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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

作者:廿四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01章 第201章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百零一章


    前朝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后宫却好似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连开始有些激动的懋妃,近几日也似乎是冷静了下来,更不要说安稳养胎的两位妃嫔了。


    云舒前脚才派人去探望了两位有孕妃嫔,后脚皇后娘娘便也派了天青去,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明秋领着众人回永寿宫的时候还恰巧碰上了皇后跟前最得用的天青姑姑。


    新进宫的宫人们都隐隐隐隐约约的晓得,皇后和两位贵妃之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如今看着这两宫的掌事姑姑相遇,俱都大气都不敢喘。


    却只瞧见,两位姑姑互相颔首示意,便这么走过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是正理,都是宫里当差的,只要主子们面上过得去,奴才们自是也要过得去,都是娘娘们跟前的体面人,哪里就能做出不体面的事情来。


    这边天青探望完宫里的两位怀孕的金疙瘩,这才收起笑容,往回道皇后宫中。


    皇后今日显然心情很不错,往常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做亲自插花这种闲雅事。


    天青神色一动,便也扬起了笑容,“娘娘今日好雅兴啊!”


    皇后扭头看了她一眼,便接着做起了自己的事,“东西都送过去了?”


    天青笑道,“送过去了,那两位都十分感念娘娘关心与照顾,也就是现在身子不方便,不然早就来给您请安谢恩了!”


    紧接着又悄悄瞧着皇后的神色,接着奉承道。“至于贵妃那,再怎么体面,也是怎么也越不过娘娘您去的,这满宫上下谁人不知,娘娘您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皇后也只是随意一笑,“真是说话越发不规矩了。”


    虽是像是在训斥,但却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天青心里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皇后和天青随意说笑了两句,便说起了正事,天青说到,“十四福晋那边还是想和您见面亲自说说情,奴婢没敢应下,只等您拿主意呢。”


    说起十四福晋,皇后脸上便扬起一抹不耐烦,“她也是个不中用的,狠不下心,又放不下以往的荣光,不过倒是有些运气,生了几个好孩子。”


    天青却笑道,“不过也正是因此,娘娘您才好用她啊!奴婢更是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娘娘开心,奴婢便也觉得高兴了。”


    皇后莞尔,是啊,她心情是挺好的,当年还是四福晋的时候,去给德妃请安,十四福晋明明品级还比她低呢,可在德妃面前却比自己体面多了,如今想想,十四福晋那瞧不起人的样子,早就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皇后,“行了,这几日是不能见她了,让她且安分些,以后定不会亏待了她。”


    天青自是知道怎么将这话传出去,便低声应了是。


    十四贝子府内,收到天青传过来的消息的十四福晋,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心疼的一旁的大格格一个劲的安慰十四福晋。


    一旁的十四福晋的长子弘明,见着额娘如此,又想着还在被关着的弟弟,心里的怒火便有些压不住,“额娘,额娘!您可别哭了,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


    十四福晋努力压住哭音,“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咱们家现在是一个出息的都没有,方才给你外公去信,也是迟迟得不到回应,咱们如今除了投靠皇后,还有其他办法吗?”


    弘明,“额娘这么多年已经麻烦了外家许多年,外祖一家对咱们已然是很宽厚了,又如何能再去强求。”


    福晋闻言,更是垂泪。


    大格格此时扭过头去看像弘明,“哥哥,皇后娘娘真的能帮咱们弘暟吗,不是说弘暟和五阿哥还在一处,若是五阿哥能平安无事,咱们弘暟是不是也没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弘明沉着一张脸,“但根据皇后那传来的消息,五阿哥毕竟是皇上亲子,咱们却只有这么一个惹了皇上厌恶的阿玛,光这一点便是天壤之别啊!


    所幸,额娘知道一些,咱们不知道的阿玛的人脉与消息,这才能和皇后合作,求得咱们弘暟想要的,和咱们想要的。”


    弘明说的东西,便是十四爷这些年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人脉或者资源,听说还是当年八爷留下的,十四福晋也是这么多年虽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别清楚,这还是十四爷被押走的那天寻着机会告诉十四福晋的。


    由此可以看出,十四爷和十四福晋终归是夫妻,总有一分旁人比不上的信任感。


    十四福晋从前也因此而感到满足,但随着十四爷这些年野心不断,十四福晋对十四爷的情分也渐渐的快消没了。


    但就凭着这剩下的这点真心,十四福晋也是迟迟不能听从皇后的暗示,狠不下心的对十四爷动手,如此迟疑下,便又让十四爷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心里说是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大格格却抬头道,“既然这些东西这么有价值,何不如直接告诉了皇上去,这样岂不是更容易。”


    十四福晋此时却开口道,“还是我将你养的太单纯了些,这些东西对皇后或许是有用,毕竟皇后正是需要前朝人脉的时候,但若是将这些消息给了皇上,皇上多疑,定会多想,即便是现在将弘暟放了,但难免以后不会多想啊,到时候咱们娘几个的处境可能还不如现在。”


    大格格,“不是说,后宫里皇上近些年对宁贵妃更看重些吗,皇后娘娘那真的能帮咱们们?”


    弘明皱着眉头,“按理说两位贵妃的分量其实现在已经比皇后重了,毕竟阿哥和公主在皇上面前更是得用和受宠,可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能找贵妃帮忙。”


    弘明看了十四福晋一眼,“这次弘暟拉了五阿哥下水,说不定便引起了二阿哥的不满,再加上当年怀恪公主的事,就是现在见了锦佑贝勒,我好歹算是他长辈,都不能高声说话呢。”


    “你阿玛终究是在这事上做了孽了!”说起怀恪公主,十四福晋的脸色便更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后身处劣势,自是希望助力,不靠旁人,难不成靠他们家那些不中用的吗。”


    又似乎是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说到,“而且毕竟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就凭现在两位贵妃再怎么受宠,也得老老实实的给皇后请安,便可知,皇上对皇后还是愿意给些体面的。”


    还有一点十四福晋没说,这些人虽是暗线,但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怎样,以十四爷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指望,与其等着这些人自己反水,还不如才现在有机会换得些什么,说不定他们还更愿意投靠皇后呢,反正按福晋的意思,她和她儿子都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拿捏住这些人,就算这些人如今在朝堂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大格格觉得额娘这话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太过武断,太过理所当然了些,皇上那不好去,那皇后难道就是好人了吗,还是说额娘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底牌?


    但她向来听话,加上弘明也好似同意额娘的话,大格格便也没敢深想。只下意识的觉得额娘的说法有些不对,但弘明明显不愿让她参与这些事情里去。想着哥哥对她和弟弟一直都不错,便也没有深思。


    十四福晋缓了缓,便接着叹道,“咱们如今既然已经决定投靠了皇后娘娘,那便没有回头路了,也只盼着将娘娘想要的东西都奉上去,咱们也能得偿所愿了。”


    不知是不是皇后真的出了力,在十四福晋将一些东西给皇后之后,弘暟那边便传来了好消息。


    永寿宫内,云舒也在听着小冬子说着这事。


    小冬子,“娘娘,二爷怕您着急,便赶紧派人来给您传消息了,五阿哥和弘暟阿哥此举虽有错,但事出有因,无论怎么说


    ,也算是有功,功过相抵,总归是平安了。不过,”


    云舒听了前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听到不过两个字,这口气便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便见小冬子继续说道,“不过皇上还是觉得两位阿哥行事太过冲动,实在不大喜欢,于是,便下令,取消了弘暟阿哥入宫学的资格,还让十四福晋好生教导弘暟阿哥,说是,说是,在懂事前,弘暟阿哥还是不要出府了。”


    云舒点头,这虽说是无功无过,也没关着弘暟,但不让弘暟入学,只一味的呆在府里,而且还没说什么时候能出府,若是皇帝让弘暟呆一辈子,那弘暟便只能一辈子困在府里,这已经相当于另一种关大牢了。


    可以说,弘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而如今他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但尽管如此,大臣都还觉得皇上仁慈,毕竟没有革去弘暟的黄带子,只是关住了他,不伤胳膊不伤腿的,怎么不算仁慈呢。不过不管怎么说,云舒觉得关在家里总是会好些。


    云舒想罢,便又问道,“那弘昼呢,皇上可说了什么?”


    小冬子看了眼云舒,“五阿哥这次处事皇上十分不满,即便公主和二爷求情,皇上还是怒气难消,不过毕竟阿哥是皇上亲子,皇上想罚却又心软,便下令让咱们五阿哥去承德修避暑山庄去了,只说什么时候修好了,什么时候便回来。”


    “修园子?”云舒诧异,“还是去承德,皇上如今避暑都是去圆明园,皇上又多年未举行木兰秋狝,这山庄更是多年未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修这个了,皇上有钱了?”


    小冬子也不懂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主子们真正的想法,今日他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啊。


    云舒无奈的摆摆手,她多余问这一句,还是等什么时候去问怀乐或者弘时比较好。


    想着五阿哥这事无论怎么样,现在也算是有了决断,便将吩咐明秋,“你将这事去告诉懋妃,说话轻着些,别让她着急,便是让小五去修园子又怎样,难不成还不回来了,再说有我们呢,不会真的委屈了弘昼的。”


    明秋领了话,便赶紧去办差事去了,话往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晓得该怎么对懋妃说了。


    云舒关心完孩子的事,这才接着问到,“那十四爷那,皇上可下了决断了?”


    小冬子,“十四爷那边,不知什么原因皇上至今没有下旨,只依旧关着。”


    云舒点点头,皇上如今对十四爷的心思,云舒是真的看不清了。


    第202章 第202章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十四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关着,皇上不发话,便是连最耿直的大臣也不敢随意上折子,谁让人家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因着前朝如此,身处后宫的妃嫔们,开始还私下小声当做谈资议论几句,后来时间就久了,便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个消息。


    后来更是随着时间时间流逝,便只有云舒还私下关注着,但只是偶尔听怀乐和二阿哥说上那么一两句罢了。


    今年失去了十三爷,还有着一个被关着的十四爷,年节便办的中规中矩了些,远没有去年热闹,不过也算是稀里糊涂的过完了这一年。


    主子们过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年,下边的奴才们除了年节的赏银少了些,其他的并未有什么变化。该忙还是忙着呢。


    后宫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那两个孕妇,兰嫔身孕比刘贵人早一月,听嬷嬷们说,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了。


    还未出正月,今年的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永寿宫的地龙确实烧的暖暖活活的。


    明秋抖了身上的雪,进屋后,便看见云舒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正在窗户那赏雪呢。


    便笑道,“主子且小心着这,这白茫茫的,小心患了雪盲。”


    明夏赶紧道,“不妨事,我看护着主子呢,难得主子今日有这个兴致。这忙活着一个多月,如今歇歇也好。只略赏赏雪,不打紧的。”


    说罢又将一直温着的姜汤给了明秋一碗,“快暖暖身子,别染了风寒。”


    云舒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说话,倒是也不着急问明秋话。


    这正月总是忙忙碌碌的,云舒身为贵妃,自是活也不少,其实云舒倒也巴不得皇后能大权独揽,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不说云舒自己了,便是皇上便看不得这一点。


    今日其实是命妇入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不过顾忌着今日天寒下雪,行走不易。皇后便下令让命妇们寻个晴朗的好日子再来便是了。


    皇后做了一回体恤命妇们的贤惠人,云舒这个贵妃便也难得有了今日这一日的空闲。


    还别说,这忙活了多日,猛地一松懈,整个人感觉骨头都是松松软软的。


    明秋今日是奉主子的命令去阿哥所看望阿哥们去了,今日下雪,阿哥们便在阿哥所吃锅子,明秋便是得了云舒的吩咐,去添了几道新鲜的菜。


    云舒笑了笑,觉得这些孩子们还挺


    会享受,不过她也是如此,这个天气可不是热热乎乎的吃上一顿锅子最舒坦吗,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吃的就是那个热乎气。


    早在方才明秋还未回来的时候,云舒便派人去齐贵妃那,邀请她一起吃锅子,虽说雪天路有些不好走,但她们从前也是一起赏雪吃锅子的,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只不过现在派去传话的人还没回来呢。


    明秋见主子如此,便也不着急了,喝了碗姜汤,感觉寒气都逼出去了,这才小心的坐到了小绣凳上,一边给云舒敲核桃,一边和云舒说话。


    明秋,“奴婢去的时候,阿哥们吃的正高兴,见着奴婢拿去的洞子菜比御膳房的水灵新鲜,都开心的很,五阿哥还说明日来给您请安呢。”


    云舒,“前几日我见着这孩子都觉得长进了不少,可见是长了教训了。”


    明夏,“娘娘,奴婢听说,五阿哥这次回来,可还是要走的?”


    “看皇上应是那个意思,”云舒闻言,叹口气,“既然说明日来给本宫请安,那就将五阿哥爱吃的菜和点心都准备好,这孩子,也是可怜,估计过了十五,便又要离京了,皇上也真是狠心。”


    说道五阿哥,云舒便有些心疼,毕竟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了,之前被派去修园子,直到腊月二十几才回来。


    就这么去了承德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宽了两寸,一看就是瘦了不少,堂堂皇子,还是岁数小的皇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见着孩子的隔天,懋妃的眼睛都肿的不成样子,可见是心疼坏了。


    也不怪懋妃如此,这园子如今修好有什么用,皇上连去都不去,只要皇上说没修好,便一直不能修好。


    别说什么劳民伤财,根据云舒所知,五阿哥这个监督修建的少年,都亲自上阵修了,可见是真没几个能正经修园子的匠人。皇上这是特意磨五阿哥的性子去了。


    其实云舒倒是觉得,这园子要是真的修好了,即便现在皇上不去,等新帝登基,到时候去了这园子,到时候夸上那么两句,说不定也算的上一件功劳了,当然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皇位上这位,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去呢,这破烂身子,还挺能熬。


    至于六阿哥,他更是从小和五阿哥就形影不离的,这么几个月没见,但信却是从未停过的,如今五阿哥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段时间,小哥俩可不得好好亲热亲热吗。


    年前的时候,若不是二阿哥不同意,六阿哥都得去找五阿哥去了。


    正说着话呢,云舒眉头一皱,便见院子门口进来了俩个小宫女,一个自是她派去传话的宫女。


    明秋顺着云舒的视线望去,“娘娘,是齐贵妃宫里的传话宫女。”


    云舒闻言点头,两个小宫女便被带了进来,两人行了礼之后,永寿宫的那位宫女便率先说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去请齐贵妃娘娘小聚,可谁知齐贵妃娘娘竟感染了风寒,便不好来娘娘这了!”


    云舒当即便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道,“什么,风寒?可严重,可叫了太医,太医怎么说的?”


