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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作者:销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官?小官?


    左右都是圣上和太女底下的官,有什么不敢说的?


    齐言并未信任周司务的话,“你既能将钥匙让出,怎不敢直接拿取?”


    “若是有人下令,你不会趁职务之便行事?”


    她没指明是谁下的令,也未提及偷听到的阮大公子一事,知道得越多,牵涉得越多,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回堪合,其它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周司务略感无奈,“齐大人,你也体谅体谅……”


    话未毕,右边的薛苓就闯进声来:“我看你是铁了心要作对。”


    她牢记齐言在马车上的交待,当真摆出一副审讯架势,“不坦白,就别想走出这地!”


    周司务顿时被吓住,求助似的望向齐言,齐言看了看两方,权衡一番,上前松开了缚着周司务的绳索。


    周司务虽为九品小官,但也算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攀到太女跟前替她鞍前马后。


    而太女贤不贤德先不论,却必懂得用人之术,脏事累活使不动崔大学士那样的高官,便承诺周司务好处,就算往后出了事,推到这种无名小吏身上也不费力。


    老鼠年年打,年年打不尽,天下贪吏比老鼠还多,为名为利,都挤破脑袋想往上爬。


    也难怪她惧怕大理寺。


    齐言处在官中,深知其理,她挡下薛苓的阻拦,松开周司务后拱手道:“是我们鲁莽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周司务反应快,见状还没来得及揉搓痛处,便赶忙抬手回了个礼,“齐大人不必如此。”


    对方并无追究之意,齐言也就没再提,但也并未打算让人离开,而是伸手一请,示意周司务坐到桌案旁。


    方才还是逼问情形,现下又像一团和气,薛苓眼睁睁看着这番变化,顿了顿才道:“那堪合呢?”


    堪合呢?


    她也想问。


    周司务也知暂且走不了,告完罪便依言坐下,齐言看她抹去头上热汗,在薛苓大惑不解的眼神中步到对面。


    她与薛苓坐在一处,接上先前的话道:“周司务这般恳诚,倒不得不信。”


    “既非你所为,旁人无权也不得调阅,我便大胆猜测是位高职级的官员。”


    齐言试探出声,“莫非是韩典事?”


    司礼部统共三十余人,带上尚书侍卿也就六人的职级在五品往上,她与陈流璃自不会是幕后指使,可韩典事从一开始就将矛头直指向她,若说与此事无关实不可信。


    周司务也想快些摆脱,听后当即摆手,“韩典事看起来老实,实则油滑得很。”


    她明着评判道:“她总说顾念着一家老小,其实是在顾她自身,就算有人交待,没十成的把握她也不敢去做。”


    不是韩典事?


    那会是谁?


    齐言今日遭到指控,格外怀疑司礼部众人已开始分门划派,尤其是韩典事表现明显,可经周司务这么一说,她也些许动摇。


    齐言沉思几秒,又问:“那是赵侍卿?”


    周司务立时忙道:“赵侍卿最为刚直,齐大人应当知晓。”


    对方评价的两位她确实也知,韩典事圆滑,赵侍卿刚正,可若除去她们,便只剩张尚书和李侍卿。


    张尚书是阮首辅的人,阮首辅拜在三皇女麾下,而李侍卿李宁谦奉承于张尚书,因而也算作三皇女一派。


    难道堪合一案并非司礼部内部所为?可总不能是崔大学士亲自下场吧?


    齐言再起疑心,而周司务未等她发问便站起身道:“齐大人就别为难下属了。”


    “既被两位看到与太女同行,我也是全都不瞒,适才遭遇我也不会吐露半字。”她叹了声气,“可堪合这事下属实在不能言,不然连个小小九品也保不住。”


    她态度明确,一旁的薛苓见状偏过头,“这怎么办?”


    齐言不语,片刻后才出声:“周司务聪敏,日后大有可为。”


    对方忙称过誉,齐言便按下她的话,目光扫在她身上,“堪合为谁所拿现已不要紧,可堪合的下落却是举足轻重。”


    “再怎么敢为,应也不会将其销毁或藏在家中,周司务如此伶俐,不如给自己多留条路。”


    说起来周司务去年才进司礼部任的职,官位小,愿景却大,更想走捷径升迁,因而才与太女,与崔大学士同出一气。


    齐言这样说了,对方自然反应过来,匆忙拱手道:“齐大人出身世家,刚过成礼便受圣上赏识,谈聪敏论资辈下属远远不及。”


    随之又挤出个笑,小心翼翼地拿眼窥探,“更何况齐大人即将纳崔府公子为正君,与众人是在同条船上。”


    众人,自然是指她、崔家和太女。


    齐言没回话,薛苓却像专门提醒似的接上句:“还要纳阮家公子为侧君。”


