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算什么东西？骂了就骂了。”
我万万没想到，姜柔居然这么说话。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
“该干嘛干嘛去。”姜柔冷冷地留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看着姜柔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吼了一声：“你妈才不是东西！”
“你说什么？”姜柔回头看我，那眼神，特别可怕。
她比我早入社会，身上有一股很重的社会气，这种气质很复杂，总之，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退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你妈才不是东西！”
“你小子活腻了吧？”
姜柔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扬起手来就要打我。
但是，她就算再大，也始终是个女人，力气肯定是不如我这个大小伙子的。
我单手抓住了她的巴掌，生气地说：“我没活腻，活腻的是你！”
“操！你给我放开！”姜柔尖叫。
这时，那个被称为“燕姐”的肥婆走了出来，看着我俩，阴阳怪气地说：“姜经理，看来你这个经理当得不咋地啊！手下的人都不听你的。”
这下可彻底刺激到了姜柔，姜柔一把将我推开，恶狠狠地说：“滚！你被解雇了！”
“走就走！这种烂地方，求着我来我也不来！什么垃圾地方啊！”
我悲愤交加，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狠狠地甩在地上。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去了储物间，将我的衣服换了回来。
这时，门开了。
“刚刚是你在走廊里跟姜柔吵起来了？”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贝贝的。
“嗯。”我没有回头，将衣服叠好放在了旁边。
“怎么啦？”贝贝问我。
我回过头去看她，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她骂我妈。”我颤抖着说。
贝贝说：“她那人就那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明明我没做错，凭什么她要打我啊？还要我道歉，甚至连那个技师都帮着她们！”我十分不理解地说。
贝贝跟我说：“你傻呀？咱们是做服务行业的，顾客就是上帝，顾客说啥就是啥呗。
“而且，姜柔作为经理，肯定是向着自己的顾客啊！
“还有你说的那名技师，人家肯定是帮着顾客说话的呀！”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她，“明明是那个顾客先骂人的，明明是她不对在先，为什么到最后反而错的成我了？”
贝贝笑了笑，说：“哪有什么对对错错的啊？你以为这是学校呢？”
我当即哑口无言。
贝贝安慰我说：“别生气了。”
“我不明白。”我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问她，“为什么那名技师还要颠倒黑白？顾客污蔑我，说我先骂人的，那名技师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她明明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她会帮着顾客污蔑我啊？我又没做错，也没得罪她！”
贝贝摇头叹气，走到我身边，随手拉了一张凳子坐下。
“人家要赚钱的，人家要吃饭的，她要是帮着你说话，那她还赚不赚钱了？那她以后还干不干了？”贝贝的一番质问，让我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是我进入社会的第一课，也是我打破天真的第一课。
我一直以为，只要有能力，心怀正义，踏实肯干，就能出人头地。
可今晚的遭遇却告诉我，能力不如站队，心怀正义不如站队，踏实肯干比如站队！
你不需要会什么，你只需要会站队就够了！
“可是，做错的明明不是我……”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贝贝却说：“难道你想让人家拼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帮你，就为了你那所谓的真相和正义？小弟弟，你也太可爱了吧？”
我哑口无言。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说了。
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现实的残酷，与我心中的理想发生了强烈的碰撞，这种碰撞让我难以接受如今的遭遇。
学校教导我们，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好好努力就能出人头地。
可现实呢？
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算了，我不干了。”我对贝贝说。
贝贝似乎有些不舍，说：“你这就受不了要走了？”
“这里不适合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小姨说。”我低下了头。
贝贝说：“你走了，可就没人陪我吃好吃的了，我答应了你要请你吃好吃的呀！”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我真的干不下去。”
“你就算去了别的地方也一样，鸢都的工作环境就是这样，或者说全国90%的娱乐场所都是这样。”贝贝跟我说。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离开了储物间。
顺着走廊，我来到了前台，并对前台妹子说：“我的身份证呢？”
“在经理那里。”前台妹子说。
“她在哪儿？”我问。
前台妹子回答我说：“刚刚我看到经理领着刚来的客人上二楼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装修风格显然与一楼不同，一楼富丽堂皇，广阔明亮。
而二楼的光线却很暗，而且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感觉，我说不上来，就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且，二楼还有种奇特的香味，跟一楼那大气的香味不同，二楼的香味有点浓，也有点艳。
我怀着不解的心情进入二楼，发现二楼的技师穿着跟一楼完全不同。
二楼的技师穿着更加大胆，高跟鞋，黑丝，露脐装。
衣服的布料特别少。
我呆在原地，看着来回走动的技师，整个人都懵了。
“你好~”
一个声音嗲嗲的女孩朝我走来，“来做项目的吗？”
“不……不是，我找经理。”我对她说。
这女孩穿得特别性感，雪白的大长腿让我心跳加速，以至于我都不太敢正眼看她。
“经理呀？经理在211房间呢。”女孩跟我说。
我说了声“谢谢”，立马低着头去找211房间。
211房间的位置比较靠里，而且，门上还没有玻璃。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但是又不至于让人看不清。
只能说，这光线有一些暧昧。
我走到211房间门口，正打算开门，里面就传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