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光微亮。
陈远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昨夜的“恶战”非但没让他疲惫,反而精神百倍。
他正在院子中,单脚站立,做着一个标准的“叶问蹲”姿势。
虽说随身小空间里的井水能补充精力,但想要真正强大,拥有持久的耐力,还是得靠自己苦练。
蹲马步和提肛都能增强持久。
屋里。
叶家三姐妹也起了个大早,各自忙碌着。
叶紫苏正在铜镜前,有些惊奇地摸着自己的脸蛋。
“大姐,二姐,你们快来看,我的脸是不是腻滑了好多?”
叶窕云和叶清妩走过来,凑近一看,也是一脸诧异。
何止是叶紫苏,她们三个人的皮肤,都像是被雨水滋润过的花瓣,透着一股水灵的光泽。
三人惊讶之余,想到了什么。
脸颊不约而同地泛起红晕。
以前在家中,听后院老仆人老婆子闲聊。
若是有夫君后,受到滋润,灌了“精华”,便会再葆青春。
当时她们年少。
不知什么是“精华”,好奇询问下,那些婆子仆人都笑而不答。
眼下想来,莫不是那东西?
那东西,莫非还真有这等奇效?
当然。
三女这想法要是让陈远知晓。
必然会面色古怪,好笑不已。
什么精华……
不就是兑了神奇井水的水吗?
……
院门被“砰砰”地敲响了。
叶窕云过去打开。
便见张大鹏眼圈发黑,脚步虚浮,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榨干的萎靡。
看见陈远,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差点就要跪下了。
“伍长!救命啊!”
陈远收了架势,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是?被鬼追了?”
“比鬼还可怕!”
张大鹏哭丧着脸,“伍长,您也得给咱们村里这些爷们找条活路啊!”
“本来咱们就在家里不好过,眼下婆娘们能赚钱了,腰杆子更硬了,在家里那是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咱们光吃白饭,连大气都不敢喘!”
“尤其是晚上……唉……再这么下去,我……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陈远听得直乐。
走进厨房,舀了一瓢水,往里面滴了几滴井水,端了出来。
“喝口水,定定神。”
张大鹏渴得厉害,接过来咕咚咕咚就灌了好几大口。
只觉得一股清甜甘冽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浑身的疲惫。
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咦?”
张大鹏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碗:“伍长,你家这水……怎么这么好喝?跟蜜似的!”
说着,又连喝了几大口。
陈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活路早就给你们想好了,马上就有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出力的时候。”
“真的?”
张大鹏大喜过望。
他对陈远现在是百分百的信服。
这几日,陈远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伍长说能让大家赚钱,就真的赚到了大钱!
“真的。”
陈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继续单脚蹲起马步。
张大鹏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也不多问。
他看着陈远又开始扎马步,也有样学样地蹲了下去。
可他身子本来就虚,蹲了没两下,就歪歪扭扭,没几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伍长,你这腿……跛了还能蹲这么稳,真不愧是伍长,咱学都学不了!”张大鹏由衷地感慨。
陈远见他这样,心中一动。
他没嘲笑张大鹏的东施效颦,反而想起一件事。
考核那天。
张大鹏一手刀法耍得虎虎生风,很是精湛。
眼下自己身处边境,又是兵户,朝廷孱弱,北边蛮子又虎视眈眈。
虽说暂时安稳,保不准哪天就又被拉上战场。
多学一门保命的本事,总没有坏处。
“大鹏。”
陈远开口道:“考核那日,见你的刀法不错,能不能教教我?”
张大鹏一愣,随即拍着胸脯应下:“没问题,伍长,这刀法也是我在军中一老兵教我的,伍长你想学,我教你就是。”
当即。
张大鹏在院里捡起一根木棍,开始认真地给陈远讲解起刀法的基本招式和发力技巧。
陈远这些日子,常喝神奇井水,又吃了不少空间里的瓜果,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
无论是力量、反应还是对身体的掌控力,都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张大鹏只教了几遍。
陈远便能将招式使得有模有样。
不过半个时辰,一套基础刀法就已经初步上手。
看得张大鹏目瞪口呆。
直呼伍长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陈远笑笑,并不得意自满。
知道练武不比其他。
虽然能熟练掌握招式,但要真正在战场达到如臂挥使的地步,还需要每日早晚勤加练习。
……
陈远留张大鹏在家喝了碗热粥。
没过多久,村里的妇人们便三三两两地涌了进来。
一个个也是精神百倍,面色红润,显然昨晚都过得相当“愉快”。
她们一进院子,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东溪记”开铺子的事。
“叶大娘子,铺子每日售卖多少头绳好?定价如何?”
“咱们这合作社,到底怎么个章程?谁出钱谁出力?”
院子里乱哄哄的,吵得人头疼。
陈远皱了皱眉。
不行。
这几日为了赶工,在自家院子干活还行。
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自家要不要做饭,还要不要日常生活?
而且,首饰终究是小道,赚的是快钱。
想要长久地发展下去,还得是织布!
这既是朝廷赋税的大头,也是百姓生活的刚需。
所以,必须得有个正经的工坊。
想到这里,陈远不再犹豫。
他跟叶窕云交代了几句,便直接出了门,去找李村长。
“建工坊?织布?”
李村长听了陈远的想法,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咱们村要真有了自己的织布工坊,以后交布税就再也不用去李家布坊看人脸色,花那冤枉钱了!”
但他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可这纺车、织机,可不好弄啊。”
“村长放心,我自有办法。”
见陈远胸有成竹,李村长不再多问,立刻拍板,在村西头划了一块空地给陈远。
“这块地以前是打谷场,后来荒废了,你尽管用。”
陈远又道:“村长,我还想借一辆牛车。”
李村长也爽快应下:“没问题,以前咱们村也有十几头牛,后来年景不好,都卖了,就剩下几辆破车,你随便挑!”
事情谈妥。
陈远立刻让张大鹏去把村里的男人们都叫了过来。
“把这块地平整一下,弄些木桩子,再弄些竹条草叶,先搭个简易的棚子起来!”
男人们一听终于有活干。
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陈远又问了问众人中,有没有谁会干你按匠瓦匠的活。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确实有几个。
正好,其中便有那个打赌输钱给陈远的侯三。
陈远便把建工坊的事全权交给了他们,让侯三当头,只说需要钱直接来自己这里支取。
万事俱备。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差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原材料。
整个揭阳镇,织布用的棉麻丝线,采买的渠道几乎都垄断在李执手上。
清水县揭阳镇,所有织布用的棉麻丝线,渠道几乎都垄断在李执的手里。
想从李执手里拿到原材料。
要么出高价购买,要么……自己就得“献身”。
陈远可不想走这两条路。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自己找路子。
陈远想起了那个在牛市遇到的,卖牛救儿的瘦弱妇人。
瘦弱妇人自己能织布。
那她手里,一定有获取原材料的渠道!
“大鹏,你去跟村长说一声,把牛车推来。”
陈远让李村长和张大鹏把牛车推来。
他自己则绕到屋后,牵出了昨天才买回来的那头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