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机花
“龚晚亭,”龚沙雨沉着声音,和龚重山如出一辙,“你最好解释下!”
龚晚亭愣了愣,在她眼里,龚沙雨绝对是不好惹的主儿,但往常,她都会装着一副端方君子的温润皮相,将情绪藏得滴水不漏。
现在为了这个小凃崽子,居然对我黑脸?
原本以为她是为了守住龚家继承权才从路上捡个不入流回来,没想到……
龚晚亭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没想到,连亲妈都可以不要的龚沙雨竟还有了软肋。
“解释什么呀?”龚晚亭眉毛轻挑:“解释你把你老婆丢在剧组兴风作浪?还是解释她勾结我的导演和编剧,让她们合起伙来挤兑我?”
“又或者是,”龚晚亭缓缓走近龚沙雨,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她和闻忆打得火热,没事就往人家房车上跑,你头上长草了,妹妹!”
龚沙雨脸黑得快要照出人影,种草人也来了。
“你就是……”闻忆倒是爽朗,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握住龚沙雨的手,“龚三小姐?”
影后如此热情,龚沙雨再冷的脸,也不好意思再冰着了。
龚沙雨露出职业微笑,“幸会,闻老师。”
一旁刷着手机的凃偲,余光暼见那两只交握在一块儿的手,突然觉得有点不开心。
“三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闻忆问。
龚晚亭:切~俩装货装到一起了。
凃偲收起手机:有什么话不能给我听的吗?
龚沙雨转身对凃偲说:“我过去和她聊两句,咱们就回家。”
结果,龚沙雨和闻忆出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
龚晚亭拍完一个镜头又来取暖,“她俩还没回来呢?”
凃偲“嗯”了一声,继而,转身用背对着龚晚亭。
龚晚亭眼珠子提溜了两圈:“她俩第一次见面?”
凃偲不太确定,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她问龚晚亭吗?
于是,凃偲学着她的语气问:“她俩第一次见面?”
问完后,她大致又觉得龚晚亭可能会不知道,于是补充道:“算了,你应该不知道。”
龚晚亭:“……”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倒是聊上了。
龚沙雨知道闻忆是只火凤凰,火凤凰知道龚沙雨是SY的老板,也知道SY和陈曼之间的利益瓜葛,于是,两人之间的交流跳过很多没必要的步骤。
闻忆把鲤鱼怪的是事和龚沙雨说了个大概。
龚沙雨:“这条鲤鱼是冲白丹丹来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那个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妖。”
闻忆:“……没想到法学出身的龚三小姐,做判断仅凭双标,那你又怎么判断,凃偲就一定会是一个好妖呢?”
这话,像是启动了龚沙雨某个炫耀开关,她从第一次见到凃偲,到菟丝花为了追她,在大字不识一个的情况下,只身一人跑到亚鹿港。
这话闻忆怎么听怎么觉得凃偲是朵心机花。
“她心思单纯,为人简单,想要什么直接说,从不拐弯抹角。”龚沙雨说:“所以,不要想着打她的主意,她喜欢便会直接表达。”
活了几千年的闻影后,倒是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这和妖管局要捉她有什么关联?”
“没关联。”龚沙雨淡淡的说:“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闻影后:果然,能和妖怪相爱的人类也绝对不正常。
龚沙雨见闻忆脸色有些复杂,以为自己点到为止的这个点起作用了,毕竟对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话没必要把话说得太难听。
思忖片刻,闻忆接着说:“不太可能,妖管局只捉B级以上的妖怪,所以……”
“你们是妖这事儿,不也是不能和人类说么?”
闻忆身形一怔,“凡事都有例外。”
“没错,凡事都有例外。”龚沙雨说:“既然,她们冲着白丹丹来的,找那朵牡丹问问,不就清楚了?”
只要不提凃偲,龚三小姐这智商果然就上线了。
闻忆:“那小丫头,醒来后就一直在忙,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而且,她好像有点怕我,看到我故意躲着。”
“这个简单,”龚沙雨朝谭可打了个响指,“谭助理,去把白丹丹找来,就说……我来探她的班儿。”
谭可腹诽:您这班把整个剧组的女演员都探遍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白丹丹被谭可请了过来。
“龚总……”一见到龚沙雨,白丹丹喉头一哽,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龚沙雨:“……”
谭可:“……”
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二次见老板。
其实,自打昨天从翁弘业口中得知龚沙雨竟是自己的老板,白丹丹心中便翻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
她暗自盘算:既然龚家能把那株菟丝花当家人供养,那她这朵牡丹……是不是也有机会?
更何况,她已彻底得罪了翁弘业——那夜分明看见他与龚沙雨表面关系匪浅,可翁弘业却让她当自己的眼睛,来监视龚沙雨。
那她这伤,也算是为龚沙雨受的,自己哭哭痛,诉诉委屈,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您一听说这事,就亲自来看我了……”她说着,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
“……”
龚沙雨给谭可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结果,谭助理难得会错意,把躲在后面的闻忆请了出来。
白丹丹脸上的感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显而易见慌乱。
她惧怕闻忆,当翁弘业试图利用她的心思暴露时,她自己竟也……动了念头。
而闻忆那深不可测的灵力,一定能够洞悉到到自己这点心思。
就在白丹丹一筹莫展之际,龚晚亭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凃偲,也就是说龚二小姐推着凃偲进来了。
这二人一物毫不相干的组合,就这么强势地杀入每个人的视线。
“太吵了!龚沙雨,你能不能管管?”龚晚亭把凃偲往龚沙雨面前一放,“搞什么?密谋怎么把我这个主角给换了是吧?”
龚沙雨:“……”
神经。
想当主角想疯了!
众人的神色各有各的精彩,龚三小姐见凃偲的最难看,想着今天(主要对闻忆)该炫耀已经炫耀,该警告也已经警告了。
是时候带凃偲回去修养了,临走前,龚沙雨压低声音对闻忆说:“你问清楚白丹丹到底怎么回事,晚点同步给我。另外,”她顿了顿,补道:“帮我找个灵力高的妖来做保镖。”
“不要植物族,要动物族,最好是鸟类。”
“……”闻忆神色一凛,果断拒绝:“灵力高强的大妖,怎么会屈尊为你们人类服务?!”
“不是我,是给偲偲。”龚沙雨缓缓吐出四个字:“工资,两倍。”
这一幕在落在菟丝花眼中就是:龚沙雨和闻忆有说有笑,难舍难分。
同时间,Z城的另一角
翁弘业刚从高尔夫球场上下来,看了眼手机,脸上的笑容还堆着,笑纹已经平了。
“先带他们去餐厅,我去处理些事情,马上就过来。”翁弘业朝助理勾了勾手指。
“是。”助理应声离去。
翁弘业随即拨通一个短号,不过三秒,对方便接通了。
“怎么回事?!”不等对方开口,他已经声先夺人。
“小崽子,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转冷。
“哈哈哈哈哈哈!”
翁弘业仰天大笑,“还把自己当条龙啊?龙上玄大人,哦,还是叫您龚总比较好?!”
“翁、弘、业——注意你的态度!”
翁弘业蹲下身,从地上薅了根高羊茅含在嘴里,嚼了*两口,又呸地一声啐在地上。
这草像是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让他瞬间换了副近乎谄媚的腔调,“好好好,我注意,那您说说,眼下到底怎么办吧?”
“等。”
翁弘业声音陡然拔高:“您说得轻巧,那破牡丹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等?说不定龚沙雨也知道了!”
“你不是说,她的灵力可以忽略不计吗?为什么你的鲤鱼搞不定。”
龙上玄:“不是因为她,是她身边的那颗菟丝花——竟然连鲤鱼怪的毒泡都能挡下!还有……火凤凰,只要那个女人在,就很难有下手的机会。”
“那你告诉我,”翁弘业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龙上玄:“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笑话,你是说我会怕龚沙雨吗?!”翁弘业大有再次爆发的趋势,声音陡然抬高,旋即又被他硬生生摁回喉咙里,“若不是你阻止,她在亚鹿港就该死了!”
“老龙啊,我看……不是因为你丢失的那颗龙珠问题,是你本身就老了!”
龙上玄只是淡淡的回应,“现在还不是时候,蠢货,如果你想要整个龚氏的话,就把爪子好好收好,乖乖听话。”
翁弘业的换脸术已经到达如火纯青之境界,在这短短五分钟内,他又又又一次换了个乖顺面具,“是,可白丹丹那边……?”
“哼,”龙上玄轻嗤一声,“那丫头,我自有妙处,只要龙鳞还在她身上,她这条小命就还有用处。放心,就算龚沙雨怀疑你,只要你不承认,她就拿你没辙,咱们是法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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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柠檬澡
从上车开始,凃偲的情绪就很不乐观。全程耷拉个脸,连谭可和她说话也是爱塔不理。
龚沙雨起初以为她高烧不舒服,后来发现不对,像是心情不舒坦。
“怎么了?”龚沙雨问。
凃偲老实回答:“心情不好。”
龚沙雨心头一沉,怎么着,生病了还想在剧组待着?
不会是舍不得那个谁吧?
“听说闻忆救了你?”龚沙雨说。
凃偲听到这个名字从龚沙雨嘴巴说出来,有种道不明的……好听。
她咬牙切齿,“她又不止救我一个,也救了白丹丹。”
龚沙雨又开始心塞了,喜欢一个人,从占有欲开始,怎么这么快就到多救一个人都要吃味的地步了?
龚沙雨全身酸得像泡了柠檬澡,又不想直接表现出来,于是又问:“闻忆…我记得你说她是只火凤凰,多少岁了?”
凃偲不想回答,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灵力问题,产生了自卑的情绪,“五千岁。”
到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境界。
“那你…对她怎么看?”龚沙雨又问,她知道凃偲不会说谎的。
凃偲从未见龚沙雨对其他什么人或者妖有这么大的兴趣,没好气胡诌道:“她喜欢二姐!”
“二姐?”龚沙雨反应一瞬,才知道凃偲在说龚晚亭。
龚沙雨既喜又悲。
喜的是:管他是二姐还是四妹。闻忆有喜欢的人就行。
悲的是:凃偲提起这个事,好像很不开心啊!
回去得让她好好背下结婚协议条款。
等等,好像结婚协议只剩下五个月了,或者…应该重新签一份,把时间拉长。
凃偲见龚沙雨一副难以消化的样子,加上自己高烧,脸色愈发阴沉。
龚沙雨:……
完辣,菟丝花真的已经变心了?!!不幸中的万幸是,龚晚亭这次起了点作用。
回去的路上,两人不再说话,谭可觉得车内气压过低,自己后背都冻出鸡皮疙瘩了,便伸手偷偷地把温度调高两度。
结果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制止了她:“不许动!”
说完,又各自沉默。
直到回御府后,凃偲才阴阳怪气开口:“你们人类的婚姻法规定:有配偶或者明知她人有配偶的还与之结婚,是重婚罪。”
龚沙雨愣住了,没想法凃偲这个文盲居然为只破凤凰去研究了法律。
龚三小姐冷冷的说,“对,所以,你最好不要犯!”
