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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1章 妖冶厉鬼(14) 玫瑰酥


    手指缓慢地探进湿凉口腔内, 指腹被软绵唇舌包裹,指尖顶.弄着柔软的肉壁,指节微屈, 点在陆寅深舌心中央,力度极轻地揉着。


    舌头是画布, 食指则是肆意玩弄泼洒颜料的毛笔, 画布一点点浸满了严翌的气息。


    手指不断在两瓣红唇间进.出, 吞吐时牵出不少黏糊浓稠的液体,夏日正午的烈日都无法晒干这抹浓液, 热烫气息许久都无法消散。


    血味被这涎丝中合,鼻尖嗅闻到的血腥气都变淡了几分。


    严翌垂眸看着自己手指在陆寅深唇舌内进出的画面,不明显但很清晰地水声萦绕,看的他喉结滚动,眸中情绪越发晦涩难辨。


    明明只是普通的含指行为, 动作幅度也并不大,严翌身上穿着的长袖却滑至手肘,手臂皮肤暴.露。


    吻痕与牙印交织, 谁也没比谁少, 层层叠叠在一起, 少年本白皙清透的皮肤全被这暧.昧的红色痕迹掩盖。


    衣服下的痕迹果然不比裸露在外的少。


    不小心用余光看到的严珏确定了这个想法,她沉默了, 觉得自己出现的好像不是时候,很像程光瓦亮的电灯泡。


    严珏接好水, 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立刻把这屋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可以尽情地缠缠绵绵。


    最终抽.离开食指时,温热指腹碾过陆寅深软凉的下唇, 发出轻微地“啵”了一声,仿若淫.靡之音。


    陆寅深俯身,红润舌尖恋恋不舍地舔了舔严翌指腹,那上面仍然布着可怜兮兮的血痂,方才凌.虐厉鬼过舌心,甚至还有几丝血意渗出,血迹没少,只不过多了酥麻与潮润。


    厉鬼抬眸看他时,眼眸像含了春情般昳丽着,红衣与白袖相衬,看起来很是和谐般配。


    严翌只觉他万分好看,因他而不断舞悸着心尖,慢慢低头,在他唇瓣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很轻,并没有昨晚那么凶狠,轻柔亲吻他时带着万分珍重与爱意。


    严翌倏地捂住他的耳朵,隔着手背对他低语,嗓音很轻:“子书,对不起,我回来了。”


    子书是陆寅深的字,之前他们同窗时,也基本以对方的字相称,后来两人熟悉了,陆寅深就开始唤他严哥,他也就顺理成章改了称谓。


    严翌这行为不过是掩耳盗铃,掌心能捂住他的耳朵,却捂不住自己充满情愫的眼睛,他知道陆寅深能听见,陆寅深也清楚他知道这一点。


    陆寅深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轻轻颤抖的睫毛,看他漆黑但如黑曜石般清透的眼睛,与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的身体。


    他阖上眼睛,下巴抵在严翌肩头,蹭着他的脸颊:“我想吃玫瑰酥了。”


    严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做任务时,认识陆寅深后两人相处一直都很和谐,偶有拌嘴,互相也会给台阶下。


    吵的最严重的一次,是严翌不同意陆寅深亲身冒险给战火频发的地区送药品与食物,两人冷战了好几个小时。


    后来陆寅深牵着他衣角,红着眼睛看他,对他说:“严哥,我想吃玫瑰酥了。”


    严翌也就彻底心软了。


    他心猛地颤动,严翌顿觉酸涩,手心沁出汗,移开掌心,捂住陆寅深眼睛,在手背落下轻如羽翼的吻,他说:“好。”


    现在这个季节并不是玫瑰盛开最灿烂的时分,要想摘到最新鲜的玫瑰,要专门去用温室系统搭建而成的园林。


    严翌向家里人说了声,利用地图导航去了玫瑰园,撑着黑伞的少年弯腰摘花的身姿格外惹眼,尤其在这个季节还身穿长袖长裤,嘴还红肿的不像话,这副模样的帅气男孩自然很引人瞩目。


    有人没忍住录了段视频,还发在了某音上,发布者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段视频会在网上产生怎样的风浪。


    严翌采了许多鲜嫩花瓣,这些花瓣要晒过后才可以作为原料。


    一时半刻没有办法让陆寅深吃到自己做的酥点,严翌牵着他的手,离开这座玫瑰园,去了家据说做了一百年的酥点店。


    严翌尝了尝,店里卖的酥点味道确实不错,到无人的地方,他取了块递到陆寅深唇边,眉梢带笑:“尝尝。”


    严翌问他:“好吃吗?”


    陆寅深看向他手里装着新鲜花瓣的精美包装盒,意思很明显,想吃他做的。


    严翌唇角微扬:“明天给你做。”


    陆寅深飘近,紧贴他的胸腹,点头。


    严翌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带着陆寅深去看了场电影,是新上映抗战片,大概是这片勾起了他的回忆。


    电影播放的时间,陆寅深靠在严翌怀中看的很认真,一双眼眸专心致志地盯着大屏幕看。


    严翌环着他的腰,眼底只倒映着陆寅深的身影,电影声沦为伴奏。


    这场电影伴随着悲壮的音乐谢幕了。


    严翌并没有订酒店,看完电影就回了家。


    到家时,严珏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回来,表情有些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好好玩吗?”


    她还以为弟弟要和这人在酒店摇一整晚呢。


    严翌笑道:“对呀。”


    严珏担心他饿着肚子回来的:“晚饭吃了吗?”


    “吃了的姐姐,妈妈怎么样?”严翌拐了个话题。


    严珏:“挺好的呀,你不用担心啦,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吧。”


    严翌和陆寅深回到房间,空气静谧安宁。


    第42章 妖冶厉鬼(15) 来消息


    严翌在房间中日常与陆寅深纠缠缠绵, 浅尝辄止的吻一点点深入,闭着眼睛,认真感受对方的气息。


    呼吸间的吐息喷洒, 灼热空气与体温,手指挑开碍眼的衣物, 俯身在白皙脖颈上落下痕迹。


    在他们即将把可怜的床弄塌时, 下午严翌去采花瓣时被路人拍的视频悄悄走火。


    由于拍摄角度设备和技巧等多重问题, 画质并没有特别高清,再加上距离也不近, 人像也有些模糊,但却更加为这画面增添了朦胧美,看的网友嗷嗷直叫。


    帅气男孩摘玫瑰,赏心悦目的养颜视频,能在网络上发酵出巨大的热度是极其正常的一件事, 许多网友发表舔颜评论,也有些网友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细节。


    【小可爱吖:昂???谁能告诉我什么情况?昂昂昂?这帅哥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生活在两个国家, 大夏天的怎么穿成这样, 他就不怕热吗, 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下雨吧,为什么要打伞, 吃撑了?】


    【喵喵永春拳:看看!看看!你们猜猜我放大看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是草莓哎!而且有好多好多的草莓!好涩好涩, 怎么会这么涩嘿嘿, 我赌他是攻!而是还是家有悍妻的攻!】


    【是狗狗教啦:哎,奇怪,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位帅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真的感觉好像前几天才看到过他的视频, 他是网红吗?还是明星?】


    【biubiu: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位帅哥很像那位嫁衣少年?就,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是脸的轮廓,气质,最重要的是有一种玄而又玄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同一个人。嘶,奇怪,可能是空调开太足了,突然觉得好冷。】


    被这网友点醒,其他人也开始产生好奇心,有人开始扒细节论证这摘玫瑰的帅哥和身穿嫁衣的少年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扒,还真被扒出不少相同的细节,把视频截图放大看后,两人左眼下都有泪痣,身形也很像,气质也简直一模一样。


    许多网友已经确信这两个不同视频的主人公是同一个人。


    部分网友脑洞大开,开始脑补毛骨悚然的故事。


    【宝儿: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在为鬼撑伞?之前那段视频里那个嫁衣帅哥是在结婚吧,看现场那么阴气森森的,估计是冥婚。假如不是在拍电影,而是真实发生的事,那是不是代表他身边一直有鬼?!】


    【小鸡捏西红柿:嗤,笑死,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要是有鬼,我倒立吃键盘好吧,估计是无聊的炒作,啧,除了脸有点看头,这炒作没什么意思,都散了吧。】


    【游戏才是yyds:!!!wocwoc,这个男的我在现实里见到过,我跟你们说,之前我在网吧打游戏,他特别诡异地对空气说话,还抱着空气,表情还奇奇怪怪的,我靠,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渗:你们一个个把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想什么呢,要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和伟大社会旗帜照映的光辉ok?鬼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存在的!】


    【安静:不管什么情况,这帅b的颜我先磕为敬,吸溜吸溜。】


    即使有网友的猜想无限接近现实,在这充满科学与理性的世界上,也没多少人相信,有些人还把这视频当成炒作。


    视频火了后,严翌作为这两个视频的主角,彰显出了他优越的颜值与极高的商业价值,有不少娱乐公司动了心思想签他,纷纷摸到可能是他的账号,给他发私信。


    希望他能签下合同,成为公司旗下又一棵粗.壮的摇钱树。


    开出的条件充满极高的诱惑力,只要是对名气与钱有欲.望的人肯定都不会拒绝,在他们看来,这人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互联网上,说不定就是有意炒作,他们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绝对是条马上上钩的鱼。


