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的目光胶着在那份被涂黑的协议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盛星辰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收紧,执拗地看着他,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就在这时,盛星辰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不想接,可铃声一声接着一声,不依不饶的
她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屏幕上亮着一个她没想到的名字。
沈云清?
她犹豫地瞥了傅寒声一眼,只见男人依然盯着那份协议,脸色晦暗不明。
她心一横,按了接听,语气不算好:“喂?”
“星辰?”沈云清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昨晚酒会,我后来才听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我没事。”盛星辰语气生硬,不想跟他多谈。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那么灵通。
“那就好。”沈云清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关于傅寒声,我可能知道点你感兴趣的事。”
盛星辰心头一跳,下意识又看向傅寒声。
他显然也听到“傅寒声”三个字了,猛地抬眼看向她的手机。
“什么事?”盛星辰追问。
“星辰,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什么非要和你结婚,又为什么你偏偏又失忆了?”
“听说他书房有个暗格,或者……类似密室?里面放的,很可能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盛星辰的心脏猛地一沉。
书房?
密室?
和她失忆有关?
傅寒声显然听到了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他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拿过手机。
盛星辰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对着话筒飞快地说:“地点发我,我现在过去。”
她挂了电话,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看着傅寒声骤然阴沉下来的脸,以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
慌乱神情?
“谁的电话?”他问,声音绷得很紧。
“一个朋友。”盛星辰把手机塞回包里,顺手将那份涂黑的协议也塞了进去,强作镇定,“我出去一趟。”
“盛星辰!”傅寒声扣住她的手腕,捏得她微微发痛,“别去。别听他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我去听听看才知道。”盛星辰试图甩开他的手,没成功,“还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怕我知道?”
傅寒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挣扎,最终却只是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没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
“可我想知道!”盛星辰提高了声音,“我不想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傅寒声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手指一点点松开。
他偏过头,声音沙哑:“……你早点回来。”
盛星辰没应声,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见到沈云清,他选在一个僻静的咖啡馆。
盛星辰刚落座,就直直盯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说清楚。”
沈云清不急不慢地搅动着咖啡,笑了笑:
“别急。我也是偶然从一个以前给傅家做过装修的老师傅那里听来的,说傅寒声的书房有夹层,设计得很隐蔽。具体里面有什么,没人知道。”
“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在你失忆后和你结的婚?还对你那段过去讳莫如深?说不定,那里面就藏着答案。”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甚至可能……和你失忆有关。”
盛星辰的心被这些话搅得一团乱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滋生。
她想起那份被涂黑的协议,想起傅寒声反常的紧张,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的眼神……
一个念头钻进脑海:
那个密室里的,会不会是……
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的痕迹?
而她,盛星辰,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这个念头让她很难受。
她匆匆打发走沈云清,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傅寒声不在客厅,书房的门紧闭着。
里面隐约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
盛星辰站在书房门口,心跳如鼓。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装醉。
毕竟酒后吐真言,没人会对一个醉鬼设下心防。
万一真的能套出什么东西?
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胡乱往身上和嘴里倒了点,制造出浓烈的酒气,然后踉踉跄跄地推开书房门。
“傅……傅寒声?”她大着舌头,眼神迷离地喊他,“我……我回来了……”
傅寒声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闻声立刻皱眉起身,快步走过来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你去喝酒了?”
“嘿嘿~喝了一点~”盛星辰顺势往他身上倒,手臂胡乱地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软绵绵地靠进他怀里,眼睛却偷偷地、飞快地扫视着书房四壁。
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哪里像有密室入口的。
傅寒声被她身上的酒气和温软的身体弄得身体一僵,试图扶正她:“怎么喝这么多?”
“高兴嘛~”盛星辰假装站不稳,带着他往书架的方向踉跄了两步,手不小心拂过书架上的书和摆件,“你、你今天……承认我是你太太了~”
她故意用醉醺醺的语气说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傅寒声的耳根果然又红了,他努力想稳住她,避开她乱摸的手:“别乱动。”
“我没乱动~”盛星辰继续装傻,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手指悄悄用力,试图推动书架上看似可疑的装饰品或书籍。
傅寒声似乎叹了口气,放弃了跟她讲道理,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盛星辰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傅寒声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
他的怀抱很稳,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她的酒气。盛星辰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弯腰想帮她脱掉鞋子。
盛星辰却趁机用脚勾了他一下,嘴里嘟囔着:“别走嘛~陪我~”
傅寒声动作顿住,蹲在床边看着她。
暖黄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底情绪翻涌,挣扎,最终化为无奈的纵容。
他笑了笑,抬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低声呢喃,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盛星辰的耳膜: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顿了顿,像是确认她已经醉迷糊了,俯身靠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低沉而带着羞赧的、尴尬的仿佛背诵台词般的语气,极其缓慢地、一字一顿地念道: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盛星辰瞬间僵住,连装醉都忘了,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
傅.真.霸总.寒声,这是在、在对他醉酒的妻子,实践他藏在手机里的霸总小说台词?!
傅寒声念完,自己也像是被肉麻到了,耳朵红透,猛地直起身,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干巴巴地丢下一句:“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慌乱地离开了卧室,还轻轻带上了门。
盛星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酒意全无,只剩下满心的震惊和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在公司,盛星辰还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傅寒声那羞耻的台词。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专注工作。
午休时,她去找叶谨安核对一个数据。
叶谨安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
盛星辰走近,敲了敲他的桌面:“小叶,上个季度的报表。”
叶谨安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手忙脚乱地按熄了手机屏幕。
但就在屏幕变黑的前一瞬间,盛星辰眼尖地瞥见了他的手机屏保——
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手里还举着一个咬了一口冰淇淋。
那个女孩。
分明就是大学时代的她。
盛星辰彻底愣住了,后面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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