    跟来的那个宫女立马回道,“娘娘且放心,我们娘娘病的不严重,太医也诊治过了,说是许是昨夜下雪降温的缘故,又或许是年节事情多,有些劳累,这才小病一场。


    静心姑姑离不开身,我们娘娘又怕您着急,这才让奴婢跟着这位姐姐来永寿宫这一趟的。一则今日雪大,娘娘实在不必去探望我们娘娘。二则,我们娘娘染了风寒,自是也不希望您也如此。”


    紧接着又说了齐贵妃的症状怎么样,精神怎么样,太医开了哪些药,一一都说了出来,可见是齐贵妃提前吩咐过得,不然哪里会说的这样详细。


    云舒见这个小宫女说话有条理,但眼圈却有些红,说不定便是被罚了,不过说来也是,主子在正月便因为下雪染了风寒,下边伺候的奴才们自是逃不了一样伺候不仔细的惩罚。


    虽然这样也不算错,毕竟犯了错就是要受罚,但如今可是多事之秋,云舒总感觉皇后那不安定,这次下人们受罚,指不定便有那么一两个不服气的,不管如何,这后续总得安排好。


    而且云舒心下欣慰于齐贵妃的信任,自然也更担心齐贵妃了,于是当即便不顾众人的劝阻,一定要去探望齐贵妃。


    明秋等人见拦不住,便只好准备好出行的东西,今日打赏抬轿撵的人的银子也得比平时厚上两倍。


    云舒到了齐贵妃这,却只能做的远远的和她说话。要不是云舒坚持,齐贵妃都要让人将屏风抬过来了。


    搁云舒说,这都是多此一举,这病毒难道隔着一个矮屏风便能有效隔绝了不成。再说,说不定她比齐贵妃都更清楚这风寒的程度。


    不过云舒也没说这话,只挥挥手,让人将屏风老实的放在原地。


    云舒见齐贵妃面色苍白,便有意想让她开心几分,便故意调侃道,“怎么,你是汉武李夫人不成,姿色有损,还不愿意见我这个大王了?”


    齐贵妃闻言不由一笑,“竟说胡话。”齐贵妃力气有些不足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虚了几分,“你且离我远些,总归我心里好受些。”


    云舒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些,你怎么样,我带了些夏日储存的罐头,没胃口的时候吃些这些也是好的,总归能舒坦些。想着你的应该吃完了,我便剩下的都带来了。”


    “不过小风寒而已,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紧接着又似是抱怨道“都说不让你来了,你若是因为我之过染了风寒可怎么好,这些传话的丫头一点都不机灵。”


    话虽这么说,但齐贵妃显然内心是有些高兴的,一旁守着的张贵人见状给了云舒一个对着齐贵妃促狭的眼神,云舒见状也不由的笑了。


    张贵人起身道,“成了,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贵妃娘娘便陪着我们娘娘好好说会儿话吧。”


    见云舒点头,张贵人便很放心的走了出去,云舒看着张贵人的背影,对着齐贵妃说到,“贵人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贵人了,倒是可以升一升了。”


    齐贵妃闻言眼神一亮,“你有法子?”


    云舒摇头,但还是笃定的说到,“虽现在没有法子,但我总感觉这个时机快到了,到时候,张贵人说不定也能乘上东风。”


    齐贵妃闻言是真的很期待,齐贵妃倒是也想帮张贵人,可是张贵人既无家室,也没有子嗣,便是这个贵人当年也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封的,因此连个封号的恩典都没有。


    去年年底,也就是前几天,皇上封笔后,大赏后宫,宫中妃嫔多有赏赐,但也不过是一些吃喝使用,金银珠宝之类的,不过是按照往年惯例罢了。


    两位孕妇自是除了贵妃和两位皇后之外得赏最丰富的,特别是刘贵人,皇上几乎明示了,只等腹中孩子出生,一个嫔位自是少不了了。


    云舒倒是知道历史上这个刘贵人也算是雍正后期的宠妃了,封号应该是谦,谦字在康熙字典里便有恭敬有礼的意思,对于这位未来的谦妃,皇上对她的定位,应该就是要一个听话懂事的妃子。


    齐贵妃虽精神有些不济,但和云舒这么扯七扯八的,倒是十分有兴致,还是云舒见她倦色有些重了,这才要起身告辞。


    云舒起身穿斗篷的时候,齐贵妃还和云舒说呢,“这次的上元节我可是不能赴宴了,张贵人想来也不愿去,若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你下次来找我,可一定要告诉我。”


    云舒失笑,“你这纯属是怕养病无聊吧,这宴会都办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八爷那事,其他宴会不都是那些流程吗。”


    见齐贵妃还是蔫蔫的,眼巴巴的看着云舒,云舒无奈,便好生好气的安慰道,“好了,我今日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等天晴了,我还等着你吃锅子呢。”


    才离开齐贵妃处坐上轿撵,云舒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小冬子悄摸上前。


    云舒冷声道,“你去,给兰嫔传话,就说到时候了。”


    第203章 第203章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百零三章


    相比年宴,上元节的宴会便更简单了些,如果年宴是与宗室还有大臣们同乐,那这个宴会,便大多时候,是皇家人自己的宴会了。


    因此大家也就更随意些,不是年宴那样拘谨。再加上皇上还未到,众人便更轻松了些。


    云舒身为贵妃,便坐在皇后与皇上的下手,如今皇上还未到,但皇后却早早的坐在了位置了。


    不得不说不知什么时候,帝后竟不一起入场赴宴了,明明皇上才登基的时候,帝后在众人面前也是经常携手赴宴的,那时候皇上给足了皇后脸面,如今虽还是给足了皇后尊重,但在这些场面上,却早就不如从前了。


    今日齐贵妃没在,懋妃便坐在云舒身边,懋妃向来不爱参与这些,今日更是直接忽视贵妃与皇后两人明里暗里的交锋,整个人精神气都不是很足的样子。


    懋妃虽面上笑着


    ,但显然心情有些不好,想来也是为着五阿哥还要离京的事,脸上的愁绪虽努力掩盖了,但还是能让人看出几分。


    云舒轻声安慰了她几句,但显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恰巧有关系不错的福晋来和云舒说话,云舒便也顺势和福晋说起了话。


    来人是十二福晋,十二爷是定太妃所出,能力也很不错,先皇在时便很受重用,但许是苏麻喇姑教养长大的,并不参与到夺嫡事中。


    云舒印象中,这位十二爷在历史上好像是殡葬专业户啊,而且是难得的长寿之人,不过定太妃也是长寿,这说不定就是遗传呢。


    按理说十二爷也算是过得及其滋润圆满的,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遗憾,十二爷没有儿子,十二爷也有过几个格格和阿哥,格格倒是长大了两个,可阿哥却是一个都没立住。


    云舒和十二福晋相处久了之后,便偶尔也听福晋这么说上两句。


    不过十二爷还算年轻,也就还没到要过继子嗣的地步,便是要过继,估计也得等二阿哥的下一辈了。


    不过今日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十二福晋也只是来和云舒打个招呼罢了。


    云舒往皇后处看了一眼,便见皇后正拉着十三福晋说话呢,想来是没心思注意自己这的。


    云舒拉了拉十二福晋的手,笑问道,“本宫瞧着你这面色有些不对,可是年节上累着了,你也不要太过好强,将事情分给底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也学学定太妃,年前怀乐趣给太妃请安,都说太妃日子过的有趣极了。”


    怨不得人家定太妃活的久呢,人家年轻的时候,被抢了孩子,被先皇上忽视,都半点不在意,或者可能在意过,但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了,人家照样活的自在,年纪大了,能出宫荣养最好。不能出宫也能和宫里的老姐妹们一起过日子,反正自己便将自己养的很好。


    十二福晋点头,“我若有额娘那样豁达的性子可就好了。其实原本也没这么忙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前两日,我们爷被皇上叫进宫了一趟,便忙活了起来,爷这一忙活,我便也跟着忙了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年后更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找你说话,好在今日能碰上你。”


    十二福晋似是感叹了一番,“也不知怎么的,我们爷最近心情还总是不好,昨日还将挂在书房的那张弓擦了又擦,要知道那可是我们爷还是皇子时学骑马的时候用的弓,如今早就不合用了,近日不知怎么的,便又想起来了。”


    云舒心下一动,晓得十二福晋这应该是在提点她,十二爷皇子时期,与十三爷十四爷年级最为相仿,十三爷离世,那十二爷惦记的应该就是十四爷了,又因为是皇上叫十二爷进的宫,看来是十四爷出了什么事。


    这事二阿哥应该也不知道,不然不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云舒。


    云舒笑着拉住十二福晋的手,“这人嘛,总是会突然有些愁绪的,不打紧的,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些上好的补品,最适合你了,等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十二福晋笑道,“那可好了,我又得了贵妃娘娘的赏了。”


    两人又在这说了几句,见五福晋对着十二福晋招手,十二福晋与云舒行了礼,便笑着离开了。


    一旁的皇后见云舒和十二福晋如此交好,不由的走了一下神。


    原本和皇后说话的十三福晋,“娘娘?”


    皇后当即恢复笑容,“瞧我,果真是年纪大了,说着话都能晃神了。”


    十三福晋当即便安慰了两句,又看着方才不见的天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回了皇后身边,便也很有眼色的退下了,路过云舒的时候,自是和云舒互相友好的示意了一下。


    十三福晋虽和皇后关系更近些,但与贵妃等人的关系却也还算不错,毕竟就算看在十三爷的面子上,只要十三福晋和孩子们不要脑子有坑的去做谋逆的大事,十三福晋便能安稳荣华的过这一生。


    皇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天青小声附在皇后耳边说道,“娘娘,都安排好了,就等时机到了。”


    皇后点点头,又问道,“皇上可要来了?”


    天青道,“才传来消息,皇上一刻钟之前才吃了金丹,现在想必也要快到了。”


    听到金丹,皇后不由的眉毛一皱,随即便又恢复如初,只略颔首,天青便小心的退下了。


    皇后又端起茶盏沾了沾嘴角,将今日的计划又在脑子中想了一遍,这才有了闲心去看着殿内坐着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云舒了。


    皇后见云舒端坐着喝茶,便笑道,“平日里贵妃总是和齐贵妃凑在一起说笑,今日倒是不巧了。对了,齐贵妃的病可好些了,本宫派了天青去了一趟齐贵妃那,结果只能远远的隔着屏风探望,委实让人有些担心。”


    云舒起身谢道,“臣妾替齐贵妃多谢娘娘关怀,齐贵妃的病好多了,只是还未好完全,并不敢随意来参加宴会,生怕扰了大家的雅兴。


    娘娘如此惦念齐贵妃,齐贵妃想来也很感动,只是这风寒到底怕传人,天青又是娘娘身边第一得意人,若是不小心伤了娘娘的凤体,那齐贵妃该更加不安了。”


    “再者说,齐贵妃也是心疼兰嫔和刘贵人,这两位都有身孕,若是因贵妃之过导致什么闪失,那才叫有口说不清了。”


    说着皇后便顺着云舒的眼神,看向老老实实坐在原位的两位孕妇,两人都安静的很,有身边的嬷嬷们盯着,自是不会有一点被冲撞的风险。


    于是皇后似是很满意,“齐贵妃也是谨慎的很啊!”


    云舒笑道,对着皇后说话的时候,眼神真诚的不得了。“可不是吗,这么多年了,再没点长进,也辜负娘娘您的教导了不是。”


    “不过娘娘放心,等病好了,齐贵妃自是会立刻去给您请安的,今日这宴会没能参加不打紧,您也晓得齐贵妃洗拿过来爱热闹,正等着娘娘今年去圆明园的时候开一场春日宴呢。”


    皇后闻言自是点头,“那自是好,齐贵妃想要,本宫自是满足贵妃的期望。倒是宁贵妃,今日可是要孤单些了。”


    云舒忙回道,“哪里会,便是没有齐贵妃,不是还有娘娘您吗,臣妾与娘娘可是无话不说的,哪里会觉得孤单呢。”


    皇后闻言扬起欣慰的假笑,云舒也带上恭敬又端庄的微笑,两人对视一眼,旁人看了,还真觉得如今咱们这皇帝的后宫后妃和睦嘞。


    两人话音才落,便听到皇上要到的消息,云舒等人连忙起身迎驾。


    “都起来吧,今日既是家宴,诸位便都随意些。”皇上一挥手,便叫了众人起。


    路过云舒的时候,还顺手扶了云舒一把,云舒笑着顺着皇上的力道起了身,虽然有些烦皇上这样做,但面上却是一副欢喜的摸样。


    一旁的皇后见状,脸上的笑容都好似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好的恢复的端庄的摸样,算了,便是偏爱又如何,当年年氏在的时候,这样的事还经历的少了,总归坐在皇上身边的人只有她,这凤为之上也只有她。


    皇上一落座,便与宗室皇亲对饮起来,老王爷们自是也跟着开怀,此时上菜的,跳舞的,敲乐的,都动了起来,气氛也渐渐的热闹起来。


    云舒才安静一会,便见怀乐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举着杯子便笑道,“额娘,女儿敬您一杯!”


    云舒笑着摇摇头,自是不会不给自家宝贝女儿这个面子,见怀乐这才开席没多久,脸蛋便有些红,连忙拉着她坐下歇歇。


    怀乐就着云舒的手,喝了一杯解酒茶,对着云舒便悄声道,“我瞧着阿玛今日气色不错,听说年前太医院和那些懂医学的洋人一起研制了新药,看来可算是管点用啊。”


    云舒感叹一句,“是啊,今日皇上气色真不错。”


    云舒向皇帝的方向看去,皇上今日好似精神很好,但云舒知道这其实是金丹的作用。希望皇上的好气色,能延续到今日宴会结束。


    怀乐才守着云舒呆了一会儿,便见五爷对着怀乐招手,怀乐当即便要起身,“额娘,五叔叫我呢,想


    来是带着我一起去和皇亲们说说话。”


    便是再不喜欢,云舒也晓得必要的交际是不能少的,于是便只能点头,怀乐抱住云舒的胳膊撒了撒娇,起身的时候,却又想起了什么。


    “额娘,今日二哥说让我一直跟着五叔,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额娘也要小心才是。”


    云舒心下微动,面上却笑的平常,“哪里就那么多事了,今日宴会是皇后主办,你是晓得的,她最是严谨,定不会出事的,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怀乐走后,也时不时有人来敬酒,云舒也不算没事干,时间悄然流逝,宴会俨然已经过了大办。


    热闹中忽的一声尖叫,引得殿内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云舒顺着声音看去,便间宫内唯二的两个孕妇都疼痛难忍的抱着肚子。


    云舒一惊,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她猛地望向二阿哥,但活许是离得太远了些,又或许是殿内的灯光晃眼,云舒竟不能看清二阿哥的神色。


    一个才嫁入皇家的年轻夫人,许是离得近些,失声道,“血,兰嫔娘娘流血了!”


    皇上就这么做在最上方,不发一言,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后当即起身吩咐道,“快,快叫太医!嬷嬷们,也赶紧将主子们扶到偏殿去!”


