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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作者:醒冬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话说到一半猛然清醒,到嘴话拐了个弯:“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再多陪姐姐一些时间。”


    岑景舒没错过他的恍惚,但也没有细究,她能料想到他要说什么的,无外乎就是他若是能早些回来,早些求娶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无论如何,世上不会发生这种如果,那么再去想这些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小随,你我自幼时相识至今,已是莫大的缘分,我很知足,此次一别,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我会在洛京等王小将军凯旋的那一天。”她眉目含笑,发自内心真诚道。


    王延随像幼时那样牵住她的手,郑重承诺道:“待我下次回来,我便不走了,总要看到姐姐,我才能安心。”


    他话一顿,揉捏着她纤细的手接着关心道:“我听闻你生辰那日,伯母去寻你了,是有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岑景舒下意识拒绝,说完才察觉语气有些冷硬,紧接着放轻声音笑道:“如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是不会同你客气的。”


    王延随的眼弯了弯,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拉长声音应道:“好——”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和耳后,岑景舒身体敏感地瑟缩了一瞬,无奈抬手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软软的。


    聚散离合终有时,王延随在她脖颈处拱了拱,而后松开她道:“姐姐,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去歇息。”


    “嗯。”


    漫天的星光洒在地上,将二人的影子无限拉长,直至消失不见。


    翌日。


    岑景舒刚回踏雪阁不久,夏意来通传月夫人求见,她本来不想见的,但转念一想,不如先看看霜月要做什么,好早做应对。


    “姐姐,许久不见,本该早些来告知姐姐的,奈何身子总不太爽利,趁着今日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太闹腾,便来给姐姐请安了。”霜月白嫩的手指抚上小腹,浅笑着道。


    岑景舒瞥了夏意一眼,笑道:“妹妹有喜了便好好养胎就是,不必来向我请安,虽说只几步远,但路上冲撞到什么,倒是我的罪过了。”


    夏意接收到她的眼神后,在坐榻上铺了一层软垫,这才扶着霜月坐下。


    “姐姐哪里的话,我自有孕以来总想着到处走走,料想肚子里应该是个活泼的小公子,连带着我也有精神了。”


    这里没有别人,霜月坐下后挑眉看向她,有了身孕就有了底气,也懒得装下去了,一改往日柔弱的面孔,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得意,眼底尽是挑衅和势在必得。


    “那要恭喜妹妹了。”她笑了笑有些敷衍应着,实则已经有些倦了,若霜月只是来耀武扬威的,那实在是没劲。


    她素日里不去管霜月,一是因为她不在乎,二是因为霜月虽然聪明,但在她眼里还构不成威胁。


    “妹妹记得姐姐不喜熏香,怎得今日屋里却有股淡淡的桃花香?”霜月轻轻挥了挥袖摆,又道:“不似平常熏香,倒像是桃花香气。”


    “只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桃花?”


    岑景舒象征性地挥了挥衣袖,随即轻笑一声道:“这个时节自然是没有桃花,我没闻见什么桃花香味,妹妹真是高兴糊涂了,应当是闻错了。”


    “妹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她偏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下一瞬屋内响起一声沉闷的响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耳畔回荡,殷红刺目的鲜血不断流出,霜月倒在她的身前,眼中噙满泪水,痛苦又绝望地望着她,断断续续道:“孩子...我的孩子...”


    岑景舒蹙眉站起身,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淡声道:“夏意,去请府医,要快。”


    “阿月!你怎么了!!”


    “长公子!您……”


    坚实的门被崔怀松一脚大力踹开,春喜上前拦住,却被屋内的景象惊到了,劝阻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全。


    崔怀松踉跄着大步走到霜月身前蹲下,指尖颤抖着把霜月揽到怀中:“阿月,阿月!”


