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生的希望,柳玉瞻与田四娘接破涕为笑,不过柳玉瞻留了一个心眼,带着田四娘又躲了起来。
“玉瞻,怎么了,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车,还是马车,我们不出去吗?”
“不急,咱们先仔细观察一下对方,如果再遇上坏人可就不妙了。”
“你说的有道理。”
毕竟这种偏僻的道路上别说马车了,平日里人影都看不到,怎么会有这么一辆马车这么早从这里经过呢,遇过了图谋不轨的车夫,机关算尽的客栈掌柜,柳玉瞻如今对这个朝代的所有人都保留着一份怀疑。
由于道路崎岖,马车行进缓慢,柳玉瞻视力极好,大概看清了那马车的外观。
马鞍和缰绳看着都是顶好的材质,那马的毛色也是乌黑发亮,不用再看下去,柳玉瞻都能断定这是富贵人家的马车,至少比她和田四娘要富贵。
坐在最前头的马车夫身材瘦小,想来不是什么山野土匪,看到这里,柳玉瞻觉得值得赌一把,赌他们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中。
柳玉瞻叫田四娘依旧躲着,自己走出来,对着不远处的马车招手。
只出来一人,外一对方真是什么坏人,她们便不至于都惨遭毒手。
“喂!前面的马车,请停一停,可让我搭载一程否?”
虽然这样直接提出搭乘的诉求有些冒昧,不过她们两个女孩子实在没别的办法走出这里了,试一试,外一对方答应了呢。
最前面的车夫眼皮都没抬,一个眼神都没给柳玉瞻,想来是舟车劳顿,他无暇顾及旁的人。
柳玉瞻察觉到那车夫的态度,忽而失落,退至一旁,不挡马车的去路。
人家已经给了态度,她胡搅蛮缠只会激怒对方。
待马车从柳玉瞻面前经过时,车内却传出了一道女子的声音:“谁在外面?”
语调轻快,想来车里的女子年岁不大。
车夫回道:“一个乡野丫头罢了,恐惊扰了小娘子,我这就赶她走。”
车中的女子的纤纤玉手轻拨开车帘,道:“不着急赶人,你且去问她要去往何地?”
若顺路,她倒是可以做一回好心人,若不顺路,她也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在世,只能算那小丫头倒霉了。
车夫得了命令,也不下车,不耐烦道:“你要去何地?”
“长安!去长安!”柳玉瞻扯着嗓子喊。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本以为搭乘失败了,没想到车里的女子是个好心人,此地又离长安不远,看来有希望了。
车夫转头回话:“小娘子,她说去长安。”
车中的女子轻笑一下:“真是连上天都在帮我,正好,你叫她去后面的马车,我正好恶心她们一下。”
柳玉瞻见对方同意了,顿时心花怒放,将田四娘唤了出来,在车夫的指引下往后走,柳玉瞻这才发现,原来这辆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一共两辆马车,想来真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家。
天子脚下,尽是些大人物。
“你们上车吧,记着,不许乱摸不许乱动,否则就赶你们下车!”车夫的语气比刚才丝毫不见好转。
柳玉瞻僵硬着点头,对方能同意她们上车已经是上天的垂怜了,车夫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她拉着田四娘的手上了后一辆马车,上车了才发现,这马车内还有两名女子,她们看到柳玉瞻与田四娘上来,无不露出嫌恶的神色,其中一个离得近的女子还用袖掩鼻,往里坐了一些。
柳玉瞻大概明白了,想是第一个马车里的女子与这两位女子不和,叫她们上车是拿她们恶心这两人的。
迎着她们嫌恶的目光,柳玉瞻和田四娘乖乖坐下。
坐稳后,柳玉瞻下意识闻了闻自己。
她这几日也没有条件沐浴更衣,昨晚还在山林里滚来滚去,一身脏污,今早还不曾梳洗,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也不怪这两个女子嫌弃她。
她只能尽量小心,不乱动,莫惹了那两个女子。
虽然这几人不睦,但到底是一道回长安的关系,柳玉瞻知道自己的分量,哪一方都不敢惹,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自觉。
马车在行进,柳玉瞻的心里思绪万千。
人算不如天算。
若她所猜不错,这一行人之所以走山路,也是前头的女子想要恶心后面两人而做的决定,又因她们的不和,柳玉瞻二人才得以上车,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合情理,仔细一想,却尽在预料之中。
无论前面的女子出于何种目的,她都是真真切切帮到了她们俩,柳玉瞻很是感激,君子论迹不论心。
从她穿越开始,到她们上车,柳玉瞻已经在大唐待了数日,一开始视钱如命的掌柜,起了色心的车夫,再到几位面和心不和的女郎们……她其实没遇到几个真心帮助她们的良善之人,她如蝼蚁一般,不幸,却也幸运。
古代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她又风尘仆仆,她想洗澡,想刷牙洗脸……尽是奢望。若是意外来了月经,她连垫的东西都没有,都不知道哪里有卖卫生巾的。
所以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希望来到古代,尽是叶公好龙,来了就知道这里的条件有多差了,至少底层的百姓肯定不好过。
也罢,她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车里的两名女子躲她们都来不及,想来是不会害人的。
……
马车的速度可比驴车快多了。
何况那马高大壮硕,双目炯炯有神,不日便可抵达长安。
结果不出她所料。
刚入长安城,柳玉瞻二人就被赶了下来。
柳玉瞻也能理解,毕竟她们的用处没了,但她依旧感激那位女子的帮助,她在马车外对那位女子道了一声谢,便拉着田四娘走了。
四娘小声对她说:“玉瞻,我们真的不坐了。”
“不坐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咱们也别不识好歹,走吧,就当逛街了!”
