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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春发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池南只知道血镝能压制妖气,却不清楚能否掩盖灵根。


    左思右想不得,他烦躁地把睡得正酣的无相摇了起来。


    无相:“你明早再问我不行吗?非要现在问吗?”


    池南重重点头。


    无相打了个大哈欠:“噢,我不知道。”


    池南:“……”


    要你何用。


    他高抬爪子,毫不留情地一掌将其拍晕。


    其实很多时候,池南看似是最随性的那个,实际上却是最倔最认死理的那个,一旦他铁了心的想弄清一件事,那么他查遍天涯海角也会将其查清楚。


    于是冬青一早醒来,看见的便是苦思一夜、顶着个硕大黑眼圈的池南。


    他有些蔫头搭脑,看见她醒来只是淡淡地说,“醒了啊。”


    “你这是怎么了?”冬青看着他乱糟糟的毛发,本来只打了一个结的脊背现在几乎乱作一团鸟窝。


    “没怎么。”池南现下有些烦躁,又抬起爪子胡乱揉了一把脑袋。


    这对冬青的眼睛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受不了了,一手拿起妆台上的木梳子,一手将池南钳制在竹椅之上。


    池南预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别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床气的原因,冬青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梳毛。”


    “不行!”池南一溜烟蹿起来,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捞了回去,牢牢按在了一片柔软的衣料上。


    冬青将池南按在自己膝头,“老实点。”


    池南惊了,她在对谁说话?!


    除了他爹娘和师父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正当池南反抗不得时,硬质细密的木梳齿轻轻刮在了他头顶。


    那一刻像是有一股奇异的电流从天灵盖涌遍全身,让他四肢百骸酥麻软成一片,瞬间失了反抗力气。


    冬青感觉手掌之下僵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又用梳子轻轻刮了刮他的头顶。


    呼噜呼噜——


    什么声音?


    冬青抬起梳子低头看向池南,“你刚才响了吗?”


    池南紧闭着嘴,他脖颈连通面部肌肉紧绷成一片,生怕一张嘴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如果她现在往他耳朵内侧看去,就会看到本来肤色的薄皮现下红的诡异。


    冬青收回视线,轻轻捏住缠成一团的毛发根部,用梳子一下一下刮着打结的地方。


    狐狸耷拉着脑袋,这个姿势让冬青很难使力,她伸出左手,轻轻托起了狐狸下巴。


    她寻找合适的方位,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蹭到下颌某一隐秘的地方。


    呼噜呼噜——


    冬青这回确定是狐狸发出的动静,她将他的脑袋往上托了托,凑近道,“你在响。”


    该死的,怎么控制不住!


    头顶上方的姑娘见他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小红,你在响。”


    “……”


    池南当然知道这该死的动静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但他就是不想承认,索性闭起眼睛趴在冬青手心装死。


    冬青觉得有趣,故意在他下颌轻轻挠了挠。


    于是狐狸一直在响。


    池南万念俱灰,只能在心里默念:这是狐狸本能,跟他池南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身体算是束手无策的老实了,但是脑子里却止不住地遐想,就好像真有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掌托着他的下巴,梳子一下一下地从他的发顶梳到发梢,把他的头发梳得柔顺丝滑、乌黑亮丽……


    等等,他在想什么!


    池南猛地打了个激灵。


    冬青的梳子正停在毛疙瘩上,他这一动倒好,梳子直接扯下了一团纠缠的的毛发,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冬青迅速抬手,梳齿间赫然挂着一团红毛。


    “你动什么?”她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爽。


    池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甚至称得上乖巧,“……没什么。”


    他又讪讪道,“你好了没?我有事跟你说。”


    “很快。”冬青加快了速度,乱麻一般的毛发摇身一变,变得柔顺无比,根根分明。


    其实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池南却度秒如年,他如蒙大赦,逃也似的从冬青膝头跳下,冒了一身汗,此刻清凉的晨风一吹,不由得偏头打了个喷嚏。


    冬青看着那顺滑的毛发,心情甚好,语气都跟刚睡醒时判若两人,“你要跟我说什么?”


    池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那琉璃坠叫什么,它确实是个法器。”


    “法器?”


    池南点点头,“对,它叫血镝。”


    见冬青疑惑地看着他,他便继续解释道,“血镝是目前已知压制妖气最有力的法器,我从未见过其真容,但古籍上记载,血镝为水滴形,呈红色,跟你脖子上的坠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迟疑着问道,“你娘是术士吗?”


    冬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闻家是修真大家,闻儒可也算是丹修术士中的佼佼者,即便你娘是普通人,你也不应该灵根全无。”池南说,“我见过许多术士与凡人的孩子,他们大多都有灵根。冬青,你懂我意思吗?”


    “你是说……”冬青从衣领中勾出琉璃坠,“这个有可能压制了我的灵根?”


    池南点头,“而且这个已经用了一半了,我不确定这一半是不是用在了你身上。”


    “可是……”冬青疑惑,“血镝不是用来压制妖气用的吗?难道也可以压制术士的灵根吗?”


