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20-130

作者:糖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21章 漂亮知青(21) 想下一辈子第一眼就……


    农忙过后, 陆寅深要去教书,严翌也跟着去。


    教书的地点在村子很偏僻的地方,泥砖红瓦, 大大小小身形各异的孩子坐在废弃木门所做成的桌椅上。


    陆寅深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很快就进入角色, 让孩子们拿起用红砖制成的笔, 书写着学习。


    在讲台上的他, 和平常很不一样,会显得温文尔雅, 透着股清隽温柔的气质,很难想象他会是文中下场凄惨的所谓反派。


    严翌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着小说里害过反派的男主,面上表情却笑得更加温柔。


    如果何镡在这里,会不寒而栗地发抖, 可他前几天纠缠周清莲,被狠狠甩了几巴掌,提亲在她分家后也作废了, 已经夹着尾巴离开了村子。


    因下面坐着许多真正的学生, 陆寅深忍耐着目光, 没怎么去看严翌。


    教书育人者,应当以身作则, 情爱一事,要分清场合。


    严翌知道陆寅深要好好教书, 对于陆寅深刻意的避让只有心疼, 他看着身体被包在长袖下面的陆老师,只有他清楚藏匿在衣物后面,藏匿着怎样诱人的躯体。


    然而现在不能吃。


    ……


    陆寅深教书教了两个月, 天气变凉了很多,没原来那么燥热不堪,这日是周六,放假,他不需要教书,就和严翌大白天缩在床上胡闹黏糊了起来。


    正抱着还没亲上,严翌就听到院门传来被敲触的声响,听声音是村长。


    李富贵拿了红头文件,还有摞报名表,兴冲冲推开陆寅深院门,又觉得不妥,改为敲了敲门,兴奋地大声囔囔:“陆老师!上头文件下来了,高考恢复了!!!”


    这可是大喜事,也难怪村长这么高兴。


    上头要求,每个村都要有至少二十个人参加高考,这是有明确指标要达到的,李富贵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算勉强拟定好人选。


    陆知青虽然户口不在他们溪村,可好歹在他们村下乡做事啊,怎么遭也能算半个村里人。


    除此之外,他还把严翌名字给写了上去,这小伙子长得忒帅,人又聪明,说不定真能考上,给他们村长长脸。


    到时候他就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其他人选,李富贵琢磨了半天,也确定好了,先前一起下乡的知青们,算上陆寅深,再把严翌算上,那是七个。


    这些人都有文化,是潜力股。


    还有村里想读书的娃娃,也有,周清莲也算一个,这些人喜欢读书,给个机会也好,杂七杂八全确定好,李富贵就迫不及待挨家挨户去通知了。


    敲门声很大,屋内严翌听的清楚,他含笑着摸了摸陆寅深的脸:“看起来是好事。”


    陆寅深嗯了声,从严翌炙热的胸怀退出,指尖勾起旁边衣服,重新穿上,把这身流畅又劲瘦的肌肉线条,与皮肤周围的痕迹掩盖。


    严翌轻声笑了笑,没穿起衣服,他在屋里等陆寅深回来,没必要穿。


    为了不让村长在外面等太久,陆寅深很快出了门,严翌没走。


    毕竟除了极少数人,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住一起,为了避免横生闲话,平白无故成为八卦主角,陆寅深只好自己一个人去见村长。


    他迈着腿,往院门走去,垂下眼眸,想,怎么才刚出门就开始贪恋严翌怀抱了。


    李富贵瞧见他,摇了摇手里的报名表:“这儿呢!这儿!”


    陆寅深脚步在走,思想却已经完全飘在严翌身上了。


    李富贵不知道他的想法,激动地涨红着脸,乐呵呵笑不停,笑够了才反应过来,把报名表塞陆寅深手里,说:“陆老师,你记得把表填好给我,等考完,以后你肯定就是城里读书的学问人喽。”


    村长现在满脑子都是村里要出大学生,以后上头奖励下来,他们村的发展铁定能好上不少。


    他太高兴,连陆寅深手腕那处忘记遮掩的齿痕都没注意到。


    这是严翌咬的,像枚浅暗色的手镯,陆寅深很喜欢,有时颜色淡了,还会抬起腕骨,让严翌用舌齿加深些。


    村长絮絮叨叨说着,没给陆寅深说话的机会,李富贵满足说完,又道:“我去给严家那小子送了,他好像住村尾巴还是村肚子来着?”


    说来奇怪,明明在他记忆里,严翌这小子一直住他们村里,是土生土长的溪村人,可偏偏他仔细去回想这小子信息时,脑海的记忆会一片模糊。


    认真想倒是想的起来,可总感觉怪怪的,就感觉这记忆是硬生生被灌输的,不是他自己的。


    李富贵用力摇头,把脑中想法甩出去,他没事儿想这么奇怪的东西作甚,严翌又不是鬼神,咋还能对人动手脚不成?


    想这些神叨叨的,还不如想想今晚吃些啥。


    他回过神,看着陆寅深道:“那我去给严家那小子送了。”


    陆寅深不想让村长大热天还跑空,干脆道:“村长,他那张表我给他送去,左右他是我学生,给他也方便。”


    他说着虚假的借口,李富贵倒是信了,毕竟严翌天天都在教室里听陆知青上课,报名表给他来送,确实也挺方便。


    “也是。”李富贵也乐的轻松,没多想,把严翌的报名表给了他。


    “谢谢。”


    “谢啥谢,以后我们村也要出大学生咯。”李富贵送完报名表,背着手哼着歌往其他方向快步走去。


    他还赶着给其他人送表填呢!


    陆寅深拿着两份表格,把院门合上,回去的脚步很快,刚走到屋外,就被人圈进臂弯里,严翌热暖气息抚着他的耳廓:“想你了。”


    陆寅深感受着侧脸的温度,舒服地蹭了蹭,应了声:“我也是。”


    明明在屋外就隔着衣服抱着,陆寅深却莫名觉得不满足,一股难耐的瘙痒感从他脊背蹿着,流经全身脉络。


    从前犯皮肤饥.渴时,陆寅深只能泡在冰冷井水里等这病自己消退,现在不用了。


    他指尖探向严翌身体,摸着腹部,在其中一块腹肌暧.昧地点了点,还偏过头用舌尖舔了舔严翌唇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明天休息,严翌回牵住他的手臂,把两张表格放好,免得不小心弄皱,两个人跌进床上,吱呀摇晃声又响了许久。


    严翌背部被掐出深深浅浅的印记,陆寅深没用多少力,只是这痕迹新鲜,也就看起来格外明显。


    消散后,又有更多抓痕浮现,严翌脊背近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严翌丝毫不在意背部伤痕,掌心托着陆寅深的侧脸,垂眸看着他已经迷乱的眼神,唇勾起,低头很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


    到最后,床单泅湿了大片,腕骨“手镯”颜色也变浓了很多,严翌把他抱起来,准备去洗澡。


    水已经烧好了,一开始严翌只想单纯地给他们两个人洗身体,可陆寅深已经食髓知了味,早已沉迷在情.海中。


    饥.渴症又冒出来,折磨着他,严翌抬眸看了眼镜子里的他们,抬起手捂住陆寅深说眼睛:“陆老师,这次我会轻点。”


    陆寅深不需要他刻意放轻动作,这对他来说反倒是折磨,可严翌好似怕他疼,什么动作都很轻。


    动作缓慢很缓慢,就像潺潺流动的细小水流,冲刷磨砺着小石子,反复折磨着水流经过的各个角落。


    严翌不疾不徐,从镜子看去,举手投足还透着优雅从容,到最后,陆寅深率先忍不住,把他逼迫在镜前,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颈,喘着气说:“重,重一点。”


    不疾不徐的举止停住,严翌吻湿他的脸,说声:“好。”


    两个人在大镜子前互相拥吻住对方,灼烫气温与空气中麝糜香意缠绵翻涌,搅出满屋旖旎。


    镜子兢兢业业反射着两人的身影,可惜镜面不经用,覆盖上层薄薄的水雾,照映出的画面也就变得朦胧了许多。


    即使擦了,又会重新渲染出层浅淡的雾气,雾气层层叠叠交缠,镜面已经显现不出景象。


    倒是镜身被人体背部温度长时间触碰后 ,变热了很多。


    热气水雾消散后,严翌又跑去重新烧了水,这次他们都没胡乱挑逗对方,规规矩矩洗完了澡,并非不想,陆寅深实在是没力气了。


    严翌抱着他,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发顶,取了条干净柔软的毛巾。


    陆寅深头发没刻意去洗,可还是不小心全都湿透了,把怀里人头发用毛巾擦干,仔细认真地擦干后,严翌抱着他往床上走。


    还有张桌子就在他们床上前面,可以短暂地把床榻当成凳子,既方便坐,也方便躺着休息。


    此时桌子上面安静躺了两张报名表,表没皱,但被他们冷落这么久,纸面摸着都泛起了凉意。


    知道他连写字的力气都没有了,严翌抱着他,模仿着陆寅深的字迹填写着表格,很快就把表格填好。


    既然报名表发下来了,说明距离高考已经不远了,算算时间,只有不足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


    看似分外充足,但如果是其他人光是把所有知识梳理遍都很困难,更何况学透了,也就是严翌早早就有准备,再加上他自己智商超绝,不然也会苦恼。


    看着另外一张空白的表格,严翌利落地填完自己的这张表,他并不慌,心里这点底气还是有的,复习了这么久,不说名次数一数二,至少也不会落榜。


    当然他自信陆寅深同他一样,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把两张报名表收好,准备明天给村长送去。


    低头亲吻怀里人额头,搂着他安心睡觉休息。


    陆寅深蹭着他的下巴,闻着他的气息睡得很熟。


    ……


    随着高考时间越来越近,两个人的精力也逐渐放在了认真备考上,专心准备考试时,陆寅深也没辞掉教书的工作,教小朋友的知识虽然简单,可反复教,也能把学的知识巩固下来。


    陆寅深教的学生都很喜欢他,连带着对严翌也很尊敬,毕竟严翌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而且陆老师还对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他们说不上来,可直觉告诉他们,要是惹严翌生气,说不定陆老师都会不喜欢他们了。


    不过,相处这么久他们也知道,严同学脸看起来很冷,表情也一直淡淡的,但脾气其实很不错。


    有情绪敏感的孩子倒是发现了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的严同学会对陆老师笑,而且笑得还很开心。


    真奇怪。


    秋日流逝,冬日来临,新的一年到了,村里杀了足足五头猪给大家分,严翌两人这次分的比之前那次多很多。


    做好足够丰盛的年夜饭,他们一起度过了这辈子第一个年,晚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汲取着对方体温,即使是寒冷冬天也不难熬。