    不过他们注定无功而返,他们想挖的人此时正与他们不相信存在的鬼耳鬓厮磨,极进缠绵。


    严翌轻轻揉了揉身下人的长发,今晚的陆寅深格外温柔,皮肤上再也没有增添新的咬痕,只有暧昧绯色的吻痕,缱绻温凉,如夏日凌晨徐徐吹拂的晚风。


    胡闹许久,床柱可怜但又分外坚强地坚守着,严翌环住陆寅深的腰陷入沉眠。


    梦境里全是陆寅深的身影,梦着他,唇角就忍不住一直往上扬,笑意氤氲的柔软弧度吸引梦中人俯身不断亲了又亲。


    一双眸子贪婪地锁定他的脸。


    陆寅深生前记忆想起了许多,但更多的好似冰尖下的极寒冰山,藏匿于海洋深处。


    还未恢复的记忆里藏了什么,他并不知晓,也并不期待,现在的他能成为严翌死也甩不掉的梦魇,无论他身在何处,他都有办法禁锢他的灵魂,让他再也逃脱不了。


    深度睡眠很适合补觉,严翌睡得很舒适,第二天早上醒得也早,轻轻捏了捏陆寅深的耳垂,吻了吻他耳尖:“早上好。”


    严翌下床,拿好伞,准备将昨天摘的花瓣晾晒起来。


    晾晒的地方是顶楼天台,邻居大娘正好来晾衣服,一看见严翌就热情打招呼:“哎呀这么巧,真是个懂事的娃娃,现在太阳这么烈咋还撑伞,哎呦年轻人就是精致,不像我一大把年纪了,哎,你这晒的什么啊,看着怎么像花。”


    严翌笑着回她:“张姨,这是玫瑰。”


    邻居大娘名芳,叫张芳,她嘟囔着年轻人就是潮,还晒玫瑰,哪像他们只晓得晒晒衣服,晒晒腊肉。


    她边抖着手下的滴着水的衣服,边对严翌唠嗑:“小严啊,你别嫌姨啰嗦,我跟你说啊,你现在也要二十了吧,姨像你这个年纪都生第二个娃了,你可要抓紧找啊,你长得俊,也勤快,肯定有姑娘喜欢,姨家有个正合适的侄女儿,你有没有兴趣认识。”


    张芳那代人普遍结婚生孩子早,她也就不觉得连二十都没有就结婚太早,一心撮合严翌与亲戚。


    在她看来,张绣家两孩子都是顶顶懂事勤快的,不说以后能不能赚大钱,至少看起来就是个会疼老婆的,自己侄女嫁给他肯定不会吃亏。


    为了凑媒,她在这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听的红衣不断翻飞乱舞,敏锐性不够的大娘,没有察觉倏然变低的温度,又从桶里掏出件衣服,卷起来拧干。


    空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严翌骤然觉得自己身处真空,腰间一双手臂将他勒紧,余光与缠着腥红的眼眸对视,危险气息弥漫。


    张姨浑不知觉,继续絮絮叨叨向严翌说她侄女儿有多盘靓条顺,多适合结婚,他们婚后肯定很幸福。


    严翌手往下压,扣住腰腹处的手,在冰冷手背处轻轻摩挲,无声安慰陆寅深,他看着张姨:“姨,我已经结婚了。”


    张芳显然没想过他竟然已经有家室了,顿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左瞧瞧右看看,好像要把地板盯穿,用视线逮到与他结婚的那人。


    她衣服都顾不上拧干,忙追问:“什么时候结婚的?好不好看,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姐妹需要帮扶……。”


    一连好几串问题砸下来,说完咂咂嘴,有些纳闷:”奇了怪了,你们搬来也好些天了,我怎么从没见过她。”


    严翌低头,故作腼腆地笑了笑。


    他这笑容顿时让大娘自己脑补出了剧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肯定在老家还没来得及过来对不对,哎呦,她要是过来了,你们小两口要是有空可以来我家聚聚。”


    谈及自己爱人时,严翌眼神很柔和:“谢谢张姨,但我爱人比较内向害羞,家里有事,那我先走了。”


    离开顶楼前,严翌垂眼将花瓣摆好位置。


    张芳瞅了会儿他的背影,还是觉得稀奇,不过也没再多问,只是不免觉得遗憾,但既然已经有了对象,那她也不能继续撮合了,当破坏别人婚姻的坏人,只是下一次有机会定要逮着他妈妈问问,那姑娘到底靓不靓。


    严翌回到家时,严珏抬眼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怎么了?姐姐。”


    严珏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兮兮的:“翌翌,你知道吗,唐天师刚刚联系我了。”


    女主忽然联系姐姐做什么?


    严翌眸光不变,问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严珏回忆起来:“唐天师说那阴气可能和……他有关。”


    说到这里,她看向严翌身旁,接着道:“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唐天师就让我转话给你,说山里边的阴气来源如果确定和他有关系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要让你们去一趟。”


    “不过现在还没确定那个阴气具体是什么散出来的,唐天师和她师门们还在挖墓,不对,是勘察。”


    可能和陆寅深有关?严翌暗自把这件事记牢。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物品才能溢散开这么多阴气。


    严珏把话传到了,拿手机给唐天师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弟弟和他爱人都听到了。


    发完,她把手机往兜里揣,看着严翌,笑道:“你需要的食材我给你买回来啦。”


    昨晚见弟弟摘了那么多玫瑰,严珏好奇就问了问,知道他是想做玫瑰酥,就顺手把需要的食材给买了回来。


    严翌感谢道:“谢谢姐姐。”


    严珏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现在也快中午了,我去做午饭,你去房间陪妈妈说会儿话吧,妈妈也想和你聊聊。”


    “好。”严翌应下。


    第43章 妖冶厉鬼(16) 含


    日子过去了两天, 都很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特别大的事,严翌与陆寅深相处得仍然很黏糊, 身上的痕迹消了一点,又有新鲜的补上, 鲜艳的红色与泛青的玫色纠缠, 层层叠叠缠缠绵绵, 暧昧不堪。


    哪怕一贯相信自己儿子的张绣,也忍不住起了疑, 蚊子哪有那么大的威力,再者蚊子怎么就逮着她儿子一个人咬。


    可当她问出口时,又被严翌随口编的瞎话糊弄了过去,她守着门口看了许久,也没看见有不认识的人进自己家的大门, 将信将疑地信了。


    严翌和陆寅深胡闹了这么好些天,看似很脆弱的床板,竟然意外的坚强, 摇了那么多天, 还存活着, 并兢兢业业履行职责。


    两天过去了,严翌在网上给妈妈定制的轮椅以及给姐姐买的书籍都到了。


    这轮椅外形流畅, 颜色以黑色为主,根据张绣身高与身形量身定制, 还可以智能控制, 操作模式也很简单,即使是没读过书,也听不见声音的张绣上手也很轻而易举。


    她看见这轮椅第一反应是心疼钱, 总觉得很贵,她不需要这么贵的东西,在严翌与严珏连番宽慰下,才小心翼翼摸了摸轮椅扶手。


    表情喜悦又忐忑,其实是很期待自己可以不一直瘫在床上的。


    张绣瘫痪的部位主要是右边腰椎至胸骨间的位置,虽然只瘫了半边,但左边的上半身被右边神经压着,其实也不怎么能用。


    好在她的双手双脚没问题,只要好好教,她就能很快上手,以后就可以用轮椅来代步。


    不过给她看病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才不会继续恶化,也可以好好检查身体有没有隐藏的病症。


    严翌看着严珏,道:“姐姐,我想买燕京那边的房子。”


    他前两天又做了三个小软件,很快就卖了出去,卡里现在有不少钱,可以在那座城市买套地段与面积都不错的房子。


    以那座城市寸土寸金的价格,全款目前还不行,但首付是绝对没问题的。


    严翌先前看了许多房间样图,划动屏幕时,看中了套心仪的房子,这套房子不在市中心,但位置也不偏僻。


    旁边有甲级医院,以及教听障成年人的特殊学校,也有学校,图书馆之类的设施。


    地铁遍布,通勤也非常方便。


    这套房子还是精装修的,可以立即入住,装修风格也符合严翌喜好,最重要的是,隔音很好,契合他的需求。


    询问过陆寅深和妈妈姐姐的意见,他们都觉得没问题,严翌也就决定先购置这套房,以后赚了更多的钱,就多买几套。


    相比于和家人挤在一起住,他更喜欢和陆寅深过二人世界。


    买房是大事,没有办法就在网上买,还要真人带着证件去买。


    要想买到这房,他们一家人就得奔波搬家,所以严翌选择在定制的轮椅到了后,再搬家,这样一来,张绣也比较能撑得住,不会受太多累。


    这座县城很安静,他们住的地方也并没有特别乌烟瘴气,但工厂和工地太多,空气不好,噪音大,隔音不行,交通与医疗都不方便,严翌觉得并不适合长久居住。


    用来暂时落脚可以,但更多的就不行了。


    张绣对搬家这事比有了轮椅还高兴,她知道搬家后就能见到儿子对象,手语都开心得要比出残影了:既然家里有了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要买块好的镯子,就是不知道男孩会不会喜欢镯子,对了翌翌,你男朋友喜欢吃什么呀,等他来那天,妈可要大显身手。


    之前儿子说搬家后就带对象来见她,这事张绣可一直记在心里。


    严翌看着他的手势,笑了笑:妈妈,他很好相处的,他喜欢吃甜的,不喜欢葱,也喜欢微微辣的食物,不喜欢吃内脏……


    张绣认真看着儿子的手语,将他比的都记了下来,顿时更加高兴了,恨不得立刻拉着“儿媳妇”说家常。


    和妈妈聊了好一会儿,他们开始忙搬家的事。


    搬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张绣身体还不好,即使他们家当不多,也需要腾出大半时间来收拾衣物,带来的家具等等。


