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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41章 偏执美人(17) 摩挲


    压抑的低鸣与难以抑制自禁的哭音缠绵, 衣服摩挲声为喘息作伴,直至彻底结束。


    手腕处相连的手铐不知何时被解开,严翌缓了会儿, 抱起意识已经模糊却依旧攀着他脖颈的陆寅深。


    为了不让两个人摔倒,严翌步伐很慢地下了床, 踩过地面散落着的碎步衣料, 走进浴室。


    不过片刻, 浴室就氤氲起水雾,缭绕着暖意, 温暖水流将两人身上残余的冷意冲刷干净。


    他已然丧失意识理智,闭着眼睛,把下巴抵在严翌脖颈处,手臂环着严翌的腰身,身上泛滥的红印昭示他的不满足。


    他满意于严翌的力气, 却不满足短暂时间,这本质不过是因缺乏的安全感,因过往经历太过孤寂空荡才需炙热安慰填补。


    严翌捧起他的脸, 轻轻吻着他的侧脸, 耳尖, 用这样的动作安抚他。


    陆寅深眼睛阖着,回应他的亲吻。


    浴室缭绕的水雾不知何时消散, 水温也变得温凉,再也不复先前的暖烫, 浴池沁着□□般的冷凉。


    严翌没有多看, 用毛巾擦拭干净陆寅深身上的水珠,将他重新抱进怀里。


    回到房间休息,怀里人直往他怀里贴, 他大概还想与严翌共同沉溺。


    可实在是太累了,困倦睡意不受控制地席卷着他,眼皮也越发沉重,很快就在严翌温暖的臂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严翌之前和他这么一闹,现在完全没有睡意,意识很是清醒,望着他的睡脸,眸底笑意更浓。


    指尖揉了揉他的唇肉,没伸进去,想起他刚刚毫无节制的索取,似无奈地叹息声:“你啊……”


    又看着他的脸失神,他不小心丢失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


    而且……


    严翌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是耽美生子文,主角受能怀孕,还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那……反派呢?


    这疑问让严翌顿时就没了睡意,回想起书里的剧情,作者对主角受能怀孕这事有过解释。


    回想完,严翌松了口气,能怀孕是因为主角受体质特殊,同时拥有男性与女性的器官,同时保留子宫,这才能怀孕生子。


    而经过他亲身实践,可以肯定陆寅深绝对没有,是不可能怀孕的。


    严翌放了心,他不讨厌小孩,可不想让陆寅深受孕育之苦,也不想让他们两人之间有多余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承载了他们共同血脉的孩子。


    严翌握紧陆寅深的手,垂眸看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心想,该买戒指了。


    他把人往里揽得更加紧,拿出手机,完成上个单后,又接了几单,准备多赚点钱。


    月色静谧,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睡意终于出现,严翌亲了口陆寅深的脸,担心他睡醒后觉得不安,把自己给铐好后才终于渐渐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在他睡着后,网上的舆论更加炸裂,继顶流齐火被人揍而且暴力别人后,有狗仔拍到他和一个男人私会。


    看照片,他还准备强吻那个人!


    这个世界同性没什么,可齐火立的人设可是感情史干净的纯情张扬帅哥。


    现在竟然和其他男人私会,还强吻别人,这下可把不少人恶心坏了。


    【这哥快糊吧,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吐,呕,有没有哪个垃圾场认领一下,把他领回去烧了,呸。】


    【你们懂什么,肯定是那个人不要脸地勾引我们家哥哥,跟我们家哥哥没什么关系,我们家哥哥是无辜的!我们火苗永远支持火火!】


    【我的评价是——齐火撒比。】


    齐火看到这些评论,脸涨得和猪肝一样难看,愤恨地锤起墙,调整好表情,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蔚:“蔚蔚,是不是饿了,跟哥哥说,你想吃什么。”


    他摸着林蔚的头发,笑得温柔又缱绻。


    林蔚只有惊恐,害怕地抖着身体,可他不敢表现出对齐火的害怕,颤着嘴唇说:“都,都可以……”


    齐火将手指抵在他唇前,轻轻摇了摇头,嘘了声:“吃饭前,蔚蔚告诉哥哥,那天去医院见了谁,好不好?”


    他温柔的表情落在林蔚眼里就像噩梦,他不敢不回答,可也不愿意说出陆寅深的名字,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身体依然抖得厉害,肚子好像都在隐隐作痛。


    声音很小,林蔚害怕地说:“对,对不起哥哥,我忘,忘了……”


    齐火脸上神态不见半丝生气恼恨,摸了摸他的脸:“忘了也没关系,哥哥已经查出来了。”


    “是和你一起待过孤儿院,姓陆的那位杂种,对吗?”


    ——


    柔和晨曦亮起光芒,陆寅深睁开眼睛,混乱迷糊的意识恢复清醒,他抬眼认真去看严翌的脸,没克制住伸手摸了摸,怎么也摸不够一样。


    随着他这个动作,严翌被他给摸醒了。


    “早上好。”陆寅深也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继续抚摸他的脸。


    严翌早就发现陆寅深对他的身体充满了痴迷,不仅没阻止,还贴近他的掌心,方便陆寅深能摸自己。


    因今天要上班,陆寅深也没有办法摸太久,遗憾地松开手。


    穿戴整齐后,两个人到了医院。


    第142章 偏执美人(18) 捂耳


    严翌进去时, 发现医院此时一片肃冷,人人脸色都很难看,主任找到陆寅深。


    表情很严肃:“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昨天你值班结束,有人来医闹, 被挡回去了, 今天指不定还会来。”


    陆寅深听到这话, 眉间皱起,作为医生, 医闹即使没亲历过,也多少听说过这种事。


    可得罪了谁,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他性格阴鸷,可在医院又不会表现出来惹人厌恶,再者, 自认对患者也尽心尽力,没理由会无缘无故把谁得罪。


    主任见他想不起来,摇了摇头, 没再追问, 语重心长道:“小陆你这些天小心点, 就怕那些人走了极端,万一拿出什么刀具……”


    不怪主任往这方面想, 前几年就有个儿科医生因为其中一个患儿不幸去世,让患儿家长迁怒, 结果被砍伤了双手。


    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但精密的手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触了,想想就可惜。


    陆寅深的能力强很多,现在又是升职的关键时期, 要是被伤了手,拿不起手术刀还不是最惨的,大不了走科研的路子,可万一家事红了眼,危机了性命才是最需要担心的。


    陆寅深也知道主任的好意,道了声谢谢。


    主任欲言又止,干脆对严翌道:“你是小陆的爱人吧,这些天你尽量陪在他身边,小心点周围,要是情况不对,躲开些。”


    虽然觉得小年轻喜欢腻歪很正常,但是连上班都要黏黏糊糊,就算没有规定不能这么做,啧。


    主任心想,大概是他落伍了,不懂年轻人的感情。


    严翌也清楚他是好意:“我会的,谢谢。”


    严翌在旁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总感觉是齐火不死心做的,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沉下。


    陆寅深看出他表情不太对劲,虚虚牵住他的手指:“别想太多,我不会有事。”


    严翌回牵住他的手:“嗯,我知道。”


    担心有人出现对陆寅深不利,这个早上严翌都很警惕地注意周遭的环境,不曾有半丝懈怠。


    陆寅深非常受用他的关心,他很喜欢严翌把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外面却突然出现悲戚的哭鸣。


    “呜呜呜,还我儿子命来,我那苦命的儿子啊,还没享受过什么福啊,黑心医生治死人了,杀人偿命啊!”


    “大家都来看看啊,不要脸啊,这医生当的,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啊!我要曝光这家黑心医院!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子啊呜呜呜呜。”


    严翌表情瞬间一变,是来闹事的人!而且虽然没有挑明,不过肯定是冲着陆寅深来的。


    他神态变得凝重严肃,还有点难看,严翌觉得自己给齐火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才让他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折腾。


    外面哭嚎声更加嘹亮:“你们快把那姓陆的交出来,治死人了啊!不要脸啊!老天爷快收了他!”