    听着热闹的声音,在吵闹年节里,与对方相拥一起守着这份宁静,也是一种幸福。


    时间过去的确实很快,不过眨眼,高考就来了,这年高考的日子定在八月,不像后世一般在六月。


    村里没办法考试,考试要去市里,那里才有统一的考点,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村长把村里好几辆三板车找了出来,先送他们到镇里,又从镇里换车,才赶到市里。


    这么大的事,村长和村支书也跟着过去了,他们没参加考试,可紧张焦虑的心情不输其他人,明明是天气凉爽的秋日,李富贵却不断拿着纸擦汗。


    几张纸揉成皱巴巴的几团,为了环境他们的紧张,李富贵捏着手汗,干巴巴笑着开玩笑:“没考上也没咋滴,大不了回村儿里养猪嘛,哈哈。”


    他笑了两声,这玩笑也确确实实让其他人的心放松了不少,疏解了紧张的情绪。


    村支书没说太多,只道:“你们几个娃娃加油哦。”


    其他人笑笑说。


    “会的,老王。”


    “放心,肯定给咱村拿好名次。”


    “是啊哈哈哈。”


    严翌本就不紧张,也没应声,就用余光专心地看陆寅深的脸,看着看着就成了正大光明的看。


    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一行人嘻嘻哈哈说了会玩,不得不穿过警戒线去考点里面。


    他们进到考点后,陪同的人就不允许进入了,村长他们就只能留在考点外等着。


    李富贵挥挥手,看似一点都不紧张:“大不了回村养猪种地嘛,放轻松。”


    “就是大不了种地。”不知道是谁回了句村长,进到考点里面后,已经听不到陪同人说的话了。


    严翌与陆寅深不仅考点在同一个地方,就连考试的教室都在同一间。


    并非严翌刻意做了手脚,纯粹就是缘分。


    他扬了扬唇角,笑意氤氲,心想,他们这是天定良缘。


    挤在乌泱泱的考生群里,他们出众的长相惹来不少目光,眼里闪过惊艳,这么好看的人平常能见一个概率都很低,更何况一下子见到两个了。


    就是怎么莫名感觉他们气氛怪怪的?


    不过大多数看了几秒就收回视线,毕竟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给他们考试加分。


    严翌抬头看了眼明亮太阳,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攥住陆寅深袖口里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着。


    陆寅深手指钻进他的指腹,把严翌的手扣进袖内牵着。


    等待考试的时间只让人觉得漫长且煎熬,简直是度秒如年,偏偏他们自己没办法决定考试考试的时间,来回焦急踱步,复习都沉不下心。


    随着铃响,在焦虑中时间终于到了,考生深呼吸着几口气,进了各自的考试教室,严翌和陆寅深自然也不例外。


    严翌的座位在陆寅深旁边,两人考试时可以用余光悄悄看眼对方解闷,打发考完后无聊的时间。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这场高考是恢复后的第一场考试,在严翌看来,题目其实不怎么难,很多题一眼看到了就会做。


    虽然他语文比较薄弱,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并不代表他语文基础真的很差。


    加上作文,全部写完也没过一个小时,距离考完还有许多时间要消磨,严翌就看做题的陆寅深来解疲。


    认真书写的男人人看起来格外正经,看的他心痒痒,陆寅深注意到这道视线,偏过头与他目光交汇几秒,垂下眼帘写题时无声弯了弯唇。


    严翌还像模像样地做出写字的假动作来掩盖视线。


    两个人考完,一起落笔,监考人员同样一直注意着他们,看到他们一起起身,心道,还怪有默契的。


    他们出去时,教室外面人很少,大多数人就算写完了也只想抓紧时间检查,或者多编些阅读理解的答案,万一能检查出错题,就赚了。


    早上考完一场后,下午与明后天都有,他们干脆就没回村,村长在市里租了落脚的房子,没奢侈到每个人都有一间。


    村长本来打算五个人分一块,反正将就着住,也不需要有多好的环境。


    严翌和陆寅深都不愿意,和村长说他们自己出钱租,其他人看了眼他们,除了周清莲,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腻歪在一块儿。


    反正是他们自己出钱,村长也没多问,招呼着去吃饭,备考。


    考试考了三天,等全部考完后,不少人表情懊恼,想来是想到自己有道题做错了。


    严翌没想考试的事,搭着陆寅深的肩,对准备回村里的人道:“我们继续在这玩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这几天要考试,村长特批几天假,好不容易来了趟市里,当然要好好玩玩才能尽兴。


    他们两个都是成年男人了,又不会丢,村长很放心,摆摆手说:“你们记得回村子的路就行,那我们先走了啊。”


    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严翌笑眯眯地对陆寅深道:“陆老师,我们现在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陆寅深眸中跃着笑意,显然也很高兴。


    严翌做了攻略,知道这里哪里好玩,带着人玩着,只可惜白天不能牵手,更不能亲吻。


    最多也只能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这算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到了晚上,市里中央那条忽会放花灯,听说只要把愿望写上去,无论是什么都会实现。


    严翌和陆寅深都不是会信传言的人,可这也算好灶头,无论灵不灵讨个吉利也是好的。


    见陆寅深有些意动,严翌很干脆地买了两盏花灯,如今经济已经开放了很多,很多地方粮票制度已经取消,改为用钱买卖了。


    现在用钱买已经很正常了。


    卖家把笔递给他,热情笑着说:“两位帅哥,我们这灯可灵了,无论许财富,还是爱情,还是什么平安健康都可以问题,嘿,我可不是在吹牛,你们试试就知道了,喏,笔拿去用。”


    严翌对卖家说了声谢谢,将其中一个花灯递给陆寅深:“给,陆老师无论有什么心愿肯定都会实现。”


    传言不灵,他灵,无论陆寅深想要什么,严翌都可以为他取来。


    陆寅深认真地看着他,满天繁星下,他轻轻碰了碰严翌指尖,拿起支笔,写下隐蔽心愿,折叠起来小心地护进花灯中心。


    严翌把笔还了后,他们寻了处安静没人的地方,把两盏花灯放进河流里,看着它与严翌放的花朵触碰,而后一起顺利地融入进其他花灯里,成为很不起眼的一小亮色。


    严翌看他,问出口:“你许了什么愿望?”


    陆寅深答非所问:“你刚刚又写了什么?”


    严翌挑眉笑笑:“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陆寅深蹙了蹙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写的心愿,不愿有一点瑕疵,即使传言不可信,可万一呢。


    见他不愿说,严翌抚着他眉心,说:“那你猜猜我许了什么,这可不是我主动说出来的,是你问了我才说的,不会不灵。”


    陆寅深:“金榜题名?”


    “不是。”


    “财运亨通?”


    “也不是。”


    严翌揉他耳尖,把他耳朵轻揉出点薄红:“真不知道?”


    陆寅深音量尽量说的平淡:“和我……永远在一起?”


    这回答已经相当于情话了,陆寅深还做不到把这么甜腻的话随口说出,声音其实很小,语气听起来也有点羞赧,只是他自己听不出来,也不这么觉得,还以为很淡定自若。


    严翌笑了两声,打了个响指:“答对一半。”


    脸与耳朵那点红消退,陆寅深脸色恢复正常,眼尾殷红又带着些凉色,很轻地看着严翌,只是语气有些变化:“哪一半?”


    秋日烟花绽放,在漫天烟火照耀下,严翌边亲着陆寅深唇角,耳鬓厮磨着说:“我写……想下一世睁眼就见到你。”


    “陆老师你刚刚回答的和你永远在一起,不能算心愿。”严翌十指相扣住他的手。


    他笑着将剩余的话补充完:“是事实。”


    既是注定的事实,又怎么能算心愿?


    第122章 漂亮知青(22) 金榜题名


    这话落在陆寅深耳里, 听的他眉眼染上不自知的笑意。


    严翌吻住他,说:“我下一世还会找到你。”


    前世今生,轮回转世, 陆寅深本该不信的,可这下他却忍不住想要相信, 回抱住严翌的腰, 他点头:“好。”


    河流满是五彩缤纷的花灯, 心愿徜徉在河里,终将会迎来实现那天。


    他们在市里好好约会了几天, 就回到了村里,日子照原来那样过着,并没有因为考试而有所改变。


    而成绩就在日子流逝时猝不及防下来了,市里红榜贴着上榜人名字,所有人目光都在最前头那两个名字上。


    成绩下来那天, 严翌是被村长给吵醒的,他正抱着陆寅深睡觉。


    一听才知道原来是成绩出来了。


    市里电话打到村里,村长接到后, 难以克制激动兴奋的心情, 连忙赶路到了陆寅深家。


    昨晚折腾很晚, 陆寅深浑身酸痛,不想起来, 严翌亲了亲他耳朵,穿上衣服开了院门。


    李富贵见到他很是诧异, 明明来的是陆老师家, 怎么开门的却是严翌?


    他表情透着浓浓的疑惑,严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李富贵也就没纠结。


    他们两个关系好, 偶尔串门玩儿也没啥。


    李富贵来告诉他们成绩,毫不意外地是,他们两个都中了榜,而且名次极高,全国第一与第二。


    这年头考试卷全国统一,名次排名也就按照全国来排,这名次含金量非常高。


    不只是市里,就连省里都给村长打了电话,言语间的赞扬欣赏,觉得村长培育有功,拨了不少奖励,这可把村长高兴坏了。


    李富贵脸高兴地通红,把两个大红包塞严翌手里:“这是市里省里,还有我们村奖励给你们的,你的还有陆老师的,拿去,待会儿你把陆老师的份给他。”


    严翌没推辞,接过说了声谢谢。


    李富贵说了会儿话,就走了,严翌回房间时,见陆寅深睁开眼睛看他,他连忙脱了衣服,凑过去亲他一口。


    顺便把两个红包都塞他手里:“奖励我们的,你都拿去。”


    陆寅深笑了笑,把红包随手放旁边,抱住他脖颈:“好困,再睡会儿好不好。”


    严翌:“好,我陪你。”


    李富贵去通知其他考上的人了。


    他们村不仅严翌他们两个高中,先前去市里考的周小姑娘,还有其他人也考上了,虽然村里有将近一半人落了榜。


    可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可听说有些村一个考上的都没有,隔壁村长还找他讨要诀窍呢。


    成绩下来后,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村长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各个学校邀请严翌,陆寅深入学的,还开出了各种诱惑条件。


    学费全免不说,还有金钱奖励,只要入学一个月就给一百块,这年代一百块相当于不少家庭两个月加起来的赚的钱。


    电话太多,李富贵也从一开始激动兴奋变成了麻木,甚至是苦不堪言,没办法谁让严翌他们两个没电话呢,这些电话也就只有他能接了。


    直到严翌确定好志愿,这些电话才变少了点,即使依然还有学校不死心来邀请,可到底没之前那样高强度电话轰炸了,李富贵着实松了口气。


    他们选的学校是沪大,沪城的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学府,校长知道后,嘴都咧开要笑烂了,拍着胸脯给了各种保证。


    严翌没提其他要求,只说要二人宿舍。


    严翌两人也没有特意张扬的想法,无奈村长实在是高兴,花了钱定了条幅。


    噼里啪啦地还放了鞭炮,杀了猪,宰了鸡鸭鹅,这次严翌分到的很多。


    村里很喜庆,宛如过了年,红色条幅就挂在村头最显眼的位置,要是外村人来,无论这个人认不认识,都要指着炫耀:“你看,状元郎还有榜眼可都是我的村出去的哩,你们村没有吧。”


    外村人艳羡看着,狠狠满足了村里人那颗想吹牛逼的心,啧啧称赞,说:“其实啊,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个不凡了,就说我眼光好吧,以后啊,啧啧啧,可就不是我们这些泥腿子能比的咯。”


    还有人乐呵呵说:“陆老师还教过我娃娃嘞,我娃娃以后肯定也有出息。”


    “陆老师还夸过我家娃娃聪明,我娃娃以后肯定是大人物!”


