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喊了一声七杀圣君。
花千骨懵了一下,愣愣的望向杀阡陌,“七杀……圣君?”
杀阡陌没有看花千骨,或者说现在的扬面不许他去瞧花千骨。
“单春秋是我的人,要怎么处罚,也是我说了算吧。”
话落,杀阡陌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向单春秋,众目睽睽之下废掉了他半身法术。
白子画目光冷冷:“本座可以亲自来,你倒是偏要抢先。”
杀阡陌无所谓的将旷野天摔到白子画面前,“诺,你杀了这个也行。”
伤清业的是单春秋,他要亲自动手的是单春秋。
见白子画没动,杀阡陌啧了一声,以为他嫌手脏,干脆自己动手将旷野天毙命。
“可以了吧?你再不同意我就只能和你打了。”
横霜剑挥来,杀阡陌错愕后退,“白子画!你真要打啊!”
白子画:“我徒儿至今失踪,你没管好属下,又要保他性命,那我亲自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单春秋?
白子画眸底掠过暗色,等他找到业儿,就是单春秋的死期。
杀阡陌瞪了摊地上的单春秋一眼。
单春秋身受重伤,眼前一黑,晕了。
……
魏长珏虽然有些不正经,还贱兮兮的,但不得不说,他对清业的心思昭然若揭。
原本清业没当回事,可半月来坐马车回都城的路上,魏长珏对清业热情得不像话,让清业颇感无奈。
察觉身边多了道熟悉的气息,攀上屋檐借月灵缓解伤势的清业没说话,身旁那人也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良久,清业睁开眼睛,那双没有焦距的丹凤眼注视魏长珏,语气无奈,“你这又是何必?”
一代君王,对他动心,魏长珏那般认真的样子让清业怀疑他这辈子非自己不可了。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什么是不可能?”
清业恍然发觉自己说出声了。
魏长珏:“阿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是皇帝不错,可我同样可以把皇位让出去,不是么?”
清业眼睛睁大,喉结动了动,嗓音发涩,“你疯了…?”
这些天不用清业问魏长珏就在清业面前把自己的事抖了个干净。
魏长珏是嫡次子,他亲兄长十二岁去世,三年后母亲去世,第二年,魏帝封了新后,他这个儿子有点尴尬起来。
新后和新后之子视他为眼中钉,这个皇位是魏长珏一步步抢来的。
过程他没说,但清业明白其中定有许多艰辛。
这一路前往都城,光是这些时日他们就遇到了好几次刺杀。
魏帝驾崩,继后的太后之位压在了魏长珏头顶。
尽管魏长珏已经坐上那位置,那些个豺狼虎豹的兄弟仍然没放弃,欲图将魏长珏拉下马背。
“我才没疯呢,这位置本来我也不想要。我抢这位置,只是为了自保。”
不抢,死路一条。抢了,才有活头。
“阿业,我心悦你。”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就像当年我发誓要抢那位置一样,只是当年我是逼不得已,现在我却心甘情愿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鸡汤和白菜,喜欢莲子,卤笋,辣鸡爪,秋葵,南瓜藤,虾要去壳,牛肉要切薄片……”
“我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我在学了,阿业昨日吃的藤菜和鲜汤就是我做的……若阿业喜欢,我都会亲手送到阿业手上的。”
买不到就自己学,真的学不来就把钱票砸人家脸上,如果那人仍然不识好歹,那他就去抢。
反正是他抢的,和阿业没关系。
清业微愣,昨日客栈的菜是魏长珏做的么……难怪更合他口味。
魏长珏喋喋不休:“你喜欢练剑,我们将来可以在后院空出块地来,旁边种上花草,再挖个池塘种莲花,莲子摘了和红豆薏米熬粥。”
“阿业喜欢莲子芯清苦的味道,我们就一起把它挑出来炒成茶叶……”
清业哑然失笑:“莲芯我更喜欢当香料做成熏香。”
魏长珏:“所以也喜欢用来泡茶对么?那分开来,小半做茶叶,其他做熏香。”
清业:“……”
不对,他为什么要跟着魏长珏的思维去想。
清业的手忽而被握住了,真诚的声音透露小心翼翼,“阿业,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包裹住清业手的手掌析出汗水,即使看不见,他依旧能想象到魏长珏的神态应当十分紧张。
“……”短暂的安静后,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淡然,“不早了,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清业飞身下了屋檐,回了房间。
没有直接拒绝。魏长珏没忍住笑了一下。
另一边说自己困了的清业却没躺下。
因为某人的话,他睡不着了。
宋府不是一个好家,但魏长珏描绘的未来的确是清业曾经无数次幻想的。
他沉寂半晌,叹了口气,盘腿而坐,吐纳灵气,一夜冥想。
翌日,一行人准备好马车,清业正欲去后一辆,前方马车传出魏长珏的声音,“阿业,你走错方向了!”
清业握住碧落剑的手指节紧了一下,他轻叹,转身扶住魏长珏的手臂上了马车。
明天傍晚差不多能到都城。
越靠近都城,刺杀的频率越高。
马车出了官道,走近林中,外面顿时从四周来了数道气息,亲卫们不慌不忙的应对,阿大带领一队亲兵护在周边。
本以为这次刺杀者依旧会被亲卫们斩杀于刀剑之下,一股腐烂的气息隐现。
清业眉心微折,掌心覆上碧落剑柄。
魏长珏:“怎么了?”
“啊啊啊啊!”尖利的惨叫刺破空气。
清业猛地一把揽过魏长珏,在那把魔气包裹的长刀劈到面上之前跟着四碎的马车飞了出去。
一具被抽去所有生气的尸体软绵绵倒在了地上。亲眼目睹他死前惨状的亲卫们看那个黑袍人像在看什么怪物。
黑袍人目光锁定不远处的魏长珏,他追上去,发现清业时大笑,“没想到这小小地方居然能碰到一位道友!看来这趟是来对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们脚下不停的变换步法,在这林中追逐起来。
清业闻言,回头冷笑:“谁是你道友,魔修不配与我等为伍。”
“魔修怎么了?你仙门内里有多少腌臜,哪里有我们魔修自在……”
黑袍人懒散的语气变得残忍,“想杀什么人杀什么人,杀得人越多我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