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水面后,萧善玉正要飞到岸上,却感觉到身体一沉,畅快的笑容瞬间僵住。
封印闭合了!
姜陵竟然没死??
来不及思考,她咕嘟咕嘟呛了好几口水。
“唰!”
空中飞来残影将她和孙凝容捆住,狠狠丢在地上。
萧善玉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心中暗骂这破河破镇,为什么要用青石板铺地!
泥巴地多有情调啊!
痛死了....
河神的结界好像破了,太阳很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模糊的视线里,一双锦靴慢慢靠近。
噩梦般的脸出现在头顶。
活这么大,若说萧善玉目前最对不起又最恨的,莫过于眼前这个用靴底碾她脸的人。
一张清秀俊气的面皮,睁着纯真水润的鹿眼,胸前搭着两股小辫,身着锦蓝滚边金带袍,戴着一条翡翠抹额。
他笑着踩了几下她的脸,缓缓蹲下身,用卷起的鞭子将她的脸勾过来:“你不是喜欢跑吗?怎么不跑了?”
“你未婚妻呢?她不要你啦?”萧善玉嘲讽。
凌端眼底阴沉,复而一笑。
他站起来,攥着粗鞭的手指缓缓松开:“我看你是跑太久,皮硬了,我来帮你松松。”
鞭子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哨音。
“啪!”
皮鞭穿透衣衫,炸开一道血痕。
萧善玉不吭声,一直看着他,笑容越来越大。
几鞭过后,凌端眼神骤冷。
长鞭一抖,化作利剑,挑起那件属于姜陵的外衣。
“萧善玉!”他嗓音阴寒,“你还真是不要脸,穿着野男人的衣服招摇过市。”
萧善玉冲柳生河努努嘴,“我男人在水里,不信你跳下去看一看?”
话落,她一头撞在凌端的脚踝,错骨声后,她原地弹起,双腿绞住他的脖子将其掼倒在地。
“你!”
“啪!啪...”
她掐住他的脸,狠狠甩了几个巴掌。
凌端欲反击,萧善玉抓住鞭剑锋利的剑刃,鲜血顺着掌心淌下渗入剑中,剑身竟然直接软化成鞭缠回她手中。
原本干干净净的公子哥凌端,此刻满身狼狈,察觉到武器叛变,他眼眶一红,大怒:“萧善玉!”
鞭子在萧善玉手里乖的离谱,她用鞭子将他捆成粽子,最后拍拍他的脸。
“你怎么还是这样?来找我也不带个帮手。”
萧善玉将他丢进柳生河,高声道:“大少爷,进去醒醒脑子吧!”
她找到未醒的孙凝容,扛起来往孙府走去。
“萧善玉!”水里的人还在喊,“你不许走!!”
你说不走就不走啊?她又不是傻子。
萧善玉进入孙府,愣了一下。
不是.....
难不成她真是傻子?
前厅主位上,此刻正坐着一名年轻女子。
堕马髻斜挽,珠翠装点,斜插一根鎏金嵌玉步摇,身着淡紫鲛纱流光裙,臂间披帛如云缭绕。
主位下两边,分别站着身着统一紫金门派制服的修道者。
她慢条斯理地饮完茶,一旁弟子立刻恭敬接过茶盏。
孙老爷大气不敢喘,直到发现她肩上昏睡的孙凝容,才如梦初醒,颤着手上前接过。
临走前,他看向萧善玉,唇瓣翕动,最终却只是沉默离去。
萧善玉和那女子遥遥相对。
“萧善玉,”女子眼带讶异,“你怎么这么狼狈?”
逃亡的日子过久了,萧善玉已经习惯这幅模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在别人眼中,她简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披着一件被打的稀烂的黑衣,头发乱七八糟搭在脑后,像一把枯草。
原本还算漂亮的脸,也因为那多出来的无数细刃划过似得痕迹、乌黑的眼下皮肤,和干裂泛黑的嘴唇,显得颓丧起来。
更别提这满身的潮气,以及新旧叠加的血迹。
“你的邪修功法呢?”
她微微倾身,好像真的在关心,“你身体没事吧?”
“我觉得我挺好的。”
萧善玉用血淋淋的手抓抓头发,语气轻快,“连城,你未婚夫被我丢河里了,你不去救他吗?”
“是吗?”连城的笑容依旧。
萧善玉预感不妙,翻身躲开,一柄小剑嗡嗡扎在后方的柱子上,她尚未站稳,危险就再次来临。
“咚!”
双膝狠狠砸地,剧痛窜上脊梁。
她撑着地板,冷汗直冒,控制不住的发抖。
“...你..你怎么老喜欢用这一招?”
膝盖后面的筋腱被割断,地面洇开一滩暗红。
端茶的弟子躬身退下,另一人捧着瓷盘上前,盘中盛着精致的茶点。
连城拈起一块,轻咬一口:“你饿吗?”
萧善玉坐在自己脚后跟上,胸口剧烈起伏。
“前几天吃挺饱的,不饿。”
“呵....”
连城轻笑,随手将咬了一块的糕点丢在她面前。
“我差点忘了,你和野狗抢吃的那劲头,可比现在有趣。”
捧盘的弟子站到萧善玉身侧,另一人利落抓住她的手腕。
连城收敛笑容,语气轻飘飘的:“自己吃,还是让人喂你?”