    等待开学这一个月时间过得很快,离开溪村那天,严翌没什么不舍情绪,倒是陆寅深有点不舍,毕竟在座小村待了那么久,要说没一点感情在也不可能。


    不过这点感情完全比不上能和严翌一起去市里的喜悦。


    他们没有多少行李要收,带太多很麻烦,比如去那里买,只要把最重要的对方带上就行。


    他们坐绿皮火车去的沪城,没有卧铺票,都是坐票。


    因刚好是报道的时间,车厢挤了不少人,有人在啃窝窝头就咸菜,有人在玩脚,还有人抽旱烟,乌烟瘴气地堆了许多气味,很不好闻。


    严翌坐在陆寅深外面护着他,避免被其他人撞到,陆寅深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外面干净的空气流进。


    陆寅深偏过头,把额头抵在他肩头,借着严翌身上的气息,冲淡车厢混杂的难闻气味,完全不想靠着窗户解放自己的嗅觉。


    一条修长手臂搂住他腰间,严翌心疼地贴着他耳廓说:“以后就不用坐这样的车了。”


    如今科技日新月异,不久的将来更方便干净的交通工具就能问世,到时候也就不会这么受罪了。


    陆寅深笑笑,把脸埋在他肩头,闭着眼蹭他:“嗯。”


    火车掠过风景,往其他地方慢速驶去,这趟行程要很久,需要坐三十多小时才能到,人很受罪。


    要说兴奋吗,其实没有,只是上学而已,可以后能和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无疑是快乐且期待的。


    陆寅深手垂落下,悄悄握住严翌指尖。


    车里不少人靠着同行人的肩头睡觉,还有人干脆把脚靠在窗边,躺人怀里闭眼休息,严翌与陆寅深这样的根本不算亲昵。


    舟车劳顿了将近两天,终于到了,沪城确实是座大城市,处处都透着现代化的感觉,光是从火车站的建筑就能看出。


    严翌也不觉得局促,坦然自若站着,搂住陆寅深肩膀问他:“是不是饿了?”


    火车上太难闻,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吃的都很少。


    陆寅深点头:“有点。”


    他们还没去吃饭,就有人来找他们,因两人成绩很好,学校专门安排了人来火车站接他们,是学校招生办的老师。


    老师在车站找到他们,热情洋溢地打招呼:“终于见到你们了,很荣幸啊,哎呀,辛苦这么久,肯定饿了吧,走走,我们先吃饭。”


    吃完饭,他们跟着这人打车到学校,车上,老师介绍着学校,严翌时不时礼貌应下,他就更加有动力介绍。


    等到沪大时,严翌已经被迫了解完沪大所有的历史,送他们报完到,老师领着他们到宿舍。


    是间二人宿舍,也算给他们的特权,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住两人间,但对于状元榜眼,学校还是会给一定程度的礼让尊重。


    在这所学校他们要待四年,这间宿舍以后会充满他们两个的回忆。


    一到宿舍,放下行李,他们决定去超市买点东西添置,牙刷毛巾……


    生活用品买了不少,之前在村里也有,但已经扔了,这些都要重新买。


    开学第一天,除了报道以为,并没有事,专门让学生休息,第二天才要上课。


    因为要上课,还在学校,晚上两人多少收敛了些,严就很单纯地把陆寅深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亲的人浑身都沾上了他的气息,也没放过,手伸进衣服里面,绕着锁骨腰身来回抚摸。


    最后吻了吻他的脸,道:“晚安。”


    “……晚安。”陆寅深已经被撩得眼尾湿红,可他却忽然戛然而止,知道明天早上要上课,只能不情不愿应了。


    两人正式开始上学,他们是同一个专业,而且还是同一班,课表完全一致,上下学都在一起,宛如连体婴儿。


    开学没几天,班里人都知道学校两个风云人物是好兄弟。


    大一这年,有女孩红着脸低头小声问严翌联系方式,严翌拒绝,说有恋人了。


    陆寅深表面没什么情绪,依旧照常上课,可到了晚上只有两人相处,狠狠咬住严翌锁骨,把酸涩醋意从齿痕发挥出来。


    严翌任他发泄完,低头吻住他的唇肉,翻身要了他几次,让他能持续发泄酸意。


    他有分寸,陆寅深第二天还能正常上课,没让人发现。


    和其他按部就班学习的同学不一样,严翌大二就加入了研究院,其他同学不知道研究出了什么,但学校特许以后不需要特意去上课。


    同学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暗暗感叹,学神和他们果然不一样。


    陆寅深也加入了研究院,与严翌研究的方向不一样,他加入了药物的研究院,致力开发有效治疗各种病变的药物。


    两人不可避免地都忙了起来,但一找到机会就要和对方黏一起,没时间深入亲昵,就抱着说话。


    无论多忙都要到宿舍,抱着对方睡觉休息。


    别人还单纯地只以为他们是关系很铁的好哥们儿。


    到大三课程基本就不需要上了,院里怕浪费时间。


    科技发展的很快,无人知道其间有很多都是严翌的成果,他本人很低调,做研究本意只是为了让陆寅深生活舒服一点。


    同样陆寅深的成就也很高,只是也很低调 。


    而彼时他们两个还没毕业。


    毕业后,严翌用这些年炒股与做研究的钱在沪城买了房子,和陆寅深住到了新家,两人请了两天假。


    在新房大床上滚了很久,自从加入研究所后,他们的精力都被分了很多,距离上一次这样亲密,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可把他们憋坏了。


    第123章 漂亮知青(23) 结婚


    今天是搬家第一天, 以前严翌还住在村里时也搬过一次,搬到陆寅深家时,他还特意买了酒庆祝乔迁之喜, 只可惜那酒都没怎么喝。


    这次他同样买了点酒,这次放假不长, 可也勉强足够二人玩了。


    为了让氛围看起来更有情调, 严翌关了灯, 只点着蜡烛用来照明,房间充斥着温暖但不刺眼的烛光。


    红色酒液在高脚杯摇曳晃荡, 严翌举起酒杯:“陆老师,愿意和我喝交杯酒吗?”


    “当然。”陆寅深勾住他的臂弯,半口酒入口,就让身体都泛起了红。


    他的酒量比他以为的还要烂很多,可他高兴, 再者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放纵自己沉溺进酒精。


    一整瓶红酒入肚,两个人这次酒都喝了很多, 严翌还好, 脸色白皙,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陆寅深刚喝一口, 脸就被熏红不少。


    喝完一瓶,他还想喝, 倒在严翌怀中, 醉醺醺地让他再开一瓶,语调有点软,严翌硬着心没同意。


    陆寅深眼眸似乎都潋滟出浅浅的水光, 微醺醉意让他变得格外缠人,缠的不是酒,勾着严翌腰不放,要亲要摸。


    严翌超额满足了他。


    床单到最后都被滚的湿哒哒了,泅湿氤氲着大片水痕,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更多糜绯的白迹。


    嗅起来并不难闻,可也不能睡人。


    严翌下床准备把湿黏的床单给处理掉,闭着眼睛的陆寅深察觉到他要走,睁开眼睛看他,又醉又乖地牵着他衣角不让走。


    从严翌视角看去,一眼击中他柔软的内心,他弯腰抱住陆寅深,摸他头发哄:“我去换张床单,然后给你煮甜甜的蜂蜜水,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浸满醉意的大脑停摆,陆寅深用了很久才分析出他话里的意思,他顺从本心,任性地没松开手,张开手臂要严翌抱他。


    严翌无声勾唇:“好,抱抱。”


    严翌单手抱着人把床单给扔了,家里备用床单很多,他重新铺上床干净的。


    他煮好能用来醒酒的蜂蜜水,监督陆寅深一滴不漏喝完,抱着人给他擦好嘴刷完牙,就熟练地进入被窝,把他抱好。


    严翌亲他脸:“头会疼吗?”


