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万分阴沉地看着流纨。
然后便走到她面前:“你想好了?”
流纨先是低头,后有点头。
这没什么的。往年你追星,不也是见到人家好看就犯花痴,做春梦吗?眼下机会来了呀。
齐粟抬起了她的下巴:“今日我若是要了你,明日你便会恨我?恨不得我死?”
流纨的脸颊被他钳着,话都有些不利索:“怎么会呢?我自愿的呀。”
“自愿?”
“自愿的……”
“那便准了。”
流纨不知道他的性子,迟疑了一番,便伸手环抱齐粟的腰,将头搁在他胸前。
他似乎不为所动,声音也冷淡:“就这般?你不是要我来吧?”
“抱歉……我这就……”
她踮脚去够,无奈齐粟太高,她只好微微地将他的脑袋往下压了一压。
齐粟好歹没僵着了。
他一低头,流纨便迎了上去。
双唇甫一接触,任谁都没动。
流纨抬眼,去看齐粟的表情。
也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他猛然扣住她的下颌,野蛮攻入。
事情,本该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流纨发誓,她真是心甘情愿的。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齐粟退回后,唇上殷红一片。
他伸出拇指擦拭了血痕,给她看了一眼:“你这是心甘情愿?”
流纨很抱歉的表情。
齐粟步步紧逼,流纨步步后退。
“不是任我处置,你躲什么?怕我?”
“或……或许……我们可以先喝点酒,等那个气氛到了……”
“哦,是嫌我粗鲁?不解风情?”
“哪儿的话!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齐粟眸子似欲喷火:“那么请问,你与他做了什么准备?洞房花烛还是山盟海誓?”
流纨一愣。
她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呵呵,她与陆沉顺理成章佳偶天成,哪需要什么准备!
“他亲你时,你也这样咬他?”
“我……”
齐粟朝她伸手,拇指按在她唇上,揉捏几下,随后隐隐用力,按了进去。
“这般呢?你会如何?”
流纨头往后仰,可还是避不开。
齐粟触手湿热,整个人都似被火灼烧。
他醉了似的含糊道:“你躲什么?只是拇指……”
流纨听懂了他的意思,拇指在她口中,她不敢吐,亦不敢咬,只觉得屈辱。
若是真怎样,可想而知了。
齐粟将她逼至营柱,叫她避无可避,哑声道:“你躲着我,委屈得哭了,还说心甘情愿?”
她这样子极不舒适,也不好说话。
齐粟闭上了眼,似痛似快:“我不能答应你。你咬我,我不恼你,你可以再用力些……我真的不会恼你。但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流纨被他逼的眼泪汪汪。
“就算我不救钦州,我也可以要了你。我有什么好顾忌的?
“陆沉不过是我手中蝼蚁,你爹是死是活全系于我一人。你拿你自己来换钦州,凭什么?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轻贱自己?”
他尚且压着她的舌尖,没有许她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要你,还需要跟你许什么诺?”
流纨怨恨地看着他。
“我可以在此时,此地便要了你;亦可以在任何时候,甚至于一边指挥作战,听取军情,一边与你快活;你能吗?这样还甘愿吗?你真要这般救钦州?”
流纨被他吓到了。
“你不妨好好想清楚,若打算以色事人,便要彻底顺遂我的心意,心里若还有廉耻之心,便滚远一些!
他从她口中拿出拇指,随后放入自己的口中。
似痴醉一般。
流纨逃了出去。
大口喘息,张口欲吐。
流纨一路狂奔,直跑到自己的营帐中,掀开帘子,把自己裹进了被衾中。
他疯了呀。
车马不停,眼见着离钦州越来越远了。
回到中军大营,齐粟便十分忙碌,流纨很少见到他。
钦州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钦州将士悍不畏死,金人枭守将首级,悬于城门三日,以慑残兵……
守城兵士斩其右掌,以铁线相连,悬于车前,计算军功……
攻城后,金人一日劫掠,一日焚城,老弱妇孺皆不放过,烟尘蔽日,哭声震天……
顾流纨有心无力,连哭都哭不出来。
钦州彻底失守的那一晚,齐粟回营,面色冷淡。
叫他意外的是,案几上摆了几道精致的菜蔬,两幅碗筷,还有一壶酒。
齐粟不明地看向顾流纨。
这是自上次顾流纨自取其辱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流纨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原来披散的头发梳成云鬓,松松挽起,留一缕于耳边垂下。
她惯于穿得简洁,如今也脱下圆领袍换成了齐胸襦裙。
齐粟深深地望着她,眸色中欲色难掩。
半晌,齐粟在桌边坐了下来:“钦州已失守,你还做这些做什么?”