凃偲想到她和闻忆有说有笑的模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学着龚沙雨的语气,回敬道:“那姐姐是人类,最好也不要犯。”
龚沙雨快要气笑了—-—
缓了一会,突然回过味来,好像凃偲误会了点什么。
“姐姐笑什么?”凃偲被龚沙雨突如其来的笑给笑懵了。
龚沙雨说:“笑你很懂礼貌(可爱)。”
菟丝花有些懊恼,她现在慢慢懂得越来越多人类情绪感知,但又不是特别懂,于是变得分外冲动和敏感。
然而,这一切复杂情绪好像只针对龚沙雨。
她是我的,菟丝子想。
“凤凰不是什么好鸟,你最好离她远点。”龚沙雨又说。
凃偲不解这话,但赞同这个说话,当即对自己救命恩人泼赃水:“她是不是趁机蹭你,贴贴你,还动腿来勾你?”
龚沙雨“嘶”了一声,觉得这个套路很熟悉。暗忖片刻,龚三小姐故意为难的点了点头。
“果然被我猜中,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她就是想占你便宜,吸你的养分!”
龚沙雨如愿以偿得到凃偲的一番误解,随后调整语气,换了一副嘴脸:“是的,幸好我及时发现,阻止了她。”
“嗯嗯…”凃偲郑重点头,一口獠牙呲了声,“大爷的,亏我还把她当妖王看待,把她当老师尊敬,没想到真是一只坏鸟!”
龚沙雨叹了口气,赞同道:“所以啊,看人也好,看妖也罢,都不能只看表面,毕竟谁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是不?”
凃偲上前,顾不得发烧,对龚沙雨一顿亲吻缠绕,顺便吸点养分。
可能因为身体虚弱,凃偲身上的本体不自觉的放了出来。
“可是,你和她在一个剧组,我担心她为难你。” 龚沙雨一副好妻子的模样,抚摸着凃偲头顶着的小黄花,担忧的说。
凃偲:“放心,我不怕她!以后也不会听她的去她房车了!”
龚沙雨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着意想压都压不下去,她手指勾着凃偲的藤蔓转圈圈,漫不经心的问,“她没事叫你去她房车做什么?”
“说是帮我打开身体的禁制,但是P用都没有。”
凃偲心想还没有龚沙雨有用,吸吸她身上的养分,头痛和心率加快都得到了缓解,双腿也逐渐恢复力气了。
“还是得找到命定寄主,这个禁制才有可能破开。”凃偲缓缓地坐上龚沙雨的腿,将身体倚靠了过去,“姐姐,我想以后有时间,回一趟山里。”
龚沙雨:“……”
好,又给自己找了个情敌。
好在在龚沙雨的“照料”下,凃偲身上的温度维持在诡异的39度左右,但精气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家休息了五天后,开始了新的节奏:半天舞蹈训练,半天片场的生活。
龚晚亭对她依旧阴阳八卦,但并不像以前那般刻意刁难。
凃偲现在的状态,脸色苍白,略带嘘浮,演起病弱谋士来,妆都不用化了。
这天下午,离开剧组一周的闻忆终于回来了,恰巧龚沙雨来剧组接凃偲。
闻忆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在背后编排自己,还是对龚沙雨很友好态度。
龚沙雨也正好要问闻忆在白丹丹身上有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于是,两人又呈现出一副相谈甚欢的画面。
闻影后摇头,“哎呀!我都忘了这茬。”
龚沙雨嘴角一抽,心想就凭你这拖延症,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连个公都考不上,只能靠脸吃饭。
但闻忆还是把话头聊到凃偲身上来,“凃偲身上的低烧,可能真如她自己所想,找到命定寄主,才能彻底恢复。”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禁制也需要对方才能解开。”
龚沙雨心中不爽,你对家都打到你头上来了,你不去深究,把心思全放我们家菟丝花身上来,算怎么个意思?
但她面上还得陪着笑,“她说要回到她生长的那山,能找到吗?”
闻忆哪听得出她这话里的醋意,实话实说道:“大概率是那附近的居民。”
若是其它地方,龚沙雨在不愿意,也会顶着黑脸陪凃偲走一趟。
可偏偏是吴李镇——她之前调查过凃偲,知道她出身于此,那生她的那块山野,估计也就距离吴李镇不远。
而那里……正是她的姐姐龚茵雪出事地,那片流尽她血泪的山海,是她永远愈合不了,永远不想触及的旧伤疤。
龚沙雨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转向闻忆:“那让你找的能够保护凃偲的妖,找到了吗?”
闻忆坐在那里喝茶,闻言茶杯一放:“你不是说那鲤鱼是白丹丹来的,再说了,我的龚三小姐,你以为妖是这门口的群演?说找就有一大堆给你挑啊?尤其是有灵力的更是难上加难。”
“她说的没错,现在妖怪,”不知什么时候也来片场的陈曼接过闻忆的话:“修成人形后,十个有九个就开始堕落了!捧着手机傻乐一天。”
“刷短视频、追剧、打游戏、网恋……沉迷得比人类还深!哪还有心思修炼?怕是连自己那点维持人形的妖气都快败光了!”
龚沙雨:“……”
如此看来,凃偲算是个上进妖,以前都是自己误会她了。
——
凃偲听说龚沙雨来了,平时一般要NG五六次的镜头,今天潜能瞬间被点燃,最后一条居然一次就过了。
“凃偲,今天表现很棒,进步很明显啊!”连关彩霞都忍不住夸赞她。
一旁和她演对手戏的龚晚亭暼了她一眼,轻飘飘甩出一句:“小凃崽子,关导只是战术性鼓励,你要学会东西还多着呢,不要太当真哦!”
凃偲朝关导鞠了躬后,转身一溜烟跑了,留下龚晚亭在冷风中凌乱。
“唉!你看看她……”龚晚亭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龚晚亭欸!今天心情好,给她两句忠告,居然无视老娘?!”
关彩霞嘿嘿一笑,劝道:“你是人美心善龚大美人,就不要小凃崽子计较了。”
龚晚亭冷冷一笑,从鼻腔里哼出个音节,“哼!和龚沙雨一模一样,不会尊重人。”
“凃偲!”
正小跑赶路的凃偲,迎面撞上刚卸完威亚的白丹丹。
“哎!丹丹,回头说啊!,拜拜!”凃偲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准备直接溜过去。
白丹丹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凃偲的衣领,“可算逮到你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凃偲的大长腿还在往前蹬着,上半身已经被白丹丹牢牢拽住。
“我有急事和你说!”白丹丹左右看下没有人,才又开口道:“可快把我憋死了,上次咱俩被偷袭,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凃偲:“不是鲤鱼怪吗?”
“是,”白丹丹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猜是你的翁弘业大表哥。”
凃偲面无表情,学着龚沙雨的语气:“一点都不好笑。”
白丹丹见她不信,开始急了:“是真的,他知道你和我都不是人类。”
凃偲突然想起那晚的眼镜,“是因为那副眼镜,和陈曼的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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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梦想
大雪下了几天,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只是积雪堆的厚,将这古香古色的宫殿严严实实妆裹起来,那些人工制造的红梅,除了没有香味,不能和凃偲交流外,与真实的并无区别。
“好漂亮……凃偲!等会儿我们再来堆一次雪人吧。”白丹丹突然转移了话题。
凃偲用力“嗯”了一声,白丹丹身着华贵的贵妃长裙,静静伫立在皑皑白雪中。
这一刻,凃偲忽然明白,为什么人类赋予牡丹的花语是国色天香、富贵吉祥、雍容华贵。
“你一定会红的。”凃偲肯定的说:“你比那些演员都要漂亮。”
“嗯。”白丹丹用力点头,“我妈妈已经把我进大剧组拍戏的事儿,告诉了镇上所有的人类。”
“凃偲…我们不一样。”白丹丹伸出手,仿佛想要接住刺骨的寒风,“我只想让我的父母——我人类的父母过上好日子。所以我一定要出名,要当影后,要赚大钱。”
她的声音倏地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不敢去了……闻影后会把我扔出剧组的。”
“不会的。”凃偲说。
相对于白牡丹复杂心思,菟丝花的想法简单很多,她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就算她再不喜欢闻忆,也得让她知道,毕竟妖还是老的辣。
起初,白丹丹只想把事情原委告诉凃偲,再通过凃偲去告诉火凤凰。
结果凃偲生病,几日没来剧组。
可能是心虚,战战兢兢过了两天的白丹丹,
转念一想,凃偲等不到,就等着火凤凰来问话也行。
可又害怕闻忆责怪她惹事儿,继而又紧张纠结了两日。
谁料,火凤凰这几日也离开了剧组,她的恐惧由火凤凰身上转嫁到了翁弘业身上,害怕对方再派妖怪来弄死她。
趋利避害是本能,牡丹花的心态由此骤变,从害怕火凤凰,变成了对翁弘业深深的恐惧。
这点破事,竟一直寻不到机会说出口,直到此刻——
火凤凰和龚沙雨分坐在龙凤椅上,默默的听完白丹丹和凃偲的陈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说的是翁弘业?”龚沙雨再次确认。
白丹丹垂眸,不敢去看她。
或许是阿洁之前的警告让龚沙雨对翁弘业早有戒备,心里已经建设过一次;又或者,她仅仅认为翁弘业与自己一样——不过都是有个妖怪朋友,才得以知晓这世界除人类之外,还有其他生灵存在。
龚三小姐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但凃偲却察觉她指节绷得发白,血液在皮肤下加速奔流。她的平静,仅仅停留在表面。
闻忆:“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普通人类,按照凃偲的说法,他靠的是照妖镜来识别妖物。”
“照妖镜?”龚沙雨挑眉。
陈曼默默地将自己的眼镜递到龚沙雨面前,“就是这个。”
龚三小姐好不客气拿酒精擦了擦,随后往自己鼻梁上一架,视野里赫然出现一头火凤凰,一株白牡丹和一株菟丝花。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鲤鱼怪是翁弘业派来的啊?”闻忆仍有疑虑。
妖界规定:她们无法随意伤害人类,就算正当防卫,也严禁对人类使用灵力——否则,必遭天谴。
白丹丹笃定道:“就是他,因为……”
结果,话未说完,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毫无征兆地自她胸腔爆开,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白丹丹瞬间恢复本体,花瓣纷飞四散。
“凃……偲,记…住我,我的梦……想,你一定……要帮我……实现!”
凃偲还陷入方才白丹丹那一番“靠自己”的豪言壮志里,机械回应道:“我不会帮你,得靠你自己,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凃偲茫然问道:“丹丹?你听见了吗?”
这是凃偲变成人类的第二百一十二天,牡丹花在她面前魂飞魄散……
……
半夜
凃偲坐在后院的秋千上发呆,龚沙雨给她披上羽绒被。
“我不冷。”凃偲指着自己的左胸口问:“姐姐,为什么我这里会不舒服。”
龚沙雨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将人带入怀里,“因为我们凃偲长大了,你若是觉得难受,就哭吧。”
龚沙雨突然想起,以前凃偲很爱哭,看电视会哭,撒娇会哭,一点点事情不满她的意便会掉眼泪。
是什么时候开始?
她好像不再随意掉眼泪了。
凃偲看着满院的白雪,喃喃道:“她说过要和我一起堆雪人,可我知道,她并不喜欢雪。”
龚沙雨:“…那我陪你堆雪人?”
“我再也不喜欢堆雪人了。”凃偲闷闷的说。
龚沙雨摸了摸凃偲的头发,顺势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安慰,“我知道你很难受,闻忆不是说了吗?只要把这颗灵珠保护好,她还有复活的机会。”
“这样,我给你买个秘密花园,你把她种在那里,等有一天,你的禁制彻底打开了,咱们再去复活她。”
“可以吗?”凃偲听说有希望,激动得语无伦次,“姐姐,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好,又这么聪明!”