    云舒当即便要跟着一道去偏殿,却被皇后一把拉住,“她们两个便是要生,也没那么着急,宁贵妃还是帮着本宫处理这殿内的事吧。”


    第204章 第204章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百零四章


    皇后兰嫔和刘贵人很快便被挪了下去,除了最贴身照顾两位的,其他照顾两人的嬷嬷奴婢们也都仔细的被看管了起来。


    今日所吃的吃食更是派人仔细盯紧了,想来是要让太医去验一验的。


    这一切皇后都安排的很是妥当,云舒心中自有计较,便也没有费力气在皇后面前争些什么。


    而且云舒看着二阿哥明显早就有了准备,自己能做的就是打配合而已,但原本只说利用兰嫔产子做局,兰嫔自己也是同意的,怎么这次连刘贵人也牵扯进来了,这就让人有些心神不安了。


    云舒往其他人的座位扫去,便见英常在十分坐立不安的样子,但此时又不敢随意离席。


    云舒还是对着皇后开口道,“娘娘,英常在向来和刘贵人交好,刘贵人又年纪还小,此次生产自是害怕的很,不如便让英常在去陪伴刘贵人吧。”


    云舒这么一说,皇后仿佛真的不在意这点小事一般,随口便应允了。


    云舒于是对着明秋吩咐了几句,便见明秋不显眼的来到了英常在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英常在登时眼睛亮了一下,看向云舒的眼神充满了感激,随即便不引人注意的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宴会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怀乐悄悄的推了五爷一下,五爷当即便反应过来,“哈哈哈,皇兄,看来这宫内是又有喜事啊,今日高兴,臣弟再敬皇兄一杯。”说罢便畅快的饮尽一杯酒。


    皇上自是很满意的给面子也直接喝了一杯,五爷见状心里也高兴,拉着怀乐便一道和皇上说话去了。


    皇上向来对怀乐十分喜欢,看向怀乐的眼神,是对着与其他皇子明显不同的慈爱,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皇上脸上的笑容便带了出来,众人心中一松,气氛便又热烈了起来。云舒则是被皇后拉着说话,一片和睦,仿佛刚才的插曲,似乎是不存在一般。


    云舒虽早有预料,还是有些心里堵的慌,两个女子性命垂危的为丈夫生子,丈夫却好像是不在意一般。


    不过便是云舒也明白,兰嫔和刘贵人的孩子哪里就比的上皇家的脸面了?


    再者说皇上又不是没有皇子,哪里就那么在意了,万万不可能因为两个后宫妃嫔便中断宴会,那才叫失了皇家的脸面,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虽然这个笑话也没人真的敢看也就是了。


    云舒甚至可以相信,若是兰嫔和刘贵人真的出什么事,或者一尸两命,众人也不过感叹一句没福气罢了。


    妇人生产真的是一件很辛苦很痛苦的事,偏殿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可见那二位还在努力。


    云舒心里总归还是担心那二人的,于是如今这场上的歌舞便越发的索然无味起来。云舒便这么在宴会上等着消息传来,但直到宴会结束,依旧没人来传话。


    家宴散去,小阿哥们也回过话之后,回了阿哥所,二福晋这几日在给齐贵妃侍疾,今日也没那参加家宴,二阿哥自己一人,便也打算留在宫里在阿哥所上留上一宿,皇上点头便同意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有怀乐今日不打算出宫,只拉着云舒的胳膊不肯离去。明显是要看热闹,云舒心里有些突突,但想着如今的怀乐可比自己能耐多了,便也没有多管,只皇后撇了云舒母女一眼。


    皇后笑着对云舒说道,“后宫妃嫔生产毕竟有些可怖,怀乐年纪尙小,还未成婚,还是先回公主所吧。”


    但还未等怀乐回话,便听云舒道,“皇上的公主岂是这些事情能吓到的,不过小姑娘到底不合适去看这事,皇上,这忙了一晚上,臣妾看您也有些累了,正好怀乐说学了一套按头的新法子,不如让她去陪您说说话,也给孩子一个孝顺的机会。”


    怀乐便很亲近的从抱云舒的胳膊,去抱皇上的胳膊去了,皇上自是不会不允,至于还在生产的孩子,他今日没能直接回养心殿休息,都是他作为君王对后妃的看重了。


    贵妃这话其实就是希望皇上能在此处等一等,最好希望能第一时间等到两个妃嫔生产。所以也只是让公主陪着皇上,而不是求皇上早些回宫休息。


    但云舒也没脸面大到能真的让皇上一直等下去,皇上不愿意,云舒还能使劲拦着不成?


    而皇后似是心里也有什么计划,于是轻声对着皇上说到,“兰嫔和刘贵人毕竟初次生产,有皇上龙气庇佑,想必能顺利生产。


    但即便皇嗣珍贵,也万万越不过皇上您的身体去,今日忙累了一天,明日还要上朝,皇上还是去歇息吧。”


    皇上看了两人一眼,只道,“让公主和朕一道走吧,朕先回殿,有什么消息马上派人来告知朕。”说罢,还将苏培盛留了下来,以防万一,然后便直接带着怀乐走了。


    怀乐扭头给了云舒一个无奈的眼神,云舒回只与安抚。


    因事发突然,兰嫔和刘贵人便被安排在略微收拾好的偏殿里,但因着这宫中的孕妇向来金贵,一应的事物倒是准备的很是妥当。


    接生嬷嬷,医女,给小主子准备的伺候嬷嬷和乳母都打早就预备好了。


    此时嬷嬷们在里屋帮助娘娘们生产,太医则是跪在外间随时准备开药,支援。


    只是因为宴会上那么一出,两位妃嫔常用的伺候的人只留下了最贴身的,其他的都被暂时看管了起来,就等皇后娘娘查清事情的始末,才有机会重新回来了。


    云舒来到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忙乱却还算有序的场面。


    兰嫔和刘贵人被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但好的是,也没谁能影响谁。


    皇后和云舒才来,两个医女便被叫了出来,皇后直接便对着这几人和太医问话,“兰嫔和刘贵人如何了,生产可还顺利。”


    两个医女都说顺利,只是兰嫔生的快些,刘贵人生的慢些,又因着两位娘娘都是初次生产,便更加不容易了些,好在现在情况还好,两位主子也都还攒着力气呢。


    太医擦了擦汗也道,“臣等一直守在此处,根据嬷嬷和医女的消息,两位主子现在都生产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必要时,臣自会用药。”


    皇后点头,太医心里有章程便好,又对着云舒道,“贵妃,咱们去看看兰嫔和刘贵人吧。”


    云舒自是同意,说是看,但为着避免影响孕妇,皇后和云舒也是隔着挺远又隔着屏风远远的看了眼孕妇。


    云舒视力


    不错,来兰嫔这,都能看到兰嫔额头上用力时露出的青筋。虽然医女说兰嫔这情况还行,但云舒还是感觉兰嫔这辛苦的有些不寻常.


    来到刘贵人这的时候,刘贵人正用力握着英常在的手呢,“疼,疼!”每次疼的时候,几乎要将英常在的手给攥青紫了。刘贵人则是半点不在意的给刘贵人擦汗。


    还轻声安慰道,“别说话了,快攒着力气,我在这一直陪着你啊,别害怕。”


    皇后见状倒是笑了一下,似是感叹又似是讽刺的说了一句,这到底姐妹情深。


    皇后,“宁贵妃,这忙乱的很,咱们还是出去等吧!”


    云舒点头,老实的跟着皇后走了出去,一旁的侍女在主子们落座时,早就准备好了浓茶,今夜还有的等呢。


    云舒才喝了一口浓茶,感觉自己精神些了,左右现在还有时间,便直接问道,“娘娘,今日兰嫔与刘贵人同时生产,未免太过巧合,听说娘娘已经派人去查验了席上的吃食用具,不知可有结果了?”


    皇后,“贵妃倒是对此很重视啊!”


    云舒却严肃的说道,“非是臣妾如此,只是这次宴会,因着齐贵妃有恙,全程是由臣妾辅助娘娘操办,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事关皇嗣,臣妾与娘娘难辞其咎,臣妾自认并未做过什么手脚,自是着急寻清白。


    不过说到底,若是真的查出什么,牵扯不到臣妾身上,臣妾都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若是牵扯到臣妾身上,那臣妾定不平白让人污了去。”


    皇后语气安抚,“贵妃何必着急,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竟惹得你如此生气。


    原本想着等着他们生产完了,再行调查的,既然贵妃着急,正好也查出了一些事,天青,将人给带进来,将咱们查到的事告诉贵妃,也让贵妃好好安安心。”


    说罢招招手,天青便带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正是先前被安排查验兰嫔他们食物器具的人。


    太医便道,“回两位娘娘的话,兰嫔和贵人的饭菜并未有什么问题,使用的器具也没有问题,但臣与其他太医给两位主子把脉,脉象中确实有使用活血的药物,这便是导致两位主子早产的原因。”


    皇后面上烦恼,“一应食用都没问题,又确实是糟了算计。宁贵妃,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云舒其实晓得这里面应该有皇后的手段,但这都检查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云舒提前盯着的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便是兰嫔那也只是说,皇后要动手让她早产,但怎么早产,如何早产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二阿哥那今日也只是让她放心,让她配合,说是到时候见机行事,但一点信息都没有,她又要怎么配合,她现在是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啊!


    云舒想了想还是问道,“伺候她二人的宫女嬷嬷们可检查了吗,身上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自是检查过了,并无发现,且伺候的嬷嬷宫女们更是按照规矩不曾佩戴香囊,不曾熏香衣裳,臣实在是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宫女嬷嬷们还有饭菜都检查不出来,难道是兰嫔自己对自己动手了?若是如此,为何不和自己说清楚啊!


    云舒眉头越发的皱紧,皇后更是说道,“如此便是一筹莫展啊,不过宁贵妃,你其他怒奴才们本宫已经派人严审,说不定便能有什么好消息了。”


    云舒,“皇后娘娘,臣妾身边的小东子最是得用,不如便也让他一道去审一审?”


    转头又对着苏培盛道,“苏公公,不如也派个得用的公公一道去,这样之后回皇上话的时候,也能更便宜些不是?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皇后似乎是早就有准备,便也没有拒绝云舒,只道“贵妃能帮忙自是好的,苏公公也一道吧。”


    苏公公依旧脸上带笑,“奴才自是听两位娘娘的。”


    随着小冬子等人带着任务离开,屋内的太医的拱手告退,云舒有些烦躁的又喝了一杯茶,正要平复一下心中的燥意,便听见左边房内一阵惊呼,一个嬷嬷便慌张的跑了出来,“娘娘!兰嫔娘娘痛晕过去了!”


    第205章 第205章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五章


    便是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在生产时晕过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如今没有剖腹产,生孩子只能靠孕妇自己用力,若是力气没了,那孩子出不来,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


    云舒跟着皇后疾步往兰嫔的屋内走去,皇后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兰嫔的生死,但孩子是她盼了许久的,绝对不能出一点事。便是生出个死胎来,也一定要生出来。


    屋内太医正指挥着医女给兰嫔扎针,努力让兰嫔醒过来,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又或许是屋内火盆烧的太旺,医女脸上的汗水是怎么也止不住。


    云舒也只当她是紧张的,并未多看一分,只将全部目光都集中在兰嫔身上,不管怎么样,云舒都不希望兰嫔死。


    或许真的是兰嫔命不该觉,在多方的努力下,兰嫔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下子便睁开来。


    兰嫔的侍女登时大喜,“醒了,醒了!娘娘醒了!”


    皇后则是也高兴道,“那还不快将开好的汤药端过来!快着些!”


    然后又对着兰嫔鼓励道,“兰嫔,便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啊!”


    云舒也跟着劝慰了几句,正要多说些什么,便见隔壁屋过来了一个人,正是刘贵人那边也出事了!英常在也是跟着一道来的,许是哭过一场的原因,原本因为今日宴会仔细妆点过的面容,此时都快糊成一团了!


    英常在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到,“娘娘,我们娘娘实在是没了力气了,可孩子迟迟生不下来!喝了药也不曾管用,贵人身边的医女说,兰嫔娘娘这位医女有一独家法子,能通过揉按穴位,促进生产!还请帮帮刘贵人吧。”


    兰嫔的侍女则是道,“可我们娘娘也不能离开医女啊!”


    云舒就在一旁站着,她看着皇后的神色,皇后似是不忍,但已经意动,英常在便更加忍不住说道,“娘娘,臣妾瞧着兰嫔这孩子位置还算正,刘贵人的孩子迟迟出不来,医女们本事都不差,此时两个医女换一下应是可以的,还请娘娘帮帮贵人吧。”


    皇后叹口气,似是很为难,“当初宫中有喜,还一次两个,谁能想到会发生今日这种事情呢,罢了,便让她走一趟吧。”


    英常在当即大喜,云舒则是趁机说道,“皇后娘


    娘,既然兰嫔这有您照看着,那臣妾便去刘贵人那看看?”


    皇后点头,云舒便立马拉着英常在一起走了。


    云舒掏出帕子递给英常在,“快擦擦,精神些,刘贵人那还指望着你呢。”


    英常在抿着嘴点点头,一进屋,那可心便又飘到了刘贵人身上去,云舒则是一直盯着这个换过来的医女,那医女被嬷嬷们仔细检查后,见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着的东西,便让她上前,去给刘贵人揉按。


    英常在就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生怕一个错眼就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后也没在兰嫔那多留,便来到了刘贵人这,也不管;刘贵人听不听的见,和刘贵人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便借口人多气杂的走了出去,于是云舒自是也留不得。


    两人便又好似方才一样,坐在外间等消息,苏公公也早就派人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了皇上,这才得知,皇上还真的没有休息,正等着好消息呢。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屋内的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越发的多了,便是不知什么时候,皇上都来了,只是听着屋内的痛苦的声音,云舒也没心思去关注皇上在想什么了。


    随着嬷嬷们惊呼,屋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兰嫔和刘贵人竟先后成功生下龙嗣。


    两个屋内的嬷嬷皆一脸喜意的出来报喜,“给皇上给娘娘们报喜,兰嫔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刘贵人生了一个小公主,龙凤呈祥,奴婢等在这恭贺皇上,恭贺娘娘们了!”


    许是心里存着事,云舒便抢先问道,“孩子们如何?太医可检查过了,兰嫔和刘贵人也如何了?”


    云舒问的严肃,但许是真的是好消息,嬷嬷便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只道,“都好,都好,兰嫔娘娘和刘贵人有些力竭,但并无大碍。


    至于,阿哥公主虽早产,有些先天不足,但两位小主子有皇上庇佑,自是有福气的,虽底子弱些,但太医说了好好养大便与常人无异啊!可见是天佑大清,天佑皇上,天佑阿哥公主啊!”


    随着话音落下,殿内一瞬间便充满了欢喜,每个人脸上都扬起了笑容,屋内的喜意蔓延的到处都是。


    云舒也和皇后赶紧给皇上道喜,皇后,“好,好啊!这样大的喜事,便是臣妾着吗多年也不曾见啊,可见是上天庇佑啊!”