    严翌冷着脸,用手去捂住陆寅深的耳朵,不让他听到这样的话。


    与他表情相反,陆寅深表情倒是很轻松,甚至还有心情笑,双眼弯了起来,抬起下巴,说:“休息室现在没人,亲亲我。”


    外面有人闹事,再加上午休时间,休息室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就他们两个人在。


    严翌还听到有人在大喊:“哎哎哎,保安呢保安呢!快过来!这里是医院,不准闹事。”


    严翌捂紧他的耳朵,低下头去贴他的唇。


    第143章 疯批美人(19) 吻


    “把姓陆的那个杂种交出来!你们这些黑心医院就会庇护那种没良心的, 我要曝光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就是!就是!我要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的嘴脸, 好好评价评价到底是谁的错!治坏了人的黑心医生竟然还敢包庇,你们这群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快把他交出来!”


    屋外喧闹吵闹, 难听的话不断传来, 刺激着耳膜, 严翌充耳不闻,紧密捂住陆寅深的双耳, 轻柔地含住他柔软唇瓣。


    落下一枚又一枚携着暖风的吻,严翌贴着他耳廓,嗓音又低又哑:“闭上眼睛好不好。”


    他要护着陆寅深,宁愿他暂时成为听不见看不清的愉快傻子,而其余的他来解决, 这很霸道不讲理,可他偏想这般护着陆寅深。


    陆寅深与他对视,严翌呼吸出的热风让他睫毛不断颤抖, 视线焦灼, 安静地去看严翌的眼睛。


    最终还是听严翌的话阖上了双眸, 专注地认真品尝这湿热缠吻,指尖抓着严翌衣服, 肩膀放松,满是信赖地靠在他怀抱里。


    严翌把他抱在自己腿上, 让这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绞住自己腰身, 因要捂住他的耳朵,他只能用小指指腹摩挲陆寅深细腻的脸颊,持续不断去亲他的唇。


    搅弄黏腻水丝, 拖拽着陆寅深沉溺荒唐情.事,要他无闲暇精力去在意这件事,即使他内心强大,不会被这种事影响。


    可严翌就是在意,就是心疼怜惜他。


    严翌舌尖灵活地撬开陆寅深的牙齿,环紧他的腰身,持续不断地把这吻加深。


    其实捂住陆寅深耳朵这动作做久了,不仅接吻不方便,手臂也会开始泛酸,可严翌始终没放开,捂紧抱紧,要把他圈进安全的小天地。


    陆寅深坐在他腿上,亲久了,难免呼吸不畅,脸也红得厉害。


    白大褂也因贴紧的胸膛而涔湿片片,这是与严翌炙热拥吻时泛滥的汗烫津水,陆寅深喘着气勾他的脖颈。


    受不了他过于缱绻温柔的亲吻,反客为主,含着唇舌里这根粗热舌头,咬.吻时吸.舔,好似在尝吻美味糖果,想把它濡湿浸透。


    陆寅深吻得很凶狠,就像在玩.弄战利品一样,喉结都在用力滚动,逼得严翌喉管挤压出好几声嘶哑闷哼。


    那些难听的嘲哳话语随着这场情动亲热,就变成了残破碎片,再无人在意垂听,也无人在乎话中的恶意,都无需乘风就散了个彻底。


    严翌很快就找回主动权,掌住截柔韧细腰,用力锢紧他,双唇纠缠良久。


    直到听到外面脚步声越离越近,在旁人看见这幕前,严翌松开怀里的人,一条长丝水线不甘心地扯成两半。


    严翌指尖还帮他理着不整领口,很快,从表面上陆寅深就重新变成外人面前,惯常的冷淡模样,看起来正经极了。


    除了微红的唇柔与泅了一小团湿润的衣料,谁也不知道这里刚刚还有场灼热亲吻。


    来的人是主任,他头疼地捂了捂头,敲了敲门,苦笑说:“那患者家属一直不依不饶,陆医生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从后门走,别让他们看见了,免得患者家属看见出现应激反应,对你不利。”


    以那人闹事的样子,要是抓到陆寅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要不是有保安拦着,看他们那架势,感觉都要冲进来了。


    什么时候来医院治的,患者出现了什么问题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叫嚣着要他们医院把人交出去。


    真当他们医院是泥捏的。


    陆医生也怪可怜的,莫名其妙惹上群疯子,反正主任是不相信陆寅深真把患者给治坏了。


    陆寅深的医品技术摆在那,他们医院当初也是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人挖来的,各种资料也有,怎么可能不了解陆医生的人品。


    也就那群家属在那胡咧咧。


    虽然很确信陆寅深不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但想到那群人,主任头也是真的痛,毕竟这对医院而言确实是挺大一麻烦,简直是无妄之灾。


    知道他是好意,陆寅深没拒绝,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回去,谢谢主任。”


    现在这情况,他要是继续待在医院,反而会影响到其他人,还不如回家。


    现在主任在,严翌没捂他的耳朵,也没亲他,门口那持续不断的难听话语就传了进来。


    陆寅深自然也听见了,但他确实无所谓,脸色都没变一下,严翌悄悄碰了碰他的手,安抚他。


    只是严翌不知道,自己眸色到底有多漆暗,酝酿着负面情绪。


    主任爆了句粗口:“这群神经。小陆你别听他们瞎说,别放心上,他们的话能有几分道理?”


    他又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你的能力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问题,估计是患者自己想赖我们医院,嗐,这种事,我们医院虽然不常见,但碰到一个也不稀奇。”


    医闹无非是为了钱,他们作为私人医院,挂号的患者都挺有钱,没什么人会拉下面子,玩撒泼打滚这一套。


    偶尔碰到,也确实挺烦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尊大佛送走,这架势完全是讹诈上他们医院了。


    严翌倒不认为只是单纯的医患矛盾,上次在医院拐角见到主角攻隐隐就有不好的预感,以主角攻变态的性格,当时就起了疑心,后面肯定会私底下调查。


    估计会调查到陆寅深头上,再加上他们小时候在同一家福利院待过,以为主角受密会陆寅深。


    见他们两个关系私密,就乱吃起无名醋,然后把账这笔也算陆寅深身上,嫉恨之下做出什么小人行径都很正常。


    反正严翌早就把他放在了该死的名单上,他做出这种事不过只是在这名单上再加了筹码。


    一直让跳梁小丑蹦跶也很无聊,严翌准备快点让主角攻失去当红明星的身份,剥夺他主角光环,让他潦倒地度本应该过的生活。


    再也没有精力去陷害别人。


    至于被煽动蛊惑来医院闹事的人,严翌也不准备放过,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可伤害了陆寅深就是事实,他不信,这些人意识不到他们的行为会伤害别人。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回馈的准备,这才叫做公平,毕竟陆寅深没有义务,也不应该站在原地,任辱任骂。


    他们不体谅,严翌会心疼他。


    主任看向严翌:“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陪家陪你先生,等这件事平息好。”


    严翌点头,回他说好。


    主任这才瞥见陆寅深湿了的衣服,他没有多想,以为是桌上水杯倾倒,不小心落下淋湿的:“不小心被水洒到了啊,小心点啊陆医生。”


    陆寅深:“会的。”


    又和主任扯了几句话,陆寅深换好衣服,严翌给他戴好口罩,他们避开前门,从后面开车回了家。


    到了家,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严翌表现良好,陆寅深没急着去束缚捆绑他的手脚。


    而是把严翌制在门上,继续先前在办公室里未完成的吻。


    眼见严翌要说话,陆寅深惩罚似地咬住他的唇,低声在他耳畔吐着灼气,一下又一下,抚过湿热的风,带来无比的酥与养。


    他说:“嘘,别动。”


    听到他这么说,严翌确实没有再乱动,被动地张开唇,任他侵入舌心深处,抵着他柔软腔壁,刮舔着他的舌心,汲取他全部的气息。


    心跳剧烈跳动。


    彭彭心跳声中,两人不知何时一起滚落到了地板。


    严翌哑哑的,说了回家后第一句话:“地上凉。”


