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怎么,你要帮我介绍吗?”
庄春雨一改先前躲躲闪闪的态度,忽然大方起来。她一手撑腰,别开耳边的碎发,脸上的笑容自信,且张扬,“其实我这个条件确实不错是不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嗯……艺术气质也是有一点的。”
苏缈凝着她,笑了。
“走吧,回去。”
“不给我介绍吗?”庄春雨不依不饶。
“那你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
跨上小电驴,庄春雨摆了下车头直接上路,说话时,她会稍稍向后偏头:“得漂亮,有气质,还得谈吐优雅,我喜欢温柔一点的,最好是姐姐类型,有点小钱吧,毕竟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静谧的小镇夜晚,车轮哐当哐当碾过石板路,风声呼啸而过。
苏缈的声音便被衬得格外柔软:“你描述的,好像是我。”
“?”庄春雨噎了下。
原本只是糊弄人的话,仔细一想,这标准还真能和苏缈吻合上。
冥冥中,仿佛注定。
漏掉半拍的心跳,被藏进呼呼的晚风里,她转开话题:“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姐姐类型,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比我小。”
“比你大半岁。”
“哦。”
“那算了,其实我自己也挺姐的。”
心跳又乱了一瞬。
庄春雨选择收回说出口的话。
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眼前这个苏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诡异。庄春雨斟酌着避开:“但你们主持人圈子里,是不是还挺多这种类型的?”
“回头帮你问问。”
庄春雨有点意外。后视镜里,她看不真切苏缈那张被夜色模糊过的脸,只能顺着继续接话:“那我先谢谢你。”
“专心开车。”
苏缈主动结束话题。
回到民宿时刚好十一点半,前台没人,两人在楼梯口道别,谁都没有提明天和下次。
从浴室出来,庄春雨裹着一身潮湿的气息钻进干燥的被窝里。
闭眼,酝酿。
脑海里浮现的出来的画面,是两个十几岁的穿着校服的女孩。
那时候苏缈也像现在这样,和她走得很近,对她做一些暧昧又不暧昧的小动作,还有眼神交汇。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庄春雨确信自己不是单恋。
今晚仿佛场景重现。
又睁眼。
睡意全无。
按理说,她最近一段时间的作息已经趋近正常了,也很久不熬夜,加上今晚外出折腾的这趟累着了,应该能很快入睡才对。
但她没有。
也就是说,在这堆能够影响到她睡眠的因素里,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变量。
这个变量的名字,叫苏缈。
捱到后半夜,庄春雨终于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她起很早,下楼吃过饭,路过前台的时候她看一眼日历,视线落在“30”这个数字上,脑海里闪过一个大写的“十”,像在倒数。
今天是第十天。
花生说,苏缈会在这里停留十五天。
今天天气不错,湛蓝的天没有半片云朵,和从漫画里倒出来的标准天空并无二样,庄春雨抱着平板窝在一楼角落靠窗的位置,开始赶稿。
九点半的时候,汪月笙下来了。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甚至是没睡。
她端着早餐来到庄春雨这边:“早上好Ring老师……”
汪月笙边说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庄春雨手里的笔没停:“昨晚没睡啊?”
“嗯……这两天都没睡好,昨晚到三点。”
三点?
那挺能熬的,比她能熬。
话没说两句,楼梯上又下来人了,这回是苏缈。
庄春雨她们坐的的位置正对下楼的楼梯,有人下来,一抬眼就能看见,所以苏缈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两人,并如往常一样和她们打招呼。
抢着接话的人仍是汪月笙,她变脸似的,一转头脸上就堆满了笑:“苏老师也早上好,今天早餐很不错,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苏缈愣了下:“好的。”
她不着痕迹朝汪月笙对面的人看一眼,转身走往公共岛台。
等她一走,汪月笙转回来,人又萎了。
庄春雨觉得好笑:“你刚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受情伤啊?”
“你不懂,那都是我在人前的伪装。”
庄春雨笑得更欢了:“你是不是快回去了来着?”
