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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反抗

作者:喵驴大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狭窄的路上,惊呼声骤起。


    段老二看清景谡的面容后,尖声道:“是他,就是他!官爷,你们快抓住他!”


    景谡眉头微蹙,没空去管段老二几人,他一个箭步蹿上前,单手猛地抓住马鞍,利落翻身上马。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剩余五个官兵骑着马,挥刀挺枪着从前后包围了上来。


    霎时间,剑光闪烁。


    景谡一拉缰绳,胯下马儿人立而起,将正前方官兵骑的马儿逼退几步。


    下一刻,他趁势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向前猛冲,他的身体猛地向一侧倾斜,右手长剑借着马匹冲势,寒光凛冽,剑势自下而上猛然挥出!


    鲜血飞溅。


    身前骑兵惨叫一声,手中兵器脱手,身体一歪,直直地栽下马来,震起一地尘土。


    “我的娘嘞!这、这……”一个闲汉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段老二心里也慌,不过,这个时间不能走,要是他们走了,官兵将景谡这人拿了下来,那他们半分赏银都拿不到,他死抓住那闲汉的腿,强装镇定道:“慌什么!他就一个人。”


    几个人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


    眼见已经折了两个弟兄,剩下的四个官兵包夹过来,同时出手,两人攻击腰腹,两人攻击后心。


    此时,景谡腹背受敌。


    他神色微凛,几乎在同一瞬间,他猛然后仰,腰背紧贴在马上,那官兵的马刀和长枪几乎贴着他的身体掠过。


    见他躲避,官兵的长刀立即向下压去,试图将他斩于马上。


    景谡手腕翻转,手中的剑将几人的兵器挡住,而后猛地一用力,将其震开。借着这股力气,他的身体骤然坐直,左手一扯缰绳,马儿原地一个急转。


    两侧夹击的官兵措手不及,攻势一滞。


    景谡眼中寒光一闪,右脚猛地脱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一侧的官兵踹得离鞍飞起,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一时没了声息。


    攻击未停,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


    左侧一名官兵慌忙横刀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马刀脱手飞出。剑势未尽,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胸骨震裂,惨叫着翻落马下。


    眨眼之间,合围之势已破,六名官兵已去其四。


    见此情形,一旁的几个闲汉再顾不上什么赏银,连滚带爬逃跑,再晚一点儿,小命,估计都没了。


    段老二还强自镇定地蹲在原地,指望剩下的官兵能扭转局势。可当他看到又一名官兵被景谡一剑了结时,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呸!真是一群废物!”段老二又惊又怒地啐了一口,赏银眼看是没指望了,再待下去,等官兵死光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贪念终究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段老二再不敢多看,手脚并用地爬进路边的深草丛,然后发足狂奔,很快也消失在林木之间,逃之夭夭。


    小路中央,尘埃渐渐落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景谡翻身下马,确认这几个官兵都没了气息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可紧随而来的是,旧伤的撕扯所带来的剧痛与脱力感瞬间涌了上来。他闷哼一声,以剑拄地,右腿不受控制地一软,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血液顺着他的手掌心留下,景谡手腕处的布条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他回头看向段家村的方向,思忖良久,还是转回了头。


    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而后将路上官兵的尸体踢到密林深处,做完这一切,他翻身上了一匹看起来最为健壮的马匹,扯动缰绳,调转马头,面向西方。


    离开前,他再次回头,深深望了一眼段家村的方向。


    “等我回来……”景谡轻喃一声。


    马蹄声碎,踏起一路尘烟。


    七日后,段家村。


    段令闻这几日外出帮人通沟渠,工钱不多,但聊胜于无。


    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累了一天了的他还没回到家,远远地便见一道身影朝他家中走去。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景谡回来了,可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


    那人的身影鬼鬼祟祟,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而且,从背影来看,这人好像是村口的……段老二!


    段令闻眉头紧蹙,加快了脚步,气没踹匀,便大声喊道:“你在找谁!”


