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折敛,在确定关系的第一天,他就主动亲了她,从那以后乌曼因总觉得折敛很好亲。
但凡折敛在她面前晃悠,她的目光经常不由自主落到他的唇上,没什么血色。
冷淡又如冰雪一样干净的男人,接吻都青涩。
起初只是带着试探,柔软温热,如同雪花落入湖面。但很快,这个吻就融化了冰雪,逐渐变得深入缠绵,带着一种隐秘已久的、灼人的热度。
折敛最开始下意识地想推开,但那力道却很快松懈下去,变得绵软顺从,像是被这个吻彻底击溃了。
他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乌曼因的后背,手指死死地攥紧她背后的衣料,不肯松开。
他抱得那样死,那样紧,像是在抱住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窗外的暴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密集地敲打着车窗。
雨声被无限推远,沦为了模糊的背景音,车厢内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最后,是乌曼因结束了这个由她主动的吻。
一丝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分开的唇间牵连断裂,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乌曼因微微喘息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那双失神后又重新聚焦的纯黑瞳孔,声音很认真:“我会和你接吻。”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湿润的唇角。
“但我绝不会想和他接吻。你懂区别了吗,小折敛?”
折敛的睫毛被眼中水光染得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小狗不懂,他也不懂。
她的行动一直在说她爱他,连一向脑子不好的南吕都这么觉得,可落到嘴上为什么会是“不喜欢”。
他始终不明白乌曼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这种感情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折敛看着她在车内昏暗灯光中显得格外潋滟的眼睛,第一次想起她是个多情的女人,她的爱意慷慨又分散,分成了很多很多份。
折敛又有些不确定了,她表现得很深情,其实真要论起来,可能只有一点儿,李藏之得到的还没有作为折敛能得到的多。
好吝啬。
“哪有人在车里亲别人的,我都没有准备好,”折敛缩回原位正襟危坐,亲完了就不认人,小声说,“流氓。”
乌曼因:“……”
糖衣吃了,把炮弹打回来了?
她好笑地说:“要不要我提醒你,谁在公园里亲我,还被几个小萝卜头看到了……唔!”
折敛连忙捂住她的嘴:“那不一样。”
乌曼因没有拉开他的手,只是用那双过分明眸善睐的眼睛睨着他,眼底藏着些模糊的笑意。
仿佛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笨拙的掩饰和口是心非。
这眼神让他心慌意乱,仿佛自己的小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他的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唇瓣的翕动,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带来一阵细微而战栗的痒意。
折敛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指尖蜷缩起来。
“哪里不一样?”乌曼因好整以暇地追问。
折敛退后,乌曼因就像个恶霸一样压上去。
把折敛困在驾驶座一角,满意地看他眼角生出薄红。
他这人害羞的方式也很有意思,不出声不反抗,仅有的应对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一只任人把玩的尖叫鸡。
戳一下动一下。
折敛用余光控诉地看着她,殊不知这样让她更想逗他。
戳手臂,手臂挪开,瞪她。
偷袭戳他脖子,没什么反应
不怕痒的神奇物种。
戳腰,还是没什么反应。
腰上也没有痒痒肉。
但是手感意外很结实,乌曼因一边摸一边绷着脸思考,折敛不是个宅男小白脸吗?
“你再摸我就把你丢这里了,我自己把车开走,”折敛抓住她的手,恼羞成怒,“流氓!”
骂人词汇好匮乏啊小折敛。
折敛从来就不是真的抗拒,只是脸皮薄得像纸,一戳就破,非要找个台阶才肯下来。
乌曼因遗憾地见好就收,把手收了回来,嘴上却还不饶人:“合格的男朋友就是要给看腹肌的啊。”
她是随意口嗨,根本没指望这家伙会当真,但折敛似乎信了。
他瞳孔地震,薄唇微张,欲言又止。
然后,乌曼因就看见他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抿着唇,耳廓的红一路蔓延至脖颈。
他低下头,悉悉索索地摸索着捞过她的手腕,有些迟疑、又有些郑重地将她的爪子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温热的体温清晰传来,能看到按压后勾勒出隐约的肌肉轮廓。
“是这样吗?”他忐忑,明明已经牺牲很多了,但仍然无知无觉、不是很自信地说,“我做得不太好的话,你得提醒我。”
比起情史丰富的乌曼因,折敛对如何做一个男朋友更一无所知。
他第一次在知识储备上落了下风,所以很依赖乌曼因的神色反应。
更怕乌曼因察觉到他在哪个方面都是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异类。
他有在努力学了,只怕乌曼因不等他。
“不要欺负老实人”和“触感真好”这两个念头同时在乌曼因心头升起。
比刚才硬一些……是因为折敛紧张,不自觉地发了力吗?
