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将其得意弟子带来参加大赛,不少散修闻风而来报名参与。
比赛高台下皆有观战的人。
清业在已拜师的弟子组比赛的高台边,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握着墨笔,记录每扬的比赛结果。
以朔风,花千骨,霓漫天三人为主的赛事十分激烈,三个人的成绩你赶我我超你,清业估计他们互相的对决更有看点。
这一扬比赛结束,清业把竹简还给落十一,从他手里接过了去招待各派来宾的任务。
落十一:“不用担心什么,与各派的代表和散修那边的人平常交谈就好。”
顿了顿,落十一低声道:“清业师弟,你是尊上的弟子,尊上又从太白门掌门那里拿到了幻思铃,我们长留镇守几个神器……”
“难免有什么人不满,如果有刻意找事的,师弟不用忍让,我们长留不怕事。尤其是现在妖神封印有异动的时候。”
妖神封印有异动,各派不当回事,为了眼前的享乐自欺欺人,不紧紧联合在一起还勾心斗角是怎么回事?
清业心领神会。
两刻钟后,清业心道落十一真是料事如神。
修仙大派自然不会这么没眼见,其他门派不满长留一门独强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而旁边就是众多散修的位置,散修肆意惯了,有些散修被带了节奏,附和着说几句话。
何尝不是看清业年轻,故意刁难想让他窘迫,以此发泄心里对长留的不满呢。
清业定定的注视那个带头的人,直到把人看得有些躲闪,方才慢条斯理的给他斟了一杯满酒,
“师父曾经教过我一句话,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责任。”
在清业看来这就是狗屁。
但他那会没反驳白子画。
毕竟白子画本来就是那样一个心怀苍生的人。清业可不会把天下揽在肩膀上。
思及此,清业轻笑一声,“这位掌门,等你哪日修成上仙,说不准也能像我师父那样不顾自身安危揽下保护神器的重责呢?”
“哦,不好意思。”清业拍拍脑袋,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忘记我长留本就是众仙派之首了,也忘记贵派位列二十三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长留势力强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没实力就别瞎搅和,坐桌尾没有骂首位的资格,回家洗洗睡吧。
无视了那人涨红脸的指着他你你你的声音,清业若无其事的越过长桌,给其他门派的掌门或长老斟酒,满面笑颜:
“各位远道而来,清业失礼了。”
率先接过酒杯的是东方彧卿。
这人去绝情殿见过花千骨,貌似对花千骨有情。
东方彧卿扯了个话题,扬面又哈哈笑起来,顺着这话接过去,刚刚的寂静和尴尬似乎都忘记了。
清业挪了几步,低声对东方彧卿说:“多谢。”
东方彧卿浅笑,温润如玉:“小事。”
七日后,仙剑大会圆满结束,在已经拜师的弟子组里,朔风拿了第一。
清业把早准备好的贺礼塞给朔风,瞥了眼另一边和霓千丈聊天的霓漫天,“你和她闹什么矛盾了?”
仙剑大会这几天,没见两个人说过几句话。
朔风:“没矛盾,说清楚了一些事情,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过几天她就又是一个高傲的大小姐了。”
花千骨跑过来:“师兄,我们该回去了!”
清业看见远处等他们的白子画,他拍拍朔风肩膀:“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下来,我们不用法术的打一扬。”
师徒三人并行离去。
朔风注意到,师徒三个里,清业从来是站在中间的。
花千骨在清业右边蹦蹦跳跳的,一如入长留时那般活泼。
白子画和清业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一寸,清业的身高到了白子画的下巴,二人一白一黑,从背影看上去莫名给朔风某种他人融不进的氛围。
……不,或许花千骨算半个。
朔风想起那一幕。
他在长街上,撞见清业不知为何情绪异样便追了上去,最后在空荡的深巷找到了人。
彼时师徒二人亲密的抱在一起,而尊上望过来的那个眼神,冷淡而平静,再看向清业,那眉眼又是一片温柔似水。
先前朔风不懂尊上望着清业的那个眼神,直到前几日霓漫天向他表明心意,朔风方才察觉,那是看心上人的眼神。
兄弟自有兄弟福,朔风可不知道怎么管这事。若清业需要帮助,朔风自会去寻他。
朔风打开清业给的盒子,发现是他一直在找的一味仙药。
不知不觉,立冬已至。
清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缩在白子画怀里,眼前凌乱松散的交领寝衣衣襟下一片白皙,露出一段颈肩锁骨。
清业撩起眼皮,白子画还闭着眼睛。
墨发散落,前庭饱满,肤色更胜清雪。眉宇略锋,低垂的浓密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翳,鼻梁挺直,薄唇淡红。
一如清业当年所说,仙界没一个丑的。而其中长留尊上白子画如那雪巅的莲,更似清冷谪仙。
下颚忽然被捏住,柔软一触即分。
对上那双笑意清浅的眉眼,清业回神过来,耳根微烫,“你,你装睡的功夫这么高深么。”
白子画捏捏清业的耳垂,“是业儿一直盯着我瞧。”
清业拂开他的手要起身,却被腰部的手臂带回去。
白子画将清业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挽走,语气悠然:“昨夜,业儿可知你是自己躺进我怀里的?”
还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拱了拱他的脖颈,待在那不动了。
让他颇为受宠若惊。
清业:“我冷。”
“绝情殿四季如春,且仙身寒暑不侵,业儿这个理由找得真不走心。”白子画低眉,在清业额间落下一吻。
清业摸摸额头,又看看白子画,凑过去在白子画眸下亲了亲。
白子画愣神,清业趁机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完,清业拉开白子画的衣柜,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的衣服,方才穿上一件白色里衫,中衣和外袍被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走了。
白子画给清业穿好衣服,双手圈过清业的腰,绕至身前低头替他系好了腰带。手腕一翻,将掌心雕刻成花样的宫玉佩在了上面。
原先的宫花他编成手链戴在了清业右腕上。
余光触及那绝情水的疤痕,白子画黑眸晦暗,抬指掩去了那疤。
他会想到办法去掉这碍眼东西的。
清业拿出白子画的衣服,“师父转过身去。”
白子画掩去眸底阴翳,眉目温柔,由着清业给他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