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回到做标记的树前,黄芩把牧行之放下,紧皱眉头围着树转一圈,脑子将先前走过的路串联起来。
黄芩:“我怀疑我们脚下是个阵法。”
这是个天然的阵法,阵眼是面前这棵树,形成迷宫让误入的人在里面不停打转。
“是吗?”牧行之倚靠着树干坐下,抬头看她。
目前信息量太少,无法破局,黄芩朝牧行之说道:“我再走两圈,你在这里等我。”
背着牧行之走太费劲,她一个人能走得更快,今天走了一整天没到一个人,留他独自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牧行之立即道:“你要走?”
“我在周围转转,看怎样破掉这个阵法,很快就回来。”黄芩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
生病的人很脆弱,她理解牧行之的担忧,保证一定加快速度,不会留他一个人太长时间。
牧行之垂眸,“你去吧。”
黄芩叮嘱道:“有事就大声喊我,剑拿稳,自己小心。”
黄芩把鞭子拿在手上,走进浓雾之中,每走一步都在心里把地图补全,渐渐勾勒出整个阵法的模样。
之前有两个人,时不时能说说话,现在她独自一人,过于静谧的环境让她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阵法上去。
在黄芩身后几米的地方,牧行之不远不近地跟着,没发出一点动静。
他眼神漠然,看着黄芩到处乱走,嘴里不停念念叨叨,说着关于破阵的思路。
对于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是想给同伙传信,还是发现他重伤难愈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想抛下他离开?
天很快黑下,黄芩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辟谷丹都在牧行之那里,走的时候没想过吃饭的事,一颗也没带上,结果现在饿得不行。
阵法比她想象中更大,她在先回去和继续走之间犹豫,最终选择前者,担心牧行之一个人待着会出问题。
回到阵眼的大树处,牧行之还是之前靠树的姿势,脸色苍白,羸弱不堪,轻声道:“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黄芩:“阵法很大,还没走完,我先回来跟你要辟谷丹吃吃,等下再继续走。”
她观察牧行之的情况,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看上去不太好,必须尽快走出去求医。
牧行之把丹药给她,问道:“天黑了,明天再走吧。”
“不行,不能拖。”黄芩摇头,病拖得越久越严重。
她吞下丹药,再次嘱咐一大堆话,生病的人会没有安全感,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和关爱。
牧行之看着她的眼睛,一双漂亮杏眼里盛满真诚,隐藏在背后的不是恶意而是担忧,他垂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
她装得太像了,毫无破绽,可为什么,他不信真是因为儿时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情谊,就算是哥哥又如何,她到底想要什么?
黄芩再次出发,身后幽灵一般的影子跟上,跟着她走过每一步路。
她认真观察脚下的路,努力思考破阵之法,直到天蒙蒙亮,她再次返回树下。
黄岑激动道:“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牧行之很给面子的捧场道:“怎么出去?”
黄芩:“阵眼在坎位,乾卦阳气锁死生机,我们走艮位。”
她不由分说,上前把牧行之扶起来赶路,背他他不乐意,让他自己走又太慢,她只好采取折中的法子。
牧行之的身体很冷,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之后一点没变。
修炼没能把他的体质修得更好一点,前期发热身体发烫,现在温度降下去,变成冰凉凉一片。
手臂上的温度令人难以忽略,黄芩抓得太紧,体温透过衣服布料传递到牧行之手臂,他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
知道如何破阵之后,后面的事情变得简单起来,甚至不用走太久,前方的雾淡去。
面前的景色太过陌生,黄芩分不清路,掏出辨别方位的法器,问道:“青云宗在哪个方向?”
牧行之目光从前方扫过,低声道:“往北。”
黄芩急着带他去找大夫,得到答案后立即收起法器,扶着人前进,速度快得近乎是拖着他往前。
林中掀起一阵风,落叶翻飞,五道人影出现拦住去路,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呵斥道:“牧行之,把东西交出来!”
牧行之:“我说过东西不在我这里,是别人摘的果子,你们怎么就是不信?”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黄芩挡在牧行之面前,警惕地望向来人。
牧行之在她身后小声解释道:“雾魇林里有一株破镜花成熟,师门派我来夺取,混乱中破镜花被人摘走,他们认为是我做的。”
破镜花是百年难见的天材地宝,可助人突破,从筑基到元婴都能用,每次成熟总会引得无数人争夺。
这种天生地养的植物,属于谁抢到就是谁的,不过抢到之后会面临无数敌人的争夺追杀,为下一朵破镜花的绽放提供血肉肥料。
黄芩抓紧手中的鞭子,“你身上的伤是他们打的?”