她和瞻娘这一路走来,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患难总要见些真情。
她正愁没机会逛一逛大唐的长安城呢,这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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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来了。
抱着欣赏的心态,柳玉瞻被街上的一切吸引着,乱花渐欲迷人眼。
从街头到街尾,人影攒动,他们或赏花卖浆;或吟诗作赋;或辛勤卖艺;或涂脂抹粉……黄发垂髫,皆怡然自乐,
男人们将花簪于耳后,头戴折上巾,衣着织金锦;女人们将胭脂点于脸颊,额涂红梅妆,肘有迎风袖……处处无不彰显着大唐盛世的繁荣景象。
在这里,无论吃穿用度,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模样。
即便不为了瞻娘的夙愿,柳玉瞻也不想离开这里了,既来之,则安之,她会拼尽全力,留在长安——她内心的乌托邦。
柳玉瞻的精力忽然旺盛至极,她从一个街头跑到街尾,再从另一条街的街头跑到街尾,又走到街尾的面具铺子前,拿起一张面具对着自己的脸比划。
“四娘,你看这面具好不好看?”
“算了吧,玉瞻,我们买不起的。”
田四娘的话点醒了柳玉瞻。
既没钱,那么长安再繁盛,也与她们二人无关。
柳玉瞻将手中的面具放了回去,她现在说是浑身臭气也不为过,幸好铺子的老板没有嫌她脏了面具。
柳玉瞻仰起头,振奋道:“四娘,看着吧,终有一日,这大唐的绚烂绮丽里,会有我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也是说给瞻娘听的。
田四娘懵懂看着眼前的姑娘,欲言又止,像是怕打击她的自信心。
“玉瞻,咱们还是快些寻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吧。”田四娘只觉得柳玉瞻在说疯话。
田四娘胆小,所以柳玉瞻打算先陪着她去找姑母。
可是田四娘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们只好一边问路一边找。
柳玉瞻前前后后一共问了七个人……零个人搭理她。
她手扶着腰,有些气馁:“长安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田四娘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态,都要急哭了:“玉瞻,那我们怎么办啊?”
柳玉瞻只好将自己又酸又痛的腰晾在一边,转而安慰她:“别哭啊,黑天还早呢。”好歹是大统一王朝,治安跟现代比不了,总比乱世强吧。
“继续一边找一边问吧,总会有人搭理咱们的。”
田四娘惊讶于柳玉瞻的坚韧,只好跟着她。
“对了,你姑母知道你来长安吗?她可有安排人来接应你?”
“我姑母她只知道我要来,具体日期不知道。”
好吧,硬着头皮找吧。
不知过了多久,柳玉瞻终于将田四娘送到了她姑母的住处,她没有贸然进入,毕竟她也不知道四娘和姑母的感情如何,不敢贸然提出进去歇一歇。
柳玉瞻有些乏了,只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休息,一边锤着自己的小腿肚。
她转头,瞧着上面硕大的匾额。
“积善堂?看着像是个不错的人家,”她又将目光收回来:“算了,还是别对这里的人抱有期待了,越是繁华之地的人就越瞧不起外来者,哪个时代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