盘,更显精明干练。多年经营让她早已练就识人辨物的本事,只需一眼,便知来客非寻常人家。


    “欢迎贵客光临缀玉坊。”


    她笑盈盈迎上前,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络:“小店玉器皆为上品,娘子是想选来赠友,还是自用赏玩?”


    扶盈浅浅一笑:“久闻缀玉坊大名,不知可有适合搭配剑器的雅物?”


    “娘子这可问对地方了!”店主忙引她走向一侧楠木格架。


    “这几款剑穗都是近日才到的珍品,有祥云纹、螭龙扣,还有青玉嵌珠的……您细看这做工,这水色,绝对衬得起您要送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取出几条最为精致的剑穗,轻轻排在锦缎上,供扶盈细细挑选。


    扶盈目光逐一掠过,最终定格在一抹青金色的流光之上。


    那剑穗以青金石珠串为主体,颗颗润泽匀整,深邃的蓝中可见金砂般的星点。在光线的映照下,底部玄玉隐现墨色纹路,如云如雾,气韵暗藏。


    青金石自古便被视为镇邪安魂之宝,而玄玉更是稀有难得。二者相合,沉稳中见贵重,恰配宋连芜云骧将军的身份。


    “就它了。”扶盈满意地点点头,转向身侧道,“辰砂,结账。”


    “娘子真是好眼光!”店主笑容愈发热切,“您如此爽快,便给个吉利数,九十两银子,您看可好?”


    辰砂自荷包中取出银两,利落地拍在了柜台上。店主见状,赶忙将剑穗精心包裹好,恭敬递上。


    “多谢掌柜。”扶盈含笑接过,“缀玉坊果然名不虚传。”


    店主一路送至门边,连声道:“娘子慢走,日后若有需要,定要再光临小店!”


    路上,扶盈忍不住打开锦盒,再次端详起那条剑穗。其上流苏轻摇,色泽温润,编织工艺极为精巧。


    这么个小物件,竟价值九十两银子,若换算回现代,怕是抵得上数万元。


    这就是所谓霸总式消费的乐趣吗?


    这份豪气使她决定,今日定要好好放纵一番,顺便逛一逛这繁华的宁都城,沉浸式体验花钱不眨眼的快感。


    于是,她又悉心挑选了两枚缠枝莲纹小锁。那银光在锁面上流转闪烁,图案生动逼真,据说经高僧开光,寓意福泽绵长。


    扶盈虽不太信这些玄虚之说,但想着能为身边人讨个吉祥顺遂的好彩头,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辰砂与星罗,一个是贴身护卫,一个是一等侍女,皆自幼陪伴原主长大。除宋连芜外,她们便是自己最可托付之人。


    尤其辰砂,虽平日沉默少言,却心思细腻。今日能买到这般称心的剑穗,还多亏了她。


    “主子,这……属下万万不敢当!”辰砂瞳孔微缩,怔怔地望着那枚递到眼前的银锁,“属下无功无禄,怎配受此厚礼?”


    正当二人说话间,一阵喧哗声自街口传来,人群熙攘涌动,议论纷纷,似有什么热闹之事发生。


    混乱中,有个行人匆匆擦过,险些撞落扶盈手中的银锁。幸好辰砂眼疾手快,将那枚小锁牢牢护在了掌心。


    “哎呀,辰砂,还推辞什么?”扶盈故作不悦,轻声嗔怪道,“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呢,你若再不收,我真的要生气了。”


    辰砂呼吸微滞,喉间轻动,终是郑重接过银锁,如同承接什么易碎的珍宝般小心收进怀中。


    “属下……谢主子赏赐!”她屈身行礼,“主子所赐,不仅是平安符,更是信重之恩。辰砂必日夜佩戴,绝不辜负。”


    扶盈笑着拍拍她的肩:“好啦,不必如此严肃。你平安喜乐,便是再好不过。”


    言罢,她随手拦下一个路过百姓,好奇询问道:“这位大姐,前面是出了什么事?大家怎么都朝一个方向去?”


    大姐一脸焦急又兴奋,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道:“你们还不知道啊?”


    “每逢初一十五,司命大人都会在仙方医馆开设义诊!那可是专为圣上调理身子的神医,咱们寻常百姓平日哪有机会得她一看?”


    “大家都说司命是活神仙转世哩!我也是赶着去排队,晚了只怕连门边都摸不着喽!”