    严珏要忙着和房东交接退租的事,严翌则忙着收拾行李,半蹲在地上,收拾零碎的小物品,陆寅深飘在他身旁,目光幽深。


    严翌仰头看他,唇角带笑,话还没说出口,唇角又落下了枚温凉的吻。


    其实严翌已经长高了几厘米,虽然依然没有陆寅深高,可亲陆寅深时已经不需要仰头或者踮脚了。


    他顺势勾住陆寅深后脖,舌尖舔进厉鬼柔软唇缝,用左边的尖牙磨着他的唇瓣,压着嗓音:“姐夫,别闹……”


    陆寅深被亲的很舒服,手无意识牵住严翌衣角,发出稀碎的呻.吟。


    他尾音都被亲得微颤,轻轻扯了扯严翌袖口,桃花眼灼灼又晦涩,直勾勾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和我做.爱。”


    语出惊人。


    这几天,严翌忙着买房与做软件,担心陆寅深觉得无聊,就把手机给他玩。


    陆寅深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划动手机。


    严翌没敲多久键盘,就忍不住低头看他在做什么,每当这个时候,陆寅深就不再关注手机,抬头看他,两人自然而然交换了个吻。


    余光吝啬扫过手机时,他分明记得那时手机屏幕很正常,并没有与色.情有关的图片或者科普。


    不过很显然,陆寅深从手机里确实学到了很多,比从春.宫图中学到地更细致也更丰富的情.色知识。


    知道他们这些天只是亲亲,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手机屏幕瞬间变亮,图片钻进严翌眼底,陆寅深很认真问他:“喜欢哪种姿势?只要是你,我都可以。”


    见他迟迟不说话,红衣厉鬼决定先行示范,双腿夹住他的腰,问:“这种吗?”


    图片又换了张,严翌忽地被道力量推倒在床板上,腰腹多了重量,陆寅深还在说着:“还是这种?”


    严翌狠狠闭了闭眼,红着耳廓,很凶地捂住他的嘴:“笨蛋。”


    掌心一片濡湿,殷红舌尖舔着他的手心。


    舌头带来的软湿触感很明显,夏天的热度好像一下子就塞进了身体内部,严翌觉得自己要热到爆炸了。


    偏偏陆寅深还有意撩拨,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咬住他的脸颊,潮润蔓延……


    酥麻感同样肆意撩动着严翌的神经。


    陆寅深眼尾微垂:“为什么?”


    担心他乱想,严翌解释:“阳.精可能对鬼有影响,所以……”


    陆寅深扣住他的手,鬼气混杂着金光浮现,他说:“我可以用它来消化,可以一直含着,不会有事。”


    功德确实可以消化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严翌喉结跳动,欲.望也被陆寅深这番话挑起。


    严翌觉得陆寅深在勾.引他方面有种登峰造极的天赋,随便一句话,甚至不需要说话,光出现在他身边,就能让自己心神摇曳,只能跟着他的节拍走。


    陆寅深眼眸灼热,白皙皮肤透着层绯色,上面还叠着圈吻痕,他继续说着:“我喜欢含着你……”


    严翌心跳不止,可看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和只到了一半的“床上”用品,就这么做,陆寅深会不会疼。


    太阳光热烫,差点将窗帘点燃。


    他真的要和陆寅深白日宣.淫吗?


    上一次他没和陆寅深做过这种事,在他自己的记忆里除了陆寅深,他也从没和别人有过暧昧的关系。


    对情.爱之事,严翌是彻底的初级实践者,哪怕掌握了一堆理论知识,但压根没真实的经验。


    虽然清楚该怎么操作,可严翌还是有些担忧,这种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舒服,那根本没有意义。


    身前重量不断下压,陆寅深昳丽的脸映在眼前,漂亮的眼睛提醒严翌,他起了欲念。


    “我……”


    严翌眸色微暗,手落到陆寅深后腰。


    “翌翌,你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严珏的话刺进房间,打断了严翌的思绪。


    手规规矩矩地放在陆寅深腰侧,没再乱动。


    天平倾斜,严翌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回答她:“姐姐,我快好了。”


    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了,陆寅深俯身抱住他的腰,闭着眼睛,表情很失望,严翌心疼的捻了捻他的指节:“到新家后,好吗?”


    他给了准确的回答,陆寅深语气恹恹,勉强接受这个时间:“嗯。”


    两人安安静静抱了许久,严翌继续收拾行李,收拾完后,拖着行李箱放到客厅,方便拿走。


    看着收拾好的行李,严珏有些感伤:“要是爸爸在就好了。”


    爸爸自杀一直是她的阴影,严珏经常会自责如果她那天叛逆一次,哪怕这辈子就那一次,不听爸爸的话去买米,或许爸爸就还活着,妈妈也不会因这打击而中风。


    巨大的阴影与痛苦将她笼罩,严珏察觉自己的话,自责地咬咬唇,懊恼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爸爸的死,不只她一个人难过,妈妈和弟弟一样,她不应该提的。


    好在妈妈听不见。


    看着妈妈好奇又小心摆弄轮椅的模样,严珏又无法庆幸了,为什么妈妈听不见。


    他们的已经票订好了,在明天晚上,是火车票,这座县城实在太小,连机场都没有,好在这个时间不是赶火车回家的高峰期,严翌顺利地买到了三张软卧票。


    晚上没有阳光,陆寅深会舒服很多。


    严翌目光柔和地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


    第44章 妖冶厉鬼(17) 尸体


    行李收拾好了, 因为想着是为数不多能在这边吃的的几顿,再加上家里也有许多菜还没吃完,晚餐很丰富。


    饭桌上, 张秀稀罕地摸着轮椅扶手,饭都顾不上吃几口, 每条皱纹都漾着笑意, 无声笑容乐呵呵在脸上绽放。


    严翌后背贴着具泛凉的身体, 后脖不断传来湿黏的触感。


    仗着除了严翌,其他人看不见他, 手探进桌底,撩开衣摆,不断抚摸着严翌薄薄的腹肌,温冷的气息撩着严翌耳廓。


    耳垂被细细含.舔着。


    严翌垂眸,神色很浅淡, 手下抬,圈住陆寅深手腕,看似很正经地专心用餐, 实则一直在和男人调.情,


    好在桌上其他两人都没有关注到他不正常翻起来的衣角。


    倒是严珏看着家里的调味料, 油米面粉发愁,他们家以后都不回来了, 这些东西带着占地方还麻烦,可很多才刚开封, 生抽老抽醋蚝油以及其他调料还剩下一大半, 扔了又实在浪费,她实在舍不得。


    而且盐,鸡精都还有袋没开封呢。


    可家里用过的东西, 怎么看都感觉送人很不够格,总感觉好像把别人当垃圾桶一样,但严珏真的不想浪费。


    愁。


    她想,到底有谁愿意接受呢。


    看见严珏纠结的神色,严翌摩挲陆寅深掌心的动作微顿,看她:“姐姐,怎么了?”


    严珏看向他,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家里还有好多东西带不走,扔掉感觉好可惜,所以我就在想该怎么办。”


    严珏想,她的弟弟一向聪明,肯定有办法解决。


    家里的大件,桌子床板之类房东说可以留在出租屋,为此还大方少扣了点租金,严珏的烦心事也少了一点。


    严翌思忖片刻:“张姨一直很照顾我们,可以买些补品,和礼品搭着这些一起送给她。”


    光是送自己家用过的调料当然不行,不过再加上特意买的补品礼盒,就够了。


    严珏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脸上扬起放心的笑容:“翌翌,你说得对,那吃完的我就去超市买,妈妈就给你看,然后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东西没有带,不然要是去燕京那才发现没带就不好了。”


    严翌点点头:“不会忘记的,谢谢姐姐。”


    吃完饭,严珏准备立刻出门去超市,出门前,严翌特意叮嘱她一定要带防狼喷雾,用,用来以防万一。


    严珏笑着说好。


    饭后,太阳也下山了,窗外路灯照映在水泥路面时,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严翌看向张绣:妈妈,我推你去外面散步,可以吗?


    张绣迟疑着很久,好不容易不用一直瘫在家里了,她很想出去,可又担心被别人用目光看,什么样的眼神她都觉得不堪重负。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拒绝了。


    严翌知道她的顾虑,也没有强硬着让她一定要选择出去。


    等了一两个小时,严珏回来了,她笑着看向严翌:“跟张姨说了好久,不过她还是把东西都收下来啦,还说很舍不得我们,想让我们去她家吃饭呢,不过我拒绝了。”


    她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很憧憬:“燕京一定是个很棒的城市。”


    严翌:“姐姐以后肯定也能在那边读大学的。”


    严珏刚要说话,手机消息提醒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将手机拿出来一看,神色微变,连忙走近,道:“翌翌,唐天师说阴气来源找到了,但是……”


    剩下的她没说出口,把手机给严翌,在严翌接下手机的下一刻,有通电话拨来,他接通后,传来女主的声音,隔着手机,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失真。


    “阴气来源确定了,现在需要你来丰村一趟,不过……”


    唐灿大概是在斟酌着语气,停了几秒才接着说话:“最好只有你自己来,你的爱人还是留在那边。”


    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唐灿语速变缓:“散发阴气的是具尸体。”


    “是你爱人的尸身。”


    唐灿还在说话,严翌却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失真,手下意识攥住厉鬼冰凉的指骨。


    很冷,但也很真实。


    陆寅深还活着,现在就在他身边。


    这个事实令严翌感到无比安心。


    手机传声筒继续发出声音:“或许你不知道,当鬼魂与他尸体相见的时候,会有很多变数,这些变数可大可小,但这些鬼至少都会因为见到自己尸首而恢复记忆,无一例外。”


    “普通人死后,其实很难变成厉鬼,因为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普普通通降生,普普通通生活,普普通通死掉,一般而言并不会发生令他感觉绝望痛苦的悲惨遭遇。”


    “反过来说,变成厉鬼的人,死前一定发生过令他感到绝望惨痛的事,恢复记忆后,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更何况,这其中还存在其他变数。”


    “你是他冥婚对象,我师父说你们之间有很深的渊源,你来丰村说不定可以找到方法化解他的怨气,让他顺利入轮回呢。”


    “所以,严珏弟弟,你的爱人最好不要跟着来,知道了吗?”