    云舒也欢喜的说,“皇上,臣妾恭贺皇上,瞧瞧怀乐这丫头,都高兴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怀乐也高兴的要蹦起来,“皇阿玛,女儿又多了一双弟弟妹妹,皇阿玛!女儿恭喜皇阿玛!”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有些灰败的脸色也一下子似乎便变得红润起来!“好,赏,大赏!”


    云舒则是随着皇后只略一起看了看襁褓中的两个孩子。


    皇后笑道,“皇上,您看,这两个孩子长得多好啊!”


    因为两个孩子都不足月出生,比平常的孩子更孱弱些,皇上便起身轻轻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便要让嬷嬷将孩子抱下去了。


    两个孩子皱皱巴巴的,其实并看不出来长得如何,云舒也只看了一眼,其实并未记住孩子们的长相,只看出一个头发多些,一个头发少些。不过许是刘贵人年轻孩子养的好的缘故,公主虽比阿哥在胎里呆的时间差不多,但个子却是相差不大。


    只知道用粉色锦缎包裹的是刘贵人所生的公主,蓝色锦缎包裹的则是兰嫔所生的。


    众人正高兴着呢,如此好消息,众人脸上额倦意都少了不少。


    嬷嬷们也高兴的退了下去,英常在此时也守在小公主身边,眼里的爱怜都要溢出来来了,见公主走了,要不是还惦记着刘贵人,她都要跟着孩子一起走了。


    忽的,刘贵人屋内似是引起了一阵慌乱,一个年长些的嬷嬷便慌张的走了出来,说话的语气都在发抖,“皇上,娘娘,刘贵人产后血流不止,如今危在旦夕啊!”


    “什么!”随着一道失去理智的的声音,便见英常在踉踉跄跄的跑了进去!


    云舒心道不好,也立马跟了进去,只有皇后面上焦急,心中却毫无波澜的跟在了后边,皇上则是依旧不动如山的端坐着,只是手中的串珠转动的速度更开了些。


    他道,“苏培盛,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来,既是龙凤呈祥,那朕的公主便不能有一个克母的名声。”


    怀乐轻声的叫了一声皇阿玛,皇上则是拍了拍怀乐的头,“别怕,朕护着怀乐呢。”


    怀乐轻声应了一句,虽然皇阿玛对这些妃嫔们只是当个玩意,但对他们这些儿女,确是真的很看重在乎的,特别是她,皇阿玛的偏爱那是毫不掩饰的直白。


    此时屋内俨然乱做了一团,一盆盆血水不断地端出,但偏偏刘贵人的药死活喂不进去,脸色苍白的可怕,嘴紧紧的闭着,便是使劲也掰不开。竟像是死人了一般。


    太医们跪在屏风外,指挥着医女扎针,嬷嬷们也努力的揉按着止血的穴位。


    英常在浑身发抖的摸着刘贵人的脸,“好妹妹,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想见见那拼了命生的孩子了吗,那是可爱的小公主啊,你不是早就想见了吗!


    你不是说过吗,咱们要一起好好的在这宫里活下去的啊,你不许抛下我,听到了没,你快醒醒啊!别吓人了啊!”


    刘贵人身边的侍女此时哭的泣不成声,见着英常在如此,更是难过的感觉心里都在滴血。


    云舒进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幅场面,她看向一旁的一个满头大汗的嬷嬷,嬷嬷忙道,“娘娘,刘贵人生了公主后开始是晕了过去,奴婢们也没当回事,毕竟方才并未有血崩的征兆啊,可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这血便突然都止不住了。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太医此时也对着才进来的皇后说道,“臣已经告知医女止血的穴位,进行银针止血,再加上有经验的接生嬷嬷们帮忙,倒是起了一些作用,但是作用太小,再这样下去,臣等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皇后似是叹息的感叹了一句,“唉,世事无常,你们只管尽力就是,若是刘贵人真的没这个福气,本宫与皇上也自是会记得你们辛苦,不会迁怒于你们的。”


    太医和嬷嬷还有其他伺候的人,听到皇后这话俱都松了一口气,有了皇后这话,便不怕因为办事不利丢了性命了。


    云舒虽然觉得皇后这话没错,但却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这话合适的时机,毕竟有时候紧张些,也能更尽心些。


    云舒听罢,则是说到,“皇后最是仁善,看到刘贵人如此难免会心疼,这屋里血腥气重,不如便与皇上说说话去吧,这有臣妾便足够了,皇后娘娘放心,这伺候的人都是懂事的,定不会让皇上与娘娘失望的。”


    说到血腥气,皇后还真觉得有些难闻,想着这自己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太医也没能起作用,如今也不过是为着皇上的命令吊着刘贵人的命罢了,皇上心疼公主,所以就算刘贵人这样难熬痛苦,也得死命熬着,不能影响了公主。


    只等刘贵人情况稍微稳定些,那今夜的目的便全部都完成了,便是贵妃在这,想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贵妃愿意在这待着便待着吧,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还不如去劝皇上去歇一歇呢。


    皇后,“既如此,便一切都托给宁贵妃了。”见云舒点头,皇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云舒则是扭头便快步上前,“这药还是喂不进去?”


    嬷嬷哭丧着一张脸点头,好似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云舒一把夺过药碗,听闻还有备用的一碗,便将这两碗都让明秋端着,又快步走到了太医们跟前,“你们闻闻,这药可是对症的?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若是因为这药再出什么问题,便是皇后也没理由帮你们推脱!”


    太医们本来就不敢不认真,此时听云舒这么一说,更是不敢敷衍半分,皆都快速且仔细的查验了一番,恨不得赌咒发誓这药没问题。


    云舒这才又接过一个药碗,又回到了刘贵人床边,直接便道,“来人,将英常在挪开!”


    英常在本来就浑身发抖,此时更是没有什么力气,一个嬷嬷便跟轻易的拉开了她,她呐呐的叫了一声娘娘。


    云舒没有搭理她,又叫了两个一看就老实听话的嬷嬷,“这药无论如何都要喂进去,就算把她下巴给卸了,这药本宫也要往她嗓子眼倒!”


    说着便在众人震惊的情况下,让一个嬷嬷使劲掰开了刘贵人那死死闭着的嘴,另一个将刘贵人的头给仰起来,云舒也不用其他人,自己则是一马当先的半点体面都不顾的跨在了床上,端起药碗便往刘贵人的嗓子眼惯,一边灌,还一边手动给她吞咽,果然因为不能吞咽,流出了不少,但好在这药是不缺的,药她备用有的是,流出来不要紧,只要能进去一点,便能进去全部。


    众人看着贵妃娘娘这彪悍的模样,哪里还敢说一句其他的话,只能低头闷脑跟着贵妃娘娘的吩咐走,其实还有不少人心里也在嘀咕呢,这药便是能喂进去又能怎样,又不是神药,刘贵人这个清净,便是再好的药,想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虽然这么想,但看着贵妃的种种行径,大家其实也觉得贵妃怪仁义的。


    他们又哪里知道,云舒是趁着机会给刘贵人喂甘露去了,好在甘露是入喉便化,不会出现不能吸收的情况,


    云舒怕普通的甘露不起作用。这次可是用的升级版甘露,这效果是最顶的,反正云舒觉得是肯定能起到作用的,至于以后恢复的如何,那就看刘贵人的运气了。


    云舒不知道二阿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无论怎么样,刘贵人就算只是棋子,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无论如何,底线是觉对不能破的。


    甘露便是再能起作用,也不是立竿见影的,云舒只是交代了英常在几句,英常在见刘贵人到底把药“喝”了进去,便也燃起了一点希望,此时便认真的点头,不错眼的守着刘贵人。


    云舒则是走了出去,对着皇上说到,“皇上,太医说刘贵人情况稳定了很多,药也喝进去了,一切都看天意了。”


    皇上点点头,皇后便道,“皇上,既然阿哥和公主都还好,兰嫔和刘贵人也还算稳定,这眼看便要天亮,您便先回去歇歇吧。”


    皇上自是不会拒绝,只不过今夜这戏倒是比他想象的要轻的多,但他也确实是累了,便顺了皇后的话。


    云舒也跟着要送皇上,只要皇上走了,她们也能跟着去歇着去了。


    先是提起十分精神赴宴,又在这心急如焚的等着生孩子,生了孩子之后,又闹了一出奋力喂药的事,云舒今日真的是身心俱疲了,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面对什么事了。


    累了这么漫长的一场,如今事情了了,她是真的没劲了,只盼着回永寿宫好好睡上一觉,只是事情显然不如所愿。


    眼见皇上起了身,云舒便也正要被明秋扶着手起身,便听见一声


    刺耳的尖叫,“孩子,我的孩子呢!”


    众人惊诧之下,便见兰嫔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被搀扶了出来!


    皇后当即皱眉,“都是怎么伺候的,兰嫔才生产,怎么好出来?来人,还不快将兰嫔娘娘给扶到屋内去。”


    宫人们自是领命,却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说是生产后力竭的兰嫔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了起来,“我要看我的孩子,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皇后便又给宫人们使眼色,皇后对着兰嫔道,“兰嫔,你好歹是嫔位,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你想想龙嗣!好了!赶紧回去!”


    兰嫔却好似充耳不闻,竟像是发了癔症一般,一个劲的要见孩子,天青得了皇后的示意,又与两个嬷嬷一道上前控制兰嫔。


    兰嫔依旧挣扎,还像没走成的皇上求助,“皇上,皇上!”


    怀乐到底年纪还小,不由的便拉了一下皇上的袖子,“皇阿玛!”


    云舒见怀乐如此,又见皇上皱眉,想着皇上现在应该是心中厌烦居多吧,看到皇上看过来的眼神,云舒心中到是不觉得烦,但是真的心累了,看来这事能在皇上上朝之前解决都算是简单了。


    但还是打起精神,便赶紧上前安抚兰嫔,又对着皇后说到,“娘娘,左右孩子们还没被抱远,便让做额娘的看看孩子又如何?”


    又对着皇上说到,“皇上,兰嫔生这个孩子吃了大苦,如今想来是看不到孩子便无法安心休养,做额娘的想孩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如便让她看孩子一眼吧。”


    皇上只微微点头,云舒见状便拉住了兰嫔的手,轻拍安慰,又招人将带着小阿哥公主的嬷嬷们给叫了回来。


    不多时,那个抱着蓝色襁褓的嬷嬷便小心的抱着孩子来到了兰嫔面前,云舒微微掀开了襁褓的一角,小声温柔的对兰嫔道,“你瞧,这便是你的孩子了,多可爱啊!”


    兰嫔似是要轻轻用自己的脸去碰触孩子的脸,却又害怕伤到孩子,整个人小心翼翼的,让人瞧着便觉得心软乎乎的。


    云舒小声安抚道,“好了,孩子还小,正是仔细的时候,你也看了,便老实回屋去吧,你以后见小阿哥的时候对着呢!”


    谁知兰嫔却猛地抬眼,“阿哥?怎么会是阿哥,我生的明明是个公主啊!”


    众人大惊,皇后更是怒斥,“兰嫔!你生了癔症不成?你生的是阿哥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能出错不成,来人,赶紧将兰嫔带回去,再去请太医仔细给兰嫔医治。”


    兰嫔绝望的看了皇后一眼,却一把推开抱着孩子的嬷嬷,“不,不,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生的是公主!是公主!皇上,皇上,我们的孩子丢了,皇上,皇上,您帮帮臣妾吧,咱们的孩子丢了!”


    第206章 第206章第二百零六章……


    第二百零六章


    皇上并未像兰嫔期待的那样做出什么表态,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表情冷淡的还不如昨天晚宴上看戏台子那样更认真些。


    早前听见动静出来的英常在也愣在角落,什么叫孩子不是兰嫔的,什么叫生了个公主却被换成了皇子,什么叫孩子不是她们的。


    她们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她们的了,明明这个孩子是她看着出生的,怎么可能被调换。


    不对,英常在猛然一惊,方才她是不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刘贵人身上,只听着说孩子健康,看了一眼,便看着嬷嬷将孩子抱下去便没有多管了?


    还是等刘贵人看着情况不错,她这才出来看公主的,可忽的刘贵人出事,她便又没心思去守着公主了,自是不知道现在的公主到底是谁的孩子。


    英常在想起往日刘贵人请平安脉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太医还暗示可能是个阿哥,后来便都说可能是个公主了,因着有着怀乐公主珠玉在前,生个公主也开心的事。


    所以二人并不如其他妃嫔一样更加希望孩子是阿哥,可如今看着兰嫔闹得这一出,英常不敢深想,但又不自觉的深想,她心抖得厉害极了。


    云舒则是悄摸的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又觑着皇上的神色,便感觉这出戏越发的难看起来。


    兰嫔还在跪在皇上面前,她面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甚至都发青了,但还是用力的抱住皇上的脚,声音也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尖锐,“皇上,皇上,求您帮帮臣妾,帮帮臣妾的孩子吧。”


    皇上还未发话,皇后便说道,“皇上,这不多时便到了上朝的时间了,皇上还要梳洗换朝服,哪里有时间听兰嫔在这发癔症。”


    天青此时也大着胆子开口,“是啊,奴婢尝尝听说,这妇人生产之后,有些虚弱的难免会神色恍惚,兰嫔娘娘或许是因此才口不择言的啊!才现在说的未必是真的啊!”


    皇后,“是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生皇子,生公主哪里是一个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兰嫔不过是产后失智罢了。”


    云舒提起胆子,此时则开口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哪有做额娘的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更不要说才生产过得,母子天性,臣妾与皇后娘娘都曾生产过,想必更是能理解兰嫔的心情才是。”


    又对皇上言辞恳切说道,“皇上,臣妾说话僭越了,但事关皇嗣再如何谨慎也是应该的啊!兰嫔如此言之凿凿,合该给个机会才是。


    再者,宫中出了这样的事,臣妾与皇后难辞其咎,还是有皇上您坐阵方才更稳妥些。”


    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听到这话没说什么,但却又一脚将兰嫔踢开,重新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


    云舒见状赶紧让一个宫人将兰嫔扶了起来。云舒晓得这是皇上要给兰嫔一个机会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如今这事已经不是小一辈的能参与的,特别是怀乐,纵然皇上现在不在意,但日后想起来,说不定便会迁怒怀乐,云舒自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舒对着怀乐道,“怀乐,你跟着乳母将孩子们抱下去,有你盯着,本宫和你皇阿玛才能放心。”


    因着兰嫔的话,云舒没说这孩子是怀乐的弟弟妹妹们。


    怀乐下意识的看了皇上一眼,得到皇上的点头,这才带着孩子和乳母下去。


    苏培盛此时得到示意,已经吩咐人去拿朝服去了。他自个则是依旧守在皇上身边。


    云舒此时便开口道,“兰嫔,皇上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可仔细回话,不要白白浪费了皇上的爱护皇


    子公主的一片心意。”


    皇上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顿时有些心悸,但她感觉自己今日的定位应该就是一个促进流程的人,她得让大家将今日的戏完整的演下去,这才事今日她的任务。


    所幸话也说了,此时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老实的坐在了一旁,皇后则是神色难明,抓着帕子的手越发的用力。


    兰嫔得到了机会,便甩开扶着她的宫女的手,很是虚弱的跪在了皇上面前,“求皇上宽宥臣妾。”


    皇上俯视兰嫔,“说罢!”


