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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宗主易主

作者:逢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子恢复往常,像是一切曲折苦难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依然在小院里看日升月落。


    这种安逸没能维持太久,在牧行之身体略微好转之后,黄芩提出离开的想法。


    在青云宗一直待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虽然这处山头灵气贫瘠,平日无人来往,但纸包不住火,总有被发现的时候。


    童金川的死讯没有传出去,他平日独来独往很少见人,不然黄芩不敢带牧行之回到小院养伤。


    灵根带来的好处肉眼可见,作为凡人时身上久久难以痊愈的伤势,在灵力的滋养下快速恢复,牧行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是时候离开。


    牧行之:“我们为什么要走,童金川已死,按照规矩,谁杀了宗主,宗主之位就归谁。”


    黄芩:“你难道想在青云宗继续待下去吗?”


    诚然,在青云宗他们确实有一段快乐的记忆,但带来的痛苦也不少,尤其是对牧行之来说,青云宗带给他的伤害更是刻骨入魂。


    牧行之:“外面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青云宗,我要掌控青云宗,让你不用经受流离之苦,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赶你离开。”


    黄芩没说话,牧行之安抚地亲吻她的唇角。


    牧行之的恢复速度堪称逆天,修为快速从金丹期晋升到元婴期巅峰,距离分神期仅有一步之遥。


    这与他的刻苦离不开关系,他向来对自己要求严苛,生活自律得近乎刻苦,他可以摒弃所有的休闲娱乐,把所有精力放在修炼上。


    等童金川死亡的消息传开后,必然有无数麻烦找上门来,他必须做好应对的措施。


    好在秘法并没有让他失望,力量沉淀在他体内,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偏头痛,心魔倒是没有再出现,当他拥有黄芩后,心魔已经被治愈。


    黄芩很少走动,牧行之倒是经常出门,她并不过问他的去向。


    他回来时给黄芩带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时候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泥人,有时候是冬季特色小吃。


    后来他出门得越来越频繁,院子的阵法更新改良,变得更加强大,一道保护罩将所有纷扰阻隔在外。


    黄芩安静待在院子里,平时看看童金川给她的医书,练习控制银针或是炼丹。


    她把童金川埋在那片竹林边缘,设下阵法保证竹子不会穿透他的尸骨,以竹林为墓碑,给他立了个无名冢。


    实话实说,童金川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甚至耐心给她指点修炼上的问题,她对童金川并没有入骨恨意。


    她有时候想出门,但牧行之不让。


    他抱着她,总说再过一段时间,日子一天又一天,牧行之身上的血腥气浓得掩盖不住。


    黄芩再次提出离开的想法,“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我不想待在青云宗。”


    “你不要我了吗?”牧行之惊慌,可怜兮兮地哀求,抱着她不肯撒手。


    黄芩:“我们一起走,远离青云宗,过新的生活。”


    牧行之低下头吻她,固执道:“我不走,你也不要走。”


    从他十岁到他二十岁,可以说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光都在青云宗度过,很多年前,他心里埋下一颗名为青云宗的种子。


    在第一次忍受蚀骨之痛,被觉海真人吸走灵力时,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做这青云宗的主人。


    为此他忍耐下来,活过一次又一次死亡危机,打探觉海真人和童金川的弱点,拼命修炼。


    在黄芩没有出现之前,他的生命里只有修炼二字,强一点、再强一点,要强大到实现自己的梦想,让人不敢再欺辱他。


    初到青云宗时,他被觉海真人诱惑当了对方的弟子,然后变成一条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受绝海真人苛刻的训练和筛选。


    同一批男弟子中只有他活了下来,他是最老的一批弟子,比他后来的同门陆陆续续死了个干净,只有他一直屹立不倒。


    他忍受所有磨难与痛苦,宗主之位是他心中最坚定的目标,为此,即使他有机会可以逃离,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


    两人交谈得出的结果是不走,在牧行之的恳求下,黄芩没再提及离开的事情。


    有一次牧行之带伤归来,黄芩没说一句话,沉默地为他处理伤口。


    自那之后,牧行之不再掩饰,他出门得越发频繁,小院的阵法也一层套一层,变成一个又厚又重的乌龟壳,将黄芩保护在其中。


    黄芩偶尔看见有人尝试攻破小院,他们或是表情狰狞不断咒骂,或是兴奋得意,眼中冒出弑杀光芒,最终这些人都被赶来的牧行之清理干净。


    他很注意,从不在黄芩面前动手,都是引着人离开,在黄芩看不见的地方解决。


    黄芩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牧行之总说再等等,等一段时间就让她出门。


    他身上的伤越来越重,每次都强撑着说没事,真是奇怪,当他受轻伤时总是抱着她喊疼,而遭遇真正疼痛的重伤时却又一声不吭。


    等到冬天过去,春暖花开,牧行之带着黄芩走出小院。


    枯黄的地面冒出点点绿意,牧行之兴奋道:“以后在青云宗,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换个更大的院子也可以,挑挑看喜欢哪处地方。”