    喝了酒,陆寅深说不定会头疼。


    陆寅深抓住他手指,轻轻摇头,他喝的其实不多,只是酒量太差才容易醉,身体倒不会有多难受。


    耳只是朵依然通红,陆寅深闭着眼醒酒,停顿了许久,才说:“我和院里说,我想要张结婚证。”


    “和你的。”


    如今同性恋婚姻不合法,可他就是想要和严翌结婚,很想,以他的能力上头也不会果断拒绝。


    “那他们怎么说?”严翌摸他的耳朵,问他。


    “一年内攻克白血病,研发出有效治疗该疾病的药物,就可以特批。”


    “其实也不难,要求是白血病其中一个分类,多发于儿童,针对孩子的体质研发药物……”


    陆寅深说话有点慢,但条理还是很清晰。


    严翌认真听着,等他说完,亲昵地蹭他的脸,笑语:“以我们陆老师的能力,肯定一年内就能结婚了。”


    陆寅深睁开眼眸,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的脸,摸了摸他的脸,醉着酒嗔哼:“你对我倒是有自信。”


    “不是自信,是事实。”严翌抓住他摸自己脸的手,牵在唇边亲了亲指尖。


    陆寅深让他亲,亲着亲着觉得不够,醉眼迷离地捧起严翌的脸,笑着吻他唇,亲吻时,他磨着严翌唇肉,声音很小也很轻:“我们会结婚的。”


    “嗯。”严翌掌住他的后脑,把这个亲热缠吻延长很久。


    因刚刚才滚湿了床上用品,新换的床单侥幸逃脱被扔掉的命运。


    当晚严翌就买了订婚戒指,说,迟早的事,他要赶紧把陆老师圈牢了。


    陆寅深让他给自己戴上,左看右看看不够,从床头柜取出之前为了记录和严翌相处时买的相机,拍了他们十指相扣的照片,才满意。


    两人无名指戴着戒指,重新投入工作,研究所里的人也逐渐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可没人会多嘴。


    他们都很尊敬有实力的强者,尤其他们所做的工作本身就值得被尊重,任何异样的眼光都是一种侮辱。


    严翌主动申请加入武器研究所,他没提太多要求,只想得到张法律认可的同性结婚证。


    他的申请刚提交,就被通过,能力在那里,无论做什么都有特权,即使他很少用。


    可惜的是两个月研究方向不一样,研究院距离也很远,有的时候为了获得更好的设备调试数据,严翌要去很远的外省。


    陆寅深也会为了获得样本而去其他城市,这导致他们相见的时间不多。


    可这是值得的,事实比计划还要顺利,两人天赋都极佳,提前三个月就顺利完成工作,以此得到能有结婚证的权利。


    代价是这一年聚少离多,不仅如此,有的时候接了电话就匆匆挂断结束。


    即使两人都在同一个城市,严翌经常会因为一个数据而带领团队废寝忘食,同样陆寅深也经常会为了基因片段表现出的药性而观察许久。


    累极了打电话听听对方的声音,就算很匆忙,也能重新恢复精力,投入工作,睡眠时间被压到极限。


    中间严翌没忍住,在试验告一阶段后,连夜去找了陆寅深,没法待多久,就抱着他,说些话,第二天就又要回去工作。


    思念暂时得到疏解过后是漫长的空虚煎熬。


    其实陆寅深也很难受,没法每天见到,就连听声音都是奢侈,每天都会因皮肤饥.渴症而格外难熬。


    好在严翌留下不少沾了他气息的衣服,靠着这些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有时实在受不住,也想泡水里。


    可严翌不在没人照顾生病的他,尤其他不能抛弃手里的工作,整个团队都把希望寄托给他,至少这个阶段不能倒下。


    领证那天,组织特批他们请假,严翌立刻跑去他的研究院找陆寅深,一见到他,严翌摸了摸他的手,声音很轻:“瘦了。”


    陆寅深确实瘦了,之前有严翌陪着吃饭,多多少少养出了点肉,可这一年他基本一个人泡在研究院,什么都能将就,被养出的这点肉就又瘦了回去。


    他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变化,陆寅深眼睛都没眨看着严翌,太久没见了,他抱住严翌,摸他肩膀,薄薄皮肤下同样全是骨头,没比他好多少,严翌也瘦了不少。


    以前在村里干活,严翌皮肤还挺粗糙,现在皮肤白皙了回来,可手里的茧子却没好多少。


    陆寅深也心疼:“你也瘦了好多。”


    严翌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抱了很久,从包里拿出红本本给他看:“看,有法律效应,签了名,我们就算结婚了。”


    陆寅深笑了笑把这本子拿到手里看,为了它,他们这年才这么拼命。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它,没有它,他也会努力研发更多药物,去挽救很多鲜活的人命。


    陆寅深很果断地签了名,两人名字绑定在一起直到生命尽头。


    严翌牵他的手,说:“我们回家。”


    陆寅深回握住他的手点头。


    回家后陆寅深珍惜地把结婚证放在床头,这样睡醒就能一眼看见,相比于这两张红本本,就算什么都不做,严翌也更想抱着他。


    一抱到对方,这些日子绷紧的神经不由放松了下来,倦怠重新席卷上来。


    这些日子他们都睡得不安慰,现在自然都困极了,严翌知道他累了,亲他耳尖:“晚安。”


    “……晚安。”


    严翌抱着他休憩,没过多久,陆寅深就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也跟着慢慢陷入梦境,睡了这一年第一个好觉。


    等他们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一起洗澡,只是洗澡时也不免会发生一些擦枪走火的事。


    昨晚太累没做,今天自然要做很久。


    水流掩盖住暧昧的声响,镜面也反射着交叠人影,唯有喘息能溜出浴室。


    他们领了结婚证,但严翌和陆寅深都不是高调的人,他们都很低调,并没有办婚礼,只是无名指上的婚戒又多了枚。


    也没刻意隐瞒和对方结婚的事,研究院的同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二人关系,笑着送上祝福。


    ……


    他们一生设立了很多慈善机构,用于资助贫穷的孩子,同样他们也回馈了当初一起居住过的溪村。


    他们还给给村里修了桥,建了路,女主现在也成了鼎鼎有名的富豪,一手缔造出商业集团,之前他们参加宴会时见过她,如今性格也变得利落洒脱。


    对昔日的感情也彻底释怀,还给他们补上了迟来的新婚礼物,陆寅深收了,也回了礼。


    同样女主也设立了很多慈善机构,主要用于帮助女孩。


    何镡家族也早已灰飞烟灭,就连他本人也在一次犯法中,被严翌合理地送进监狱,付出他应该有的代价。


    严翌参与发明的武器成为捍卫国土的坚固堡垒,而在陆寅深三十岁这年,彻底攻克白血病,并且在阿尔兹海默症,心脏病等多个疾病中都研发出有效的治疗药物。


    同年,他得了世界级医药奖项,被誉为“世界上最年轻且充满魅力的医学天才”。


    吸引了不少粉丝,只可惜他已经结婚了,英年早婚让不少粉丝捶胸顿足暗叹可惜,不知道谁摘了这朵花。


    严翌因工作特殊性质需暂时保密,他的成就短时间内不会公布。


    科技高速发展,曾经两人只能坐绿皮火车上学,到现在已经有专车来接送他们,出行也无需自己买票,会有其他人置办。


    他们假期同样很短,也就格外珍惜和对方相处的时间。


    国家培养出能接手严翌工作的人才后,他就很果断地给自己放了长假,和陆寅深牵着手度迟了很久的蜜月。


    去看了沪城的海,燕京冉冉升起的国旗……


    第124章 漂亮知青(完) 哥哥


    两人的足迹踏遍很多地方, 游玩了很久,他们很享受和对方相处的时间。


    只是,这个世界只是由很普通年代文衍生所成, 并没有任何延长寿命的手段,他们都不可避免地陷入苍老。


    眨眼就过去了几十年, 容貌不比往昔, 可气质依然不减。


    前几年, 能挑大梁的不多,严翌牵着陆寅深玩着玩着, 就会有人打电话请教问题,于是长达几年的蜜月就会暂停,回到研究院指导后辈。


    有时是陆寅深被找,请教他关于疾病突破方面的事,为了脚下土地能发展地越来越好, 两人从不拒绝任何请教,导致其实相处时玩的也没那么痛快。


    好在退休后,知道他们喜静, 喜欢过二人世界, 也就没人会来打扰他们。


    这年, 恰逢春日,满园绿色春情, 空气中飘荡着湿润清新的香气。


    这么多年过去,严翌腿脚依然很不错, 可陆寅深不同, 腿脚已经不便,要走也可以,可速度很慢, 干脆坐了轮椅,还方便。


    反正有严翌在身旁,他也没必要逞强。


    陆寅深抬头看了眼天,笑了笑,因年龄大了,音量很小地在说着:“我的心愿……实现了。”


    他能感受到体内生机在流逝,眼看就要到油尽灯枯时分,或许下一秒他就会长眠倒在此地。


    遗憾吗,或许有,相伴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可更多的是满足,相伴至死,何不愉欢。


    直至生命即将到达尽头,他才终于感知到严翌回来本身的真实,压抑许多年的绝望彻底消散。


    严翌脚步停住一瞬,很慢很慢嗯了声,整理了下盖在他身上的小毛毯,毛茸茸的毯子方才滑落了一点点。


    他语气温柔:“天气冷了,好好盖着别着凉。”


    继续推着他散步,目光缱绻地看着他,为他介绍每种花草的名字,权当没注意到陆寅深已经到极限的模样。


    表情维系着正常,如往常一样为他介绍花朵,唇角勾着聊着闲话:“寅深,你看这叫杜鹃花,那株叫……”


    先前还有人应,可到最后就成了严翌一个人的独角戏,陆寅深没在回应。


    他干涩地牵平方才强硬挤出的笑,步伐很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仰视他,握紧他的手。


    缓缓地闭下眼睛,把脸埋进早已冰凉的掌心,严翌如本能呢喃声:“哥哥……”


    当年流进河中小小花灯实现了盞心愿,只是花心不知道又多了谁一枚滚烫泪水。


    渐渐的,严翌同样没有了声息。


    严翌很早之前就立了遗嘱,他们两个都不可能有继承人,财产自然都捐给了信得过的慈善机构,唯有很久前买的房子没捐。


    那里有太多太多的共同回忆,没法捐。


    他没别的要求,只想和陆寅深一起合葬,他已经买好了墓地,风景很好,只需要人把他们烧了,骨灰装在同一个小盒子里埋起来就行。


    对于他的遗嘱,国家很重视,得到妥善安置,他们被合葬在一起沉眠,很多人站他们墓前哭泣很久,也为他们默哀了很久。


    可又想,能死在同一天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严翌他们去世后,他的成就过了保密期,国家才开始公布他所作所为,还有照片,为严翌加了满身荣誉,顿时让不少网友沸腾了。


    优越的颜值配上牛逼的成就,让人崇拜到极点。


    这么帅的男人竟然一手建立了我们国家的武器系统!开挂了吧!


    太帅了!膜拜啊!