    他漆黑浓密的鸦翼轻轻地扫拂过身下人泛红眼尾。


    陆寅深哪会在乎这话,地板再凉,严翌的怀抱也足够滚烫温暖,再者开了恒温空调,哪里会觉得冷了。


    他只嫌严翌情乱时还说这样的话煞风景,勾扯着他的后脖,更加凶狠用力地封堵住他的唇。


    含着这抹热暖唇柔,喘着气亲他。


    心跳更加失控,一枚纽扣因解开时,因严翌过于强力的力道,而崩开滚落到沙发底下,匿在黑暗里,安静聆听空气中缱绻响起的暧昧响音。


    甜腻的闷哼,散发出的糜香将这枚细小纽扣包围,同样也形成只有他们二人存在的亲昵之地。


    无论如何厮磨吻.咬,都无人会来打扰,是独属于他们的暧昧情地。


    严翌亲得非常认真专注,缱绻温柔,唯圈着陆寅深细腰的手臂彰显他的独占欲。


    陆寅深被他亲得潋滟红透了整张脸,眸底晃动着亮色,水润勾人,严翌看着他,抚摸他的脸颊,低头咬住半截冷白锁骨,其实他多少收敛了几分唇间气力。


    可这截娇气白皙的皮肤还是不争气地泛起了红,这绯红色渐渐攀上陆寅深眼尾,透露出些脆弱的湿润殷红感,明明只是咬了他的锁骨而已,就好像被他欺负狠了。


    陆寅深闷哼一声,也不说疼。


    严翌扣住他的手腕,到底没舍得折腾他,松开咬着他锁骨的唇,吻印落在他眉眼。


    崩开的锁扣周旁,其余纽扣同样半散,露出陆寅深脖颈周围被烙下了牙印的红肿肌肤。


    漂亮的修长的,任严翌摆弄的身体。


    灯光摇晃,晃动起光束,映照在着具玉般的躯体,严翌挟咬住他的唇角。


    柔和灯火就映进陆寅深眼底,里面曳着水润淋漓。


    到最后,严翌抬眼去看时,发现湿哒哒的其实不只是陆寅深的眼睛。


    这时后腰多出道力气,陆寅深不满他分心,拽着严翌沉沦。


    今晚夜色足够长,长到足以忘却一切不虞闹剧,也足够短暂,短到严翌感喟还未将喘息哼吟听到满足。


    第144章 疯批美人(20) 标本


    在他们极致亲热时, 网上悄悄出现了个视频,标题就取得骇人听闻,充满标题党的意味。


    #热某陆姓医生治死人, 黑心医院还包庇#


    不明真相的群众被这些消息裹挟,误以为真, 也有很多键盘侠急于宣泄内心的不如意, 抓着这个点, 不断攻击。


    【啧啧啧,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医院啧啧啧,我看啊,医院都是骗人的。】


    【好端端的人刚进医院就没了,这上哪说理去, 可怜家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啊。】


    齐火看着这些评论,脸上挤出个扭曲痛快的笑容。


    谁让这杂种竟然敢觊觎他的所有物, 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转身回到床上, 拥抱住被困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蔚, 摩挲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脸, 深情款款:“除了我以为,你谁都不能多看, 知道吗, 蔚蔚。”


    林蔚脸色苍白,怯弱地缩了缩身体。


    “你猜猜,你那小时候的玩伴现在是什么下场?”他温柔地抚摸林蔚背部, 露出笑容。


    林蔚脸吓得更加病白,抓住他的衣袖:“你,你对陆哥做了什么?”


    听到他这么亲密地称呼陆寅深,齐火面皮变得狰狞可怖,没过多久就调整好,重新变得温柔体贴。


    将手指抵在林蔚唇前,轻轻地“嘘”了一所:“蔚蔚,你应该问问自己你和他有什么。”


    林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被关压这么久,脸上第一次出现愤怒的情绪,崩溃地锤他的肩膀:“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们,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都结婚了!齐火你简直不可理喻!”


    太过愤怒生气,情绪全都涌了上来,林蔚忍不住干呕几声,肚子跳动几下。


    是胎动。


    齐火任他锤任他骂,抱住他在他耳朵轻声细语:“还有,蔚蔚告诉哥哥,你肚子里的小畜生到底是谁的种?”


    他怎么连这事都知道了。


    “我们把他做成标本放家里好不好?”


    齐火的话语落在林蔚耳里不亚于恶魔喃语。


    林蔚唇瓣动了动,想说这就是你的孩子,可齐火完全听不进去。


    他完全疯了。


    ——


    严翌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清理好,把陆寅深往怀里抱。


    拿出手机就看到这热搜,眉间蹙起,脸色十分不虞。


    为了不让这则热搜挂太久,严翌先把它给撤了,从后台找到背后的IP地址做个标记。


    顺藤摸瓜找到发布人的信息,虽然觉得就是主角攻做的,但总要找到证据。


    找到证据了,就要把主角攻拽下来,让他付出代价。


    于是很快网友就发现网上又多了个热搜,之前已经塌过房的齐火再次出现在网上。


    这次同样不是正面的热搜。


    ——


    做完这事后,严翌放松身心也准备睡了。


    陆寅深嗓音伴随着些半梦半醒的困倦沙哑,枕在严翌肩头,半睁开眼眸,问他:“你在做什么?”


    即使在严翌刻意控制下,屏幕并没有正对陆寅深,可幽蓝色的光亮依然让他感受到,从而让他从餍足梦境里醒了过来。


    严翌合上电脑:“抱歉,吵到你了。”


    陆寅深撑起身体,阻止他合闭的举动,强势且不容拒绝道:“给我看看。”


    也不是不能见人的东西,严翌重新打开电脑,屏幕停留在齐火这则热搜上。


    “……齐火”陆寅深花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而后不太痛快地皱了皱眉,语气谈不上质问,可也不怎么愉快:“你关注他做什么?”


    虽然严翌并不是会喜欢追星的人,但关注除他以为人这件事本身就让陆寅深感到真切存在也无法忽略的不虞。


    严翌揽着他的腰肢,亲他的脸:“没有关注他,这是我放上去的。”


    第145章 疯批美人(21) 我是自愿的


    听他这么说, 陆寅深眯起眼睛认真去看屏幕的字,发现字里行间透出的情绪确实怎么都跟喜欢挂不上够,反而充满敌意。


    在陆寅深看来, 严翌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么做肯定是齐火惹了他, 否则根本不会无理由地去对付他。


    陆寅深合上电脑, 半闭上眼睛, 枕在严翌肩窝,勾着他后脖交换了个黏黏糊糊的亲吻。


    他语调有点懒洋洋地道:“今天医院的人, 就是他找来的吧。”


    他又不是蠢人,结合严翌这行为,就猜到齐火是背后的推手,若不是想给自己出气,不然严翌没理由针对他。


    他和齐火没什么恩怨, 唯一的交点就在林蔚身上,猜也能知道是齐火见林蔚私底下来见他,于是恼羞成恨, 想把他的生活搅乱地一塌糊涂。


    陆寅深不太感兴趣, 无趣地评价道:“有病。”


    很多其他东西, 包括自己在内,陆寅深其实都不怎么在意, 除了严翌,齐火这样伤不了他。


    只是确实打扰到了医院的运行, 让很多患者因此而损失了宝贵的治疗时间, 陆寅深也就对齐火愈发厌恶不喜起来。


    只是……


    陆寅深眉间蹙得更加明显,林蔚这几天怎么还没来找他复查,而且自从他怀孕后, 只有他知道,林蔚一个孕夫,没什么人可以依靠,就对他格外依赖。


    平常买个菜,煮个饭,都要紧张地拍照给他问能不能吃。


    虽然因为工作已经药物研发太忙,陆寅深很少回,可林蔚依然会孜孜不倦地给他发消息。


    算算,好像从两三天前在医院见到他后,这几天林蔚都没有给他发信息,再联想到齐火这过分的行径。


    陆寅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严翌抚平他眉宇,牵紧他的手,小心地捧在手心,说:“他嚣张不了多久,医院的事也很快就会解决,你别太担心。”


    陆寅深摇头:“我没担心这个,我是担心……”


    “你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患者吗?他叫林蔚,我小时候见过他几面,他被齐火家收养了,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后,他很久没来找我复查了,所以我有点……”


    “而且齐火他性格比较极端,所以我怀疑他被齐火非.法监.禁了。”


    陆寅深没告诉严翌林蔚怀孕了,只是含糊地提到有这个患者。


    作为医生,陆寅深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孕夫受虐待,从而流产受到心里伤害。


    以齐火对林蔚偏执在意程度,不至于伤他性命,可囚.禁关押这样的事绝对做的出来。


    严翌也清楚其中利弊,正了正脸色,原书里齐火知道林蔚怀孕后,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孩子,也确实把他给囚.禁了起来。


