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酒后胡言乱语,不可以当真的!”
温稚撑着身子要起来逃离这是非之地,背后一只大掌稍用力,她又跌了回去,慌乱间扯开了崔寂的衣襟。
“稚娘,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你昨夜捧着我的脸不放,夸我的眼睛好看,你很喜欢……”
崔寂攥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慢条斯理说着,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二人距离太近,温稚趴在崔寂胸膛还真盯着他眼睛看起来,片刻后听到他一声轻笑反应过来,面色染上红霞。
“难不成稚娘在撒谎?觉得为夫面貌丑陋,配不上好看二字?”
“没撒谎,好看的,是好看的……”
她也是看脸的,如果崔寂长得丑,还拿赐婚圣旨逼婚,她早想方设法跑路了。没感情也得挑人,夫君长得俊看着赏心悦目,性子清冷一些无妨,更何况崔寂对待妻子的态度周到体贴。
“那稚娘可要多看看……”
“要多看看。”
温稚神游之际顺着他的话回应,等起床收拾妥当后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气闷不已,腹诽男色害人不浅!
“稚娘,用早膳了,周婶专门给你做了红枣莲子粥,得多补补……”
周婶满脸喜色送来早膳,温稚疑惑不解,她不爱吃红枣莲子粥,周婶是知道的,而且珠儿躲避她眼神,往日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现在神情羞赧……
“周婶,珠儿怎么了?为何脸红红的?”
“没……天气热,我和娘先出去了,你和世子爷好好用膳,记得把粥喝了。”
温稚把珠儿当妹妹对待,珠儿在她面前不拘谨,时常和她分享市井热闹,现在有了小秘密,拉着周婶匆匆离开了。
“夫君,昨晚可发生什么?周婶和珠儿好奇怪。”
“咳!昨日从京郊回来,你吃醉酒,我只好跑着你进府,他们大概是欣慰你我夫妻感情好吧。”
崔寂面色不自然干咳一声,避重就轻说了一部分。
“哦。夫君,我不喜欢喝红枣莲子粥,但不想糊弄周婶,你能帮我喝了吗?”
“我没有动过的,粥已经不烫了。”
温稚用勺子搅动粥,做了心理建设,但还是不想喝,既然周婶觉得她和崔寂夫妻感情好,这粥让崔寂喝了,周婶肯定不会唠叨她!
崔寂沉默片刻,抵不过妻子眼眸里的期待,伸手把粥碗放到自己面前。
“夫君真好!”
“嗯。”
*
“夫君,我们要去哪里?不回国公府吗?”
用罢早膳,二人从县主府出来,温稚看到从国公府赶来的平安和青烟以及他们背着的包袱,两辆马车周围有数十个侍卫严阵以待,瞧着是要出远门。
“回云州,祭拜祖父以及岳父岳母。”
崔寂供职翰林院,颇得上官赏识,成婚前他夙兴夜寐处理了不少公务,不然上官不会放他告假十余日前往云州。
“云州……”
温稚四年没回去了,云州的一切被她强行埋藏在记忆深处,想触碰但不敢。
“对,回云州,去稚娘自幼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有些人也该处理了。”
崔寂眸光冷然,扶着温稚上马车。
他们一行人走的是官道,云州离京城两日路程,路上不必太赶。
“夫君,我当年从云州奔逃至京城走的是东南方向的路,东叔他们一路护送着我,死了好多人……”
马车上,温稚知道崔寂去云州除了祭拜一事,还要收拾二叔一家,她沉默了半日,无喜无悲,崔寂没有逼她说话,只是将她揽在怀里。
午睡醒来,温稚突然说起当年的事,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崔寂的衣襟。
“他是我二叔,是和爹爹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一丝生路都不给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已经丧失了人性,妄谈人伦。”
“夫君,你是要帮我报仇吗?可当年的事情我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温稚前两年在京城站稳脚跟后开始查找当年涉案的人,可惜一无所获,温二叔娶的妻子是知府嫡女,官商勾结,用钱财轻易抹平了当年的事,更何况她死里逃生,事情捅出来温二叔不会受到多大牵连。
“我去年派人在云州查探,前阵子得到一些线索。稚娘,温荣可能和你父兄押镖遇难有关系。”
“崔寂,帮我,我愿意把全部银钱交于你,只要你能帮我报仇!”