龚沙雨被她夸得心里暖洋洋的,连翁弘业带来的阴霾被吹散不少。
接下来两天,凃偲像是劳模附体,跳舞多练一个小时不说,主动要求导演赶进度,NG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是换个演员来白丹丹那个角色,她总会搞破坏。
最后剧组没办法,在龚晚亭的默许下,让李红把白丹丹这个角色提前写死,凃偲自己当替身,替白丹丹杀了青。
晚上,龚沙雨下班,凃偲特别温柔的给她准备了燕窝,龚三小姐并不喜欢这玩意儿,看在是凃偲炖的份上,勉强喝了一小盅。
喝完后,她只觉一股难以抵挡困意袭来,龚沙雨难得在晚上九点就睡着了。
凃偲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瞅了下还剩三分之二锅的燕窝汤,暗叹幸好自己聪明,用了正常人类睡八小时的三倍剂量。
这不正是龚沙雨教她的三除以三等于一么?
什么叫学以致用,在菟丝花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连下安眠药这招儿,也是她在今天的剧本里学的。
晚上九点五十分
翁弘业在整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摇头晃脑,他左拥着的美女正在对右抱着的辣妹抛媚眼。
“翁少、哎呀!翁少,原来您在这儿呀,嘿嘿嘿……那边有个大美女找您!”
酒保朝翁弘业歉了歉身。
翁弘业警惕地看了眼酒保,“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酒保:“我是新来的。”
翁弘业勾了勾手指,“把你们经理叫来。”
酒保左右为难地叹了口气,“我们经理…正被那位美女叫住了。”
翁弘业双眼半眯,“那你告诉她,我不去。”
过了两分钟,酒保又愁眉苦脸的返回,“她说说您不去见她的话,她就……就把这里砸烂。”
翁弘业冷哼一声,“什么人这么狂?”
随后,用眼神示意身边两边的保镖跟他走。
凃偲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耐心就快告罄时,翁弘业在四个黑西装的拥护下,出了酒吧的门。
“哟!”翁弘业迈着嚣张的步伐,隔老远就张开双臂,嘴里叼着雪茄,含糊不清道:“这不是我妹…媳么?”
凃偲朝他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啥玩意儿?”翁弘业笑得很欠抽:“?对不……”
“砰——”
只见大表哥话还没说完,一股蛮力朝他左脸抡了过去,火星四溅的雪茄和两颗带血的碎牙齐飞了出去。
“唉,我……”翁弘业整个人被打懵了,忘记招呼身后的保镖。
就在他迟疑之瞬,又被凃偲一个肘击击中胸肋骨,只听“咔嚓”一声闷响,痛意还未传来,翁弘业只觉双眼冒金星。
保镖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孩和翁弘业什么关系,没得到他的授权,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都他大爷的还愣着干什么!?”翁弘业被揍得鼻青脸肿,即将倒地前,爆吼一声:“看戏啊!!?”
保镖们互相递了个眼神,见戏确实看得差不多了,集体围上凃偲,毕竟万一翁弘业被打死了,没人给他们发工资。
由于还在低烧,加上她揍人揍得有些累了,凃偲并不想朝他们鞠四个躬,于是一手薅一个,把他们四个垒汉堡似的叠成一串。
这样,她只要鞠一次躬就行了,凃偲忙里偷闲,想到了龚沙雨教的十六除以四等于四。
于是,菟丝花的用一种难以理解的手速,劈里啪啦送给他们四人一人四个耳光。
地上的翁弘业趁机爬起身,下一秒,酒吧门从内而开,一群黑西装从冲出来,潮水般涌上凃偲。
翁弘业的保镖团有两团,一团是人类,一团是妖管局的妖族。
一般情况下,两队人马不会同时出现,原因是各有各的禁忌,善后麻烦。
今晚出来玩的是人类的场子,翁弘业带的自然也是人类保镖,谁承想遇到菟丝花精,更可恶的是,人家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也能以一敌二十。
最后,翁弘业不得不使用杀手锏——锁妖网。
菟丝花被兜头一网,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菟丝花:我不想,不想长大……
这章晚了一点[求你了]
第94章 失踪
翁弘业拖着瘸腿,慢悠悠地绕着凃偲走了一圈。
身后的保镖已经换了一批,个个屏息凝神。这些在妖管局上班的精英妖怪们,没想到他们经过层层选拔后,现在的工作重心是去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表情欠揍口气狂妄的人类。
凃偲抬眸,环视着周围这几只妖,她的四肢被束妖绳所缚,根本无法动弹。糟糕的是,她的灵力彻底被压制。
菟丝花忽而觉得自己既困又饿,还有点发冷——熬夜果然对身体不好!
最后,凃偲选择了一件她现在能做到事,就是睡觉。
翁弘业见凃偲又“晕”了过去,一口恶气没地儿撒,朝旁边的豹妖命令道:“用水把她泼醒!”
豹妖实话实说道:“大人是叫我们保护您的安全,把她泼醒,您的安全,会受到威胁,有违命令。”
“你……”翁弘业见对方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牙痛的摆了摆手。
——
第二天早晨,八点
以秒计算时间的龚沙雨,并没有像往常般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谭可等了五分钟,拨通老板电话,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十分钟后,谭助理第五次拨了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谭可心头一紧,预感不妙,她急忙按门铃,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她迅速输入密码,推门直入。
然而——
龚沙雨居然躺在床上沉沉酣睡,呼吸均匀悠长。
其实从她进门那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但屋内物品拜访整齐,井然有序。
“龚总!?”
谭可叫唤几声,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像是睡死过去一般。
就在谭可无计可施又心急如焚之际,龚沙雨自己突然睁开了双眼。
“龚总?”
见到谭可那一瞬,龚沙雨脸上明显出现了错愕和茫然。
“……现在几点?”龚沙雨哑着嗓子问。
“九点四十五分。”
龚沙雨:“!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您不醒……”谭可弱弱的试探:“您是不是被下安眠药了。”
对于龚沙雨一觉睡到九点多,除了她被下药外,谭可实在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燕窝——”龚沙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脱口而出:“凃偲是不是不在?”
“是,不在。”
谭可心神一凛,最后在餐厅桌上找到那锅还未喝完的燕窝汤,以及汤底并未彻底融化的白色粉末。
她倏地想起上次龚沙雨被凃偲打晕,强压至医院的场景,一股不详的,凃偲出去闯大祸的预感涌上谭助理心头。
龚沙雨直接查凃偲的手机定位,发现代表凃偲的小红人居然在家——小姑奶奶,根本没带手机!!!
又让谭可把外面的监控系统调了出来,凃偲确实在她睡下立刻出了门,一秒都不带耽误。
要命的是,她是跑出去的,跑步的跑,也就是说连滑板的线索都没给她留一个,去哪里找?
龚沙雨几乎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去找翁弘业了,可翁弘业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龚沙雨二话不说,和谭可直接杀到翁弘业家。
他常住的那套房子和他父母(也就是外婆的那套别墅)相距不远。
不出所料,翁弘业并不在自己家,比较意外的是,舅舅舅母在他那里。
见龚沙雨面色凝重,舅舅问:“小雨,这是怎么啦?”
龚沙雨哪有时间和他们两个废话,待外婆那方院子被十几号人搜索完,确定没人后,才淡淡的说:“弘业哥绑架了我老婆,你们有看到,麻烦告诉我一声。”
这些年,老舅一家对龚沙雨母女还算照顾,这也是为什么龚沙雨一直不愿意相信翁弘业会和她作对的原因。
他们并没有利益冲突,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与妖管局扯上关系。
尽管现有证据和监控显示,是凃偲主动出去找翁弘业的,但龚沙雨不确定这对夫妻对他们儿子的事知道多少。
她试探着顺便警告下他们——最好不要和她龚沙雨作对。
夫妻俩的表情非常完美,从错愕到难以置信,龚沙雨看不出一点破绽。
“龚总,怎么办?”谭可问下一步指示。
“监听器装好了吗?”龚沙雨坐在后座上揉眉,凃偲这药下得也忒猛了,到现在,头还是晕沉沉的。
谭可:“老院子五个,包翁弘业的家里,有三个,还有翁……翁舅夫妇手机里亦植入好了,只要他们一拨电话,便会启动监听程序。”
五分钟后。
监听器上跳出一节音频。
谭可调大音量,能清晰地听清楚舅舅浑厚的声音,“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翁弘业不耐又含糊不清的声音,“新城区~要发定位给你吗?”
龚沙雨眼眸一凛——新城区!
不就是花园城那套江景房的新城区么?那是她还在上学时,翁弘业说他朋友的楼盘,劝龚沙雨一起买的。
他们一人买了一层:龚沙雨的二十三楼,翁弘业二十楼,楼层都是后者挑的。
也是从亚鹿港回Z城时,龚沙雨本想安排凃偲住的那套房子……
挂了电话后,翁弘业的私人医生正在给他冰敷,“翁少,这还是得去趟医院,肋骨虽然接好了,但拍个片更好。”
翁弘业脸青鼻肿的斜了医生一眼,“能去医院我还叫你来干嘛?”
不过,他确实疼得难受,艰难地朝身后的豹妖招了招手:“问下你们局长还要多久到,劳资快痛死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
“应该到了,我去开门。”豹子转身去开门。
门口乌泱泱站了十几号人类,不等豹子精开口,谭可一脚将门踹开。
大平层里面本就有八九个妖,再加上新进来的十几号人,豹子精觉得自己密集恐惧症都犯了,鉴于妖管局规定,确定来人都是人类后,他果断地闪到一边。
翁弘业在见到龚沙雨那瞬,脸都裂开了。
他没有料到龚沙雨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更没料到带的是一堆人类,这……就意味着,这帮妖怪不一定会帮忙。
而龚沙雨在见到翁弘业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就确定是凃偲的手笔了。
表兄妹两个大眼对肿眼对视片刻,翁弘业后悔今天带错保镖团,他急忙反手偷偷对医生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联系自己父母。
“嗨!老妹来了怎么不……”
翁弘业话未说完,画面昨夜重现,只听“叮当——砰!”的一声,翁弘业的右脸被一记拳击手狠狠击中。
翁弘业应声而倒,龚沙雨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猛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怒吼道:“你把凃偲藏哪儿去了?!”
翁弘业身上的骨头本就被凃偲揍得快散架了,刚被医生堪堪接上,这一摔一拽,再次错位。
“我……痛死我了,嘶……”翁弘业想跪地求饶,奈何龚沙雨手劲儿太大,他压根够不着地,“龚沙雨、你疯了,疯了,哎哟,要杀人啦!”
翁弘业痛得眼泪鼻涕一把流,他把涣散的视线转移到豹子精身上,豹哥地耸了耸肩,用一种爱莫能助的用气音说:“她是人类。”
废物啊!
翁弘业在心里哀嚎,但他也很废物的想,自己真不知菟丝花去哪里了啊?!如果被龚沙雨知道,就以现在这个架势,自己立马就会被弄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凃偲她人呢?”
“我不知道,”翁弘业眼神微闪,故意表现得他在说谎:“她昨晚莫名其妙把我打了一顿,打完后人就走了!!!”