    后面还是假少爷太想齐火,又恰好了解齐火的住址来找齐火,看见被锁住的林蔚,误打误撞把他给救出来的。


    这段主角受被囚禁的剧情在原书里在两个月以后,但严翌都来了这个世界,肯定会出现很多变故,林蔚说不定现在就被关起来了。


    那时林蔚已经肚子大了,心灰意冷想把孩子打掉也没办法,现在要是不想要了,还有机会。


    有两条命在,严翌定位好齐火的地址,迅速报警怀疑有人非.法监.禁,由于齐火这人比较警惕,告诉他们行动要格外小心,警察对此非常重视,告诉他,马上就会采取行动。


    有后续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请他去做笔录。


    严翌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亲吻他的额头与唇角:“现在没事了。”


    他们现在也没几分睡意,再加上两个人明天也不需要上班,于是干脆又重新拥吻准备行事。


    因前不久才欢愉过,陆寅深没什么力气去抢占上风,严翌轻车熟路地倾压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柔和的缱绻的温柔热吻,没过多久,这轻柔的吻所带来的感触变低,被滚烫取而代之。


    涎液浸湿肌肤,陆寅深被烫的指尖忍不住绻了又绻,哼哼唧唧地吐露不出半句求饶话语。


    反而勾住严翌的后腰,主动加深这吻与情。


    情潮翻涌。


    陆寅深在情浓时,喘着哼出气音,不知想到了什么,危险地眯起了眼:“那我不是也囚禁你了?怎么,你也要把我抓起来?”


    严翌厮磨他的锁骨,把瓷白泛红的皮肤吻肿不少,指尖稍微用力,与烫物一起挤弄出不少黏丝。


    听到这话,他喉结因低笑而滚动几下,摩挲他的侧脸,垂眸看着他情迷意乱时的迷离模样。


    说:“那怎么能一样,我是自愿的。”


    第146章 疯批美人(22) 男友衬衣


    对严翌的话语, 陆寅深哼着喘调,没有回答。


    再后来陆寅深已经没有精力去纠结这个话题,他的头发被眼泪与汗水潮湿, 发尾漾着抹湿意,眉眼同样不逞多让, 秾艳泛湿。


    吐息着几丝哑调, 那些类似停止的话语依然没从他唇缝吐露而出。


    严翌有时会担心, 陆寅深会死他身上。


    这次还是他率先发出停止的信号,把湿漉漉的人圈紧在怀里, 去亲吻他的脸颊与指尖,虚虚抓着他的指腹,说:“休息吧,好不好。”


    陆寅深大概是想说话的,半闭的眼睛竭力撩开眼皮, 手腕垂落,触碰到严翌肩胛骨,过了许久才从喉管泄露出一声似是而非的“嗯”音节。


    如此就好像丧失了全部力气, 把下巴抵在他肩头, 彻底阖起了双眸, 眼尾沁出一颗生理性的泪珠,顺着泪痕滴落, 砸到严翌脊背,激起一阵冰凉。


    在后知后觉的感触中, 这冰凉化为了炙热滚烫。


    从凌晨一点胡闹到早上, 受到如此累,也纯属自作自受,快感都成了麻木的习惯感受, 唯有本能还在继续渴要。


    严翌见陆寅深暂时歇了心思,也松了口气,如果陆寅深还想继续,他又不可能怎么样他,做不到强硬拒绝,可也不可能真的一直随他去。


    虽然有句话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可地耕久了,也受不住长时间的耕作。


    准备去浴室重新清理好一切,严翌熟练地拧开花洒,调试好水温。


    陆寅深是真累坏了,大脑又困又倦,随严翌清理好他身上的残物,还没穿好衣服,就缩在严翌怀里闭起眼睛,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严翌给他穿好贴身衣物,至于其他的,反正最后都要被他脱掉,穿与不穿好像没什么区别,而且房间开了空调,冷也冷不到,热也热不了。


    因这原因,他干脆就没给陆寅深穿上其他衣服,把他抱在怀里搂着,一起躺床上。


    这事也是个体力活,严翌也不是永动机,抱着陆寅深入睡得很快,也睡得很沉。


    ——


    在他们睡着时,官媒忽然蓝底白字扔了个巨型炸弹,炸出许多吃瓜网友。


    【系查明,某齐姓演艺人员涉嫌非法监禁,家里企业涉嫌偷税漏税,现已因法拘留,望广大民众引以为戒,切勿行违法乱纪之事。】


    后面还配了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但只要看见过齐火照片的人,就知道这马赛克的主人是他,再加上这通告的指向性太过明显。


    基本可以实锤就是齐火。


    【我了个天,霸凌同学还不够,竟然还非法监禁别人,这哥到底以为自己拿了什么剧本?霸道顶流爱上我吗?也学人家玩这套虐身虐心然后还能he的把戏?md,无语,这哥现在好啦,不仅糊了,还成为了进狱系帅哥。】


    【神金……吧。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脑子有问题吧这哥,粉丝还搁那洗呢,再洗也没办法把你们家橘子哥洗干净好吗,无辜无辜你m呢,一群傻b,我看无辜的只有我吧。】


    【被囚.禁的那个人没事儿吧?被神经病缠上,怪可怜的,天我简直怜爱他。而且这一大家子怎么感觉连一个好人都没有。不是监禁就是偷税漏税,简直有病(气到失语jpg.)】


    【要是只判十几年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不理解为什么不死刑?md,想想自己以前还喜欢过他,简直是我的赛博案底。】


    【我就知道娱乐圈没几个好的,无语,这些人怎么随地塌房啊!不对,这已经是犯法了吧……受不了,一群傻.逼。】


    反正经此一事,齐火演艺事业算是彻底玩完了。


    除了极少部分粉丝外,没人同情他。


    至于他的家族就算有心想疏通关系捞他一把,可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有心而无力。


    ——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就睡了很久,等到睡醒时,网上的风早就变了,严翌做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没有余力多加关注。


    他是被手机消息震动铃吵醒的,这个世界,除了陆寅深他谁都不认识,自然不可能有人会特地给他发信息。


    响的自然就是陆寅深的手机,这是他的隐私,严翌没想看,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发消息,手机震动也就响个没完。


    严翌怕把陆寅深吵醒,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时,不小心看到了顶上来的弹窗。


    【林蔚:陆哥,我有事找你。】


    【林蔚:我不想要孩子了。】


    严翌调成静音,随手把手机放好,耳边落下道懒洋洋的语调:“怎么了?”


    陆寅深的嗓音缠了不少倦怠懒意,可见还没睡好。


    陆寅深连眼睛都没睁,精准地找到严翌的腰身抱住,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他肩膀,严翌抚摸着他的头发,坦诚道:“是林蔚给你发消息了,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了。”


    “……嗯?他?”陆寅深还是困,躺他胳膊上,迷迷糊糊地去拿手机,最后是严翌把手机塞他手里的。


    严翌避开他的屏幕没去看,目光垂落于他的脸上,专注地去看他的表情神态,看入迷了,就没忍住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力度就和挠猫似的。


    陆寅深没拍开,反而享受地抬了抬下巴,方便严翌这样抚摸他,他眯着眼睛去认真看林蔚的消息,才知道齐火已经被抓进去了。


    林蔚这几天没来找他复查,确实是被齐火给控制住了,也想好了,不想把流着齐火鲜血的孩子给生下来。


    陆寅深只问他,确定想好了吗?


    林蔚应该在犹豫,过了几分钟才回答,但他的回复很坚定,已经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反正只是个胚胎,根本没有生下来,虽然这是他的孩子,可流着齐火的基因,想到齐火偏执的病态模样,林蔚确实怕了。


    现在齐家也倒了,齐火也被抓了,他一个孤儿根本无处可去,就算把孩子生下来,仅凭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养不好。


    就算再怎么舍不得,出于这样现实的原因,林蔚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要这个孩子了。


    陆寅深觉得林蔚想好就行,他尊重患者的想法,现在林蔚月份还没有太大,药流就可以,等到以后月份大了做的手术更难也更痛苦。


    最重要的还是心里那关,林蔚能过就是好事。


    结束完和林蔚的聊天,陆寅深捏了捏眉心:“我联系一下医院,明天我就重新回去上班,反正齐火都进去,那些人总不能还在那里堵我。”


    “然后过几天我要去趟研究所,那边也有事要我做,还有讲座……”


    这几天因严翌在,他其实推掉了很多工作,不只是医院的,还有研究所以及好几个讲座要他做。


    这些事堆起来,需要不少的时间。


    要问陆寅深已经彻底相信严翌了吗,也没有,阴暗的负面绝望情绪一直都深藏在他心底,无处可消,无法可弭。


    严翌勾住他的手指:“我和你一起,你知道的,我没你不行。”


    以前他哪会说这样的话,现在和陆寅深相处久了,也开始熟门熟路了起来,反正这些话虽然很肉麻,但也不是假话


    严翌的确没他不行。


    陆寅深拖长嗓音低哼了声,懒声懒语,低声说,本来就要没我不行。


    严翌笑吟吟地看着他,觉得他可爱得紧,抚了圈他的掌心,问:“饿了吧,想吃什么?”