温稚性子温吞,但有些事情上干脆利落,涉及她父兄的命,她绝不可能轻拿轻放,哪怕散尽钱财。她紧紧抓着崔寂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稚娘,我是你的夫君,这是我该为你做的。此话以后休要再提。”
崔寂贵为国公府世子,但之前羽翼尚未丰满,崔家不是他做主,能动用的亲信不多,用来查温家这事更是需要瞒着父母,不能让他们看出他对温稚的在意。他现在有能力帮温稚报仇,要的不是她的钱财和感动,他不奢望温稚因为此时对他动心,单纯想为她做些什么罢了。
“夫君,是我说错了……”
温稚主动剥了一颗糖炒栗子想要递到崔寂手心,见他虚握着拳无动于衷,目光落在窗外不肯搭理她。
她犹豫半晌坐到崔寂另一边,咬咬唇,抬手将栗子喂到他嘴边。
“夫君?你给我买的糖炒栗子很好吃,我想……让你也尝尝,好不好?”
温稚没哄过任何一个男子,哄人的话磕磕绊绊生疏到不行,崔寂偏偏吃她这套,唇角不由得翘起,不似方才清冷疏离的吓人模样。
“很甜。”
温稚见他吃了,不冷着脸了,悄悄松口气,又给他剥了一颗。
“你……”
不曾料到某人咬栗子居然咬到她的手,虽然不疼。
“不需要因为这事讨好我,这是给你的惩罚。”
崔寂话音刚落,伸手去剥栗子,一颗颗饱满的栗子堆放在小碗里。
“惩罚其二,把这些全部吃掉,到了云州不许掉泪。”
这那算是惩罚?温稚不语,默默接过小碗吃起来,不用自己剥的栗子果然更甜。
翌日黄昏时分,他们抵达云州温家祖宅。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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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到温荣,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温稚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熟悉的祖宅,转瞬又落下,怕看到令她作呕的人。
“不会见到他,温家祖宅现在的主人是你,稚娘没看成婚前我给你的匣子吗?”
“匣子?”
温稚想起来那匣子里面是崔寂的私库钥匙和私房钱,她压根没打开。
“稚娘是赚钱能手,想必赚的盆满钵满,不屑我那点银钱,匣子里放着温家祖宅的地契,其他东西过几日为夫自会给你拿回来。”
“稚娘,听华锦说你在春闱那段时间大赚一笔?我对经商之道略知一二,不知你想了何种法子,我们等会儿可以探讨一下。”
温稚前一刻激动不已,下一刻神情恹恹,不敢看崔寂似乎知晓一切的眼神。
“啊?夫君,我有点饿了,方才没听到你说了什么……我们回家吧,我带你逛祖宅,温家比不上国公府气派,但小桥流水很是雅致。”
云州地处大邺南边,比不上扬州繁华富庶,但这里景色宜人,不少文人墨客来这里游学题词。
崔寂逗弄温稚一番,心里的郁气随风而散,见她脚步匆匆逃也似的进了宅子,他不疾不徐跟上去。
温家祖上是阔过的,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比不上世家大族,但也不可小觑。
祖宅是一座五进宅子,主院以前是温老爷子住的,他去世后温稚爹娘搬到这里,她有自己的院子,甚至院子里修了一座小桥,下面有面积不小的湖泊,偶尔水上泛舟垂钓。
“温荣知道你在国公府安顿下来,为坐稳家主的位子,显示对侄女的慈爱,把你的院子空了下来,里面的陈设未动,我派人打扫过,可以直接入住。”
温稚进来后做好了自己的院子充满其他人生活气息的准备,没想到这里一直属于她。
“夫君,温荣怎么可能把祖宅抵出去?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会不会牵连到你?”
崔寂牵着她走到小湖边,轻柔的夏风吹拂,荷香弥漫,层层叠叠荷叶掩映下,一艘小舟若隐若现,他顿时起了泛舟的兴致。
“此时说来话长,不如稚娘陪我泛舟游湖?”
跟在后面的平安见温稚没反对,手脚极快地把小舟拉到岸边,至于船夫有他家世子爷,哪里轮得到他?忙活完把跟在温稚身后看不清形势的青烟一同带走。
没有外人在,崔寂挽起长袖系到背后,抱着温稚上船,挥动双臂悠哉悠哉朝湖中心划去。
“温荣没有你父兄的本事还好赌,他长子好色,父子二人经营飞鹰镖局丢了几次货,渐渐失去信用。镖局以前的老人一年前自立门户经营新镖局,他们父兄颓废度日,沉溺赌博和美色,轻易成为待宰的肥羊,现在不过是靠着和知府的关系苟延残喘罢了。”
崔寂说的轻描淡写,温稚把他前后说的话联系起来,一下子想到真相。
“夫君,镖局那些老师傅经营新镖局是你帮忙的,温荣父子沉溺享乐与你有关,你找人做局坑了他们,为我坑回来祖宅,马上还有其他家财……”
原来光风霁月的探花郎坑起人来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