    如果陆寅深跟着一起去,就会看见自己尸体,想起生前所有的记忆吗?


    严翌知道,陆寅深记忆其实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有多少,他无从得知。


    要是他全都想了起来,严翌也不清楚陆寅深会怎么样,又会对他做出什么事,不过有一件事,他非常肯定,他们必定生死纠缠,至死都不会分开。


    挂断电话那刻,严翌听见自己说:“好。”


    “你……要离开我?”如蛇般阴冷的气息吹在人类温热的脸上。


    严翌没开免提,可鬼的听觉本就不合常理。


    显然陆寅深听见了,并自动忽略前因后果,只知道严翌要单独去其他地方。


    第45章 妖冶厉鬼(18) 变故


    就连是为了见自己他尸体都不在意, 过于敏锐的听力只捕捉到严翌要离开他。


    严翌回身,反抱住他,过于突兀的举动让张绣满脸茫然疑惑地抬起脸看向他们。


    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儿子没事儿抱什么空气。


    严珏笑着绕到轮椅后面, 边打圆场安抚她,走到房间前给了严翌一个安慰的眼神。


    与自己先前见到被杀的村民尸体不一样, 那些人都是恶心的人渣, 她见到虽然会感觉恐惧害怕, 可不会伤心。


    弟弟要见得可是那么那么爱的人的……尸体。


    即使严珏看不见鬼魂,可通过严翌的眼神, 和每晚他房间的动静也知道,这个人对弟弟的意义,很重要,非常重要。


    严珏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安抚妈妈。


    偏偏是在搬家的前一天出了这种事。


    陆寅深眼底浮现腥浓雾气, 掐住他的后脖,逼严翌抬头仰视自己,语气危险:“亲爱的, 看我。”


    眼尾绯红浓稠, 眸中腥浓与疯意交织, 陆寅深脸色苍白病态,指甲变长, 刺进严翌肉里。


    血丝渗出,阴气溢散, 环绕在他周围, 一点点将严翌身形包围,比情人间言语更加甜腻的语气丝丝绕绕钻进严翌耳里:“亲爱的,你要明白, 你永远都无法逃脱我。”


    严翌眼眸灼灼地看着他,顺着他禁锢自己的姿态,仰头封住他的唇,细细研磨着他的唇肉。


    变长的指甲缩回,苍色与疯意仍在,陆寅深配合他的亲吻,手下力道加大,好在指尖变回原样后,没有新的血液渗出。


    严翌用牙磨着他的舌尖,嗓音很哑:“宝贝儿,我不会和其他人做这种事。”


    “只会和你牵手,拥抱,亲吻,未来还会和你做.爱。”


    手圈住陆寅深的细腰,严翌目光深沉真挚:“给我们的爱情更多的自信,好吗?”


    陆寅深缺乏很多很多安全感,严翌清楚,他会把安全感做成永不败落的花,小心扎成烂漫鲜艳的花束,亲手捧进他的怀中。


    陆寅深没说话,深深地看着他,腥浓情愫蔓延,他松开掐住严翌的手。


    严翌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去他们那里,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陆寅深竟答应了。


    严翌不放心他,借来姐姐的手机,严珏很爽快地给他了,并把自己手机的密码告诉他,严翌则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寅深,拨通电话。


    指着手机,告诉他:“寅深,只要电话不挂断,你就可以一直听到我的声音。”


    陆寅深攥紧他的手机,唇缝与手机传声筒共同传来他的回答。


    “嗯。”


    严翌俯身抱住他,语气很郑重:“我一定会很快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天色黑沉,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信号也时有时无,好在唐灿发在严珏手机里的定位事先保存过,严翌知道怎么走。


    丰村像座死囚,过于寂静地安扎在山中,不远处是林立许多墓碑的墓地。


    严翌双唇开合,将手机贴近,说着很多话,声线很平稳,被漆黑夜晚朦胧过,显得更加温柔。


    踩过一片泥地,已经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人影。


    严翌垂眸看向身后的影子,敲了敲手机,声音轻柔,说:“宝贝儿,我到了。”


    离唐灿他们越近,也代表离那具沉睡的“身体”更近,严翌知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陆寅深明明还活着,怎么能说那是尸体。


    严翌的脚步声很小,但在这片死寂土地上还是非常清晰,唐灿第一个注意到他,摇了摇手,让自己的身形更加明显,好让他能更加明确地确定她的方位。


    严翌走近,眼睛自动掠过这些人,直勾勾锁着这具红木棺椁,他的爱人此时在这长眠。


    唐灿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呀,我和师兄师姐们确定好阴气来源后,我就把棺材给开了,可能惊扰到了你爱人。”


    严翌摇头,手掌贴着棺材板,思绪都有些迟钝。


    唐灿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小声问大师兄:“师兄,要开棺吗?”


    大师兄也姓唐,叫唐朊,他取出枚铜板,神色肃穆,指尖一抛,正面朝上。


    唐朊看着小师妹,点头:“开。”


    用抛铜板来决定,是大师兄独创的方法,其他同门都觉得很不靠谱,但唐灿觉得大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每当目及到其他师弟师妹质疑的目光,唐朊也振振有词,说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其他同门后面也觉得大师兄这方法没那么不靠谱了,毕竟他每次抛铜板后做出的选择意外的不错。


    这就导致唐灿更加崇拜大师兄。


    有了大师兄的肯定,唐灿看着严翌,道:“我要开棺了。”


    严翌大脑有些钝住,运转半晌才分析出她话中的意思,手心移开,垂在身侧,指尖不断蜷起。


    唐灿深吸一口气,扎着马步,大喝一声,将棺材板掀开。


    一张熟悉刻骨的漂亮脸缓缓在严翌眼底浮现,躺在棺材里,很安静,安静到近乎让严翌心跳也跟着悬停。


    “你爱人体质特殊,所以身体没有白骨话,火火也就认出了他,说你是他冥婚对象,就把你找来。”一道不熟悉的女声传来,严翌无心分出心神去判断是谁说的话。


    树叶婆娑声忽然加大,晚间的风阴气加重,红衣一点点浮现。


    异变突生。


    严翌影子里出现了只——红衣厉鬼。


    湿冷体温贴紧他后背,垂落的指腹被握紧在掌心中把玩,阴凉吐息在严翌侧脸蔓延开时,也与棺材里的自己静默对视。


    在场之人警铃大响,环成半圆围绕严翌,有位天师警惕地拿出符咒。


    第46章 妖冶厉鬼(19) 洞房


    天师们如临大敌, 警惕地看着忽然浮现的鬼影,他们这些专业捉鬼的人刚刚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厉鬼藏匿于严翌影子中。


    现在鬼魂还与自己尸身相望。


    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危险的变故,黑夜寂灭, 灰白色墓碑像一颗颗被剜了眼珠的眼睛,血淋淋锁着他们的心肝肺。


    有人不小心吞了口唾沫。


    相比于天师的惊惧, 严翌对陆寅深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对这人太过了解, 怎么会看不出,月色下的影子早就出现了变化。


    身后的影子藏着他最爱的人。


    艳丽红衣翻飞, 一点点变成最本真的模样,凄艳红色妖冶,厉鬼身上的衣裳开始变换,竟是套喜服。


    冰凉掌心贪婪地贴着人类滚烫的心脏,鬼瞳只有暗色, 神态仿若是从比深渊更深渊的地狱爬出来的,他面色死白,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贪恋。


    阴冷的嗓音爬上严翌耳廓, 指甲变长, 险些刺破人类脆弱心脏, 压抑着纠缠疯意与腥红的语调,绝望自问:“严哥, 你……是不是从没在意过我。”


    “战争结束了,我想来这里隐居,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想让你生活地这么贫苦,我想和你结婚,和你生活。”


    “所以我答应了研究院的邀请, 从那天起后,我们聚少离多,我努力了好久好久,他们愿意特批给我们结婚证,是我们国家第一张同性的结婚证。”


    “我高兴地要疯了,我定制了两套喜服,我幻想了你好多好多表情,你会很高兴,会抱着我,夸我,说我好棒,你还会用自己做的照相机拍我,拍我们结婚的场景。”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字字泣血,喋着绝望疯长的音节随后变得嘶哑。


    “爸妈被仇杀那天,你说你会一直陪我,可你走了。”


    “可最让我恐惧的是,你离开后,我对你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在记忆还没完全消失那天,我穿上了婚服,把你的衣服做成了娃娃,可你留下的衣服好少好少,做不成大娃娃,那个娃娃穿不上喜服,也……拜不了堂。”


    厉鬼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上了笑:“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死的?”


