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肤如凝脂,目若秋波,生的很是俊俏。她身披一件雪白的狐裘,脚踩一双云纹锦靴。一看就是家境殷实,身份不凡,与周围灰头土脸的众人格格不入。
她笑盈盈地将徐澄飞手里那把普通的刀接过来,那刀受了伏虺一击,再经这番颠簸,竟“喀嚓”一声断成了两半。
高台上的代宗赋不禁夸道:
“果然是把宝刀!少侠,你有能驱使这宝刀的神力,必然能助我等成就伟业!”
说罢便拿出一大把银子亲自下来塞进徐澄飞手里,周围的人也欢呼起来。
徐澄飞哪敢接这杀头的赃款,推脱不成,便捧着银子急急走回李珅面前,讪讪笑道:
“李大人,这些东西…您看怎么处理?”
李珅也毫不客气,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银子接了去,给徐澄飞留下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银子。
徐澄飞早就料到她的抠门,走来的时候就提前将几块银子藏在袖中,其它的的充公,免了杀头之罪,简直一举两得。
“这位少侠如此身手不凡,裴某十分仰慕,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徐澄飞转身一看,发现是刚刚那位少年跟了过来。
那少年似乎才看清了桌上的情况,惊讶行礼道:
“李大人,纪珩姐姐。”
纪珩眼睛一亮,欣喜道:
“景暄,我刚刚远远的看很像你,没想到真这么巧!”
裴景暄笑道:
“我从新梁一路游山玩水过来,家母跟我提起过虎啸寨,又恰好在江湖上打听到了些动静,便亲自过来看看。”
纪珩向她介绍了徐澄飞,提到毒杀案时,两姐妹到一旁叙话去了。
徐澄飞暗自揣摩,觉得刚刚伏虺的失控恐怕与这个裴景暄有关,此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小的虎啸寨竟然如此藏龙卧虎,看来自己得早些做逃跑的打算了。
晚宴过后,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寨主就开始组织大家开篝火晚会。一群人围着高高的篝火跳舞,气氛十分和睦。
徐澄飞才从纪珩那里了解到,裴景暄是当今昭武盟盟主裴英之子,曾与纪珩做过同窗。
昭武盟乃是天下第一盟,整个江湖名望在外的顶尖门门派都加入了此盟,其中的豪杰更是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这个裴景暄细皮嫩肉的,却不像是习武的人。
徐澄飞思索着,一个不留神,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只见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个馍,一只脚略跛,神态痴傻地四处乱撞,口中不停地唤着“蝶儿,蝶儿”,惹得被撞的客人骂声不断。
一位约莫五十左右,穿着朴素的阿依族奶奶领走了那个傻子,回来向客人们道歉:
“这是我们寨子的傻子,出生就傻了,各位大侠不要责怪。”
另一位阿依族人附和道:
“是呢,在我们族里,傻子一直被看做守寨人,是吉祥物呢。被撞的客人一定会幸运的。”
众人听见这个解释也不再追究,领走傻子的那位奶奶摇头笑了笑也离开了。
几番折腾下来,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徐澄飞被迫和李珅住一间房,贺安则由纪珩看管。
贺安临走前抱着徐澄飞的大腿哇哇大叫,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徐澄飞耐心道:
“行了,你叫得再大声那个姓李的也不会让咱们俩住一起的。”
“那咱们今天还能跑掉吗师姐?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徐澄飞被逗笑了: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你去和刘子钧玩的时候。”贺安委屈巴巴道。
徐澄飞直接略过这个话题,正色道:
“那是谈公事。今晚绝不能耽搁,我等李珅睡着了就跑出来,到时候去接你。我在你窗外面学蛙叫,若是纪珩还没睡,你就不用回应。”
贺安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徐澄飞也回了房间,刚跨进房门,李珅就使唤她去打洗脸水。
徐澄飞黑着脸把水打回来放在李珅面前,委婉道:
“李大人还是找个手下同您住吧,我手脚笨,怕伺候不好你呢。”
李珅笑了笑,口气讥讽:
“我这是怕徐少侠手脚太敏捷,动些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替你消耗一些精力。”
徐澄飞吃了瘪,没敢继续说话,心中更是惶惶——这李珅莫不是看出自己今晚准备跑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忐忑地等到了后半夜,确定李珅均匀的呼吸没有变化后,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摸开了窗户爬了出去。
她走到旁边的房间学了三声蛙叫,贺安立马就从窗户口探出了脑袋又蹑手蹑脚地爬出来。
“师姐!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你可真慢啊!”她兴奋道。
“少废话了,赶紧跟着我走。”
二人穿过几个竹楼,又走到了大广场。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熄灭的火堆里还残留着火星的光芒。
走到广场前方时,徐澄飞突然发现高台后面是一个临时搭的小厨房,里面传出来饭菜的余香。
她想了想,连夜赶路也不太好寻吃的,还是需要一些食物补充能量的。于是她决定带着贺安进去打包点饭菜。
贺安进去后拿了两个饼就催着要走。徐澄飞倒不慌不忙,找了张油纸准备把锅里剩的卤鸭肉装上。
就在她精心挑选出一个油脂丰厚的鸭腿时,灶台后一只沾满煤灰的脏手伸出来拿走了它。
徐澄飞惊得后退几步,灶台后传来咀嚼的声音。她缓缓走上前一瞧,才发现居然是晚上撞人的那个傻子。
傻子两口嗦完了鸭腿,又盯上了贺安手里的饼,立刻痴痴地去抢。
贺安本还有点护食,同傻子扯了几回。傻子的口水掉在她手上,她立刻惊呼着松了手。
“跟他抢做什么?盘里还有!”徐澄飞低声道。
此时,厨房外却有一缕微光渐渐靠近。
“代虎?你是不是又在厨房偷吃了!”一道很近的声音传来。
那傻子听到有人唤他,更加急头白脸地啃手上的饼。
徐澄飞拉着贺安躲在了灶台后面。
一个矮壮的身影举着个烛台进了厨房——原来是晚宴时第一个表演的那个光膀子。
她揪住还在啃饼的傻子的耳朵,责骂道:
“寨主半夜起来看见你不在担心你,专门吩咐我来找呢,原来你在这里偷腥吃,还嫌今天闯的麻烦不够多?”