    段老二像是被吓了一跳,这几日他躲进了深山里,昼伏夜出,就怕景谡回来报复他。


    在听说景谡根本没回来过段家村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便是懊悔!那日,他就不该跑那么快,景谡那小子肯定是被剩下那几个官兵抓了去,这下好了,赏银没拿到,还赔了一头牛。


    他没想到,那些官兵真是黑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段老二便将这一切归咎于段令闻身上。


    要不是段令闻捡了个煞神回来,要不是段令闻害死了他大哥,哪有今日这些事情。


    段老二留了个心眼,假装和声和气道:“姓江那小子没回来?”


    段令闻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压下惊慌的神色,“关、关你什么事?”


    段老二眯起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段令闻,心里越发笃定景谡肯定是回不来了。


    他胆子顿时壮了不少,往前逼近一步,脸上挤出一种假惺惺的笑意:“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姓江那小子来历不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好了吧?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他自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这烂摊子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贼溜溜的眼睛往屋里瞟,似乎在掂量着能捞什么油水。


    段令闻将锄头握得更紧,挡在门前,一言不发。


    段老二收起了笑意,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这几日山里苦,我这大老远来,怎么也是客,给我随便来点酒肉招待一下吧。”


    “没、没有……”段令闻低声回道。


    “没有?”段老二脸色一沉,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害死了我大哥,就给我乖乖赔钱!没钱,那就偿命!”


    闻言,段令闻心头一疼,他知道段老二是在讹诈,可一想到段大叔,他的心头还是难掩愧意。


    段老二得意地哼了一声,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对方。他甚至试图伸手去推搡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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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闻,想强行闯进屋里。


    就在此时,段令闻挥起手中的锄头,重重砸在段老二身前的泥地上,“滚开!”


    段老二被吓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段令闻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你一起死!不信你就试试!”


    他死死盯着段老二,眼神从未有过的凶狠。


    退一步,就是任人欺辱,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大步向前。


    段老二被这股狠劲镇住了,他欺软怕硬,虽说段令闻是个双儿,但发起狠来,力道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真怕段令闻发疯扑上来。


    可就这么走了,显得他多窝囊。


    于是,他脚步往后撤了,嘴上却没停下,骂骂咧咧道:“早知道当年那一脚就该再狠点,也省得你活着祸害人!克死自己爹娘不够,还来害死我大哥!”


    这些恶毒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段令闻的心口。


    段令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当年是段老二一脚将他踹入湖中,那是在寒冷的冬日,湖里的水冰冷刺骨。他不知怎么爬上岸来,也不知怎么回到家去,只记得那天很冷很冷,落下水后,他害怕得想喊,可冰水不断地灌入喉腔,很疼……


    也因为这一遭,身体也落下了寒症……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嘴里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扑上去和段老二拼命的冲动。


    “……晦气的东西!”段老二还在不依不饶。


    在段老二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中,段令闻动了。


    他抡起锄头狠狠砸向段老二的手臂,只不过,他用的是棍子那一边,还没想要段老二的性命。


    段老二懵了一瞬,手臂上的疼痛袭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根本没想到,段令闻真敢动手。


    段令闻没有停顿,积压了多年的所有委屈、愤怒和恨意全部释放出来,他疯狂地殴打着段老二,“闭嘴!闭嘴!闭嘴!”


    一开始,段老二还想反抗,但他很快发现,盛怒之下的段令闻力气大得惊人。他只能徒劳地用手臂护住头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和求饶:“别打了!哎呦!疯了!你疯了!”


    听到动静的老人从屋内颤巍巍走了出来,连忙抬手阻拦,“闻闻……”


    段令闻的动作一顿,立即像做错了事情似的停了下来。不过,他偷偷将锄尖对准地上的段老二,小声威胁道:“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我家,我就用这个,刨个坑,把你埋了!”


    闻言,段老二连忙应是,随即连滚带爬,也顾不得浑身疼痛和狼狈,手脚并用地逃离了段令闻的家。


    看见他终于走了,段令闻方才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他扔下锄头,快步上前扶住老人,“爷爷,你怎么出来了?”


    老人枯槁的手抓紧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没伤着你吧?”


    段令闻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他、他走了……以后他再来,我就打到他不敢来为止。”


    老人抬头看了看天,浑浊的眼神暗了下来。


    这个世道,太过良善,只会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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