说起来,翁弘业自己还一肚子委屈呢,他哑着嗓子艰难的嚎叫:“干嘛呀,干嘛呀!龚沙雨,你这是要干嘛呀?!”
“白丹丹自己要勾|引我的,是,我对牡丹花妖好奇,差点上了她的当,见骗我没骗成,就故意诬陷我是吧?和你们说什么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啊?!我是你哥!龚沙雨,你就为了一朵野花,这么揍我啊!”
谭可带着几人从各个房间出来,表示没有搜到。
龚沙雨抬手,翁弘业以为她又要揍他,吓得双眼一闭,准备装死拖到父母过来。
“你把她交出来,这次……我就放过你!”只见龚沙雨松开了他的衣领,声音满是疲*惫。
一口气顺着翁弘业口鼻灌了进去,刺得他忍不住呛咳起来,眼看装死装不成了,正绝望之际,门口终于响起了一片急促杂乱脚步声。
翁家父母和一群人类警察呼啸而至。
原本看热闹的众妖怪齐齐消失,只剩下龚沙雨和一帮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保镖,还有地上躺着的翁弘业,以及被吓成雨中鹌鹑的医生。
谁是施暴者,谁是受害人,一目了然。
“沙雨……你受了什么委屈,和舅舅说说,警察也在!”
翁舅舅中气十足,看着像小时候一样——只要他们两个产生矛盾,不管是谁的错,他一定会先批评自己的儿子。
翁弘业会反问他,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孩子。
但今天,龚沙雨却在这关爱语气里,感受到了到吃苍蝇的恶心。
龚沙雨瞪着翁舅舅,脸色超级难看,“问问你们的好儿子!”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地上被揍成抹布一样的翁弘业身上。
跟着来的警察队长认出两人来,也不想惹事,一边给谭可递了眼色,一边好言相劝,“不要冲动啊,龚总,有话好好说。”
十几个人一起,才勉强将龚沙雨拽了出去。
第95章 势不两立
龚沙雨坐在办公室冷静了一整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闻忆都惊动了,还是没找到凃偲。
“她身上的灵力应该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闻忆肯定的说:“就没有大萤和小萤找不到的妖。”
大萤和小萤就是当初闻忆派去御府,偷偷探测凃偲灵力的那两个脆生生童音。
不管是人还是妖,一致认为翁弘业嫌疑最大。
龚沙雨翻遍翁弘业所有的物业,包括他在外养的后宫团都找过了,依旧没有寻到凃偲的踪影。
以前,她完全理解不了,为了什么所有影视作品,文字作品也好,都喜欢歌颂爱情,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如果此刻凃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叫她一声“姐姐”,她可能,会激动得哭出来。
天色由黑变白,龚沙雨由焦躁变得平静,谭可派人轮着班,监听安装在翁家所有的监控,就连他们院子的角落都没放过。
结果,没有一点有效线索。
打发了闻忆,龚沙雨再次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从凃偲给她下安眠药开始,到她去找翁弘业,包括翁弘业被打,这段时间,她的行动是自由的。
从翁弘业的伤势判断,凃偲找到他时,一定是妖管局不能插手场所,那就是人类多的地方,翁弘业最喜欢的夜场无非就那几个……
……
“什么?十几个人站在那里围着看龚总……?”方瑜吃惊,“有没有鼓掌啊?大表哥这请的是什么天使保镖公司?”
谭可:“我看翁少那张脸,估计被凃小姐揍的时候,保镖们也是这样冷眼旁观。”
“……”方瑜压低声音,“会不会是翁家早已破产,这些保镖只是他请来的群演啊?”
谭可赞同道:“很有可能,他们是打架不行,但逃跑绝对的第一名,警察来了后,一溜烟,几乎是瞬间消失。”
方瑜更惊了,“还惊动了警察?完全没人通知我,需要我安排咱们的律师过去吗?”
“放心,带队的头儿是我战友,再说了,只要翁家不坚持要去警局,警方也不会强求。翁舅舅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闹到警局去?”
正说着,谭可的手机响了,“好,龚总,我马上去办!”
方瑜:“怎么了?”
“龚总让我把翁少前一晚被打的监控找到。”
方瑜拍了拍谭可的肩,“去吧,皮卡丘!。!”
四十分钟后,谭可抱着一个平板电脑敲开了龚沙雨办公室的门。
“从这个画面看……凃小姐确实以一敌众。”
谭可看得一阵牙疼,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以前凃偲是让着自己,感谢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韦瞎子。
“停!”龚沙雨突然说。
由于凃偲揍人揍出忘我境界,一度离开了监控范围,监控画面停在有一张网甩到凃偲的方向。
“把这个发给闻忆。”龚沙雨吩咐。
很快便收到闻忆回复,“锁妖网。”
谭可呼吸一滞,龚沙雨一副果然的表情,谭可连身体都滞住了,以为江湖上又多了什么新的高科技武器,而她还不知道,她的老板已经非常熟悉了。
这可是工作能力的问题,以后一定得好好学习,谭助理洗心革面,进入自我pua。
龚沙雨决定再去找一趟翁弘业。
翁弘业还躺在病床上叫唤,“哎哟!下狠手啊……这是要和我撕破脸了不是?”
助理轻声劝道:“龚三小姐应该是太着急了,您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这么多年,也多亏是您处处包容着她。”
“哼!”翁弘业挤出一声冷笑,却因用力过猛,牵动鼻腔周围受伤组织。
痛得他龇牙咧嘴,这下牵动的范围更广。
最后啥也没说,激动的哀嚎一顿后,眼看要消停。
病房门口响起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又是龚沙雨。
还是一副打人的架势,不过这次,她只带了凶煞的谭可。
翁弘业招呼保镖们挡住他,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次带对了保镖——人类团。
“叫他们出去,我们谈谈。”龚沙雨冷酷的说,不容置疑的语气,让翁弘业很是上火。
龚沙雨又向前一步,再次吼道:“凃偲呢?把她给我交出来!”
翁弘业火冒三丈,一把扯掉输液管,一激动,硬是让自己坐了起来。
为了让声音更具有穿透性,翁弘业自己把面前两个保镖巴拉开,“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不管是凃偲还是司徒,他大爷的不在我这!”
龚沙雨把平板往翁弘业身上一扔,保镖不及反应,龚沙雨的手已经掐住了翁弘业的脖子,怒吼道:“我看你还狡辩!!!今天不把凃偲给我交出来,我掐断你的气管!”
保镖们围着不敢动,翁弘业的脸瞬间紫了。
龚沙雨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但口型还在说:“真……不在我这儿。”
这次,龚三小姐确认他没有说谎,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叫他们都滚出去!”
翁弘业虚弱的做了个手势,保镖们鱼贯而出,最后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滴——”的电子音。
“你最后一次见到凃偲是什么时候?!”龚沙雨的手总算松了。
翁弘业深吸一口氧气,呛咳两声,又重复道,“她真没在我这儿!!!”
“龚沙雨,”翁弘业蓦地低声闷笑,“你就这么着急和我作对?想让你妈妈最后一点念想都断了么?啊?”
“你就和你那死鬼外婆一样——人前演菩萨,人后做罗刹,我到底哪点不如你?”
“啊~我知道了,”翁弘业扭曲的表情配上这张青紫的脸,再加上这个变态笑,活脱脱的神经病发病前被雷劈了——带着病态兴奋。
“是心狠手辣不如你,绝情断义不如你,没错,不管是自己的老子,还是亲妈,都不过是你龚沙雨往上爬的垫脚石。”
“和你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也只是垫脚石上的一颗杂草,不,他们可比不上你那颗靠绞杀为生的菟丝花草!”
怒火让翁弘业进入癫狂状态,他像是积郁了很久,“控诉”也由颠三倒四到胡言乱语,龚沙雨怀疑凃偲在揍他的时候,拍坏了脑部神经。
“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龚沙雨懒得和他废话,再次拽起他的衣领:“你现在告诉我…凃、偲到底在哪里?”
翁弘业奋力向前,贴近龚沙雨耳旁:“她不在我这里,你爱信不信,顺便告诉你,她手上绑了束妖绳,也就是说,在她失踪这段时间里,她既没有灵力,又丧失了人类的行动力!嗯~哈哈哈哈~咳咳咳~”
龚沙雨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去,医疗设备发出的警报声把外面的保镖全招了进来,最后,在混乱中又把龚沙雨给拽走了。
“龚沙雨!以后我和你势不两立!”
翁弘业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医院。
“翁总,消消气儿……”助理急忙帮他挂上氧气罩。
翁弘业一把将氧气罩推开,“什么玩意儿嘛!居然为了一朵野花,和我作对!”
助理又急忙给他递了杯温水,翁弘业又一把推开,“这气是消不了了……”
助理只好溜着他的须拍,“翁总,主要是您真是太高明了,她能不着急嘛。”
“哼,跟我斗,你十个龚沙雨都不够!”
“是是是,您说得对,在这Z城乃至华国都没人斗得过您。”
听了这话,翁弘业这才勾了下手指,表示自己口渴了,助理喜笑颜开给他喂了水。
“其…实,我,我也挺敢兴趣的,您把她藏哪儿去了?”
翁弘业一口温水喷到助理脸上,两人对视后,又一句响彻医院的爆吼声:“我他大爷的再说一遍,不是我藏的!!!”
助理默默的摸了把脸上的水,嘴角不受控的抽动着。
……
距离凃偲72个小时
龚沙雨调查了所有翁氏在Z城的物业,包括周边废弃仓库都没有,闻忆也翻遍了所有妖族可能聚集地方,最后通过半冬眠状态下植物们告知,凃偲大人进了新城区的花园城小区就没出来过。
凌晨三点,龚沙雨又开车杀回了花园城。
翁弘业那层楼被她们翻烂了,还是没有找到凃偲一根头发丝。
跟着龚沙雨连轴转了好几天的保镖们,终于也要撑不住。
龚沙雨便把她二十三的密码告知谭可,让她带她们上去休息一下,等天亮了继续。
而龚沙雨却在翁弘业的阳台上抽烟,她已经接受翁弘业和妖管局勾结的事实,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毕竟,翁弘业从小就是个称职的纨绔,除了吃喝玩乐外,就只对美色感兴趣,不过,他也有优点,赌,毒不沾,大方豪爽,对钱没什么执念。
没老婆,没孩子,舅舅舅妈也不像被人要挟的样子,翁家的钱,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这种人,按道理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怎么突然这么“务起正业”来了。
先是让白丹丹当棋子,后对凃偲……看着都像是她两主动,可这主动背后是被动的逻辑。
龚沙雨回想这些年来,厄运开瑞,是龚重山找陈萍萍开始?还是失去姐姐开始?亦或者她在国外几次涉险?还有最近的亚鹿港的那次……——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96章 渴
“你,你,还有你,你们在这间屋休息!”
“你,还有你,这间!”
“阳台有躺椅,也可以躺两个。”
“阳台会不会冷?”被安排躺阳台的保镖A询问谭可,毕竟这是在室外温度-15度的凌晨。
“不会,有暖气,阳台的窗可以自动升降,去阳台找找遥控器,我去给龚总准备热茶水。”
谭可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保镖A一声凄厉的尖叫。
接着是保镖B:“啊——!”
讲道理,她们是保镖,除非是撞鬼了,否则怎么能大呼小叫?!
“鬼!!!!”
