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暴力挣脱束缚,喉间涌上腥甜。
攻势稍顿。
清业以为他会放开了,他却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咳……唔……”
清业唇缝间流出血液,腥味在他们交缠的舌间蔓延。
白子画一只手下滑,绕到清业背后,温和的仙力顺着脊骨注入筋脉,治愈清业反噬的伤势。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带着浓稠的爱意,如春风和煦的温柔,又透着秋风拂过,一切尽落的强势。
无法抗拒,又像温海要将清业溺毙。
安抚他的同时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绝不会放手。
不知何时满脸是泪。
清业指尖微抖,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几息。
最后还是妥协认命,败给内心深处早已发芽的种子,他紧紧抓住白子画的衣襟,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扬起下颚,回吻。
师父是最重要的人,无人比拟,毋庸置疑。
纠缠拉扯,唇舌生津,他们共同清醒的沉沦在这个吻里。
直至分离,他们的面庞仍然离得如此之近。
额头碰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加重的喘气来回交织,暧昧又亲昵,似乎象征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单纯师徒情。
不知何时,清业倒在了床榻上,脑袋发晕,眸光迷离,眼尾泛起一点红意。
身上的人没有再执着这被吻得殷红泛亮的唇瓣,脑袋向下,埋进他的颈侧。
清业下意识抬手,五指虚虚插入他如绸的墨发里,任由身上的人在他颈侧肆意啃咬舔抵。
反正已经变成这样了。清业想。
那修长的五指屈指勾下宫花放在床头,指尖插入腰封和衣衫的缝隙中,轻而易举的挑开了清业的腰带。
腰部一松,清业惊醒。
不,等下,他还没准备好这个…!
白子画指尖揭开一层层衣襟,露出漂亮的肌理。
他左手反握住清业阻拦的手,右手指腹轻飘飘的,又极具存在感的在上面缓慢的滑下。
察觉那胸膛的跳动不受控制的加强和凝滞的呼吸,白子画哑声道,
“业儿,那日那魏长珏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为师要盖上几遍。”
言罢,里衣褪去,身前凉意袭来,紧接着那片柔软贴在了清业的颈下。
一路向下。
痒意和酥麻折磨似的挠进了心间。
清业咬紧牙关,克制着不发出什么声音。某人察觉,重新吻了上来。
这个撩拨攻破了最后的防线。
终于,他满意的听见了清业情动的喘吟。
比梦中的更沉醉,比清业与那男人的更暧昧真切。白子画敛眸,偏头咬在清业的喉结上,眸中闪过晦涩与笑意。
看吧,他就说,只要业儿和他回了绝情殿,一切都能解决。
昨夜情绪失控,胸膛被白子画覆盖了数遍吻痕,酥麻逐渐麻木,清业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睡得很沉,模糊间听见一声呼唤,清业没清醒,转了个身想继续睡。
脸颊被亲了亲,一声轻笑传来,“业儿再不起来,可要错过午膳了。”
雷劫都历完了,已是仙身,顿顿不吃都没事。清业这样想着,被子盖脸给自己哄睡了。
床榻上的人缩进被褥,扯上柔软的被子蹭了蹭脸,又给自己蒙住了。
白子画感觉心也软了,他坐在床沿,温声哄了半晌,见清业模模糊糊的应声,掀开被子把人捞进了怀里,干脆在床榻上帮清业梳发。
等清业清醒过来,热巾覆在了脸上。
“我与你师伯师叔商量过了,今年的仙剑大会业儿不用参与,和十一共同主张大会的各种事宜吧。”
因为七杀攻打太白,仙剑大会推迟了几个月,准备时间比较紧,大会结束后没多久又是年节了。
清业想了想,看向白子画:“年节能去凡间吗?”
白子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我陪你一起。”
绝情殿从来不是困住清业的笼子。
……但清业的身边必须是他。
……
花千骨不对劲。清业嚼着盐放多了的菜,瞥了眼对面似乎没睡好,没发现味道有异的花千骨。
清业又看向白子画,心中奇怪白子画没尝出这菜味道有点不对吗?
还是说他多想了?
清业低眸,默默吞了口白饭。
白子画当然清楚。他甚至明白花千骨为什么不对劲。
因为就是他亲自造成的,让花千骨撞见他和清业在岛沿结界处亲昵。
而清业衣襟以下,是他留下的痕迹。
吃完饭,清业收拾碗碟筷勺去厨房,唤水清洗。
门口的气息瞒不住清业。
“师妹有事吗?”
花千骨扭头就躲的动作僵住,她若无其事的噢了一声,“没事没事,师兄你继续洗吧,小骨只是路过,路过。”
清业:“……”
你看我信吗?
*
今日是清业回长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下绝情殿。
自从两个人跨了界,他在自己寝殿休息,会被白子画悄无声息的薅去他榻上睡。要么是在自己的寝殿,白子画在他旁边搂住他。
清业都快习惯在白子画怀里醒过来了。
顺带一提,清业觉得花千骨十有八九清楚他和白子画的事情了。
偷偷瞄他,又什么都不问,后面这位好师妹不知道无师自通了什么,看他的眼神莫名有些亮,有时见他和白子画待在一起,除非问道法上的问题都学会主动避开了。
……清业不是很想知道这位师妹脑子里是什么。
就像他睁眼闭眼撞见糖宝高高兴兴的抱住一堆书鬼鬼祟祟的进了花千骨房间,不想知道那些书是什么一样。
到了藏书阁,清业按照落十一的建议找了些可以供他参考仙剑大会事宜的编年体书。
清业在三楼找到了朔风。
朔风同样发现了他。
青年容貌俊美,眉眼生得极为好看,略显狭长的眸子眼尾上翘,睫羽微垂,撩起眼皮来看人眸光清亮似含情,又莫名透了点疏冷。
他今日少见的穿了一身银白交领锦衣,绑着浅色的护腕,流纹暗绣玉白花纹的腰封配了淡金色的腰带。
青色和水蓝色交织的宫花坠在腰间,佩了淡色镂空玉佩,行走间层层衣摆十分轻盈,似云雾似流云。
清业这个模样好看是极好看的。说得上一句清贵,更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但不像清业的穿衣风格。
朔风:“你受刺激受到这种程度了吗?”
红尘劫历完超脱了?和尊上一样了?
清业自然注意到朔风打量的眼神,他哦了一声,“新衣服,我穿了试试看,还有一身月白色的。”
朔风:“以你的性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孔雀开屏。”
清业:“别逼我在藏书馆打你。”
有新衣服谁不穿了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