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和顶头上司领证了》 第1章 醒来天都塌了 盛星辰是被疼醒的。 头像是被重锤砸过，带着宿醉后的恶心感往上翻。 盛星辰费力地掀开眼皮，阳光透过来，刺得眼睛发酸，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 哎，不对劲。 她懵了两秒，才看到手臂上居然全是吻痕。 她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的锁骨和脖颈处，一片又一片暧昧的红痕撞进眼里。 “操。” 盛星辰低骂一声。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 只记得部门庆功宴，沈云清没来，她气不过，被苏晓晓和几个同事劝着灌了不少酒。 后来好像有人抢着买单，又好像有人扶着她往外走…… 再后面，一片空白。 那她现在在哪？ 环顾四周，房间很大，装修是冷色调的极简风格，跟她租的小公寓天差地别。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还有身上这些痕迹…… 盛星辰的脸“唰”地白了。 完了，喝断片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她慌得不行，手脚并用地想爬下床找衣服，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床头柜。 一个首饰盒放在那里，盖子敞着。 盒子是白色的，上面印着个卡通鲨鱼，圆头圆脑的，跟她常用的那个鲨鱼夹风格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盒子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 盛星辰皱了皱眉，感觉很不对劲。 谁买的这个？ 为什么放在这？ 里面的东西去哪了？ 没心思细想那么多。 盛星辰咬咬牙，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往卧室门口挪。 客厅的光线比卧室亮得多，落地窗没拉窗帘，晨光把整个空间铺成暖金色。 她刚绕过玄关的隔断，就听见低沉的男声从沙发方向传来。 “……城西项目的预算再压三个点，下周必须出方案。” 盛星辰脑子“嗡”的一声。 傅寒声？ 她老板？ 她怎么会在傅寒声家里？还…… 脖子上的触感又清晰起来，她下意识往门后缩了缩，慌乱中手肘撞到门框，发出“咚”的一声。 客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傅寒声转过身。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在平板上按了下。 屏幕暗下去，会议关了。 “醒了？”他把水杯放在台面上，推过来，“感觉如何？” 盛星辰的脸却更烫了。 她攥着宽松的袖口，指节泛白，结结巴巴地开口：“傅…傅总，昨晚…我们？” 傅寒声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早饭在厨房，吃好了就赶紧去上班。 说完，他转身往书房走，脚步没带一点停顿。 盛星辰愣住了。 就这？ 睡完……就不认人了？ 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胡乱抓了把头发。 什么人啊这是！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盛星辰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她低着头，用叉子戳着荷包蛋，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琢磨着，门铃响了。 盛星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林薇薇。 这是她的大学室友，也是现在的闺蜜，正举着个包子啃得香。 “醒了？我听你说你没去公司，就猜你在这儿。”林薇薇挤进门，一眼瞥见她脖子上没遮好的印记，吹了声口哨，“可以啊盛星辰，把你家冰山老板给拿下了？” 盛星辰脸一热，把她拉进卧室，关上门：“别胡说……我昨晚喝多了，意外。” “意外？”林薇薇挑眉，“你们两还需要意外？” 盛星辰别过脸：“反正……就是那样了。” 她顿了顿，拉着林薇薇的手，“薇薇，你帮我个忙，去药店买点药。” “什么药？” “就……事后避孕药。”盛星辰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林薇薇嘴里的包子“啪嗒”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避孕药？盛星辰你没睡醒吧？” “我清醒得很！”盛星辰急了，“昨晚我一点都记不清了，谁知道他戴没戴……” “戴个屁啊！”林薇薇拔高音量，指着她的鼻子，“你们俩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戴个屁的套！”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章 还要备孕？ 盛星辰最终还是攥着药盒走出了药店。 林薇薇在旁边恨铁不成钢：“你是真失忆了还是装的？结婚证就在你床头柜第三格，红本本烫金的，你瞎啊？” 她没接话，指尖捏着药盒边缘发皱。 脑子里乱糟糟的，结婚？ 她和傅寒声？ 怎么想都像天方夜谭。 到医院挂了号，检查结果出来得快，医生瞅着单子：“脑子没什么问题，目前也没有用明显损伤。” 盛星辰捏着单子的手指松了松，后背的冷汗终于退了点。 她刚要道谢，医生突然抬头，推了推眼镜： “最近有没有摔过脑袋？或者突然记不清事，情绪忽高忽低？” “啊？”盛星辰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没有啊……就是昨晚喝多了，头有点疼。” 医生“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在病历本上签了字：“回去多休息，少喝酒。” 盛星辰“哦”了一声，捏着报告单出来，阳光晃得她眼晕。 掏出手机想给沈云清发消息问问。 毕竟分手没多久，或许他知道点什么？ 点开聊天框，红色感叹号刺得她眯起眼。 被拉黑了？！ 她啥时候被拉黑的？！ 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确实发不出去。 她挠挠头，更烦躁了。 就算分手她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怎么会被前男友拉黑？ “嘀嘀——” 正愣着，手机震了震。 是公司工作群的消息。 傅寒声的名字跳出来，只有一行字： “十分钟后，A会议室开会。@全体成员” 没有多余的话，时间卡得死死的。 盛星辰猛地回神，看了眼时间，离上班打卡只剩五分钟了。 “完了！”她抓过包，“薇薇，送我去公司！” 林薇薇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真不打算再想想？你俩……” “没时间了！”盛星辰打断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寒声那张冷脸，“先去公司再说！” 冲进写字楼时，打卡机刚跳过分针，她松了口气，往工位跑。 她到了工位，刚放下包，旁边的莉莉就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压低声音：“星辰！快看小群！炸锅了！” 盛星辰脱外套的手一顿：“怎么了？” “傅总的脖子！”张姐比了个口型，眼神暧昧，“左侧脖子，有个红印子，特别明显！傅总那种禁欲系霸总，居然也有这时候？” 红印子？ 是她……昨晚留下的？ 盛星辰下意识摸自己脖子，昨天那些吻痕还没消。 傅寒声的脖子……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以前这种小八卦她都是多多益善，没想到现在反噬到她头上来了。 “嗯……确实挺意外的。” “哈哈哈你也觉得是吧，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对傅总……”张姐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盛星辰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昨天的事情。 突然。 一个念头像电流似的窜过脑子，劈得她直发懵。 她和傅寒声……应该是隐婚吧？ 不然为什么除了林薇薇，她的其他同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盛星辰张了张嘴，半天没合上。 但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开会了开会了。”有人喊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定了定神，跟着人群往会议室走。 刚坐下，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算灼热，但存在感很强。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年轻的脸。 是新来的实习生叶谨安，眼睛挺大，这会儿正看着她，见她望过来，慌忙低下头，耳朵尖有点红。 盛星辰皱了皱眉，没太在意。 实习生嘛，可能胆子小，看谁都紧张。 傅寒声走进来的时候，会议室瞬间安静。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刚才张姐说的红印子被挡得干干净净。 他走到主位坐下，打开笔记本：“上周的数据报表，谁先汇报？” 会议开得很顺利，傅寒声话不多，但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盛星辰低着头记笔记，脑子却总往“隐婚”那两个字上飘。 散会时，傅寒声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盛星辰身上：“盛星辰，来我办公室一趟。” 话音刚落，同事们纷纷回头看她，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保重”。 张姐甚至偷偷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盛星辰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应了声：“好。” 进了总裁办公室，傅寒声随手关了门。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空调出风的声音。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抬眼看她：“站着干什么？坐。” 盛星辰拉了把椅子坐下，手心里全是汗。 “药吃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问报表交了没。 盛星辰一愣，以为说的是避孕药，脸腾地红了，窘迫地点头：“吃……吃了。” 傅寒声抬眼，墨色的眸子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几秒钟后，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那好。你上次体检报告我看过，身体没问题。” 盛星辰懵了，他提体检报告干嘛？ “既然如此，你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备孕？” 盛星辰：“？”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张了张嘴：“傅总，您说什么？”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3章 她还出轨了! 气氛安静了几秒。 盛星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皱着眉，手不自觉地抓了抓丸子头：“我……” 傅寒声视线没离开文件：“你好好想想吧，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盛星辰心里直犯嘀咕：时间差不多？ 啥时间？ 他到底说的哪件事？ 她还想问，傅寒声已经指尖敲了下桌面，转回去继续翻文件，明摆着不想多聊。 傅寒声低头翻文件时，侧脸线条在顶灯折射下更显利落，鼻梁高挺如线，下颌线绷得紧实，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却自带一种沉静的压迫感，连指尖翻过纸张的弧度都透着说不出的利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抬眼，视线扫向她，指了指办公桌边：“坐过来点。” 盛星辰没动，还在琢磨备孕那事。 他也没催，自己从抽屉里拿出支药膏，拧开盖子时发出轻微的“咔”声。“脖子都挠红了。” 盛星辰这才后知后觉摸了摸颈侧，果然有点痒，还发烫。 她不情不愿挪过去，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傅寒声的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轻轻按在泛红的皮肤上。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温柔，和他平时开会时敲桌子的力度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傅寒声的外貌称得上是优秀。 这完全是万千少女眼中男朋友的标准。 利落的黑发下，眉峰锐利如刀刻，眼窝略深，连盛星辰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浓郁的烟草味，是淡淡的冷冽皂角香，混着点阳光晒过的干净气息。 他的身材也很棒，盛星辰好像想起了昨晚在卧室，他解开衬衫纽扣时，肩宽得能把她整个圈住，后背肌肉线条流畅，不是那种夸张的块头，却透着结实有力的劲儿，腰窄得一只手就能环住……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就不对劲了。 盛星辰摇了摇头，身体变得僵硬，连呼吸都放轻了。 话说这感觉太奇怪了，昨天还跟他……今天他居然在给她涂药膏？ 他涂完直起身，看她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怎么，难道你不想要孩子？” 盛星辰张了张嘴，脑子里像塞满了乱麻。 想要吗？ 她连自己已婚都忘了，哪来得及想孩子的事？ 见她依旧没吭声，傅寒声眼里掠过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失望。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到她面前：“加个微信吧。” 盛星辰盯着那个二维码，眼睛差点瞪出来：“？？？结婚了连微信都没加？” 傅寒声指尖顿了顿，耳根似乎有点发烫，语气却依旧平淡：“忘了。” 盛星辰满脑子问号地扫了码，通过好友申请时，手指都在抖。 这婚结的，比陌生人还陌生。 加上后，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盛星辰眨了眨眼，傅寒声墨色的瞳仁里映着她的影子，没什么情绪，却让她心里发慌。 盛星辰实在看不懂这个男人。 她抓了抓额前的碎发，避开他的目光：“傅总，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先不要孩子吧。” 顿了顿，她挠挠头，语气发飘：“我好像……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傅寒声指尖在桌沿顿了下，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平时低了点：“我们再一起过？” 盛星辰脑子里“嗡”的一声，脚步差点踉跄。 所以他俩到底为啥结婚的？！ 她没接话，转身就往外走。 傅寒声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目光沉了沉。 “等会。” 他突然开口叫住盛星辰。 “傅总还有什么事？”盛星辰脚步顿住，回头。 “家里钥匙给我一个。”傅寒声指尖敲了敲桌面，视线落在她身上。 盛星辰大惊，眼睛瞪圆，一脸不敢置信。 那不是傅寒声的房子吗？ 但是她不敢多想。 “我包在工位上，我这就去给你拿来！”盛星辰转身冲回工位，手忙脚乱地翻包，钥匙串“哗啦”作响，抽了一把递过去。 傅寒声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下。 他捏着钥匙，低声道：“这把钥匙我配好会还给你的。” 他抬眼，看她还愣着，又问：“你应该不记得备用钥匙在哪吧？” 盛星辰老实点头：“嗯，确实不记得。” 再次回到工位，张姐立刻凑过来，挤眉弄眼：“傅总单独找你干嘛了？是不是骂你了？” 盛星辰刚想敷衍过去，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一个备注是“叶谨安”的人：“姐姐，今晚有空吗？一起看个电影？” 盛星辰看着那行字，整个人都懵了，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没打出一个字。 不是……她和这个实习生又有什么关系？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4章 霸总的霸总小说 想了想，盛星辰还是决定不再惹是生非。 她回：“不去。家里水管坏了，师傅下午来修，得回去等。” 点发送的同时，她把聊天记录截给了林薇薇，加了句：“老实说，我最近是不是在出轨？” 林薇薇：？？？ 下一秒手机震动，是林薇薇的电话。 “不是吧盛星辰，你出息了啊！”林薇薇的激动地大喊。 “你放心，姐妹嘴严，绝对帮你瞒住！” 盛星辰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她想多了，没奸情就好。 叶谨安这才回消息：“那改天吧。水管坏了挺麻烦，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师傅靠谱。”盛星辰回得干脆，揣起手机往小区走。 回复完转身就往小区方向走，走到路口时还下意识低头，踩着人行道上的白色地砖格子，一步一格。 进了小区，刚拐过楼下的花坛，就看见单元楼门口站着个人。 傅寒声背对着她，身形笔挺，黑色衬衫的袖口扣得整整齐齐，手里捏着串钥匙，正低头看着什么。 盛星辰放慢脚步，走近了才喊了声：“傅总？” 傅寒声猛地转过身，手里的钥匙串晃了下，墨色的眼睛看过来，没说话，只是把钥匙递了过来。 “哦，谢了。” 盛星辰接过来，这才想起这房子他应该也有份。 “你怎么你不上去？” 傅寒声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低：“我还有事。” “行，那我上去了。”盛星辰捏着钥匙转身要上楼，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他，“那你晚上回家吗？” 傅寒声立刻摇头，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冷淡：“晚上加班。” 晚上加班最好。 盛星辰美滋滋地想，也没强求，转身开了门。 自己以前的小区被租出去了，目前也没地方住，只能先住在和傅寒声的“婚房”了。 上了三楼，用钥匙打开门，玄关的灯应声亮起。 盛星辰换鞋的时候扫了眼客厅，动作顿了顿。 客厅的摆放和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她皱了皱眉，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换好拖鞋往里走，路过窗台时，眼角余光瞥见了点什么。 昨天她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角落里的椅子好像蒙着层薄灰。 她以前有这么懒嘛？ 这都不打扫？ 盛星辰盯着看了两秒，没太在意，大概是以前忙忘了收拾。 她转身往厨房走，想先倒杯水，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划开接听：“喂？” “您好，是盛星辰女士吗？您的花到了，麻烦下来取下。” “花？”盛星辰愣了下，“我没订花啊。” “是一位先生订的，说是给您的，地址没错。” 盛星辰心里犯嘀咕，挂了电话下楼，看见快递员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足足一大捧，看着就沉。 “签个字。”快递员递过笔。 她草草签了名，抱着花往楼上走。 心里把能想到的人过了一遍，前男友沈云清？ 不对，他都把自己拉黑了，不可能是他。 进了门把花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放，花束里插着张卡片。 她随手抽出来看了眼，就俩字：勿念。 “莫名其妙。”盛星辰撇撇嘴，把卡片塞回花束里，转身往卧室走。 完全没注意到卡片边角处，有个极小的“寒”字印记，被花瓣挡了大半。 刚走到卧室门口，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薇薇。 “星辰！晚上出来撸串啊？”林薇薇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 “不了吧，我今天好累啊。”盛星辰往床上一坐，踢掉拖鞋，“刚还收到束玫瑰，不知道谁送的，特别俗，一大捧红的，还附个破卡片写‘勿念’，神经病啊。” “红玫瑰？还‘勿念’？”林薇薇在那头笑出声，“这都什么年代了，送花还来这套，老土死了。谁啊这是，傅寒声？” “不像，他看上不是矫情的。”盛星辰抓了抓头发，丸子头散了点，几缕碎发垂下来，“管他呢，扔玄关了，看着就烦。” “也是，咱才不稀罕这玩意儿。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盛星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挂电话时随手往玄关瞥了一眼。 傅寒声站在玄关门口，刚换了鞋，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束玫瑰，脸色有点僵。 盛星辰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傅总？你怎么……” 傅寒声没说话，视线从玫瑰上移到她脸上，墨色的眼睛里像是藏着点什么，嘴唇抿得更紧了。 空气静了两秒，盛星辰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应该是听到她跟林薇薇的对话了。 她挠了挠头，没话找话：“你不是晚上有事吗？” “忘拿文件了。”傅寒声的声音有点干，侧身从她旁边走过，径直往他那间卧室走。 盛星辰看着他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眼那束被扔在玄关的玫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到公司，盛星辰刚坐下，叶谨安就敲门进来了。 “盛姐，昨天的报表有点数据想跟你核对下。”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放在她桌上，“我看了下，有几个地方……” 盛星辰耐着性子跟他对了一遍，等他走了才松了口气。 可没过俩小时，叶谨安又过来了，手里换了个文件夹：“盛姐，刚发现另一份报表也有点小问题……” 下午快下班时，他第三次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是拿着文件。 盛星辰正想开口说什么，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是总裁秘书的声音：“盛星辰，叶谨安手里的报表，让他直接交到顶楼总裁办公室。” 盛星辰愣了下：“啊？可是……” “傅总说，以后相关报表都直接交给他。”秘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盛星辰抬头看了眼门口的叶谨安，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 顶楼，总裁办公室。 傅寒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着叶谨安刚送上来的报表，却一眼没看。 他指尖在桌下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屏幕亮着，画面是一本网络小说。 《冷面总裁的契约娇妻》 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嵌着块隐蔽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正是盛星辰的工位。 他看着屏幕里盛星辰皱眉跟叶谨安说话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把手机壳捏出了点白痕。 屏幕上的电子书章节标题，赫然写着：“霸总的占有欲，从不宣之于口”。 ……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5章 是自愿结婚的吧？ 盛星辰看着叶谨安略显失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低头瞥了眼手机。 林薇薇又发来一条：“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小实习生长得好看吗？快拍给我看看~” 她快速打字回复：“胡说什么，而且人家被傅总叫去交报表了。” 刚按下发送，内线电话又响了。 还是秘书的声音，这回却温和了些：“盛星辰，傅总让你来一趟办公室，现在。” 盛星辰心里咯噔一下，又怎么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下摆，深吸一口气，才往顶楼走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敲了敲。 “进。”傅寒声的声音传来，比平时更低沉。 她推门进去，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手里端着一杯水。 叶谨安大概已经离开了。 办公室里格外安静，只有电脑主机运行发出细微的嗡鸣。 “傅总，您找我？” 傅寒声转过身，没立刻说话，只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才开口：“叶谨安以后不会频繁去找你了。” “啊？哦……好的。”盛星辰有点摸不着头脑。 “工作上的交接，通过邮件或者内部系统完成就行。” 他补充道，语气公事公办，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知道了，傅总。” 盛星辰点头，心里却觉得有点奇怪，这点小事也需要特意叫上来吩咐？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傅寒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视线飘向一旁的监控屏幕，又很快移开。 盛星辰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去，那个角度…… 好像正好能看到她的工位？ 她心里微微一动。 “还有事吗，傅总？”她问。 傅寒声像是被惊醒，抬眼看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摆摆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哦。”盛星辰转身要走。 “等等。”他又叫住她。 盛星辰回头。 傅寒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过来：“你的。下次别去自动贩卖机买，不卫生。” 盛星辰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包卫生巾，还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 “谢谢傅总。”她有点懵，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嗯。”傅寒声应了一声，视线已经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好像只是随手做了件正常的事。 盛星辰捏着袋子走出办公室，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他好像……对她的事情知道得太清楚了点。 下班时间一到，盛星辰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她走到公交站，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傅寒声说晚上加班，估计又得很晚。 她低头踩着地砖格子等车，没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傅寒声坐在驾驶座，看着她上了公交，才缓缓发动车子，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直到看着她安全走进小区单元门，才调转方向离开。 盛星辰回到安静的“家”，换了鞋，目光又一次扫过玄关柜子上那束碍眼的红玫瑰。 她撇撇嘴，终于忍不住，拿起花束想找个花瓶插起来，至少别这么直接扔着。 摆弄花枝时，那张卡片又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刚想再次塞回去，指尖却无意中摸到卡片边缘有点凹凸不平。 她凑近了些，拨开层层花瓣，借着灯光仔细看，才在卡片的右下角边缘，发现了一个印得极浅、极小的字—— “寒”。 盛星辰愣住了，捏着卡片，反复确认那个字。 所以这花……是傅寒声送的？ “勿念”……也是他写的？ 她想起昨天他站在这里，盯着这束花时僵硬的脸色，还有他干巴巴地说“忘拿文件”的样子…… 盛星辰猛地转身，看向他那间紧闭的卧室门。 所以，他是因为听到她说这花“俗”、“看着就烦”，才那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盛星辰心里一惊，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卡片塞回花里，下意识地想做出一个正在认真插花的模样。 傅寒声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她正抱着那束他送的红玫瑰，站在客厅中间，表情有点慌乱。 他脚步顿了一下，视线在她和花之间快速扫过，没说话，只是弯腰换鞋。 “傅总？您……您不是加班吗？”盛星辰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嗯，提前结束了。”他换好拖鞋，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花上，语气似乎比平时缓和了一点点，“怎么没扔？” 盛星辰张了张嘴，脑子飞快转动：“啊……觉得……扔了有点浪费。还挺香的。” 傅寒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花，喉结微动，最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水。 盛星辰看着他的背影，捏着花茎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侧过头，像是随口问道：“晚上吃什么？” “啊？我……我还没想好。”盛星辰老实回答，她本来打算随便点个外卖。 傅寒声沉默了一下，说：“冰箱里还有食材，可以做。” 说完，他也没看她，拧好瓶盖，将水放回冰箱，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门口，手握上门把时，他停顿了片刻，背对着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来： “以后不喜欢的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进去，轻轻关上。 盛星辰独自站在客厅，怀里抱着那束鲜艳的红玫瑰，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 她低头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紧闭的房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半晌，她才小声地、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也没说不喜欢啊。” …… 想来想去，盛星辰决定趁周末做大扫除。 这几个房间不少地方都落了灰，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而且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关于他俩结婚的线索。 说干就干。 她挽起袖子，把卧室床头柜的东西全搬出来擦灰。 抹布蹭到柜子内侧时，突然碰到底部有个不明显的松动。 她用手指抠了抠，一块薄板弹了起来，露出藏在下面的暗格。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红本子。 她拿出来，翻开。 是结婚证。 盛星辰这才想起，林薇薇好像是提过结婚证就在家里。 照片上她和傅寒声并肩坐着，她笑得有点僵，傅寒声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日期是三年多前。 她正盯着发愣，手机响了，是傅寒声的司机打来的： “盛小姐，傅总喝多了，能麻烦您下来接一下吗？” 她匆匆套上外套下楼，看见傅寒声靠在后座，闭着眼，领带扯松了。 她扶他出车门，他脚步有点晃，大半重量压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他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契约……算了。” 盛星辰猛地抬头：“什么契约？” 傅寒声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点，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把头扭开：“没什么。” 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盛星辰去厨房倒水。 回来时，傅寒声已经坐起来了，手撑着额头。 她把水杯递过去，他接过来喝了两口，放下杯子时，目光掠过她捏在手里的红本子，动作顿了一下。 “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是自愿结婚的吧？”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6章 开始在意了 傅寒声没回答，站起来往浴室走：“我去冲个澡。” 水声响起的时候，门铃响了。 盛星辰透过猫眼一看，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沈云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沈云清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星辰，好久不见。” “你怎么找到这的？” 不是拉黑自己来吗？ “听说你出了点事，过来看看。”他往前一步，压低声音，“当年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是他逼我的。傅寒声用项目逼我家里，我没办法才……” “哎等等！”盛星辰立马打断他，“我们早就分手了，这些事不重要。” “可你忘了吗？我们当时很好，如果不是他——”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傅寒声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看见沈云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沈云清冷笑：“怎么，怕我说什么？” 傅寒声没理他，直接看向盛星辰：“让他走。” 盛星辰看着傅寒声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向沈云清：“你先回去吧。” 沈云清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如果想起来了，随时找我。” 说完转身走了。 不过，沈云清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上门，盛星辰还是忍不住问傅寒声：“他说的是真的吗？你逼他走的？” 傅寒声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你信他？” “我要听你说。” 傅寒声把毛巾扔在沙发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的身形比她高大许多，靠近时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未散的酒气。 “如果我说是呢？”他垂眼看着她，声音低沉。 盛星辰不懂：“为什么呢？” 傅寒声没回答，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睛深得看不见底。 “那你现在记起来了？”他低头吻住她，不像平时那么克制，有点凶，又有点急。 盛星辰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慢慢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浴袍的领口。 过了一会儿，傅寒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点重。 “想起什么了吗？” 盛星辰喘了口气，声音有点抖：“……没有。” 傅寒声沉默了片刻，直起身，松开她。 “我去换衣服。”他转身往卧室走，耳根有点发红。 傅寒声没回答，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盛星辰仍倚在墙边，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微微发麻的嘴唇。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中飘散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他方才带来的酒气。 她慢慢滑坐到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沈云清的话、傅寒声的默认、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有点处理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傅寒声的卧室门才再次打开。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半干，看起来比之前冷静了许多，只是视线扫过她时，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拧开喝了好几口。 水流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盛星辰看着他仰头喝水的侧影，喉结滚动，下颌线绷得有点紧。