保镖AB同时爆喝一声,从阳台冲进客厅,谭可:“……”
“阳台有…有鬼!”保镖A惊恐地躲到谭可身后。
保镖B勉强保持住了一点职业素养,刹住腿,“是是是的,满脸头发的女鬼,我、我看见她的手可以动动……”
这两女保镖,一个是省散打冠军,一个是亚军。
谭可想着等下怎样教育这两货,移步往阳台走去,后面跟了四五六个手持各种武器的女保镖。
她缓缓弯下腰……
我去!他大爷的总算有人来了,凃偲用气音艰难地求救,“给我水……水……”
谭可一把推开躺椅,光线从侧面照入,确认那是个活人,可诡异的是,对方脸上竟布满了幽光的黑毛!!!
身后有两个胆大的女保镖上前,将躺椅子彻底移开,使凃偲完全暴露在强光下。
谭可一眼认出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物,瞳孔骤震。
这哪是什么满脸长毛鬼,分明是凃偲的后脑勺!!!
“凃小姐?”谭可跪在地上,凑近去试探凃偲的鼻息。
“谢天谢地,还是活的……”谭可急忙吩咐,“快!下去请龚总上来,说凃小姐找到了。”
“是!”
保镖们也激动不已,连轴转了几天,任务,终于完成。
保镖A刚走到门口,又被谭可给叫住了,“你们在这里照顾凃小姐,我去吧。”
刚才尖叫的两名保镖上前,将凃偲轻轻抬到躺椅上。
她们注意到,凃偲的四肢都被绑着,脸上也裹着灰尘,但不管怎么样,都挡不住她大美人的光芒。
“水……给我喝水……”凃偲用尽全力发出一点声音。
她现在没有灵力护体,作为人类,几日没有进食,早已经突破她消化系统的承受极限。
最要命的是,滴水未进,她感觉嗓子冒烟,完全出不了声。
“哦哦哦!水,赶快,拿水来。”
“水来了!”
保镖A接过水杯,准备给她喂,侧跪在她身后的保镖突然“嘶”了一声,“这个结好奇怪,我从来没见过。”
水杯从凃偲嘴边移开,“我来看看!”
几人开始研究凃偲身上的那两绑结和材质。
凃偲:“……”
“好奇怪的材质,没有遇见过,唉!你来看看。”
先他大爷的把水给我喝啊!!!
凃偲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个“水”字。
可惜无人听见!
“好奇怪的材质,没有遇见过,唉!你来看看。”
“我看看!”
“给我也看看!”
“这个我好像见过,不是,不一样。”
“凃小姐好像挺痛苦的。”
“废话,这样被绑着能不痛苦吗?”
凃偲在绝望中快要昏厥过去,直到龚沙雨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偲偲……”
菟丝花拼死挣扎,从混沌中睁开双眸,可怜兮兮的看向龚沙雨。
“快!送她上医院!”龚沙雨急切的关爱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
凃偲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被渴醒时,人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谭可激动喊道:“龚总!醒了!醒了!!!”
龚沙雨抬手撩开凃偲鬓边的发,难得在外人面前深情道:“受委屈了,痛不痛?”
不委屈,不痛,快给我水…喝!
“谭可,把水拿过来。”龚沙雨像是能听懂她的心声,发出天籁般的指令。
谭可拿出一瓶矿泉水,是凃偲最喜欢的品牌,单手拧开瓶盖,递给龚沙雨。
凃偲瞬间觉得天亮了~
龚沙雨一手托着凃偲的下颌,一手将矿泉水倒在摊开在腿上的白毛巾,随后,拿起白毛巾帮凃偲擦了擦额角和方才那缕发。
“已经派人去请闻忆了,”龚沙雨心疼的说:“头发赃了没关系,等你好了,我再帮你洗。”
天又黑了。
凃偲:“…………”
水…给我喝点吧……
“龚总,您看凃小姐盯着毛巾,估计是觉得湿毛巾太冷了。”谭可对司机说:“把温度调高点儿。”
司机一口气直接把温度调到了28度,凃偲渴中又加了一层热。
她恨恨的盯着谭可,脑子不好使就少他爸的说点话,行不行?!
经过这一渴一热,菟丝花又昏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
闻忆已经在医院候着,医生给凃偲做了全身检查,并无大碍,除了低血糖和严重脱水外并无大碍。
在喝上水的那一刻,闻忆也找到剪断束妖绳的工具,菟丝花终于活了过来。
“她的四肢有没有受到影响?”龚沙雨还是有点不放心问医生。
医生确定道:“没问题,只是被绑时间长了,有些发麻。这两天行动可能没那么利索,等血液循环恢复过来就好了。”
医生走后,龚沙雨问凃偲,怎么自己跑到二十三楼阳台上去的?
凃偲害怕龚沙雨责备她安眠药的事,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姐姐,那个卖药的说一颗睡八个小时,对人体伤害不大。”
“?!”龚沙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不说自己还忘了这茬。
谭可见凃偲找回来了,心情大好,心情一好,胆子就肥,她噗呲笑道:“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凃小姐,您放药之后,有没有考虑要搅拌搅拌才会均匀呢?”
“这的亏是我们龚总,你换个一般人来试试看,没有个两三天看能起来吗?……”
谭助理对上龚沙雨阴恻恻的眼神后,假模假式地抽了下自己的嘴巴,讪讪地闭上嘴,老实地去搬桶装水去了。
届时的谭助理还在心里腹诽:老板养人养得比温室里的花还娇,洗澡都要用矿泉水?
但又回想了下,监控视频里凃娇花揍人的狠劲儿,谭助理小腿直打哆嗦。
“到底怎么回事?”闻忆问凃偲,“这个绳是妖管局的产物。”
已经喝了一大桶水凃偲,嘴里含着根大号吸管,准备开启第二个水桶,听到这话后,在回话和继续喝水,二个选项之间来回拉扯。
“等她喝完再说。”龚沙雨顺了下凃偲后背,示意她喝慢点,“她想为白丹丹报仇,所以去找了翁弘业,结果被对方给绑去了花园城小区。”
“我刚好也有套房子在他楼上,以前……偲偲还在里面住过一天,咳、估计那什么,翁弘业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闻忆不解,“那凃偲的手脚都被绑着,而且没有灵力,又是怎么爬到楼上去的呢?”
说起这个,龚沙雨就觉得心痛,试想一下,一个普通的血色之躯,手脚都被束缚住,得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从二十楼的阳台爬到二十三楼去。
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刚才没仔细检查,估计指甲都坏了吧……
又炫完一桶水后,凃偲缓缓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是、是蜘蛛精把我送上去的。”
闻忆:“?”
龚沙雨:“??”
几天没演戏的凃偲本想现场演绎下当时的凶险,怎奈手和腿还是不听使唤,于是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大表哥把我关在一个笼子里,周围还有妖守着,那些妖好像都听他的。他居然还想拿水泼我,没办法,我只能先装睡。”
“结果睡着睡着……就真睡着了,在梦里,丹丹还跟我一起堆雪人,而且就是在姐姐那套江景房,吓得我一激灵就醒来了。”
“你们猜怎么着,我真看见那个江了,我记得姐姐让我住的是二十三楼,于是就问那个守着我的蜘蛛,怎么样才能上去。”
“她朝我比划了个手,我想起姐姐说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于是点头答应。”
“五百不能再说了!”凃偲朝巴掌已经伸过来的蜘蛛精说:“五百元一层楼,很贵了!”
蜘蛛精:“!?!#@”
你他大爷的没感受到那是扇你的掌风吗?
“你把我送到二十三去,五百元一层,现在我们在……”凃偲走往窗外瞅了一眼,第二十一层,你算算多少钱?!”
蜘蛛精继续石化:“……”
凃偲:“23-21=2,2*500=1000,只要把我送上去,就给你1000元,你一天的工资多少?”
本来蜘蛛精把凃偲当神经病的,但听到这个灵魂拷问后,忍不住产生共振,毕竟她每个月税后工资才9000,由于最近买了房,每个月交了房贷后,口袋所剩无几。
“9000。”蜘蛛精木着脸回答。
对钱毫无概念的凃偲,早就想好了,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说:“这么低?那你把我送上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有1000。1000除以9000,就是你工资的9分之1。”
“这里是二十楼,你算错了。”蜘蛛精觉得凃偲说得有道理,翁弘业只是说不要让她离开这栋楼,那菟丝花在二十楼还是二十三楼还是一楼,都没有离开呀。
于是,凃偲又重新算了一遍,还好,她发现数字比拼音汉字英语简单得多。
两妖达成一致,蜘蛛精用灵力把凃偲丢在二十三,凃偲把自己微信号给了蜘蛛精,表示回来就把钱转给她。
“对,姐姐,我得赶快回去,手机还在家里。”
龚沙雨:“…………”
闻忆:“……………………”
这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97章 婆婆驾到
回到家后,李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在等凃偲。凃偲言而有信,边吃饭,边给蜘蛛精转了一千五百元。
龚沙雨憋着笑:“你和她说,以后每次出任务,都提前告诉你一声:时间,地点,目标。只要情况属实,就一千一次。”
凃偲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一千太多,最多五百。”
菟丝花居然想着帮自己省钱?
想想也对,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最关心龚沙雨的钱袋子,那绝对是凃偲。
这个想法蹦出来后,龚沙雨用一种在她身上极其难听到的温和语气说道:“好,听你的。”
凃偲一高兴,又多吃了两碗米饭……
饭一吃多,菟丝花就犯困,安顿好凃偲后,龚沙雨被龚母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谭可留在御府照顾凃偲,龚沙雨自己开车到海湾壹号(龚母住处),车子还未停稳,便看到云姨已经候在门口,看样子时间不短。
“在二楼呢,午饭也没吃。”云姨朝楼上比划了下,小声朝龚沙雨告状。
接到电话那一刻,龚沙雨就知道舅舅肯定找过母亲了,只是不确定,他究竟是怎么描述这件事的。
如果他们对翁弘业的事确实一无所知的话,那他的言辞可能会更加犀利一些。
想到这里,龚沙雨心头一沉。
直到现在,她还没想明白,翁弘业突然发神经的动机是什么。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刺激到翁方书。
龚沙雨换了家居鞋,轻步上楼,在半掩着的卧室门前,低声唤道:“妈?”
翁方书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手上的相册发呆。
龚沙雨轻轻敲了下门,又唤了一声,才走了进去。
她半搂着翁方书的肩,故作轻松地问道:“小翁女士,这是又想姐姐了?”
翁方书这才转头看向龚沙雨,本来满肚子的话要问,但在看见她眼底的乌青后,顿时喉间一哽,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龚沙雨察觉到翁方书欲言又止,忽然想起,每次凃偲来的时候,翁方书都能和她敞开心扉,有说有笑。
“今天外面天气很好,妈妈要不要出去走走?”龚沙雨瞥向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违心道。
翁方书是心理有疾,不是身体有病,她看着窗外,鹅毛般的雪片正大片地落着,轻叹一声,“下雪了,你先回家吧,等下路上又该滑了。”
龚沙雨抿了抿唇线,在哄人这块,真是她的短板,幸好平日里,对待凃偲并不太需要这个技能。
“凃偲说,她……”想着凃偲,龚沙雨接着她又拐了弯儿,“她说想吃您做的红烧肉。”
龚沙雨也说不上缘由,心头只是莫名地涌起一阵压抑。她单纯觉得,翁方书若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一刻,就算是个正常人,只怕也要闷出病来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母亲有三百个日日夜夜待在这里,其余五天也是在墓园。
龚沙雨几乎不用细想,清明一天,外公外婆和龚茵雪的生日各占一天,就是母亲在这世上全部活动空间,这也是她与这世界仅存的,寥寥无几的联系。
果然,说到凃偲,翁书方的眼神亮了亮,“李妈做到红烧肉不好吃吗?”
