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宁妃武氏》 1、四贝勒府 第一章 康熙四十八年春,三月的风还有些凉,天色还早,北京城东北角的四贝勒府内,四福晋的清风院里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清风院的掌事姑姑白釉姑姑,正站在门口,指挥的奴才们上上下下的忙活着。 屋内四福晋闭着眼睛,慢腾腾的有这二等侍女梅青给她梳妆。 一旁站着的,还有福晋另一位重视的贴身侍女雀蓝。 雀蓝有些心疼的看着福晋略显苍白的面色,嘴上却道,“瞧您这脸色,这样苍白,定是昨晚又没睡好的缘故,不过是几位格格罢了,便是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又能如何呢?” 福晋却摆摆手,“不妨事,多上些粉便是了,今日毕竟是三位格格敬茶的日子,可不好误了时辰。” 雀蓝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亲自给福晋上起妆来。 四福晋还在梳妆,住在听雨轩的武云舒却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往正院的方向走呢。 武云舒拿着帕子略微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来,今日是新人第一日给福晋请安的日子,她这个“老人”可不能晚了。 一旁的侍女明夏给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才笑道,“福晋向来温婉仁厚,最是贤惠不过,便是连宫中的德妃娘娘都常常夸赞呢,格格又一直对福晋如此恭敬,如今格格有了身孕,这几个月更是免了您的请安,想必您今日便是去晚些也没什么的。” 云舒摸了摸自己已经十分显怀的肚子,却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能坏了规矩。” 站在云舒另一侧一直扶着云舒的明秋也小声开了口,“今日毕竟是三位新格格入府的第一日,咱们格格若是不去,便显得有些拿乔了,更何况三位新格格当中还有一位乌雅格格呢。” 这话落下,便是连明夏都不好说些什么了,这位乌雅格格可以算的上是德妃娘娘的娘家侄女,只不过家室实在算不上好,这才只是一个格格的身份。 不过就算是格格,仗着是贝勒爷表妹的身份,也定是比旁人多了一份体面。 不然昨日明明三人一同进的府,贝勒爷便先去的乌雅格格房里。 只不过明夏看着自家格格这越发明显的肚子,实在是有些担心。 云舒只微微点点头,“好了,明秋说的对,快到福晋院子了,咱们都精神些吧。” 话虽这么说,但云舒还是悄悄的拍了下明夏的手,表示自己知道她的忠心。让她不要以为自己偏疼明秋。 明夏其实并不是云舒从家里带出来的丫鬟而是入府后被掌事嬷嬷给派过来的。 不过如今能做到和明秋这样的陪嫁侍女一样的地位,凭借的便是对云舒的一片真心。 眼看着便要到福晋的院子了,于是主仆几人便也没有多说话,只俱都打起精神,来到了福晋的正院。 白釉远远的便看见云舒一行人走过来的身影,当即脸上便扬起了笑容。 “奴婢见过武格格,格格今日来的可真早,福晋还未收拾妥当,格格身子重,不如先去坐会儿?” 云舒笑道,“原就是我怕误了规矩,这才来的早些,自然都是听姑姑的。” 白釉见这位武格格并未仗着身孕便恃宠而骄,于是脸上的笑容便也更真切了些。 当即便亲自带着云舒进了殿。 倒不是她一个福晋身边的掌事姑姑如此自降身份,对着一个小格格便如此郑重。 说到底这武格格并不算金贵,金贵的是武格格的肚子罢了。 如今四贝勒府上妻妾也不算多,但也并不算少。 贝勒爷是康熙三十四年和福晋乌拉那拉氏大婚,大婚前便有了两位格格,也就是如今的住在明月居的侧福晋李氏,还有住在观雪阁的格格宋氏。 康熙三十七年四爷受封贝勒,出宫建府,此后府中也多了几位位格格,也就是张格格和苏格格还有刘格格冯格格等人。 其中张格格因为住在侧福晋的院子里,向来便以侧福晋唯尊,侧福晋自然乐意有这样的小弟捧着,因此对张格格也算不错。 刘格格和苏格格也住在离福晋的院子不远处相对较大的春风院中。 不过这几位格格并不受宠,在府中存在感也并不算强。其中刘格格更是在康熙四十年的时候病逝了。 之后便是康熙四十三年选秀,选进府中的武格格还有伊格格。 伊格格顺势住进了地段最好的春风院,于是武格格武云舒便住进了有些偏僻的听雨轩。之后便又多了几个格格。 但许是贝勒爷于政事上太过勤奋,对这些格格们并不算喜欢,平日里更是喜欢去侧福晋这种有子嗣的人院里去。 当今皇上子嗣众多,于是今年不知怎么的,便关心起了已经出宫建府的儿子们的情况,这一看,便发现老四的孩子也太少了吧,都三十岁了,底下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都是一个人生的。 