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刚才之后的微哑：“你今晚不是没有酒局吗？” 傅寒声放下水瓶，瓶底和流理台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他低低“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那为什么喝酒？” “心情不好。”他停顿了一下，又改口道，“我的朋友心情不好。” 我的朋友~ 绝对是他自己要喝的。 盛星辰心里吐槽，却也没有再追问。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把水瓶放回冰箱，然后又拿出几个食材，开始沉默地准备晚餐。 他动作很熟练，切菜的声音规律而轻快，好学刚才那个失控的吻从未发生过。 这诡异的平静反而让盛星辰更加坐立不安。 她踢踏着拖鞋蹭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傅寒声。” 他切菜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侧过头，表示他在听。 “你还没回答我。”盛星辰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为什么那么做？逼走沈云清。” 傅寒声手里的刀顿住了。 他放下刀，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厨房顶灯在他眼窝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把问题抛了回来，声音听不出波澜。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盛星辰有点恼火，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糟糕透了，“你是不是……那时候就……” “就什么？”他追问，向前迈了一小步。 盛星辰被他突然逼近的气势噎了一下，后面那句“就喜欢我”在嘴边转了一圈，没好意思说出口，硬生生改成了：“……就看他不顺眼？” 傅寒声看着她，半晌，极轻地嗤笑了一声，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别的什么。 他转回身，重新拿起刀，继续切菜，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吃饭吧。粥快好了。” 他显然不想再谈下去。 盛星辰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瞪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瞪出两个洞。 晚餐是简单的清粥和小菜。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安静得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盛星辰食不知味，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勺子。 她看着傅寒声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突然注意到他左边锁骨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旧疤痕，平时被衬衫领口遮着，现在穿着家居服才露出来。 她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你那道疤……”她下意识地指了指。 傅寒声动作一顿，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随即飞快地拉了一下领口，把那道疤遮住了。 “没事。”他语气生硬，甚至带着一丝慌乱，立刻站起身，“我吃好了。碗放着明天钟点工会洗。” 说完，他几乎是立刻转身离开了餐厅，又躲回了卧室。 盛星辰看着他那扇再次紧闭的房门，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那道疤……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而最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在意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7章 霸总的替身情人 隔天还是周末，盛星辰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看，发现是林薇薇打来的。 “宝！起床没！陪我去逛个街呗？”林薇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活力十足。 盛星辰揉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紧闭的卧室门。 “逛什么街，我穷。” “哎呀，就随便逛逛嘛，又不一定要买。我跟你说，中心广场那边新开了家甜品店，他家的舒芙蕾听说好吃到哭~” 盛星辰被她吵得没办法，只好答应：“行吧行吧，半小时后楼下见。” 她爬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出门时，对面卧室依旧安静无声。 傅寒声大概还没醒，或者早就出门了。 和林薇薇碰头后，两人直奔商场。 林薇薇试衣服，盛星辰就坐在旁边沙发上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喂，回神了！”林薇薇拿着一件裙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盛星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薇薇，你跟我说实话，我和傅寒声……到底是怎么结的婚？” 林薇薇试衣服的动作顿住了。 她把裙子挂回去，坐到盛星辰旁边，表情有点复杂：“你还没搞清楚啊？” “就是觉得……很奇怪。”盛星辰皱着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好像也有很多事瞒着我。昨天沈云清来找我，说傅寒声当初逼走他……” “沈云清还有脸来找你？”林薇薇的音调瞬间拔高，又赶紧压低，“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当初是他自己家里出了问题，傅寒声他顶多算是没伸手捞他家那个烂摊子，怎么就算逼他了？” “那结婚呢？”盛星辰抓住重点，“是我提的吗？” 林薇薇眼神飘忽了一下，拿起旁边的奶茶喝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呃……这个嘛……” “林薇薇！”盛星辰瞪她。 “好啦好啦！”林薇薇放下杯子，破罐子破摔，“是你提的！行了吧！” 盛星辰愣住了：“我？！” “对啊！”林薇薇摊手，“就三年前，有次团建你喝多了，抱着傅总不撒手，哭着喊着说要嫁给他，说他长得好看，赚钱又多，死了还能继承遗产……” 盛星辰的脸瞬间爆红：“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薇薇翻了个白眼，“当时好多同事都在呢！第二天全公司都传遍了！傅总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你俩就真去领证了。我们都猜傅总是被你缠得没办法了，或者是为了维护他高冷总裁的形象，免得被人说被下属骚扰了还不敢吭声……” 盛星辰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这婚真是她发酒疯求来的？ 傅寒声是被迫的？ 难怪他态度总是别别扭扭，宁愿盯着她的工位也不肯好好跟她说话。 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尴尬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不过……”林薇薇想了想，又补充道，“傅总后来对你其实还挺好的。虽然脸是臭了点，话是少了点，但你想要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拒绝过。就你之前那个不是来姨妈，他还给你准备着？” 盛星辰下意识想到了那天的场景，耳朵有点红。 所以，他是因为责任？ 或者像霸总小说里写的那样，虽然不爱，但既然结婚了就要履行丈夫的义务？ 两人逛累了，决定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 刚坐下点完单，盛星辰就听见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 “盛姐？这么巧？” 她一抬头，看见叶谨安端着餐盘站在旁边，表情看起来很惊喜。 “小叶？”盛星辰有点意外，“你也来这吃甜品？” “是啊，听说这家很不错。”叶谨安笑了笑，目光自然地扫过她对面的林薇薇，“和朋友一起？” “嗯，我闺蜜，林薇薇。”盛星辰介绍道。 叶谨安礼貌地冲林薇薇点了点头，视线却很快又回到盛星辰身上：“盛姐，没想到你也喜欢甜食。” “还行吧……”盛星辰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这实习生最近出现的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就在这时，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过来，似乎是叶谨安的熟人。 “谨安，遇到朋友了？”那位衣着得体的阿姨笑着问，目光落在盛星辰脸上时，却微微顿了一下，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甚至像是……惊讶和一丝审视？ 叶谨安立刻介绍：“爸，妈，这位是我公司的前辈，盛星辰盛姐。盛姐，这是我父母。” 盛星辰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叶谨安的母亲脸上恢复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盛小姐你好。” 她的目光在盛星辰脸上又多停留了两秒，才转向自己儿子，“那我们不打扰你和你朋友了，先过去坐了。” 等叶谨安父母走远，林薇薇才凑过来小声说：“星辰，你有没有觉得……叶谨安他妈刚才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盛星辰心里也有点嘀咕，但没多想：“可能她看错了吧。” 吃完甜品，和林薇薇分开后，盛星辰独自回了家。 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傅寒声大概还没回来。 她换了鞋，想着林薇薇的话，心里乱糟糟的，决定去书房找本闲书看看，打发时间。 书房是傅寒声的地盘，布置得和他的人一样，冷清又整齐。 书架上大部分是经济类和专业书籍，她无聊地扫视着，最后在角落发现了几本看起来像是小说的书脊。 她抽出一本，封面花花绿绿，标题是《总裁的替身娇妻：带球跑99次》。 盛星辰：“……” 她又抽出另一本，《冷面帝少：契约新娘哪里逃》。 盛星辰嘴角抽了抽。 所以……他一个冷面总裁，私下里居然爱看这种书？ 藏得还挺深。 她好笑地把书塞回去，转身时手肘不小心碰倒了书桌上一本摊开的文件夹。 几张纸散落出来。 她赶紧弯腰去捡，目光无意中扫过最上面那张纸——似乎是一份电子文档的打印稿。 标题赫然是：《替身契约（最新修订版）.doc》 下方还有几行小字，像是条款： “甲方（傅寒声）承诺，在乙方（盛星辰）履行协议期间，提供一切必要物质保障……” “乙方需在公众场合配合甲方，维持婚姻表象……” “协议有效期：直至甲方认为必要时终止……” 盛星辰的手指僵在半空中，血液好像瞬间冷了一下。 替身？ 契约？ 维持表象？ 所以……林薇薇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是因为有些原因，才和她维持着这段婚姻？ 而且甚至有可能……她只是个替身？ 她猛地站起身，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需要冷静一下，需要问清楚……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想回自己房间呆一会儿。 经过客厅时，却听见傅寒声卧室里传来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还夹杂着他压得极低的、似乎有点…… 兴奋的声音？ “这段写得好……‘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指尖用力到发白，声音沙哑地命令：不准看他！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嗯，有道理，占有欲确实不能只放在心里……” 盛星辰的脚步顿住了。 这语气……怎么那么不像他？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推开他卧室的房门一条缝。 傅寒声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他显然刚洗完澡，穿着深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而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花花绿绿的聊天群界面，群名醒目：【霸总文学交流中心（VIP资深群）】。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顶着一个十分违和的、可可爱爱的猫咪头像，ID叫【声细语】。 【声细语】：“楼主分析得对！男主这里不应该只是摔门走人，应该直接把女主扛起来带回卧室！壁咚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床咚！” 下面立刻有人回复：“卧槽！姐妹犀利！！” “声细语大佬今天也在努力输出！” “大佬是不是又有新灵感了？你上次写的那段‘掐腰红眼给命文学’绝了！” 傅寒声似乎轻笑了一声，手指动得更快了。 【声细语】：“还好。最近有点新体会。比如送花，不能只送红的，有点俗。要送就送空运的厄瓜多尔玫瑰，带露水的那种，卡片要手写，字要好看。” 盛星辰站在门缝后，看着那个顶着猫咪头像、ID叫“声细语”、在霸总书友群里热烈讨论“床咚”和“掐腰红眼”的男人，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替身契约》…… 她慢慢地地、轻轻地把门带上了，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所以，她那个看起来高冷禁欲、惜字如金的老板兼丈夫，不仅偷偷看霸总小说，还用小号在书友群里激情讨论，甚至……可能还在写？ 而他们这场婚姻，也可能只是一场基于“契约”的表演？ 信息量太大，盛星辰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宕机了。 她需要静静。 也需要好好想想，这份所谓的《替身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个“替身”，又究竟是在替谁？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8章 替身契约？ 盛星辰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腿都麻了，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她轻手轻脚溜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后背紧贴着门板，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可脑子里刚才那一幕还是挥之不去——傅寒声，猫咪头像，声细语，床咚…… 还有那份《替身契约》。 她甩甩头，决定暂时先把书友群的事情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替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走重新到床头柜前，熟练地蹲下身拉开第三格抽屉。 红色的本子还在。 她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不是伪造的。 所以，婚是真的。 那契约呢？ 她把结婚证放回去，目光落在旁边那个空了的首饰盒上。 她记得上次看到它时，里面是空的。 当时没多想，可现在…… 她拿起盒子，仔细看了看，发现盒子底部似乎有点松动。 用手指按了按，轻轻一抠，底下竟然是一个薄薄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枚钻戒。 设计简洁，主钻不小，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所以，盒子并不是空的？ 那傅寒声上次为什么盯着空盒子神色不太对？ 她捏着那枚冰凉的戒指，心里疑云密布。 这戒指是她的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尝试着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一下，尺寸……居然正合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傅寒声敲门的声音：“出来吃水果。” 盛星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戒指塞回暗格，推好抽屉，应了一声： “来了！” 她走出房间，傅寒声已经切了一盘橙子放在客厅茶几上。 他换上了家居服，头发半干，看起来和刚才那个在书友群里激情发言的“声细语”判若两人。 盛星辰拿起一瓣橙子，食不知味地吃着，偷偷打量他。 傅寒声此刻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还稍微放松一点，似乎完全没察觉自己刚才的马甲已经摇摇欲坠。 “明天早上我有个会，提前半小时走。”傅寒声忽然开口。 “哦，好。”盛星辰心不在焉地应着。 第二天早上，盛星辰坐着傅寒声的车一起去公司。 为了避免同事看见说闲话，她通常会让他在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放她下来。 今天也不例外。 车子缓缓停稳，盛星辰解开安全带：“谢谢傅总，我先走了。” “嗯。”傅寒声目视前方，淡淡应了一声。 盛星辰推门下车，快步朝公司走去。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同一个部门的张姐正从一家早餐店出来，恰好看到了她从傅寒声的车上下来的一幕。 张姐顿时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豆浆都差点掉地上。 等盛星辰走进大楼，她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部门小群里打字： 【惊天大瓜！！！我刚才看到盛星辰从傅总的车上下来！！！就在公司前面那个路口！！！】 群里瞬间炸锅： 【真的假的？？？傅总的车？】 【我靠！怪不得上次傅总脖子……】 【不是说傅总不近女色吗？】 【楼上太天真了，不近女色能当上总裁？】 【所以盛星辰这是……上位了？】 【平时看不出来啊，挺老实一姑娘……】 【啧啧，难怪最近叶谨安老往她那儿跑，傅总直接让人把报表送顶楼了，这是敲打呢？】 【有可能！防火防盗防实习生啊哈哈哈】 然而盛星辰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她走到工位坐下，感觉今天办公室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好像有不少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她，等她看过去，对方又立刻移开视线，假装忙碌。 就连叶谨安，今天也没再来找她核对数据，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难看。 中午去茶水间倒水，她刚进去，里面正在聊天的几个女同事立刻噤声，互相使了个眼色，匆匆走了出去。 盛星辰皱皱眉，心里有点纳闷。 下午，她去打印文件，听到两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在打印机旁边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商务部那个盛星辰……” “真的啊？看着挺清纯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听说挺有手段的，不然能坐上傅总的车？” “傅总啊……难怪升职加薪那么快……” 盛星辰的脚步僵在原地，手里的文件差点没拿稳。 她们在说她？从傅总车上下来？ 她猛地想起早上那个路口，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是被看到了？ 然后传成了这样？ 她咬着唇，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走过去打印文件。 那两个同事看到她，立刻尴尬地散开了。 一整个下午，盛星辰都如坐针毡。 她能感觉到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她有时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靠身体上位”、“潜规则”之类的词。 她又气又委屈，却无从辩解。 难道要冲上去说“我们结婚了”？ 她想起那份《替身契约》…… 也许，傅寒声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场婚姻，或许真的只是一场需要“维持表象”的交易。 快下班的时候，她心情低落地整理东西，不小心把笔筒碰倒了。 几支笔滚落到地上，她弯腰去捡，起身时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半开的抽屉角上，疼得她“嘶”了一声，眼泪瞬间就冒出来了。 她捂着头蹲在地上，委屈和郁闷一下子涌了上来。 凭什么啊？ 她什么都忘了，莫名其妙成了“替身”，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她面前。 盛星辰泪眼模糊地抬头，看见傅寒声皱着眉站在她工位旁。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沉。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偷偷打量这边的视线都火速缩了回去，假装认真工作。 盛星辰赶紧用手背擦掉眼泪，站起来：“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傅寒声的视线在她泛红的额头和湿润的眼角停留了片刻，眉头蹙得更紧。他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同事，脸色沉了下来。 “盛星辰，”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办公室，“下班跟我去趟城西的项目现场，有点细节需要确认。” 盛星辰愣住：“现在？” “现在。”傅寒声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车库等你。” 盛星辰只好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收拾好东西，跟着走了出去。 她一路低着头，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几乎要把她烧穿。 直到走进电梯，只剩下他们两人，傅寒声才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还有些发红的额头上。 “很疼？”他问，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 盛星辰摇摇头，没说话。 心里却更加混乱了。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公司装作和她只是上下级，却又在别人议论她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把她带离现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傅寒声大步走向他的车位，盛星辰默默跟在后面。 他拉开车门，却没立刻上车，而是看向她，忽然问了一句：“那个盒子……你后来动过吗？” 盛星辰心里猛地一紧，抬起头。 他正看着她，眼神好像有点…… 紧张？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9章 “被狗咬了” 盛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发现了？ 发现暗格和那个戒指了？ 她勉强稳住呼吸，偏过头避开傅寒声审视的目光，弯腰钻进车里，含糊其辞地答道： “什么盒子？哦……那个空的首饰盒？我没动过，不是一直都空着吗？” 傅寒声没有立即接话。 他默默为她关好车门，绕到驾驶座坐下。 发动机低声启动，车厢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车子驶出车库，汇入傍晚的车流。 盛星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七上八下。 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公司的那些话，”傅寒声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不用放在心上。” 盛星辰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近来的风言风语。 她低下头，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的边缘，轻声回了一句：“嗯。” “我已经让行政部处理了。”他补充道，以后不会有人再议论你了。” 盛星辰蓦地转头看他。 他……出手干涉了？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包括那些难听的话？ 他是因为这个才特意下来，用去项目现场的借口把她带走的？ 心里那点委屈和郁闷，忽然就被这句话轻轻戳了一下，泄了气，泛起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垂下眼睛，低声说：“谢谢傅总。” 傅寒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目视前方，没再说话。 可是流言蜚语就像野草，表面上被压下去了，暗地里却烧得更旺。 傅寒声的干预反而像是印证了盛星辰的“特殊身份”。 大家明面上不敢多说，可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刻意保持的距离、交头接耳的窸窣声，却无处不在。 几天后，公司有个重要的酒会。 盛星辰作为项目组成员不得不参加。 她选了一条还算得体的黑色连衣裙，挽了个发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寒声作为总裁，自然是全场焦点。 他被人群簇拥，举止从容却依旧带着疏离感。 盛星辰端了杯果汁，悄悄躲进角落。 他好像天生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却又格格不入。 偶尔，他的目光会穿过人群，看似不经意地掠过她所在的位置，停留片刻，又淡淡移开。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络。几个平时就爱嚼舌根的女同事凑在一起，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不远处的盛星辰听到。 “瞧她那样子，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听说挺豁得出去的，上次还有人看见她下班上了傅总的车呢……” “啧啧，傅总什么身份，也就是玩玩吧……” 盛星辰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白，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给傅寒声惹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油滑的部门经理端着酒杯晃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盛小姐，一个人躲在这里多无聊？来，陪我喝一杯？” 说着，手就有些不老实地想往她腰上搭。 盛星辰脸色一白，猛地往后一退，撞到了身后的餐台，酒杯差点脱手。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傅寒声正在与人交谈，目光倏地冷了下来，对面前的人说了句“失陪”，便大步朝这边走来。 那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猛地一痛，被人狠狠攥住甩开。 傅寒声已经站在了盛星辰身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面。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经理，”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你要她陪你喝什么？” 那李经理吓得酒都醒了，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傅、傅总……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傅寒声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刚才那几个说闲话的女同事，最后落回李经理惨白的脸上，“跟我太太开这种玩笑？谁给你的胆子？” “……太太？” 不止是李经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被傅寒声挡在身后的盛星辰。 她猛地抬头，只能看见他那挺直而僵硬的背影。 傅寒声像是嫌不够，手臂往后一伸，直接地揽住盛星辰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紧紧搂住。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她腰侧，带来一阵战栗。 盛星辰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他冷冽的声音响起： “看来有必要正式介绍一下——盛星辰，我太太。” 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我夫人的不实传闻。否则，”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后果自负。” 说完，他搂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盛星辰，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径直朝宴会厅外走去。 一路无话。 直到坐进车里，傅寒声松开她，发动车子，盛星辰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之中。 他刚才……承认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她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侧脸线条紧绷，下颌收紧，耳根却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用力得有些发白。 他好像……也在紧张？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盛星辰的心跳却越来越快，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她忽然注意到，因为他刚才动作，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绷开了，露出了一小片锁骨和胸膛。 而在他左侧锁骨下方，那道她之前无意中瞥见过的旧疤痕，完全暴露了出来。 比之前看到的更清晰，颜色略深，形状有点像是……齿痕？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道疤。 “这道疤到底是……” 傅寒声的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触电般的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他突然转过身，急促地拉拢衬衫领口扣上扣子，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慌乱的神色，声音干涩发紧： “别碰！” 盛星辰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手指僵在半空中，愣愣地看着他。 傅寒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回身，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节泛白，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漆黑的路面，胸口微微起伏。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不是。是以前不小心……被狗咬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0章 霸总的壁咚 “哦。”盛星辰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有点同情。 不过。 酒会上那句“我太太”还在耳边挥之不去，搅得她心绪不宁。 一时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车子平稳地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傅寒声解开安全带，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到了。” 盛星辰跟着下车。 电梯上行时，她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忽然小声问：“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傅寒声目视前方，电梯镜面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什么？” “就是说我是你太太。”盛星辰觉得脸颊有点烫，“之前不是要隐婚吗？” 电梯“叮”一声到达。 傅寒声率先走出去，拿出钥匙开门，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想说就说了。” 门打开，玄关的灯自动亮起。 盛星辰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让她稍微清醒了点。 她看着傅寒声弯腰换鞋的背影，忍不住追问：“那当初为什么要隐婚？是你提的吗？” 傅寒声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弯着腰，把拖鞋递到她脚边：“嗯，当初觉得有点麻烦，是我提的。” 他换好自己的拖鞋，径直走向厨房，“要喝水吗？” 盛星辰看着他倒水的背影，那句“觉得麻烦”像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 所以，他们结婚不是因为感情？ 她闷闷地跟过去：“不喝。” 傅寒声自己喝了半杯水，他视线扫过她散下来的头发，忽然问：“你那个鲨鱼夹呢？” 盛星辰下意识摸了摸脑袋，丸子头早就散了，头发有些乱：“不知道，可能掉了吧。” 她想起酒会上人好多，估计是挤丢了。 傅寒声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崭新的鲨鱼夹出来，递给她：“先用这个。” 那鲨鱼夹也是卡通造型，圆头圆脑的鲨鱼，和她之前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摸起来更细腻些。 盛星辰愣愣接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之前看到就买了，”傅寒声语气很随意，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备着的。” 盛星辰捏着凉滑的夹子，心里那点不快悄悄被窃喜取代。 他连这种小东西都会留意并准备好？ 好像也没那么冷漠。 第二天上班，盛星辰用上了新夹子。 午休时，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叶谨安敲了敲她隔断玻璃。 “盛姐，”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拿着个小纸袋，“昨天看你夹子好像掉了，我刚好多买了一个，你看看能不能用？” 盛星辰疑惑地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赫然也是一个卡通鲨鱼发夹。 造型、颜色，甚至鲨鱼咧嘴笑的表情，都和傅寒声给她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叶谨安：“你在哪买的？” “就公司楼下那家精品店啊，”叶谨安眼神真诚，“我看很多女孩子都买这个，挺可爱的，就……就顺手多买了一个。你不喜欢吗？” “不是。”盛星辰捏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夹子，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 这么巧？ 傅寒声备着一个，叶谨安也顺手多买一个？ 而且都是同款？ “谢谢啊，”她把叶谨安给的那个推回去，“不过我正好有一个新的了，这个你留着送别人吧。” 叶谨安眼神黯淡了一下，但还是接过袋子：“没关系。” 他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问，“盛姐，昨晚酒会你没事吧？我看傅总他……” “没事。”盛星辰打断他，不想多谈，“没影响到我。” 叶谨安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了。 盛星辰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新夹子，那种古怪的感觉迟迟不散。 她打开手机软件搜了同款，发现确实很多店都在卖，销量不低。 看来真的是巧合。 下班回家，傅寒声难得比她早到，正站在客厅窗边打电话，听上去是在工作。 盛星辰放轻动作换鞋，想悄悄溜回房间。 经过他身后时，却见他突然挂了电话，猛地转身！ “啊！”