“我吃着挺好,”龚沙雨伸出食指,用指腹蹭了蹭鼻尖,“可她的嘴,挑剔的很,可能吃过您做的之后,有了比较吧。”
翁方书沉默两秒后,像是下了某个决定,“那你明天带她过来?我准备好五花肉。”
龚沙雨反应极快,“她的腿跳舞时扭伤了,这两日都动弹不得,不然……我今天会带她过来。”
此话一出,母女俩都怔愣住了。
龚沙雨小时候跟着保姆,几乎是龚茵雪一手带大的,她对姐姐的依赖远远大于龚母。
等龚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需要照顾时,龚沙雨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心也变得比钢铁还要硬了,前者几乎还没想好怎么和龚沙雨怎么相处,已经被后者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名为“我会护着你”的长河,河中流淌着礼貌和克制,同时还有一些未曾言明的复杂情绪。
但,她们之间,她们却从未像寻常母女那样,并肩坐下,聊一聊天气、饭菜,或是一句稀松平常的“今天过得怎么样”。
没想到,今天她们会在凃偲喜欢吃红烧肉的事情上,破了这层冰。
“扭伤了?这马上要过年的……严重吗?”龚母思绪率先回归,听说那孩子是福利院出来的,想必从小也没得到过好的照料,这才会对那碗龚沙雨永远只吃一口的红烧肉念念不忘。
“有点严重,不能走路呢。”龚沙雨心想:不严重您不会离开这里。
龚沙雨见龚母有所动摇,便加码道:“我出门时,还在哭鼻子,说要一起来。”
翁方书终于妥协,“走吧。”
御府
谭可正带人检修安保系统,收到龚沙雨信息
【让李妈现在回去】
【把凃偲叫醒】
【要她去健身房锻炼五十分钟,有氧的】
【一个小时后我回来】
谭助理将这些信息反复观看了好几遍,确定它们毫无逻辑的并列关系,虽然这种指令很不龚沙雨,但确实是老板发出来的。
一小时过后。
龚沙雨的车准时出现在御府的车库里。
身体尚未恢复的凃偲,也因为将近一个小时的剧烈运动,累瘫在床上。
谭可叫两个保镖一起帮着云姨往厨房运食材。
这是翁方书第一次来龚沙雨家,即便这里的装修与翁家在御府的风格完全不同,但她在踏入御府那一刻,还是有些后悔。
“来。”龚沙雨把凃偲从卧室搀扶出来,“你的腿跳舞的时候扭伤了,记住了?”
“姐姐是叫我演戏吗?”
龚沙雨:“……呃,差不多,是。”
“姐姐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凃偲朝龚沙雨眨了眨眼。
下一秒,菟丝花立马瘸了。
龚母和云姨在厨房里,像是调度三军的总指挥,锅碗瓢盆便是她们的千军万马。
可外头吃饭的,满打满算只有凃偲一个半人——龚沙雨至多算半个。
硬是让她俩忙出了一场盛大酒席的气势。
“妈妈好。”凃偲一见到翁方书就急忙瘸着腿乖巧打招呼。
她和翁方书见面不过数次,但这声妈妈喊得比龚沙雨亲热,自然。
龚母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心疼道:“这腿看着挺严重的。”
“嗯。”凃偲点头。
龚沙雨又怕龚母过度担心:“也还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龚母伸手去搀扶凃偲,后者非常自然将手搭在龚母手背上,就像皇后和嬷嬷。
龚沙雨:“……”
看来以后凃偲的剧本,得好好审查一下,弘扬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的才行。
“云姨在做饭,都是你上次说好吃的菜,小雨说你喜欢吃红烧肉……我现在就给做去。”
翁方书把凃偲搀扶到壁炉旁烤火。
还好,凃偲虽发着低烧,但没以前那么怕热。可是,地暖+暖气+壁炉的威力,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妈妈,我带你去看照片吧。我们的结婚照,可漂亮了。”凃偲朝龚沙雨使眼色,再烤自己要成干花了。
龚沙雨默默的将暖气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龚母在凃偲的带领下,走向照片墙。
她的视线先是被中间的小提琴牢牢攫住,但在凃偲纪录片式的介绍下,很快被旁边的照片吸引。
“这套裙子,好看吧,是我选的。”凃偲骄傲的说。
“这、还有这儿,这个角度都是我选的。”
“妈妈,你看这张,这张、对,这是去海边,我用手机拍的花絮,你瞧瞧,姐姐多美!”
“……”
“还这张照片,本来她不肯拍,我亲她……”凃偲还没说完,就被龚沙雨捂住了嘴。
龚母当即笑出了声,龚沙雨黑着脸,暗忖着脸都丢尽了。
“她以前都不愿意拍照的。”龚母突然说:“小时候啊,想让她拍张全家福,都得做很久的思想工作。”
“那好可惜,我还想看看姐姐小时候的样子*。”
龚沙雨用眼神示意凃偲换个话题,但菟丝花的理解能力显然不是每次都能搭上她的频道。
翁方书站在那张海边照片回忆道:“我记得,她小时候也在海边拍过照片,到当时才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套露背的小泳衣,可漂亮了。”
“跟着的摄影师让她和姐姐一起拍张合影,结果这家伙,都只愿意露个背影。”
龚沙雨觉得自己越来越多余,于是找个借口去了书房。
“好耶!我想看!!!”凃偲充满兴趣。
“好!下次去我家,拿给你看看,还有十岁时,参加小提琴比赛获奖的,那是小雨第一次获得省级冠军……”
翁方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几乎把这一整年的话攒在今天下午说完。
直到云姨小声招呼她可以去做红烧肉了,龚母才转身去了厨房。
凃偲扭头看向龚沙雨:“妈妈做的红烧肉很咸。”
龚沙雨小声道:“……那你等下就吃两块,我再找个借口把她支开,剩下的藏起来,等我回来处理。”
凃偲点头点得很干脆,不知为何,龚沙雨总觉得不踏实。
十分钟后
云姨把一道道五颜六色餐盘,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铺满餐桌上。
凃偲这几日实在饿狠了,导致她中午那一顿吃多了,现在看到这满餐桌,胃里翻江倒海。
不过菟丝花这段时间的剧组不是白泡的,她从龚晚亭身上,学到不着痕迹的表演技巧,又在闻忆身上学会了如何调动情绪。
这会儿,在外人看来,凃偲就是饿了几天几夜,第一次看到美食的模样。
“哇!”凃偲咽了口唾沫,“我要开动咯!”
龚母嬉笑眉的看着她,亲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她碗里不说,还把整盘子肉推到她面前。
凃偲盯着那碗色泽红亮诱人的肉,鼓起勇气,夹起碗中那块放入口中,瞬间觉得那软糯在舌尖炸开。
随后,只听“呕——”的一声打破餐厅温馨。
因为隐忍,凃偲的眼眶都红了,她奋力将口中的肉咽了下去,眼看又要吐,忍了忍,笑着说:“我……可能怀姐姐的孩子了……”
众人:“???”
龚沙雨:“……”
见众人探究中带着惊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龚沙雨决定在凃偲的课表上加上生物课!
第98章 按摩
晚饭后,在凃偲撒娇耍赖下,翁方书同意在这里住一晚。
凃偲又陪她各说各的但主题是围绕着龚沙雨聊了会儿天。
回到卧室后,凃偲已经累瘫在床上。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生物课——龚老师准备推迟两天。
龚沙雨捏了捏她的小腿,僵硬且温度又有升高的趋势。
“有没有哪里难受?”
龚沙雨替她捏着,平日一碰就痒的身体,还有那些时不时会出来骚扰龚沙雨的调皮小藤蔓,
此刻都恹恹的。
应该是被绑太久的,阳台又那么冷,还有饿那么多天肚子……想到这儿,龚沙雨心里一阵酸涩。
龚沙雨的手从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捏,随后顺着凃偲的肚挤眼顺时针按了几圈,凃偲腹部那点不适,可算消失了。
“啊~好舒服。”凃偲满足的叹了口气。
腹部的力量轻了几分,凃偲拿过靠枕,半躺在床上,她的视线随着龚沙雨手部的动作移动。
这段时间,凃偲见过很多人类,看过很多双指骨分明的手,但没有一个人的,能像龚沙雨的这么特别,要说特别在哪里,菟丝花也说不上来。
手腕上的蛇骨链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凃偲使坏的攥紧那条链子,指尖缓缓摩挲着蛇骨链上的纹路,她抬眸,眼神里带着狡黠:“姐姐好像……很喜欢这条手链?”
龚沙雨眼眸一顿,竟意外的没有阻止她,而且任由她抚摸了一会儿才说:“该你了?”
说完,便趴在凃偲身旁。
凃偲:“?是帮你按按吗…”
龚沙雨“嗯”了一声。
她这几日为了凃偲东奔西跑,加上心里担忧,几乎没有合眼。
凃偲靠得极近,双臂环上龚沙雨的脖子,声音软糯:“可是,人家想要和你亲亲耶……”
龚沙雨被这触不及防的情话刺激得也要发烧,不过想到龚母还在隔壁,她隐忍道:“快点的,别想耍赖!”
好吧,人家龚三小姐好不容易撒下娇,纵使凃偲再想要她,也得先让她得到满足。
凃偲按摩的手法堪称专业,这得得益于以前和蝴蝶她们住时,阿离没少指使她干这活儿。
龚沙雨趴在床上,视线却一直追随着凃偲,在她那张温柔乖顺的脸上游走,感觉这几天的疲惫都被治愈得差不多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龚三小姐难得这么放松。
“姐姐,”凃偲轻唤她一声,“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龚沙雨没想到,凃偲会突然间这么会贴心,竟然能看出来。
一直以来,菟丝花在龚三小姐小姐心中,还单纯烂漫如孩童,人类复杂情绪,她不一定会懂。
想了想,龚沙雨还是说出了口。
“我一直以为,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也是妈妈的亲人……”
“可是,他居然敢动你!”