    “松哥哥,我们...的孩子...”霜月皱着眉,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随后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一阵兵荒马乱后,霜月被安置在偏房,所有府医都在全力抢救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


    崔怀松在房门前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冲淡定站在一旁的人咬牙道:“我的好夫人,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景舒看着显然已经气急的崔怀松,但还铭记着前几次的教训,因此选择先行询问,而不是直接给她定罪,不禁有些欣慰,也算是调教成功了一半。


    毕竟是要度过余生的人,早些调教出来也省得她日后为此心烦。


    闻讯赶来的年婉清打断他们的谈话,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看向崔怀松道:“月丫头刚小产完不久你便又让她有孕,这也就罢了,如今你又没看住她,松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崔怀松攥紧拳头,干巴巴解释道:“不是……母亲,那是个意外,我也不想阿月这么快就……”


    “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年婉清打断他的话,转而看向岑景舒道:“下人慌慌张张来禀报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尽溪你说。”


    岑景舒神色淡然,平静地把当时发生了什么挑着复述了一遍,末了又道:“许是妹妹不小心罢。”


    “可阿月她素来心细如发,怎会如此不小心摔倒?”崔怀松看了一眼屋内,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景舒你,当真对这个孩子没想法?”


    岑景舒嗤笑一声:“我伤了这个孩子,于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屋内传来女人虚弱的哀嚎声,他转过头紧张地盯着门框,仿佛要把它盯穿。


    岑景舒静下心来开始垂眸思索霜月的布局,先是将再次怀孕的消息放出,而后又来她这里挑衅,屋内当时就她和夏意还有霜月,她和夏意的证词都不可信。


    再加上崔怀松当时推门而入看到的景象就是霜月倒在了她的身前,待会霜月醒来定然会诬陷说是她做的。


    若不是她提前查了霜月,留有证据,现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届时即便大夫人保她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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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善妒的名声也会在洛京城传开。


    她虽然不太在乎名声,但吃一堑长一智,总归是她太大意了,打心底就没把霜月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如此,此次便当做是长个教训。


    半个时辰后,府医满头是汗地拉开门,喘着气道:“回禀夫人,少夫人,长公子,月夫人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孩子……”


    府医脸上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同为人母,最是知道失去骨肉至亲的滋味不好受:“还是没有保住。”


    “月夫人现下已经醒了,但还有些虚弱。”


    崔怀松立刻推门而入,府医见状想拦却没来得及,只得对她们道:“夫人,少夫人,还请多劝着长公子些,月夫人现在不宜受惊。”


    “好,有劳了。”岑景舒客气地点了下头,这些虽说是府医,但并非奴籍,和府上只是雇佣关系,并且大多都是大夫人自年家带来的。


    说罢她就跟着年婉清进了房间,粘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屋,光线被层层帷幔隔绝,只有摇曳的灯烛微弱的光亮,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空灵而又幽怨。


    活像是进了什么鬼屋。


    “是...姐姐推了我。”


    她听到这句话,身形一顿,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的身上。


    “是姐姐想要过继我的孩子,我不肯,姐姐便说那我也别想要孩子,姐姐,你好狠的心啊姐姐,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姐看。”霜月眼尾通红,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霜月抽噎几声,而后继续委屈道:“不曾想,姐姐竟如此待我,妹妹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想要留下我自己的孩子也不行吗……”


    “夏意。”


    岑景舒无视崔怀松愤怒至极的眼神,偏头冲着夏意平静道:“去把东西拿过来,相信妹妹还有长公子会感兴趣的。”


    “是。”


    榻上的霜月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咬了咬嘴唇:“姐姐,事到如今,我不愿再计较这个孩子再伤了我们姐妹情分,只愿姐姐……”


    “够了!”


    崔怀松猛然起身,大踏步走到岑景舒面前,积攒的怒意蓄势待发,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景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待她回话,身侧的年婉清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呵斥道:“好了松儿,此事稍后我会彻查,给月丫头一个公道,眼下还是以月丫头的身体为重。”


    “母亲!”崔怀松有些不可置信道:“这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要这般袒护她!”


    僵持间,夏意拿着一个木匣走来,低头双手托匣子起稳稳呈在众人眼前,道:“夫人,长公子,东西在这里。”


    岑景舒的神情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她知晓,只要有这些东西在,任凭霜月如何巧灿舌花,也于事无补。


    她斜了霜月一眼,带着几分悲悯。


    霜月似有所感,面如死灰地闭上了双眼,泪珠不断从眼尾滑落,将金丝软枕浸湿了一片。


    “咣当——”


    崔怀松颤抖着身子看完匣子里的东西后,一把将木匣子推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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