    兰嫔感觉面前似是一座大山,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话,竟不能脱口而出,还是运了下气这才说道,“其实早在臣妾还未生产的时候,便有厉害的太医为臣妾诊治过,说是臣妾腹中的胎儿是个皇子,臣妾自是欣喜若狂,心里想着念着也盼着这孩子是个皇子才好。”


    云舒边听边点头,兰嫔的心思也是后宫大多数妃嫔的心思,毕竟有个皇子,就算登不上大位,但等皇上百年后,她们也能出宫荣养当老祖宗去,这可比与后宫大多数嫔妃一起窝在一个宫里要更痛快。


    兰嫔接着说道,“可谁知后来,有一次臣妾难受的厉害,偏那次经常来给臣妾请脉的太医不曾当值,臣妾便只好请了从前用熟了的太医,更鬼使神差的问了太医腹中胎儿是阿哥还是公主。


    可谁知,这个太医,竟说这孩子大抵是个公主,但太医也说了是男是女,原本就分不大清楚,只是大概猜测罢了。话虽这样说,但这个太医,便是在臣妾还未有孕之前,便已经给臣妾请脉多年,他的能耐臣妾自是晓得的。


    这位刘太医还说,相比臣妾腹中的胎儿康健,臣妾的身子便不是那么如意了。


    两个太医,不同的猜测结果,偏还有一位太医是皇后娘娘在臣妾有孕之后,亲自指给臣妾的,有皇后娘娘亲派,医术自是不差,更何况这位在臣妾孕期更是多次给臣妾保胎,臣妾能清楚,这位是真心对臣妾的孩子好的。


    臣妾当时便有些害怕,纵然身为额娘,臣妾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付出这一条命,可还是不由的害怕,这太医是不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便不停的透支臣妾的命!”


    云舒不由讶然,“去母留子!?”


    声音不大,众人却都朝她看去,云舒轻咳一声,低下头去。


    皇后听到这,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兰嫔似是有些失力,又重新攒了些力气,这才接着说了起来。


    兰嫔泣然,“是啊,可不是去母留子吗,但孕期多思,臣妾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可后来又似是记得,皇后娘娘一直想要抚养一个阿哥,先是四阿哥,后来是五阿哥,再后来,好像又惦记上了贵妃娘娘的六阿哥!”


    皇后当即打断,“兰嫔!休得污蔑本宫!”


    云舒沉默不语,事关六阿哥只低头深思,皇上却震声一句皇后,皇后登时不敢再说,只是看着兰嫔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兰嫔似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话语当中,皇后的打断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兰嫔接着说道,“臣妾就想啊,是不是皇后想要臣妾的孩子啊,但臣妾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高兴,毕竟臣妾是个无能的,但若是孩子过得好,那即便离开了臣妾,臣妾心里也欢喜。就算死了,臣妾也觉得不算什么。”


    兰嫔说这话时,似乎在想象着孩子未来的美好生活,整个人都露出期待,情绪也跟着高了起来,但瞬间又急转急下。


    她脸上露出愁绪,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可,可这孩子若是个公主呢,她是不是就没用了,其实公主也没什么,皇上的公主少,若是像怀乐公主一样,那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样就对皇后娘娘没用了啊!”


    兰嫔语气里充满了慌张,“没用的孩子是要被放弃的啊,到时候臣妾没了,皇后娘娘又不要她,那这孩子该怎么活啊!皇后娘娘是一定要个皇子啊!”


    皇后此时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从未这样想过啊,这一切都是兰嫔的想象的啊,臣妾如何能对皇上的孩子动手啊!”


    皇上没有理会皇后,只一味的听着兰嫔讲述。


    兰嫔,“臣妾很是烦躁,昼夜不能寐,但很快的臣妾便发现皇后娘娘似是悄悄的派人盯着刘贵人那,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刘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便是要关心有孕之人,何至于悄悄的盯着呢。


    后来臣妾便想,皇后是不是也想要刘贵人的孩子呢,可刘贵人是皇上看顾的,皇后不能轻易要刘贵人的孩子啊。


    便是刘贵人出事,皇上也宁愿将这个孩子交给其他人抚养,或是贵妃,又或是其他娘娘,皇上能愿意给皇后娘娘的,便只是臣妾肚子里这个了,这应是皇上和皇后互相妥协的结果,这点,便是臣妾也明白的,有臣妾在,皇后便不能再插手要其他孩子。


    臣妾无用,那皇后娘娘是不是就要去找一个有用的呢?皇后此举,让臣妾不由的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


    云舒此时长叹一口气,“换子!”


    兰嫔眼神登的便亮了起来,“是了,是了,是换子,若是臣妾生个阿哥,刘贵人无论是生阿哥还是公主都无所谓。


    可若是刘贵人生个皇子臣妾生个公主,便将两个孩子调换,阿哥依旧是阿哥,公主依旧是公主,皇后娘娘也能得偿所愿,甚至臣妾也能活下来,这样该多好啊!”


    皇上,“所以你便在宴席上给你和刘贵人一同下了药,想要你们两个一起生产?”


    兰嫔有些犯楞的点了点头,“是啊,是臣妾做的。”


    查来查去,还真是兰嫔自己动手的,云舒不由的闭了闭眼睛,厉声质问,“你疯了不成,这一不小心都会一尸两命的,你害你自己是你自己愿意,你有什么资格去害刘贵人?你知不知道,方才刘贵人命都快没了!”


    兰嫔则是一个劲的摇头,“不会出事的,有皇后娘娘在,不会出事的!”


    皇后怒视兰嫔,“本宫没有这个本事,敢和阎王爷抢人,你自己做的孽,如何能推到本宫身上,本宫向来待你不薄,你何至于一直污蔑本宫?”


    兰嫔却似是不在意一般的挥了挥手,她扭头平静的直视皇后,“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那个本事搞来这样的药,不还是皇后娘娘借臣妾丫鬟的手给臣妾的药吗,便是丫鬟一直以来对臣妾耳边的劝解劝告,不都是娘娘的有意为之吗?”


    兰嫔的语气认真的不得了,“臣妾都遂了娘娘的意了,娘娘何苦不承认呢,娘娘,你不要怕死,臣妾今日将这话说出来,便没有想活的意思,将实话说出来就好了啊,这样对大家都好啊!”


    云舒此时听了这话,都觉得兰嫔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她之前和云舒互通有无的时候,明明很正常的啊,现在是怎样,彻底不想演了吗!鱼死网破了?


    还有刘贵人的命,在她们眼里也只是一颗能用的棋子,无论是对于兰嫔皇后,还是似是计划此次瞬间二阿哥,这些人真的不拿命,便是对刘贵人宠爱有加的皇上,也不一定在意刘贵人。


    便是自己也只是在这和假惺惺的心里感叹几句罢了,云舒忽的有些累了,但再累,也不能后退一步。


    真正在意刘贵人的应当只有旁边那个几乎要站不稳的英常在吧,但是真的姐妹情深,还是其他,那就只要她们自己清楚了。


    皇后一时间也被怼的哑口无言,兰嫔这幅豁出去的样子竟让他一时间没了办法。


    于是云舒替皇上接着问话,“既然已经如你所愿了,你今日何苦闹这一场,又后悔了不成。”


    兰嫔无力的摇头,“若是如此便好了,但臣妾悄悄安排在刘贵人那的人方才告诉臣妾,刘贵人生的是个公主,并不曾换孩子。


    那刘贵人明明也生的是个公主,臣妾生的也是公主,那这个阿哥又从哪来,那臣妾的公主去哪里了。


    臣妾能接受臣妾的孩子被换,但前提是臣妾的孩子要能拥有她本该拥有的一切,而


    不是为了一些人无所谓的野望,成为不重要的牺牲者!”


    兰嫔并没有将视线转向皇后,但这无所谓的野望说的是谁,众人皆心中清楚。


    云舒接着推进进程,此时道,“兰嫔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愿意换孩子,一会儿又不愿意了,皇上,这话未必能当真啊!”


    皇后有些诧异云舒竟会为她说话,但还是顺着啊梯子往下走,“是啊,皇上,这一切真的只是兰嫔胡乱编造的,臣妾怎么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孩子调换,兰嫔说的臣妾手眼通天,既然臣妾如此能干,又怎么会允许兰嫔在刘贵人身变安插人呢,皇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兰嫔是在污蔑臣妾。”


    兰嫔见皇后这样说,便立刻反驳道,“皇后娘娘可不是手眼通天吗,但臣妾到底活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臣妾防的便是今日这一出!”


    紧接着兰嫔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开口,“这刚出生的孩子总归是不同的,便是皇后娘娘一直准备着,但这足月的孩子和未足月的孩子应当是有些差别的,若是皇上娘娘们不信,自可亲自查验。”


    皇后此时开口,“皇上,方才太医也说过了,兰嫔和刘贵人的的孩子虽都是早产,但到底还差一个月,但兰嫔体弱,孕期又多病多思,这孩子自是养的不如刘贵人好,因此两个孩子看上去大小相差不大。”


    云舒此时附和,“是啊,皇上,太医这话,是臣妾和皇后娘娘一起听的,确实如此!”


    兰嫔闻言有些着急了,她似是觉得有云舒帮皇后,皇上说不定还真会相信了皇后,“皇上,事关皇嗣,臣妾愿以家人并自身起誓,臣妾绝无半点虚言。”


    皇后此时幽幽开口,“难不成为了你的妄想,还要让皇上滴血验亲不成?”


    云舒此时又趁着机会开口,“皇后娘娘这话便不对了。”


    接着又扭头对皇上科普道,“虽说这自古以来便有滴血验亲的说法,但其实这些并无真正的凭证,臣妾之前看杂书看到这点的时候,也曾差人让许多人验过,后来得知,即便不是亲生父子这雪也有相融的可能,即便是亲生的孩子,也有不能相融的,这个法子实在算不上高明啊。”


    皇上无奈的看向云舒,但还是点点头,似是早有预料。


    皇后虽不知道云舒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着她说话,但此时他也无暇想太多了,“皇上,兰嫔并无证据,只单单凭他一家之言,如何能信,便是她说的那个收买的丫鬟,兰嫔也说了,这丫鬟是收买的,又如何能有真话?”


    云舒也跟着附和,“是啊,即便现在将那个丫鬟给叫上来,她咬死不承认,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皇后紧跟着道,“是啊,而且这次两个宫嫔生产,伺候的人一大堆,臣妾真的有这个通天的本事吗,求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云舒此时跟着拱火,“是啊,皇上,臣妾也瞧着兰嫔似乎脑袋真的有些不清楚,还是快点将此事了结了吧!太医和大力嬷嬷们也都候着呢。”


    这话明显的意思便是,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这些嬷嬷们自会将“病了”的兰嫔请下去。


    云舒也只是这么一说,她今日实在是看不清皇上的心思,似是一切心中有数,静静的看着众人演戏,又似是什么都不清楚一版面,只是话确实少的很。


    皇上看了云舒一眼,似是奇怪又似是一句普通的感叹,“贵妃今日倒是向着皇后说话。”


    云舒,“皇上是晓得臣妾的,臣妾做事,不顾私人恩怨,只看事实,兰嫔说话又实在是不清楚,再加上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臣妾自是愿意帮助娘娘获得清白。”


    云舒还等着皇上接着问话呢,但没想到皇上竟又只说了一句,“朕确实有些乏了,来人将兰嫔带回去吧。”


    还不等云舒惊讶,便立马便出来两个嬷嬷,一下子便将兰嫔给架住了,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将兰嫔给架走。


    兰嫔自是一个劲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皇上,皇上!”


    皇上没有理会,只轻轻的挥了挥手,云舒似乎都看见皇后好似松了一口气。


    “哎!”云舒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大声道,“快护驾!”自个也立马起身挡在了皇上身前。


    非是云舒故意如此,而是兰嫔此时真的好像个疯子,还是失了理智的那种。


    众人看去,便发现兰嫔竟真的好似发了疯,她竟一口咬了一个嬷嬷的胳膊,又趁着另一个嬷嬷惊讶之际,成功挣脱开来。向来养护的很好的指甲,竟在两个嬷嬷的手上脸上都划出了血痕!可见其威力,如此有杀伤力,如何能不妨。


    皇上则是起身让云舒让开,“无妨,兰嫔,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


    云舒有些冷然,然后便看见兰嫔好似真的恢复理智了,又或者说她一切都是装的。


    兰嫔一下子便扑跪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又急又怒,不等皇后开口,便大声道,“那被换的第三个孩子便是乌拉那拉氏的!”


    兰嫔心中骇然,面上却莫名的坚定,她直视皇上,“是皇后的母族,乌拉那拉氏!”


    第207章 第207章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七章


    皇后瞬间便出了一生冷汗,怎么会事关她的母家,云舒也登的一下坐直的身子,用手按压住即将要跳出来的心脏。


    皇后晓得这是真的落入陷阱了,她确认她没有做这事,正要再争辩些什么,便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苏公公,亲自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皇后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天青,天青此时面如白纸,只能微微摇头。


    兰嫔则是不顾皇上发话,便踉跄的扶地起身,急促的冲向那个襁褓,但在靠近时又不由的放轻了动作。


    但瞬间失魂落魄,“这是个男孩,这也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公主呢,皇上,咱们的公主呢?”


    接着又上前拉住皇后的领子,“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公主呢!”


    云舒上前拉开两人,安抚道“先别着急,听苏公公怎么说。”


    苏培盛则是上前一步说道,“万岁爷,奴才奉命去查探,果然在宫门口正好抓住了这个妇人,奴才去的时候,这人正等着开了宫门出宫去呢。”


    奴才看着她手里的篮子重量不对劲,便让人以这嬷嬷偷了宫里的物件为由给带走了,过后打开一看,果然隔着层便藏着一个小孩呢。孩子一直昏睡不醒,奴才请太医给看过了,说是被喂了药,虽不知醒来如何,但命却是无虞的。”


    云舒等人皱眉,这么小的孩子便给喂了药,别伤了脑袋啊,若这真是皇嗣,那罪便更大了。


    宫中规矩大,宫里的人也不能随便出宫,于是便总是有些人,求着那些有资格出宫的人给带些东西出去,这点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主子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在加上守门的都认识,看过篮子里表面的东西不出差错,便也不会多拦,所以若不是苏公公仔细查看,那还真容易被混过去。


    再者苏公公找这个偷东西的理由,并没有亲自出面,便是为着不让这事给扩大,毕竟就算皇上执政以来已经将宫里宫外收拾的干净,但这宫这么大,指不定哪个人便有背后的主子呢。


    苏公公,“皇上,兹事体大,奴才不敢耽搁,安排好一切,便赶紧将人给带来了。”


    “喂药,换子,还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乌拉那拉氏?好啊,好一个乌拉那拉氏。”皇上声音充满了压迫感。“朕倒是不知道,皇后竟有这样大的能耐了!有朝一日,皇后莫不是也要对朕做些什么了?!”