    黄芩:“现在的院子很好,不用换。”


    牧行之拉着她走过青云宗的各个角落,青云宗面积之辽阔出乎黄芩的意料,往常她只在小院所在的山峰活动,第一次逛完整个青云宗。


    所过之处,每当遇见弟子时,他们都会恭恭敬敬,喊牧行之为——宗主。


    每一任宗主的上位都伴随着血雨腥风,将所有不听话的人员斩杀殆尽,剩下的人自然心生畏惧,不敢反抗。


    牧行之不是宗门最强,往上还有一些分神期的长老,但他从童金川手里拿到宗主令,宗主令是高级法器,他的功法又邪性,宗门上下无一敌手。


    整个宗门大洗牌,活下来且成功上位的都是顺从他的人,至此之后,青云宗掌握在牧行之之手。


    黄芩远远瞥见一面墙,正要走过去看清楚,牧行之把她拉住,“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但黄芩依旧清晰看见迷鸢的脸。


    迷鸢,当初不知道和牧行之做了什么交易,让牧行之提前接受觉海真人的任务,导致他差点因心魔死在风陵崖的女人。


    如今她的身体不见踪影,剩下一颗头吊在空中,“墙”不是墙,密密麻麻都是人头。


    牧行之春风得意,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头疾始终难愈,黄芩给他看过,却也看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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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想完全治愈,唯有放弃继续修炼上古秘法。


    事到如今,无数人在底下盯着他,他绝不可能放弃。


    青云宗只是一个宗门,在青云宗之外还有广阔天地,千千万万人,他要所有人都臣服于他,这世间再无人敢看不起他。


    头痛在靠近黄芩时会减弱,他每天的时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修炼,另一部分是黏着黄芩。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可是某天,黄芩再次提出要离开。


    黄芩:“我不是要你放弃所有和我走,是我要走。”


    牧行之慌张道:“你为什么要走,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


    “正是得偿所愿,所以要走。”黄芩答,“我原先回来的目的就是救你,现在你没事,我的事情已经做完。”


    牧行之语速极快,“我们现在就结婚契,让他们去准备东西,一个月、不,半个月,一定能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我们举办大礼,邀请大家过来观礼。”


    他无视黄芩的话,自顾自说着。


    “牧行之。”黄芩喊一声。


    她正要继续说,牧行之便压过来,试图用嘴堵住她的话,她把他推开。


    她的排斥加剧牧行之的不安,他死死抓住黄芩的手腕,迫切地想要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话。


    黄芩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牧行之脸上,“你冷静点。”


    牧行之冷静不下来,伸手将黄芩抱住,将她困在怀里,他不说话,用行动表明态度。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黄芩火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再变出一个陆凛知,反正你又不是不会。”


    牧行之身体僵硬,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弱了三分,“你说什么……”


    “陆凛知不就是你吗?”黄芩捅破窗户纸,“一开始跟踪我,后来变成陆凛知接近我,如果不是千赢君,我从始至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牧行之脸色煞白,“你……”


    黄芩抢白道:“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陆凛知确实和平常的你不一样,但是有些细节改变不了,相处那么久,有些习惯或许你自己都不清楚。”


    牧行之无法辩驳,当初撕裂神魂就是为捏造出一具傀儡跟着黄芩,可她竟然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他颤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只是猜测,在你杀童金川的当晚才确定。”黄芩挣脱牧行之的怀抱,抬头看他。


    “剥灵根是青鸾宫不传秘术,你会知道,是不是从千赢君口中逼问的?不,她不是会说出去的人,是你听我说过青鸾宫有此秘术,所以对她搜魂了是吗?”


    当时她看见陆凛知爆为血雾,是他舍弃身躯,调用所有神魂之力入侵千赢君灵海进行搜魂。


    牧行之沉默半晌,嘴唇翕动,“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变成陆凛知。”


    黄芩:“陆凛知已经死了。”


    “没有!”牧行之急切地打断她的话。


    黄芩:“这样耍我好玩吗?”


    牧行之解释:“我只是想保护你,又怕你厌烦。”


    “确实是挺令人厌烦的。”黄芩迈步离开,“就这样吧,我不想多说,给彼此留一点体面。”


    牧行之呆呆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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