流纨替他斟酒,声音娇弱,也无甚生气:“大帅别与我这一介女流谈这些了。我不懂打仗。我只求大帅,允我回颢京,伏侍父亲。”
齐粟淡声道:“是,我倒忘了你父尚在牢狱之中。眼看就到行刑的日子,胡蜂若再不交代,只怕凶多吉少。”
流纨只能忍。
她虽是精心打扮了,可模样却骗不了人,心如死灰。
齐粟心肠莫名软了,终于正视她,语气柔和了些:“你受苦了。”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胡蜂那边的证词,我会做到万无一失。”
“多谢。”
“不必客气。”
“那我……”
齐粟道:“你无需入京。”
什么意思?
“大帅……”
“流纨,此事不必再说;我也有我的考虑。”
“流纨不明白。”
“你父在北境一带势力盘根错节,如今我坐镇北境,不希望束手束脚。”
齐粟怕两虎相争,这是必然。
武威侯只要恢复自由,便会狠狠打压这个立场可疑,心术不正之人。
他答应了她要救人,可前提是必须能牢牢控制此人。
流纨明白了,他这是要拿她当人质呢。
流纨想,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是能屈能伸的。
齐粟见她怔怔的,道:“倒酒。”
流纨回过神,便尽心尽力的伺候。
一缕琥珀色液体流淌而出,齐粟的目光却停留在她如玉般的手腕上。
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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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明白,要她心甘情愿,只怕这辈子也难了。
流纨心事重重地倒酒,齐粟一言不发地饮酒。
一阵轻微的不适浮了上来,有些恶心头晕。
齐粟看了流纨一眼。
流纨莫名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齐粟又道:“坐下来,陪我喝。”
流纨便听话地坐了下来。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两人默不作声地推杯换盏。
流纨一点儿也不推杯,但是齐粟那阵不适又强烈了些。
以至于上贡的美酒竟变得难以下咽。
齐粟撑着额头,尽力缓解。
流纨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那别喝了。早点去睡吧。”
“也好。”
齐粟起身,却是一阵晕眩。
然后流纨便看见了十分怪异的一幕。
他的眼珠隐隐泛蓝,比往日更加幽深。
流纨掩饰不住眼里的惊诧,她从来没见过齐粟这般模样。
她本打算问他,不知为何,却及时住了口。
齐粟推开杯盏:“今晚不能陪你了。你也早些歇着。”
流纨点了点头。
齐粟一走,流纨便看向那半壶酒。
这酒她也喝了许多,没问题;那么,他会不会是过敏?
倒是没听说过谁过敏后眼珠子会变蓝的。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弄得不好会死人也别说不定。
要是齐粟这么容易变死了,那可真是……哈哈哈哈了。
流纨寂灭了好些天的眼睛,终于有了些神采。
日后他要是再来,便依旧用这酒招待他。
次日一早,齐粟便过来陪她用朝食。
她又换成了圆领袍子,齐粟似乎有些失望。
流纨偷眼瞧他的脸色,不禁大感失望,这人一看就是睡了个好觉,面色极好。昨晚那奇怪模样也没了。
会不会是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
两人坐定,流纨给他夹菜,不经意问道:“大帅昨晚睡得好吗?”
齐粟道:“一开始有些不适,回去躺下也就好了。你呢?”
“我……也不错。”
“大帅要喝些酒吗?”
齐粟想了想:“今日无事,也好。”
流纨便去取酒。
等半壶酒喝下去,齐粟除了脸色微红,一切照常,尤其是眼珠子。
怎么今日又不过敏了?
齐粟微醺,眸色不见淡蓝,倒是存了几分缱绻:“流纨今日怎么又穿旧衣?昨日的襦裙呢?”
流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因为行动方便,她穿的时间最长。
“哦,襦裙穿起来太麻烦,没人伺候,我懒得穿。”
齐粟暧昧一笑:“这个我倒是可以效劳。”
流纨差点就“别了吧”,话到嘴边变软了几分:“哪敢劳烦大帅?”
“在军中穿襦裙的确不便,真希望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如何?”
齐粟本想说,等太平了,要她每天穿各各种裙裳,要她知道自己穿裙裳有多么好看。
但是……太平是怎么个太平法?
齐粟觉得没必要叫她多想。
他的女人,安享富贵荣宠就是,无须分辨是非对错。
流纨亦懒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