    陆寅深嗜甜,可偶尔也挺想试试重口的味道:“想吃点辣的。”


    严翌想了想,道:“家里好像还有点辣椒,还有鸡肉,就辣子鸡丁吧,怎么样?”


    陆寅深没什么意见,点头说了声好。


    而后伸开双臂,要严翌抱他,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没用真实锁链去囚.禁他,那就用自己去监视他。


    严翌点头,然后道:“我先给你拿件衣服换上。”


    陆寅深就穿了条黑色内裤,总不能让他光.裸着其他皮肤,就这样走。


    “不用特意拿,我就穿那个。”陆寅深指了指床尾幸存的白色T恤衫,起了点点褶皱,可异常完整。


    是严翌的衣物,两人没有体型差,顶多也就是严翌比他高个几厘米,这件T恤衫最多只能堪堪盖住陆寅深臀尖。


    严翌左看右看,也没见屋内有多条裤子,陆寅深只穿这个,会不会着凉。


    严翌把这件衣服了过来,就见陆寅深已经做好被他穿衣服的准备,两只手抬在半空中,见他迟迟没动,用眼尾撩了他一眼。


    陆寅深嗤哼了声:“衣服都不能帮我穿了吗,严先生好大的架子。”


    知道他在开玩笑,严翌笑了两下,说:没有,又牵起他的手,重复道:“严先生对你哪有半分架子。”


    “只是我刚刚在想,你只穿这个你会不会感冒。”裤子这里没有,还要特意去拿。


    陆寅深也清楚他在无理取闹,不过谁让严翌自愿入套呢。


    宽大的白色衬衣最后还是穿在了陆寅深身上,盖住他半身暧昧痕迹,后衣摆随着臀尖而微微起伏着,勾勒出他性.感姣好的身形。


    盯着这抹圆润,严翌回忆起他的触感,眸色暗了暗,拖着他的臀部,把没有力气的陆寅深抱进怀里。


    配合着陆寅深刚刚的称谓,也开着玩笑,亲了亲他的眉心,笑着道:“严先生抱陆先生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五指陷进一团绵软里,严翌很不客气地揉了揉他,触感一如既往地好。


    陆寅深眼里也溢满了笑意,搂紧他的后脖,一口咬住他的下巴,要在严翌身上留下更多代表私有的标记。


    第147章 疯批美人(23) 曾经


    陆寅深两条修长光裸的腿勾住严翌后腰, 腰沉下,放松地将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由严翌执掌。


    严翌指尖全部陷在这两团软翘里,就隔着层薄薄布料, 触感十分真实。


    这些天严翌一直有注意补货,家里食材很充裕, 至少做点陆寅深想吃辣菜完全没问题。


    可严翌并没有放很多辣椒, 就切了一点点辣椒丁, 连微辣都算不上,就以他们两个的频率, 辣菜确实需要稍微忌一下口。


    他炒了刚好够两个人吃一顿的量,总不能让陆寅深吃剩菜,也不好浪费。


    除此之外,严翌还做了几道清淡的饮食。


    陆寅深手指垂落,身体太过酸软, 现在还没把力气恢复好,笑吟吟地微掀起眼睫去看在厨房忙活的严翌。


    看严翌被围裙勾勒出的细窄腰线,与他不笑时显得冷淡清俊的侧脸, 头顶吊灯洒落下光彩。


    落在他被咬了半圈牙印的下巴处, 将这处泛红的白皙下巴和薄唇衬托得暧.昧不堪。


    可惜了, 明明这张唇同样适合配戴止咬器,这圈腕部也恰好能被链条囚.锁。


    陆寅深眸中充满严翌看不见的阴幽暗色, 舌尖轻点被严翌压着亲吻得泛着麻软的下唇。


    叹着幽幽的气,心想, 他可真是没出息, 就这样轻而易举原谅了严翌,给了他这般逾越的自由。


    又自嘲地想着,他可真是又够好哄。


    混沌思绪中, 陆寅深双眼中的焦距缓缓分散,重新聚焦时,对上严翌含笑温柔的眼睛。


    “菜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与严翌朦胧在袅袅热雾的五官一样,沾着生命与温暖,灵魂深处的沉疴旧疾好似都被抚平了样。


    陆寅深会眨了眨眼,缓慢地收敛起眸中阴暗不堪的眸色,灯光同样落进他的眼底,映起了内里清浅的光亮。


    他唇角微勾,笑了声,说:“知道了。”


    他轻声吐出缱绻两字称谓:“……老公。”


    严翌将炒好的菜摆好,从消毒柜里取出两幅碗筷,大概是因为折腾了许久,今日陆寅深胃口还不错,吃得比平日多些。


    严翌捏了捏他的肚子,好像陆寅深的腹肌也多了层很薄很薄的软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清瘦。


    这大概只是他的错觉,他回来也不过五天,哪能养出多少肉。


    陆寅深不仅任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还靠在他的肩膀,让严翌给他喂。


    说累了,没力气。


    严翌力气道是充足得很。


    最后一顿饭吃完,把碗筷也收拾好,简简单单地清理好桌面。


    他们选择窝在沙发,看电视里随便播放的电视剧,不知道是哪部剧正在重播。


    严翌的心思很显然也并不在电视上,主角长什么样是男是女他都没什么印象。


    只是搂着陆寅深肩膀的手忽然一顿,目光沉沉地去看半空,想着系统的话语。


    然后坚定地去牵陆寅深的手指,穿进他的指缝,严翌说:“我想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严翌知道他的记忆不全,可始终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可他又想知道。


    陆寅深表情看不出太多其他情绪,只是很轻很轻地扫了严翌眼,双眸眯起,掌住严翌指节。


    他力气大概失控了,严翌被他捏得手指泛疼。


    陆寅深应该在看他,他可能没有,反正他也不过是垂下了睫毛,然后缓慢地吐息半响,说:“你确定想知道?”


    严翌放松五指,包住他的手指,亲吻他的眼尾:“嗯。”


    很少有人会喜欢记忆缺失,尤其缺失的记忆里还有自己爱人。


    严翌也不例外。


    第148章 疯批美人(24) 养父


    严翌坐在沙发上, 牵紧身边人的手,静待他的回答。


    时针滴答滴答,空气盈满寂寥, 无人开口,自然也很久都没有真切的人声在房间回荡。


    只有电视剧一直持续不断地作响, 制造唯一的热闹人气, 严翌扣住他的手, 漆黑的双眸一错不错地锁着陆寅深的侧颜。


    他的脸藏在白皙柔和的光亮中,有一瞬间严翌都看不清他的神态, 可他清晰地看见有涔漉在陆寅深眼底轻轻晃。


    可他唇角微勾,又分明在笑,懒散地靠在严翌怀里,笑吟吟:“我们以前感情也很好,不然怎么会结婚呢?你说呢, 老公?”


