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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是我哥

作者:逢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黄芩手里抓着牧行之的衣领,动作太大扯开一些,露出漂亮的锁骨。


    她眨眨眼睛,“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再说我只是给你上药,而且你是我哥,完全没问题。”


    光膀子的男人她在现代看得多了,网上一堆身材超棒的男菩萨,历尽千帆过后心如止水。


    “你见过?”牧行之抓住关键词汇。


    黄芩手上用力,继续扒他衣服,“你别磨叽了,这药很有用的,我被打了两鞭子,现在身上的伤都已经不流血。”


    牧行之争不过她,被扒得干干净净,“鞭子?”


    “等下我再跟你说。”黄芩拿出药粉往他背上洒。


    十年时间,再次相遇,她的态度自然又亲密,仿佛他们从没分开过。


    她上完药又出门去布置阵法,芥子袋里的东西一路上用得七七八八,她看着空空的芥子袋叹气。


    山洞里亮起火光,黄芩的肚子咕噜噜响起,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你饿吗,我出去找点吃的。”


    牧行之拿出一瓶辟谷丹,辟谷丹味道不好,吃起来味如嚼蜡,一颗只能顶一顿饭,不是修士们的首选,如果不是不得已,不会有人主动去吃。


    不过现在辟谷丹对于黄芩而言意义重大,意味着可以不用忍受饥饿之苦。


    在青鸾宫时,她从来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芥子袋里也没有备着辟谷丹以防万一,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直到现在停下来才发觉身体饥肠辘辘。


    她全身心地信赖牧行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父母光速去世,是牧行之撑起风雨飘摇的家。


    即使十年未见,他还是她哥。


    她絮絮叨叨说起分开后的生活,着重说明青鸾宫宫主的恶毒,把她当猪养,还想宰了她夺她灵根。


    黄芩:“我一直在想办法打听你的行踪,可是没有任何消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我们分开时狼狈,怎么相遇时也这样凄惨。”


    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弯弯,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双手抱膝,脸压在手臂上偏头看向牧行之。


    牧行之:“笑什么,不害怕吗?”


    黄芩摇摇头,“本来挺害怕的,但是看到你就不怕了,往后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多好啊。”


    火光照映着她的脸颊,为她涂抹上一层胭脂。


    黄芩:“你呢,这十年怎么过的,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


    牧行之沉思许久,才慢慢开口道:“那天我回去之后没有找到你,后来被青云宗的长老带回宗门,这次是出来做任务,不小心被歹人所伤。”


    相较于黄芩细碎的讲述,他的话简洁得多,三言两语概括十年生活。


    山洞安静下去,木头燃烧,发出细小的噼啪声。


    黄芩伸出手,摸摸牧行之的头,正如当年的牧行之一样,她轻声道:“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其实按理来说,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应当是作为姐姐照顾他才是,可事实却是牧行之照顾她良多。


    牧行之盯着黄芩的脸,仿佛是在思索过去,对上她的眼睛后又低头移开目光。


    黄芩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他偶尔应和一声,并不主动提起相关内容。


    黄芩小声道:“你变化有点大,又不是很大。”


    长相不变,脾气还是一样不爱说话,仿佛有一层隔阂将他与她隔开,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牧行之声音冷淡,“人是会变的。”


    黄芩反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


    牧行之没再说话,于是黄芩继续说起自己的事,他时不时应两句。


    雨声彻夜不停,直到天明时才渐渐转小,树梢的雨珠滴滴答答地下落。


    黄芩查看牧行之身上的伤,奇怪道:“不应该啊,这药效果很好的,为什么伤口还不好?”


    牧行之轻轻抚开她的手,把衣服穿上,“伤口有毒,不过比起昨天已经好多了。”


    “有毒?”黄芩蹙眉道。“这里荒郊野岭,没有药物,得赶紧出去找大夫治疗。”


    “无事,一时半会死不了。”牧行之站起。


    黄芩伸手去扶他,他避开她的手,“我能自己走。”


    黄芩叹气,看来青云宗是个教条很重的地方,把牧行之教成一个老古板,不让碰不让扶的,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牧行之:“我要回青云宗,你跟我一起吗?”