    皇后一个劲的摇头,“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从来不会伤害您一分一毫的啊!”


    兰嫔此时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是,是乌拉那拉氏,臣妾原本不想说的,但到了如今这关头,却是不得不说了。


    乌拉那拉家的二公子的一个妾室和臣妾还有刘贵人有孕时间差不多,这点臣妾也是偶然得知。


    皇后娘娘向来向着自己的母族,甚至当年还有意将怀乐公主下嫁,可见在皇后心里,便是皇子公主,和她乌拉那拉家的孩子也别无二样。”


    皇后,“兰嫔!本宫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莫要一个劲的污蔑!


    皇上,什么乌拉那拉家的孩子,臣妾根本不知道这事啊,臣妾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也只是随便找个孩子,而且臣妾今日并让人带第三个孩子啊,皇上若是不信,臣妾愿意起誓,臣妾”


    话未说罢,便被兰嫔更大的声音给压了过去,“若是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又怎么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您说的话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您敢说您不想要个皇子吗,您敢说您没又图谋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吗,若是您敢,你敢以弘晖阿哥起誓吗,以弘晖阿哥的来世顺遂起誓,您敢吗!”


    声音震耳欲聋,皇后却不敢反驳半句,因为她真的这样想过,也真的不能接受她的弘晖因为她受半分薄待。


    便是云舒也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唯一的逆鳞便是早逝的弘晖阿哥,纵然弘晖阿哥去世多年,但皇后娘娘却从未忘记过这个孩子,甚至随着年纪大了,反而更加想念,每年道家佛家都捐了无数的银子与功德,便是为了那虚无


    缥缈的一句,能让弘晖阿哥过得好些。


    皇后可以放弃乌拉那拉氏,但却无法放弃这么一个早就死了的死人。


    皇后猛地发了狠,一下子便扑向兰嫔,“你个毒妇!”皇后喘着粗气,几乎要被气疯,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早就亲自上前动手去打人了。


    皇后此时却恨不得自己是那街头的普通妇人,遇见不平事便上前骂上一场,打上一场,这样也能让自己痛快些。


    云舒心中叹气,她能理解皇后心疼弘晖阿哥,却不能接受皇后确实是动了换子的计划,明明她自己也是做额娘的,怎么也不想想人家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云舒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便觉得自己伪善,她还真是被这个后宫,这个朝代给熏透了,如今自己闻着都有一股腐朽的气味。


    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于是云舒便先颤抖着声音说道,“先不管其他,但若,若是兰嫔所言属实,”


    皇后瞪向云舒,“贵妃!”


    云舒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那皇后娘娘这不只是扰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过啊,更严重的是,是”


    皇后梗着,大声的辩驳,“住嘴!我说我没有!”


    “窃国!”皇上威严又充满压迫的声音传来!“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眨眼间,殿内便跪了一地。


    云舒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就被皇上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跪着的云舒不敢抬头看皇上的神色,只惊疑不定小心看着皇后。


    皇后冷汗如雨下,勉强用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但嘴唇颤抖的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想说她没有,她想说她也被算计了,但如今就算说了,皇上又能信多少,更不要说皇上本就多疑。


    今日她是真的栽了,栽倒在她一直觉得能彻底掌控的兰嫔身上,一个没家室,没背景的兰嫔,怎么就能将她逼到这种地步,她对她已经很好了啊,扶持她当上嫔位,允许她生下皇嗣,更费劲心思的为她保胎,她自是应该感恩的啊,所以为什么啊。


    此时若是单纯的相信兰嫔是为了孩子,那皇后也白活这么多年了,这明显是有人要对付她,是有人让兰嫔背叛了她!


    是谁,是贵妃,是二阿哥,还是皇上?皇上是不是看出来了,是不是故意顺着那人安排要给自己定罪。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皇上是不是都清楚,不然无法解释,皇上今日为何真的愿意等着两个妃嫔生产,又为何能给兰嫔申诉的机会,这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夫妻多年,竟落得个互相猜疑的结局,皇后娘娘只要这样一想,便心如刀割。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兰嫔会反水,更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会反水。


    她原本确实有计划,一个便是若是兰嫔生个皇子,那就是最好的事,那什么也不用愁了,退而求其次,若是兰嫔是公主,刘贵人生的是皇子,那也无妨,都是皇嗣,换了又能如何,有她这个皇后做养母,对孩子们来说不是更好吗。


    但若是运气真的不好,两位生的都是公主,皇后也想过要不要去抱第三个孩子,但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前者换子之事被发现,也能留有余地转圜,但若是真的抱了旁的孩子来,那被发现了,那就出大事了。


    还好,刘贵人生的事皇子,这也算是能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了,可是明明一切都顺利啊,偏兰嫔这个时候便冒出来了。


    也正因为她确实换了孩子,所以她如今也确实是无话可说,先前一个劲的阻止兰嫔申诉,就是明白自己换子之事的确是不能申辩的事,可这事明明都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第三种情况了呢,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还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皇后纠结愤恨后悔等多种情绪此时不能隐藏半分。


    苏公公此时指着三个襁褓道,“这三个孩子,两个是阿哥,一个是格格,奴才查过了,乌拉那拉家那位少夫人生的是个阿哥,这点稳婆和许多伺候的人可以作证。”


    云舒点头,“快将公主抱来给本宫。”抱着女孩的嬷嬷小心的将孩子抱了过去。


    皇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面前这两个襁褓,苏公公便接着说道,“这两位便都是阿哥了,只等万岁爷您发话呢。”


    刚出生的孩子,又没仔细看,方才抱孩子的嬷嬷也被压下,毕竟换孩子一事也是她们坐的,所以她们说的话也未必能相信。他们说这个孩子是皇子,那便真是吗,都被收买了,说些假话也没准啊,反正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皇上挥挥手,便打算让两个孩子都病逝,云舒察觉不对,便劝道,“皇上,总归龙凤呈祥的意头更好些,如今看不出来,但等孩子们大些,应当就能分辨出来了。不如再等等吧。”


    但皇上显然不愿意等,他甚至不愿意让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半句,所以根本没时间等,也不想等。


    此时英常在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什么,于是便猛地冲了出来,“且慢,”她行了一礼,又对着皇上说到,“皇上,臣妾可以证明哪个是皇子。”


    云舒都快忘了这屋里还站着一个英常在了,便问道,“你方才连孩子是阿哥公主都分不清,现在能分清哪个是皇子了?”


    又似是了然,“你虽是是个糊涂的,但与刘贵人相处多年,又像来亲近,莫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


    英常在努力镇定说到,“正如贵妃娘娘所言,刘贵人曾与臣妾说过,她们家的孩子,不知怎么的,都会在右手臂上方内侧有一颗红痣,无论男女,更无论是本家子嗣,还是外嫁女的孩子,都是如此。”


    云舒多年当即问道,“可真?”


    英常在用力的点头,“皇上娘娘若是不信,过后尽可查验。”


    云舒便将孩子抱给明秋,自己则是快步上前,将两个孩子的襁褓打开,仔细看两个孩子的胳膊,果然在蓝色襁褓里的孩子,胳膊上果然有个红色的小痣。


    云舒高兴的大声道,“果然有,果然有,皇上,这便是咱们的小阿哥了!”


    云舒大喜,好歹保住这孩子的命了,她今日就不白坐在这,至于另一个孩子,云舒心中无奈叹气,只能过后再找机会了。


    云舒这边高兴,可皇上看着那个被认出来的孩子,便是被放在篮子里要带出去的那个孩子,更是被喂了药的孩子。


    皇上简直怒极反笑,他原本也以为就像皇后自己说的那样,只打算换男女,但终归都是皇嗣,但没想到,她竟真的这样胆大。


    其实今日的事情,皇上也算有预料,皇后以为皇上不会将刘贵人的孩子给她,但皇上其实是愿意的。


    顾忌多年的情分,一个孩子而已,给就给了,毕竟当年弘晖出事,皇后的痛苦她是看在眼里,甚至能感同身受,皇后十二岁便嫁给了她,这也正是即便皇后做了错事,皇上也愿意保住她的原因。


    于是他也只是冷眼看着皇后能做到什么地步,到时候即便将孩子交给皇后抚养,也要断了皇后不该存在的念想。抓住皇后的错处,也能更好的让皇后自省。


    只是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后竟真的会用外人的孩子来冒充皇嗣,皇后说她没做过,这点皇上是不信的。


    宫里的其他人并没有皇后这样的人脉和手段,便是宁贵妃多年受宠,又子嗣傍身,但能用的人也不过是那么几个。


    而且方才皇上不光是让苏培盛去查了,还让自己的隐藏侍卫去调查,也确实查到进行着一系列计划的人确实是皇后的人。


    皇上不信皇后说的实话,却很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事。


    皇上就这么看着皇后,“皇后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皇上说话的语气并不算严重,却让皇后娘娘心里更加发冷。


    最终皇后还是挣扎道,“不管皇上信与不信,但臣妾真的没


    有要拿乌拉那拉家的孩子来换龙嗣啊。这第三个孩子出现的太过巧合,真的不是臣妾安排的啊,更不是臣妾命人将小阿哥和母家的孩子调换的啊,皇上,这里面定是有小人作祟啊皇上。”


    此时便是云舒都不敢说话,但兰嫔却好似没了顾忌一般,直接开口道,“皇后娘娘,只要您起了这个心思,无论做没做成,那便是错的,退一万步说,对您而言,无论如何,母族家的孩子总比随便找的孩子更加亲近您不是吗,您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皇后,“你!”


    “皇上,臣妾与您相伴多年,便是这点信任,您都不肯给我吗?”


    皇上轻笑一声,“是啊,相伴多年,你十二岁便嫁给了朕,这么多年陪着朕起起伏伏,纵然你犯了许多错,做了许多错事,但朕还是愿意给你机会,还是不愿意深罚你,却没想到你拿朕对你的宽容,当做你放肆的资本!”


    兰嫔,“有野心不是错事,但皇后娘娘,您的野心太大了,这后宫装不下,这前朝也装不下,恐怕只有一整个大清能装下了吧。”


    这话太令人生惧,但兰嫔显然不怕,她抹了一把方才不自主留下的眼泪,“但事实就是事实,纵然您有千个理由,也不是这样做的原因,所以臣妾不敢隐瞒,也不能隐瞒。”


    云舒命人拉住兰嫔,兰嫔这才没接着冒犯皇后,云舒看像兰嫔,原以为兰嫔满脸不忿,却没想到她的眉宇间竟是难得的释然。云舒拉着兰嫔走到一旁,只安静的不敢再说话。


    皇上则是盯着皇后,良久,皇上说到,“朕,不会废后!”


    却在皇后眼里闪出光彩的时候,又接着说道,“但可以没有皇后。孝敬皇后,如何,你可还满意?”


    皇后目光骇然,“孝敬皇后,孝敬皇后!哈哈哈哈哈,臣妾是不是还要谢谢皇上的恩典,臣妾还未离世,皇上便连谥号都给臣妾想好了,臣妾是不是还要觉得欣慰啊?皇上,臣妾对您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皇上却冷言到,“你是朕的妻子,是朕唯一的妻子,但仅此而已。”


    皇后却又笑的更加癫狂了,“妻子,被自己丈夫亲自放弃的妻子吗!我说话你便这样不信吗,这算什么妻子。互相算计,算什么夫妻,您给我我尊重吗,你真的爱护过我吗?


    你是皇上,你是雍亲王,却从来不是我的夫君,我这一辈子真是可笑。”


    皇后又对着云舒她们说道,“今日我落得这个结局,我输了,但我不后悔,我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们,哈哈哈哈,我不是妻子,我就是物件,我是物件,你们也是,她们也是,我们都是,哈哈哈哈哈!”


    皇上用力握紧的手中的玉佩,“来人,皇后病了,将皇后带回宫去。宫人全部退回内务府,天青,处死。”


    皇后不发一言的被拉了下去,天青则是被拖了下去。


    皇上看向云舒,“接下来便都交给贵妃了。”


    云舒行礼应是,只觉得今日这事终于要完结了。


    兰嫔则是深吸一口气转身行跪拜大礼,“皇上,臣妾知晓即便皇后娘娘有罪,但臣妾也并不清白,臣妾如今也只盼着臣妾的小公主能健康长乐,如此便心甘情愿了。”


    皇上敲了敲桌子,看了眼云舒,云舒则是开口道,“兰嫔放心,无论是公主还是阿哥,只要是皇家的孩子,必没有被欺负的。”皇上也似是同意的点头。


    云舒没说要将公主交给谁抚养,但兰嫔信任云舒,云舒说了这话,就说明定能将小公主照看的好好的,这点她便放心了。


    兰嫔深吸一口气,似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将话都说了出来,此时是真的到了退场的时候了,“臣妾有罪,但今日能得皇上恩典,成全了臣妾,臣妾别无所求,但求一死,了却君恩。”


    皇上没有半点情分的看了兰嫔一眼,就算当了皇上的宠妃多年,但兰嫔对于皇上来说,也不算什么。


    今日闹这一出,即便是皇后都没法平安,更不要说没背景的兰嫔了,但好歹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愿意给她一个体面。


    一杯毒酒入喉,总比其他死法看着更安稳些。兰嫔被扶了下去,但她吧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解脱,但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多看一眼她的女儿了。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这无尽的的折磨也总算是到头了。


    第208章 第208章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八章


    才开年没多久,宫中便有大喜事传来,宫里新添了一个阿哥和一个公主,皇上很是高兴,连大臣们朝堂上犯错,都宽容了不少。


    至于其中那位兰嫔娘娘倒是福气有些不够,因着生了公主隔日便因产后虚弱离世,这种事,与前面的喜事相比,倒是不值一提了,更何况并不事在公主生辰那日离世的,那便更没什么了。


    小公主如今暂时被养在宁贵妃身边,这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呢,宁贵妃可是生了怀乐公主这么一位厉害人物的,小公主若是能学上几分,增些情分,也算是受益无穷了,毕竟这宫中可是有子凭母贵的说法呢。


    而生了小阿哥的刘贵人到是个运气好的,孩子康健,皇上自是高兴,按照皇上的意思,等孩子满月之后,一个嫔位定是不能少的。如此看来,这便是母凭子贵的了。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倒是没过多久,宫中又传出来消息,皇后娘娘竟生病了。


    之后才晓得,当初阿哥公主出生,皇后娘娘也高兴的很,当时两位妃嫔生产的时候,娘娘也是一直守着的,如此得了这样的好消息,可不就高兴极了吗。


    这一高兴,那天回去的路上便着了凉,惹了风寒。


    不过说来也是,这手了一夜,又紧张又劳累,后来得了好消息可不就放松了吗,这一松了心神,加上还在正月,这冷风乎乎的,可不就容易病了吗。


    因着皇上正欢喜呢,皇后娘娘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说自己生病了这事,便找了太医诊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病竟越发的严重了,到如今这消息才传出来。


    皇后这一病,宁贵妃自是要前去侍疾,偏皇后从前生病也是只愿意让高位妃嫔帮忙,不怎么愿意搭理那些年轻的妃嫔。


    可打年前齐贵妃便一直病着,如今更是还未好完全,她自是不能去的,其他人,兰嫔没了,刘贵人说是要封嫔


    ,可如今还坐月子呢,如此,能侍疾的便只有宁贵妃和懋妃了。


    近几日,夫人们还想进宫给娘娘们请安呢,可贵妃连夫人们请安的帖子都没收,可见是真心没这个闲工夫了,倒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这病到底多严重。但估计好好养在应当无碍吧。


    云舒才回了永寿宫没多久,正坐下歇了歇,便瞧见小冬子弯着腰走了进来,“主子,奴才远远的瞧着,皇上,似是往咱们永寿宫的方向来了。”


    明夏闻言嘀咕道,“娘娘这几日忙的连饭都吃不好了,好不容易歇歇,皇上偏还这个时候来了。”


    云舒扭头翻了个白眼,没阻止明夏的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服,“成,咱们去接驾!”