    严翌覆在他耳边说对,温热吐息缱绻包住他的耳廓,耳尖就生理性地泛起了绯色, 陆寅深唇角笑意好像也加深了, 慢慢地陷入回忆漩涡, 匿在光中的神态看起来就有点恍惚失焦。


    关于过去,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左右见不得人的事他一早就做过了,严翌也接受良好, 只是严翌这下忽然问起, 陆寅深竟也不知该从何提起。


    ——


    此前,他们两人关系从没有过明确定义,是以严翌出现与离开都显得占据道理, 他没有义务为陌生人驻足停留。


    即使这陌生人是他主动去福利院,养在身边四年的小孩。


    如此他的出现对那小孩而言就是恩典,离开就更不是罪大恶极。


    这般浅显的道理,陆寅深即使没有亲生父母也全然明白,也清楚自己理应束手就擒任凭他离开,从小福利院的经历就教过他,他本就要乖巧地接受从没有事物应该属于自己。


    其中自然包括严翌,他的养父,他畸形的恋慕之人。


    他就合该站在原地,被高高在上地拯救,又被理所当然地抛弃。


    在外人看来,陆寅深人生轨迹循规蹈矩,从没做任何一件越轨之事。


    ——除了曾尝试与养父发展恋爱关系。


    至少二十岁的陆寅深无比相信,严翌一定会答应他,不知从哪讨来的可笑自信,就是莫名笃定他同样被严翌在意着。


    不然,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严翌怎么就独独在乎他,就偏偏收养他,抛却在乎,陆寅深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也不会存在第二个可能。


    林蔚被齐家收养,从那以后有了家,有了爸爸妈妈,福利院其他孩子怎么可能不羡慕,他们当然也期望自己能被收养。


    开始笨拙地学起林蔚之前那样,抛开本性,学林蔚收敛性格,变得乖巧软甜,看谁都扬着张可爱的笑脸。


    陆寅深不在其中,他自小就知晓他的性格扭曲,阴暗想法蔓延,人格卑劣不堪,没人会喜欢坏孩子,不会有任何例外。


    为了不失望,干脆就摈弃掉不该有的妄念。


    他就成为了福利院的异类,其他人都软都甜,嘴巴也伶俐可爱,只有他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绷着脸看谁都恹恹。


    很多次,有好心人来福利院收养孩子,其余人挤在前面,乖乖地排好队等待被挑挑拣拣。


    这家福利院很小,好心人总是不多见,有家的可能也很低,所有人都很努力希望被看见。


    可陆寅深不一样,冷漠厌倦地看着,躲在后排,没有哪位家长喜欢这样的小孩。


    可不到七年,妄念成真。


    十四岁那年,是陆寅深在福利院待得最后一年,这次他就该离开福利院,拿着补贴自己一个人生活。


    这么大的孩子,没人会想养了,没法养熟的,只会养出条白眼狼,陆寅深曾经听过有人这么议论像他这样年纪的孤儿。


    那年,福利院终于又来了位好心人,这天也恰好是陆寅深的生日。


    这次来的好心人是严翌,男人身着高定西装,穿得得体又妥帖,脸庞俊美凌厉,身形修长高挑,举手投足都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这个世界,都很难见到这般矜贵冷俊的人。


    空中吹扬的不再是风,而是把绑着爱心的桃花剑,死死刺穿陆寅深的心脏。


    十四岁之前,他没想过要为自己争取什么,十四岁那年尾声,剧烈的心跳告诉他,他有了妄想。


    但偏偏前排已经站了许多不过几岁,性格又好又可爱的小孩,陆寅深无法前进,只能像从前那样躲在后面。


    不同的是,这次他悄悄踮起了脚尖,脸上尝试着挤出了个同样乖巧可爱的笑容,陆寅深认为那次他笑得一定丑死了。


    他这人偏执扭曲,和可爱乖巧没有任何关联。


    严翌会不会收养他,陆寅深其实不抱任何希望,即使他在努力争取。


    毕竟他已经这么大了,换成是他也只会收养前排那些不记事单纯懵懂的小孩。


    偏偏严翌看见了他,也只看见了他,踏过其他人走到他身边,在其他人怔愣不解的眼光里。


    对陆寅深说:要不要跟他回家。


    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陆寅深为自己争取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


    严翌没让他喊过父亲,是陆寅深缺失了太久父爱,心生崎思与不该有的期望,又惶恐畸形感情会形成荆棘,自顾自地将他们关系定义成养父子。


    在无人知晓的四年里,他偷偷在心里喊了无数遍严翌父亲。


    严翌对他很好,吃穿用度皆为上等,从十四岁初三结束到十八岁高三毕业,总是亲自来接他上下学,班上同学都知道他有位待他极好的家人。


    不厌其烦,事事温柔。


    四年能发生什么,足够婴儿啼哭落地到能行走奔跑,足够经历许多难以概括却让人难忘的回忆,可以过四次生日。


    ——同样更足以让亲情变质。


    畸形情感在无人处时早就扭曲变异,内里的亲情被陆寅深主动剥离,露出赤.裸裸的痴恋爱慕。


    从前他擅自将二人关系定义成养子,现在又擅自摈弃亲属感情,欲勾着严翌同他般沉沦,沦落成爱情的卑微奴仆。


    他深知他的优点,他这人拥有副还算不错的好皮囊,也深知男性的卑劣之处。


    他以为可以,可那人是严翌。


    当然不可能成功,怎么可能成功。


    他手段低劣,性格拙差,没按捺住内心寂.寞,十八岁生日那天,严翌笑着让他许下生日心愿时,说可以说出口,无论是什么都会为他完成。


    陆寅深看着他的眼睛在心里默许的真实心愿,与他说出口的相悖。


    感情早已变质的陆寅深能许什么样的心愿,字字都与情爱挂钩,可说出口,严翌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又不傻,怎么会吐露心声。


    好在他在药物方面有点天赋,于是明面上说出口的心愿是希望严翌能陪他喝酒,他成年了,想要尝尝酒的滋味。


    这点小心愿,严翌没有理由拒绝,那杯加料的酒在他唇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被他吞噬入腹。


    他没看见养子唇角瑰丽又诡谲的笑容。


    陆寅深在那天晚上自己将自己真实心愿变成了真,可惜的是大概是那个时候他调配药物的技能还不够成熟。


    严翌竟在中途醒了过来,而后当然是被察觉,被远离。


    其实十八岁的陆寅深一点也不贪心,只是想要父亲一个亲吻,于是夜晚寂静时,他主动爬上严翌床,吻了吻他的唇角。


    仅仅只是这样,就被发现了。


    他不该控制不好他的贪欲,生日那天过得太过愉悦,研发出的药物获得奖项,力压全国诸多少年天骄,让他少年成名,心心念念的研究所主动递出橄榄枝。


    就连严翌都含笑让他说出心愿,他给他来圆梦 既然愿意给他圆梦,那吻“养父”并不是不可饶恕的过错吧。


    怪父亲让他横长血肉,怪父亲始终高高在上,也怪他恪守不住他的心。


    那天他赢得奖项,赢得前程,还赢得了心上人的吻。


    他应该是最快乐的赢家。


    代价是漫长的遗忘,与严翌的消失。


    陆寅深坐在讨到了吻的床上发呆,记忆告诉他,这套房子是他太优秀自己买的,家里有两套碗筷,两套洗漱杯,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衣服,两样尺寸不一样的内裤……


    仅仅只是——


    因曾有个不重要的陌生人借住过一阵。


    好奇怪,怎么会有人认为他比陆寅深更了解他自己?怎么会有人觉得陆寅深是会随便与人同住的人?又怎么会有人觉得记忆没了,情感就全消了?


    怎么TM就有人觉得他陆寅深没有感情呢?


    可记忆不受掌控,模糊朦胧的想不太清,陆寅深总分不清何为真假,他只是无比肯定,他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恨意与想念纠缠,难捱后来许多春夏秋冬,十四岁刺穿陆寅深的桃花剑,真的把他的心杀死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尚且还存在的衣服收集珍藏,又凭什么这些衣服成了每晚都要抱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睡的安眠药。


    记忆链条封锁许久,他想过无数次的办法挣脱,直到遇到林蔚,链条有了锁孔,咔哒一下松了。


    他不懂林蔚哪里特殊,可得知他怀孕那刻,他确实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转动的响声。


