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之前听药铺的伙计说韩丰早前去过南边,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买到这味药,而且还好似受了伤。现在看来,未必是没有买到,只怕是买到了假货。”
这一打眼,不仅亏损了银子,让韩丰不好给府里交代,而且对他的名声也是个很大的打击。为了遮掩此事,郁妈妈便想找个人做替罪羊。
刚好这个时候黄芪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一般人眼里,找黄芪一个八岁的孩子顶罪很离谱,但细想却又有合理之处。
一是黄芪是黄魁的女儿,在家学渊源这四个字之下,郁妈妈把她要到药房合情合理,之后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让她身负重任也不是说不过去。
二是黄芪年纪小,又和她娘的关系不亲密,容易算计。
基于这两点,郁妈妈才宁愿得罪茵陈,也要“优待”黄芪。
至于朱小芬说的黄芪出事,郁妈妈也脱不了干系,这是肯定的。但两相比较取其轻,郁妈妈只怕宁肯自己背上个识人不明的罪名,也不愿意丈夫因此钱权两空,在主子跟前没了体面。
“这个贱人,心也太狠毒了。”朱小芬听完黄芪的分析,只觉怒火中烧。
韩丰买了假药材,明明只要他们主动承认,再赔了银子,主子们未必会罚得多重。偏他们舍不得钱,要算计这些,让别人给他们顶罪。
“幸好这回夫人明察秋毫,查实了你买的药材没问题,不然只凭那贱人这一连串的算计,你的小命可就没了。”朱小芬后怕的说道。
她说罢,又想起了个疑点,“不对啊,如果你买的药材是真的,那二奶奶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对此,黄芪也不能推断出什么。主要是她知道的信息太少。
朱小芬就是随便问一句,也不执着于答案。在她看来今日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二奶奶出事,既然不是药房的事,那就和黄芪没关系。
还有郁琴那贱人算计了一场,但最后还是没有得逞。反倒让黄芪捡了便宜,升了二等的例。
“以后你离那贱婢远一些,小心她再害你。有了这回事,药房的差事你怕是干不长久了,等过了年我就找找关系,给你换个去处。”朱小芬叮嘱黄芪道。
这话黄芪也认同。她反算计了郁妈妈的事,只怕当时药材被鉴定出来是真的时,郁妈妈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日后就算面上不撕破脸,但私下里肯定不会让她太好过。
所以,换个地方当差势在必行。好在她已经是二等丫鬟,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再做苦力。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觉吧,我帮你把厨房洗涮归置了也就回了。”朱小芬催促道。
黄芪此时浑身疲累,答应了一声就回屋里躺着去了。直到朱小芬收拾完要走时,她才出来院子把大门从里面拴上,又回屋关了卧房门,才重新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她明明感觉身体很累,但却迟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今日那些婆子凶神恶煞的脸,以及郁妈妈那冷酷又恶毒的眼神。
做人奴婢,实在是个高风险的工作,不仅要应付上面的主子,还要提防同事的算计,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黄芪想,如果她能为自己赎身就好了。但又知道这很难。
赎身,不光需要银子,还需要主家的允许。但黄家世世代代都是柳家的家生子,她想要自赎基本不可能,一来柳家不会允许,二来黄家亲族不可能同意,三来黄芪是孤女,官府不会给她发放单独的户籍,她只能依附在黄家宗族中,依然是贱籍。据她所知这个时代朝廷是不允许女户存在的。
黄芪脑子里胡乱想着事情,实在静不下心来睡觉。索性召唤出系统,打开界面开始学习技能。
她的鉴定技能已经升到了初级圆满,但因为还没有买到中级技能书,中级还是0熟练度。
最近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学习炮制技能,熟练度已经有50了。虽然没有老师指导,但有初级鉴定技能打底,她自学的速度并不慢。
大概学了一个多时辰,外面远远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三更天了。她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看了一眼学习进度条,今晚又张了5个熟练度,这才关闭系统准备入睡。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想起一件事,明天要找些舒缓明目的药材敷眼睛,以防看系统屏幕看久了会近视。
一晚上,黄芪睡得并不安稳,感觉做了好多梦,梦里纷纷扰扰出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但早上清醒后又全不记得,只觉得太阳穴两侧突突的跳。