    云舒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屋,一进来便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皇上招招手,“贵妃坐下吧,有奴才们你,朕瞧着你脸色有些不对,可是最近累着了。”


    云舒便也顺势说到,“最近宫里事情多,齐贵妃又病还未好,懋妃又一直担忧的弘昼,臣妾想着他们母子难得有时间亲近,便多做些事。”


    皇上喝了一口茶,“懋妃和弘昼倒是母子情深。”


    云舒笑道,“懋妃姐姐很疼弘昼的,弘昼这孩子也是孝顺,自己的钱财也不算多,但每年都会为宋姐姐的两位小格格点灯,可见其是个有心的。”


    云舒倒是没劝皇上收回对弘昼的惩罚,只夸这孩子孝顺懂事,毕竟皇上原本是打算过了上元节便让弘昼出发的,如今还未走,便是有可能留下了,有时候多说也不好。


    云舒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又敲边鼓道,“唉,臣妾也是时候听弘晏说的,说是弘昼一心想着在您面前上进,也是想着他若能干,便能求得恩典,给早逝的两位姐姐讨个追封,可是他太着急了,一时左了性子,犯了错,这才落得如此地步。”


    提到宋格格那早夭的两个格格,皇上也难免心中有些愁叹,但也仅此而已,这两个孩子已经去世多年,如今他有健康的长成的公主和阿哥,这些回忆中的孩子便也没那么重要了,更何况更让人可惜的还是皇后所出的弘晖呢。


    云舒也是点到即止,笑道,“罢了,不提这个了,皇上可用了饭了,臣妾才从皇后娘娘那回来,还未用膳呢。”


    皇上显然很享受云舒对他的亲近,有时候一味的敬反倒生疏了。


    皇上先前也只用了一块点心,如今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云舒顺势便让明秋她们摆饭,于是云舒便伺候皇上吃了一顿看似高兴实则胃疼的一顿饭。


    虽说大家都以为皇上因为宫里添了两个孩子而龙颜大悦,但云舒却晓得皇上最近的心情是真的不怎么好,不过吃了这么一顿饭,倒是放松了不少,比方才刚来云舒这的时候神色好了许多。


    饭后云舒随着皇上在院子的散步,走的差不多了,便回了屋,毕竟天还没暖和起来,何必在外边受冷。


    眼见皇上还不打算走,云舒便翻出自己八百年前便编的络子,又编了起来,皇上也随手翻着桌子上的书,不是什么话本子,但也是人物游记之类的。


    云舒笑道,“都是怀乐给臣妾搜集来的,她怕不能经常来陪伴臣妾,便送了好些书过来,生怕臣妾无聊。不过啊,臣妾可听说,公主对皇上可比对臣妾还要上心呢。”


    “你还吃朕的醋不成。”皇上笑道,“公主最是贴心,怀乐也最是孝顺朕。”


    云舒此时便顺势笑道,“皇上可要看看小公主,小公主可爱极了,脸蛋肉乎乎的,光是瞧着便觉得喜人。”


    皇上今日自来了云舒这,便半点都没提起兰嫔所出的小公主,云舒晓得皇上这是心里还有个疙瘩,但总归孩子是无辜的,一个公主不得皇上喜爱,对公主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找到机会,自是要提一提。


    皇上想了想,还是摆摆手,“罢了,让人抱上来吧。”


    乳母小心的将小公主抱了上来,虽还未过满月,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团,但许是养的好的缘故,孩子这样瞧着,倒是觉得可爱极了。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皇上面上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点慈父心态。


    皇上,“贵妃将孩子养的很好,公主瞧着长大了许多。”


    此时小公主很给面子的咧了咧嘴,云舒忙凑趣道,“哎呀,公主这是笑了,可见是皇上来了,小公主也心里高兴呢。”


    皇上嘴上说着这样小的孩子懂什么,面上却能看出来还是有些高兴的。


    云舒趁机说道,“皇上,可想好以后将小公主安置在哪了吗?总是放在臣妾这也不是回事啊。”


    皇上则是反问道,“怎么,贵妃不想养这个孩子?”


    云舒忙喊冤,“哪里会?臣妾这不是怕委屈了公主吗?”


    云舒仔细的说到,“小公主这样可爱,臣妾如何能不喜欢,只是越是喜欢,臣妾便越不能留着小公主了。


    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生病,这后宫的事情,便都交给臣妾等处理,齐贵妃和懋妃又,这不,这半个月,臣妾忙来忙去的,只有一点时间照顾公主,得亏底下人懂事,这才没出什么大乱子,但尽管如此,臣妾还是害怕,一不小心,一个疏忽,便容易亏待了公主。


    臣妾晓得皇上,不愿意让公主去格格所,就是怕格格年纪小被那不规矩的奴才们欺负了,可如今臣妾这一忙起来,这永寿宫和格格所有和区别,总是觉得小公主受委屈了。”


    说到这,皇上也不住的点头,但这些都不打紧,毕竟无论如何,这永寿宫总比格格所要安稳的多,底下人只要贵妃管的住,就不会有贵妃担忧的事情发生,但贵妃也有可能一时疏忽,这也算是有理。


    结果便见贵妃接着说道,“再者,说句不怕皇上您笑话的话,臣妾虽疼爱小公主,但也确实是比不上怀乐。


    臣妾不说假话,怀乐毕竟是臣妾生的,尽管她们姐妹俩年岁差的大了些,不会有什么妨碍,但臣妾还是舍不得怀乐受一点委屈,若是怀乐觉得她不是臣妾唯一的女儿了,心里不高兴又该如何呢?这么一想,臣妾便觉得若是小公主还养在臣妾宫里,臣妾也会多有顾忌了。”


    皇上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你推脱了这差事,怎么,有什么好人选吗?”


    云舒便笑了笑,“臣妾不说假话,您觉得张贵人如何?”


    皇上沉思,“张贵人?倒是和不错的人选。”


    云舒点头,“是啊,张贵人是潜邸老人了,说来也是令人生叹,如今潜邸的姐妹们也不胜几个了,再加上张贵人这么多年素来稳重,又有着齐贵妃娘娘帮衬,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说到这,云舒也跟着叹了叹气,“其实这点臣妾也有些私心,李姐姐这么多年虽不说,但谁都清楚她总是惦记着怀恪公主,她心里却苦的很,不然也不会对锦佑是又爱又恨了。锦佑心里委屈,李姐姐又如何不痛苦呢。”


    “但齐姐姐这么多年便是连二阿哥主动说送府里的小格格进宫陪伴都不肯,就是不想让人替代了公主去,但如今若是小公主养在张贵人膝下,说不定便也能让姐姐心里欢喜些。”


    说到怀恪,皇上又怎么会不心疼,一个才出生或者没出生的孩子,皇上失去后或许会觉得难过可惜,但这伤心也就一阵,用不了多久便过去了。


    但怀恪公主不同,这个公主是长成了的,她温柔乖巧,懂事听话,对皇上充满孺慕之情,在怀恪去世之前,怀恪是稳重懂事的大女儿,怀乐是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云舒记得那几年提到这两个女儿,皇上心情都能好些。


    甚至怀乐未出生前,这个公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皇上唯一的


    女儿,唯一活着的女儿。


    皇上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在长成后求了先帝让怀恪嫁在京城了,这点当时那些宗室女们都羡慕极了。


    皇上对怀恪也是总有那么一分愧疚,不然锦佑不会小小年纪便封了贝勒,更不会一应待遇比同皇子了。


    云舒摇头,“怀恪走了这么多年了,就连当年年纪还小的怀乐都总想着念着,更不要说李姐姐了。


    臣妾也想着或许直接将公主交给李姐姐抚养是不是更好,但后来想想,臣妾若是和李姐姐一样,定不会让其他人代替了怀乐去,这点对小公主不公平,对怀乐更是不公平。


    李姐姐真心疼爱女儿,说不定会和臣妾想的一样,如此,将孩子交给张贵人,既不过分亲近,又能心生安慰,如此倒也算是两全了。”


    皇上点头,“你思虑的很是,李氏虽年纪大了,但向来资质愚钝了些,倒是难得有你替她着想。”


    云舒笑道,“皇上又在说笑,李姐姐哪里就愚钝了,她那是大智若愚,人可是最直爽不过了,心底也好,不然也不会将二阿哥和怀恪公主生养的这样好,就连三阿哥,也是个赤忱的好孩子,所有的孩子中,就他最懂事,总是不忘入宫给臣妾等请安呢。”


    皇上心情大好,“让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都是好孩子了,只是在朕心中,还是咱们的孩子更好。”


    云舒假意生气,“皇上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啊,不然李姐姐要不理臣妾了,不过啊,咱们这些孩子之所以养的好,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阿玛在,他们敬佩您,仰慕您,可不就都长得好了吗。”


    云舒这一套连捧带哄的,纵然皇上知道她是故意说这好话给他听,他依旧很受用。


    其实若是朝堂上有人这样奉承他,皇上定是会不屑一顾,毕竟他更喜欢务实的人,可说这话的是云舒,是他的贵妃,还是给他生了子嗣的贵妃,天然便多了一份亲近与亲切,皇上自然很受用。


    皇上闻言果然笑了起来,云舒又说了几件关于孩子们有趣的事情,果然让皇上更加愉悦。


    苏培盛站在帘子外听着这笑声,心道,怪不得贵妃地位稳固呢,光是这份让皇上开怀大笑的本事,便是旁人比不得的。


    几日后,恰逢公主阿哥满月,虽皇后病重未曾出席,但这宴会在宁贵妃的主持下倒是热热闹闹的圆满完成了。


    皇上似是也很高兴,趁着热闹,便直接下了圣旨,赐小阿哥名为弘旭,其生母刘贵人诞育皇嗣有功,晋为嫔位,封号为谦,如此宫中便多了一个谦嫔娘娘。


    小公主虽还未正式册封为公主,但皇上也为其取了封号,怀安,寓意一生平安,只等公主大些,便能正式册封。


    怀安公主年纪尙小,因着皇后生病,贵妃忙于宫务,无暇教养公主,皇上便下令将公主交给张贵人抚养,张贵人进宫多年,为人温厚,又恪守本分,今次便也一道晋为嫔位,封号为安,正合了对怀安公主的期望。


    皇上公主稀少,便更加疼宠些,原本应该公主长大出嫁前才赐封号的,但眼看着皇上疼爱公主,便也没人不长眼的反对了。


    谦嫔和安嫔领旨谢恩,只等一月后,再行举办册封典礼。


    谦嫔与安嫔俱都难掩激动,谦嫔还好,早就有了预料,而安嫔便是觉得天大的馅饼落在她头上了。


    她可不觉得自己沾了公主的光捞个嫔位有什么不好的,她真的高兴极了,孩子有了,嫔位有了,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第209章 第209章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百零九章


    弘昼到底没能留在宫中,接着修园子去了,不过这次到是热河,而是去了圆明园。


    懋妃和弘昼对此都还挺高兴的,毕竟这圆明园离得可近多了,而且每年开春,皇上都会带着后宫的妃嫔们去园子小住半年,四舍五入,弘昼这就是被皇上原谅了啊。


    长春宫内,齐贵妃笑着说,“这下可好了,懋妃可算是放心了。


    你是不晓得,之前她啊急的很,来探望我时那愁绪都压不下去,看的我怪闹心的,正想抽空和你说说这事呢,这次可好,虽不圆满,但也算满意了。”


    二阿哥只一味的喝茶,随口附和了两句,懋妃为何故意摆出那副愁绪满怀的样子,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就是奔着让二阿哥说话来的,虽有目的,但到底一片慈母之心,齐贵妃到是不觉得不高兴。


    二阿哥放下茶盏,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张额娘,方才儿子便想说了,近日得了些安神的佳品,正适合张额娘呢。”


    齐贵妃看了眼不远处摆着的自鸣钟,“瞧着这时辰,应当是怀安醒了,你安嫔娘娘爱公主爱的不得了,这不,恨不得不眨眼的盯着还算好呢。你这补品来的及时,从前她可不爱吃这些,如今啊,也只盼着自己能多健康些,这样才能更好的照看公主。”


    二阿哥闻言也跟着有些高兴,二阿哥也是安嫔看着长大的,安嫔对他来说,虽比不过齐贵妃和宁贵妃,但也是正经长辈。


    不过安嫔一直不争不抢的,只一味的守着齐贵妃,长此以往众人总是容易忽略了他,她也习惯了如此,如今养着一个公主,倒是自己也精神多了。


    二阿哥脸上带笑,“张额娘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了,儿子听了也觉得欣慰。”


    说道这齐贵妃便更有话说,“这些年,安嫔跟着我虽不算受苦,但心里也没能畅快到哪去,如今有了孩子膝下承欢,又成了嫔位,我心里也是真的为她高兴。”


    “那孩子也是个乖巧的,我这屋里药味这么重,那孩子也一点都不怕,每次来都冲我笑呢,我光是瞧着这孩子,心里也开心些。


    对了,你略坐坐,估计一会儿安嫔便会带着你小妹妹来找我了。”二阿哥自是笑着点头。


    齐贵妃说着便拍了一下手,“要我说,宁贵妃这事办的可真好,要不是她最近忙的很,我这病也迟迟未好,我都要和安嫔一齐请她上座道谢了。”


    二阿哥,“额娘这是哪里的话,以宁娘娘和您的关系,哪里就值得道谢了,您开心,宁娘娘心里也欢喜呢。等您病好了,再想这些也不迟。”


    齐贵妃喘了喘气,“说的也是,哎,你说我这病是不是很严重啊,这药吃着怎么没用啊。不过一场小风寒罢了,到现在都没好。”


    二阿哥垂眸,又抬头忙安慰道,“额娘别担心,儿子正要与您说呢,您这风寒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到底年岁长了,此次生病有些伤了根本,后宫有宁娘娘撑着,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修养修养,儿子还盼着等儿子古稀之年还能侍奉额娘呢。”


    齐贵妃笑着点了点他,“竟会说好话哄我!”不过到底没再纠结这病了。


    二阿哥在长春宫呆了不少时间,转身去永寿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宁贵妃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去了。


    没能见着宁贵妃,二阿哥也不着急,只慢悠悠的往养心殿走去。边走还边想,皇后娘娘这病倒是越发的严重了,说不定不久便会国丧了。


    从宫里回到贝勒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算早了,二阿哥才一进门,府里的管事的便上前来。


    “爷,今日公主来了,和福晋说了一会儿话,便一直在书房等着您呢。”


    “只怀乐一人?”