敌人没给牧行之回答的机会,他们并不信他说的话,省去放狠话威胁的环节,一个男人率先提剑冲来。
鞭子带着破空声甩出,黄芩手里渗出些许冷汗。
如今牧行之有伤在身,走路都勉强,更不用说打架,而她对战经验寥寥,今天势必是一场恶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离开。
鞭子卷住利剑,黄芩手腕用力一拉,剑带着人偏移方向,对方反应过来,灵力汇聚于长剑之上,想要挣断鞭子。
鞭梢如灵动的蛇从剑身上划过,似利刃刺向敌人的心口,男子脸色微变,迅速横剑格挡。
“铛”的一声巨响过,鞭梢击中剑身,强大的冲击力让男子连退数步,旁边的树叶被灵力切碎,化身尖刀顺着鞭子的方向涌向男子。
黄芩招数奇诡,她最擅长的东西从来不是鞭子,而是身边所有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石子、树叶、木头都可以是她的武器。
敌人们并不讲武德,见男子一个人搞不定,其他人一拥而上。
面对众多对手,黄芩招架不住,等级是她的软肋,她只是练气期,尚未突破筑基,灵力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打斗。
刀砍过她的手臂,她急急避开,要是再晚一点,她的手臂估计会被砍断。
他们并不在意她,见她无法造成威胁,转道去攻击牧行之,牧行之手里拿着剑,将灵力运转到极致,抵御众人的攻击。
终究是寡不敌众,他被打倒在地,呕出一口血来。
红衣女子抢走他腰间的芥子袋翻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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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她身旁。
见他们注意力都在芥子袋上,牧行之低声朝黄芩说道:“他们可能还会逼问我,等一会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跑吧。”
黄芩摇头,“不行,你会死的。”
她对这些人的良心不抱有任何期望,如果她和牧行之两个人一起打,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留下牧行之自己,他一定会死。
牧行之抓住黄芩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个芥子袋,她瞥他一眼,下意识攥紧手把东西塞进袖子里。
五人还没在芥子袋里找到破镜花,正在对翻出来的东西进行分赃,偶尔会因东西分给谁吵两句,没有注意到牧行之的动作。
牧行之凑近黄芩,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破镜花确实在我手里,你拿着它走吧,要是你想要其他东西我也给不了了。”
说完,他退开一些,定定盯着黄芩的眼睛。
黄芩没有任何犹豫,“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她瞥一眼分赃的五人,快速道:“我手里还有一个爆破符,威力很大,等一会我把它丢出去,我们一起跑。”
牧行之没有回答,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眼尾,她的眼睛太亮了,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幕里,从天上透出一点光的星子。
那头五人终于分赃完毕,芥子袋里没有破镜花,男子上前踹一脚牧行之,“破镜花呢?”
“我说过了,不在我这里,你们就算是把我杀了也拿不到东西。”牧行之咳出一口血。
男子犹豫,回头看向同伴,“不会真不在他手里吧?”
有人道:“都这样了,应该不至于说谎,该死的,到底是谁把破镜花抢走?!”
女子眉头深深皱起,“看来是有人故意迷惑我们,放出烟雾弹让我们以为是牧行之拿走,我们落入陷阱,估计这次没办法拿到破镜花。”
另一个人耳朵动动,抬头往左边看一眼,“有人过来了。”
女子:“我们能找到牧行之,其他人也能,先走吧,不要和其他人起冲突。”
男子指着牧行之,“他怎么办?”
女子转身离去,丢下两个字,“杀了。”
男子走近牧行之,举剑准备下手时,黄芩抓住机会抛出爆破符。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原地冒出呛人的白烟,男子的脸被炸烂,发出一声痛苦哀嚎,拿着剑四处乱砍。
黄芩伸手去抓牧行之,却抓了个空,她着急道:“哥?哥!牧行之!”
白烟很浓,她根本看不见牧行之的位置,刚才抛出爆破符的时候太紧张,没注意牧行之的状态,难道是那个男的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把牧行之抓走了?
混乱的声音响起,准备离去的四人返回来,灵力混杂在一起,她无法分辨谁是谁,只能继续呼喊,声音都带上哭腔,“牧行之!牧行之你在哪?”
为什么不出声,是没办法说话吗,他还活着吗?
白烟中,寒芒一闪而过,鬼魅混在烟雾中,无情收割人的性命,血液铺出一条黄泉路。
一只手牵住黄芩的手,牧行之的声音响起,“走!”
黄芩长长地松一口气,反手抓紧牧行之的手,“快走快走。”
两人迈开腿狂奔,将烟雾抛在身后。
不知过去多久,白烟散尽,地上余留五具尸体,眼睛圆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