    还有人火眼金睛扒出严翌和“医学天才”陆寅深之间的关系。


    某个匿名论坛内就因此事而激烈讨论着。


    【lz:磕智性恋CP的有福了,严姓大牛与先前得到国际医学奖的那位结婚了!】


    【1l:lz你要是敢乱造谣污蔑伟人名声,信不信老子撕了你,我劝你自己把这帖子删了(微笑)(微笑)(微笑)。】


    【2l:就是就是,楼猪竟然敢造伟人的谣,我看lz是皮燕子插鞭炮,不想活了(流汗黄豆),还是小母牛坐火箭,飞上天不知死活了(流汗黄豆x3)】


    【3l:你们不要激动嘛,这个我知道,lz说的是真的,几十年前我爷爷有幸和严先辈共事过,我爷爷告诉我先辈确实很早很早就结婚了,当年主动去研究武器,也是为了和同性恋人结婚,就是陆先辈。】


    【4l: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该不会是真的吧,不过我觉得他们真的好好磕,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我会高兴成什么样!】


    【lz:那肯定是真的,我怎么敢造他们的谣,而且他们真的巨恩爱,要不是流出的照片太少,我高低得给你们逐帧分析他们感情到底有多好。】


    【lz:而且他们真的很牛逼,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对他们不敬,要不是陆先辈发明的药,我妹妹就没命了,我全家都很感谢他,怎么可能编瞎话。】


    【5l:不管真的假的,我磕我磕我狠狠磕,磕CP让我幸福!大帅哥配大美人,天造地设!尤其是两个人都那么聪明(激动比划),智性恋超级满足!】


    【6l: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想到他们已经去世了,我就好难受╯﹏╰,难受到我想看广告复活他们,不管看多少秒我都愿意,真的不能发明永生丹,复活他们吗,我都要哭了。】


    【lz:我还知道他们以前在同一个小村生活过,那村还上过新闻呢,就是之前全村拆迁全村暴富的溪村,听说他们两个当年就在一起了。】


    【lz:真的巨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超级久!我不骗你们!】


    【7l:我知道他们在同一个大学读书,而且很牛逼的是,你们知道是什么吗?!他们从大二,准确的说是大一下学期就不用上课,而是去研究院了!天才的世界我们不懂。】


    【8l:我来补充一点,他们之前成绩只差几分,一个全国第一,一个全国第二,看看这含金量!简直是天仙配!】


    【9l: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奶奶我又相信爱情了!】


    【10l:鄙人大胆地给两位巨佬取了个CP名“一生”。】


    【11l:嗷,这CP名实在是太好听了,楼上真有文化,点个赞。】


    【12l:说起来,再过两天就是二位头祭日了吧,我要去墓园给他们送花!送玫瑰花!】


    【13l:我也想去送!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14l:楼上别傻了,他们两个墓园有最高安保守着,根本进不去,还不如在网上给他们送花点蜡烛来得有用呢。】


    【15l:楼上说的对,还不如电子奠基他们呢。】


    【lz:咳咳,虽然CP非常好嗑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感谢严老为我们国家构建的防护武器系统,还有陆老研发的药物,没有他们,我们可能都没办法安稳上网。感谢两位伟人】


    【感谢两位伟人。】


    【感谢。】


    而随之不久,中央新闻也播放了二位结婚证,还有他们的事迹,盖棺定论让二人CP粉沸腾了。


    论坛这么一传播,再加上新闻的有力证明,很快就登上了热搜,不少人开始磕起了“一生”CP,还有更多人在他们祭日那天自发在网上创建网站,送花点蜡烛,写祝福。


    上头看在眼里,没阻止,但还是严厉管束着,以免磕Cp太过,不敬他们。


    严翌脱离世界时,灵魂飘在上空,银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表情空白,被裹挟着往下一个世界走去。


    混沌虚无的空间——


    这是处纯白的世界,白到没有杂志,只是间或时闪过数据摩擦交叠而产生的蓝光。


    “老大!情绪刺激是有用的!再过几个世界,小老大就能醒了!等我再调试一下设备。”


    穿得凌乱散漫的男人躬着腰埋首在插了许多线的显示屏前,对刚刚才从模拟舱苏醒的人道。


    自从小老大为了救老大精神迷失后,他们老大整个人就疯了,好在后来找到方法刺激小老大迷失的精神力。


    不然他们首领估计就……


    他叹口气,忧心忡忡地看向安静闭着眼,银发垂在脸侧宛如熟睡的俊美男人。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废旧实验室间坐在地上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那男孩面无表情地撕扯着异兽,旁边散落着许多断肢残臂。


    怎么看怎么诡异,可做这凶狠事时表情淡漠,看不出丝毫小孩应有的纯真可爱,偏偏喜欢黏着他们的领袖。


    怪也怪在首领还真把他养在身边,那时他们首领也才刚成年,这两人如初一撤的冷淡表情看,倒像同龄人。


    他们基地对这小孩都很稀罕,可惜了,他谁都不黏就黏首领,用糖用玩具都没办法引诱。


    学会的第一句话还是喊首领——哥哥。


    谁能想到,当初什么常识都不会的小团子最后……


    他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老大快点苏醒吧。


    “接下来再调高百分之五十阀值,作用在我身上。”毫无起伏的冰凉声音唤醒他走神思绪。


    “这,这这太危险了,万一您迷失了,就算小老大苏醒也不会高兴的,而且阈值贸然提高这么多,您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


    “可只有我能救他,照做。”


    也只有他疼了,严翌才愿意醒。


    “是,遵命。”


    “那我清空你们记忆了。”


    “辛苦你了。”


    他阖闭眼眸前,探出手虚虚地摸了摸严翌的脸,即使在心里说着话,声音依然很轻:“等我,哥哥带你回家。”


    第125章 疯批美人(1) 你永远都逃不掉我


    诡谲暗色充斥房间每一寸角落, 所有灯光隐匿到极致,黑暗与无助摇摆,共同酝酿成沉醉又罪.恶的美酒。


    罪.恶与晦暗酒液尽数倾洒在被绑住手脚都男人嘴角, 加了料的酒液顺着唇角一点点流过白皙皮肤,碍于止咬器而无法肆意蔓延。


    他只穿着过于简单单薄的黑色衬衫, 袖口与领口松散, 半截锁骨连着充满力量感的胸肌腹肌, 盛了点点暗红色液滴。


    偏偏腕骨与脚踝都被银色链锁铐,挣脱不出囚.徒困境。


    像美味的人体酒杯, 只能被动无助地等待他人品尝。


    严翌缓缓地睁开眼眸,视线在前方闪烁红点悬住,被窥探的感觉围绕在他周围,钻进他每丝骨缝。


    墙壁镶嵌着他人眼珠,肆意窥视他, 控制他,居高临下打量他。


    严翌下唇轻扬,又重新阖闭双眸, 身体酸软, 口腔内异样的味觉, 让他判断自己被下了药。


    大脑空白,记忆全失, 脑海忽地响过滋滋电流。


    【宿……滋滋,宿滋滋滋……主……】


    电流只出现了几秒, 就归于沉寂, 宛如错觉,严翌把这诡异的声音暂且搁置在旁。


    眼下处境让他生出警觉与兴奋。


    他被囚.禁了。


    严翌试着抬起手指,食指艰难抬起又重新软倒下去, 可见药效有多猛烈。


    眉眼萦绕勾出朦胧的幽色,严翌暗着脸想,等他抓到始作俑者,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把罪魁祸首折磨到后悔这么做。


    他没在废力动手,转而用舌尖顶刮了圈止咬器,凭他现在这样,短时间内无法摆脱止咬器手铐脚镣,与浑身的酒味。


    尤其……


    严翌饶有兴味地撩起眼,看了眼墙壁若隐若现的红光。


    他正被严密监视着。


    为了不浪费力气,严翌干脆阖闭紧眼眸。


    与严翌所处环境别无二致的黑色房间,身穿白大褂的漂亮男人,对着显示屏,困涩地勾了勾唇角,又平静放平。


    戴着白手套的指节勾住金丝眼镜架,剥离开脸,露出双充满诱惑的桃花眸,眼眸流转间浅淡曦光微亮,而后又变成死般寂静。


    沙哑话语似在喉管滚落许久,才从舌心研磨后,重重吐出:“严翌……”


    滴答……滴答……


    秒针轮转,黑夜压抑着音调。


    “咔。”铁质门推开,脚步声出现在严翌耳边。


    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仿佛能亲吻严翌脸颊时才堪堪停住。


    银光跃进严翌眸底,又幻化成柄匕首,藏匿进严翌掌下,只等到合适机会,给这人致命一击。


    只要把来人控制住,他就不信自己还能任人宰割。


    严翌微微掀开眼帘,只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以免被察觉,因视觉角度原因,他最先看见的是双被白大褂掩盖的腿,即使被遮住,也能看出这双腿修长又漂亮。


    眼睛适应黑暗后,倒是能隐隐约约看清点事物,可惜了,也看不太分明。


    白大挂一角在空中无风自动,飘荡着倒映进严翌双眼。


    看来囚.禁他的人,是名……有恶趣味的邪恶医生。


    严翌把玩着掌下匕首,视线上移,眼里闯进张漂亮的脸。


    只一眼,就让他感到心悸与慌乱,匕首竟下意识幻化成流光,消失不见,似乎潜意识都不想真的伤害他。


    感受到致命一击的不是始作俑者,是被困顿锁铐的他。


    严翌不认为自己是颜值至上者,换一个人无论他多好看,他都会让其胸口会开出血洞。


    他用舌尖刮了刮止咬器,磨了磨尖利犬牙,奇怪了,怎么偏偏对这人心软。


    严翌堪称乖巧地躺在床上,身体呼吸平缓且有规律,像睡着了,腰腹尚未干涸的酒液流淌,散发着幽幽香意。


    他感受到的却不是自己身上的酒香,而是另一人混杂了药味苦涩的香,很淡,可却夺去严翌所有嗅觉。


    这淡香越离越近,到最后近乎是贴着严翌鼻尖在散发。


    唇舌中异样味觉干涩,男人气味涌入时,苦涩就夹了浅意的香甜。


    严翌半眯起眼,纵使没由来的想亲近喜欢这人,可由于记忆全失,再加上这处境,依然让他心生几分警惕。


    很明显,这人来者不善。


    严翌没轻举妄动,可也没说话试探,只沉静地用目光望着男人。


    越看心跳频率越快。


    诡异失控感让严翌眯起了眼,卷了卷舌心药剂遗物品尝几番,心想,或许这是这药物的后遗症,能引起心脏异样跳动。


    不然他心跳怎么会失控。


    须臾过后,严翌看见他站在床边,垂下眼,就这么望着他,目光交汇谁都没主动移开。


    他看见男人弯下腰,俯下身贴近自己,准确地说,是把下巴抵在他脸侧,与此同时,冰凉刃口同样抵住严翌脖动脉。


    洁白干净的白色袖口沾染上他腹部的酒液,摇曳间像极了暗红血滞,似乎下一秒,男人就会执起手术刀,把严翌开膛破肚。


    掏出他的心脏揉捏,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究竟是不是坚硬黑色,不然怎么就敢轻飘飘地离开又回来。


    严翌微抬起稍微恢复力气的手指,扣住他衣服角落一块小小的布料,被刀刺着,他还有心情笑了两下,才问:“你是……谁?”