到了药房上差,才发现不止她一个人没睡好,桂枝也耷拉着眼皮,眼睑下泛青。
看到黄芪,桂枝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昨儿晚上惊醒了三四回,一闭上眼睛就梦到被婆子押着审问。”
黄芪一脸戚戚的说道,“我也一样。”
一旁的茵陈看着二人,翻了翻眼睛,说道:“出息!这才哪到哪儿,就吓得睡不着觉了。”
“我们哪儿能跟你比,你夫家是夫人的陪房,就算犯了错,夫人看在你婆婆的面上也不会过于追究。我们两个前无依后无靠的,怎么能不害怕。”桂枝反驳道。
听到这话,茵陈倒不好再说奚落的话,转而说道:“一会儿我给你们两个包几副安神压惊的药,晚上喝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那可就多谢了。”桂枝笑嘻嘻的说道。
黄芪面上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茵陈这么大方,竟还有她的份。这安神的药材可不便宜,配一副得半两银子呢。
茵陈见了,不自在了一瞬,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药罢了,我还做得了主。”
黄芪便与她道谢,“多谢茵陈姐姐,今儿才知道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往日是我不对,今儿给姐姐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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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无论她两人前情如何,在已经得罪了顶头上司郁妈妈的情形下,她实在不宜再与茵陈结怨。
茵陈听到她这么说,一时生出了物伤其类的感受,摆手道:“罢了,你我原本并无仇怨,都是遭了人家的算计罢了,日后且好生相处吧。”
黄芪佯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只笑着点点头。
看到她们二人和解,桂枝又起了八卦的心,凑近二人说道:“你们猜昨儿我们回去后,二奶奶的事怎么处置了?”
黄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茵陈眼神闪了闪,也并未说话。
桂枝便接着道:“二奶奶特地请了保和堂的大夫检查药渣,并未查出什么问题。但奇的是二奶奶吃药的确吃出了事,听说下红崩漏,以后大概率会不利子嗣。”
听到这话,黄芪的大脑高速运转了起来,暗暗分析其中的内情。
耳边,桂枝还在接着说:“夫人发了狠,连夜清查害了二奶奶的人,最后查到了二爷新纳的通房秀蓉身上,审问之下,秀蓉承认是她给二奶奶下了药。”
“后来呢?”黄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原本桂枝一个人说的口干舌燥,一旁的茵陈连神色都没有变过,可见这些消息她早就知道。不禁生出几分没意思来。
却不想黄芪主动捧场。看到她一脸的求知欲,当下便把自己听来的全说给了她听。
“后来,二奶奶要处置秀蓉,二爷却护着不许处置。二奶奶没奈何二爷,却话里话外指责夫人没有管好家。”
“夫人只好请了老爷出面,才把二爷压下去,今儿一大早秀蓉就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桂枝说到这里,面上忍不住露出些怜惜,“那秀蓉才十八岁,生的花容月貌,当初她给二爷做通房,她老子娘请了半府的人吃酒,别提多风光了。要是她没做出这样的事,将来总有她的好前程。”
黄芪没有见过秀蓉,听到她这些感叹,心里无动于衷,并未接话。
桂枝也不需她回应,只接着说道:“二爷不是夫人亲生的,二奶奶自来不把夫人这个婆母放在眼里,这一出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夫人要害她,闹得咱们药房人仰马翻,却不想是她自家后院起火。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她是个刻薄人,对二爷那几个屋里人不是打就是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回肯定是秀蓉被磋磨的受不住才……”
“还不快快住嘴!”茵陈听着她越说越不像样,低声呵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敢胡说的。”
桂枝被警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行了,一会儿郁妈妈就来了,赶紧干活儿吧。”
茵陈发了话,桂枝也不好再拉着黄芪闲聊,只好去库房收拾账册去。昨儿那些婆子在药房东翻西翻的,好些账册都被翻乱了,需要重新整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喊了方秀萍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