    “是,今个公主并未同其他阿哥爷一道来。”


    二阿哥一边走,一边听,听到这,脚步一顿,随即便有又恢复如常。


    二阿哥点点头,“去告诉福晋,公主今日留下用膳,吩咐厨房准备好公主爱吃的菜。”


    管事的忙领命下去了,二阿哥也没回后院,直接便去了书房。


    怀乐正在书房把玩着二阿哥那套新的的琉璃盏呢,见着二阿哥


    进来了也不曾放下。


    二阿哥也不在意,只吩咐底下人,一会儿将这琉璃盏装好,等公主走的时候,也方便带上。


    怀乐看向二阿哥,“齐娘娘可好些了?听二嫂说,娘娘不爱二嫂去侍疾,估摸着这病也时候该好了吧。”


    二阿哥点点头,“我瞧着脸色好了很多,福晋那,总归额娘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至于额娘这病,额娘早年受过苦,这次也趁机好好调理调理,好的慢些便也无妨了。


    只是可惜,这次进宫,宁娘娘去皇后娘娘那了,没能见着。”


    怀乐放下手中的东西,“皇后娘娘那咱们都心知肚明,额娘哪里用的着一天到晚的耗在那。


    别说你了,自上元节之后,除非在正经宴会上,额娘总是没时间见咱们,可见额娘是真的生气了,不耐烦见着咱们。”


    二阿哥却半点不恼,只温声道,“宁娘娘向来心善,这次兰嫔的离世,加上利用刚出生的稚子这种行为,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以宁娘娘的心性,恼了咱们也是正常的。


    不过娘娘还是帮咱们处理了之后的尾巴,如此可见娘娘还是向着咱们的。”


    说到这,二阿哥问到怀乐,“你是否也觉得这次为了将皇后绊倒,手段下作了”


    怀乐自是摇头,“哪里会,先前四阿哥的事,年贵妃的事,皇阿玛都恨的不行,最后还不是轻拿轻放了,就连当年太后去世,其中说不定也有皇后的参与,皇阿玛并非一无所知,但还是当做不知道,可见皇阿玛对皇后娘娘的情分非同一般。皇后娘娘一直都自怨自艾皇阿玛对她不够真心,却不晓得,皇阿玛对皇后娘娘已经是宽容至极了。”


    接着又感叹,“若不是这次涉及意图窃国涉及国本,只偷换皇嗣,皇阿玛说不定又轻拿轻放了。”


    这话二阿哥觉得很对,皇子是谁生的并不打紧,只要都是皇嗣就不算大事,皇后以为自己换子会惹的皇上生气,岂不知,在皇上儿子女儿都有的情况下,一个孩子而已,只要皇后坚持,皇上就算会生气,也不会生多大的气,终归还是会同意的。


    只有涉及皇位,涉及这爱新觉罗的天下,皇上才会真的动怒,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皇阿玛不在乎过于幼小的子嗣,又忌惮二阿哥这种有能力又成年的子嗣,因此近几年对宁贵妃所出的弘晏越发的看重,其中并多次隐晦的暗示二阿哥自己更看重弘晏,生怕不能引起二阿哥对弘晏的嫉妒似的。


    说实话,若不是弘晏是二阿哥亲手养大的,换了弘昼,二阿哥还真指不定会陷入这中嫉妒不甘的情绪中去,若是真如此,今日怀乐也不会出现在贝勒府了。


    其实后来二阿哥也明白,皇阿玛看似对弘晏极尽宠爱,但他难道没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登了皇位,又会怎么对待这个被皇阿玛过于偏爱的六弟呢,兄友弟恭不好吗,皇阿玛这是半点不为弘晏和他的未来考虑。


    皇阿玛爱她们这些孩子们,爱的,但最爱的还是这天下。


    皇阿玛厌恶先帝养蛊似的对待皇子们,但如今却又在重复之前的路,甚至,二阿哥不由深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变成如今皇阿玛的模样,但二阿哥确定,他定会像皇阿玛信任怡亲王一样信任怀乐和弘晏。


    怀乐见自己几句话,便让二阿哥陷入深思,以为自己说的话重了,便赶叫道,“二哥,二哥?”


    见二阿哥回过神来,便道,“二哥你也不要多想,总之咱们这步棋走的还算不错。


    至于额娘,额娘生气也是应该的,咱们好好求求她哄哄她,说不定便原谅咱们了。”


    二阿哥点头,便接着问道,“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来这应当不是为了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吧。”


    怀乐闻言拍了一下脑门,坐直的身体,“对对对,正是有要紧事和你说,十四叔家福晋所出的那位格格今日来找我来了。”


    二阿哥,“十四叔?”


    随即二阿哥笑了一声,“是了,先前她们家的那位阿哥来找我,说是要效忠于我,我看着这人不怎么聪明,便随口吩咐他说是让他们假意投靠皇后,结果这人呢倒是个行动快的,事后,果然听说十四福晋于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前几日也来找过我,我正忙,便没多见。


    到没想到,最后竟是她家格格出面了。”


    二阿哥好奇问道,“她来找你做什么?能找你,想必是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怀乐,“说是想要见皇阿玛,求我带她去向皇上自辩。”


    怀乐想了想道,“我观这姑娘应当是个聪明的,先前也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只是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如今皇后年后便病重,处处都显得不对付,她定是察觉到了,这不,想通了,便来找我来了,我这个公主得皇阿玛喜爱,且与她都是女子,便觉得会更好说话。”


    二阿哥轻笑。“倒是比她兄弟们更懂事些。皇后之前换子一事,说不定便用了十四福晋孝敬给皇后的人,与其事后被皇上查出,误会十四福晋和十四叔一样对皇阿玛图谋不轨,倒不如如今直接摊开来说,说不定还能求个安稳。”


    “如何?你若同意,我便直接带她去找皇阿玛了?”怀乐问道。


    二阿哥点头,“自是同意,若是她能给出皇阿玛更想要的,那便更好了。”


    第210章 第210章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怀乐与二阿哥敲定了计划,隔日便寻了个好天气,带着那位格格进宫去了。


    皇上那怀乐自是提前打过敲边鼓,不过皇上也挺感兴趣这位好侄女要说些什么。


    十四福晋亲生的这位格格,小名端宁,其实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格格,一般格格们到了岁数在出嫁前,府上的阿玛额娘便去取请封。


    一般来说亲王之女是和硕格格也就是郡主,郡王之女是多罗格格,也就是县主,还有贝子之女为固山格格,也就是乡君,但总归都是有一层身份在的。


    但十四爷府上这个情况,十四福晋也递过几次帖子,但都没什么动静,也不怪十四福晋这几年越发的急切了。


    端宁格格性子温婉,又素来孝顺,虽然她总是觉得亲生的兄弟都不是什么聪明的,但也从未参与其中,只一心孝敬额娘,如此便是她全部的生活了。


    但到了如今这地步,却也实在


    是没有办法了,自宫里传出皇后娘娘生病一事后,额娘便也病的厉害,哥哥更是无用的,只一味的道没关系,但怎么个没关系,却怎么也说不清,更是多次出府,却总是垂头丧气的回来,想来应当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端宁问过他,他也只让端宁和福晋方宽心,说是皇后娘娘的病不算什么,只安心便是。


    这如何能安心,眼看着情况越来越着急,端宁便更加无法安心了,端宁想了又想,又从要好的姐妹口中多次听得怀乐公主的名字,便下定决心,寻了个机会去寻了怀乐公主。


    怀乐公主并未为难她,知晓了她来的目的,只隔日便给了她答复,端宁对此很感激,这世上女子不易,即便贵为宗室女,也是如此,如今怀乐公主的存在确实给了她们不小的希望。


    端宁小心的跟在公主后边,这皇宫她小时候常来,后来太后离世,即便举办家宴年宴,她也没再来过了。想到太后,想到阿玛,端宁便更加心里发紧。


    今日进宫前,端宁与怀乐公主同坐一辆马车,或是提醒,又或是警告,公主便直接对端宁说,“你能从皇后娘娘重病这点察觉自身情况,倒也不是个蠢的,你要面见皇阿玛,本公主也帮你引荐了,但你可能拿出皇阿玛想要的东西?”


    端宁抬头“公主的意思是?”


    怀乐只微笑,“你还算聪明,想来应当知道皇阿玛最想要的是什么,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未来如何,便全看你今日了。”


    端宁恭敬道,“多谢公主提点。”


    事情未定之前,端宁身为十四爷的女儿,也不好直接见皇上,以免被旁人猜测,于是今日她是扮做公主侍女的身份进宫的。


    怀乐公主没在说话,端宁也没敢再问,纵然她阿玛与皇上是亲兄弟,她也不敢奢望皇上能正眼当她是侄女。


    她与怀乐年纪相差不大,但却从未有过奢望能与怀乐以姐妹相称,就算怀乐公主把她当姐妹,她又会敢吗,自是不敢的,同人终归是不同命的。


    所有的宗室女未尝不曾羡慕嫉妒过怀乐,但也仅此而已。


    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她是公主,怀乐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府格格,那种情况下怀乐还能获得这样高傲自在吗,但幻想终究是幻想。


    苏公公笑着出来迎人,“公主来了。”


    “谙达好。”怀乐笑着说,“皇阿玛可在?”


    苏公公只看了公主身后的端宁一眼,便收回视线,“皇上早就知道公主今日会来请安,如今正在书房等着呢。奴才也早就吩咐底下人准备好公主爱喝的果子饮了。”


    怀乐公主道了声谢,“听小冬子说,您最爱额娘那的一道点心,一会儿有空怀乐去额娘那偷上一盘,来送给谙达。”


    苏公公瞬间笑的眼睛都成缝了,“那宁贵妃娘娘找来,奴才可不认啊!”


    端宁正惊讶于公主与御前之人的亲近,看来怀乐公主的受宠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正想着,便听见两人不在说话,端宁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怀乐便带着端宁走了进去。


    今日皇上是在书房见端宁的,端宁的到来皇上自是已经提前听怀乐说过了,但见端宁进来,也并不着急。


    但皇上不急,端宁急啊,她求助般的看向怀乐,怀乐无奈一笑,“皇阿玛,这茶都凉了,儿臣再去给您端一盏?”


    见皇上点头,怀乐便应声退下,端宁明白,这是公主再给她机会和皇上单独说话。


    端宁今日来便不是为了白来,此时箭在弦上,正是最好的时机了。


    怀乐才一出去,端宁便直接跪下,“十四贝子之女端宁见过皇上。”


    皇上左手转弄着手上的八宝琉璃珠,“听怀乐说,你有话要亲自对朕说?”


    端宁又磕了一个头,“是,臣女今日来便是为了认罪,还有求一个安稳。”


    听到这话,皇上有点兴趣,“认罪?你何罪之有,又是认何罪”


    端宁直接说道,“臣女之罪,非是臣女一人之罪,而是一家之罪。”


    紧接着端宁便说因为十四爷被关起来,哥哥的差事也差点没了,额娘和哥哥愁绪在心,后又经人挑唆,便投靠了皇后,还将手下的人给皇后用。


    端宁,“与皇后勾结,虽意图不明,但到底有罪,如今皇后病重,额娘更是忧虑非常,便更加后悔当时与皇后结盟,今日臣女前来认罪,便是求皇上宽容。”


    见皇上还是不语,端宁也晓得,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求得皇上宽恕,委实有些厚脸皮了些。


    果然皇上只轻笑一声,“这便是你今日来的目的,你可知皇后为何重病?”


    端宁咬牙,“臣女不知,但臣女只求额娘兄弟平安。”


    皇上倒是今日难得的有耐心,“那你能给朕什么?”


    端宁,“臣女愿意抚蒙,愿如固伦恪靖公主一般为皇上效力。”


    皇上这次正眼看了眼端宁,“你倒是自视甚高。”


    端宁,“臣女自知远不如恪靖公主,更不如公主得皇上信任,但臣女却自认有一股胆色,想要去闯一闯,若是成功了,对皇上而言并无坏处。”


    皇上,“只凭你之言,朕如何能轻信。”


    端宁再次大拜,“所以这便是臣女今日来最重要的目的,臣女求皇上让臣女和阿玛见上一面,若是这一面之后,臣女能让皇上满意,便求皇上满足臣妾所求,宽恕臣女家人,允许臣女抚蒙。”


    端宁说罢便垂下头去,只等着皇上下决定,或许是过了一瞬,又或许是很久,总归端宁听到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皇上,“可以,朕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真能让朕满意,允你所求,也无不可。”


    端宁闻言一颗心终究落下,“臣女拜谢皇上!”


    皇上看着端宁倒是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十四家的孩子,倒是只有你还有几分皇家子嗣的风范。”


    端宁没敢回话,好在皇上说这话也不是为着和端宁说,此时估摸着时辰差不多的怀乐终于捧着茶盏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皇上见状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你啊,竟会给朕找事。”


    怀乐撒娇,“做女儿的,遇到了事情可不就是最先找阿玛吗,更何况阿玛这么疼我了。”


    端宁起身站在公主身后,又在公主与皇上说亲近话时退了出去,再然后便如同一个普通侍女一般,怎么来的,又跟着公主怎么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怀乐似是有些累了,端宁也累的很,但还是强撑着精神,


    怀乐闭着眼睛道,“你需要的东西明日便派人给你送过去,倒是不必太过着急。”


    端宁垂眸,“是,今日之行多谢公主成全。”


    怀乐,“倒也不必,女子不易,我也不过是随手的事而已,终究还是你争气。也愿你所求如愿吧,之后的路才算真正的难走。”


    端宁点头,“端宁明白,但不管如何,总是要谢谢公主。”


    隔日怀乐公主便派人给端宁送来一个盒子,盒子里赫然是能够去探望十四爷的信物。


    端宁抱着盒子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一宿,书房里写满了心经,再隔日端宁梳洗打扮后,命府上厨房的人做好了十四爷最爱吃的几个菜,在福晋和兄弟姐妹们疑惑的眼神中去探望十四爷。


    端宁,“求阿玛成全,府上不求其他,只求安稳,如今是真的折腾不动了。”


    十四爷看着眼前长跪不起的端宁,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便都罢了!哈!”


    端宁头更低了些,眼角的泪也终究滑落,“多谢阿玛成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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