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靳勉瞳孔地震。
却在裴砚忱蛊惑般的注视下,喉头不受控地复诵:“江总说……守着您,如果出事或跑了就……”
“所以啊……”
裴砚忱轻笑截断,铁链猛地缠上靳勉手腕!
“哪句提到不许我看平板?”
靳勉僵成石雕:“确实没明说……可江总意思是……”
“意思是你现在虐待我?”
裴砚忱突然蹙眉抽气,指尖按住锁骨疤痕,“昨晚这地方被你老板咬裂了,疼得很……”
他倏地抬眼,眼珠在睫羽投下的阴翳里妖异浮动:“你猜他回来发现我旧伤渗血……会先拆谁的骨头?”
靳勉倒抽冷气!
就是这瞬息犹疑——
裴砚忱蛇般探手抽出他背后平板!
笑意在解锁屏幕的刹那冰封。
搜榜首猩红标题灼穿视网膜:【裴氏南非矿区走私疑云】
【起底裴砚忱上位史:亲王床榻价码表曝光!】
“裴总冷静!”
靳勉劈手夺平板,却被反掼上墙!
蛛网屏裂纹间#裴氏太子卧榻换合同#词条狰然跳动。
“冷静?”
裴砚忱低笑碾碎齿关,指甲深陷掌心血珠滚落,“一夜之间,我从裴氏总裁沦落成巷口春宫戏主角……”
他染血指尖倏地抚过锁骨旧疤,“你让我怎么冷静?”
靳勉急抵住他暴怒起伏的胸膛:“江总正全网撤热搜!最迟今天清理干净!”
喉结滚动挤出誓言,“天黑前也必定揪出造谣的畜生!”
裴砚忱忽然倾身逼进靳勉抽搐的眼角:“那要是畜生姓容呢?”
铁链随冷笑哗啦刮地,“你们江总是剁她手……”
染血食指凌空一点,“还是给她递下一把刀?”
“姓容?”
靳勉瞳孔骤缩,“若真是……”
未尽之言被裴砚忱讥诮截断:“对啊!若真是你们江总未婚妻……”
铁链随讥诮声刮过地板,“他会怎么处理?又能怎么处理?”
“容晴算哪门子未婚妻!”
靳勉急欲辩解的嘶吼撞碎死寂:“江总五年前就烧了婚书!容家聘礼全砸她脸上了!”
裴砚忱眼睫未抬。
只俯身拾起反光银叉,目光噬咬靳勉肩章血迹:“那你猜……”
叉尖碾过喉结拉出血线,“谁能调动三十家外媒深夜同步发稿?”
血珠滚落叉齿刹那,“谁敢伪造裴氏南非走私链证据?”
刀叉暴起扎进墙灰!
水泥迸溅如霰弹间染血指尖捅入靳勉心窝:“谁又能掐准江凛囚我时我不在裴氏的空当……把我编排进淫秽视频?!”
嘶吼声淬着熔岩撕裂耳膜:“除了窥探江凛的那条毒蛇……”
他笑着抵深指尖,看血梅在白衣绽裂,“还有谁能把刀捅得又准又脏?”
铁链骤然绞缠靳勉脖颈!
链环深陷皮肉的闷响裹挟嘶鸣迸溅:“拜你家江总所赐!他招惹的疯女人……”
绞扭锁链勒出的紫痕随喉骨震颤炸开终句:“现在要嚼碎我的骨头出气呢!”
……
这边,黑色宾利刺破纽约晨雾,挡风玻璃上金门大桥的轮廓在江凛眼底裂成碎光。
“查爆料源。”
江凛指节叩击车载通讯器,声线淬着冰渣,“重点盯容氏近72小时资金流向。”
副驾的保镖迅速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亮他眉骨下压的阴影——像五年前裴砚忱从他身边决绝转身时,屋外暴雨砸在窗棱的裂痕。
“三小时前裴氏股价异动,源头是三家空壳媒体同步推送……”
保镖话音未落,江凛突然暴起攥紧前排头枕!
真皮缝合线在他掌心发出濒死的呻吟:“我要名字!”
轮胎碾过坑洼,车身剧烈颠簸。
后视镜里映出他瞳孔深处血丝蔓延如蛛网——那里蛰伏着一个名字:容晴。
只有她能精准引爆裴氏税务漏洞,只有她最有动机污蔑裴砚忱,也只有她知晓这是他最恐惧的软肋。
“您猜得没错。”
保镖将平板转向后座,股权穿透图如毒藤缠绕容氏徽标,“容小姐通过离岸公司操纵媒体,警方突袭裴氏的时间和她转账记录完全吻……”
江凛猛地按下车窗,咸腥海风灌入车厢。
他扯松领带凝视金融区摩天楼群,那里有裴砚忱挣扎多年筑起的王国,此刻正被射灯钉在丑闻的绞刑架上。
喉间滚出冷笑:“给她留句话。”
指腹摩挲手机屏保——那是五年前出租屋里裴砚忱熟睡的侧脸,夜光行星贴纸在他锁骨投下星斑。
“告诉容晴……”
江凛齿缝渗出血腥气,“她碰裴砚忱的每一分代价,我会剜进她容家祖坟。”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加长林肯如银鲨滑入浓雾。
容晴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敲击莫尔斯电码,闭目养神的姿态像在聆听圣诗。
“江总已离开出租屋。”
副驾的保镖压低耳麦,挡板缓缓降下时,他喉结紧张地滚动,“六分钟前上了101公路,行车轨迹确认朝向裴氏集团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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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晴掀起眼帘,琥珀色瞳孔在晨光里收缩成针尖:“带了几辆车?”
“仅一台宾利,未发现随行的人。”
她倏地笑出声,指尖描摹车窗上凝结的露珠——那水痕蜿蜒如禁锢裴砚忱脚踝的铁链。
“五年了……”
露珠在她指腹下爆裂,“我这位未婚夫风风火火替心上人出头的架势,倒比当年在订婚宴摔香槟塔还疯。”
保镖吞咽唾沫的声响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通知底下人待命。”
容晴抽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手,蚕丝布料烙下猩红唇印,“该去探望裴先生了。”
林肯猛然右转冲进暗巷,她身体微微前倾,像嗅到血味的猎豹:“记得带上‘礼物’——她和江凛的婚礼请柬。”
车身震颤碾过巷道堆积的黄水仙,花瓣汁液渗进轮胎纹路凝成紫褐污痕。
后视镜里金融区塔楼正被朝阳镀上金边,而她驶向反方向的灰败街区,那里有座贴满星空墙纸的囚笼,和一只折断翅膀的困兽。
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切割出漂浮的尘埃,靳勉正待转身,保镖急促的叩门声砸碎了出租屋的寂静。
他疾步贴向窗沿,楼下三辆黑色越野车如巨兽般蛰伏,为首车门推开处,容晴漆皮高跟鞋踏碎一地晨露。
靳勉心脏骤沉,指尖冰凉地摸出手机——屏幕信号格赫然归零,像被无形的手掐断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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