凃偲俯下身,脸轻轻的贴在龚沙雨后背上,从后面将人拥入怀中。
“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也是妈妈的亲人。”
“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对亲人的定义,但我觉得,姐姐不是什么好人类,我也不是善类,惹咱们的人和妖,就是这样的下场。”
龚沙雨:“……”
好清爽的脑回路,不过,却让龚沙雨释怀不少。
一人一妖就这么抱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就这么睡着了……
……
白丹丹变成妖丹,陈曼把她的另一个角色给了SY新签的另个新人杜一璇。
杜一璇是个星二代,一出道就自带人气,加上电影方自我炒作,即便她演的是女二号,在陈曼的经营策划下,居然上过两次热搜,人气不亚于当红小花。
还有Try-Angel女团横空出世,从上国内最好的综艺开始,才出道一个月,就收获了一大批青年粉丝。
就这两张王牌,让SY娱乐以高光之势出现在大众视野。
眼看很快要到春节,也是各家地方卫视的抢人之战,但该定的也早已预定,以陈曼的影响力,把她们塞进比较热门的地方台不成问题,关键是出场的时间。
“杜一璇能唱能跳,加上她妈妈的影响力,已经安排好了,和今年白玉兰男主同台。”陈曼飞快向龚沙雨汇报。
年关将至,也是旅游旺季,ICC各度假村空前火爆,加上龚沙雨有接过龚氏旗下酒店版块的想法,因此,这段时间,娱乐公司这块,几乎是放手给陈曼和方瑜。
“就是Try-Angel(简称TA),她们虽然有人气,可和龚氏传媒的女团Hi-Angel(简称HA)给撞版了。
HA和TA是同时段同风格出道的女团,HA走的是严格练习生培养路线,她们对外宣称,经历了长达两年的高强度封闭训练。
甚至连培训团队都是专门从国外请来的专业导师团,而且比TA提前一周亮相在大众视野。
凭借高水平的宣传运作,加上龚氏传媒的全力助推,HA一出道即爆红。
陈曼很客观地分析道:“TA能拥有如今的人气,某种程度上也是沾了HA的光——当然,这种“沾光”若处理不好,很容易惹上麻烦。”
“她们出场顺序有出来吗?”龚沙雨问。
陈曼:“我找人问过了,卡的是中间固场的点。”
“找它对家电视台,我们不需要中间固场的位置,在它前面就行。”
本来陈曼也是这么想的,但单打独斗的经纪女王,现在有问题居然会习惯性的想找龚沙雨讨论决定。
“这两家,都是这家卫视的对家,当然,往年的数据,它们两家收视率加在一起也干不过它。”
“今年的节目本我也看过了,这一家会比较中规中矩,也就是稳妥,但这家——”陈曼把pad划了一页,“今年换了导演,内容都比较大胆。”
“他们都愿意给我们一个位置,一个是中间靠后,属于次压轴位。一个是固场前,属于个暖场位置。”
“陈大经纪人,其实你已经有定夺了,对吧?”龚沙雨笑着说:“以后,这种事你决定就很好,毕竟,你是专业的。”
龚沙雨给陈曼递了根烟,在手指离开烟尾的瞬间,又开口道:“我个人会喜欢这个新导演,当然,她如果愿意让咱们第一个出场的话,我会更喜欢的。”
陈曼打开火机,先帮龚沙雨点燃,“三小姐喜欢,她当然会同意,只是……”
闻言,龚沙雨勾嘴笑了笑:“两个季度的广告。”
陈曼:“爽快!”
“ICC新开了个度假村,免费邀请闻影后去住一周,可否让陈大经纪人放个假?”
陈曼:“……”
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说:☆推推亲友预收《被清冷白月光觊觎了》by时不规,喜欢的贝贝去点个收呀![亲亲]
果决坚韧年下小总裁x清冷钓系年上白月光
☆久别重逢/极限拉扯/天之骄子/伪背德文学
作为家里不受宠的老二,祁敛早早被打发到国外自生自灭。
回国第二天,她听说关系不对付的大哥多了个联姻对象。
祁家上下对联姻对象一片赞誉,说她是响彻时尚界的天之骄子,高贵清冷,宛如皎皎明月。
祁敛终于在一周后的峰会晚宴上得见庐山真面目——
竟然是高中时的白月光学姐。
……八年未见,曾经的心上人摇身一变,成了死对头大哥的未婚妻。
当晚所有人都在推杯换盏,祁敛来者不拒,喝得烂醉如泥-
未婚妻姜梧忆开始频繁出入祁家。
祁敛明里暗里躲着她。
直到祁敛又一次醉酒后去露台吹风,玻璃门忽然被拉开,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梧忆在她身边停下脚,额前的碎发被晚风吹开。
祁敛这段时间一边觊觎姜梧忆,一边逼自己忘掉大哥的未婚妻。
这是重逢后的半月以来,她们第一次独处。
她能感受到姜梧忆映着繁灯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闭上眼,一动不敢动。
“小敛。”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跟我联姻的是祁家继承人。”女人轻缓地将祁敛的头发撩到耳后,“谁是继承人,看你本事。”
姜梧忆声音如清酒。
醉酒的祁敛呼吸一滞-
成为祁氏集团继承人后,祁敛成功揽白月光入怀。
她本以为和姜梧忆修成正果是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直到某天无意中翻到了一本日记——
[祁敛,终于找到你了。]
[这一次,我不会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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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纯反派工具人
第99章 治愈猫
随着春节临近,凃偲的戏份终于杀青了。闻忆建议她趁开学前这半个月,先回去寻找命定寄主,毕竟,再过半个月,她又要开学了。
原本凃偲也是这么打算的,可龚沙雨最近很忙,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在醒着的时候见到醒着的龚沙雨了。
这天下午,练完舞的凃偲蹲在院子里,正专心致志地翻动着石块寻找蚂蚁——这是她近来新发掘的乐趣。
“小黑子们,我来了,快出来……
咦——”
蚂蚁没找着,倒是有团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倒在旁边的红萝卜堆里。
凃偲凑近细看,初步判断那是只老鼠——尾巴光秃秃的,身上的毛发看不出具体的颜色,黑一块白一块的糊在一起。
凃偲走近两步才发现,那白的是秃出来的皮肉,小脑袋埋在脏兮兮的爪子下,一动不动。菟丝花二话不说,从旁边捡起一根枯枝,试探性地杵了下“小老鼠”的脑袋。
那只耳朵下半秃的爪子忽地一抖,随即“嗖”地竖了起来,紧接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猛地睁开,直直地与凃偲对视。
“原来是只猫啊。”凃偲咧着嘴,对着小奶猫“喵喵喵”叫了几声。
小猫像是突然从梦里惊醒,瞳孔一缩,全身绷紧,紧接着发出一声干瘪而颤抖的“喵呜——”,尾音还打着颤。
乍一听,凃偲的叫声更像猫。
“来,过来。”凃偲歪着头,声音放软,“别害怕,我他爸的是好人。
小奶猫怯生生地又“喵呜~”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喷嚏,它似乎想逃,可惜四只小短腿被冻得站都站不稳。
凃偲喜欢和小动物玩,但龚沙雨不喜欢小动物,她甚至不允许家里多一根毛发。
以前,凃偲提过几次想养只猫,但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凃偲半跪在泥地里,小心翼翼地将小奶猫抱了起来。
“来来来……别害怕,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菟丝花想了想,又把猫放会原地,起身道:“你太脏了,我把东西拿出来给你吃。”
好不容易克服恐惧,以为自己就会有温暖的家的小奶猫:“……”
地里的白菜萝卜红萝卜等听到有吃的,也都不淡定了。
“大人,大人……我们也要。”
“营养液!”
“肥料!”
“驱虫剂!”
“……”
十五分钟后,翁方书过来送饭。
就看到一副这样的画面:
她那瘸了腿的女媳妇,不顾冬日寒风,在菜地里施肥,浇菜,喂猫。
上次,凃偲瞧出龚沙雨担心龚母,便以自己瘸腿为由,请求婆婆住这里照顾自己几天,没想到对方竟真答应了。
头一晚还比较平静,可到了第二天夜里,菟丝花的动静就有些大,龚母老脸一红,还是找借口回去了。
这几日,正好李妈妈回老家过年去了,凃偲常常独自在家。龚母知道后,主动提出每天下午都来给她送饭。
龚沙雨自然十分高兴。虽然母女俩谁都没有再提起翁弘业,但看到母亲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龚沙雨明白,母亲也在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半个小时后
难得下个早班的龚沙雨看到这样的画面:
她那怕冷的母亲,和瘸了腿的媳妇儿,不顾冬日寒风,在菜地里施肥,浇菜,喂猫。
倚靠在门框上的龚三小姐再次冒出这个想法: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瞬就好了。
晚上,凃偲打开龚母带过来的相册,准备一张张慢慢欣赏,可等她观赏完龚沙雨以前的各种照片,也未找到那张小龚沙雨露背的泳装照片。
出于某种执念,凃偲准备出去给龚母打电话问问情况。
“怎么?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吗?”龚沙雨故意逗凃偲。
凃偲自然不想让龚沙雨知道,自己只是为了看看她的美背照,大半夜的还要打电话去骚扰龚母。
“哦,我问问小火锅怎么样。”凃偲的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一样。
“……小火锅?”龚沙雨无语,“刚刚不是还叫小冰淇淋吗?”
凃偲:“嘻嘻,我现在想吃火锅了嘛。”
好家伙,敢情这猫的名字就是根据您一天的食谱,随机切换的是吗?
当然,对于凃偲和龚母的相处,龚三小姐非常满意,甚至暗搓搓的想要买点什么来奖励下自己媳妇儿。
于是,凃偲出去打电话的同时,龚沙雨也拨通了方瑜的电话。
“大家的年终奖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龚沙雨:“嗯,凃偲的是什么?”
方瑜一愣,“凃小姐,您之前不是说不用特别准备,都根据KPI的考核来,所以……”
“随便送她个房车算了。”龚沙雨顿了一下,“家电要全,能满足中西烹饪需求,纯实木地板,至少要能个泡澡……”
“……”
方瑜嘴角一抽,您管这叫随便?
能不能也给我随便一个……
这边凃偲正捂着嘴对翁方书小声表达不满,“妈妈,我找了好久,没看到你说的那张照片。”
翁方书反应片刻,才知道她说的是那张海边照,“那张照片我找了很久,云姨作证啊,就是没找着。”
两人就着龚沙雨小时候几张照片,又展开了讨论。
等凃偲回到卧室时,龚沙雨正在看HA的表演。
凃偲故意坐到屏幕面前,挡住龚沙雨的视线。
“别闹。”龚沙雨抓住凃偲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
凃偲没长骨头似的,顺势瘫在龚沙雨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抬起龚沙雨的下巴,学着她的语气说:“女人,在我面前看别的女人跳擦|边舞,不想活了?嗯?”
龚沙雨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随口问道:“你对擦|边……呸!被你给带偏了。你对她们怎么看?”
凃偲勉为其难的暼了眼屏幕上又唱又跳的三美女,实话实说:“嘶!比红黄蓝漂亮一点点,比我丑多了。”
“我是问你,和Try-Angel比怎么样?”
凃偲:“她们不就是吗?”
龚沙雨:“……”
这恰恰是龚沙雨头痛的事,虽然TA借着HA的风,确实少了很多宣传费,但也确实落下了山寨印象。
不管是媒体资源,还是宣传,制作,SY现在没有实力与龚氏抗衡。
龚沙雨又把TA的表演视频点开给凃偲看,“这个才是TA,你觉得她们如何呀?”
凃偲不喜欢和龚沙雨讨论别的女人,特别是这些女人长得还不赖的情况下。
“这个眼睛太大,这个鼻子太高,这个下巴太尖,”凃偲懒洋洋的评价:“不好看。”
龚沙雨:“……谁让你看她们长相,你看她们,谁会走得更远?”