到了老八那,好么,更厉害了,老四那好歹还有小猫三两只看,老八府中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啊。 这可不行,于是皇上大手一挥,此次选秀便给自己的好大儿们多选了几个。 原本德妃娘娘是看上了耿氏和乌雅氏的,毕竟耿氏说是好生养的,而乌雅氏是她的侄女。 不过皇上觉得他这个四儿子府中大姓女子没几个,大多竟都是汉军旗的女子,于是便亲自指了一位钮钴禄氏的女子入府。 不过虽是有个大姓,但家里并不算都出众,当个格格也算是合适了。 其中三位格格更是直接住在一起也就是秋实院。这个院子有些大,便是再住进一位格格进去也是成的。 不过说起来,这位武格格倒是运气不错,进新人前便有了身孕。 如今有了身孕,以后便是依然不受宠,只要有个孩子,无论男女,以后便少不了体面。 毕竟如今活下来的子嗣,只有侧福晋所生的两子一女,细细想来,实在是少的可怜。武格格这肚子,可不就是金贵的很吗! 白釉亲自将人送到殿内,便也退下了,她还有事要忙,亲自将人送进来,已经算的上福晋对武格格的看重了。 如今虽然已经开始入春了,但早上和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所以这殿里便还是摆着一两个火盆,温度倒是刚刚好。 云舒以为今日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结果才一进门,便看见已经安稳的坐着的宋格格,于是当即便问了好。 宋格格今日穿的是一件绿灰色锻地的旗袍,虽说显得稳重的很,但也难免显得有些老气了。 宋格格和侧福晋李氏,其实都是最先伺候四贝勒的人,不过如今一个是侧福晋,另一个还只是一个格格,可见是同人不同命了。 不过宋格格面容寡淡,为人又有些沉稳无趣,自然不如貌美又有些单蠢的李氏更得四爷青睐了。 宋格格看着云舒的肚子,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不少,“武妹妹快坐下吧,你如今身子重,可不好受累。” 云舒笑道,“是,多谢宋姐姐关怀,这孩子乖巧,并不怎么闹腾。” 宋格格眼里闪过怀念,但还是温声说道,“乖巧就好,可见是个会心疼额娘的好孩子。” 两人又就着孩子说了一些话,毕竟宋格格深居简出的,云舒和她也并不算熟悉,能互相寒暄几句,已经算是不错了。 宋格格嘴上和云舒说着话,神思却又不由自主的跑远了,她也是有过孩子的,还生下过两个女儿,只或许是她没有福气,两个女儿都没有养大。 这些年她也渐渐的断了念想,平日里除了给福晋请安,便一味的窝在自己的小院里吃斋念佛,只求佛祖菩萨保佑,她那两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来世平安喜乐。 眼瞧着宋格格又走了神,云舒便也不执意和她寒暄了,只心里有些叹息,便也沉默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沉默多久,陆陆续续的来给福晋请安的人便都到了。 侧福晋自然是最后一位到的,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李侧福晋每次都坚持最后一个到,就算偶尔来早了,也会在外边磨蹭一会,反正就是要压轴。 其实云舒也不大明白,好像最后一位到,便能体现身份似的。 李侧福晋才一坐下,便四处扫了一眼,她打量了新入府的三个人,自以为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了。 云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觉得有意思,李侧福晋能得贝勒爷喜爱,可见也是一位貌美的,只是为人不大聪明罢了。 虽说这几年年纪大了,恩宠也少了些,但毕竟也才三十出头,正是美人最有韵味的时候,因此纵然做出一些不大得体的怪模样,云舒却依然觉得怪好看的。 云舒就这么看向李侧福晋,冷不丁的便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不好,李侧福晋看样子是要立刻和她说话了,可她虽然喜欢漂亮姐姐,但却实在不爱和李侧福晋说话啊,一个说不准,她便能噎死个人。 李侧福晋打量了一下云舒的肚子,脸上便也露出一些不高兴来。 才进府的三位新人瞧着这位大名鼎鼎的侧福晋,看着她这喜形于色的模样,一下子便将其的危险等级往下调了几档。 李侧福晋却又扬起笑容,“呦,许久未见武格格了,武格格的肚子越发的圆了,可见定能给爷生个小格格!” 一旁两两说话的其他格格们,登时瞬间便全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等着这位武格格说话呢。 