    齐言呼吸一停,悄悄拿脚踢了下她。


    好在周司务并未在意,只讪笑道:“侧君而已,也非圣上牵线,齐大人不定会放在心上。”


    她想明白,终于肯将底细透露给齐言,“堪合虽能影响另一方,可齐大人这般急切,想必也被牵涉进去。”


    “承蒙齐大人看得起,下属所言还请务必守秘。”


    “东西在架阁库里,与其它公文混在一处。”


    齐言总算得到下落,当即站起出言谢过,“周司务的人情,日后定会归还。”


    对方直道不必,神色却极为坦然,齐言又为绑缚一事道了歉,这才亲自送离周司务。


    薛苓这趟有功劳也有苦劳,上马车后她不免开口道谢,薛苓连连摆手,只让她别忘记先前说的围猎。


    回皇城时,离下值只余半个时辰。


    架阁库并非部院核心,只用来存放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无用文书,其中卷帙浩繁,堆叠如山,并且把守不严,部院中人皆能出入。


    堪合藏在此处,也在情理之中。


    齐言着急往司礼部赶,垂头行进时,没料到会迎面撞上几位人物。


    她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当即按规制下跪行礼:“臣叩见殿下。”


    三皇女明挽身着紫服,发髻高挽,似是认出了她,向旁侧的张尚书确认道:“是齐少傅之女?”


    张尚书张轲赶忙回禀:“是齐少傅之女齐言,在司礼部下任仪使职位。”


    二品大员也着朱红色,旁边的李侍卿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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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品,同左侍卿赵祯一样身穿玄色深衣。


    齐言一袭藏青衣官袍,听到自己的名姓后心底大叹出声。


    怎能这么倒霉?


    齐言一个五品小员,平日里上朝只同陈流璃列在队尾,两人行的具体差使,于礼于制也不常常上奏。


    皇家子嗣单薄,先太女在位十几载却不幸遇害,再册封的太女是圣上中年所得,三皇女更往后推,若算起来只比齐言大上一岁。


    如今圣上年迈,两位皇女旨在为君分忧,召集了一干重臣在彼此麾下效力,齐言这等家世也是近来才被盯上,因而先前并未与其有过交集。


    可今日先是窥见太女,又无意撞到三皇女,短短一天内遇上两位皇储,还是党派之争的两方魁首,实不知到底是何运气。


    好在齐言位低言轻,三皇女没作为难,她遵命起身,又向皇女身后的张尚书躬身,及另一边的李侍卿行拱手礼。


    所幸阮首辅不在。


    司礼部不大不小,明面上的两名三皇女党竟在此时与正主聚集一处,齐言偷偷抹了把汗,想着自己行完礼应该就能离开。


    然而对面安静了会儿,而后竟是三皇女出声:“听闻齐仪使要纳阮家公子?”


    齐言不知这是何意,忙道:“回殿下,先前圣上下旨,将崔大学士的公子赐婚于臣,后又准允了纳侧的奏疏,也就是阮府二公子。”


    张尚书在部院内高视阔步,待在三皇女身后却小心谨慎,闻言接道:“齐仪使为栋梁之材,阮首辅自是赞同这门亲事。”


    一旁的李侍卿附和:“齐少傅也为朝中重臣,圣上称其能堪大用。”


    齐言听出这是把齐府的关系利害摆给三皇女看,她低头不语,只想着快些去寻堪合,然而对面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她抬眼,便见三皇女道:“不用你们多说。”


    对方和颜悦色,看上去十分好脾性,“齐仪使要同阮家结亲,本殿也要同阮家结亲,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齐言忙道不敢,正欲下跪,对方却伸手将她扶住。


    三皇女嘱道:“既是有缘,往后不必多礼。”


    齐言心中敲了一万遍的鼓,但只垂头应答:“是。”


    三皇女果断而有手段,真如这般和善吗?


    目送几位离去后,才终于得以抽身前往部院,齐言也不知耽误了多长时候,踏进门时,正巧见到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司礼部上上下下乱成一遭,韩典事率人将箱柜全数搬在院中,赵侍卿不知何时也已赶回,声色俱厉得督促众人再找一遍。


    陈流璃似是从上午时分寻到傍晚,满脸的苦不堪言,齐言方现身,她便敏锐地抬起头将人捉住。


    她大喜过望,赶着跑来询问:“怎么样了?”


    齐言还没答,韩典事便也望见她的身影,放下事物挤过来道:“齐仪使这是去哪儿了?”


    她急得满头是汗,却不忘明中暗里地将错推给齐言:“堪合遗失这样的大事,赵侍卿难得为我们拖出时间,齐仪使说要去寻周司务,可却一整天都不见踪影。”


    “这到底是真寻还是假寻,该不会、该不会是齐仪使畏罪,才躲藏起来不敢现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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