盛星辰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脊背一下子贴到了墙上。 傅寒声一步跨前，手臂“咚”一声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他个子高，投下的阴影能完全笼罩住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丝冷气扑面而来。 盛星辰心脏砰砰直跳，仰头看他：“你干嘛？” 傅寒声垂着眼，墨色的瞳孔深深看着她，嘴唇抿着，迟迟不说话。 那眼神复杂得很，有点紧张，有点试探，还有一点、 视死如归的决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距离近得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盛星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傅寒声？” 傅寒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撑在了她另一侧的墙上，完成了标准的壁咚姿势。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声音压得有点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磁性：“女人，你——” 话还没说完，他大概是太紧张，撑墙的手肘不小心滑了一下，身体猛地前一倾！ 高挺的鼻梁猝不及防地重重撞上盛星辰的额头！ “唔！” “嘶——” 两人同时痛呼出声。 傅寒声猛地捂住鼻子，酸涩感冲得他眼眶发红，生理性泪水瞬间就冒出来了。 他疼得弯下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刚才那点强装出来的霸总气场荡然无存。 盛星辰也捂着发痛的额头，看着眼前瞬间破功的男人，愣住了：“你、你没事吧？” 傅寒声摆摆手，说不出话，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从脖子根一路红上去。 盛星辰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想起那天知道他在看霸总小说，突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那点疑虑和隔阂一下子就散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大概猜到了，这人是不是又偷偷摸摸从他那些霸总小说里学了什么奇怪招数，结果实操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等等，我去拿冰袋。”她忍着笑，转身想去厨房。 傅寒声却一把拉住她手腕，声音还带着点鼻音，闷闷的：“别走。” 盛星辰回头，看他依旧捂着鼻子，眼尾泛红，泪汪汪地看着她，哪还有平时半分高冷的样子，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我不走，就去拿个冰袋给你敷一下。”她语气不自觉放软了。 傅寒声这才慢慢松开手，却跟在她身后一起挪到厨房，倚在门框上看着她从冰箱里翻出冰袋，用毛巾包好。 “低头。”盛星辰踮起脚。 傅寒声配合地弯下腰。 盛星辰小心地把冰袋敷在他鼻梁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皮肤，感受到他微微颤了一下。 “你刚才想干嘛？”她一边帮他扶着冰袋，一边故意问。 傅寒声身体一僵，别开视线不敢看她，含糊道：“没干什么。” 盛星辰看着他通红的耳朵，也没再追问，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挠过。 这家伙，有时候真是别扭的有点……可爱。 敷了一会儿鼻子，傅寒声情绪似乎平复了些，但依旧不肯回自己房间，亦步亦趋地跟着盛星辰在客厅打转。 盛星辰被他跟得没办法，只好说：“我找点东西。” 她想起那个床头柜。也许那里还能找到点什么？ 比如那份《替身契约》的原版？ 她走进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 结婚证还躺在里面。 她拿起红本本，下面还压着几张纸。心跳莫名加快，抽出来一看，最上面一张正是《婚前协议》的标题。 纸张似乎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 她快速扫过那些条款，前面大多是财产相关的约定，冷冰冰的法律条文。 直到最后几项，关于婚姻存续期间双方义务的条款，有几行字迹被用一种粗黑的墨水重重地涂掉了，彻底掩盖了原本的内容，只在末尾留下一个略显潦草的签名——傅寒声。 为什么涂掉？ 涂掉了什么？ 盛星辰捏着纸张，指尖发凉。 所以真的有协议？ 那被掩盖的，是不是就是关于“替身”和“表象”的真相？ “找到了吗？”傅寒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盛星辰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协议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傅寒声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张上，眼神倏地一凝。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盛星辰深吸一口气，举着那张纸，抬头直视他：“傅寒声，这到底是什么？被涂掉的又是什么？” 傅寒声看着那被涂黑的条款，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1章 女人，你是在玩火！ 傅寒声的目光胶着在那份被涂黑的协议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盛星辰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收紧，执拗地看着他，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就在这时，盛星辰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不想接，可铃声一声接着一声，不依不饶的 她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屏幕上亮着一个她没想到的名字。 沈云清？ 她犹豫地瞥了傅寒声一眼，只见男人依然盯着那份协议，脸色晦暗不明。 她心一横，按了接听，语气不算好：“喂？” “星辰？”沈云清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昨晚酒会，我后来才听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我没事。”盛星辰语气生硬，不想跟他多谈。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那么灵通。 “那就好。”沈云清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关于傅寒声，我可能知道点你感兴趣的事。” 盛星辰心头一跳，下意识又看向傅寒声。 他显然也听到“傅寒声”三个字了，猛地抬眼看向她的手机。 “什么事？”盛星辰追问。 “星辰，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什么非要和你结婚，又为什么你偏偏又失忆了？” “听说他书房有个暗格，或者……类似密室？里面放的，很可能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盛星辰的心脏猛地一沉。 书房？ 密室？ 和她失忆有关？ 傅寒声显然听到了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他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拿过手机。 盛星辰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对着话筒飞快地说：“地点发我，我现在过去。” 她挂了电话，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看着傅寒声骤然阴沉下来的脸，以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 慌乱神情？ “谁的电话？”他问，声音绷得很紧。 “一个朋友。”盛星辰把手机塞回包里，顺手将那份涂黑的协议也塞了进去，强作镇定，“我出去一趟。” “盛星辰！”傅寒声扣住她的手腕，捏得她微微发痛，“别去。别听他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我去听听看才知道。”盛星辰试图甩开他的手，没成功，“还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怕我知道？” 傅寒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挣扎，最终却只是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没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 “可我想知道！”盛星辰提高了声音，“我不想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傅寒声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手指一点点松开。 他偏过头，声音沙哑：“……你早点回来。” 盛星辰没应声，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见到沈云清，他选在一个僻静的咖啡馆。 盛星辰刚落座，就直直盯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说清楚。” 沈云清不急不慢地搅动着咖啡，笑了笑： “别急。我也是偶然从一个以前给傅家做过装修的老师傅那里听来的，说傅寒声的书房有夹层，设计得很隐蔽。具体里面有什么，没人知道。” “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在你失忆后和你结的婚？还对你那段过去讳莫如深？说不定，那里面就藏着答案。”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甚至可能……和你失忆有关。” 盛星辰的心被这些话搅得一团乱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滋生。 她想起那份被涂黑的协议，想起傅寒声反常的紧张，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的眼神…… 一个念头钻进脑海： 那个密室里的，会不会是…… 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的痕迹？ 而她，盛星辰，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这个念头让她很难受。 她匆匆打发走沈云清，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傅寒声不在客厅，书房的门紧闭着。 里面隐约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 盛星辰站在书房门口，心跳如鼓。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装醉。 毕竟酒后吐真言，没人会对一个醉鬼设下心防。 万一真的能套出什么东西？ 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胡乱往身上和嘴里倒了点，制造出浓烈的酒气，然后踉踉跄跄地推开书房门。 “傅……傅寒声？”她大着舌头，眼神迷离地喊他，“我……我回来了……” 傅寒声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闻声立刻皱眉起身，快步走过来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你去喝酒了？” “嘿嘿~喝了一点~”盛星辰顺势往他身上倒，手臂胡乱地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软绵绵地靠进他怀里，眼睛却偷偷地、飞快地扫视着书房四壁。 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哪里像有密室入口的。 傅寒声被她身上的酒气和温软的身体弄得身体一僵，试图扶正她：“怎么喝这么多？” “高兴嘛~”盛星辰假装站不稳，带着他往书架的方向踉跄了两步，手不小心拂过书架上的书和摆件，“你、你今天……承认我是你太太了~” 她故意用醉醺醺的语气说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傅寒声的耳根果然又红了，他努力想稳住她，避开她乱摸的手：“别乱动。” “我没乱动~”盛星辰继续装傻，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手指悄悄用力，试图推动书架上看似可疑的装饰品或书籍。 傅寒声似乎叹了口气，放弃了跟她讲道理，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盛星辰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傅寒声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 他的怀抱很稳，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她的酒气。盛星辰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弯腰想帮她脱掉鞋子。 盛星辰却趁机用脚勾了他一下，嘴里嘟囔着：“别走嘛~陪我~” 傅寒声动作顿住，蹲在床边看着她。 暖黄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底情绪翻涌，挣扎，最终化为无奈的纵容。 他笑了笑，抬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低声呢喃，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盛星辰的耳膜：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顿了顿，像是确认她已经醉迷糊了，俯身靠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低沉而带着羞赧的、尴尬的仿佛背诵台词般的语气，极其缓慢地、一字一顿地念道：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盛星辰瞬间僵住，连装醉都忘了，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 傅.真.霸总.寒声，这是在、在对他醉酒的妻子，实践他藏在手机里的霸总小说台词？！ 傅寒声念完，自己也像是被肉麻到了，耳朵红透，猛地直起身，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干巴巴地丢下一句：“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慌乱地离开了卧室，还轻轻带上了门。 盛星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酒意全无，只剩下满心的震惊和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在公司，盛星辰还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傅寒声那羞耻的台词。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专注工作。 午休时，她去找叶谨安核对一个数据。 叶谨安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 盛星辰走近，敲了敲他的桌面：“小叶，上个季度的报表。” 叶谨安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手忙脚乱地按熄了手机屏幕。 但就在屏幕变黑的前一瞬间，盛星辰眼尖地瞥见了他的手机屏保—— 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手里还举着一个咬了一口冰淇淋。 那个女孩。 分明就是大学时代的她。 盛星辰彻底愣住了，后面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2章 流产记录。 盛星辰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那张照片他为什么会有？还设成了屏保？ 叶谨安迅速把手机塞回口袋：“盛姐，报表是吧？我、我马上找给你。” 他转过身，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在桌面上翻找，耳根却透着不自然的红。 等他离开之后，盛星辰仍站在原地，一股说不清的别扭从心底往上蔓延。 “找到了，盛姐。”叶谨安转过身，把文件夹递过来，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直视她，“数据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盛星辰接过文件夹，她胡乱地点点头：“哦，好，谢谢。” 整个下午，盛星辰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几次忍不住悄悄望向叶谨安的方向，他倒像是恢复了常态，埋首工作的样子格外专注。 可那张照片。 他到底是是什么时候认识自己的？ 临近下班，隔壁工位的张姐端着一盒包装精致的马卡龙笑眯眯走来。 “星辰，尝尝，我老公出差带回来的，说是特别有名的牌子，甜而不腻。” 盛星辰下意识想推辞，她平时对甜食一般，而且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但看着张姐热情的笑脸，她还是拿起一个粉色的，轻声道：“谢谢张姐。” “客气啥，多吃几个！”张姐又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黄色的。 盛星辰勉强笑笑，小口小口地吃着。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她心里还想着叶谨安手机的事，有点食不知味。 吃完两个，就觉得喉咙有点腻得发齁，赶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没过多久，她感到脖子上有些发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接着，手臂上也泛起一片细小的红疹，痒意越来越明显。 “张姐。”盛星辰觉得有点不对劲，呼吸好像也有点不顺畅了，“你这马卡龙，里面有什么原料啊？” 张姐回过头，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疹，吓了一跳：“哎呦！星辰你怎么了？就、就是普通的杏仁粉啊什么的吧，你不会对坚果过敏啊？” 盛星辰心里一沉。 她确实对某些坚果有轻微过敏，但平时很少碰到，也没太在意，没想到这次反应这么严重。 红疹迅速蔓延开来，痒得钻心，她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发闷。 “你脸色好白啊！”张姐也慌了神，“没事吧星辰？要不要去医院？” 周围的同事也围了过来。 傅寒声刚好出现在了部门门口，大概是下来交代什么工作。 他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脖颈通红的呼吸急促的盛星辰，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大步穿过人群，一把扶住盛星辰的胳膊：“怎么回事？” “好像过敏了，”盛星辰觉得头晕眼花，说话都有些费力，“吃了马卡龙。” 说完她就趴下去了。 傅寒声眉头死死拧紧，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疾步就往电梯口走，留下一办公室目瞪口呆的同事。 “傅总。”盛星辰靠在他怀里，感觉他抱得很稳，但步伐很快，透着明显的焦急。 “别说话。”傅寒声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沉得吓人，“忍一下，马上到医院。” 电梯一路下行，直达地下车库。 傅寒声几乎是跑着把她塞进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动作又快又稳。车子轰鸣着冲出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他开得很快，但还算稳，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盛星辰痒得难受，又有点恶心，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恍惚间，觉得这场面好像在哪见过。 到了医院急诊，傅寒声快速挂号、描述病情取药。 护士给盛星辰打了抗过敏针，又挂了水，红疹和憋闷感才慢慢消退下去。 傅寒声一直守在她病床边，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见她情况稳定下来，才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去找医生询问注意事项。 盛星辰靠在枕头上，手上打着点滴，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 目光扫过床边挂着的病历夹，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拿了过来，随手翻看了一下前面的记录。 大多是些感冒发烧的小毛病。 直到她翻到一页稍早之前的记录，目光顿住了。 上面清晰地写着：“患者，盛星辰，女，27岁。既往史：约三年前曾行人工流产术一次。” 人工流产术？ 盛星辰的呼吸猛地一窒，手指捏着那页纸，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那几个字，这里每个字她都认识合起来却不知道了。 三年前？她拿掉过一个孩子？ 她什么时候和傅寒声有的孩子的？ 不对，孩子到底是不是傅寒声的？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呢。 盛星辰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傅寒声恰好这时走回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病历本。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盛星辰猛地抬起头，举着那页病历：“我在看病历。” “说以这上面写的是真的？我做过手术？拿掉过一个孩子？” “孩子是你的吗？” 傅寒声：“？？？不是我的吗？” 完了。 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盛星辰只好尴尬地收回手：“哈哈，开玩笑，应该是你的。” 沉默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我为什么会拿掉他？” 听到这句话，傅寒声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他嘴唇张合，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哽在那里。 “是你要拿的吗？”盛星辰追问道。 “为什么不要他？你不是在备孕吗？” 问着问着，一想到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她的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想要他？” “还有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傅寒声沉默了很久很久，急诊室的嘈杂好像都被隔绝开来。 最终，他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低哑得可怕： “是，是我的。” “为什么？！” 盛星辰的声音带着哭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不要他？你不是爸爸吗？” 傅寒声看着她脸上的泪，伸出手似乎想碰她，却又无力地垂下。 他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挣扎，还有愧疚。 “那时候，”他哑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力气，“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你觉得还不是时候。”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侧脸线条僵硬无比。 “我觉得？”盛星辰愣住了，心口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是我不要的？” 傅寒声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泛白。 盛星辰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3章 “霸总秘籍” 输液后的身体难免会感到有点疲惫，盛星辰回到家，几乎头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她感觉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睡梦中，盛星辰好像又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雨声哗啦，她看到自己坐在车上。 不是在驾驶座，是在副驾？ 她猛地转过头，发现自己对着驾驶座那个模糊的人影激动地喊着什么。 “我说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 对面的人似乎也在回应，语气激烈，可声音和样貌都隔着一层迷雾，怎么也听不清楚。 突然，刺眼的远光灯猛地从对面车道猛地射过来！ “啊——！” …… 画面突然切换。 场景变成了一个下雨天。 盛星辰看到自己赤着脚，盲目地奔跑在大雨里。 直到她的脚底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硌了一下，应该是被痛到了，她才踉跄着停下。 就在这时，一辆车猛地刹在不远处。 车里下来的男人是傅寒声，他没打伞就冲下来了，昂贵西装被雨水淋得透湿，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前。 “星辰！”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她，语气里带有恳求：“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别碰我！”盛星辰猛地挥开他试图伸过来的手。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凭什么不要他？！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傅寒声！我恨你！”她几乎是嘶吼出来，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傅寒声的手僵在半空，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不断滑落。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之后试着俯身扶她，声音放软：“星辰，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把身体养好，乖，起来，我们回医院。” 盛星辰别开脸，不去看他：“傅寒声，我们离婚吧。” “不行。”傅寒声突然提高声音喊道。 沉默了一会，他又努力压住情绪，试图靠近：“别闹了，星辰，我们先回医院，听话。” “我们走。”他伸出手，想将她抱起。 另一辆车恰在此时停靠路边。 盛星辰看都没看傅寒声，转身就朝那辆车走去，毫不犹豫拉开门坐了进去。 傅寒声愣在原地，等待雨水将他彻底浇透。 …… “别走——” 盛星辰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疯狂地擂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做噩梦了？” 盛星辰惊魂未定地扭过头，看到傅寒声就坐在床边椅子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看起来守了有一阵了。 看到她煞白的脸，傅寒声下意识伸出手，想碰碰她的额头，却在半空顿住，转而递了杯温水过来： “喝点水吧。” 盛星辰没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梦里的心痛和绝望感实在是太过真实，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嘴唇微微发抖，低声喃喃：“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寒声的手猛地一颤，水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几滴溅在他手背上。 他喉咙滚动，放下杯子，声音干涩：“什么都没发生，你别胡思乱想。” 可盛星辰仿佛没听见。高烧和噩梦让她变得脆弱，那些被压抑的痛苦仿佛终于找到出口。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下意识地往傅寒声那边靠了靠，想寻求一点温暖和依靠。 傅寒声身体僵了一下，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依赖和脆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动作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背，生硬地安抚：“没事了，我在。” 他的手掌很暖，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热度一点点透过来。 盛星辰像是找到了依靠，往他身边又缩了缩，额头抵着他的手臂，小声地抽噎着。 傅寒声浑身都绷紧了，整个人一动不敢动，只有拍着她后背的手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他低头，能清楚看见她汗湿的鬓角和哭得发红的鼻尖，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后半夜，盛星辰的烧又反复起来，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惊悸一下。 傅寒声几乎没怎么合眼，不停地用温水帮她擦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喂她喝水。 天快亮的时候，盛星辰的体温总算降下去一些，沉沉睡去。 傅寒声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想了想，还是带上手机，径直走进了厨房。 他抿着唇，严格按照那本《冷面总裁的契约娇妻》的操作：淘米，加水，开小火，慢慢熬煮。 书上说“要亲手熬制，方能体现心意”。 他拿着勺子，如临大敌般地站在锅边，严格按照书里的步骤，隔一会儿就搅拌一下，生怕糊底。 可是理论和现实总有差距。 尤其当这位总裁先生一边盯着粥，一边还在分神回忆书里那句“吹凉后，用口渡之，更显情深”到底是不是个靠谱操作时，锅底还是不可避免地飘出了一点点焦糊味。 傅寒声一惊，手忙脚乱地关火，看着锅里卖相实在算不上完美的白粥，眉头拧成了疙瘩。 但想到书里说的“无论味道如何，心意最重要”，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 端着那碗微微有点糊味的粥回到床边，他看着盛星辰睡得泛红的脸，默默在心里做了会儿准备。 他先试着用勺子舀了一点点，轻轻递到她嘴，声音放得很温柔：“星辰，喝点粥。” 盛星辰没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别开了脸。 傅寒声看着勺子，又想起书里的内容。 他像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耳根微微发热，把粥喂进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试图凑向她的唇。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的那刹那，盛星辰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一下子凝固。 盛星辰刚醒，脑子还迷糊着，看着眼前放大俊脸和对方近在咫尺好像正准备亲下来的嘴唇，以及他鼓着腮帮子好像含着什么东西的古怪样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沙哑却又带着浓浓的嫌弃： “傅寒声，你有病啊？我又没晕过去，你会想用嘴喂我吧？” 傅寒声：“？！！！” 完了。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动作还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耳根迅速红透，连脖子都漫上一层薄红。 他猛地直起身，狼狈地转过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把嘴里那口粥给咽下去，脊背挺得笔直，却透露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盛星辰撑着坐起来，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又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碗卖相可疑的粥，慢慢回过味来。 她眨了眨眼，脸上表情古怪，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4章 小盛的恋爱日记 “你……你病的太严重了，我特意过来照顾你的……” “今晚我要睡你这里。” 傅寒声说完，没等盛星辰回应，就快速的拿着东西搬回主卧的。 盛星辰：“……” 气氛顿时安静的有点诡异。 只见傅寒声同手同脚地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从客卧抱过来，同手同脚地在主卧宽敞的地板上铺开，同手同脚地进进出出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全程避开盛星辰的视线，好像盛星辰是什么洪水猛兽。 盛星辰靠在床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氛围：“其实你不用……” “你病没好全。”傅寒声立刻打断他，好像怕她当场就把自己赶走，快速地把被角抻得一丝褶皱也无，“你晚上需要人照应。” 理由冠冕堂皇，盛星辰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没再坚持。 不过。 盛星辰看着他铺好的地铺，离大床有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处在一个“既能及时照应又不至于冒犯”的界限上。 想了想，还是打算先让傅寒声住一晚。 大不了明天再让人走。 盛星辰安慰自己。 晚上熄了灯，房间变得很黑。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进一点路灯的光。 盛星辰躺着，毫无睡意。 生病带来的虚弱感还在，脑子却异常清醒。她能清晰地听到不远处地板上传来的呼吸声。 呼吸声平稳而缓慢，傅寒声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这感觉很奇怪。 自她失去记忆以来，两人一直分房睡，这是第一次共处一室。 她本来应该觉得别扭，甚至应该会睡不着觉。但此刻，盛星辰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一整天紧绷的情绪竟不知不觉舒缓下来。 她悄悄侧过身，面向地铺的方向望去。 眼睛开始慢慢地适应了黑暗，能依稀辨认出他侧卧的身影轮廓。 他侧躺着面朝她这一边睡，面容看不太清。但她看着那个模糊的轮廓，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泛起一丝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毫无睡意，听着地板上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傅寒声应该正睡得沉。 盛星辰想了想，还是轻轻坐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她尽量不发出声音，绕过地铺，打算去书房找本书助眠。 正好也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本霸总小说。 没想到刚走到卧室角落，盛星辰的脚趾不小心踢到了箱角，疼得她顿时吸了口凉气，硬是把那声惊呼压了回去。 盛星辰龇牙咧嘴地捂住脚，低头看去，是之前收拾东西时翻出来还没及时放回去的旧物箱。几本旧相册和一个硬壳笔记本滑了出来，摊开在地上。 她蹲下身，想把东西捡回去。可手指碰到那本硬壳笔记本时，动作顿住了。笔记本的封面很熟悉，好像是几年前她很喜欢的一款星空图案。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本子，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属于她地自己。 顶头写着几个大字：“和傅寒声的恋爱记录（绝密）！” 盛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本东西。 她捏着本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地铺上的傅寒声。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呼吸均匀。 没被发现就好。 她悄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拿着本子走到客厅，拧开了一盏光线比较暗的落地灯。 在灯光下，她仔细看着本子上的字。一页页翻过去，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三月十七日，晴。今天和傅寒声去吃了新开的那家甜品店。