云舒却高兴的扬起笑容,“可真?若真如姐姐所料那便好了,前几日我去小花园散步,正好瞧见咱们二格格在扑碟,哎呦,咱们二格格出落的真是越发的好了,真是让人看着就欢喜的不得了。” 李侧福晋虽说更喜欢儿子一些,但对女儿也是十分爱护的,当即便忘记了一开始的恶意挑衅,顺势便夸起了自己的二格格。 李侧福晋,“要不说咱们二格格孝顺呢,她去扑蝶,就是为了给我绣一条帕子呢,说是什么,这些花样都不灵动,得亲自去看看才成。” 云舒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二格格是个孝顺的呢!” 众人见状也跟着附和起来,果然将侧福晋捧的越发的高兴了。 云舒见状心里也轻舒了一口气,果然比起夸人,更多的时候,夸她的孩子,更能容易得到一个人的笑脸。 侧福晋正说的眉飞色舞呢,便听见外边有人传报“福晋到!” 众人连忙起身,等福晋坐好后,众人这才行礼,“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新人进府 福晋笑着点点头,“诸位妹妹都起身吧!” 众人又齐齐应道,“是,多谢福晋!”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福晋这才让新进府的三人走上前来,一旁的白釉也早就安排了垫子。 “妾身乌雅氏,钮钴禄氏,耿氏见过福晋,福晋万福金安!” 三人恭敬的给福晋行礼敬茶,福晋也没有为难她们,只面带微笑的喝了茶。 “好了,三位妹妹即已经进府,以后定要和诸位姐妹和谐相处,伺候好贝勒爷,努力为爷绵延子嗣才是。” 三人又齐齐应道,“是,谨遵福晋教诲!” 福晋面上似是对三人的乖巧十分满意,便笑着让白釉引着三人见过府中的老人。 白釉恭敬道,“这是侧福晋李氏!” 三人又对着李氏行礼,李氏身为侧福晋自然不必还礼的,只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三人,这才语气含酸的道,“三位妹妹到都是美人,倒显得我们这些老人似昨日黄花了。” 李氏是真的挺酸的,这三位新人,看着就年轻,一水的正青春貌美,李氏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难免会有一些危机感。 不过这也正常,每次府中进新人,李氏都会来这么一遭,当年云舒进府的时候,也被李侧福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针对过一阵。 不过她也只敢嘴上过过瘾,旁的却是什么都不敢做的,毕竟福晋还在这镇着呢。 乌雅氏暗暗打量了一番这位相对出名的李侧福晋,虽早已经知道她是个蠢得,却没想到,她说话也是这样的不好听,这不明摆着将三位新人放在众人的对立面吗。 若是真的有心机也就罢了,可这昨日黄花这一出口,简直将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乌雅氏自恃自己是三人中最被看重的,此时自然是能代表三位新人说话的,于是便道,“侧福晋说笑了,妹妹们虽年轻,却也不如姐姐们伺候爷更舒心,我们呀,还有的学呢!” 云舒坐在一旁,悄悄的打量了一番这位乌雅格格,乌雅格格相貌清丽,虽不如李侧福晋美丽,但却是个让人看着便觉得亲切的模样。 听人说,这位乌雅格格和宫里的德妃娘娘年轻时候的样貌还有几分相似呢。 而且这位倒是没有仗着德妃娘娘的身份是个跋扈的,看来也是一个心里有成数的。 想到府中还空着的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云舒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看来乌雅氏的目标便是这个了。 李侧福晋虽然这些年有些飘了,但也是知道这位乌雅格格的身份的,只略嘟囔了几句,然后便不怎么言语了,只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三位新人。 一直悄悄盯着乌雅格格的云舒,便发现这位乌雅格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想必是觉得自己连侧福晋都能压下去,所以才得意的吧。 看来这位乌雅格格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聪明啊,还是年纪小,有些喜形于色啊。 白釉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得分明,但也只是看看而已,反正不到福晋开口的时候,便只当个热闹瞧便是了。 然后便接着笑着引着三人接着个其他人见面,第二位便是宋格格,宋格格自然不会为难她们,只和她们互相见过礼之后,便算认识了。 托云舒这个肚子的原因,云舒是第三位和三位格格见面的。 