    话语比主人更快冲破止咬器的阻碍,语调很模糊还伴随着哑,要不是陆寅深耳朵近似贴着他的下颚,绝对听不清。


    冰冷手术刀改为拍打严翌的脸,用钝住那面持续不断摩挲着男人侧脸,锋利刃口就在严翌眼里反着白光。


    这是把很锋利的刀,轻而易举就能夺去严翌的命。


    陆寅深就也跟着他笑了两下,笑容在唇角绽放,只是怎么看这笑意都匿着不少恶劣恨意。


    他没说话,过了半晌,手术刀翻转,刃口克制地颤抖着划破严翌侧脸:“救你命的人。”


    吐露出的救字因言行而矛盾,掠着无法忽视的杀意。


    配上现在这样的气氛,严翌觉得救字换成杀更为贴切。


    严翌没因脸颊旁的手术刀而感到丝毫害怕,血液流下,流进止咬器缝隙,沾上他的唇与舌尖。


    是咸腥的铁锈味,严翌不在意地卷着血珠吞进腹部,胸腹微微起伏时,带动着酒液流动,顺着腰线滴落到床单。


    暗红血色像绽放开的朵朵妖花,能攀升出噬魂夺命的藤蔓,织成性.欲罪恶的密网,扎进人体骨骼,以痛苦作为养料,聆听交.合时的欢.愉喘息。


    他眯起眼眸:“医生,这就是你救我的方式吗?用刀?”


    很久都没有旁人回答,严翌注意他一直盯着自己脸看,而那处刚刚被划破了道血痕。


    湿热腥黏血液从伤痕缓慢溢流,眨眼就染红严翌小半张白皙侧脸,尖齿血红着。


    严翌舔舐了下唇角鲜血,有点疑惑,难道是嫌伤口太小?还想加重?


    陆寅深敛去目光,强硬地逼自己忽视他的伤痕,心脏钝痛着不舍让他握刀的腕骨颤着。


    他冷笑一声,这点不忍成为利刃,刺破的却不是严翌脆弱皮肤,而是他的衣料。


    细微但异常明显的撕拉声昭示男人堪堪蔽体的衣服成为碎布,冰冷尖口抵着严翌心脏,往前一步就能刺穿胸口。


    可严翌迟迟没感受到心口的疼痛。


    反而是黏热湿润的触感传递进严翌神经感官,是潮热粉嫩的舌头,那把手术刀被握紧搁置在严翌肩侧。


    严翌眼神里很罕见地出现可以称为茫然惊讶的神色,被圈铐住的指尖微微绻了绻,很沉也很重的呼吸转换着气。


    他……在舔我。


    情绪凝滞后,严翌身体一动没动,沉默地束手就擒,宛如心甘情愿奉献自己,被饮的酒液。


    ——就像他锁骨处盛的小泉酒液一样。


    迟疑很久,严翌吞吐着干哑艰涩的语气:“医生,你……在做什么?”


    醒来那刻,他做好和囚.禁者至死不休的准备,可现在这番情形,让严翌一开始制服的想法七零八落,破成满身碎布,迷茫到不知该如何做。


    那把刀就在他肩旁,只要严翌想,就能抢夺过来,挑起这人脆弱的下颚,一击制服,将他的心脏捏在手里亵玩,给胆敢这般凌辱他的罪魁祸首以命的代价。


    可严翌思维也停摆,僵持成酒杯一样的死物,竟想不到这样的可能,只是用言语问出他的疑问。


    这也是救他命的必要程序……吗?


    还是这人怪癖?


    严翌没得到回答,也没问,沉默地没说话,身体被舔舐的感觉无法忽视,湿黏与清凉交加,他必须承认,他不讨厌被这样对待。


    可明明换个人,严翌都不会让其近身。


    所以……


    为什么?


    陆寅深颤着身体,埋在他怀里,低头用额前碎发遮住表情,不让严翌发现过于明显的痴恋迷离。


    倘若被猎物发现猎人对其迷恋痴色,从而让猎物掌控住弱点,两相地位就将颠倒。


    严翌对他有致命吸引力,可怖恨意远比战栗爱意来得式微,陆寅深忍不住想靠近他。


    明明被欺骗的是他,可还是无可救药地深爱他。


    悲哀又遭人厌弃的蠢货。


    殷红粉色舌尖探出,轻轻舔过酒液,酒意吞进肚里那刻,微醺醉态让他的手腕彻底放开刀柄,他抬起脸,微红着眼睛看严翌。


    是湿润与恨交杂的澎湃情绪,润意让这双眼眸潋滟,眉骨染上的却是暗沉漆黑的压抑幽色。


    是张漂亮妖冶又充满危险的脸。


    严翌止咬器终于被解开,下颚被死死掌住,眼前人眉骨藏匿凶意,吐露着酒气,一字一句携着戾气说着。


    “你永远都逃不开我。”


    滴答——


    血液与酒滴缠绵,落在严翌手腕,形成圈血色手铐。


    第126章 疯批美人(2) 别想摆脱我


    浓重炙热的暗色笼罩而下, 酒液在腕骨凝固,温凉体温覆在颈侧,柔软发梢很轻地扫过严翌额前。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强势, 这人压着他时,刻意让自己的唇越过身下人鼻尖, 让自己看起来更高点。


    细细究来, 这人其实比他稍矮些。


    严翌此时完全被另一人身形笼罩。


    因现在这姿势, 同样也让严翌不得不微抬起下巴,以仰视来看他, 才能完全对上他的视线。


    这代表臣服的姿态,让陆寅深心里浮现些满足,须臾又化成墨样幽色。


    既然要愚蠢扮傻,反正既回不到从前,不如用锁链囚住严翌未来。


    无论爱恨, 他都要严翌所有情绪给予自己。


    严翌敛着眉眼,眼神在漆黑屋内被压制朦胧,安寂地与其对视, 望着眼前人此时模样, 腥红双眸难掩春色, 瞳孔最深处似乎曳盛着浸润水色。


    只需他一个反面回答,眼底水光就能化为眼尾潮痕, 砸落到严翌侧脸,滑至他的心脏, 勾起胸腔难以抑制的酸涩共鸣。


    酒气暗香缱绻了这片脆弱湿迹, 偏偏他下颌处的力道却极不温柔,用掌锢到仿佛能捏碎严翌骨血的力气,扼制控制他。


    于是眸中那点津润泪意就成了错觉。


    醺意与血迹刺激严翌的感官, 他扣住一小角衣料,攥着,没避开他直勾视线,也不在意下颚处的疼痛。


    陆寅深之前的话,在此时有了回答,严翌用双漆黑眼眸回视他,说:“你认为这锁的了我吗?”


    光是这间房间就有五枚监视器,严翌不认为其他地方就没有安装,就连房间那扇门都是特制的,沉重坚固,先前的观察让他知道屋内甚至连扇窗户都没有。


    手脚锁铐牢牢锁住了他,稍微一动,连接的链条就会发出清脆的提醒声,身体还被下了药。


    天罗地网,不外如是。


    要逃又该如何逃?


    承然,无论又多么严苛的锁牢都囚不住严翌。


    可……


    严翌细细描摹着青年昳丽眉眼,除了一开始,他根本没想过要逃。


    止咬器散落在旁,严翌的话语不再有任何阻碍,清晰地传递进陆寅深耳中。


    他大概笑了,只是这几丝笑充满讥讽冷刺,他掐住严翌脖颈:“锁不住?”


    “你大可以试试,看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先逃走。”


    这话挑刺了他的神经,陆寅深指腹捻过严翌渗血伤痕,白色手套浮现同样的血色,黏腻腥热,催动兴奋与激躁,让他的眼尾微绯起来。


    他动作缓慢地摩挲着严翌脸,抬起手腕,垂下修长手指,命令他:“咬掉。”


    严翌撩着眼皮,望着沾了自己血液的手套,静静地看了好几秒,瞳色暗沉,微微启开薄唇,当真一口咬住他的指尖。


    血液铁锈味在唇缝间被仔细品尝,牙齿稍微用了点力,一点点将手套从这只手中剥离,偏过头,把唇舌中的手套吐掉。


    手套未凝固的血液沾到白润指腹,像道盛开的血花,漂亮到惊心动魄。


    严翌盯着这抹红,可在青年身上,就莫名让他觉得红到碍眼。


    陆寅深满意地用指肚揉他的唇,揉艳抚肿着身下人的唇,毫不吝啬言语夸赞。


    “真乖。”


    在严翌感受里,他指腹的血腥味就更加明显且让他感到碍眼,他卷起舌,很缓慢地探出唇缝。


    指腹多出湿润凉意,陆寅深垂下眼,看主动把手指含进唇舌的人。


    手指无意识缩了缩,分明严翌口腔的温度也不如何高,他却像被烫到了。


    严翌舔舐圈手指,待到几乎要把血迹舔净时,用舌尖抵住指尖,想将其推出,可陆寅深偏不如他意。


    压着舌心软肉,不肯离开,凶狠地捏住舌肉,怎样不肯顺严翌心,黏丝搅绕出暧昧缱色。


    “咳咳……”


    过于强烈异物窒息感逼得严翌只能通过喉管痉挛而咳嗽出声。


    咳到最后,脸色变得苍白,即使是鲜红的血液都无法让他多出红润。


    看到他这般痛苦,眼前这人却觉得痛快,俯在严翌炙热耳畔笑出了声,笑声格外沉哑。


    “别想摆脱我。”


    “永远。“


    第127章 疯批美人(3) 呜咽


    陆寅深贴在严翌胸腹处, 他的体温偏凉,从唇齿间咬出的沙哑笑声吐息倒格外缱暖,这扭曲笑意抚过严翌耳膜。


    明明是危险的感受, 却让严翌感到几丝兴奋,他没说话, 也说不了话, 他还含着另一人手指。


    陆寅深可没客气, 指尖抵着他脆弱舌心,也遏制住他言语能力, 即使想说话也无能为力。


    严翌只能被迫安静。


    屋内寂静到极致,唯有双方呼吸声清晰可闻,灼热又滚烫。


    陆寅深掐着他的下巴,在上面留下更加深刻的红色印痕。


    严翌身体被扼制的力道骤然加重。


    陆寅深抬起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自己, 凑近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双唇只差半厘米距离就能贴上, 可惜在严翌舌心掐捏的手指成了阻碍。


    纵使他们距离再近, 也没法交换血气与酒意缠绵的亲吻。


    暧昧氛围萦绕, 可严翌见到的眼眸深处满是扭曲暗色,肩侧那柄刀抵在, 旖旎与杀意共同舞跃,致命咳嗽声带动胸腔心跳。


    分明没有患上疾病, 严翌脸色显得更加病白。


    “别想离开我。”