他居然记得我不吃花生碎，特意嘱咐了服务员。算他细心。（今天+10分）。” “四月三日，阴。傅总工作起来真是不要命，给他热了牛奶送去书房，被他拉着讨论了半天方案。讨厌，谁要听那些枯燥的东西啊！！！（-20分！）不过看他认真的样子，好像还挺顺眼的？（勉强+10分）” “五月二十日，小雨。他今天居然送了我一束向日葵！傻死了，哪有人送这个。不过……放在客厅好像还挺好看的。（今天高兴+10分）” 字里行间，流淌着一种带着少女甜蜜。 记录的是一些看似平淡却透着爱意的互动，构建出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却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与傅寒声恋爱的过往真相。 盛星辰越看越茫然。 这些事，有些记忆确实有点模糊的印象，但细节绝不像记录得这样……甜蜜。 而且更多的，她毫无记忆。 再仔细观察那些字迹。 这确实是她的字啊。 笔画走势，书写习惯，几乎一模一样。 她握着这本不知从哪来的《恋爱日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兜头浇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本子，指尖在那星空封面上摩挲了几下。 突然，盛星辰好像听到了身后传来某种细微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 发现卧室门口，傅寒声不知何时醒了，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只见傅寒声默默地看着她，应该已经这样看了一会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随后缓缓下移，落在她手中那本星空笔记本上，眼神好像微微地凝滞了一瞬。 “睡不着？”他开口，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5章 你信他，还是信我？ 客厅很安静，空气也瞬间凝固。 盛星辰握着那本硬壳笔记本，感觉心跳的有点快。 傅寒声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 他又看出了什么？ 那笔记里的内容他看过吗？ 想着，盛星辰下意识地将本子往身后藏了藏。 “嗯，有点睡不着。”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然后侧身将笔记本随手放在一旁的边柜上，假装它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就是动作有点有点欲盖弥彰了。 盛星辰想了想，还是打算先转移一下话题：“我吵醒你了？” 傅寒声的目光从边柜上掠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睡衣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刚醒的慵懒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没有。”他刚走到盛星辰面前，转身却往茶几那边倒了杯水，“饿了？还是不舒服？” 他的语气很自然，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什么。 盛星辰正想摇头，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同时一怔。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 傅寒声放下水杯，眉头稍微地蹙了一下，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随后他侧脸的线条似乎微微绷紧，停顿片刻，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叶谨安。 他手里提着一个设计精致的纸袋，笑容依旧温文尔雅：“傅总，星辰。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我刚从公司出来，想起项目资料里提到星辰最近偏好几家手工烘焙坊的零食，正好顺路，就带了一点过来，算是慰劳一下我们的功臣？” 他的话听着是对两人说的，眼睛却看着盛星辰，语气很熟稔，好像和她认识了很久。 随后他将纸袋递过来，里面是几盒包装精美的饼干和巧克力，看起来价格不菲。 盛星辰有些意外。 项目资料里连这种细节都有？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寒声已经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那个纸袋。 “你有心了。”傅寒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他将纸袋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不过星辰最近肠胃不适，医生嘱咐要忌口，这些甜腻的东西，怕是无福消受。” 叶谨安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又漾开：“是吗？那太可惜了。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项目顺利推进，星辰功不可没，该犒劳一下。” 他这话说得漂亮，把这种讨好归因于公务。 “项目是盛宇的项目，每个员工都在尽力。”傅寒声语气平淡，将叶谨安话里隐含的针对盛星辰个人的特殊照顾剥离出来，归为整体，“论功行赏，公司自有制度。你也不必费这些私人心思。” 叶谨安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傅寒声仿佛没看见，继续道：“正好，南非那个矿场的跟进方案，董事会催得急。原本是其他人负责，但他家里突发急事，请了长假。你虽然没什么经验，但能力不错，恐怕要辛苦你立刻飞过去一趟，亲自处理。今晚就出发。” 这话来得突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南非那边的项目确实棘手，但绝不至于需要派人连夜赶去。 叶谨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看向傅寒声，眼底的情绪沉了下去，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盛星辰站在两人之间，能微妙地感受到空气中地火药味。 半晌，叶谨安才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什么温度：“傅总真是体恤下属，急公司所急。既然傅总信得过，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的目光转向盛星辰，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样子：“星辰，好好休息。等项目庆功宴，我们再好好聚聚。” 说完，他冲傅寒声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 傅寒声还站在玄关，盯着那扇门，表情沉默不语。 玄关顶灯的光线在他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盛星辰看着被他搁在柜子上的那个纸袋，又看看他明显紧绷的下颚线，心里那点因日记本带来的疑惑暂时被眼前这出好戏压了下去。 她走过去，拿起那袋零食，打开看了看。 “其实，”她抬起眼，看向傅寒声，“我肠胃没问题。而且这个牌子的饼干，我确实挺喜欢。” 傅寒声猛地转回头看她，墨色的眼睛里情绪翻涌，他抿了抿唇，语气硬邦邦的：“喜欢也不能吃。你病刚好，饮食要清淡。” “叶谨安怎么会知道我喜欢这个？”盛星辰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继续问道，“我们之前有发生什么吗？” 她凑近了些，认真地看向他：“我和那个叶谨安什么关系？” “我失忆前，应该没出轨吧？” 傅寒声：“……” 见他不说话，盛星辰又喃喃自语：“没有吧……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伸手有些粗鲁地从她手里拿过那袋零食，径直走向厨房的垃圾桶，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哗啦”一声，精致的包装盒被扔进垃圾桶。 他背对着她，声音闷闷地，明显带着一股不高兴：“我不知道，你以前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至于叶谨安，”他转过身，语气生硬，“他这种人，心思不用在正道上。下次别再理他。” 盛星辰看着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问了多么尴尬的话。 该死，这种话怎么能直接问傅寒声？ 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时间不早了。” 傅寒声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只有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红晕，也不知道是刚才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回去睡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关心，倒像是生气。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盛星辰：“……” 几天后，盛星辰收到了一封来自沈清云的信。 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几页纸，看上去像是合同或协议的复印件。 最上方那行标题，却让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分手补偿协议》。 这是…… 手机忽然震动，是沈清云的短信： 【我们分手后不久，傅寒声找到我，逼我签的。】 【当时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承诺帮我家里解决当时的麻烦，条件是我永远离开你，不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过去，尤其是对你。】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我不想骗你。】 盛星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猝然攥紧，闷得发痛。 她拿起那份协议复印件，一页页翻看。 条款很清晰，巨额的补偿还有保密和断绝往来条款…… 直到最后一项，是个签名栏。 甲方那里，是沈云清的签名。 而乙方那里…… 盛星辰的呼吸滞住了。 那个签名…… 是傅寒声的笔迹。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手机再次振动： 【他当时态度很强硬。他说，既然你们两结婚已成定局，你已经是傅太太，过去的一切就必须彻底斩断。他不能允许任何潜在的风险影响到他的婚姻，更不能允许我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星辰，我并不是想破坏你现在的生活，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一切。】 盛星辰盯着那份协议，嗡嗡作响。 那本“恋爱日记”里写出来的甜蜜，傅寒声偶尔流露的别扭和关心，叶谨安意有所指的试探，还有眼前这份用金钱和手段买断她过去的协议…… 盛星辰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天 窗外天光渐暗，她也没开灯。 直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傅寒声回来了。 他走进卧室，看见她仍坐着，脚步顿了一下，轻声问：“病好点了吗？” 盛星辰没有回答。她站起身，就着窗外所剩无几的天光，走到他面前，将那个装着协议复印件的文件袋推向他。 “今天我收到了这个。”她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你看看这是什么。” 傅寒声的目光落在文件袋上，又抬起看她，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深邃难辨。 他先穿上拖鞋，放东西到一边，并没有立刻去看那个文件袋。 “里面的东西是真的吗？”盛星辰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你用钱和手段，逼他签了这个，让他彻底离开？” 傅寒声的唇抿成一道直线。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盛星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被欺骗、被掌控的凉意顺着脊椎爬升：“傅寒声，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傅寒声终于动了动。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握，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反问： “你信他，还是信我？”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6章 同学聚会 盛星辰看着傅寒声，他的反应让她有点失望。 “可是我现在谁都不想信。”盛星辰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只信我眼睛看到的东西。这份协议，是你的笔迹，没错吧？” 傅寒声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那份摊开的复印件上。 他的喉结动了动，沉默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直接回答那个是或不是。 “以前的事情我一句两句说不清。”他终于开口，声音压着一股烦躁，“但我希望你不要信他了。” “难道信你吗？”盛星辰差点要笑出来，眼眶却酸得厉害，“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傅寒声，我现在都怀疑我的失忆是不是你故意的。” “盛星辰！”傅寒声猛地靠近，高大的身影瞬间压了过来。 “你非要这么看我？” “那你就说清楚啊！”盛星辰也豁出去了，仰头瞪着他，“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为什么结婚？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你都不告诉我！“ 一提到孩子，傅寒声的眼神明显痛苦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拼命压制情绪：“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不适合谈这个。等你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盛星辰打断他，一股无力感涌上来。 他永远这样，一旦触及以前的事情，就选择回避，或者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她。 “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只觉得累得慌。 她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 这一晚，家里安静得可怕。两人各自待在一边，再没有交流。 盛星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一宿没睡。 第二天是周末，盛星辰顶着微肿的眼睛起来时，发现傅寒声已经不在家了。餐桌上照例摆着早餐，但盛星辰看都不想看。 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林薇薇。盛星辰本来不想接，但铃声响个没完，她烦得不行，还是抓起来接了。 “宝~你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林薇薇的大嗓门冲出来。 “没干嘛，睡觉。“盛星辰有气无力地说。 “睡什么睡，起来嗨！班长组织同学聚会，就今晚，你一定要来！“ “不想去。”盛星辰想都没想就拒绝，“没心情。” “别啊！”林薇薇急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那更得出来玩啊。” “而且那边好多老同学都来呢！说不定还能帮你想起点什么？人多热闹热闹，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家里强吧？快来吧宝宝，求求你了~” 盛星辰沉默了一瞬。 想起点什么？ 她现在对想起这个词都有点恐惧了。 但林薇薇最后那句话戳中了她，说不定她可以在同学聚会找到一些记忆。 “……在哪？”她松了口。 “就大学城那边新开的遇见餐吧！环境不错！我把地址发你” “记得来哦~”林薇薇迅速报上地址，不等她反悔就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盛星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出了门。 “遇见“餐吧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盛星辰到的时候，却没看到林薇薇。 看了看她发来的“等会就到“的消息，盛星辰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星辰？真是你啊！“几个老同学围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她勉强笑着应付，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目光无意中扫过吧台，她突然愣住了。 沈云清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杯酒，笑着和旁边的人聊天。 他怎么也在？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也是老同学。 盛星辰顿时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不过想起包里那份协议的复印件，她决定还是当面问问他。 她起身，穿过热闹的人群，朝吧台走去。 “沈云清。“ 沈云清闻声回头，看到她：“星辰，你也来了。真好。” “我有点事想问你。“盛星辰开门见山，不想废话。 “好啊，我们去那边安静点的地方？“沈云清从高脚凳上下来，很自然地想搂一下她的肩膀，带她往旁边走。 盛星辰下意识想躲开，但他动作很快，手臂已经虚虚地搭在了她肩膀上。 这一幕刚好被周围几个一直在看热闹的老同学看在眼里，立刻起了哄。 “哟！云清，星辰，你俩这是又和好了？”一个男生大声起哄道。 “怪不得今天都来了呢！原来是约好的啊！” “破镜重圆？恭喜恭喜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围过来，脸上都是调侃和祝福的笑，显然误会大了。 沈云清笑着，没承认也没否认，这态度更像是默许了。 盛星辰却急了。 不是他什么意思？ 傅寒声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但她也没想过和沈云清和好啊！ 她刚想挣脱沈云清的手并开口解释：“不是，你们误……” 话还没说完，餐吧入口处突然传来一股冷气。 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射来，让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下意识转头，只见傅寒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身子挺得笔直，脸色平静，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与餐吧里轻松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的视线死死地落在沈云清那只虚揽着她的手背上，眸光突然变得很可怕。 林薇薇这时正高采烈地过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傅寒声，眼睛一亮，直接跑过去拍他的胳膊：“没想到啊傅寒声，我以为你和你老婆吵架了呢，没想到你也来啦！” 她又转头朝盛星辰眨眨眼，“可以啊，你们俩感情不是挺好嘛！ 同学们：“……” 盛星辰：“……” 周围的同学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傅寒声和盛星辰之间打转，好像吃了什么惊天大瓜。 傅寒声脸上的冷意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他抬起手想去牵盛星辰的手。 盛星辰显然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憋着气，见他伸手过来，下意识就往后转。 结果这一转，正好撞进站在一旁的沈云清怀里。 她刚才为了躲开傅寒声，手还抬着，这下看起来就像是要主动抱沈云清似的。 同学们立马起哄：“哦~~~“ 第17章 孩子真的不是傅寒声的？ 盛星云：“……” 完了，这个误会太大了。 她猛地一把推开沈云清，下意识地往林薇薇那边跑，然后尴尬得把头埋进对方颈窝，恨不得当场消失。 傅寒声瞥了她一眼，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没说什么，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他不紧不慢地往里走，他的身形高大、步伐沉稳，自带的气场让原本聚拢的人群不自觉地朝两侧退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没有看沈云清，视线直接落在盛星辰的身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宣示意味： “不给大家介绍介绍吗，星辰？” 盛星辰把头埋得更低了，根本不想面对这个场面。 傅寒声无奈地叹了口气，很自然地伸手想把她拉到身边。 林薇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当了电灯泡，赶紧把盛星辰往傅寒声那边推：“哎呀你们聊，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就溜了。 傅寒声这才成功把盛星辰抱住，慢慢抬起头，看向脸色有些复杂的沈云清，以及一群八卦表情的同学们，唇角勾起一个礼貌的弧度： “各位好，我是星辰的丈夫，傅寒声。” “丈夫？” “星辰你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同学们顿时一片哗然，为了缓解刚才尴尬的气氛，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地送上祝福。 “天哪，星辰，你藏得太深了！” “叫傅寒声啊，名字不错，在哪高就啊？” “恭喜恭喜啊！郎才女貌！” 这些话倒不全是客套，傅寒声确实外形挺出众的，而且虽然穿着低调，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傅寒声对这些夸赞很受用，特别是听到“郎才女貌“这四个字，还淡淡点头回应：“自己做点小生意。“ 沈云清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了，显得格外尴尬。 刚才那些起哄要他们复合的同学，现在也都不好意思再看他，转而向傅寒声道贺。 就在这时候，一个酸溜溜的女声响起：“哎哟，真是没想到啊，星辰现在过得这么好，嫁得这么风光。” 众人看去，是以前班里一个向来和盛星辰不太对付的同学，周莉。 她的眼神在盛星辰和傅寒声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脸色难看的沈云清身上，嘴角撇了撇。 “不过也是，人嘛，总要向前看。过去那点事情，该忘就得忘，对吧星辰？”她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盛星辰心头莫名一紧，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寒声揽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周莉像是没看到气氛再次冷却下来，反而故作惊讶地看向傅寒声：“傅先生这么优秀，肯定特别疼我们星辰。就是不知道……星辰以前那些事，您介不介意啊？” “周莉，你胡说什么呢！”有同学试图打断她。 周莉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根本不理会：“不过星辰也不容易，我当年在医院看到，沈云清还带着她去医院做那个手术，傅先生，你以后记得对我们家星云好一点啊~” 她话没说完，但“医院的那个手术”几个字，大家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盛星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沈云清。 他陪她去的医院？ 是什么手术？ 堕胎吗？！ 她的孩子和沈云清还有什么关系吗？ 沈云清在周莉开口时就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沈云清在周莉开口时就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面对盛星辰震惊的目光，他脸色灰败，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乎是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整个包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盛星辰、傅寒声和沈云清三人身上，感觉又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傅寒声感觉到怀里人身体的僵硬，他侧过头，看到盛星辰血色尽失的脸。 他眼底瞬间覆上一层阴霾，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乎是把她半护在怀里。 他抬起眼，目光冷冷地射向一脸得意等着看戏的周莉。 “这位小姐，”他语气冰冷，“我太太的过去，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至于那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事情……”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脸色惨白的沈云清，最后重新落回周莉身上，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更没兴趣从无关紧要的人嘴里听什么八卦。” 傅寒声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的低气压而凝固了。 沈云清站在一旁，尴尬得无所适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其他同学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神四处乱飘，不敢再看他们几个。 盛星辰却觉得有点累，她一把推开傅寒声还揽在她腰间的手，然后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 傅寒声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诡异到极点的时候，林薇薇终于风风火火地从洗手间方向跑了过来，嘴里还抱怨着：“哎呀妈呀，排队排死我了！怎么样怎么样，和好了吗？” 她完全没注意到现场诡异的气氛，一眼看到盛星辰身边空着位置，而沈云清竟然站在不远处，傅寒声则站在另一边，脸黑得吓人。 “哎呀，这怎么坐的呀？”林薇薇心想这哪儿行，必须得把正牌老公推过去啊！ 她二话不说，笑嘻嘻地挤到傅寒声身边，推着他的胳膊就往盛星辰那边的空位赶：“傅总，站那儿干嘛呀，坐坐坐！坐星辰旁边去！真是的，出来玩还这么客气。” 傅寒声被她推得往前走了一步，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在盛星辰身旁坐了下来。 林薇薇这才心满意足地自己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大口，舒了口气。 可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她就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而且所有人的表情，怎么都那么奇怪？ 星辰的脸白得像纸，傅寒声像个移动冰山，沈云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碰了碰盛星辰的胳膊肘，压低声音问：“喂，宝，怎么回事啊？我才离开多一会儿，这气氛怎么跟鬼屋似的？” 盛星辰的还在刚才的震惊里没反应过来。她抓住林薇薇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声音很轻： “薇薇，你告诉我，我以前怀孕……你确定，我怀的是傅寒声的孩子吗？” “噗——咳咳咳！”林薇薇一口饮料差点全喷出来，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盛星辰，声音差点没控制住：“啥？！你说啥？！怀孕？！你什么时候怀孕了？！我不知道啊！” 她的反应比盛星辰还要震惊，完全是毫不知情的样子。 盛星辰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我看了医院的记录，三年前，我做过流产手术……” 林薇薇彻底懵了：“不是……星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流产手术？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从来没跟我提过！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那记录有问题？” 她着急地反握住盛星辰的手，语气很肯定：“你那几年身体是不太好，老是请假，但我发誓，你绝对没跟我说过怀孕这种事！要是真有，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怎么可能不陪着你？” 盛星辰看着她焦急又笃定的表情，脑子彻底乱了。 林薇薇不知道。 她最好的朋友，对她几乎无话不说的闺蜜，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当年陪在她身边的……难道真的只有沈云清？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发冷。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对面脸色灰败、始终不敢与她对视的沈云清。 如果孩子不是傅寒声的…… 那会是谁的？ 沈云清的？ 所以傅寒声才那样用钱逼沈云清彻底离开？ 所以他才会对那段过去绝口不提？ 所以他看到那份协议时，选择了沉默？ 这些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把她冲垮。盛星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傅寒声就坐在她身边，把她所有的慌乱全都看在眼里。 他紧抿着唇，继续搂住她的腰，手指无意识地收得更紧。 他没有看盛星辰，也没有看沈云清，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桌面上的某一点。 林薇薇看着盛星辰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看看傅寒声山雨欲来的脸色，急得满头大汗，却又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能徒劳地紧紧抓着盛星辰的手：“星辰，星辰你没事吧？你千万别吓我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18章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傅寒声终于看不下去盛星辰和林薇薇在那里背着他窃窃私语了。 他伸出手，一把把盛星辰拉到身边，动作还挺霸道的。 “我太太那段时间身体确实不适，频繁出入医院，我每次都陪着。只是一些检查和治疗过程比较私人，她不愿多提，也很正常。”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周莉，稍微停了停，接着说： “至于其他没根据的猜测和传言，我想，没必要再讨论。各位都是星辰的老同学，不如多聊聊以前开心的事。” 几句话下来，既解释了医院的事，又暗示这些事他全都知道，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 这下子，刚才还在八卦的同学们立马有点不好意思了，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 “傅先生说得对，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 “来来来，菜都上了，大家快动筷子！” 包厢里的气氛总算活络了一些，虽然还有一点点小尴尬，但至少表面上过去了。 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大家也开始相互寒暄。 林薇薇长长地松了口气，偷偷在桌下用力握了握盛星辰的手，给她递了个“回头再说“的眼神。 盛星辰勉强回握了一下，心里却乱得像一团毛线球。 整顿饭下来，傅寒声表现得特别自然，对盛星辰照顾得很周到。 只是他的胳膊总是有意无意地放在她椅背那边，刚好把另一边想找机会跟盛星辰说话的沈云清给隔开了。 沈云清好几次想开口，都被傅寒声巧妙地引开话题，或者被其他同学打断。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也只能安静地吃着东西，明显心不在焉。 盛星辰这顿饭吃得也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好不容易熬到聚会结束，同学们互相道别。 傅寒声礼貌但疏远地应付了几句，就搂着盛星辰的肩膀，几乎是半护着她，快步往停车场走。 林薇薇追在后面，担心地看着盛星辰：“星辰，你还好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傅寒声替盛星辰回答，“我送她回去就好。谢谢你今晚邀请她出来，林小姐。” 林薇薇只好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车里安静得可怕。 傅寒声专心开着车，侧脸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有些冷硬。 盛星辰靠在副驾驶座上，觉得今天特别累。 “傅寒声。”她突然开口道，声音还是有点干涩。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认真地看着前方。 “孩子……”她有点说不出口，“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傅寒声握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一下。 过了半天，他才回答： “是我的。” 盛星辰眼里瞬间有了光。 但他又加了一句：“……应该是。” 盛星辰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应该？ 这种事情，怎么能用应该呢？ 看她还在为这事儿苦恼，傅寒声慢慢把车停到路边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过头看她。 “我虽然没做过什么DNA检测，”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特别认真地说：“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怎么说合适：“你不是那种会背叛感情、道德败坏的人。” 盛星辰愣住了。 他这话……是在相信她？ 也对，她盛星辰虽然平时有点不太靠谱，但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出轨、怀上别人的孩子…… 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像她会干的。 而且恋爱日记写的那些事情，虽然她没有记忆了，但字是她写的没错，他们应该也是有感情的。 这么一想，心里那个疙瘩，似乎稍微松了点。 但是…… “但是为什么薇薇会不知道？”她追问，“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傅寒声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因为当时，是你坚持不要这个孩子的。” 盛星辰彻底懵了：“我不要？！” “嗯。”傅傅寒声的喉结动了动，视线移开，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我拦过你，劝过你，但你很坚持。你说还没准备好，不是时候。” “而且当时，”他停了一下，“沈云清也确实在场。我以为你是为了他，才决定不要孩子，甚至要离开我。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 盛星辰的脑子更乱了。 竟然是她坚持不要的？ 不是傅寒声逼她的？ 不对啊…… 她记得前几天做的那个梦里，明明是傅寒声不要的…… “至于具体的原因，”傅寒声转过头来，“我问过你，但你始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你只是表现很坚决，很抗拒。” 这信息量太大了，盛星辰一时无法消化。 她瘫在座椅里，感觉自己像漂在海上，四周全是雾，根本看不到岸在哪儿。 竟然是她自己不要这个孩子的？ 为什么？ 如果她和傅寒声感情挺好的，为什么不要他们的孩子？ 又为什么会对最好的朋友林薇薇都绝口不提？ 沈云清在当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傅寒声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伸出手轻轻盖在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他的手掌温热，还带着一点薄茧，覆在她冰凉的手指上。盛星辰微微一颤，却没有挣开。 “先回家吧。”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疲惫，“有些事情急不来。等你慢慢想。”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逼她马上接受或相信，只是等着她自己想清楚。