云舒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送给了仨人,她们这种格格身份的妾室,送些荷包便已经很合规矩了,反正表面上过得去行,又不是非得和她们多亲近。 三位新人看着云舒的大肚子,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心中的想法却都是不少。 她们都清楚,若想在府中活的好,还是得有子嗣才行,耿氏更是下定决心,自己也得怀个孩子才行。 她本就是因为容易有孕送进府中的,自然也得听娘娘和福晋的话,好好的为贝勒也绵延子嗣才是。 众人互相认识之后,三人这才坐回了座位上,又说了几句大家好好相处的场面话,直到众人都应了是,这才满意的点头。 福晋,“如今府中并无大事,我又是个喜欢清净的,平日里只五日来请一次安便足够了。” 说到这,福晋又看向云舒,“武格格如今身子可还好?你是个懂规矩的,不过什么规矩都打不过子嗣,以后好好养胎便是!” 云舒当即笑道,“妾一切都好,这孩子是个听话的,倒是不怎么折腾妾。” 福晋点头,“这样便好,今日便罢了,毕竟是新人入府的日子,你来也是应当的,但你毕竟月份大了,爷也早已免了你的请安,以后还是好好养胎便是!” 云舒应道,“是,福晋仁善,都听福晋的!” 武氏向来尊敬她,也不爱生事,福晋便也愿意给武氏一些体面,于是便也欣慰的让雀蓝将自己新得燕窝赏给了武氏。 云舒自然高兴的接下了全程都十分感恩的模样。 紧接着福晋又关心了两位阿哥和一个格格的情况,这时候便到了李侧福晋的主场了,她简直是说起来没完。 云舒今日起的有些早了,听到后边,都有些犯困了,或许福晋也有些听烦了,后来强硬的岔开话题,这才阻止了李侧福晋接着说下去的欲望。 从福晋的院子出来的时候,云舒是带着福晋赏赐的燕窝离开的,李侧福晋见状翻了个白眼。 转身便小声的和身边的侍女嘀咕,“巴巴的捧着跟个宝物似的,当谁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不过是点子燕窝罢了,静心啊,我记得爷赏了我许多吧。” 静心奉承道,“是,奴婢记得呢,爷看重您,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您呢!” “哼!”李侧福晋得意的哼了一声,心情很好的回自己的院子吃燕窝去了。 云舒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李氏,她现在只想回自己屋子里去,毕竟这挺着个大度子,实在是很容易累的啊! 于是她安抚了拍了拍一脸不忿的明夏,“行了,我累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明夏瞬间担心起格格的身体来,一下子便将李侧福抛在脑后了。 一旁的三位新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乌雅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与另外两位一起回了院子里。 随即便笑着对钮钴禄氏和耿氏笑道,“原本咱们姐妹三人一同进府,好好亲近一番才是,不过我实在是有些累了,只能改日在和妹妹们一起说说话了。” 耿氏心里嗤笑,都是格格,谁又比谁高贵不成,偏这乌雅氏仗着这个姓,直接便沾了这个院子里的正房,她和钮钴禄氏只能住在左右厢房里了。 但她面上还是以一副都依姐姐的意思,“乌雅姐姐昨日伺候爷辛苦了,自然得好好歇歇才是。” 眼看着乌雅氏眼带笑意慢慢的转身离开了,耿氏这才轻哼一声,钮钴禄氏拉了拉她的衣服,笑道,“耿姐姐,我有一些上好的茶叶,姐姐可愿去我屋里坐坐?” 耿氏笑道,“这是自然,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合该更亲近些才是。” 才见了几面的两人,瞬间便亲近了起来,似是比亲姐妹还要更亲近几分呢。 听雨轩离福晋的清风院略有些远,这也是云舒今天来的早的原因。 不过也正是听雨轩有些偏僻,云舒这才能自己独占一个小院子,这也算是一种好处了。 云舒她们也没有在耽搁下去,不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进了屋子,云舒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今日这场请安,虽说表面没什么,但到底进了三位新人,以后估计有热闹且看呢。 云舒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虽说在请安前便略垫了些点心,但现在还是有些饿了。 明秋是个心细的,才一回来,便吩咐底下人去准备膳食去了。 一时间屋内便只有明夏在给云舒卸首饰了。 