    就像世界重新开始运转。


    从前记忆终于重新浮了上来,想起了严翌,还有那段刚展露爱.欲就被他父亲感知后抛弃的感情。


    房间内那些两人痕迹有了明确答案。


    咚咚——


    从医院下班回家那刻,陆寅深亲眼见到严翌在他床上缓慢出现,紧闭着眼,空气中还有奇怪的机械音在念叨类似宿主任务这般莫名的话。


    陆寅深不想听懂。


    他没做多余的事,只是居高临下俯瞰床上安静躺着的严翌,掐遏他的下颚,看见严翌瞳孔里的自己在笑。


    亲爱的父亲。


    接下来该换您失忆了。


    我想,您也该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嘘,乖巧的孩子才会被喜欢,不要挣扎。


    松手时,陆寅深看见严翌下颚处清晰地指痕,放肆地笑了两声。


    最终,他还是赢了。


    第149章 疯批美人(25) 戒指


    从前浮沉拖曳诸多不甘怨恨, 曾经陆寅深甚至想过解剖严翌,要亲眼看看这颗心脏到底有多冷漠,要亲手触摸心脏温度, 揉捏出痛苦。


    要用严翌的痛苦去宽慰他的恨意,抚平他绝望的伤痕。


    手术刀尖抵在胸口, 反射着冰冷的白光, 执着刀柄的手腕颤抖, 第一次失了准头。


    最后抖落到地面,严翌始终完整, 至多不过是浮现了星星点点的血痕,让陆寅深半跪在床旁,一点点地舔舐了干净。


    殷红舌尖的血红,和他含着恨意痴迷的双眸,化为呢喃低叹。


    “父亲, 欢迎回家。”


    ——


    严翌敏锐察觉到他状态不对,手臂圈在他后背,紧紧地将他扣入怀里, 向陆寅深传递着自己的体温。


    陆寅深额前碎发被撩开, 一枚轻柔的吻落在他眼处, 眼尾微湿痕迹换成唇的炙热。


    严翌一点点收紧力道:“我不听了。”


    分明陆寅深什么都还没说,关于从前严翌也还不知道, 可见陆寅深的表情,他就什么都不想听了。


    陆寅深也徒然丧失了回忆的力气, 把下巴埋在他肩膀, 阖紧眼眸,埋藏在心底的问题还是没问出口。


    ——“亲爱的,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任务, 对吗?”


    亦或是件还算喜爱的……玩具?


    他没问,严翌也无法知晓,可他知道怀里人慌张的心跳和他泛白的脸色,代表不安。


    除了床上,严翌没想过要故意弄哭他。


    用掌心拖起他的脸,手心里的湿热通过接触让陆寅深感知到,其实他没哭,眼里连点泪光都没有,不过是严翌觉得他要哭了。


    陆寅深睫毛滑过严翌指腹,很痒,严翌没躲。


    严翌看见他睁开眼睛,里面外露的情绪收敛好,让人看不出一点脆弱。


    陆寅深唇角微挑,定定地看着他“老公,你亲亲我。”


    严翌贴着他的耳朵说好,唇从他的眉眼落下,覆盖住他的双唇,含住很轻很轻地去亲他。


    亲吻的太过温柔,反而让人感觉恍惚与虚假。


    陆寅深心想,从前他也太蠢了,竟然只想要吻,而不去要更多本就只能属于他的东西。


    譬如心,譬如身。


    理所应当地都应只属于他。


    您说是吗?父亲。


    严翌不知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感受到他的腰间又搭上了两条长腿。


    他抓住陆寅深的手腕,喘着气亲他,说:“你明天不是要去医院吗?”


    严翌听见声从唇角哼吟出的沙哑问语。


    “那你给吗?”


    严翌的回答从陆寅深的哭音表达了出来,他怎么可能会不给。


    沙发软垫被两人体重压下,形成道凹痕,电视剧剧情刚好播放到男女主接吻,BGM异常甜蜜。


    脸上的表情也夹杂着单纯的快乐,互诉衷肠,发着永不变心永不分离誓言,而后男主单膝下地,掏出戒指向女主求婚。


    陆寅深抓着他的肩膀,头发也被汗打湿透了,眼睛也被泪水滢透,顺着泪痕下流过鼻尖,停在纠缠的双唇。


    他浸泪的水迹只是因为这场事太过欢愉,仅此而已。


    严翌掌住小半截瓷白泛绯的后腰,腰更加用力,两人都不约而同发出声闷哼,乍然变窄的甬道,挤压出疼痛。


    逼得陆寅深落下了更多的眼泪,放肆地汹涌地落满严翌身体,一时间竟看不出到底是谁在流泪。


    他吻向怀里人的眼睛,低声说:“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很久,空气都安静了起来,严翌牵着他的手亲了亲说:“这里太空了,明天换上戒指,好不好?”


    第150章 疯批美人(完) 尾声


    激烈性.爱足以将许多负面情绪消弭, 包括不甘,于是最后唯有爱意绵延。


    从沙发绵延到地板,窗前, 最后到浴室。


    陆寅深嗓子哑了,这次主要是太久了, 从昨天到今天, 身体就算能受得住, 嗓子也经不住他这样喘。


    严翌扣紧他的腰,吻了吻他的发顶, 陆寅深已经累到缩他怀里沉沉睡过去了。


    陆寅深熟睡过后,有电话打到严翌手机里,是警察,请他去做笔录,严翌垂眼看着陆寅深的侧脸, 说他暂时没有时间。


    警察说可以先线上做个简单的口录,等有时间再做笔录。


    严翌从警察那得知齐火已经被拘留,法院判决后, 就会正式入狱, 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至于他背后的齐家,也好不到哪去, 公司已经申请破产。


    涉嫌洗钱偷税漏税,甚至还涉及几条人命, 齐火父母马上就可以进去陪伴他, 一家人整整齐齐。


    严翌从不是只说不做的人,其实早就订好了戒指,款式由他自己设计, 因为要特别定制,所以还没那么快到。


    戒指是他亲手设计,想来陆寅深也会喜欢。


    等洗完澡,把狼藉收拾好。


    入夜后,休憩时,严翌难得做了个梦——


    除来这世界时就听闻到的电子声响,再次自耳边响动。


    与严翌的猜想差不了几分,他猜出失忆前就与陆寅深有过深刻的交集,可却没猜出他们的身份。


    竟是养父子。


    严翌没想过要当他父亲,只是很单纯地想收养他,照顾他,把他好好养大,不要掺和进剧情里面成为反派,仅此而已。


    是以,曾经陆寅深垂着眉眼,乖乖巧巧喊他父亲时,严翌以沉默来答,没有回他。


    见陆寅深第一面时,他不过是个半个孩子,纵使容貌再如何昳丽漂亮,严翌又能有怎样的畸念。


    后来随着陆寅深一天一天长大,本单纯的亲情好似自己就有了想法,变得扭曲,张扬着爱情,要让他为爱低头沉沦。


    但陆寅深还小,严翌本身感情并不重要,外露出的情感只能是最简单最纯粹的亲情。


    那段时间,严翌甚至刻意疏远了他,照顾关心依然,可减少了回家的频率,恰好公司也确实很繁忙,晚上大多数时候都在公司睡。


    在陆寅深说他一个人上下学没人陪时,到底还是不忍心,严翌就又开始送他了。


    陆寅深很优秀,就算在被严翌收养之前,没受过太好的教育,可马上就适应了新的学校。


    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竞赛比赛,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严翌由衷为他高兴,后来这愉心又掺杂了点其他晦涩。


    反派不需要被救赎了,任务者也就没理由待在这世界了。


    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严翌听到了系统恭喜他完成任务的庆贺声,他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快乐。


    那瓶酒入口前,他就嗅闻出异样,陆寅深调配的不成熟,散发着的异香就算再浅淡,他也闻得到。


    他还是喝了,痛痛快快地喝了半瓶。


    晚上那抹吻,让他心脏悸动,他问过自己的心,却没有去问过陆寅深的想法,最后在他张开想说话的那刻,他听到系统让他脱离的提示声音。


    他没想过离开,再怎么挣扎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希望消抹记忆的方法完美无缺。


    这样陆寅深也能少受点苦吧,理性运转的代码阻拦不了爱情的洪流,陆寅深最终还是回想了起来。


    于是严翌任务失败,可严翌认为现在的他才是成功的。


    过往浮现又消退,严翌望着天花板,慢慢的把视线放在陆寅深身上,牵握紧他的手机,交换很久之前未曾回应的亲吻。


    陆寅深眼尾还携着抹不掉的浓红,他缓缓地颤着睫毛,喘着气与他接吻,看着严翌眼瞳里面压抑又浓烈的情绪。


    缓缓地吐了口气,眼睛在颤抖,绷着声音说:“你……想起来了。”