傻子却不肯跟他走,大叫着同光膀子推搡。
周围的竹楼似乎有人被这动静吵醒,亮起了烛光。
徐澄飞感觉形势不对,拉着贺安试图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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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注意跑掉。
才走出厨房几步,光膀子就发现了她们,立刻追上来呵道:
“什么人!”
徐澄飞本以为已经拉开了足够的距离,没想到转瞬间光膀子的声音就到了耳边:
“是你?刀耍得那么好,原来是来骗寨主银子的,进了寨门可就别想再跑出去了!”
徐澄飞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料,她立刻把贺安推到前面,抽刀断了那截衣料,转身同光膀子对视。
光膀子一愣,随即缓缓抽出了缠在腰间的绳镖,恶狠狠地看向徐澄飞。
徐澄飞知道不宜久战,先发制人向光膀子劈去。
光膀子却并不急着躲,眸色一红,瞬间出现在了徐澄飞身后!
她右手发镖,镖头打了个花后直直打向徐澄飞。
徐澄飞转身就看到了迎面而来闪着寒光的镖头,她侧身躲过。
光膀子抖了下手腕,镖头从另一个方向回收,仍是紧追着徐澄飞不放。
徐澄飞察觉出这绳镖不善近战,举刀挡住了镖头的攻势。镖头在她的刀上转了几圈便止住垂下,连带着镖绳缠住了伏虺。
绳子韧性强,并不能立刻劈断,她便顺势松开刀柄任由光膀子收镖,自己趁机抓住了垂落的镖头,顺着光膀子的动作带着她往前。
光膀子夺过伏虺,得意一笑:
“这宝刀归我了!”
“那得看它同不同意了!”徐澄飞亮出镖头刺向光膀子。
两人距离过近,光膀子果然慌了神,发动神力想躲过这一刺。
徐澄飞在手中的镖头消失的一瞬,大喊一声:
“伏虺!”
消失的光膀子瞬间回到了她眼前。
徐澄飞紧紧抓着光膀子握住伏虺的手。
此人的惯用手是右手,一时用不了绳镖,竟两只手一起和徐澄飞较起劲来。两个人瞪着对方憋得满脸通红,场面顿时有几分滑稽。
“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放我们走吧!银子根本不在我这里!”徐澄飞咬牙道。
光膀子挤出一抹狞笑:
“进了我们虎啸寨,你就得给我们寨主卖命!”
说罢她抽出左手,从腰间摸出来一把叶子大小的小镖,手指发力朝徐澄飞弹去。
徐澄飞松手躲过,光膀子也松了手,伏虺立刻回到了徐澄飞的手上。
一连串飞镖射来,徐澄飞边躲边跑。
二人斗到了寨门口,渐渐有人看了过来,徐澄飞心里一急,转回去俯身刹住,朝光膀子甩出了刀。
伏虺精准地打落了迎来的飞镖,势头却丝毫不减。
光膀子又要瞬移,下一秒却出现在了伏虺回旋的路上,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肩膀上挂了彩。
“扑通”一声,光膀子瞪着眼睛跪倒在地上。
徐澄飞来不及细想,拿着刀转身就跑。
寨门却被赶来的两个大汉堵住了,回头一看,四周点点火光在朝这边聚集——已经跑不掉了。
徐澄飞认命般坐在地上,琢磨着待会怎么给寨主陪笑,怎么糊弄李珅。
围上来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呼:
“她死了!”
什么?
徐澄飞立刻起身去查看,只见光膀子脸上几道黑血,没了呼吸——和刘子钧的死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