“后天退房。”
“那刚好,今晚还有个趴,玩完就回程。”
“好好找工作,所谓情场失意,官场得意!”
为了鼓励她,庄春雨将那只握笔的手攥成拳,做了个十分中二的打气动作。
汪月笙这种中二少女,果然很吃这一套:“呜呜呜老师你好会说!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两人聊了会儿,笑声飘到岛台的方向,有人又朝这边望了两眼。
没多久,空气掺了点特殊草药香,味道很快就盈满整个一楼。
汪月笙吸吸鼻子:“好浓的中药味啊,谁在煮药。”
“苏缈病了,昨天我带她去看镇上的中医,医生给她开了几服药调理,估计是她吧。”
在有关苏缈的事情上,庄春雨用的永远是‘大概’‘估计’‘可能’这样不确定性的词语。
尽管,有些事情她明明能够肯定的说出来。
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跟苏缈很熟。
汪月笙的注意力成功落在‘生病’这两个字上:“苏老师病了?什么病啊?要不要紧?特地出来玩还生病,这也太惨了吧!”
“你可以自己去问。”
“……不太方便。”
庄春雨玩笑的神情敛起来些,她歪着身子,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落在太阳穴上,轻点:“追不到,就不能做朋友了吗?难道追不到,她就不是你偶像了?”
“怎么会?”
“但你说得对,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关心一下。”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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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月笙说风就是雨,行动力拉满。
留下还坐在原地的庄春雨,看似沉思,实则在发呆。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画了整个早上的线稿,不是之前的客稿,也不是什么风景人物,只有个很模糊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画的是个女人。
没心情画了。
将平板锁屏,又再坐了会儿,庄春雨起身离开。
楼梯上到一半,下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庄春雨扒在木栏杆上,低头往下,叫住苏缈:“民宿每周都会挑两天办活动,好让新入住的客人融入进来,今晚也有,你要参加吗?”
苏缈微仰着头,看着她,不答反问:“你会来吗?”
庄春雨笑:“我还欠了不少画稿,恐怕没空。”
听完她的,苏缈也给出自己的回答:“我今天没发烧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应该会留在房间里休息,就不凑晚上的热闹了。”
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
走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门。
庄春雨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
要是,她晚上突然出现呢?
苏缈会不会也跟着出现,又改口说,在房间里待得无聊,突然也想一起玩了。
“呵……”画面有些好笑,想着想着,庄春雨忍不住发出一声笑音,气息跟着浮动。
但有些可惜,没法验证这一幕。
因为她欠的稿,真的太多了。
当昏黄的夕阳沉进窗子里,斑驳的光影唤醒庄春雨对时间的感知,几乎同时,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
新消息进来的提示音。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庄春雨拿起手机,下楼。
倚在门边等人的时候,却在门口的那条青石路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她眼神飘过去。
七八米外的一颗槐树下,苏缈蹲在那儿,她手边拎着个透明塑料袋,掌心下,一只橘白条纹的小奶猫,被摸得很舒服的样子。
庄春雨密长的睫毛底下,半咪的眼眸,微微眨动。
洗旧的日光将猫和人一齐拢成幅温柔的水墨画,在这乡间小镇里。
有感应似的,苏缈抬头朝这边望来。
当她看清楚倚在门边的庄春雨,眉眼都活了过来,浸染温柔的笑意。
她收回手,正要起身。
“滴——”
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鸣笛。
庄春雨的目光从苏缈身上移走,落到道路尽头,那台缓缓开来的坦克300黑武士上,微微挑眉。
辛朝停稳车下来,直接上手:“我抱抱看~~”
“大半个月不见,你是不是又瘦了?手感不对劲。”她伸手在庄春雨的腰上摸了一把,“有没有想我?”
“……”
庄春雨一边笑一边翻白眼:“不好意思,没有。”
说完这句,她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回头去看苏缈。
苏缈这会儿已经没蹲着了。
她就站在那,也在看她——
和抱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