    想起他们从前所有,同样想起他卑劣谎言,欺骗他说与他结了婚,陆寅深没眨眼,直直地去看严翌眼睛。


    严翌没说话,捧着他的脸,加深这个吻。


    陆寅深就知道了答案。


    亲完,湿热吐息覆在严翌耳畔,缠绕起旖旎,陆寅深语气暧昧缱绻:“那您……疼疼我吧,爸爸。”


    这称呼好像在他唇舌转了几圈,才缓缓地厮磨吐露而出,缠着股要命的勾引,诱惑蛊听。


    还透着股浓浓的禁.忌感。


    严翌眸色沉沉,扣住他的腰,眼神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宝贝儿,别激我。”


    陆寅深环抱他的脖颈,舔舐他的唇,勾着严翌湿热舌心低笑了两声。


    幸亏陆寅深明天要上班,不然这张可怜兮兮的床还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第二天上班,医院同事发现本就清冷的陆医生,更加冷淡了,除了面对患者话稍微多点,对他们已经不只是话少如金了,也会礼貌的点头颔首,可也仅此而已。


    有人听到他嘶哑嗓音,和掩盖后也未彻底消抹的红,便心知是纵.欲过度的结果,与同步互相挤眉弄眼笑笑几下,也就过去了。


    之前来医院闹事的那些人,也被扒出是齐火专门找来的,不仅没对陆寅深造成影响,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群人非法所得全部被没收,还因多次造谣,扰乱治安也入了狱,也在网上社死了,出来后路过的狗都得吐他们两口口水。


    齐火也因这事而多添了一项罪名。


    严翌得了空后,去做完了笔录。


    来医院挂号的人里面,还有林蔚,他的肚子稍微有点大,人看起来也有点憔悴。


    而陆寅深也开始着手准备药流相关准备,林蔚摸了摸肚子,不舍但态度也很坚定。


    他拿了药,很真诚地向严翌与陆寅深道了谢,还送上了祝福。


    后来严翌牵着陆寅深在街上再次见到主角受时,他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比以前憔悴的模样好了很多。


    看到他们无名指佩戴的戒指,大大方方送来了祝福。


    ——


    时间一天天地过,一切都风平浪静。


    这日医院发生了件特殊的事,林家独子林宝出车祸了,送入陆寅深所在医院,他父母在手术室门口焦虑地直踱步。


    护士说需要输血,他们两个抢着献,可听到需要的血型,又齐齐傻了眼,以他们夫妻的血型决计生不出这样的孩子。


    他们起了疑心,可人命关天,再加上养了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林家父母现在没精力想太多,只是匆匆忙忙地取了林宝头发,先做一下亲子鉴定。


    接着就开始忙活在医院照顾林宝,好在医院血库有对应的血型,林宝很快就顺利地脱离了生命危险。


    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林宝竟然真的不是他们亲生孩子!


    林家父母决定开始调查,想找到他们亲生孩子,这么多年他们的朋友也都说林宝长得不像他们,还有位朋友哈哈笑着,开玩笑说像他们家很久以前雇佣的保姆。


    以前当玩笑听听不过耳,没怎么放心上,加急做的亲子鉴定结果也告诉他们,林宝确确实实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孩子。


    现在既然有孩子被调换了,他们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派人去调查尤其是林母脸色已经苍白,想到亲生孩子在受苦,坐在病房床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林宝被养成了很娇纵的性子,可见到他妈妈这样,忍着车祸后剧烈的疼痛,抬手给林母擦眼泪:“妈,你别哭。”


    又小心翼翼地问:“妈,我听人说,你们做了亲子鉴定,我是不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林母慌乱地抓着他的手,挤出个笑容:“妈没事,你喝点排骨汤,补补,什么亲子鉴定没有的事儿,你就是我的孩子。”


    她已经想好了,两个孩子她都要,当年林宝也只是个小婴儿,能懂什么,千错万错,也不该怪他头上。


    林宝闷闷地点了点头。


    ——


    仲夏深夜——


    严翌和陆寅深搬到了另一间装着窗户的屋子,漆黑夜晚,树叶婆娑起舞,晃响整片沙沙声响。


    只有月亮穿透窗户落进,屋内连灯都没开,手机屏幕亮光一闪而逝,陆寅深看了看放下手机。


    咬住严翌唇角说:“林蔚邀请我们参加他的认亲礼。”


    林家实力在那儿,查出结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于是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亲生孩子,竟然就是以前住在同一个别墅区,被黑心齐家收养的那个小孩。


    难怪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觉得这孩子面善,怪不得呢。


    林蔚一开始其实没想答应,他太害怕了,害怕得到的东西最后又会失去,即使那本就属于他。


    林父林母都很有耐心,就连出院后的林宝都一瘸一拐地经常来他那找他,一来二去的也就放下了心防。


    按照剧情,真假少爷注定要撕起来,可齐火锒铛入狱,林宝与林蔚也早就不喜欢他了,两个人关系就意外不错。


    至于主角攻,被判了十五年,短时间内出不了狱,残余的粉丝也早就爬墙了。


    严翌抚摸他的睫毛,轻轻感受着陆寅深眨眼时所带来的酥麻感:“那我们去吗?”


    陆寅深说:“去吧。”


    林蔚只邀请了他一个人,要是他拒绝,正在坐小月子的他情绪陷入低落,对身体不好。


    而且认识这么多年了,林蔚也算是他的朋友。


    严翌摸了摸他手上的戒指,去亲他的眉眼:“嗯。”


    ——


    时光荏苒,转眼就过去了十五年,严翌穿得西装革履,一副成熟禁欲的模样,坐车去往燕大,陆寅深今天在那有个讲座。


    这家公司是他之前来这世界时创的,脱离世界后,由系统接手运行,现在他回来了,自然而然地就由他接手。


    下了车,有两个小女孩看到他,双眼亮晶晶地崇拜看着他:“严总,您的表真好看。”


    “是啊是啊,戒指也好看。”


    不怪这些人认识他,严翌经常上财经,这栏目本没什么人看,可他这张脸摆在那儿,一来二去地甚至还在网上积累了不少粉丝。


    不过都知道严翌早就结婚了,这些人大多数都只是单纯地舔颜,或者崇拜他,不至于当他的梦女。


    严翌摩挲了下腕表,戒指在光下闪着银辉,他笑了笑,说:“这我爱人送的。”


    这腕表里面藏了追踪器,监听器,大概是觉得严翌真的不会逃,陆寅深不囚.禁他了,他不说,严翌也知道他总是没安全感。


    干脆就主动给腕表装了这些小玩意儿,这样陆寅深也能放心些。


    那些人不明白里面暗藏的玄机,艳羡道:“严总和您爱人感情真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遇到这样的良缘!好羡慕!!!”


    “呜呜,严总绝对是在炫耀吧!绝对是!!!”


    严翌无声勾了勾唇,想到陆寅深眸光就变得很温柔,说:“我现在去接我爱人。”


    “好的!!!严总!!!拜拜!!!”


    严翌往前走时,背后传来声分享八卦的声音:“哎哎,你看今天娱乐新闻了吗,前几天好像有个糊咖出狱了,好像姓齐。”


    “我看看,天!他怎么这么惨,看报道他好像在监狱被一群大汉轮那个……那个……了”。


    “我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怎么会骗人,而且最惨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今天出了车祸,被车碾了,好像都没钱治病,现在只能等死了,你想想他被轮了,又出了车祸,还没钱……真可怜啊。”


    “有什么好可怜的,谁让他犯法了。”


    “也是。”


    后面的对话严翌就听不到了,他也并不想听


    严翌站在教室门口,等待着陆寅深下课。


    陆寅深换下了白大褂,穿上了同他一模一样的西装,只是他穿起来会显得更加清冷淡漠些。


    扣子牢牢扣到最上面那颗,看起来有种一丝不苟的冷淡,只有严翌知道衣服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痕迹,层层叠叠渲染了大片白皙肌肤。


    被他亲口烙下诸多吻痕。


    他看见门口的严翌,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仔细听,声音都变得缱绻温柔了点,面向底下坐着的人,表情依然维系着隽清,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陆寅深结束完整场讲座,径直向严翌走来,问他:“等很久了吗?”


    严翌运用上无师自通学会的情话:“等你,哪里会久。”


    陆寅深笑了笑,牵上严翌的手,道:“回家吧,严先生。”


    “好。”


    两人的影子在地面被拉长,又相互依靠在一起,形成密不可分的模样,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感情极佳的伴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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