这次凃偲的脑回路总算回来一点,她靠近龚沙雨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者的眉头真的舒展开了。
菟丝花见状,咬住龚沙雨的耳垂,她知道每次那个完以后,和龚沙雨说什么,对方一般都会同意。
凃偲想回去找自己命定寄主,说不定能救回白丹丹的肉身,还能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这么好的事,但龚沙雨好像并不喜欢。
想及此,凃偲的鼻息从龚沙雨的耳朵,慢慢移到她的唇。
龚三小姐反手将电脑屏幕关上,卧室的灯光也随之暗了下去。
凃偲外面套着件冬季睡袍,一手勾着龚沙雨的后脑勺,一手将睡袍口罩缓缓解开。
原本以为她里面穿着件普通睡衣,谁知道凃偲又不套路出牌,她对衣物的理解,带着最原始的目的,不管功效,只管好看与否。
人家把套在外面穿的渔网吊带,贴着身穿,雪白的身体上点缀似的两瓣桃红,若影若现出现在龚沙雨的视线里。
她偏偏还不知死活似的,脱下浴袍,“怎么这么热……”
满眼的无辜,又带着醉人的迷离,就连眼尾都在传情,撩得龚沙雨心乱如麻。
要说,菟丝花这几个月,其他的人类技能有没有学会不知道,但是在调情这块,绝对是用上了那二百一的智商。
简直到了高手级别,她捏住龚沙雨的下巴,从唇角开始,一寸寸得往中间移,最后刚好能完全噙住她的薄唇时,又松开了,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连啄带舔的,勾得三小姐情不自禁靠近。
龚沙雨一只手扣住凃偲的后脑勺,让她不再有调皮的余地,一只手穿过那网不住一条鱼的渔网衣,探入里面细滑的肌肤,如绸般的触感,在她的掌中慢慢变的炽热。
濡湿的唇瓣,缓缓掠夺着菟丝花的甘甜,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要吸收谁的养分。
凃偲妖媚的攀附上龚沙雨……,龚沙雨加重手中的力道,在她身上游走,所经之处惊起一片电流。
菟丝花的气息由轻到急,她不会做任何掩饰,发出满意的叹息声,再加上,龚沙雨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这样,她更加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本体释放出来。
菟丝子满头开满小黄花,跟着摇头晃脑,它们散发出一股带着甜的,让人沉迷的清香。
小藤蔓顺着龚沙雨的衣领口,袖口,裤腿,一点点……
直到……她听到龚沙雨带着鼻音,黏糊的娇哼。那声音从平日里看起来清冷又禁欲的人喉间泄出,愈是让人欲罢不能。
惹得菟丝花匆匆凑上前,以吻封缄,在喘息间,听对方低唤着:“偲偲……”——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100章 聚餐
今天是龚家年关聚餐的日子,龚奶奶一反常态,提前一天就特意打电话给龚沙雨,叮嘱她把务必把翁方书也请来。
龚沙雨已经做好翁方书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一大早,龚沙雨就带着凃偲和翁方书…还有小火锅一起去了龚家老宅。
小火锅的出现,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原因无他,主要是因为太丑了。
经过翁方书近几天悉心的照料,能看出它其实是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肚子上也渐渐长了肉,可看上去,依旧很丑。
龚琳站在那儿跟龚奶奶聊天,看姿势很放松,一见到翁方书,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龚沙雨很快也被人围了去,凃偲抱着火锅,偷偷溜进了祠堂。
“小妖,最近几天的鸡不好吃啊……”黄皮剔着牙齿,朝凃偲抱怨:“太小了。”
凃偲暼了它一眼,冷哼一声:“你都胖成球了。”
小火锅看不到黄鼠狼精,只觉凃偲对着说话的那团空气冷飕飕的,忍不住缩成一团,往凃偲怀里钻。
“搬个椅子坐下,陪我聊会儿天吧,我好久没讲话了,憋得太难受。”
凃偲诧异:“?嘴巴长在你身上,你张开说不就行了吗?”
黄皮:“……”
我咋这么不想和你说话捏!
“我独自一妖怎么说,说了也没个回应。”黄皮伸长脖子,朝凃偲怀中的火锅嗅了嗅。
“我来教你,”凃偲非常大气的以身示范,“黄大仙儿,你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凃偲一人分饰两角,马上切换黄皮的声音:“虾仁馄饨,阳春面,芝士吐司,铁锅,红枣蛋糕,三文鱼,煎蛋……”
在凃偲一口气报了三十几样菜单,黄鼠狼除了鸡以外,一概不感兴趣,他打断凃偲,“换个话题。”
凃偲从善如流,“好,你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黄皮翻了个白眼,“……换”
“晚餐吃……”
“换!”
“好,今天穿什么?”
“换!”
“明天穿……”
黄皮一口气没提上来,瘫坐在躺椅上,随后掐住自己的人中,又活了过来。
凃偲撸了下半秃着的猫头,学着龚沙雨的语气,漫不经心道:“真是无趣,我换一个,鸡的吃法有哪些?”
果然,黄皮像吸了鸡血般,立马又活了起来,“来来来……展开说说。”
“白切鸡,口水鸡,三杯鸡,辣子鸡,叫花,盐焗,椒麻……”
黄鼠狼的口水已经留了一地,“你骗人,小龚子说,真正的人间美鸡,就是用火烤一下就……”
凃偲:“嗳!先别着急,听我说说它们的详细做法和味道。”
“白切鸡,经过三浸三提,皮脆肉香……”
“口水鸡,煮熟冰镇后,淋上辣椒油,生抽……”
“我最喜欢的是叫花鸡,三黄鸡先冷藏,再隔着锡纸放进烤箱,那个味道啊,一剥开,香到流口水,肉质鲜嫩,还爆汁…”
凃偲一字不落地背着今天看的美食纪录片,瞅着黄鼠狼都快要滴成河的口水,不禁觉得黄皮怪可怜的,之前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夹生鸡。
毕竟和他交易的对象是龚老爷子,什么世间美味他得不到啊!
没想到是那老头根本就没给他尝试过别的味道。
“这样,”凃偲打着商量,“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送一种口味,保证你一个月不重样。”
黄皮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嘿嘿嘿”,头点到一半,眼睛里含着幽光,上下打量着凃偲,“说吧,你的条件。”
“呵呵呵,咱俩都这么熟了,还谈什么条件呀,”凃偲笑得很甜,她暼了眼门口,“最近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黄皮鼻尖微动,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思索片刻道:“就这?”
“嗯,”凃偲点头,“就这。”
上次帮龚沙雨夺得那个什么份,好像她挺开心的,菟丝花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只要能让龚沙雨笑一下的事,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做。
“老惨咯!现在这里都听那个人类老太太的话,老宅院现在清静得很呐!除了那个长得有点像我族的龚琳外,几乎没啥生面孔。”
“不过,我没所谓啊,老太太有自己的佛堂,一般也不来这,也不允许其他人来,所以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唉,对,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找龙上玄大人?”
“找了,没找到,”凃偲恨恨的说,“找到她,我要把她剁了喂你!”
黄皮:“……”
凃偲把白丹丹的遭遇同黄皮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没想到,黄皮居然有解救之法。
“就是你们百花妖王给她灵力铸造肉身。”
凃偲:“你这说了跟说了一样,我知道,但我现在灵力被禁制了,还有其他法子么?”
“天灵灵,地灵灵,老夫为你算一卦,”黄皮好一阵装神弄鬼后,又开口道:“没有,你只有找到命定寄主。”
凃偲打了个哈欠,“有没有点新鲜的,这个我也知道的呀。”
“她左侧蝴蝶骨处有颗痣,呃……她是女人!她姓龚!”
女的?还姓龚?
凃偲震惊不已,“你再算算年纪,人在哪里?”
黄皮又是一顿咿咿呀呀,“年纪算不出来,不过这人嘛,离你不远。”
凃偲这下彻底要疯,她猛地起身,怀里的小火锅受到惊吓,猫毛瞬间炸开,发出一声尖叫。
“喵!”
几乎同时,祠堂的门也被“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哎哟!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姑龚琳抬手在口鼻前扇了两下。
“瞄——呜”
小火锅又被这重重的推门声吓到失语。
“啊~”凃偲直接上演技,“小火锅调皮,我找它来着,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她叫小火锅啊!”龚琳原本扇风的手,停在在橘猫的上方。
凃偲看得出,她本想抚摸下小火锅的,可能是嫌弃它长得太丑,只是隔空做了下撸猫的动作。
还有这奶猫,胆子比老鼠还小,见到龚琳后,被吓得浑身发抖也就算了,连呼吸都给放轻了。
“走吧,马上开饭了。”龚琳催促凃偲。
听到有吃的,凃偲也顾不上黄鼠狼大仙,跟着龚琳往前厅走。
一路上,菟丝花都想尽办法套话。
“小姑,你的身材这么好,穿比基尼一定很好看吧。”
龚琳被逗得“哈哈哈哈”大笑,“还成吧,不过我不喜欢穿比基尼。”
“为什么?”凃偲脱口而出,“因为你背上有痣吗?”
“?”龚琳莫名其妙,“背上有痣?我的背可是能够上杂志的好不好,怎么会有痣?”
凃偲失望地“哦”了一声。
龚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你说这后背的痣,好像我那几个侄女……有一个有!”
这话把菟丝花的藤蔓都快激出来了,“谁?”
“晚亭?”
“哈?”
龚琳又补充了下,“还是沙雨?还是听澜来着,我忘记了。”
凃偲:“qwq,不是龚沙雨!她没有。”
“哈哈哈哈,瞧我这记性,也是,你俩的关系,她有没有,你比我清楚。”
两人正说着,前厅传来龚老太太有中气十足声音,“老爷子走得突然,导致很多事儿都没交代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改了遗嘱。”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龚沙雨,毕竟她是最大的受益者,龚沙雨则看着龚重山。
“哎哟,老妈,这话说的,”龚琳急忙来打圆场,“当时,集团的律师团队都在现场,您可不许瞎说啊。”
这时,管家走向前,对老太太小声道,“夫人,菜都上齐了,要不要……”
龚老太太敛了敛神,在龚琳的搀扶下,起身,带头往餐桌走去。
十几口人围在一张长方桌上吃饭,热闹不已。
翁方书被安排到了龚重山对面,而陈萍萍安排在他的右手边,三人全程无交流。
坐上餐桌后,龚奶奶换了话题,讲起孩子们的趣事,讲完龚琳,讲龚重山的,从大家的回应来看,好像都很喜欢听。
陈萍萍时不时跟着应和一下,每每讲到龚重山时,她总能接上几句话,惹得龚奶奶笑声连连。
翁方书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她也想起了不少关于龚茵雪的往事,那是龚家第一个孙女,自出生,便给予厚望。弱受到的宠爱,丝毫不亚于一位真正的公主。
直至话题跳到龚沙雨身上,翁方书才打起精神。
“沙雨小时候那个乖啊!”龚奶奶笑着说,“那个时候*,龚氏还在南城区办公,有一回,我一进公司,就看见大厅那块大屏幕上正放着她的比赛现场,哎哟!我当时那个骄傲啊,比当年上市还激动。”
众人大笑,分不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但翁方书听了这段,眼里带着光。
兴许是气氛渲染,陈萍萍在龚老太太的鼓励下,也讲了下她的三个孩子趣事。
满屋的欢声笑语,让人有种温馨的错觉。
龚沙雨发现,凃偲今天居然对眼前丰盛的菜肴兴趣寥寥。
当话题龚晚亭的童年时,她的眼神像钉子般盯着龚晚亭。
等听到龚听澜的小时候时,她的眼神又像刀子一样,契在龚听澜身上。
龚沙雨暗忖,可能是菟丝花没有童年,所以对别人的特别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亲亲][亲亲]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