见乌曼因神色恍惚,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男菩萨”,折敛不安:“是不好吗?”
“不不不,手感很不错,完美!”乌曼因感受到手下的块垒分明,热度从指腹传来。
“那就好……男朋友还需要做什么吗?”
乌曼因被他这副“好学生做笔记”般的态度逗得心头发软,但她向来越喜欢越嘴欠。她一边享受着手下绝佳的手感,一边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说八道:“其实我们城里谈恋爱男女方还需要对唱情歌,直到把对方唱服为止。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找时间去唱歌,我得检验一下你的唱功……”
城里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刘三姐?
折敛先是愣愣地听着,眼睛眨了眨,终于反应过来乌曼因连带着前面几句话都是在耍他,小发雷霆,忿忿地把乌曼因的手甩回去。
“我不唱,你爱找谁找谁。”
完了,又逗过头了。
把人惹毛了又得哄。
“我就是想听你唱唱歌,真的,你声音太好听了,骗你是小狗,”她脸伸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紧绷的下颌线,“折敛最好看了,腹肌世界第一好摸,声音也世界第一好听,我这是捡到什么大宝贝了……”
她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什么“最爱折敛了”、“折敛天下第一好”……磨了半天,才感觉到他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轻咳了一声,说:“也没有那么好啦。”
“……”完了,他好像当真了。
两人黏黏糊糊地依偎在一起,直到乌曼因手机上设的准点报时出了声,才让他们从粉红泡泡里惊醒。
一看,时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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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早了。
折敛这才想起来正事是什么。他启动引擎,打上灯,不知道怎么的,在乌曼因以为这事已经过去的时候、忽然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那在你眼里,我重要,还是李藏之重要?”
乌曼因顿时有点后悔让折敛开车了。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唔,这决定了我要不要继续当你的男朋友。”
乌曼因咽了口口水。
怎么……怎么就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或者换个问题,”折敛没觉得自己语出惊人,他在认真地思考,哪个身份能让他更方便地留在乌曼因身边,她喜欢哪个就留哪个,“如果那个人喜欢你呢,你会接受吗?”
乌曼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见折敛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漂亮的眸子执着得惊人,非要得到一个结果,她才说:“很难想象这个画面,不过真要发生的话,我肯定会拒绝的。”
折敛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这种坦然让他更加困惑。
刚刚得到夸奖的折敛无法接受被否定,而且是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他有什么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拒绝。”
“太熟了,”乌曼因苦恼地挠挠头发,不知道怎么应付折敛的无理取闹,“和熟人谈恋爱的感觉好像左右手牵手成功,听上去也太可怜了。”
折敛不觉得左右手牵手成功有什么不好,他觉得他和乌曼因天下第一配,追问:“如果让你二选一,你会选谁?”
乌曼因:“……你们两个并列在一起就像是哈利波特和华妃,不是一个赛道的,我全都要不行吗……”
折敛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在看渣女。
折敛说:“我知道了。”
“……你说说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够喜欢他。”
乌曼因想掰开折敛的脑子看看这什么神奇的脑回路:“……我怎么就不够喜欢他了?”
“如果足够喜欢,他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折敛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偏执,“你不答应,说明不够喜欢他。”
“……”
乌曼因迷茫,乌曼因沉思,她试图理解这套逻辑,却发现根本说不通。
于是只能又祭出常用摆烂大招——“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反正李藏之人又不在这儿,听到了也不能飞过来打她。
要是真飞过来了,正好,乌曼因正要让他见识下什么叫有来无回。
但折敛却并不高兴,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不再说话,显得很安静,身上洋溢的欢喜也仿佛慢慢收敛了回去。
乌曼因看着他忽然沉寂下去的侧脸,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少男的心思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但是折敛都已经二十五了,驾照都考出来不知道多少年,心思依然单纯地像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感觉生活在一种很纯净的象牙塔里。
这么想着,她就听见折敛说:“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啊,”
他抿了抿嘴,抬眼望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祈求,轻声说:“那我把第一次给你,行吗?”
好啊,小朋友说什么我都答应……
等等?你在说什么?
乌曼因不自信地掏了掏耳朵。
但看折敛认真的神色,好像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乌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