    他指向棺材里的自己:“我穿上婚服,甚至还学着其他新娘,抹了胭脂,我躺在里面,棺材板盖上了,好黑啊。”


    他似乎有些委屈:“真的好黑好黑啊。”


    紧接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欢快:“可后来我就再也没感受到黑了。”


    话到这里,他停顿几秒,唇角勾起抹嘲弄弧度,像在嘲笑自己,也像在嘲弄虚无的爱情。


    “我躺在里面,甚至还在想,要是你能出现,抱一抱我,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我可以一直装傻,哪怕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抱抱我。”


    缠绵着猩意的死白瞳孔锁着人类眼睛,厉鬼笑容很奇怪:“可你没有。”


    记忆彻底恢复的陆寅深,心脏,四肢,骨骼,身体每一寸皮肤都被临死时的绝望浸泡,陷入疯戾偏执的困境。


    鬼气与怨气让这片土地降温,冷得草木簌簌。


    严翌脸色是同他一般无二的苍白,他牵紧陆寅深的手,想问他疼不疼,有多疼,想对他说很多很多话,这些话语一起涌上喉管,最后又缄默。


    他无法辨驳,离开陆寅深是事实,伤害他同样是事实,即使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因地面崎岖不平,严翌脚尖微踮,闭上双眸,小心翼翼吻住他的眉间。


    他小声低语,话中饱含着心疼:“对不起……”


    众天师看着这鬼神经质的表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厉鬼神态很疯,可话中条理很清晰,看起来理性尚存,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看着这人鬼情未了的模样,他们好像一枚枚硕大的电灯泡,锃光瓦亮的,看起来很多余。


    唐灿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角:“师兄,我们走吧,让他们单独相处可能比较好。”


    说话时,她擦了擦通红的眼角。


    唐朊没立刻答应,守卫普通人可是他们的天职,厉鬼一旦失控,万一对人做出什么不可控的坏事,有他们作为防线,才能保护其他人的平安。


    他沉吟片刻,指尖抛出枚铜板。


    圆形铜钱在空中翻滚,一看结果,唐朊捏了捏眉心,而后做了个特殊手势,让同门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先离开。


    既然他的好伙伴都告诉他,他们离开会是好结果,那他就带着同门静待佳音。


    离开时,他抓住小师妹的胳膊,唐朊大师妹牵住小师妹的手,二师弟三师弟牢牢护在小师妹旁边。


    生怕他们迷糊路痴的小师妹迷路。


    阴暗鬼气升腾,幻化成黑色锁链,将严翌手脚囚锢。


    温软唇刚离开眉间,严翌就发现,自己想将他抱进怀中都做不到。


    陆寅深痴迷地低头,嗅着他脖颈的气息:“哥哥,你逃不掉我的。”


    严翌张唇,想说自己根本不会逃离他,下一秒,唇与眼睛一同被封住,再次丧失视觉与说话的能力。


    冰凉手臂环紧他的腰,身体被带着悬空。


    后背与床板碰撞,严翌猜到他们现在在哪,大概是在他们结冥婚那晚,步入洞房时的小别墅。


    上一次他离开同天陆寅深穿上喜服,这次他再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同样穿上了喜衣。


    哪怕是阴差阳错,他们到底还是成了婚。


    如今也真的要洞了房。


    锁链牢牢束缚住严翌身体,全身感官被封了大半。


    严翌感觉到有根指尖探进自己衣内。


    裤襟散落。


    旖旎冷浪不断涌来,攀着热潮,搅弄出大片湿热,夏日晚间徐徐凉风被渲染燥热,粘稠不堪。


    手掌撑在严翌两肩,柔软挺翘悬空摇晃,不熟练地几下后,落坐在严翌腹部上。


    难耐哼吟撩过严翌耳侧,像是想证明自己很熟练,陆寅深俯身压下,舌尖舔进他的唇内,带着口枷一同在严翌唇齿间上下运动。


    狠狠咬着严翌下唇,厮磨舔舐,血花蔓延,少年皎白锁骨、颈窝全是缠了红液与咬狠的糜烂花朵。


    花朵无需挤压,就有花液汩汩流出,严翌喘着气,被压制的痛感与欢.愉在心脏绽放,心尖颤抖,无法平息。


    “哥哥,你这样……真好看。”


    迷恋目光在严翌脸上流转,陆寅深恋恋不舍地吸吮着他的唇角:“好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舌头继续顶进严翌唇内,磨着他的唇,宛如情人般黏腻低喃,厉鬼蛊惑轻语:“哥哥,你能不能看看我。”


    艳色喜衣同样早已褪去,两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亲密地相贴着,陆寅深蹭着他的脸,指腹慢条斯理抚过圈在严翌手腕处的锁链,满意低笑:“忘记了,哥哥现在看不到我。”


    四肢被囚牢,严翌无法做出有效反击。


    唇间与另一个人柔软双唇交缠,腹部以下的烈焰被细细容纳,在柔软紧致间平息又剧烈燃烧,如此反复。


    陆寅深并不温柔地舔舐咬.吻着他,严翌只觉大脑开始昏沉,脊骨冒着电流,刺激他的每条神经,似乎细胞都在兴奋战栗,竟从中品出些许甘甜来,被禁锢的滋味如此美妙。


    纵使严翌从这场泛着疼的亲吻中窥得几丝乐趣,可他怎么甘心只能被陆寅深掌锢,只能被动承受过于热烫温暖的吻。


    严翌伸出舌尖,口枷顺利顶进另一人唇间。


    呼吸顺畅许多,空气携着麝香味席卷鼻翼,严翌微喘着气:“宝贝儿,让我来,好吗?”


    球状鬼气溢开,陆寅深暧昧地用指腹摩挲他的脸,揉红了少年的眼尾,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不行呢。”


    语气带着些恶劣的报复快感,却在严翌挺起脊骨狠撞时,这恶劣言语换成了惊.喘。


    清脆的链条声不断发出,严翌主动撞上他的唇齿,血腥浓意漾开,脚踝处的黑色锁条互相触碰。


    声音很响,也将持续很久。


    严翌并不打算阻止他,陆寅深需要自己成为宣泄口,在他身上放纵所有的爱恨贪欲。


    严翌伸出粗.壮的舌头,勾起另一条柔嫩红舌,搅弄缠绵时,黏稠湿腻的水声伴随铁链声,共同成为伴奏。


    夜晚不断吹拂的风,灼灼攀升温度,风声热烈澎湃,如同不舍分开的情人,仿佛能把山峰都燥红。


    严翌专心地亲着陆寅深,吞吐间,银丝牵扯拉出,泛着暧昧的水光。


    能将皮肤都烫软的热意裹挟着情.欲,在两人黏吻的舌间盛开,少年如玉般的肌肤满是绯色,严翌想抬起手腕,把陆寅深禁锢在自己怀中。


    手腕处冰冷的链圈告诉他既定失败的命运,严翌只能无奈放弃。


    撑在他两侧肩膀的手移开,落在严翌脸侧,陆寅深压下身体,挑起他的下巴,亲得远比严翌来得凶戾。


    对他的这个吻,严翌全盘接收,唇张大,让他能不受任何阻碍,温软唇肉紧紧相贴。


    舌尖轻舔时,卷到了下唇的血丝,铁锈味传来,严翌却跟无所觉一样,动作凶狠地挺起腰身。


    严翌身体起伏时,同样带动了陆寅深的挺翘部位。


    甜腻亲吻时带来的呻.吟喘息与热浪风声旖旎,不断将气氛推向暧昧的最高.潮。


    与爱人接吻的滋味就足够美妙,让严翌沉溺其中,腹部聚集的烈焰也得到了安抚。


    过于缠腻的吻,阻碍了鼻腔吸入氧气,严翌想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好延长这场曼妙的吻。


    他的小动作很快就被敏锐发现,舌尖被轻咬,陆寅深不满他的举动,贴着他的唇,慢慢吐出话语:“哥哥,专心。”


    陆寅深的声音被满室炙热的空气渲染,呼出的气流十分炽烫。


    第47章 妖冶厉鬼(20) 石楠花


    严翌竭力扬起下颌, 喉结滚动,将裹着两人气息的液丝吞咽入腹,气温被加深地更加黏腻暖烫。


    两条长腿死死夹着严翌的腰, 艳丽婚裳与他褪去的衣服勾绕,旖旎满屋, 陆寅深苍白面容迅速染上潮红, 明明不会察觉到缺氧感的他, 恍惚间竟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像躺在棺材里的那天一样,氧气越来越少, 泥腥味越来越重,窒息与浓重的臭味包裹这具充满绝望的躯壳,可到最后所有感觉都消失殆尽。


    恍然间,目光落在严翌铐了锁具的四肢上,这些过于脆弱的情绪被收敛。


    陆寅深凶狠地咬着他的下巴, 在那片皮肤出烙下圈泛着湿红的牙印。


    严翌看不见他的神情,但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对,手腕处响着脆声, 哪怕尽力抬起手腕, 也只能落在陆寅深的腰侧。


    严翌力道缱绻地厮磨着他温热的唇角, 他低着嗓音说:“寅深,我想看看你。”


    陆寅深眼睛里早就填满了他的身影, 浸润着爱意痴恋,面颊潮红绯色, 恨意躲藏匿隐回心脏最深处。


    至少严翌现在被他锁在身旁, 囚于此地,这就够了。


    指腹微扬,缓缓摩挲严翌眼睛, 温凉指尖探进,挑开,盖在他顷刻间眼上的遮挡消散。


    严翌鸦睫微颤,眼瞳中立刻闯进陆寅深,房间内没有开灯,所有的照明光亮都只能依赖窗外的月色。


    朦胧皎月洒进,像铺了层银白色的纱帘,不经意间映在陆寅深脸上,瑰丽情动时的妖冶身姿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让严翌为之心悸不止。


    只能悬停在陆寅深腰侧的手,摩挲着这片莹润肌肤,动情时的炙烫□□让陆寅深的身体也不再冰冷,严翌指腹稍微用上点力,温玉般的肌肤立陷,软到不可思议。


    严翌眸中的情愫是与他相似的爱欲,爱恋翩跹而来,邀约欲念共舞,以他们的肉.体作为舞台,掌声是锁链激烈相撞时产生的靡靡声响。


    舞台旁没有其他观众,也无需多余的看客,他们既是演员,也是对方唯一的观众,用眼眸细细描绘对方轮廓,温暖皮肤上染满了两人共同的气息,共赴这场情绵暧昧。


    陆寅深垂眸,殷红舌尖舔过他的侧脸,桃花眼微微上挑,微扬眼尾都染上了层薄薄的情雾,糜色尽显。


    手指挑起他的脸,呼吸声听在严翌耳里,性.感又危险,他说:“我一直在注视着哥哥,所以……哥哥要听话才行哦。”


    严翌头微偏,让自己脸能更加贴紧陆寅深的手心。


    他仰起脸,咬住他的耳尖,含在唇内用银水渲染着色,抬起手腕,嗓音低沉沙哑:“宝贝儿,暂时解开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好不好?”