但她根本没有给萧善玉选择的机会。
一盘糕点被粗暴塞进她口中,溢出的被弟子用手硬塞进去。
“啊啊啊!!!”
弟子发出惨叫。
萧善玉牙关闭合,伴随着迸溅的鲜血,头皮一松,另一人慌忙去拉开被咬住的弟子。
她脸上全是糕点碎屑,嘴角一圈血糊糊,腮帮鼓动两下,眉头一皱。
“呸!”
被吐出来的东西,躺在一滩糕点糜烂物里,是已经被嚼烂了的两根手指,肢体分离,却又带着满身牙印黏在一起。
“好难吃。”
像是早知会发生这一幕,连城半点不惊讶。
“狗就是狗。”
“还是这么喜欢咬人。”
她挥退众弟子,问:“谁给你这条狗栓链子了?”
萧善玉不乐意,“你在说什么屁话?”
“好吧。”连城改了个问法,“你新找的主人是谁?”
“你吃屎了说话这么难听??”
此时凌端就气冲冲走进来,满身的泥水,顶着几个鲜红的巴掌印。
“萧善玉!你跑不掉了!”
萧善玉耸耸肩膀,眼神无辜:“我没想跑啊?”
“你!”
“好了。”连城打断凌端,重新看向她,“五天前,你带走我万刃坞二十九名弟子。”
“他们哪儿去了?”
萧善玉笑嘻嘻道:“吃啦!”
“嗤!”
一柄小剑从连城腕间射.入萧善玉腹中,她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萧善玉委屈了:“本来没打算吃的,但是他们骗我....”
“撒谎。”
“嗤!”
第二剑贯穿肩胛。
凌端侧对连城,在看不见的另一端,手紧握成拳。
萧善玉喘了口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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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道:“真的!”
那天萧善玉被连城带着五十名弟子追至断崖,她将计就计跳下去,却顺带抓了二十九名弟子当人质。
但是山崖下居然有一只大蜈蚣,一条爪子比人脑袋都粗,还趁着她修补法器的时候卷走那些弟子偷吃。
他们怕死,便向萧善玉求救。
这些人总是这样,害怕陌生的异类,相信熟悉的同类。
即便这个同类前一刻还刀剑相对。
萧善玉什么人?
怎么会允许别的家伙抢她的东西。
她拼着伤重的身体杀了大蜈蚣,却被恢复自由的二十九名弟子围攻,他们不仅抢走本该属于她的妖丹,还给她的身体留下一道致命的伤口。
害得她差点命殒当场。
如此狼心狗肺,她只好将这些家伙全部炼化成丹,当做压制诅咒的良药。
随后在连城和凌端的追杀下闯入柳生镇,靠着那河神的结界躲了些时日。
“唉,你们也知道,受伤多痛呀!我一痛就想吃东西一痛就想吃东西,那二十九个弟子,一个一个一个一个....”
萧善玉转动眼珠看着上方,做思考状,“现在应该只剩五个了吧?”
......
“...我真不敢相信,当初竟然是你这种家伙赢了我。”连城又笑了。
她问凌端,“你在河里抓她上来的?”
“对。”凌端恍惚点头。
“萧善玉,你见到那个河神了吗?”
萧善玉装傻,“什么河神?河什么神?”
“不说也行。”连城指尖多了一根纤细的绳子,轻轻一甩就套上萧善玉的手腕,用力一拉。
“那就随我们走一趟。”
萧善玉被惯性带着前倾,她直接就地一躺,“腿痛,走不了。”
“走不了是吧?”连城加大力气,直接往外走。
萧善玉被拖出去,在室内还好,室外硌得慌,她手不由得破口大骂:“连城我艹你八辈祖宗!!”
“声音这么大,不是挺有力气?”
连城语气讥讽,“不能走,那就爬,爬你总会吧?”
凌端下颌绷得死紧:“萧善玉,我劝你乖乖听话,不然有得你受。”
“你若是心疼,可以滚。”她斜睨凌端一眼。
凌端绷着脸,“我岂会心疼自己的仇人。”
萧善玉看着站在一起的俩人,噗嗤一笑:“别说,你俩还挺有夫妻相的!”
凌端脸一黑,“闭嘴。”
“行了。”连城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凌端,“她太吵,你去把她舌头割了。”
凌端僵硬着动作,接过匕首。
低头,目光掠过萧善玉身上的伤痕,对上她笑容弯弯的眼睛,喉咙哽住似得,意味不明道:“你很得意?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举起匕首。
.......
柳生河底。
肆虐的柳林恢复平静,天空依旧暗沉,焦土之上,静坐着一道白色身影。
他闭着眼,缥缈的灵力绕着周身飞舞,长睫垂落,衣领露出一截瓷白的颈。
风起。
凝滞的天空泛起涟漪,云层被无形搅动,形成柔缓的涡流。
识海里的传音中止,睁开眼,瞳孔映出动荡的天穹。
可异象只一瞬便消散,昏黄的浓云再度沉沉压下。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姜陵侧头看去。
约莫两丈外,立着一道人影。
她比离开前更加狼狈,脸上却带着笑。
“嗨....”
“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