    陆寅深字字咬得仿佛泣了血, 扭曲成蜿蜒血路,把严翌牢牢禁锢,血路凝成刑具, 扎破他的心口。


    看到他近乎执拗偏执的模样,沉闷钝痛酸涩让严翌无法忽视。


    明明这人是囚禁他的罪魁祸首,可严翌根本无法对他生出任何负面情绪,细细麻麻的酸胀情绪陌生而强烈,根本无法将其忽视。


    陆寅深享受着与他呼吸缠绵时的欢愉,片刻后,玩.弄严翌的手指依然没抽离。


    喉口窒息感没消,他脸色更加苍白,睫毛脆弱垂落,严翌因窒息而产生生理性泪水,眼尾比陆寅深率先泅晕出泪痕。


    顺着脸庞缓缓滑落,冰冷泪珠咂到手背时,好像自动被加了高温,烫到陆寅深手里动作悬停片刻。


    揉捏唇肉的手就没再动,似在不舍。


    “咳咳……”


    严翌咳嗽到撕心裂肺方才让唇内力度消失,偷得几许氧气滋润五脏六腑。


    他微偏过头,被扼制的感觉不好受,尤其他不愿让这人窥见自己这般无助模样。


    即使沁出的泪与其他无关,只源于最本质的生理现象,可他依然不想让自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陆寅深手指碾压过严翌唇肉,牵连着银丝抽离而出,最后泄愤似得狠狠压了压他的唇角,可依然让严翌得到暂时性彻底的解放。


    这也让严翌重新获得说话的权利,他直视陆寅深,说着真挚的话语:“我没想过离开。”


    刃尖顺着他的脸拍打,陆寅深嘲弄地看着他,不信他任何语言。


    酒滴盛在严翌锁骨,可没人品尝,陆寅深握紧刀柄的手凸出青筋。


    他起身,刀滑落倒地,一同消失的还有严翌衣物。


    脚步声越响越远,严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像被人硬生生用刀剜掉胸腔,连带着把心脏也一同扯出,血淋淋糊成一团阴暗情绪。


    他喘着气调整呼吸,蛰伏于黑夜里,眉眼与思绪一同被夜色藏匿,谁也不知此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陆寅深步伐很稳,仔细看却能发现脚步很是跌撞,身体摄入酒精后让他很难保持云淡风轻。


    尤其这几天为了实验药物,熬夜通宵是家常便饭,他本身身体就很虚弱,病毒入侵后已经出现了感冒的初级症状。


    现在又以这样的方式喝了点酒,整个人思绪都变得浑噩混沌,情绪被轻易挑动,他体内的恨意险些失控,再与严翌共处一室,他都无法保证会不会出事。


    知道严翌的回来真切,陆寅深脑中紧绷的一条弦微微松了松,他抱紧严翌衣服,缩进床沿角落,慢慢地把脸埋进去,轻轻蹭了蹭。


    “严翌……”


    嘶哑嗓音像困兽呜咽。


    第128章 疯批美人(4) 咬·吻


    严翌望着囫囵着幽暗色彩的天花板, 缓缓闭上眼眸,颈窝似乎依然残留着另一人的气息,明明已然不再互相贴着身体, 可这气息还是滚烫到真切。


    尤其见到那人离开,心里涌出的情绪酸涩不舍, 陌生情绪汹涌, 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想让他离开。


    一个人躺在漆黑房间, 寂静无声,严翌偏过头去看, 铁门紧闭,迟迟没有要开的动静。


    滴哒——


    ——


    喘息因病痛而加快,陆寅深蜷缩着身体,病红着脸,嗅着严翌衣服, 熟悉的气味让他安心,可味道很淡,让他觉得不够, 他胡乱撕扯掉衣服, 浑身赤.裸地蜷进男人衣服堆里。


    满足叹息没多久又成了呜咽。


    味道还是淡, 明明已经脱了衣服,被严翌气息包裹, 可他依然贪心地觉得不满意。


    尤其只能用这样间接方式感受他的气息,让他觉得不甘与空寂。


    急需温暖体温, 与肢体接触而填满内心, 他攥紧床单,情绪大起大落后加重他的虚病,身体不适感强烈, 可刚刚又舔舐了酒,不可能吃药。


    ——除非他不要命。


    这条命至少要让严翌付出代价后,再泯灭。


    陆寅深绻着的腿变直,摇晃着身体,摸索着从小冰箱拿出根针筒。


    他太虚弱了,不用点手段,凭他现在这状态,拦不住严翌。


    他深呼吸着气,敛着眉眼,给自己套了件外套,堪堪掩住裸.体,将虚弱掩盖,拿着这针重新准备出房。


    出房间前,他往监视显示屏看去,男人正乖乖地躺在床上,没有逃走的趋势。


    陆寅深没因此而放松警惕,谁知道严翌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消失,现在任何乖巧模样都可以是伪装表象。


    他步伐竭力维持稳定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


    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不止手,严翌能感觉到全身都重新有了力气,有充足的体力让他逃离此时被囚.禁的落魄处境。


    可他只是看着铁门,什么也没做。


    手脚因长时间被束缚,导致腕部感觉有些麻木,严翌没管,任由自己被囚锁着。


    咔哒——


    门被打开瞬间,严翌一双漆黑眼眸闪过微光,很淡,转瞬即逝可确实出现,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期待那人到来。


    这样的期待让严翌觉得奇怪,他不认为自己会随便对谁这么上心,尤其这个人还囚禁自己。


    思绪转瞬消失,严翌表情专注地看着大门,内心竟然还生出几丝紧张,不知道他现在形象怎么样,青年见到这样的他,会不会觉得他不帅。


    果不其然,在门打开那刻,严翌就看见了这道修长身影,只一眼,呼吸就微微窒住。


    这人竟然没有穿衣服!


    说没穿衣服其实不准确,可那件衣服只是白色外套,衣摆不长不短,只是堪堪遮住青年柔软挺.翘的臀部,衣物锁扣一颗都没扣好。


    两条光.裸修长漂亮的长腿率先暴露在严翌眼底,而后是没有赘肉的腹肌与腰肢与殷红两色。


    身材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过于瘦了,要是肉再多点就更完美了。


    严翌张了张唇,想对他说些话,没等他把话说出口,那人就走在自己眼前,衣摆勾着臀肉摇晃进眸中。


    严翌红了耳朵,刚想礼貌地偏过头不去看,以免让他觉得被冒犯,随即就敏锐地察觉青年状态不对。


    步子很稳可太刻意了,把身体重心放在脚尖,而不是脚掌,走路姿势不够自然,而且呼吸听起来也很奇怪。


    脸红也与正常微醺状态的红不一样。


    他怎么了?


    严翌无法忍下关心,担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明明被凌.虐的是他,倒还关心上“施暴者”了。


    陆寅深没说话,事实上,他现在也没多少力气说话,而且他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垂下眉眼,半跪在严翌床边,攥住严翌胳膊,逼他露出青色脉管,将手中那根针筒强势地推注进他的身体。


    他事先用自己的身体试验过,这药是安全的,只会让人安心地睡上一整天,不会有任何事。


    严翌没反抗,任他把不知名,可能要命的未知药液一点点注射进自己身体。


    疲倦困意排山倒海,不容抵抗袭来,迷迷糊糊的睡意让严翌心生警惕,可望着青年这张脸,那点警惕又成了摆设。


    总归不舍得对他出手。


    “好梦。”


    “亲爱的。”


    这是严翌陷入昏睡时最后听到的话,可惜这句沙哑缱绻的“亲爱的”他没听清。


    陆寅深维系着半跪的姿势看了他很久,确认他彻底昏迷过后,唇角露出笑容。


    摸着他的脸,眼神里的迷恋爱意不加掩饰地浮现,低下头凑近他,慢慢地与他呼吸缠绵。


    很轻很轻地含了下严翌的唇。


    摸向锁着严翌的镣铐,给他解开,在严翌陷入完全混沌沉眠时,才肯吝啬地给予他些自由。


    亲吻的感觉很好,陆寅深没有吻技,只是笨拙地含着严翌唇肉,连舌头都不知道伸。


    光是这样,一双潋滟眼眸就微微亮了起来,呼吸更加急促,病气的脸因兴奋而产生艳丽色彩。


    他伸手,干脆把严翌身上最后那点衣料都剥离下来,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站起身,把自己绻进严翌怀里,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碍事,毫不留情地脱下,直接扔进垃圾桶。


    牵着严翌的手,控制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腰,让他抱住自己。


    温热肌肤相贴刹那,陆寅深蹭了蹭严翌,继续找到他的唇,笨笨地继续亲着严翌,这次他无师自通地探出了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往下开始舔.舐严翌身上那些残余酒液,越舔,陆寅深眼眸越亮,脸越红。


    整个人也就越醉。


    他正生着病,又在严翌怀里不断亲舐他,力气早就不够了,但他不想放过好不容易可以亲热的机会。


    实在累了,就在他怀里休息,而后继续伸着粉嫩舌头去舔严翌腹肌。


    严翌身上的酒液早就被舔干净了,只是陆寅深现在单纯地很喜欢亲近他,痴迷着与男人极致缠绵。


    只是可惜严翌意识沉沦在药物中,无法回应他的所作所为。


    只是……


    陆寅深垂下眉眼,嘲讽地想,要是严翌醒着,又怎么可能任他如此。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呼吸,因醉了,情绪变得格外敏感脆弱,竟委屈地红了红眼睛,泄愤似地狠狠咬了咬严翌肩头。


    在男人白皙肩头留下圈牙印,像醒目的标记,望着自己亲口吻出的印记,陆寅深得了趣儿,唇齿下的力道失了轻重。


    不只是严翌的肩膀,到后来脸,锁骨,腹肌,手腕都留下好几圈印记,他没刻意收敛,这些痕迹就渗了丝丝缕缕的血液。


    严翌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就像道美味的点心,被吃着尝着,可身为点心,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让另一人握着刀叉,慢条斯理享受他。


    上半身层层叠叠刻印着好几道红痕,是被陆寅深一点点亲出来的痕迹。


    陆寅深扣住他的手,桃花眸满是醉意,可见整个人都被酒精渗透,他直起身,严翌放在他后腰的手就顺势滑落。


    之前他也给严翌下了药,与刚刚注射的安眠药不同,是另外一种有其他功效的“热”药,本想不管不顾先让他们做了,可刚刚严翌清醒着,即使被下了药也没对他怎么样。


    严翌不想,他却想。


    喝醉的陆寅深,性格多了点执拗,非要做不可。


    试探性握了握,因严翌现在还在睡梦里,就算不久前才被下了药,此时也并没有多如何……


    他打量了几下,酡红着漂亮的脸,毫不犹豫地微微低下头。


    第129章 疯批美人(5) 我会担心


    陆寅深连亲吻都青涩生疏, 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有多娴熟,只是本能知道男人被这样会舒服罢了。