    被他唇舌内的温度烫到,陆寅深耳垂瑟缩几瞬,他缓缓抚过链条,动作很慢,力道也很轻,如同恋人之间的抚摸。


    即使是在黑暗里,他的夜视能力同样恐怖,少年纤细的手腕被勒出了明显的红痕,在过于光洁的手臂上显得分外可怜,像是受了不少被凌.虐的苦楚,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陆寅深眸色微沉,瞳孔晦暗,勾起锁链一角。


    “咔”非常轻微的一声后,束缚严翌身体的锁链散开。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严翌疼的。


    严翌的腕部与脚踝成功挣脱禁锢,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与此同时,鬼雾升腾缭绕,充斥房间内每个角落,莹洁月色变得晦涩阴暗。


    “这是我的鬼域呢,除了我,谁也无法逃离。”


    厉鬼半眯着危险的桃花眸,指腹在严翌脸上画着暧昧的圆圈,唇角微勾,带着诱人的笑意:“包括……哥哥。”


    严翌伸出双臂,将他抱入怀中,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勾连的部位倏然受到强烈的刺激。


    闷哼声从陆寅深唇缝里发出,麝香味越发浓郁,似乎有石楠花偷溜入室,鼻尖满是粘稠的气味。


    严翌感受到怀里人的重量,只觉全身都被满足感围绕,每条筋脉都胀满充盈。


    他吻了吻陆寅深的发顶,翻身,彻底改变位置,占据主导权。


    腥香气意更甚,屋内似乎有朵石楠花颤巍巍盛开合拢,拢住迸发的汁液,一点点含在花苞中央。


    花瓣绽开,包裹住所有的欲液,烫到让人晕眩的体温传递。


    严翌被这氛围搅弄出更多的动.情戾气,狠狠低头,凶狠地封住陆寅深的双唇。


    这吻很凶,疾风骤雨地亲着陆寅深,让他如同在暴雨里独行的小船,没有浆板可支,只能被海浪推着前行,小舟没有遮挡,雨滴疯狂砸落船板,好像想把船板滴穿。


    陆寅深无力地回抱住他的腰,厉鬼无法感受疼痛,可能感受到因亲吻情动而让身体战栗的快感欢.愉。


    严翌睁着双眸,专注地捕捉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月亮隐入云层之中,天色渐渐明亮。


    腰间被双腿勾住,严翌陷进新一轮与爱人舞悦情事的愉快之中。


    天空再次变换,鬼不知疲倦,只知道向严翌不断索取。


    ……


    最后结束的时候,陆寅深还有些不满,可也清楚人类和他不一样,需要休息进食,不能全天都沉溺在这种舒服的事上。


    严翌餍足地吸吮了下陆寅深红肿的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夸他:“宝贝儿真棒。”


    第48章 妖冶厉鬼(21) 浴室


    温存许久后, 严翌环着陆寅深的腰身,拿出手机给家人发信息,以免她们担心。


    确认相信发出去后, 严翌把手机放好。


    大概是运动了许久,严翌觉得浑身发黏, 汗水沾在身上, 不太自在, 好在这个房子有浴室,也通了水电。


    严翌衣服还没穿上, 怀中就多了具身体,陆寅深就像闻不到他身上的汗味一样,低头嗅着他的气息,双手环在他后脖处,紧紧缠着他。


    “我们去洗澡, 好不好。”严翌下巴贴在他耳畔,道。


    陆寅深舒服地半阖着眼眸,窝在他怀里。


    严翌一手托着他的后腰, 一手抱着他的肩, 将陆寅深牢牢锁在怀中, 摸索着准备找浴室所在的位置。


    和他不一样,陆寅深身上并没有汗, 可有些东西需要清理掉才行。


    找到浴室后,严翌推开门, 缓步走进。


    拧开水龙头, 喷头流出温热的水,浴缸水面不断上涨。


    走路时,陆寅深身体贴紧他, 惹的严翌呼吸加重了些许,心跳也猛地加快。


    陆寅深无知无觉,两双腿夹紧他的腰,双眸里的猩红消退,眼尾泅着绯红,白皙面容潮红仍在,不断地蹭着他的脸,一副特别黏他的模样。


    严翌轻轻捏了捏掌心托着的软肉,另一只手探进浴缸,测试水温,指尖传来的温度刚好。


    他想轻轻地把陆寅深放进去,察觉到他的想法,陆寅深手臂力气加大。


    脖颈处的力道骤然收紧,严翌亲了亲他的唇角:“一起。”


    这话落在陆寅深耳里,才让他满意。


    这里的洗浴工具也很齐全,都在保质期内,而且是全新的。


    两人一起进入浴缸之中,浴缸水面忽然上涨,缠绕着暖意与热浪,水花四溅。


    严翌拆开其中一瓶荔枝味的沐浴乳,他视而不见明晃晃躺在旁边的沐浴球,把自己的手当成洗浴工具,挤出乳白色的沐浴乳,手心贴着他的肩膀,轻轻擦拭着陆寅深的身体。


    水雾缭绕,白茫茫的雾气缠绕着他们,将两人身形朦胧,像叠了层柔化滤镜。


    鼻尖满是香甜的荔枝气味,严翌看着陆寅深柔嫩的耳垂,低头用唇碰了碰。


    泡沫布满了陆寅深的全身,严翌用花洒轻轻冲着他身上的泡沫。


    泡沫消散,被它覆盖的这具身体暴露,从严翌这个角度可以把陆寅深身上每处皮肤都容进眼底。


    陆寅深坐在他腿上,后背贴着严翌胸腹,温热的水意与男性荷尔蒙一同将他包裹,他仰头,迷醉地吻了吻严翌下颌。


    严翌手臂收力,勾住他的腰,双唇贴合,交换了个十分黏糊的炙热亲吻。


    动作间,水浪溅进地面泡沫上,泡沫缓缓移动,坍陷消失。


    在浴室内,陆寅深的皮肤更加光滑,抚摸起来的触感很让人上瘾,严翌并没有选择克制。


    陆寅深身体翻转,与他面对着面,将严翌逼在浴缸角落,扼制他的脖子,闭上双眼,主动加深这个吻。


    舌头伸出,用上自己学的所有接吻技巧,搅出不少黏腻暧昧的银丝牵拉时所发出的水声,细微而撩耳的细喘不断从负距离接触的唇角处溢出。


    浴室充盈着雾气,水温暖烫。


    陆寅深瓷白肌肤被水雾与男性体温渲染地更加潮红湿热。


    激情热吻时,严翌被水洗掉的汗水,又浸出了薄薄的一层,线条流畅的腹肌有了些许汗珠,男性荷尔蒙涌进陆寅深鼻翼内,他痴迷地贴紧严翌,不舍得放开与他纠绕的双舌。


    严翌调整着自己呼吸节奏,避免气管陷入没有氧气而不得不中断接吻的僵局,他掐着陆寅深的腰身。


    身体前压,把他逼在墙上,手臂绕后,垫在陆寅深背后,以免陆寅深直接贴在冰冷墙砖上。


    吸紧他的舌尖,强势汲取陆寅深的气息。


    陆寅深张开唇瓣,十分配合严翌过于强烈的吻,腿微抬,浑身都散发着想要的气息。


    结束这场亲吻后,少顷,陆寅深眼眸睁开,眼尾勾他,牵起严翌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严翌完全明白他的暗示,手指向下……


    缭绕的水汽彻底朦胧了他们的身影,只有若有若无的喘声响起。


    浴缸内的水面产生波动,许多液体从里面流出。


    水温变冷后,严翌锢住陆寅深一截细腰,打开喷头,让浴缸内的温度始终维持温暖。


    汗意不断浸润着严翌的身体,又被水流冲走,雾气堆叠升空,甜腻的荔枝味与腥浓麝香意缠绵,不分彼此地亲昵贴着。


    ……


    花洒流出水液,严翌轻轻咬住陆寅深的脸,手指牵出液体,让他体内再也没有外物。


    身上的汗意彻底被水冲刷后,严翌将碰头关掉。


    抱起陆寅深,用毛巾给他擦干,到了房间,他换好衣服。


    陆寅深还有些欲.求不满,不过也知道他现在要吃东西,不然会饿到难受。


    房间里并没有食物,严翌抱着他,轻声说:“寅深,你和我一起出门好吗?”