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盛星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灯火，心里乱糟糟的，那个关于三年前的真相，似乎露出了更多线头，却也更缠杂混乱了。 她到底，忘记了怎样一段过去？ 第19章 属于你的星辰 接下来这几天，虽然傅寒声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但盛星辰总觉得心里闷得慌，感觉总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傅寒声的解释从道理上听着没毛病，可那段空落落的记忆总是让她就是没法真正放下。 她这几天虽然没再问以前的事了，但整个人蔫了不少，眼神也没以前那样亮晶晶的，吃饭时经常吃着吃着就对着碗发呆。 傅寒声把她这些小情绪都看在眼里。 他还是话不多，但是每天都会按时回家，早饭晚饭一顿不落地陪着她。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时间定在了一个周末的下午。 …… 周末。 傅寒声回来拎着一个小的盒子，放在正窝在沙发里发呆的盛星辰面前。 “怎么了？”盛星辰抬起眼皮，没什么兴致地瞟了一眼那个包装盒。 “打开看看。”傅寒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别扭。 盛星辰慢吞吞地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长相挺可爱的小灯。 “这是干嘛？” 傅寒声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向别处，耳朵尖有点泛红：“你的名字叫盛星辰，” 他顿了顿，像是鼓了很大勇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所以我就送你星辰。” “……” 盛星辰足足愣了好几秒。 不是。 他好土啊。 土得像十几年前那种青春小说里的情节。 她几乎能想象出傅寒声皱着眉头读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句情话。 不过…… 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挺萌的小灯，再偷偷瞄一眼傅寒声那故作淡定却连耳朵都红上去的样子，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悄悄钻进了心里那个堵着的地方。 她想努力憋住笑，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虽然最后马上又住了嘴，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傅寒声，你从哪儿学的这么土的情话？” 见她笑了，傅寒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 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语气硬邦邦的：“不喜欢就算了。” 说着作势要伸手拿回盒子。 “哎谁说不喜欢了！”盛星辰赶紧把盒子往怀里一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灯，“看着还挺好玩的。怎么用啊？” 看她明显高兴起来的样子，傅寒声心里那点窘迫立马被满足感给取代了。 他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又赶紧压平，俯身拿起说明书：“我看看。” 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研究了半天怎么弄这个灯。 等到天色暗下来，窗帘拉上，盛星辰迫不及待地关掉了客厅所有的灯。 开关按下的那一瞬间，无数细碎的光点温柔地洒满了整个天花板和墙壁，深蓝色慢慢流转，星座的线条隐隐约约能看见，真的像把一片小宇宙搬进了家里。 “哇~” 盛星辰忍不住轻声惊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片属于她的星辰，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就像小孩子一样。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安安静静地仰头看着。 傅寒声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没看星空，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朦胧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微微仰起的脸颊轮廓，那双大大眼睛此刻映着点点星光。 看着她的笑容，傅寒声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变得软软的，亮亮的。 一种甜蜜而开心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比谈成一个大单子还要让他觉得舒服。 他靠在沙发里，连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盛星辰的脸上。 盛星辰看了一会儿星空，忽然转过头来看他，眼睛还是亮亮的：“傅寒声，谢谢啊。虽然土了点……” 她抿嘴笑了一下，“但我还挺喜欢的。” “嗯。”傅寒声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温柔了不少，“喜欢就好。” 灯光朦胧，气氛刚好。 一片安静中，只有小灯轻微的运转声。 盛星辰看着这片为她而亮的“星辰”，又看看身边这个虽然笨拙却好像真的在努力逗她开心的男人，心里那个堵着的地方，终于松了点。 “傅寒声~“ “嗯？“傅寒声侧过头，目光温温柔柔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笑着问：“你说，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傅寒声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你面试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我刚买的西装上。” 盛星辰：“？？？”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耷拉下去了。 她进盛宇是五年前的事，面试那天的惨状她记得一清二楚。 一整杯美式咖啡，一滴不剩地全扣在了当时充当面试官的傅寒声身上。 她当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声道歉，觉得自己这工作肯定没戏了，出去后就抱着林薇薇哭天抢地。 林薇薇还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 “宝贝儿，你这泼咖啡的桥段很古早霸总文啊！下一步是不是该总裁注意到你，然后展开强取豪夺哈哈哈哈~~~”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完蛋了完蛋了，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谁知道后来居然真的收到了录用通知，还一度怀疑林薇薇那套霸总理论是不是真有道理。 事实证明，现实和霸总小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个傅寒声简直就是个工作狂魔！ 别的实习生还能偷偷摸鱼，慢慢熟悉环境，她倒好，不是被使唤着到处跑腿送文件，就是被塞一堆要命的方案，要求还贼高。 整个部门的实习生里，就她加班最狠，好几次熬到大半夜，对着电脑眼睛都快瞎了，心里把那个“黑心老板“、“周扒皮“骂了无数遍。 想起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盛星辰顿时觉得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浪漫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火气，咬牙切齿地问：“……然后呢？” 傅寒声好像完全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杀气，反而还是一脸怀念的样子。 他语气甜蜜蜜的：“然后那段时间，虽然你总是忙到很晚，但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在我办公室里进进出出，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面加班，特别认真，特别乖。” “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 第20章 活在当下 忍无可忍。 盛星辰彻底听不下去了。 她突然站起身，连看都懒得再看那个陷入莫名其妙甜蜜回忆的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星辰？”傅寒声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脸上的柔情蜜意还没散去。 他看着她气冲冲离开客厅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心话啊。 那时候他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压力大得要命，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只有看到那个不小心把咖啡泼他身上、面试时紧张得磕磕巴巴、工作时却又特别认真踏实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待在不远处，他才会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能稍微松一松。 他确实觉得那时候挺好的，很开心。 可她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 傅寒声一个人坐在星空投影营造出的浪漫氛围里，看着空荡荡的沙发位置，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流转的星河，第一次对自己偷偷恶补的那些霸总小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书里不是说，回忆初遇的美好瞬间，是增进感情、化解矛盾的必杀技吗？ 怎么好像完全不管用？ …… 那边的盛星辰气鼓鼓地冲回房间，越想越来气。 什么霸道总裁！！ 明明就是个讨厌的资本家！！ 她恨不得把傅寒声脑子里看的那些霸总小说全删了！让他天天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行，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 她站起身，打算去傅寒声的书房，把他藏的霸总小说找出来全撕了！看他还学不学这些有的没的！ 她轻手轻脚地溜进书房。 书架上大部分还是那些正经的经济管理类书籍。 她凭着上次的记忆，在角落那一排书里翻找，果然又抽出了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小说。 正准备撕个痛快，她的目光却被旁边几本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书吸引了。 她好奇地抽出一本，封面上写着《育儿百科：从孕期到三岁》。 盛星辰愣住了。 她又连忙抽出另外几本，《捕捉儿童敏感期》、《如何做个好爸爸》、《爱与自由》……甚至还有一本《孕期营养食谱》。 她的心猛地一跳，翻开最上面那本《育儿百科》，里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做了好多笔记。 一页页翻下去，从孕期护理到新生儿喂养，再到幼儿早期教育，几乎每个阶段他都仔细看过，还认认真真做了笔记。 盛星辰的手指停在一页“准爸爸的职责”上，那一页的边角甚至因为经常翻看而有些卷了。 可那个孩子……最终没有被留下来。 是她坚持不要的。 愧疚感瞬间冲散了刚才的愤怒。她心里又酸又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那么期待……他提前偷偷学着怎么换尿布、怎么冲奶粉、怎么应对产妇情绪变化…… 想到这里，盛星辰刚才的气消了大半。 虽然他总是笨笨的，说话气人，还老爱看些不靠谱的小说学奇怪招数，然后有些事情还瞒着她…… 可他对她的好，对孩子的期待，从来都不是假的。 盛星辰慢慢合上书，小心翼翼地把它和另外几本育儿书一起放回原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到客厅。 傅寒声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对着那片星辰发呆，侧脸看上去还有点委屈。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盛星辰。 盛星辰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傅寒声的身体瞬间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手臂有些迟疑地、慢慢地回抱住她。 “怎么了？” 盛星辰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 傅寒声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收紧了手臂。 嘴角悄悄勾起。 傅寒声：霸总书果然有用！！ 他下次要多看！ …… 第二天，林薇薇约盛星辰出来吃午饭，显然还是放心不下她。 “昨天后来怎么样？我看你当时脸色差得要命，傅寒声那张脸也冷得能冻死人。”林薇薇切着盘子里的牛排问。 盛星辰叹了口气，简单把傅寒声关于孩子和过去的那套说辞，以及自己发现的育儿书说了说，略过了自己生气和最后愧疚抱抱的细节。 林薇薇听得目瞪口呆：“所以傅大总裁私下还在偷偷研究怎么带娃？”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抖了抖，“啧，真没想到。那他应该是真挺期待那孩子的。” “嗯。”盛星辰用叉子戳着沙拉，“薇薇，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跟你透露吗？一点点都没有？比如为什么不想……” 林薇薇放下刀叉，认真回想了一想，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那段时间就觉得你怪怪的，约你也约不出来，问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累。” ”我还以为你跟傅寒声吵架了呢，或者工作压力太大？想开导你，但你根本不想谈，敷衍几句就过去了。” 说着她还有点气鼓鼓地，“你是不是没把我当好朋友！” “对不起啊薇薇，我……”盛星辰心里有点愧疚，她也想不通为什么没和林薇薇讲。 “哎呀，没事啦！我开玩笑的！”林薇薇摆摆手，又咬了一大口牛排，“都过去的事了。不过这么说起来，” 她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你后来突然跑去跟他求婚，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盛星辰：“我求的婚？！” “对啊！”林薇薇咽下食物，“你忘了？哦你是忘了。” 她又吃了一口：“就有一天，你突然跑来找我，特别兴奋，说你想通了，要跟傅寒声结婚，还死活拉着我去给你当气氛组，说什么姐妹们给你壮胆，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把他拿下！！” 盛星辰彻底懵了：“……然后呢？” “然后？”林薇薇耸耸肩，“然后你就成功了啊！婚礼我还去当伴娘了呢！虽然你俩当时看起来都挺紧张的，但绝对是开心的那种！特别甜蜜~” “所以我才会说嘛，你们之前肯定是有感情的，估计就是中间有什么误会，闹别扭了。” 误会？ 盛星辰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到底是什么误会，能让她决绝地打掉孩子？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就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林薇薇看她苦恼的样子，安慰道：“哎呀，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医生不也说顺其自然嘛？我看傅寒声现在对你挺上心的，你们就把现在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大不了……” 她挤挤眼，“就当重新谈一次恋爱呗！说不定谈着谈着，哪天你就都想起来了呢？” 重新谈恋爱？ 盛星辰怔了怔。 看着林薇薇没心没肺继续大快朵颐的样子，又想想家里那个虽然笨拙却也在努力靠近她的男人，心里那团乱麻似乎稍微理出了一点头绪。 是啊，过去或许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现在。 她叹了口气，暂时把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抛到脑后：“算了，不想了。吃饭吃饭，这家牛排味道确实不错。” 第21章 冷面总裁的甜蜜惩罚 自从在林薇薇那儿彻底想通后，盛星辰再看向傅寒声时感觉是真的不一样了。 虽然心里还有一些小疙瘩没有完全解开，但她还是愿意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傅寒声显然察觉到了这种小变化。 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提防他，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跟他说话。 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决定把最近新学到的那本《冷面总裁的甜蜜惩罚》尝试一下。 恰巧，为了增进感情，盛星辰主动提议：“要不我们晚上一起看个电影吧？” 傅寒声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自然满心欢喜地同意了。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盛星辰换了件米白色的家居服，长发松松地披在肩膀上。 落地灯的光线柔柔地打在她的侧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温柔。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傅寒声忍不住偷偷瞄她的侧脸，心跳得比平时快了些。 这个时候电影里正演到男女主角久别重逢的桥段，音乐响起，两人深情对视，眼看就要拥抱接吻。 傅寒声突然想起昨晚熬夜看的那本《冷面总裁的甜蜜惩罚》里写的：“气氛到了，就该主动出击。一个深情的吻，胜过千言万语。” 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就应该刚刚好。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眼神瞄准盛星辰的嘴唇，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头就凑了过去，试图重现书里写的那种“霸道强势却又暗藏温柔“的吻。 盛星辰正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忽然发现眼前一黑。 “咚——” 一声闷响，伴随着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傅寒声显然严重高估了自己的实操能力。 他的动作太急，角度也没算对，高挺的鼻梁就直直撞在了盛星辰的额头上，接着牙齿还磕到了她的嘴唇。 盛星辰捂住嘴唇，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他捂着鼻子，疼得眼睛发红，刚才那点深情全没了，只剩下满脸的痛苦和懊恼。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很尴尬。 盛星辰又疼又气，想骂他一顿，可看着他那副疼得龇牙咧嘴、捂着鼻子不敢松手的样子，突然又有点想笑。 这算什么啊？ 史上最失败的强吻吗？ 傅寒声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脸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盛星辰。 什么“深情款款“，什么“柔情似水“，全是骗人的！ 现实就是鼻子疼得要命，还把人家女孩子的嘴唇都磕出血了！ “你没事吧？“傅寒声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问。 “我没事。”盛星辰摆摆手，忍着痛笑，瓮声瓮气地问。 她轻轻摸了摸嘴唇，还好没破皮，就是有点发麻。 两人谁也不敢看谁，各自扭开脸，对着电视屏幕发呆。投影仪投出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明明灭灭，气氛诡异又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傅寒声那个死男人还是不说话，盛星辰觉得再这么坐下去会更尴尬，于是站起身：“我去厨房倒杯水。“ 说完她几乎是逃跑一样冲进了厨房。 傅寒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眼里的光啪嗒一下就暗下来了，生气懊恼地捶了一下沙发。 完了，又搞砸了~！ 盛星辰在厨房里磨磨蹭蹭了很久，用冰水敷了敷嘴唇，感觉好了一些。 她叹了口气，准备今天不宜调情，还是回客厅收拾一下早点睡觉。 在经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严，里面传来平板电脑的提示音。 这么晚了傅寒声还有消息？是工作的事情吗？ 她好奇地推开门，发现平板就放在书桌上，屏幕还亮着。 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个上次看到的花花绿绿的聊天群界面——【霸总文学交流中心（VIP资深群）】。 盛星辰愣住了。 而置顶的一条长消息，来自那个熟悉的猫咪头像，ID【声细语】。 消息内容是：“各位兄弟，今天实践了一下书里的''霸道强吻''，结果惨败。看来小说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现在在想，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先从''默默关心''开始？比如明天早上给她做个爱心早餐什么的？“ 下面一堆人回复： “哈哈哈，声细语大哥又翻车了？“ “早餐不错，但别做成爱心形状，太老了。“ “建议从小事做起，比如记住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女孩子一定会被打动的！！“ “对对对，细节最能打动人！“ 盛星辰看着这些对话，心情五味杂陈。 所以，刚才那个失败的“强吻“，又是他从哪本小说里学来的？ 而他现在，正在群里虚心请教怎么追自己的老婆？ 想到之前那些育儿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盛星辰忽然明白了。 傅寒声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信奉那些霸总小说的套路，而是把他那套处理工作的严谨劲头，用一种极其笨拙却又认真的方式，投射到了如何与她相处这件事上。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学习着怎么对她好，怎么挽回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轻轻退出书房，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客厅时，发现傅寒声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做错了事的大型犬。看到盛星辰回来，有点紧张地站了起来：“你没事了吧？” 盛星辰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觉得突然很软。 “没事了。”她的声音很温和，带了点宠溺，“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傅寒声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的，你好好休息。“ “傅寒声。“盛星辰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 “嗯？”他立刻看向她。 “下次……”她停顿了一下，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下次有什么想法，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 说完，她就快步上了楼。 傅寒声还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下次可以商量？！ 那是不是说明，盛星辰其实很喜欢？ 傅寒声摸了摸刚才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嘴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 看来今晚虽然过程有点惨烈，但结果好像还不错？ 霸总小说诚不欺他！ 他拿起手机，忍不住又点开了那个书友群，看着自己刚才发出的那条关于“追妻火葬场”的分析，陷入了沉思。 或者…… 下次可以试试“默默付出”那个环节？ 比如明天早上给她煎个鸡蛋？ 不过小心别做成爱心形状，群里的人说那样太刻意了。 那她喜欢什么形状？星星的可以吗？ 第22章 和我离婚，你要和谁在一起？ 盛星辰这一晚睡得格外踏实。 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窗帘缝隙里偷偷溜进来，在木地板上洒下一片片暖洋洋的光斑。 她伸了个懒腰，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除了几条林薇薇的日常吐槽和公众号推送，还有一条凌晨的未读消息，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点开一看，内容很简单： 【东西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盛星辰：？？？ 点开头像，是张很正式的职业照。 朋友圈只能看到最近的动态，除了知道他是个律师，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星辰皱着眉头往上翻聊天记录，却发现除了这一条，什么历史消息都没有。 谁啊？律师？ 准备什么东西？考虑什么事？ 她一头雾水，干脆截了图，发给林薇薇：【这谁啊？你认识吗？说的什么事情？】 林薇薇秒回：【？？？不认识啊！你没跟我说过啊？这人是谁？】 盛星辰更烦躁了，抓了抓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我哪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上去是律师，该不会是你失忆前惹了什么官司吧？】 【不知道算了，回头我问问傅寒声。】 【咦~问问傅寒声~】 盛星辰懒得回她，把手机扔到一边。 既然决定要好好过日子，这种事就不该瞒着他。 洗漱完下楼，就闻到厨房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傅寒声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身上还穿着挺括的衬衫西裤，外面却围了一条格格不入的卡通鲨鱼围裙——正是她之前买来搞怪的那条。 他身形高大，肩膀宽阔，此刻却微微弓着背，全神贯注地盯着平底锅，手里拿着锅铲，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 盛星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探头一看。 锅里正煎着一个鸡蛋，边缘有点焦，蛋白勉强被摊开，努力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形状，蛋黄可怜巴巴地待在中间，看起来有点抽象，但确实是颗星星。 “早啊。”她轻声打了个招呼。 傅寒声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锅里。 他猛地回头，看到是她，耳根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下意识想用身体挡住那个失败的星星煎蛋。 “早……醒了？早餐马上好。”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淡定，但眼神有些飘，不太敢看她。 盛星辰忍住笑，假装没看到他的窘迫，拉开餐椅坐下：“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就……煎蛋。”傅傅寒声闷闷地说，手忙脚乱地把那个奇形怪状的星星煎蛋铲到盘子里，又匆忙烤了面包、热了牛奶，一起端上来。 他把盘子轻轻推到盛星辰面前。 盛星辰看着盘子里那个形状滑稽的星星煎蛋，拿起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大口。 “怎么样？”傅寒声盯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嗯！”盛星辰嘴里塞的鼓鼓的，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火候刚好，是我喜欢的流心蛋黄。” 傅寒声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眼里像是装进了碎碎的阳光。 他低头喝了口牛奶，掩饰自己的高兴，声音都轻快了些：“喜欢就好。” 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空气里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和温馨的气氛。 吃完早餐，傅寒声去公司了。 盛星辰收拾完厨房，看着手机里那条律师的短信，越想越觉得奇怪。 那个律所的地址就在市里有名的写字楼里。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 至少得搞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地址找到那间律师事务所，前台小姐姐很客气地接待了她。 “您好，我想找一位律师。”盛星辰把微信消息给她看，“就这个人。”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今天收到他的微信，我就马上过来了……” 前台查了一下，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叶律师今天外出开庭了，不在所里。” 盛星辰有些失望，正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盛姐？” 盛星辰回头一看，叶谨安从旁边的会客室走出来，脸上写满了惊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盛星辰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来找个人。你呢？” “这是我哥哥的律师事务所，我过来帮他送点东西。”叶谨安笑得很温和，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你是来找我哥哥的吗？他好像刚出去。” 盛星辰心里咯噔一下：“叶律师是你哥哥？” “对啊，他就是我推荐给你的。”叶谨安点点头，“你忘了吗？你最近没事吧？我看你这几天好像挺不对劲的。” “没事。”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想逃避这个话题，“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 “盛姐！”叶谨安叫住她，快步跟上，“是不是……和傅总有关？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他的语气急切，带着一种过于亲近的担忧，让盛星辰感到有些不自在。 “没有，他很好。”盛星辰立刻否认，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护短的意味，“我们很好。我真的只是顺路过来问问。” 叶谨安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好像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笑了笑：“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我哥他人脉很广，也许能帮上忙。” “还有上次我哥说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盛星辰邹了邹眉：“什么话？“” 叶谨安的脸瞬间红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是……等你离婚了，考虑考虑我的话。” 盛星辰：“……” 所以她失忆前有想过离婚？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找到你哥哥的吗？” 她故意没有接叶谨安后半段的话 叶谨安疑惑：“？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你听到我和我哥哥打电话，主动要来联系方式的。” 盛星辰心里一沉。她居然是主动找上叶谨安的？ 她还想再问什么，叶谨安却突然打断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盛姐，等你离婚了，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什么离婚？”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盛星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发现傅寒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和我离婚，你要和谁在一起？” 第23章 监督你 盛星辰猛地回头，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傅寒声就站在不远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目光从她的脸上扫到叶谨安身上，又扫回来。 “傅寒声？”她舌头有点打结，“你怎么来了？” 他没理她，眼睛仍盯着叶谨安，又问了一次：“和我离婚，你要和谁在一起？” 叶谨安脸上那点红晕早就吓没了，支吾着想解释：“傅总，您误会了，我和盛姐就是偶然碰到……” “问你了吗？”傅寒声声音不高，但压迫感十足。 盛星辰赶紧往前站了半步，挡在叶谨安前面：“我就是来咨询点事情，碰巧遇到小叶，说了没两句你就来了。” 她试图让语气轻松点，“真的，你看我像是要离婚的人吗？” 傅寒声视线终于挪到她脸上，嘴角扯了一下：“不像吗？都找到律师事务所来了。” “我……”盛星辰一时语塞。 “上班时间擅自离岗，”傅寒声看了眼手表，“盛星辰，你这个月的全勤奖是不想要了？” 盛星辰顿时垮了脸。 又来了，可恶的资本家本性不变！ “现在跟我回公司。”他转身就往车那边走，根本没给她回嘴的余地。 盛星辰只好匆匆对叶谨安摆摆手，小跑着跟上傅寒声。 车里里气氛冷得能冻死人，她偷偷瞄了眼傅寒声紧抿的嘴唇，把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一到公司，傅寒声就把她扔给了张姐：“今天项目部所有待审核的报表都交给她。下班前我要看到初步意见。” 张姐看着堆成小山的文件夹，眼睛都直了：“傅总，这也太多了吧？” “多吗？”傅寒声淡淡瞥了盛星辰一眼，“有些人能力突出，能者多劳。” 盛星辰咬着后槽牙挤出个笑：“谢谢傅总赏识。” 傅寒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姐立刻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吵架了？” 盛星辰一屁股坐下，没好气地打开电脑：“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张姐笑得幸灾乐祸，“不过傅总这招够狠的啊，给你堆这么多活，我这儿都快闲得长毛了。” 盛星辰瞥她一眼：“我看你笑得挺开心啊？” “嘿嘿，”张姐凑近点，压低声音，“我这不是想跟老板娘搞好关系嘛？以后多关照关照我？” 盛星辰哭笑不得：“啊呀别瞎叫~” 一整个下午，盛星辰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同事们都看得直摇头，有几个想帮忙分担点，一看是傅总亲自交代的，又都不敢插手。 快下班的时候，盛星辰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想了想，起身往总裁办公室走。 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没人。 盛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好歹也是他老婆，看一眼不过分吧？ 办公桌上收拾得很干净，除了电脑就是几摞文件。 她随手翻了翻，果然在最底下发现几本伪装成商业周刊的霸总小说，书名一个比一个羞耻。 她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这人真是没救了。 正要放回去，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跳出一条消息： 沈云清：【你这样瞒着她，不怕她记起来？】 盛星辰愣住了。 沈云清？ 他怎么又冒出来了？ 还瞒着她？瞒什么？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是沈云清先对不起她。 他妈嫌她家世一般，明里暗里给她脸色看，她忍了几回，第三次直接摔门走了。沈云清追出来道歉，话说得好听着呢，结果第二天就被她撞见和相亲对象一起吃饭。 她当场提了分手，后来在同学会上实在气不过又哭了一顿。 现在这又演的哪出？ 鬼使神差地，她把手放到了键盘上： 【我老婆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就算她记起来，也只会知道我最爱她。】 嘿嘿，日记里白纸黑字写着呢，他们可是真心相爱的！ 那边回复得飞快：【你不是傅寒声？】 盛星辰：“……？” 这都能看出来？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果然是沈云清。 