    俯身为另一人低头,身为服侍者他又能有多愉快, 可他想让严翌舒服。


    卑微而可笑,可他只能清醒地顺从本心。


    也谈不上有多清醒, 即使喝了酒, 他也清楚也没如何蒙蔽他的理智。


    他其实一直都是为严翌可以不要命的疯子。


    陆寅深抬眸, 抬起手痴迷地抚摸了圈严翌脸上的刀伤,这是他刚刚亲手划出来的伤痕, 血珠被挤出,沾染红指尖,他捻了捻指腹血液。


    低头看清指尖上的血液,勾起嘴角笑笑,伸出舌尖舔着自己手指, 把严翌血液吞噬干净。


    知道自己掌控着严翌的生命后,让陆寅深生出几丝安心。


    陆寅深唇微微张开,刚低头就因两颊鼓囊, 而生出奇异酸涩感。


    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可一想到这是严翌的, 于是这点酸胀就成了可以忍耐的代价。


    一双本漂亮诱惑的桃花眸硬生生被迫沁出了些许泪意,晕着动.情水光, 顺着酒红脸颊流下。


    显得楚楚可怜又美的惊人,他不适地蹙了蹙眉, 可没吐出。


    床沿边锁链发出清脆声响, 止咬器反射着光亮,配上此番情形,空气中似乎已经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糜烂花香。


    喉管被生生抵住, 疼到窒息呼吸不畅,陆寅深阖闭眼眸,瞳中有更多眼泪从眼尾流出。


    眉眼含情勾泪。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不甘。


    凡事都要代价,严翌欺骗他,需要付出代价,他想让严翌舒服,自己就要付出代价。


    世间种种,无非如此。


    可凭什么他无法舍得对严翌动残忍手段折磨磋磨他?


    反倒,反倒自甘雌伏……


    简直荒谬又荒唐。


    他想咬下去,可嘴里含的东西太致命,只能泄愤地用牙齿磨,没真的去咬。


    毫无章法一通,陆寅深能感受到两颊酸胀感越来越强烈,实在难受到窒息,他没忍住咳嗽几声。


    “咳咳。”


    他没注意到严翌指尖缩了缩。


    严翌身体特殊,药物对他有用但不多,只要他刻意想将药效挥发,那么这药力就会大打折扣。


    昏沉中另一人的湿热温暖太过明显,根本无法忽视,他觉得奇怪又贪恋这温暖,可不能不醒来。


    只因——他听到了青年痛苦的哽咽嗓音,感受到了砸落而下的滚烫泪珠。


    于是严翌逼着自己抵抗药力,想安慰他的痛苦,拥住他的伤痕,将他的泪珠一颗一颗亲吻干净。


    陆寅深没发现严翌快醒了,咳嗽过后他不再低头,窒息感虽然消失,可口腔酸软感还残留不少。


    陆寅深没再管,伸出胳膊从床头柜里拿出软膏,他没实操经验,可理论知识看了不少,接下来如何,也大体知道。


    只是没有另一个人配合,很多东西都太受限,对他也是折磨,可他现在根本不想这些疼痛折磨,只想追求欢愉快乐,哪怕只有须臾片刻。


    他将软膏盖撬开,喘着呼吸,胡乱往身后探出手……


    正要不管不顾往下坐,一只手扼制住他的手腕,严翌:“医生,你是准备把自己变成伤患吗?”


    严翌表情藏匿在暗中,陆寅深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态,可听见他没有起伏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严翌情绪不好主要是气的,气这人不珍惜自己身体,明明难受得很,还不好好休息,反而这样折腾自己。


    平心而论,严翌确实挺舒服,可这低级的快乐根本没办法让他有多愉悦,反而更在意陆寅深的状态。


    一脸病气,眼含泪水,他还没怎么真的欺负,就红润了眼睛,真这样不顾一切弄到最后,只会更加痛苦,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身体。


    陆寅深攥着药膏,心脏骤缩,安眠药明明已经注射进去了,为什么突然失效。


    如果严翌想逃,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陆寅深没回答他的问题,从枕后摸出把小刀,贴着严翌手腕,用刚刚流过眼泪,还正湿润的眼睛死死盯着严翌,语气凶狠:“别想逃。”


    “你是我的。”


    整个人偏执且满是戾气,大有严翌反抗就割破他脉搏的意思。


    严翌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执着地想囚.禁自己,担心他逃跑。


    可见到他这般模样,又确实心疼。


    他夹着手铐,晃了晃,吸引陆寅深的目光后,将他们手腕锁在一起,道:“现在放心了吗?”


    “我跑不了。”


    陆寅深不说话,那把小刀被严翌从他手里取走,扔掉,刀具太过危险,万一他不小心误伤自己怎么办。


    严翌叹息一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对,似乎有点凶过头了,牵起他的手,摸他的额头,温度偏高,想来已经发烧了。


    严翌:“刚刚没有想凶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生病了对不对,所以这种事,放一放好吗?我会担心。”


    为了不刺激他,严翌用词尽量委婉。


    被扔掉刀,陆寅深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戾气依然极深,被他说会担心自己,表情有瞬间凝滞。


    偏过头一口咬住严翌刚刚摸自己额头的手腕,狠狠地一咬,又留下圈牙印手镯。


    严翌用另一只手摸他的脸,温度也高,不用特别仔细嗅,就能闻到酒香,药是不能吃了。


    只能试试物理降温的方式,然而现在这情况,他的话这人大概不会听。


    严翌怕他难受,用冰冷手背去贴他的脸,额头也凑前去贴着他的额:“去拿酒精过来,我给你擦擦好不好。”


    嗓音温柔软化,带着十足诱哄的意味。


    没人答应他,陆寅深抓着他的手,沉默地不说话,只有两人铐在一起的手铐碰撞发出的声音。


    严翌只能暂时揭过这个话题,迟疑着问:“你刚刚那样,会难受吧,以后别给我……”


    话没说完整,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


    陆寅深舔了舔唇:“你不喜欢?”


    严翌无奈:“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这种事,被……男人肯定是喜欢的,可另一方就不见得会喜欢了。


    陆寅深摩挲着他的手腕牙痕,眉眼又秾又暗,他说:“你喜欢就够了。”


    代价他自愿受着,为严翌付出些也没关系。


    严翌清楚他现在说什么,这人都不会听,干脆把他圈怀里,搂着他一起休息。


    “睡吧。”


    药效虽然对他没那么管用,但也不是完全没用,而且他也需要睡眠,同样陆寅深肯定也需要。


    陆寅深在他怀里,没挣脱。


    第130章 疯批美人(6) 沉腰


    在严翌记忆里, 这是他睡觉时第一次抱着人,这感觉很难形容,但并不包含任何负面情绪。


    严翌能感受到他不稳的呼吸声, 急促中带着喘息,脸红得烫人, 手脚却格外冰凉。


    腕部那圈牙印隐隐发烫, 被胡乱亲吻的唇肉同样湿润热暖, 初吻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夺走,严翌只觉得心脏的悸动与酸胀揉如身体这些吻痕般杂乱无章。


    他摸了摸他的脸, 很认真地说:“我叫严翌。”


    顿了顿,又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才是严翌想问的话,可没人回答他,有点遗憾,可他也没太执著答案, 反正迟早会知道,只是延迟了而已。


    他轻轻掌住他的侧脸,低头, 很慢很慢地翕动着鼻翼, 去闻陆寅深唇里的气味, 只有浓郁的酒香,很好闻, 好像……也很好吃。


    并没有其他怪味,只是离得过于近后, 才让严翌发觉青年脸实在是烫到不正常。


    其实方才严翌根本没将液体残留到青年唇舌内, 那些粘稠的东西还锁在身体里,只是他担心有奇怪的味道沾到这人身上。


    好在没有弄脏他。


    他骤然凑近,气息离得就越近, 陆寅深还攥着他的手,以为他要亲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蜷,指尖不小心扎进严翌皮肤,让严翌感受到些许刺痛。


    陆寅深晕乎乎地主动微微启开唇缝,唇反射着诱人水光,引他采撷,可严翌没做其他事。


    距离拉近又远离,严翌还若无其事地假装温柔地对他笑着说:“你额头真的好烫,我很担心,我们一起去拿毛巾擦擦好不好。”


    恼意与难堪将他剩余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一口咬住严翌唇角,凶狠地撕咬着他的皮肤。


    咬还不够,手还将烫物攥住又握紧。


    可到底没舍得真的用力去抓挠。


    他的意识模糊成团,酒劲全部袭来,后劲强烈到夺去他的清醒,就往严翌怀里缩,阖闭紧眼,戾气很深地咬他时呜咽着又掉起眼泪。


    明明他凶残地把旁人咬到落伤,结果自己倒又哭了起来。


    温热指肚滑过他的眼尾,擦掉根本擦不完的眼泪,严翌抱住他拍他的背,说:“哭出来就好了。”


    他说话时,青年死死咬在他嘴角的唇不断开合,像一个个若即若离但又真实存在的热吻。


    眼泪并不代表懦弱,只是很普通的发泄方式而已,只是,感受着指尖湿意,严翌静默无声。


    恍惚间,这人的眼泪好像成了把刀,将他的手指割破成血淋淋的残肢。


    两张脸贴那么紧,陆寅深眼泪砸落到严翌鼻尖,又是道道泪痕,睫毛湿漉漉一片,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严翌还是只摸着他的脸,不说话,叹息想,果然要尽快让他赶紧退烧,烧得这么烫万一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可这话题好像成了禁区,每当他提及,这人就表现出这般不愿的模样,一时间,严翌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睡意倦怠成功被泯灭干净,严翌望着他满是眼泪的脸,怎么也睡不着了。


    陆寅深咬完还不够,他翻身将严翌压制住,潋滟红着双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严翌,也不说话。


    他下了决心要和严翌合二为一,行为很急切,猛地一坐,眼看就要吞噬掉根本无法吃全的热烫。


    “我要——


    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他的嗓音又沉又哑,死死压制住话语里的哭颤音节。


    可严翌看的清楚,这双眼眸依然沁着恨意与爱.欲交织的泪珠。


    陆寅深发了狠,直直沉下腰。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