    丰村太过偏僻,附近连能吃的店都没有,更何况外卖了,也就村头有家又小又破的小卖部,那小卖部方便面都不齐全。


    所以他要去县里才能吃点东西。


    陆寅深眼尾上挑,眸色暗沉,静静地看他看了很久,半晌才点头同意。


    熟悉的黑色锁铐出现,铐在严翌左手手腕,另一锁铐铐在陆寅深自己手上。


    第49章 妖冶厉鬼(22) 火车


    现在是白天, 但天气是阴天,阴云满天,并没有阳光洒落, 自然不会照到陆寅深身上。


    严翌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阴天时间很长, 持续的时间刚好够太阳落山。


    出了小别墅的门, 走了好几分钟, 仍然没碰到村里人,这很正常, 村里很多人觉得这房子是鬼仙住过的地方,不吉利,再加上他们自己做贼心虚,当然会害怕到讳莫如深,除非必要, 不然都是避着走的。


    严翌垂眸落在两人相铐在一起的腕部,内心隐秘的占有欲被满足,眉梢流露出清浅的笑意。


    直到又走了十几分钟, 才远远看见了一个人影, 严翌瞥了眼, 就将目光看向别处,那个人站在原地, 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许久,认出是严翌, 脸上闪过慌张, 立刻转身跑开。


    谁知道这和鬼结了冥婚的人忽然回来是为了什么,总之不可能会是好事,说不定连那鬼都跟着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鬼缠上,当然是离地越远越好。


    更何况逼严家孩子与鬼结婚这种恶事,肯定早就把严家得罪透了,虽然他不怕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但也不至于傻不愣登地就站在原地当靶子。


    就算当初做出这种事的人不只有他,但尚存的几丝恶臭良心,让他心虚又色厉内荏地想,严家这小子早晚得被鬼弄死,就像他老子严大一样。


    没想到出门竟然遇到了与鬼结婚的那个软蛋,真是晦气。


    手铐材质特殊,外人根本看不出严翌腕部被铐了东西,严翌并不担心会被这人看出不对。


    眯起眼居高临下打量圈跑开的人影,丰村人愚昧,封建,大多数人以欺辱弱者为乐。


    很多人并不懂法,也不把法放在眼里,要想设套,他们就像见了腐肉的狗,一个接一个入套。


    只是……


    严翌唇角染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与自己铐在一起的厉鬼。


    没必要不是吗?


    他要干干净净的,真给这些人设套,陆寅深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肯定会很轻易就发现他不对,他胆小善良的温柔弟弟人设不就没了?


    这些人做的事已经足够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聚众赌博,非法盗猎,酒后驾驶,入室抢劫,强.□□女。


    严翌知道村里有很多人会在村长家聚众赌博,打的数额不至于大到惊人,但也到立案的标准了,这是村长非法收入来源之一。


    山里有很多保护动物,村里的人都不认识,只知道它们皮质油光水滑,肉质也好,还有人把保护动物的皮剥了,大大咧咧晾在家门口,无知的很。


    一些男人赌博时还会喝很多酒,兴头上来越喝越多,有人家庭条件稍微好点的,就会醉醺醺地开着小破电动车,到处乱骑,那个人之前还把别人撞伤,也不赔偿。


    入室抢劫这事和严翌自己家牵扯上了,之前想把张绣抢去当所谓的高堂,后来只抢了几件衣服,但情节也足够恶劣。


    这些天,严翌与严珏,张绣相处下来,知道她们对这些人的愤恨,但苦于自己家势单力薄,就咬牙认了,只要他一说,她们都是愿意做证的。


    思忖间,严翌将最后一个罪状划掉,何必呢,对受害者来说,这件事她们大概是想一辈子烂肚子里的,说出来,极大可能对她们造成二次伤害。


    这些女孩没有必要成为村里长舌人的谈资。


    严翌脚步停住,因锁铐的存在,他牵着陆寅深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他看着他,倾身吻了吻他的眉心:“寅深,你真好。”


    他真心觉得陆寅深很温柔,也很可爱。


    一开始村里的变故,来源张大娃想欺辱女孩,陆寅深现形吓跑了他,因这件事村里才开始流传起闹鬼的传言。


    后来村里死了很多人,他们才战战兢兢凑钱请了大仙,接着他们才结了冥婚。


    陆寅深从不滥杀无辜,死的人都罪有应得,严翌用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回抱他的腰,又啄了口他的脸,眸色缱绻:“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陆寅深双眸浮现疑惑神色,不明白为什么严翌忽然夸他,可听到他说爱自己,就也看着他,唇角稍扬。


    亲了口他后,严翌胃部发出抗议的长鸣,他最后亲了下陆寅深唇角。


    开始往去县里的路走去,他走得不紧不慢,从山里到县上,并没有专车,走路要耗的时间很长,不过对他来说,倒挺像两人约会的,是以可以说是乐在其中。


    到了县上,严翌随便买了点东西吃,吃完,回到家,他本想用钥匙开门,结果刚一插.进锁孔,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是严珏。


    很晚了,但严珏还没睡,她担心弟弟担心到根本睡不好。


    她上下认认真真将严翌看了个遍,除了身上惯有的吻痕外,没有其他伤,她松了口气,率先开口:“昨天唐天师找我们了,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家以后可以安稳了。”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松快的喜意,在严珏看来,只要离开这座县城,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严翌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姐姐车票我今晚重新买,过几天我们再搬家吧。”


    之前买的火车票已经错过登车时间,只能重新购买。


    他接着告诉严珏,他还想让丰村欺负过他们家的人付出代价。


    严珏听完,攥紧拳头,没有犹豫直接同意,她不会过度善良。


    严翌见她同意,笑了笑,道:“那姐姐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严珏点头:“好。”


    ……


    这几天丰村很多人都过的并不好,有人还躺在家里,就有警察敲门,说有事要调查他,指着院子里挂的皮子,问是不是他打的,这人惶恐不安,嗫嚅着嘴承认,全然没有平常的嚣张劲儿。


    还有堆人在村长家赌博的时候,刚在兴头上喝了口酒,同样也有警察上门,嘴上也没把门,说他们经常在这里打牌,结果自己经常输,这次一定要赢回来,当场人赃并获。


    一翻审问下,这些人都把话说了,包括未经同意去严家,还抢了张绣衣服,逼严家小子与鬼结婚这事,有人忐忑不安,生怕被抓进去吃牢饭。


    还有人不以为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打打牌,剥了皮子,去死了瘸腿男人的家里逛了逛而已,能出什么大事。


    心情可谓是非常放松,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直到听到要去局.子里坐牢才慌了,纷纷求饶,还有人自作聪明想拿钱贿赂。


    不过这都是无谓的挣扎,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晚,星空明亮。


    火车行驶在轨道上,严翌特意买了不同车厢的软卧票。


    夜色下,车窗外的景象分外模糊,如镜花水月,朦胧倒映着两具紧紧缠绕的身体。


    严翌克制地只亲着他的锁骨,按住肆意在自己身上挑逗的手。


    警告似地轻轻咬了咬陆寅深漂亮的锁骨。


    火车上可是有监控的,再者这也不隔音,很多声响不用特意凑近就能听个一清二楚。


    严翌不想在别人眼底下表演活春.宫。


    陆寅深贪恋地蹭着他,把严翌衣服都蹭乱不少,看他时眼睛潋滟含情,跨坐在他大腿上,闭上眼睛索要亲亲。


    几乎是在他刚阖上双眸的那秒,温热气息就印在了他唇上,将他的唇色变得如身体随处可见的吻痕一样殷红。


    火车呼啸而过,穿过条幽黑的隧道,万家烟火气燃烧,灯光明亮,祥和而安宁。


    大概是得到了许多营养,又或是严翌本身的特殊体质,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可以和陆寅深持平。


    相貌也褪去了不少少年的青涩稚嫩,变得成熟起来,浑身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带上了侵略性。


    他扣紧陆寅深的脖颈,把他抵在车窗热吻,睁开间,这张脸刻在眸底,恍惚间,他凭空生出一种感觉。


    或许,他们不只相爱过两世。


    否则,他怎么就轻而易举为陆寅深倾倒心房与灵魂,又怎么对他如此了如指掌。


    不满他的分心,陆寅深咬了咬他的舌尖,不疼但足够把严翌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严翌瞬间回神,合上双眸,专注地亲吻怀里人,这间软卧车厢只有他们,倒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直接用眼睛窥去。


    缠绵黏丝暧昧牵拉,陆寅深被他锢在车墙处,他毫无被控制行动的自觉,双手更加用力地环住严翌。


    一吻结束的时候,火车也穿过了好几条隧道。


    摇晃的车面有些颠簸,狭窄的车厢酝酿旖旎气氛。


    严翌舔了舔因长时间接吻而泛麻的下唇,意犹未尽地低头继续舔舐了下陆寅深的喉结。


    轻咬住微凸的喉珠,含着舌心中湿润。


    闷哼从陆寅深唇隙中溢出,他仰起头,手下滑,落在严翌衣角,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无力松开,却不避开,反而把自己的身体往严翌怀里贴地更近。


    呼吸急促,越是被亲得难受燥热,越是想得到严翌的安抚。


    严翌紧紧环着他的腰,松开唇齿,与他耳鬓厮磨,不断亲着他的耳尖,温柔安抚着他:“嘘,宝贝儿,小点声。”


    陆寅深眸色迷离,大脑昏沉,已经分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往他身上紧贴,死死缠在严翌腰身上。