她赶紧接起来，压低声音：“你有完没完？” “星辰？真是你？”沈云清语气急切，“傅寒声是不是又骗你了？你们到底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别信他的鬼话！” 盛星辰火气噌地上来了：“沈云清你什么意思？我盛星辰是那么好骗的人？我跟傅寒声好着呢！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气得胸口直起伏。 “在跟谁打电话？”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盛星辰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傅寒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倚在门框上看她。 “没、没谁。”她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脸上有点发烫，“就推销的。” 傅寒声没说话，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扫过那些被翻动过的文件，最后落在她脸上。 “报表看完了？” “还没……”盛星辰老实交代，“太多了，看不完。” 傅寒声“嗯”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还不过去加班？” 盛星辰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嘴角好像有点往上翘。 所以这是不生气了？ 她小声问：“那你呢？” “我？”傅寒声拿起一份文件，语气照旧淡淡的，“我监督你。” 第24章 上次车祸？ 盛星辰“哦”了一声，都忘记自己是来办公室原本是想求情减少工作量的，被他这么一看，只好扭头往回走。 回到工位，对着那堆成小山的文件夹，她叹了口气，任命地坐下来继续敲键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都酸了，她抬手揉后颈，视线往旁边一瞥，忽然顿住了。 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巧克力，还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 她拿起来，盒子上还贴了张便签纸，上面是傅寒声的字迹：【垫垫肚子。】 盛星辰捏着那盒小小的巧克力，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看来他不生气了。 盛星辰拆开包装，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快到下班点儿，她总算处理得差不多了，想着去找傅寒声一块回家。 她起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却迎面撞上正从里面出来的张姐。 “是星辰啊，去找傅总的吧？他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先走了。” “走了？”盛星辰愣了一下，“他说什么了吗？” “没呢，看起来走得挺急的。”张姐摇摇头，又冲她眨眨眼，“不过我看他走之前心情好像不错哦。” 盛星辰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也落空了，点点头：“好吧，谢谢张姐。” 她独自收拾好东西下楼。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盛星辰裹了裹外套，正准备去路边打车，一辆黑色轿车却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沈云清那张有点着急的脸：“星辰！” 盛星辰现在看到他就头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我真有事跟你说，”沈云清语气急切，“上车吧，就几分钟。” 盛星辰抱着胳膊不动：“有事就在这儿说。” “这儿不方便，”沈云清看了看周围下班的人流，“和你失忆的事情有关。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盛星辰心里一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星辰，”沈云清叹了口气，“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记忆到底停留在什么地方？” 他还好意思和她说这个？ 盛星辰盯着沈云清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停在你三年前劈腿被我抓个正着，然后我跟你彻底掰了的时候。干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细节吗？” 沈云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星辰，你听我解释……” “可以啊，”盛星辰干脆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你解释，我听听看。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沈云清似乎没料到她上车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发动车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静点的……” 车慢慢开进车流。 沈云清一边开车，一边斟酌着开口：“星辰，当年我和那个女生吃饭，是因为家里逼得太紧，我只是想应付一下，吃完就跟她说清楚的。我没想过要背叛你，真的。” 盛星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没吭声。 “后来你提分手，我真的很后悔，去找过你很多次，但你都不肯见我。再后来就听说你和傅寒声在一起了。” 沈云清的声音带着点苦涩：“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晚了，但我不想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傅寒声他没那么简单，他有些事情瞒着你，我怕你吃亏。” “他能瞒我什么？”盛星辰转过头看他，“再说了，就算他瞒了我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算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再此受到伤害，上次你和他……”沈云清急切地辩解。 就在这时，侧面一辆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变道加塞，猛地朝他们这边挤过来！ “看路啊！”盛星辰惊呼一声。 沈云清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急打方向盘躲避，同时下意识伸过右手挡在盛星辰身前。 一声闷响，车子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车头侧面和对方的车门刮擦在一起。 巨大的惯性让盛星辰整个人向前撞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椅上。 额头不知在哪儿磕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疼痛窜起，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得记起来了。 ——刺眼的车灯、的刹车声、玻璃碎裂、还有钻心的疼…… 盛星辰捂住额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 “星辰！你怎么样？撞到哪儿了？”沈云清顾不上自己，立刻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他小心地拨开她的手，查看她额角，那里已经迅速红了一小片。 “没事……”盛星辰吸着气，脑子还有点嗡嗡响，“就磕了一下。” 对方司机已经下车，气势汹汹地过来敲车窗。 沈云清快速对盛星辰说了句“你别动，等我一下”，便下车和对方交涉。 责任清晰，是对方全责。 沈云清很快弄完，留了对方联系方式，说好后面走保险。 他重新坐回车里，担忧地看着盛星辰：“真的没事吗？你脸色很不好。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撞到头可大可小。” “不用了，真没事……”盛星辰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牵扯。 “必须去！”沈云清态度却很坚决，直接重新发动了车子，“检查一下我才放心。就附近的医院，很快。” 幸好医院晚上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医生简单问了情况，让盛星辰去做个头部CT看看有没有轻微脑震荡。 做完检查，需要等结果出来。 沈云清让盛星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自己去拿药。 他拿着药膏回来，蹲在盛星辰面前：“抬头，我帮你擦点药，能消肿。” 盛星辰有点不自在，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位置，别动。”沈云清语气坚持，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地涂在她额角红肿的地方。 药膏清清凉凉的，确实缓解了那股火辣辣的疼。 盛星辰稍微松了口气。 擦完药，沈云清收拾好东西，在她旁边坐下。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 盛星辰觉得后腰被撞到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痛，大概是刚才安全带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揉一下。 “怎么了？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沈云清立刻注意到她的动作，紧张地问。 “没什么，就后腰好像也被安全带勒了一下，有点疼。”盛星辰随口答道。 “我看看严不严重？”沈云清说着，很自然地就伸手想撩起她后背的衣角查看。 “哎不用！”盛星辰赶紧挡住他的手。 但沈云清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她后腰上方，露出一小片皮肤的地方。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脱口而出：“这伤……是那次车祸的时候……” 第25章 又见面了 听到沈云清的话，盛星辰猛地扭过头，想看清自己后腰，动作太大扯到了额角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什么车祸？你说清楚！” 沈云清脸色发白，想用力想抽回手：“我、我胡说的，你听错了……” “我听见了！你说‘那次车祸’！”盛星辰不依不饶，“是不是三年前？我出过车祸？” “星辰，你别问了……”沈云清几乎是哀求，“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行吗？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 “不好！”盛星辰眼圈一下子红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像个傻子一样！你们每个人都好像知道些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 她声音有点大，旁边几个在等待的病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沈云清尴尬又焦急，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冷静点，CT结果应该快出来了，我去看看……”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向取报告窗口。 盛星辰望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沉。 他肯定知道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CT结果没事，只是轻微磕碰，医生嘱咐多休息观察就好。 回去的路上，盛星辰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沈云清偷偷看了她好几回，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闭上嘴继续开车。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地下车库。 盛星辰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您送我回来，药费……” “不用了。”沈云清打断她，“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盛星辰没再说什么，推门下车。 她低着头，慢慢走向电梯间，没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傅寒声坐在驾驶座里，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烟灰。 他看着她从沈云清车上下来，看着他们隔着车窗好像又说了什么，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走向电梯。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情绪，只有捏着烟的手指过分用力。 盛星辰拿出钥匙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那小夜灯幽幽亮着。 她换了鞋，揉着发疼的额角走进洗手间，等出来才发现傅寒声居然已经回来了，就坐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她边说边伸手要去摸开关。 “别开。”傅寒声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低沉，没什么起伏。 盛星辰的手顿在半空，眼睛慢慢适应黑暗，能隐约看到他坐得笔直。 “你怎么坐在这儿？”她放下手，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我今天……” 她本想说说今天遇到车祸和去医院的事，还有沈云清那些没说清楚的话，或许他能告诉她点什么。 但傅寒声没给她机会。 他忽然站起身，径直走向客卧。 “欸？”盛星辰愣住，看着他背影，“你去哪儿？” 傅寒声脚步没停，声音从客卧门口传来：“这几天项目忙，我睡客房，免得影响你休息。” 话音刚落，客卧的门就“咔哒”一声关上了。 盛星辰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又怎么了？谁惹他了？ 一股委屈和后知后觉的怒气涌上来。 她今天受了惊吓，磕伤了头，还被沈云清的话搅得心神不宁，回到家不但没得到一句关心，居然又甩脸色给她看？ 她猛地站起来，走到客卧门口，想敲门问个明白，手举到半空又顿住了。 问他啥？ 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想说话。 就这个态度，怎么问？ 她咬咬牙，最终收回手，转身回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门。 一夜无话。 两个人隔着一堵墙，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盛星辰醒来，家里静悄悄的。 她推开客房门，里面空空如也，床铺整齐，傅寒声早就走了。 她心里堵得厉害，也没心思去公司，干脆请了假。 坐在餐桌前，看着傅寒声早上做好的煎蛋已经凉透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必须搞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和包，直接去了昨天那家医院。 好不容易找到档案科，却被告知想调几年前的详细病历没那么简单，不是随便就能查的。 她灰心丧气地站在医院走廊里，看人来人往，觉得自己真像个无头苍蝇。 “盛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盛星辰回头，看到叶谨安拿着一袋药站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医院？不舒服吗？” 他注意到她额角淡淡的青紫，“你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盛星辰勉强笑了笑，心里忽然一动。 叶谨安他哥哥是律师。 律师是不是会有办法查到一些东西？ “叶律师，就是你哥哥，他在事务所吗？”她试探着问。 叶谨安眼睛微微一亮：“在的！我哥今天刚好不忙。盛姐你是想咨询上次的事情吗？我陪你过去？” 盛星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路上她简单说了说，想查几年前可能有过的一场车祸和医疗记录。 叶谨安挺热心，立马给他哥打电话。 到了事务所，叶律师果然已经在等了。 “盛小姐，又见面了。”叶律师请她坐下，“谨安大概跟我说了你的需求。这件事情虽然有点麻烦，不过，如果你能提供更具体的时间点和事件性质，或许我可以尝试通过一些合法的途径帮你问问看。” 他顿了顿，翻开一个文件夹：“另外，关于我们之前的沟通，或许你需要再了解一下。大概一年前，是你主动找到我，咨询的是一些关于婚姻财产权益保障方面的问题，并且透露过一些对当时婚姻状况的不安。我们初步讨论过一些预案，但后来……” 他推了推眼镜，“后来你就没再联系我了。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再次收到你的消息，但听起来，你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盛星辰听得心里乱糟糟的。 一年前？ 她居然在那个时候就想着离婚。 她正想细问，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傅寒声”的名字。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不想接，可电话响个没完。 叶律师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盛星辰只好走到旁边接起来，尽量让语气正常点：“喂？” “在哪？”傅寒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情绪，也听不出在什么地方。 “我……”盛星辰看了一眼叶律师兄弟，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叶谨安在一起，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我跟薇薇在外面逛街散心呢，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傅寒声的声音更冷了：“是吗？” “是啊，怎么了？有事吗？”盛星辰有点心虚，只想赶紧挂电话。 “没事。”傅寒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玩得开心。”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盛星辰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怪怪的。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家网红甜品店里，林薇薇正挖起一大勺提拉米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完全没注意到座位旁边的傅寒声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第26章 叶谨安被辞退 林薇薇又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刚送进嘴里，就感觉后背窜上一股凉意，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傅寒声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那眼神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压得她瞬间不敢动弹，嘴里的冰淇淋都忘了咽下去。 傅寒声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林薇薇：？？？ 傅寒声今天特意推了个不太重要的会，空出时间想找盛星辰好好聊聊。 结果一到公司，张姐就说她根本没来上班。 他立刻想到昨晚她和沈云清在一起，心里一阵火起，转头就来找林薇薇，想着至少能问出点线索。 没想到，又撞上她撒谎。 坐在一旁的林薇薇一头雾水。 这男人突然跑来说要请她和星辰吃饭，结果等了半天星辰没来，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是他们俩吵架了吗？害得她只能一口接一口吃冰淇淋缓解尴尬。 想到这里，林薇薇想给盛星辰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结果刚拿起手机，肚子就咕噜噜的响起来了。 不好，冰淇淋吃太多了！ “你，你在这等着，我先去一趟厕所！”没等傅寒声反应，林薇薇放下手机就冲向卫生间。 几乎就在她离开的同一秒，放在座位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傅寒声瞥了一眼，发现是盛星辰发来的消息： 【薇薇！我今天去叶律师的律所了，因为叶瑾安也在我就没和傅寒声说。他问起就说我上午都和你在一起！拜托！】 傅寒声盯着那行字，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尽了。 和那个叶谨安在一起？ 还跑去律师事务所？ 她就这么不信任他，什么事都需要瞒着他，甚至找一个外人来商量？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直接删除了这条刚刚发来的消息记录，然后将手机扔回原位。 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薇薇还没回来，他径直走向收银台结了账，对服务员指了指林薇薇那桌，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等林薇薇揉着肚子从洗手间回来，只看到自己孤零零放在桌上的手机，和过来收拾桌子的服务员。 “小姐，刚才一位先生已经帮您买过单了。” 林薇薇愣住：？？？ 另一边，盛星辰匆匆赶回公司，已经是下午。 她心虚地溜进办公室，发现傅寒声并不在，稍稍松了口气，勉强定下心神处理上午积压的工作。 只是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交头接耳的，她一望过去，又立刻散开。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到旁边工位的两个同事在小声议论。 “真的？就这么直接让人走了？” “可不是嘛，人事直接通知的，一点预兆都没有。听说傅总亲自下的命令……” “为什么啊？叶谨安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是不是因为他和盛星辰……” 那同事话没说完，被旁边人用手肘捅了一下，两人看到盛星辰，立刻噤声，尴尬地笑了笑，快步走开了。 盛星辰愣在原地，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叶谨安被辞退了？ 他不是干得很好吗？ 就因为今天上午叶谨安和她一起去了他哥哥的律师事务所？ 不行。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傅寒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傅寒声平淡无波的声音：“什么事？” “叶谨安是不是你辞退的？”盛星辰直接质问。 她可不想叶谨安受她的连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傅寒声的声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公司的人事变动，需要向你汇报理由吗？” “是因为我今天和他在一起，对不对？”盛星辰气得提高音量，“傅寒声，你讲不讲道理？我们只是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凭什么……” “处理事情需要瞒着我，需要撒谎？”傅寒声打断她，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盛星辰，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你需要处处防备和联合外人来对付的敌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不相信你……”盛星辰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傅寒声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如果你更信任他，更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 “傅寒声！” “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电话直接被切断，只剩下忙音。 盛星辰听着那冰冷的忙音，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感到一阵无力。 …… 后来盛星辰在家等了一晚上，想和傅寒声好好解释清楚。 窗外的霓虹灯渐渐暗下去，四周越来越静，直到天边慢慢透出微光，门口始终安安静静的，听不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坐在沙发上，一开始是又气又委屈，后来开始担心、着急，等到最后，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握在手里，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始终没有拨出去。 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天彻底亮了，阳光刺眼地照进客厅。 傅寒声还是没有回来。 盛星辰揉了揉又干又涩的眼睛，站了起来。 不行，必须去公司说清楚，叶谨安不能因为她丢了工作。 她收拾了一下，顶着两个黑眼圈赶到公司。 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被秘书拦了一下，但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傅寒声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听见动静抬起了头。 他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有事？”他放下文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一个普通下属。 盛星辰走到他桌前：“叶谨安的事，可不可以……” “公司的决定，基于他的综合表现和岗位需求。”傅寒声打断她，声音没有起伏，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实习生转正名额有限，他的实力还不够。” “实力不够？”盛星辰简直要气笑了，“他之前做的几个项目反馈都很好！张姐也夸他细心肯学！傅寒声，你明明就是……” “够了！”傅寒声抬眼看她，目光锐利，“盛星辰，这里是公司，不是让你来讲人情、论私交的地方。人事任命我有我的考量，不需要向你详细解释。” 他顿了顿，拿起另一份文件，明显不想再谈：“如果没其他事，出去工作吧。” 第27章 就这样…可以不要想起来吗 盛星辰盯着傅寒声的侧脸，所有想说的话一下子全堵在喉咙里。 她又站了一会儿，看他完全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最后还是识趣地走了。 回到工位，她什么也做不下去，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直到下班时间一到，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还维持着她早上匆忙离开时的样子。 她没开灯，也懒得吃饭，直接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拉过毯子蒙住了头。 累，真的太累了。 盛星辰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觉睡得并不踏实。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冲撞，尖锐的刹车声、雨声、争吵声交织成一片。 “……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傅寒声！我恨你！” “孩子……我的孩子……” “……离婚” 有好多声音都听不清楚。 她感觉喘不过气，最后猛地惊醒过来。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一点路灯的光透进来。 就在这时，盛星辰听见门外传来的钥匙转动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又小心关上。 是傅寒声。 他回来了。 盛星辰立刻闭上眼，放缓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睡。 脚步声停在沙发前，她能感觉到傅寒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地蹲下身。 一个温热的吻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他的吻很软，快速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紧接着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声音： “就这样……可以不要想起来吗？” 盛星辰躺在沙发上，心脏砰砰直跳，被他吻过的额头那块皮肤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试图去抓住梦里那些记忆，想要看清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让她恨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可刚用力回想，太阳穴就像被针扎一样尖锐地疼起来。 …… 第二天早上，盛星辰是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薄毯。 傅寒声正背对着她，正在准备早餐。 他已经换好了衬衫西裤，身材挺拔，动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盛星辰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傅寒声像是没察觉，直到她把水杯放在台面上发出声音，他才回过神看到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醒了？”他声音有点干，“牛奶热好了。” “嗯。”盛星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傅寒声，我昨天……好像梦到一点以前的事。” 他动作地手指顿住了。 “梦到什么了？”他问，没有回头。 “记不太清了，好像在下很大的雨，我们在吵架……”她仔细看着他的反应，“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 “梦都是乱的，当不得真。吃了早餐快去上班，要迟到了。” 他拿起烤好的面包片递给她，自己端起咖啡杯匆匆走向客厅。 盛星辰心里的疑问越滚越大。 他每次都是这样，一提到过去，他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躲开。 今天不想上班，盛星辰给林薇薇发了消息约她见面。 林薇薇听完盛星辰的叙述，咬着吸管皱紧了眉。 “你说他偷偷亲你，还说‘不要想起来’？”林薇薇努力思考状，“这明显是心里有鬼啊宝！他绝对有事瞒着你！” “我也觉得不对劲，”盛星辰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可我一使劲想，头就疼得厉害。” “那就别硬想，”林薇薇拉住她的小手，“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越躲，就越说明有问题。你得主动点，自己找答案。那本日记呢？你再仔细看看？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沈云清好像也知道点什么？” “沈云清……”盛星辰叹了口气，“我不想联系他，他给我的感觉好陌生。” 林薇薇眨眨眼：“哦对，忘了跟你说，你不是让我打听叶谨安嘛，他好像也被家里叫回去了，不在这个城市了。你说巧不巧？” 盛星辰一愣。 两个可能知道些内情的人，几乎同时消失了？ 下班回到家，盛星辰径直走进卧室，从床头柜最底下翻出了那本恋爱日记。 她坐在床边，一页页仔细翻看。 可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在有些页面，描述她和傅寒声之间甜蜜互动的字迹，笔触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尤其是提到一些关键日期和事件时，那种不协调感更明显。 好像是……后来被人一笔一笔小心补上去的。 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下意识想打电话给沈云清，结果根本打不通。 又试着联系叶谨安，发现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盛星辰愣住了，吓得赶紧打电话给林薇薇：“完了薇薇，两个人都联系不上了。” 林薇薇此时还在吃饭，没反应过来：“谁？” “叶谨安和沈云清啊！而且我今天发现，我那本日记是被人改过的！” “所以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林薇薇在那头嚼着东西问。 “怎么没关系？我过去的事除了傅寒声，就只有沈云清知道得多，现在我突然联系不上他了！” 林薇薇更纳闷了：“那你找叶谨安干嘛？” “呃……他说不定也晓得一些？” 林薇薇无语：“那估计是傅寒声察觉这两人想抢他老婆，提前解决了吧。” 盛星辰：“？？？你说什么呢？” “霸总小说不都这么写吗？‘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哈哈哈~”林薇薇狂笑。 “……我真想把你和傅寒藏的霸总小说全删了。”盛星辰简直无语死了。 林薇薇笑嘻嘻地安慰：“好啦~放宽心~这都法治社会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也不会把他俩怎么样的。” 盛星辰低声说：“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对了，你不是说你出过车祸吗？这个可以去查查。” “嗯，但我只记得……梦里是在一条下雨的公路边，周围没什么高楼，像是城郊。” “城郊路段可多了，”林薇薇咬着嘴唇，“你有更具体的印象吗？” 盛星辰努力回想，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路边有个蓝色的路牌，上面写着什么……湾？记不清了，牌子挺旧的。” “湾？”林薇薇想了想，“城西那边有个龙泉湾路段，挺偏的，以前出过几次事故。要不周末我陪你去看看？” “周末太久了，就明天下班吧。”盛星辰下定决心，“我找个借口晚点回去。” 第28章 十个总裁九个胃病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盛星辰给傅寒声发了条短信：【晚上我陪林薇薇逛街，晚点回哈。】 然后立刻打车去了和林薇薇约好的地点。 两人碰头之后，又转了一趟车才到龙泉湾路段。 天色已经有点黑了，这段路果然很偏僻，车不多，路边稀稀拉拉有些树和田地。 她们沿着路边慢慢走，仔细看着每一寸护栏和地面，希望能找到一点车祸的痕迹。 可是好几年过去了，路早就修得平平整整，护栏也重新刷过漆，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像白跑一趟。”林薇薇有些泄气，踢了下路边的石子。 盛星辰没说话，目光望向对面一家看起来旧旧的汽车修理铺。 店门口坐着个摇蒲扇的大爷。 “去问问。”盛星辰拉着林薇薇穿过马路。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盛星辰问，“您这几年一直在这开店吗？” 大爷眯着眼打量她们：“是啊，十来年喽。” “那您记不记得，大概三年前，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一场车祸？下挺大雨的晚上。” 大爷摇扇子的手慢了下来：“车祸啊，这路边出过不少事哦。下大雨的晚上……三年前……” 他突然“哦”了一声： “好像有那么一回！动静挺大，撞得砰一声！我出来看的时候，雨大得哟，就看到一辆黑车，贵着呢，车头都撞瘪了。两个人在车外边吵，哎哟，吵得那叫一个凶哦，男的吼，女的哭，淋得透湿……” 盛星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男的女的？长什么样？您还记得吗？” “那哪看得清啊，雨那么大，天又黑。”大爷摆摆手，“就记得那男的个子很高，穿着西装，女的好像穿个浅色衣服吧？哎哟，过去太久了，记不清喽。后来警车救护车都来了，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盛星辰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傅寒声打过来的。 她看了林薇薇一眼，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喂？” “你在哪儿？”傅寒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跟薇薇在逛街啊，不是跟你说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在哪条街？外面好像有点吵，不像在商场里。” 盛星辰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看了眼空旷的马路和偶尔驶过的货车：“就在步行街这边嘛，在路边买小吃呢，当然吵。怎么了？有事？” “……没事。”傅寒声的声音低落下去，“大概几点回来？晚上好像还要下雨。” “逛完就回，不会很晚。”