    “当然!”黄芩立即道。


    她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熟悉,跟着熟人走最好。


    牧行之顿了一下,才说道:“青云宗不是个好去处……”


    “我知道。”黄芩说道,“但是没关系,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时候的牧行之还会说笑,现在则是冷冰冰的,说话面无表情,跟现代社会的社畜一样,青云宗对弟子的要求一定很严格,不适合她这样散漫的人。


    雨后空气清新,叶子绿得近乎能滴出水来,两人走出山洞,并排往前走。


    地面泥泞难行,黄芩削了一根木头给牧行之当拐杖。


    牧行之看着她手中的木棍,“不需要。”


    “拿着吧,何必逞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黄芩把木棍强行塞给他。


    他从小就这样,受伤也不说,自己强忍着,为了掩盖受伤的身体,背脊会比平时挺得更直,不愿露怯。


    牧行之最后还是接受这跟拐杖,踩过湿润滑腻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没走多久,林中雾气弥漫,看不清前方两米的景色,林子一片死寂,听不见任何虫鸣鸟叫,唯有两人走路擦过草叶的轻微声响。


    黄芩逃跑时,蓬雨说往雾魇林方向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雾魇林草木繁茂,大树参天葳蕤,遮住上方的阳光,底部氤氲出浓雾与毒瘴,地势又复杂,若是御剑在上空飞行,会被困在雾中出不去。


    这些特性使雾魇林变成有去无回之地,他们仅在外围活动,雾已经浓得看不见路,雾气黏在人身上湿哒哒的,连呼吸都不畅快。


    两人走了许久,眼前依旧是白雾和隐没在雾中的树,黄芩停下,指着一棵树问道:“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吗?”


    她第四次看见这棵树,第一次无意识,第二次有点怀疑,第三次做了个记号,而现在标着记号的树挡在前方的去路上。


    牧行之看向树干,从芥子袋拿出丹药,开口道:“可是能瘴气迷惑我们的脑子,导致我们原地打转,丹药剩余不多,小心行事。”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黄芩从他手中接过解毒丹,手指碰到他的皮肤,顿时一惊。


    她反手抓住牧行之的手,“你好烫!”


    “我没事。”牧行之挣扎,却挣不开她的手。


    黄芩恼火道:“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她伸手触碰牧行之的额头,不出意料地感受到比体温更烫的温度,不知道是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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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还是伤口本身导致他发烧,总之不是个好消息。


    芥子袋被她翻一遍,从里面掏出各种丹药,之前看牧行之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还以为伤口不要紧,没想到恶化得如此严重。


    她对牧行之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总感觉他无所不能,她早该想到他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知道牧行之背上的伤是什么毒导致,无法对症下药,黄芩挑挑拣拣,把所有解毒丹挑出来一股脑塞给牧行之。


    牧行之看着满满一大把丹药,欲言又止,“不会太多吗?”


    黄芩:“别废话,赶紧吃!”


    等牧行之吃完,她一把将他背起往前走,他太高,她不能完全把他背起,他的脚拖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


    牧行之反抗,“我能自己走。”


    反抗无效,感谢青鸾宫宫主投喂的各种宝物,把黄芩养得灵根茁壮,连肉.身也身强体壮,牧行之奈何不了她。


    黄芩碎碎念道:“放心,你吃了药伤就会好,我们一定能出去。”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无法抑制地生出担忧和焦虑,她根本不认路,牧行之又是这个状态,能不能出去真不好说。


    可她不能在牧行之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装镇定,努力辨别脚下的路。


    牧行之开口:“你走吧,不要管我。”


    他手臂环过黄芩的脖颈,她的头发垂在他脸侧,鼻尖盈满她的味道。


    牧行之盯着她的耳朵,粉嫩的耳垂上有颗小痣。


    过去的记忆太过模糊,他回想不起来,十年时间,物是人非,黄芩和他并不熟悉。


    她受伤不重,完全可以独自离开,没有必要带着他这个拖油瓶一起。


    在宗门里,对他好的人都别有所图,一旦他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抛弃。


    那黄芩呢,他并没有什么好处给她,她为什么不离开?


    “你烧糊涂了是吧?”黄芩语气有点凶,“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为什么?”牧行之问。


    他的目光落在黄芩细腻白皙的脖颈上,只要他一张口就能将其咬断,他磨磨牙齿,忍耐下来。


    黄芩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哥啊!”


    牧行之勾起嘴角,眼里没有半分笑意,父子相残、同门互伐的事情比比皆是,更何况他们两个十年未见,儿时情谊跟纸一样薄。


    这一点微末关联,风一吹就散了。


    那么多人在找他,只有她找到了他,她是哪个势力的人,见他重伤却不出手抢夺,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别的什么?


    黄芩:“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当然要相互扶持,这世道太难了,到处都是恶霸和骗子,我只能信任你。”


    这话牧行之赞成,看来她还不是太笨,至少能看清这个世道的本质。


    牧行之:“你不怕我也是恶霸?”


    黄芩声音轻快,“你怎么可能是恶霸,是被恶霸欺负的小可怜还差不多,你说说我每次见到你,你哪一次不是一身伤?”


    牧行之闭上嘴,努力地回想。


    良久,他问:“你爱我吗?”


    “啊?怎么突然那么肉麻?”黄芩耳朵动了动。


    牧行之盯着她耳朵上的小痣,坚持问道:“你爱我吗?”


    黄芩答:“你是我哥,我当然爱你。”


    牧行之笑了,“我信你。”


    其实说爱他的人很多,他分不清真心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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