    “我不知道。”池南语气诚恳,“所以我想让你把我带进藏经阁。”


    冬青了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真如池南所说,那她或许也能像闻氏兄弟一样修炼了。


    “等晚上,我带你去。”


    月黑风高之时,冬青池南拉着哈欠连天的无相出了门。


    无相哈欠打的泪眼婆娑,“你们俩精力充沛,血气方刚,折磨我一个五百岁的老人干嘛。”


    冬青嫌他聒噪,只顾在前面带路,充耳不闻。


    池南趁他打哈欠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酸的要死的青果,一阵压抑的哀嚎过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耳根清静,赶路也快了起来,冬青带着他们抄小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哗哗流淌的水帘处。


    三人穿过盘龙八弯,来到灯火通明的藏经阁内部。


    仙人顶藏经阁的盛名池南早有耳闻,却还是第一次见,饶是他也被这恢弘的建筑震惊了一下。


    三人踏上莲花飞阶,悬在半空。


    冬青垂首问,“找什么书,血镝吗?”


    池南点头,于是她轻声对莲花飞阶道,“找血镝。”


    莲花飞阶瞬间飞起,稳稳停在七层边缘。


    她看着环绕山壁一周的环形书廊,“我们分头找。”


    “好。”


    于是无相与冬青沿着左手方向找起,池南沿着右手方向找,三人沉默不言,只一味取书翻书放书,空旷的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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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余壁灯火苗的卒卒燃烧声和书页间摩擦的声音。


    冬青站在高梯上,目光在一排古籍间逡巡,她伸手够向两本厚书间夹着的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


    这样其貌不扬的小册子里往往记录着重要的内容。


    她倾斜身子,伸长手臂,指尖刚好够到册子左侧的藏书,离她要的那本书不过寸余,却死活都够不到。


    藏经阁的书为什么非要手掌放在书前才能自动感应出来!


    她扒住书架,往下看了一眼,爬了能有两人高,下去挪完梯子再爬上来又要费一番功夫。


    于是她左手紧扣书架边缘,左脚踩住梯子,右半边身子悬空,竭力伸长手指去够那本册子。


    她食指扒开挡在左侧的《法器图谱》,中指和无名指颤抖着将册子夹出一些,随后她用指根夹住册子,用力往出一抽!


    册子是抽出来了,人却也失去平衡,连带着梯子也一同不受控的向右后仰去。


    “小冬青!”无相站上拂尘便向那处飞去。


    有人反应更快,人还站在山壁对侧,真气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破空而来,在人坠地之前化作一张轻柔的网,稳稳将其兜住。


    冬青双手还护着头部,背部感觉到云朵一样的绵软的触感时还有些懵,直到池南撤了真气,她在离地还有一个小臂高距离的高度,“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无相看见真气迅速撤走的时候目瞪口呆,“你接都接了,就不能把人轻轻放在地上吗?!”


    池南仰着头走过来,颇为矜贵的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计较什么。


    冬青捂着砸疼的背部坐起身来,怀里古朴的册子在她面前悬空起来,她看了池南一眼,开始翻起册子。


    忽然,她动作一顿,盯着停住的一页,将琉璃坠拎了出来,“你们看,是不是这个?”


    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泛黄的册子上,赫然画着一张褪色的图,即便经年累月的痕迹淡薄了笔墨,却仍能一眼看出与冬青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血镝,赤液之,以琉璃盛之,状若滴水。触妖气,自能制止。施咒符佩之,可抑灵根。”


    冬青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话上,“施咒符佩之,可抑灵根……”


    池南二话不说放出一缕真气,小心地靠近琉璃坠。


    在真气马上要触碰到琉璃坠之时,坠身忽然闪过一排金色的咒符,速度极快,若不是三人紧盯不放,根本注意不到。


    “无相,你可看清是什么咒?”池南问。


    无相捋着稀薄的胡须,摇头晃脑思索了半天,忽然睁大了眼睛,扬声道,“锁灵咒啊!”


    “锁灵咒?”冬青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她留下一句“等我”,转头踏上莲花飞阶下到二层,不一会便捧着一本书回来。


    她将《咒录》翻到“禁咒”部分,在那里翻到了锁灵咒。


    “锁灵咒,能暂锁人灵根,令真气骤竭,短时难复。其上者,可拔灵根于根本,抽其筋、断其脉,使人沦为废体,再无修行之能。”


    “没有解法吗?”池南伸出爪子翻了一页,背面记录了普通锁灵咒的解咒之法。


    “寻常锁灵咒,可寻聚灵符配合无根水,于辰时用真气敷于受咒者天灵,咒力自散。唯最高阶者,咒入骨髓,无药可解,不可逆也。”


    无相端详血镝,皱眉道,“你这个看上去像是寻常锁灵咒。”


    冬青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被最后一行字吸引了去。


    抽筋断脉,无力回天,如此狠毒的咒术,难怪被列为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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