    “原来如此,多谢大姐告知,就不耽误您了。”扶盈微笑致谢。


    司命在虞国地位超然,作为御前炙手可热的重臣,即便是她们几个皇女,见面亦需礼敬三分。


    据说,这温司命乃得道天师唯一的入室传人,不仅精通天文星象、卜筮地理,更能于虚空万象中窥见因果轮回,尤有一手可起死回生的绝世医术。


    令扶盈未想到的是,对方身居如此高位,竟还愿在公务之余抽出时间,为贫苦百姓诊病施药。


    这般仁心济世的胸怀,着实令人敬佩。


    本着凑热闹的心态,扶盈当即拽上辰砂,一头扎进了涌动的人流里。看诊倒是其次,主要想见识下这温司命,到底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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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传得这般神乎其神。


    刚到仙方医馆门前,只见队伍早已排成了长龙,那场面简直堪比顶流明星的粉丝见面会。


    扶盈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和辰砂被人群冲散了。


    “司命大人真是华佗再世!”一个男子正兴奋地分享着,眼里写满崇拜,“我娘多年缠绵不愈的腿疾,经她一看,如今走路都带风呢!”


    “可不嘛!”旁边另一人点头接话,“司命不仅医术高超,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心怀仁善,不管贫富贵贱皆一视同仁!”


    还有人忍不住插嘴:“听说司命至今还未娶夫呢,这要是谁有福气进了她家的门,简直是祖上积德!”


    好家伙,扶盈一听就乐了,合着这看病只是个幌子,敢情不少小迷弟根本就是来追星的呗?


    她吃瓜的兴致顿时更高了。


    说来也巧,当年实习天天挤地铁通勤,没想到那段时间练就的技能,在这古代竟也有了用武之地。


    医馆内,一根细丝线系在一位布衣男子的腕间。


    案几另一端,那袭素白身影静坐如蝉。她微微侧身时,左耳的一尾金鲤垂落肩头。


    鱼身麟纹灿若碎阳,鱼目处则嵌了星点银芒。尾端流苏迤逦而下,金银丝线交织,每一摇曳都似搅动一池浮光。


    片刻,温霁缓声开口:“此脉沉细而弱,尤以尺脉为甚,乃肾气亏虚,精元不充之象。肾为先天之本,主生殖发育,肾气不足,则难以使女子受胎成孕。”


    一旁的农妇早已按捺不住,扯着嗓门道:“司命大人,您可得好好给他看看!”


    “俺娶他进门都三年了,我这肚子可一点动静没有!要是再怀不上女儿,俺就只能休夫再娶了!”


    那男子闻言身形一颤,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


    温霁笔下如行云流水,一方药笺顷刻写就。而后轻吹墨迹,将药方递出:“此方重在温肾填精、调和气血,每日一剂,不可间断。”


    她稍作停顿,声音清润如玉:“子嗣之事虽系于男子精元是否旺盛,然女子胞宫是否温暖、气血是否充盈,亦是关键。”


    “更何况生育本是二人之事,须得同心协力、彼此体恤。若只因一时无女便言休弃,岂不寒了人心?”


    农妇似有所悟,讪讪点头,那男子则悄悄抬眼,目中泛起一丝感激。二人连声道谢后,相携离去。


    扶盈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温霁。


    身处以女性为尊的国度,医学发展似乎也顺应着社会结构,在妇科、产后调护及儿科领域,尤为精深完备。


    温霁诊病,条理井然,讲解通透,不仅深谙男子调养以利子嗣之道,言辞间更显对女子妊娠全程的周详洞察,且提及数种行之有效的产后复元之术。


    这般系统化的知识体系,竟隐隐透出几分不逊于现代医学的严谨与成熟,将她对古代“重巫祝而轻实证”的固有印象,彻底颠覆。


    “娘子?”


    直到对方出声询问,扶盈才猛地回过神来,惊觉竟已轮到了自己。她虽不为问诊而来,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拂了司命的面子。


    “啊……”


    她上前坐下,灵机一动道:“我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偶感乏力,精神有些不济。想必是琐事繁忙所致,休息几日应当就好了。”


    她心里有些纳闷,温霁贵为司命,自是见过不少皇室中人,对于她这身份尊贵的皇女,却并未表现出丝毫认识的样子。


    难道是从前与原主鲜少接触,所以印象不深?


    “无妨,我便为娘子诊一诊脉,图个安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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