盛星辰匆匆说完，“先挂了啊，薇薇叫我了。” 挂断电话，她和林薇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小紧张。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没在逛街了？”林薇薇小声说。 “嗯。”盛星辰攥着手机，手心有点冒汗。 回去的车上，盛星辰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没说话。 到家时，天空果然下起了雨。 盛星辰推开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傅寒声坐在沙发上，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看书，只是那么坐着，听到开门声，他才抬起头看过来。 他看到盛星辰，眼神沉沉的，好像藏了很多话，但最后只是低声问：“回来了？淋湿没？” “没有。”盛星辰换下鞋，避开他的目光朝卧室走去，“有点累，我先洗澡了。” “好。”他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雨。 灯光把傅寒声的侧影照得有点孤单。 浴室里，水汽氤氲。 盛星辰闭上眼，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 大爷的话、傅寒声反常的反应、那本笔迹可疑的日记、还有梦里雨水和争吵声…… 所有这些记忆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 她关掉水龙头，抹开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子里自己迷茫的脸。 大爷说，车祸后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那一定会有记录。 …… 公司新项目要启动了，傅寒声明显忙了起来。 盛星辰她们组也被调进来做核心部分，和傅寒声的工作接触避也避不开了。 等开会结束，众人疲惫地收拾东西离开。 等开完会，大家都累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盛星辰留在后面整理笔记，一抬头，却看见傅寒声还坐在那儿，一只手按着胃，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发白，额头上一层冷汗。 这是……胃病犯了？ 盛星辰记得林薇薇说过，十个总裁九个胃病，还说傅寒声肯定跑不了。 不会这么巧吧？ 她想着，回到工位从抽屉翻出一盒没拆封的胃药。 这是林薇薇硬塞给她的，用来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会议室时，发现傅寒声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闭着眼极力忍耐着不适。 盛星辰走过去，把药和温水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傅寒声睁开眼，看到桌上的东西，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诧异。 “吃点药吧，看着挺难受的。” “会议纪要我晚点整理好发您邮箱。” 傅寒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从她脸上落到那杯温水上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盛星辰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带上了门。 第二天午休，盛星辰在茶水间冲咖啡，听到两个资历较老的同事在一旁闲聊。 “……是啊，那阵子可真少见，傅总居然连续请了好几天假，电话都联系不上。” “可不是嘛，听说那段时间他状态特别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会议上都见不到人，好几个重要项目都推迟了……”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他秘书也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盛星辰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了。 几年前？状态差？缺席会议？ 她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第29章 有些人，错过也就是错过了 可那两个同事已经换了话题，开始讨论新开的日料店。 盛星辰没心思听，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林薇薇发来的，带着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宝~我男神官宣了，想和奶茶！晚上陪我去买醉！】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奶茶买醉？】 刚按下发送，前台的电话就转到她工位了。 她走回去接起，前台小妹的声音传来：“星辰姐，这边有位特别漂亮的女士找你，听说时傅总的亲戚。” 盛星辰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朝傅寒声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说她姓傅，叫傅家怡。要请她上去吗？” “请她上来吧。”盛星辰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拖着个小巧行李箱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盛星辰，脸上绽开一个大方又明媚的笑容。 “是星辰嫂子吧？”女孩声音清脆，“我是家怡，傅寒声的表妹。刚下飞机，直接就投奔你们来啦！” 她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就想抱过来。 盛星辰被她这声嫂子叫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你好，傅总他，在办公室。” “我知道他在忙，我先来找你嘛！”傅家怡毫不见外，放下行李箱，很自然地挽住盛星辰的胳膊，“哇，我终于见到真人啦！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怪不得能把我哥拿下！” 她嗓门不小，周围同事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盛星辰脸上有点发热，小声说：“我们……其实……” “哎呀懂懂懂，隐婚嘛！”傅家怡凑近她，俏皮地眨眨眼，“我懂！我哥那个人，闷骚得要死，什么事都喜欢藏心里。不过他对你肯定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 她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光笑不说话。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傅寒声站在门口，脸色比平时更冷峻几分，目光落在傅家怡挽着盛星辰的手臂上：“傅家怡？你怎么来了？” 傅家怡闻声回头，脸上笑容不变，反而带点撒娇的口气：“哥！你这什么表情嘛！不欢迎我啊？我好不容易放假回国，第一个就来看你和嫂子！” 她故意把“嫂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傅寒声没接话，视线转向盛星辰：“你先去工作。” 盛星辰如蒙大赦，赶紧想把胳膊抽出来。 傅家怡却挽得更紧了些，对傅寒声道：“哥，你别这么严肃嘛，吓到星辰了。你忙你的，我跟嫂子说说话，晚上一起吃饭呀！” 说完，她直接拉着盛星辰就往休息区走。 傅寒声看着她们的背影，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 到了休息区，傅家怡点了两杯咖啡，兴致勃勃地跟盛星辰聊起来。 “我哥这个人啊，从小就这德行，话少，脸臭，心里想什么谁也不告诉。” 傅家怡拿小勺搅着咖啡，叹了口气，“他小时候就这样，特别认死理，自己想要什么，拼了命也要得到，得不到就……算了算了，不说这个。” 她摆摆手，又笑起来，“不过他对你真是例外。以前大伯母给他介绍了那么多女孩，他看都不看，家里人都快以为他要出家了。没想到啊，不声不响地就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嫂子。” 她说着，凑近盛星辰：“我哥他还不错吧？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骂他！他以前过得挺不容易的，心里压着事，性子就越来越闷。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也就是错过了，钻牛角尖也没用，你说对吧？” 盛星辰的心猛地一跳：“错过？什么人？什么事过去了？” 傅家怡却立刻打了个哈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哎呀，我就随口一说嘛！谁还没点过去呢？重要的是现在嘛！你们两过的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放下杯子，突然站起来，“嫂子，你几点下班？我们逛街去好不好？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回去也睡不着。” 盛星辰看着她那明媚又有点躲闪的笑，心里的疑问越滚越大。 下班后，傅家怡还是拉着盛星辰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 在一家精品店试衣服时，傅家怡对着镜子比划着一件长裙： “说起来，我哥胃不好，老毛病了。尤其是前几年，有段时间简直不要命地工作，饭也不好好吃。大伯母那时候天天以泪洗面，说他犟，为了个……呃，为了工作连身体都不要了。” 她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向盛星辰，“嫂子，他现在好点了吧？你得盯着他按时吃饭呀。” 盛星辰正拿起一件衬衫看着，闻言手指一顿。 她放下衬衫，转过身直视傅家怡：“家怡，你好像知道很多寒声以前的事？” 傅家怡脸上的笑更灿烂了，放下裙子就过来挽她： “我知道什么呀！都是听家里长辈唠叨的零零碎碎。我哥那脾气，你问他本人，他都不一定说呢。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鞋子！” 她又一次巧妙地绕开了话题。 “不过嫂子，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傅家怡的表情难得地认真了些。 “能让我哥这块木头开窍，你肯定受了挺多委屈吧？他那个人，不会说话，做事又常常自以为是，觉得是为你好，其实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要的。” 她的声音低了些：“但愿他现在是真的想通了，知道珍惜眼前人。唉，真是矛盾……” 逛街结束后，傅家怡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对盛星辰说：“嫂子，我朋友来接我去下一场啦！你先回去吧，告诉我哥，我晚点再去叨扰你们！” 她说着，抱了抱盛星辰，挥手告别，很快消失了。 盛星辰独自站在门口，拿出手机，给傅寒声发了条短信：【我逛完街了，现在回去。家怡和朋友有约，晚点再过来。】 短信很快显示已读，但过了几分钟，回复才姗姗来迟：【嗯。】 第30章 女人突然冷淡是因为什么？ 盛星辰拎着购物袋走到家门口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傅寒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开门声抬了下头。 “回来了？”他问。 “嗯。”盛星辰弯腰换鞋，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柜上。 其中一个纸袋倒了，里面滚出傅家怡硬塞给她的精致糕点。 她蹲下去捡，手指碰到包装纸，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又悄悄浮了上来。 她站起身，拎着那盒糕点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家怡买的，说让你尝尝。” 傅寒声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落在糕点上，只看了一眼。 “她人呢？” “说和朋友有约，晚点过来。” 盛星辰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盛星辰盯着电视屏幕，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遥控器的边角。 过了一会儿，她又随口提起：“家怡性格挺开朗的，跟你不太像。” 傅寒声没抬头：“嗯。” “她说她小时候常来你家玩？” “不常。”他答得干脆利落。 “哦……我看她跟你挺亲的，还以为你们很熟。” 这次傅寒声抬起了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不算熟。亲戚而已。”他合上文件，放到一边，“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盛星辰避开他的视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饰。 “没有，就是随便聊聊。她挺可爱的，话也多，说了不少你以前的事。” 傅寒声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的话，听听就算了，不用太当真。” “为什么？”盛星辰下意识追问。 “她年纪小，记忆有偏差，也喜欢夸张。”傅寒声站起身，走向厨房，“吃饭了没有？” 盛星辰望着他的背影，那句“她说你以前为了工作进过医院”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他明显不想谈。 “吃过了。”她低声说。 第二天上班，盛星辰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午休时，她给林薇薇发了消息：【薇薇，帮我个忙好不好？】 林薇薇回得飞快：【咋了宝？昨天买醉计划夭折，今天续上？】 盛星辰：【不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个人。傅寒声的表妹，叫傅家怡。】 林薇薇：【哇！见家长了？这么快！怎么样怎么样，好相处吗？】 盛星辰：【还好，就是，傅寒声说他和这个表妹不熟，但我感觉不太像。你能帮我悄悄查查吗？】 林薇薇发来个拍胸脯的表情包：【包在我身上！等我消息！】 下午快下班时，林薇薇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宝，我问到了！这个傅家怡，不是什么远房亲戚哦。她妈妈跟傅寒声妈妈是亲姐妹！也就是说，傅家怡是傅寒声如假包换的亲表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种！傅寒声居然跟你说不熟？骗鬼呢！” 盛星辰握手机的力道紧了紧。 “……确定吗？” “千真万确！我妈跟傅家那边一个婶婶挺熟的，一说名字就对上了！听说傅家怡小时候寒暑假经常往傅家跑，傅寒声他妈挺疼这个外甥女的。” 林薇薇语气疑惑，“哎，不对啊，他骗你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盛星辰轻声道。 下班回到家，傅家怡已经在了，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哼着歌拆她那只小行李箱。 傅寒声还没回来。 “嫂子你回来啦！”傅家怡抬头，笑得特别灿烂，“等我哥回来我们就出去吃大餐！他说要给我接风。” 盛星辰努力笑了笑：“好啊。需要我帮你吗？” 她指了指摊开一地的行李。 “不用不用，马上就收拾好啦！”傅家怡说着，从箱子底层抽出几本笔记本和一本厚厚的相册，“这些都是我姨母，哦就是我哥妈妈，以前放我那儿的一些旧东西，这次非让我带过来给他。” 这时，傅家怡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哎呀，我朋友到楼下了，有个急事找我，嫂子你先帮我看着这点东西，我很快回来！” 说完就风风火火冲出门了。 盛星辰看着那堆旧物，鬼使神差地，她蹲下身，拿起了最上面那本相册。 相册很厚，边缘有些磨损。 她翻开了它。 前面几页大多是傅寒声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不少傅家怡口中的姨母。 盛星辰一页页翻过去。 直到翻到相册后半部分，一张夹在页缝里的照片滑落下来，飘落到地上。 盛星辰弯腰捡起。 照片有点泛黄，上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穿着连衣裙，笑得很甜，眼神清澈明亮。 不是她。 盛星辰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背面，背面有一行蓝色墨水写的花体英文：“To my dear S， Forever Yours， C.” S？C？ 心脏像被一只手突然攥紧，闷得发疼。 她看着照片上女孩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她的眼睛。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盛星辰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把照片塞回相册，合上封面，自己则快步走到厨房，假装接水喝。 傅寒声推门进来，神色一如往常。 他看了一眼客厅地上的行李和相册，又看向厨房里的盛星辰。 “家怡呢？” “她说朋友有急事，下楼一趟。” 傅寒声没再说什么，脱下西装外套挂起来。 晚餐时，盛星辰的话明显少了。 傅家怡叽叽喳喳地说着旅途见闻和国内的变化，傅寒声偶尔应一两声，盛星辰只是低头默默吃东西。 “嫂子，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了？”傅家怡看出来她不太对劲。 傅寒声也抬眼看了过来。 盛星辰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是有点累。” 她避开傅寒声的目光：“这家刺身不错，你尝尝。” 傅寒声看着她的侧脸，眉头动了一下。 回到家，盛星辰以累了为由直接进了卧室洗漱。 等她出来时，发现傅寒声站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是那个她之前逛街时多看了一会儿、后来却没找到同款的星星小夜灯。 他居然买到了。 他看到她出来，将星星灯递过来：“给你的。” 若是之前，哪怕他送得再笨拙，她心里可能都会偷偷高兴一会儿。 但此刻，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灯，再想到那张照片背后亲密的缩写，她只觉得格外刺眼。 盛星辰没有接，只是用毛巾擦着头发，绕过他走到床边：“不用了。我现在不喜欢这个了。” 傅寒声举着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看着她背对他坐下继续擦头发，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把星星灯放在了梳妆台上，转身走了出去。 深夜，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傅寒声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点开那个命名为“项目攻坚”实则只有寥寥数人的内部聊天群。 他盯着输入框，迟疑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敲下去： 【女人突然冷淡是因为什么？在线等，急。】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 【傅总？您号被盗了？】 第31章 你透过我，到底在看谁？ 傅寒声盯着屏幕上那两条回复，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坏了，发错群了。 他本来要发的是那个只有几个好姐妹的小群，结果手一滑，居然扔进了公司的群。 他吓得赶紧点了撤回。 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打字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弟弟调皮，拿我手机乱发的。】 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慢慢冒出来。 【原来如此，傅总还有弟弟啊，哈哈。】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傅总家的弟弟还挺关心情感问题的嘛。】 傅寒声没敢再看下去，直接关掉了窗口。 他揉着眉心，继续点开真正的密友群，把同样的问题复制粘贴过去。 这次回复得快多了： 【声哥！这题我会！女人突然冷淡，肯定是你哪里惹到她了！根据我多年研读《霸总娇妻：夜夜宠》的经验，此时必须强势出击，用爱感化！比如直接亲上去！】 【我同意我同意！再把她按在墙上，盯着她的眼睛说‘女人，你逃不掉’！保证生效哈哈哈哈！】 【……楼上两位醒醒，别害声哥了。不不过说真的，你是不是真干啥了？】 傅寒声的目光落在直接亲上去和按在墙上那两行字上，心里有点打鼓。 他想起上次尝试霸道强吻的惨烈后果，鼻梁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是……万一这次有用呢？ 他关掉电脑，起身走出书房。 客厅只留了一盏夜灯。 主卧的门缝下没有灯光透出，她应该已经睡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推开门。 盛星辰其实根本没睡着。 她听见傅寒声蹑手蹑脚走进来，感觉床另一边往下陷了陷。 傅寒声在她身后躺下，翻了个身，面对着她的背影，呼吸声好像比平时重一些。 盛星辰：？？？ 傅寒声又想作什么妖？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有点犹豫地搭上了她的腰。 盛星辰身体一僵，没动。 那只手停顿片刻，然后用了点力，想把她掰过来。 盛星辰猛地睁开眼，使劲扭了一下，没挣开。 他的手臂比想象中有力。 “傅寒声，你干什么？”她声音里压着火。 他没有说话，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有些笨拙地想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盛星辰气得用手肘顶他，两个人你来我往，床单都被扯得乱七八糟。 最后傅寒声还是把她按住了，两手撑在她耳边，把她困在身体下面。 黑夜里，彼此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 “放开。”盛星辰冷着声说。 傅寒声没放。 他低下头，试图去寻找她的嘴唇。 盛星辰猛地偏开头，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傅寒声！”盛星辰是真的恼了，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你到底有完没完？再这样我真动手了！” 傅寒声的动作顿住，身体僵硬地撑在上方，呼吸喷在她的耳侧，有些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把不知从哪学来的台词说了出来： “女人，你逃不掉的。” 盛星辰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黑暗中他模糊的轮廓：“傅寒声，你看着我。” 傅寒声的身体微微一震。 “你告诉我，”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做的这些，你学的这些，你看着我的时候……到底是在透过我，看着谁？” 身上所有的压力瞬间消失了。 傅寒声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身，踉跄着退到床边，差点被拖鞋绊倒。 黑暗中，盛星辰只能听到他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盛星辰不再看他，转身背对着他，把被子拉上来紧紧裹住自己。 “出去。”她说。 身后的人僵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卧室。 这一夜，两人隔着一堵墙，各自无眠。 第二天早上，盛星辰起晚了。 她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走出卧室时，发现傅寒声已经不在家了。 餐桌上还是摆着早餐，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旁边还放着那盏被他捡回来的星星小灯。 她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绕过餐桌，直接进了厨房给自己倒水。 到公司时，气氛有些微妙。 她刚走进办公区，原本几个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同事立马散开回到自己位子上。 她去茶水间冲咖啡，正好碰上张姐也在。 “星辰，来啦？”张姐的眼神却有点闪烁，然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哎，你听说了吗？昨天群里可热闹了。” 盛星辰搅拌着咖啡，抬眼：“什么热闹？” “就傅总啊！”张姐挤眉弄眼，声音更低了，“他居然在一个群里发消息，问什么女人突然冷淡是因为什么，还说是他弟弟拿手机发的……哈哈，傅总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我们都猜，他是不是发错群了，不好意思承认！” 张姐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傅总私下还有这一面，太可爱了吧？” 盛星辰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 原来他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是从这来的。 她没接话，只是淡淡地说：“是吗？我没注意群消息。” 张姐看她兴趣缺缺，知道他们还没和好，也不好再八卦，又聊了两句别的就走了。 盛星辰回到工位，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傅寒声秘书打来的，说傅总让她把整理好的会议纪要送过去。 她拿着文件上楼，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傅寒声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她进来，眼神好像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放这儿吧。” 盛星辰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那个……”傅寒声突然开口叫住她。 盛星辰没有回头：“傅总还有事？” 身后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才响起：“早餐……吃了吗？” “吃过了。”盛星辰的语气平淡。 “哦……”他又顿了顿，“昨晚……” “傅总，”盛星辰打断他，终于转过身，“是关于会议纪要的内容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傅寒声看着她疏离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你先去忙吧。” “好的。”盛星辰点点头，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傅寒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闪过一丝挫败。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罪魁祸首的霸总群，发了条消息：【方法没用。她更冷淡了。】 群里瞬间炸锅，各种靠谱不靠谱的建议又开始刷屏。 傅寒声烦得直接按熄了屏幕。 晚上回到家，傅家怡已经回来了，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进来。 傅家怡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开口：“哥，嫂子，你们回来啦！晚上我们吃什么呀？” 没人理她。 盛星辰换了鞋就直接往卧室走：“我不饿，你们吃吧。” 傅寒声看着她的背影，抿紧了唇。 傅家怡跳起来，跑到盛星辰身边拉住她：“别呀嫂子，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走吧走吧，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本帮菜，味道可好了！” 她又扭头对傅寒声说，“哥，快订位子！” 最后，盛星辰还是被傅家怡半拉半拽地拖出了门。 餐厅环境不错，菜式也精致。 盛星辰很少动筷，只是偶尔喝口水。 傅寒声也吃得心不在焉。 傅家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放下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哥，说起来，我昨天整理姨母的东西，看到一张老照片，忽然想起你大学时候的事了。” 傅寒声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傅家怡仿佛没看到傅寒声警告的眼神，自顾自笑着说下去： “我记得你那会儿好像还暗恋过你们学校的一个学姐吧？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苏？还是宋？高高瘦瘦的，很有气质，弹一手好钢琴。你那会儿还偷偷去看过人家演出，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姨母还担心了好久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傅寒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傅家怡，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我哪有胡说？”傅家怡眨眨眼，一脸无辜，“姨母当时还跟我妈说来着，说你从小到大就对那个学姐不一样……哎，哥你瞪我干嘛？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嫂子不会介意的，对吧嫂子？” 她笑嘻嘻地转向盛星辰。 盛星辰拿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再抬眼时，脸上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完，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我吃饱了，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 傅寒声下意识想追出去，却被傅家怡拉住了胳膊：“哥，嫂子可能真的累了，你就让她先回去静静嘛。” 傅寒声看着盛星辰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傅家怡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随即又换上担忧的表情：“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寒声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叫来服务员结了账。 第32章 我不是谁的替身 盛星辰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餐厅。 所以，那个Y，就是傅家怡口中的学姐？ 是傅寒声心底那个错过的人？ 她脑子乱成一团，昏昏沉沉地走回家。 累，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力气。 这一晚，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梦里又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她脸上，视线一片模糊。她好像在雨里跌跌撞撞地跑，脚下被碎石子硌得生疼。 然后突然一束刺眼车灯照过来，她抬手挡眼睛，紧跟着就是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下一秒场景换了。 还是雨夜，但像是在一个房间里。 她看见她哑着嗓子喊：“你告诉我！你看着我，叫的到底是谁的名字！是不是她？！是不是那个人！”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急着想靠近她，嘴里不停说着什么，可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猛地推开对方：“傅寒声！你滚！” “我不是谁的替身！” 这声喊太真实，像是真的冲破了梦境。 盛星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喘着大气。 天刚蒙蒙亮。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傅寒声显然听到了动静，快步走了进来。 “星辰？”他走到床边，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做噩梦了？” 盛星辰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开，动作大得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瞪着他：“你爱的到底是谁？傅寒声，你告诉我！是那个姓宋的？还是姓苏的？那个弹钢琴的学姐？是不是？！”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抖得厉害。 傅寒声的身体骤然僵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看着她，却一个字都没说。 但他的沉默，在此刻的盛星辰眼里，就和承认没什么两样。 “说话啊！”盛星辰抓起枕头狠狠砸向他，情绪彻底崩了，“你费尽心机把我留在身边，看着我，是不是就在想她？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就因为我和她有点像？！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也是因为……” “不是！”傅寒声猛地打断她。 他上前一步想抓她的肩膀，“孩子的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跟她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盛星辰用力推开他，光着脚跳下床，退得远远的，“傅寒声，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什么事都瞒着我！连你妹妹都知道你有个忘不了的人，就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错过？钻牛角尖？傅家怡说得对，你就是没放下！那你为什么来招惹我！？”” “星辰，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傅寒声试图靠近，可那句解释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解释？好啊，你解释！”盛星辰站在原地，眼泪一直在流，“你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个Y是谁” 听到Y这个字母从她嘴里说出来，傅寒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像是被击中了要害，连最后一丝试图辩解的气力都被抽走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样的反应，把盛星辰最后一点希望也敲碎了。 她忽然觉得好累，连吵都不想吵了。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傅寒声，你真没劲。”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衣帽间，换下睡衣拿起包和手机，光着脚就往外走。 “星辰！你去哪儿？”傅寒声反应过来，急忙追出去。 盛星辰没回头，也没停步。 她走到玄关，随便蹬上一双鞋，猛地拉开门. “砰！”一声狠狠摔上门。 巨大的响声在楼道里响起。 盛星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 直到太阳晃得人眼睛发疼，街上车来人往，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站在路边，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一种巨大的茫然和孤独感将她淹没。 她能去哪里？ 她还能相信谁？ 最后她再一次来到了叶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很快，她被请进了叶律师的办公室。 “盛小姐，这次来，是有什么新的决定了吗？”叶律师温和地问道。 盛星辰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包带：“叶律师，我准备离婚。我想请您帮我处理相关事宜。” 她紧紧盯着叶律师的眼睛：“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关于三年前，我是否经历过一场严重的车祸？您上次说，如果有更具体的信息，或许可以试着查一下记录。我想请您帮我这个忙。” 叶律师推了推眼镜。 他没有立刻回答关于离婚的话，而是沉吟了片刻：“车祸记录，如果您能提供更具体的时间段和地点，调查起来会更有方向。不过，盛小姐，” 他话锋一转，“有些过去的事情，就像沉睡的火山，强行挖掘，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有时候，真相或许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美好。您确定要知道吗？” 他话里的暗示，已经够明白了。 盛星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确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须知道。” 叶律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尽力去查一下。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谢谢。”