    耳廓处的亲昵蔓延……


    严翌圈握他的手腕,抱着他躺倒在软卧里,随手拉紧窗帘,将他们的身影遮挡。


    车轨连绵不绝,到站点时,火车停下,轻微颠簸感消失。


    严翌与陆寅深却感觉不到,将关注力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


    停站时间一到,火车又开始沿着轨道前进,道路平坦顺遂,毫无阻碍,所有拦路的石子山障都被清除,一路往后他们的人生。


    第50章 妖冶厉鬼(23) 见家长


    从县城到燕京的路程很远, 足足有小两千公里,其间要停靠的站点很多,加上停站所需要的时间, 这辆火车要行驶三十几个小时才能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无聊且枯燥的路途, 毕竟来来回回就是那些景色, 火车上的食物又贵又不好吃。


    严翌倒不觉得这趟行程枯燥, 与陆寅深待在一起时,时间流速自动变慢, 他几乎很难感觉到时间发生的变化,相处时的感觉让他很是沉溺并享受。


    铁轨绵延到远方,途中掠过众多景色,连绵不绝的山越来越少,低矮的山丘变得常见, 这趟火车上上下下了许多人,晃晃悠悠终于到了站点。


    到燕京了。


    与其他行人一样,严翌也要准备下车, 他将软卧上躺着的背包背到身上, 恋恋不舍吸吮了下陆寅深红润的唇角, 去其他车厢与家人汇合。


    这个站点下车的人很多,人流急促, 严翌牵紧陆寅深的手,怕其他人碰到他。


    严珏与张绣睁着眼睛, 不断地感受着之前从没想过的画面, 大城市的火车站和县里的完全不一样,有二十来个检口,可他们居住的县城只有一个。


    里面贩卖的很多东西, 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严珏背好行李,推着妈妈,警惕地跟在弟弟身后,担心被人流冲散。


    出火车站时,已经是凌晨,霓虹灯闪烁不停,司机候在外面,搭讪着满脸疲惫的人们,借此想拉客。


    一见到严翌他们,堆起笑容,上手就要拉严珏背着的包,被严翌制止后才讪讪松开手,可还是不死心想继续揽客。


    严珏握紧轮椅推手,拒绝:“谢谢你啊,大哥,但是真的不用了,我们在手机上叫了车的,很快就来。”


    她听说过,这种司机要价特别狠,严珏才不想被宰。


    一听她这么说,司机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准备去拉其他客人。


    他们根据地图走到网约车点,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惊艳和惊奇交错的视线,坐轮椅的人这座城市有很多,可背着大包的帅气男人却很少见。


    颜值向来是稀缺资源,大多数人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少有人直勾勾地一直盯着严翌看,过把眼瘾就行,没必要一直看着别人,虽然真的很好看。


    严翌背着的包很大,足足有一人高,背在他身上,压着严翌的后背,脊背却丝毫都不见弯,走动时步伐仍然不紧不慢,他调了调肩带,以免包拖到地面,染上灰尘。


    这包是他上火车前特意找了店定制的,里面铺了软绒,躺进去很舒服,过安检时严翌用了自己的能力才掩盖过去,一旦安检人员拉开来看,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定会报警。


    严翌小心背着的是陆寅深没有呼吸的躯体。


    陆寅深牢牢紧跟着他,对他小心看护背包的模样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左右都是自己,另一个不过是具尸体而已。


    他低眉,暧昧地在严翌手腕画着圆圈,那上面多了枚铃铛,走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提醒他严翌的归属权。


    严翌反手扣住他乱摸自己的手,见他兴致高昂拨动铃铛的模样,眸中浮现抹笑意,带着黑色颈圈的陆寅深,情动时,身体摇晃间,脖圈缀着的铃铛同样摇曳,那画面一定分外诱人。


    他插进陆寅深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借此让他被迫规矩。


    没等太久,网约车到了。


    司机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轮到严翌背后的包时,被严翌随口拒绝,司机就见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包,护在怀中,进车时,还把手掌覆在包顶,避免包里的身体碰到车顶。


    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司机不懂,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陆寅深眸色沉下,飘起,缠紧他的身体。


    司机忽地搓了搓手臂,奇怪,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冷,是车载空调开太低了吗?


    他摇摇头,没多想,坐在驾驶位置,启动油门。


    张绣与严珏新奇地趴在窗户往外看,她们前半辈子囿囵在山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县城而已。


    现在乍一到了大城市,兴奋又惶恐,看什么都惊奇,看什么都自卑。


    严翌牵起陆寅深的手,亲了口他的指尖,抬眸,含着笑意看他,声音压低:“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陆寅深没说话,自顾自把包往旁边挪去,让其远离他,自己坐在严翌腿上,心满意足地蹭着他的脸。


    严翌勾住他的尾指,十分纵容他的行为。


    车辆没入车流里,行驶许久,到了目的地。


    是家酒店。


    严翌事先定好了酒店,是两间相邻的房,酒店隔音很好,无论什么动静都不会被别人听到。


    严珏知道弟弟肯定急着和那“人”缠绵悱恻,和妈妈一起走进房间,没怎么和严翌说话,以免占用弟弟太多时间。


    ……


    过了十几天,成功交接好房子,严翌一家都搬了进来,生活进入正轨。


    这半个月,严翌和严珏一起带张绣去医院看了,她属于感音神经性听力障碍,受损程度较高,患病时间过长,已经无法通过外力手段恢复正常人水平。


    不过可以进行耳蜗植入,让张绣能听到外界的声音,配型已经完成,她身体的瘫痪也开始有了好转。


    严翌联系好了学校,张绣这几天在学校也有了社交,交到了朋友,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不只是在忙张绣的是,严珏还跑了许多家墓园,给爸爸找了块风水好的墓地。


    一家人要在同一座城市,这才叫团圆。


    一切尘埃落定,站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市的土地上,严珏点了根香,插在买到的最贵的大米饭上,一边笑一边哭。


    抬手擦干眼泪,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打了辆车,准备回家,这个点了,妈妈肯定已经做好午饭了。


    饭煮缭绕着烟火气,热气腾腾,张绣张口,吐出的话很模糊,要认真听才能分辨:“翌,翌翌,男,男朋友,见……”


    这些日子,一有时间,张绣就让严珏带着她去金店挑首饰,她现在已经在各个金店都混了个眼熟,也买了好几副手镯,就等着送给儿子对象。


    现在望眼欲穿,就等着把首饰送出去。


    严翌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他启唇,说得很慢,让张绣能看清他的口型:“妈,明天我就带我的爱人来见你。”


    张绣顿时笑开了脸,高兴地多夹了筷子的菜。


    第二天,严翌给陆寅深换了衣服,是与他身上同款的情侣长袖衬衣。


    五指隐没在长发里,严翌从手腕咬起根发圈,把他的头发束好。


    马上要见家长,陆寅深一点都不紧张,也没多少期待,但还是坐好,靠在严翌身前,任他摆弄自己。


    严翌对张绣说的时间是晚上,现在还不急,陆寅深平常披散的长发被规矩束在一起,是与往日相同的昳丽好看。


    到了时间,严翌在家门外,假模假样敲了敲门。


    下一瞬间,门哐的一下打开。


    严珏与张绣在里面紧张又兴奋地等着,知道今晚要见“儿媳妇”,张绣开心地都没睡好。


    严珏不是第一次见到弟弟爱人,时隔这么久,再次看到,目中仍然流露出惊艳,被他的脸晃了晃眼睛。


    对鬼的惧怕消散后,直视他后,才更加深刻明白他生得有多好,要是有谁把这人拍到网上,哪怕只是几组照片,严珏都相信,这照片的浏览量会高到惊人。


    不过,她弟弟长得也不差就是了,这就叫男才男貌,天生一对。


    张绣是第一次用眼睛看到陆寅深,期待这么久,这下真见到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地用手擦着衣服,大脑短路半天,才想起来要把手镯掏出来递给陆寅深。


    因严翌很早就对他说过,张绣过他买了首饰,送他时要接来,是以,陆寅深没怎么犹豫地接了过来。


    “谢谢。”因许久没怎么跟外人说话,陆寅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僵硬冰冷。


    张绣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激动地涨红了脸,她嘴里现在还没办法说出流利的话,连忙推搡了下女儿的手臂。


    严珏立刻心领神会,热情招呼道:“快进来吃饭吧,你来得刚好,晚饭刚做好呢,今晚晚饭很丰盛,而且超好吃的……”


    她们的热情让陆寅深有点不太适应,他站在原地,攥紧了严翌的袖口。


    严翌替陆寅深答应:“好。”


    说话时,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手背。


    饭桌上,陆寅深坐在严翌身旁,张绣热情地招呼他多吃菜。


    严翌挡回去:“妈,我们之前刚吃了饭,现在都不饿。”


    张绣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执着投喂,快速地在半空中比划着,知道他看不懂妈妈的手语,严珏在旁充当翻译。


    陆寅深颔首回应。


    一顿饭吃完,张绣还想和他拉家常。


    严翌:“妈,我们都有点累了,想休息。”


    看见他们真的有点疲惫的样子,张绣也就不再多说话,担心地看向他们,嘱咐他们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累到自己。


    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关紧,隔绝外面一切动静。


    四目相视,严翌灼灼地看着他,指腹摩挲着陆寅深的耳后,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陆寅深就自动贴了上来。


    双唇相贴,呼吸缠绵,温热气流洒在对方脸上,亲得难舍难分。


    严翌指尖悬空,倏尔,探进衣内,握紧他的腰身,开始撩拨陆寅深的敏.感点。


    他合上眼眸,仔细感受着陆寅深给的反馈,没过多久,屋内响起暧昧的呻.吟


    喘声与糜碎的水声持续了整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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