盛星辰站起身。 她离开叶律师的办公室，脚步有些虚浮。 一个转角，她差点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抬头却愣住了。 是叶谨安。 他看起来比之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股郁气。 “盛姐？”他声音有点干，“你怎么在这？” “我……”盛星辰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叶谨安却像是怕她多问，匆匆打断她：“我、我来帮我哥送点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走了。 …… 盛星辰又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推开门，屋里果然没人。 傅寒声大概去了公司。 她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落。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回卧室，而是走向了书房。 笔记本掉在地上，摊开来。 她弯腰去捡，目光却瞬间被摊开的那一页吸引住了。 那是傅寒声的字迹，写得密密麻麻的： 【她说甜品太甜，下次记得备注少糖。她喜欢芒果味多于草莓味。】 【熬夜画方案，给她热牛奶时加了蜂蜜，她喝完了。（下次可以继续）】 【送玫瑰花失败了。她好像不喜欢。林薇薇说送花俗气，不如送实用的。记下。】 【她看了电影哭了。纸巾递晚了。下次提前准备好。】 【她对星空灯很满意。或许可以买一个小灯？】 一页一页，记的都是她零零碎碎的喜好和习惯。 原来这个笨蛋，背地里是这样小心翼翼琢磨她的。 她甚至忍不住扯动了一下嘴角，想象着他皱着眉头认真记录这些的样子，又心酸又有点想笑。 她继续往后翻，手指却在一页纸上猛地顿住。 那一页只有一句话： 【绝不能再让她想起Y。】 第33章 可他透过我看到的，到底是谁呢？ 盛星辰盯着那行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 笔记本从手里滑下去，“啪”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她怔怔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门口忽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盛星辰一下子回过神来，慌忙把笔记本踢进书桌底下，快步走向客厅，假装是去倒水。 傅寒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倦意。 看见她在家，他明显愣了一下。 “你没出去？” “刚回来。” 盛星辰端着水杯，没看他。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傅寒声先开口：“晚上公司年会聚餐，你知道吧？” 盛星辰低低“嗯”了一声。 “部门的人都去，你也……”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也一起来吧。” 盛星辰抬起头，看向他。 傅寒声站在玄关，肩线绷得有点紧。 她忽然觉得特别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好。”她听见自己说。 傅寒声松了口气，可眉头还是皱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那到时候一起走。” 年会聚餐定在一家挺热闹的餐厅包间。 餐厅包间里吵吵嚷嚷，大圆桌边围了十几号人。 盛星辰和傅寒声到的时候，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张姐眼尖，立刻嚷嚷起来：“哎呀傅总，星辰，就等你们了！快来快来，自罚三杯啊！” 傅寒声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在主位坐下。 盛星辰挨着他旁边坐下，能感觉到席间那些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扫。 几轮酒过后，气氛更热闹了。 有个男同事喝多了，大着舌头起哄：“傅总，跟星辰喝个交杯酒呗！都官宣了还害羞啥！” “就是！交杯酒！交杯酒！”其他人也跟着拍桌子喊。 盛星辰脸上的笑有点僵。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寒声。 傅寒声侧脸线条绷着，没看那些起哄的人，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 过了一会儿，他端起酒杯，转向她。 “能喝吗？”他问。 盛星辰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又看看他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她心里堵得慌，一股说不清是赌气还是自暴自弃的情绪涌了上来。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没说话，手臂直接绕过了他的手臂。 两人手臂相缠，酒杯凑到唇边。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她被呛得微微咳嗽了一下。 傅寒声的手顿了顿，很快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起身就去安抚她。 “好！”同事们爆发出哄笑和掌声。 就在这时，那个最开始起哄的醉酒同事又站了起来： “要说咱们傅总，那可是真、真性情！你们是不知道……嗝……当年，傅总可是为爱颓废过整整三个月呢！公司都不来了，谁都联系不上！是吧傅总？那才叫情深义重……”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猛地扯了他一下。 他踉跄着跌坐回椅子上，茫然地“啊？”了一声。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目光悄悄瞟向主位。 傅寒声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看任何人，一把抓住盛星辰的手腕：“我们走。” 盛星辰几乎是被他拖着离开座位的。 傅寒声一路把她拽出餐厅，塞进车里。 车开得很快，霓虹灯在窗外连成模糊的光带。 盛星辰看着前方，心脏一下下撞着胸口。 “停车。”她突然说。 傅寒声像是没听见。 “我说停车！”她的声音猛地拔高，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刺耳的声音。 车停了，但傅寒声没熄火，双手仍紧紧握着方向盘。 盛星辰推开车门，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她一个哆嗦。 傅寒声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那三个月，”盛星辰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抖，但她努力让它听起来平静，“是不是因为她？那个Y？那个弹钢琴的学姐？” 身后的人呼吸猛地一重。 她转过身，逼视着他：“是不是？” 傅寒声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夜色里，他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 过了很久，他才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是。而且星辰，我从未把你当作她。” “那是什么？”盛星辰往前走了一步，眼泪毫无预兆地冲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那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想起来？笔记本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傅寒声，你告诉我！你看着我，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傅寒声看着她满脸的泪，伸手好像想把她拉进怀里，想用吻堵住她的质问。 盛星辰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别碰我！”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然后慢慢垂下去。 “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又是这句话！”盛星辰几乎要笑出来，眼泪流得更凶，“你永远都是这句话！傅寒声，我受够了！” 她猛地转身，不想再看他一眼，踉跄着朝着车子走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薇打来的。 她吸了吸鼻子，勉强接通：“喂？” “宝！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林薇薇的声音又急又快。 “就傅总那个白月光！跟傅家怡以前是闺蜜，钢琴弹得是挺好，但人家早就出国结婚去了！傅总当年是颓了几个月，可他现在眼里绝对只有你，你别瞎想啊……” 林薇薇后面还说了什么，盛星辰已经听不清了。 她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 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傅寒声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身影在空旷的天台上显得格外孤寂。 出国结婚了。 她挂了电话，朝着那个背影，很轻很轻地问，像是在问自己： “可他透过我看到的，到底是谁呢？” 第34章 傅寒声，我们离婚吧 傅寒声的身影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他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开走了。 盛星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缓缓消失在路的尽头。 冷风刮过，她抱紧手臂，才发觉自己脸上全是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屋里空荡荡的，还残留着一点点傅寒声常用的那种冷冽皂角香气。 她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挪到沙发边，整个人倒了进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个Y，不是他以前喜欢过的人。那还能是谁？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玄关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盛星辰抬起头。 傅寒声正靠在玄关墙上，额头上有一层冷汗。 领带被他扯得歪到一边，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胃，眉头拧得紧紧的，呼吸又重又急。 一看就是胃病又犯了。 他抬眼看到沙发上的盛星辰，好像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试着站直，可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撞到旁边的鞋柜。 盛星辰立刻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又喝多了？”她的语气忍不住带上了责备，但扶住他的手却稳稳的。 傅寒声的身体重量大半靠在她身上，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颈窝，呼吸灼热。 他含混地应了一声，嗓子哑得厉害：“我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能成这样？”盛星辰扶着他往客厅走，“药呢？吃了吗？” “…忘了。”他闭着眼睛任她扶着，汗从额角滑下来。 把他安顿在沙发上，盛星辰立刻转身去翻药箱。 回来时看见他整个人蜷在那儿，微微发抖，难受得厉害。 她心里一揪，蹲下身，把药片递到他嘴边：“张嘴。” 傅寒声乖乖吞了药，又凑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 盛星辰看他疼得厉害，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过来，轻轻敷在他额头上，又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做完这些，她正想转身去倒杯热水，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别走…”傅寒声闭着眼，睫毛颤得厉害，几乎是呓语道，“星辰…别走…” 盛星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她就停在那里，任由他抓着。 “那次车祸……我真的很怕……”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意识不太清醒，“你要走…我叫你…你都不应我…” 盛星辰的身体猛地一僵。 车祸？ 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回握住他的手：“然后呢？” 傅寒声眉头紧紧皱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走……”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下来，烫烫地落在盛星辰手背上。 “如果我能早点到…如果我没说那些混账话…你不会跑出去…不会…” 盛星辰如遭雷击。 孩子…是因为车祸没的？ 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 她张了张嘴，想问清楚，可看着他痛苦脆弱的样子，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一句也问不出来。 傅寒声的喃喃声渐渐低下去，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抓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人昏睡过去。 只有眉头还紧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 盛星辰呆呆地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乱成一团。 那一夜，她根本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傅寒声醒来时，胃里依旧隐隐作痛。 他按着太阳穴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毯。 厨房有声音。 他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过去。 盛星辰正背对着他，正站在灶台前熬粥。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背影。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醒了？胃还疼吗？粥快好了。” 傅寒声看着她，记忆慢慢回笼，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脸色变了变。 “先去洗漱吧。”盛星辰却转回头，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粥。 傅寒声抿了抿唇，最后只低低“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厨房。 等他洗漱完出来，一碗白粥已经放在餐桌上了。 吃完饭后，傅寒声看了看时间，拿起西装外套：“上午有个会，我先去公司。” “好。” 盛星辰低头收拾着碗筷，没看他。 傅寒声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回头，最终还是拉开门走出去。 门轻轻合上。 盛星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像是下定决心，转身走向书房。 昨天傅家怡带来的那箱旧物还放在书房角落。 箱子没上锁。 打开，里面是些旧笔记本和一本相册。 她拿起相册，一页页翻看。 翻到后面，她的手停住了。 那是一张两个女孩的合影。 一个是年轻俏皮的傅家怡，搂着另一个女孩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照片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与Y学姐毕业留念”。 盛星辰的目光死死锁在另一个女孩脸上。 那个女孩眉眼弯弯，笑容明亮又张扬，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洒脱。 而那张脸……竟和她自己有七分相似。 所以，这就是Y。 傅寒声看着她的时候，看到的到底是谁？ 盛星辰猛地合上相册，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刚合上，还没来得及放下，书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傅寒声去而复返，呼吸有些急，像是跑回来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手里的相册上，眼神骤然收紧。 他几步冲过来，几乎是用抢的从她手里夺过相册，声音又冷又厉： “谁让你动这个的？！” 盛星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撞到了书桌边缘。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紧紧攥着那本相册的男人，像是守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她站直身子，迎上他慌乱的目光，声音异常冷静： “傅寒声，我们离婚吧。” 傅寒声猛地愣住，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盛星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重复：“我说，我们离婚。我不想，也当不了任何人的替身。” “你从来就不是替身！”傅寒声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瞬间红了，额角青筋凸起。 他死死盯着她，“星辰，你看着我！你从来都不是！” “那是什么？”盛星辰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泪，“你告诉我，是什么？你笔记本上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你每次看着我又到底在想什么？傅寒声，你解释得清楚吗？” 傅寒张了张嘴，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可是，半晌过去，除了粗重的呼吸，他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他解释不了。 盛星辰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她轻轻笑了一下，全是自嘲：“你看，你永远都是这样。” 盛星辰绕过他，想要离开这里。 “星辰！”傅寒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别走…求你…” 盛星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然后，她一根一根地，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指。 傅寒声的手指最后无力地滑落。 盛星辰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这个家。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相册被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响动。 盛星辰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停留。 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 电梯下行，她靠在梯壁上，闭上眼睛，终于感觉到脸颊有一行湿意滑落。 傅寒声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相册散落在地上，刚才被他扫落的台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过了好久，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夜色渐深。 盛星辰坐在林薇薇家的小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手机安安静静，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傅寒声没有找她。 第35章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盛星辰就这样在林薇薇家那张小沙发上缩着睡了一晚。 林薇薇几次想叫她和自己挤一挤，但看见盛星辰的这幅模样，只好由着她去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通明不灭，照得盛星辰眼睛发干。 盛星辰后面没有再哭，只是觉得空，一种掏心挖肺后的精疲力尽。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终没有他的消息，也没有他的电话。 他竟真的没有找她。 第二天，她肿着一双眼去上班。 午休时分，手机屏幕亮起，是沈云清。 【星辰，见一面吧。有点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就在公司楼下转角那家咖啡馆。】 盛星辰手指发冷，盯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细线勒了一下。 她走到咖啡店最里面的位置，发现沈云清已经坐在那等她了。 他抬头看她走过来，眼神有点复杂，像是可怜她，但又藏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你脸色很不好。” 盛星辰没有坐下，只是扶着椅背，声音冷淡：“有什么事，快说。” 沈云清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慢慢推到她面前。 照片有点旧了，像素不高，但看得清楚。 樱花树下，傅寒声穿着一件略显稚气的衬衫，眉眼比现在柔和很多。 他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女孩歪着头笑，眼睛弯弯的，阳光从花缝里洒在她头发上。两个人靠得很近，看起来很亲密。 而那女孩的脸，就是相册里那个Y。 “她叫Yannie，中文名我不清楚，我们都叫她Y。”沈云清语气平淡，“听说她前几天回来了。” 他停了一下，看着盛星辰一下子煞白的脸，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挺巧的，傅寒声上周不也出了个短差吗？” 盛星辰的手指猛地一颤。 沈云清语气带着惋惜：“星辰，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心里的那个人……” “够了。” 盛星辰猛地打断他。 她看也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快下班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是傅寒声的秘书叫她上去一趟。 她一推开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傅寒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夕阳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投下大片阴影。 “你今天下午去见了沈云清。” 盛星辰心口一紧，下意识想反驳，却被他几步上前的动作打断。 傅寒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几乎将她拖拽着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被撞得生疼。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他远点！” 手腕被捏得发痛，盛星辰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看着他眼里压不住的怒火，她心里又讽刺又悲凉，突然什么都不想忍了。 “凭什么？”她问，“傅寒声，你凭什么管我见谁？就凭你心里时时刻刻装着另一个女人？就凭你书桌上那张舍不得丢的旧照片？还是凭你那个回国的白月光Yannie？” 最后那个名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傅寒声的身体猛地僵住，他死死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玩笑的痕迹。 “你胡说什么？！”他低吼，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心里装着谁？盛星辰，你看着我！我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 “你骗我话！”盛星辰尖声反驳，“那你告诉我，Y是谁？你笔记本上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傅寒声，你解释啊！” 傅寒声嘴唇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秒，他猛地吻住她，又重又狠，像惩罚又像失望，把她所有没问出口的委屈和呜咽都堵了回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全是侵占和掠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的。 盛星辰被动地承受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和一丝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 …… 晚上她还是回了林薇薇那儿。 她从那边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日常穿的衣服，还有那盏星空灯。 夜深人静，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按亮了那盏小灯。 无数细小的光点静静铺在墙上，慢慢转动，像一场梦幻的梦。 突然，旁边的沙发轻轻陷下去一块。 盛星辰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傅寒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递过来一盒纸巾。 那手指又长又直，但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盛星辰没有接。 她只是看着墙上的星光，声音沙哑： “傅寒声，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想不起来我们到底怎么开始的，想不起那个孩子，也想不起你说的那些，你会不会很失望？” 傅寒声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去，把纸巾放在茶几上。 他转过头，深深看着她的侧脸，星光在她泪痕上轻轻浮动。 “不会。”他的声音低沉，“我从来没有失望过。星辰，我只要你平安快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说完他俯身，极其克制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然后他站起来，没再看她，也没试图留下，只是安静地走了出去。 …… 隔天是周末，林薇薇死活把盛星辰拖出了门，美其名曰补充库存，治愈心灵，实则就是去超市大采购。 “星辰对不起啊，昨天是傅寒声那个家伙非要进来的，说只带一小会，我才肯放他进来的。” 盛星辰推着购物车，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林薇薇把一包又一包零食扔进车里。 “这个好吃，这个新口味，哎你看这个饼干包装是不是很可爱？” 林薇薇又试图调动气氛，盛星辰只是勉强扯扯嘴角。 走到水果区，林薇薇拿起一盒草莓： “哎，你老公是不是挺喜欢这个？上次看他好像经常给你买……” 话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把盒子丢进车里，讪笑道： “哎呀当我没说，走走走，去买酸奶。” 就在她们转向冷柜时，盛星辰的脚步顿住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是傅寒声。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身姿优雅的女人。 那女人正微微侧头笑着对他说什么，手指轻轻点着货架上的一款巧克力。 盛星辰的心脏像是骤然被冻住，血液都忘了流动。 那个女人。 即使只看侧脸，她也一眼认出，就是照片上的Y，沈云清口中的Yannie。 傅寒声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 目光穿过人群，与盛星辰撞个正着。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与身边的Yannie拉开了一点距离。 Yannie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她的目光在盛星辰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落回傅寒声身上，唇角弯起一个了然又略带玩味的弧度。 “寒声？”她声音温婉，带着点惊喜，“这时你朋友吗。” 说着，她自然地将手搭在傅寒声的小臂上，朝他目光所及之处看来，“可以介绍一下吗？” 傅寒声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没有推开Yannie的手，但目光却紧紧锁着盛星辰，嘴唇抿得很紧。 林薇薇也看到了，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抓住盛星辰的胳膊，低声道：“我靠，那不是……” 第36章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信 盛星辰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着傅寒声，还有他身旁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 傅寒声并没有推开的那只手。 Yannie已经拉着傅寒声走了过来。 她笑得落落大方，目光在盛星辰和傅寒声之间流转：“寒声，你不介绍一下我吗？” 傅寒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刚要开口，Yannie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啊”了一声，目光落在盛星辰脸上： “这位该不会就是星辰吧？” 盛星辰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傅寒声的脸色更沉了，他往前站了半步，若有若无地将盛星辰挡在身后一点： “叶怀柔，这里没你的事。” “哎呀，寒声你干什么？” “我刚回国没多久呀，想和你身边的人叙叙旧。”叶怀柔笑得毫无芥蒂，好像并没有看出盛星辰脸色的苍白，“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上次联系还是……”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寒声一眼，没再说下去，转而热情地邀请道： “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喝杯咖啡？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傅寒声立刻拒绝：“不了，我们还有东西要买。” “哎呀，买点东西能花多少时间？” 叶怀柔不由分说，已经自然地挽住了盛星辰的另一边胳膊。 “走吧走吧，星辰，正好我也很想认识认识你呢。寒声以前可从来没……” “Yannie。”傅寒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叶怀柔却像是没听见，只是笑着对盛星辰说：“他以前可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我可好奇了。” 盛星辰被她半推半拉着，傅寒声眉头紧锁跟在旁边，林薇薇则一脸警惕地护在盛星辰另一侧。 一行四人气氛诡异地走向咖啡厅。 落座后，叶怀柔熟练地点了单，然后便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傅寒声和盛星辰。 “时间过得真快呀，寒声。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图书馆写作业，你总给我带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提神。” 她指了指刚才他们站定的货架方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傅寒声没有接话，只是将服务生刚送上的热水推到盛星辰面前。 叶怀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留学时的趣事。 傅寒声的回应始终很简短，几乎有点冷淡，但他的沉默和回避，在盛星辰眼里反而成了欲盖弥彰。 聊了一会儿，叶怀柔的目光忽然落到盛星辰身上，语气自然地问道：“说起来，你们的孩子应该不小了吧？一定很可爱。几岁了呀？” “啪嗒”一声，傅寒声手中的茶杯猛地倾斜，深色的茶汤泼洒出来，溅在他的手背和桌布上，留下一片狼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服务生赶忙过来擦拭。 一片忙乱中，盛星辰猛地站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几乎在她进入洗手间的下一秒，叶怀柔也跟着走了进来。 洗手间里光线明亮，只剩下她们两人。 叶怀柔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盛星辰苍白的脸。 她忽然轻笑一声，关上口红盖，转过身来：“他还没告诉你吗？关于那个孩子……” 话音未落，洗手间的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 傅寒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盛星辰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将她从叶怀柔面前拖开。 “我们走。”他的声音紧绷，看也没看叶怀柔一眼。 叶怀柔只是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唇角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傅寒声一路紧紧攥着盛星辰的手腕，几乎是粗暴地将她塞进车里。 林薇薇追出来，担忧地喊了一声，他却恍若未闻，猛地踩下油门。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盛星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狂跳，叶怀柔那句未说完的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 她终于转过头，死死盯着傅寒声紧绷的侧脸：“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知道？傅寒声，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傅寒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他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信她。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你都不要信。” 车子最后停在了公寓楼下。 盛星辰解开安全带，推门就要下车。 手腕再次被抓住。 “星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哀求，“别走。” “你放开我。”盛星辰回头看他，“留在这里，听你说别信她，然后呢？傅寒声，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你告诉我，那个孩子，叶怀柔为什么会知道？她到底是谁？你们之间……” “她什么都不是！” 傅寒声打断她，猛地转过头，眼底是盛星辰从未见过的慌乱与痛苦，“星辰，信我。求你。” “拿什么信？”盛星辰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傅寒声，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到底该信谁？” 这个问题，她问过不止一次，可每一次，他都沉默。 这一次，他依旧沉默。 盛星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上楼。 傅寒声没有立刻追上来。 他靠在方向盘上，肩膀垮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一晚，盛星辰睡在了客房。 傅寒声在客厅坐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末，盛星辰很早就醒了，或者根本就没怎么睡。 她推开客房的门，发现客厅空无一人，空气中却飘着一股淡淡的焦香。 她顺着味道走到厨房门口。 傅寒声背对着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 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