明夏手上的动作不停,“格格,奴婢瞧着这三位格格中,那位乌雅格格是个聪慧的,向来定能得爷的喜爱。” 云舒笑着点点头,“确实看着是个机灵的,有德妃娘娘这个靠山在,便是连福晋也会对其多看重两分的。” 明夏却道,“若说看重,谁又能比的上您呢,福晋就不说了,天天派跟前的姐姐来探望您,便是贝勒爷,也是有时间便来您这坐坐,可见格格的重要性呢。” 云舒却笑了笑,不再说话了,说看重,也不过是看重这个肚子罢了。她也只盼着能将这个孩子好好的生下来吧。 明夏手脚利落的很,很快便将云舒身上的首饰卸了去,因只在屋内,便依照云舒的吩咐,只略微梳了一个轻便的头,又简单的簪了两朵小绒花。清清爽爽的倒也自在。 此时明秋也正好将一直温着的早膳摆好了,正等着云舒享用呢。 云舒的早膳样式并不少,不仅有粥有馄饨,还有几样小菜和各种饽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大了的缘故,云舒明明刚刚还很饿,结果只略回了半碗粥,竟就有些饱了。 明秋看着心疼,之前格格虽说胃口也不算大,但也不至于吃这么少啊。 正想劝一劝,便听到云舒说道,“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这些东西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明秋,“格格可是用的不香?明天给格格换个菜色?厨房那些人也真是的,竟是一些不知变通的。” 云舒忙道,“不怪他们,是这孩子越发的大了,无妨,一会儿饿了再说就是。” 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福晋特意吩咐了云舒在自己的小院里弄了一个小厨房,其实也算不上小厨房,只能做一些简单的饭菜,至于其他的,还是得去大厨房去领。 但就算如此,已经算是很优待了,毕竟热一热饭什么的还是很方便的。 不得不说,福晋在这点上,向来是大度的很。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3、格格武氏 第三章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看着格格有些发蔫的神色,最终还是应了一句是。 明夏和明秋留下一人陪着云舒,剩下一人便先去用饭了。 云舒毕竟只是一个小格格,所以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并不算多,虽说院里还有一些二等三等丫鬟之类的,但却是不能近身伺候的。 倒是有一个跑腿小太监,前些日子得了云舒的看重,最近在院子里也有些一些地位。 明夏拉着小太监,“快来,这是格格赏的,格格都没怎么动呢!” 小太监看了一眼饭菜,“哎呦,格格这是又没胃口。” 明夏一边给他装菜,一边也有些忧愁的点了点头,“正是呢,唉,这胎怀的也真是辛苦。” 小太监眼珠转了转,笑道,“姐姐别着急,听说格格最喜欢一些新鲜的花草了,正好花房有我一个同乡。我去问问看有没有新鲜的花草,这样格格见了心情说不定也能疏散些。” 明夏当即笑道,“这个好,小冬子,格格可算是没有白疼你,行了,赶紧吃吧,我还得赶紧去和明秋姐姐换班呢。” 小冬子也高兴的应了一声,便带着分好的饭菜,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小冬子原本只是一个洒扫小太监,之前云舒偶然看见他被一个管事责骂,想着大冬天的这小太监穿的如此单薄还被责骂,便日行一善的为他说了几句好话。 之后这个小冬子便总是将云舒散步的那条路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一点小石头都找不到。 云舒发现了这一点,便让人查了查这小冬子的身份,发现他背后没有人,是个很清白的人,于是便禀了福晋开口说自己院里缺一个提膳太监,将人要了过来。 小冬子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造化,纵然武格格并不受宠,但大小也是个主子啊,更是一个有身孕的主子,在府里也是有几分牌面的。 当格格的太监,总比当一个最底层的洒扫太监要好的多,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当即更加尽心的为云舒办差了。 小冬子将带好的饭菜,和同屋一起住的小太监一起分享了。 “嘿,小冬子,算你有良心,攀了高枝,也没忘了你哥哥我。” 小冬子嘿嘿一笑,“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过得好,还能忘了你不成?行了,你帮我办件事,成了,我还有好东西给你。” 同屋的小太监小坛子是个爱吃的,原本还有些眼红小冬子得了格格的青眼,但看着小冬子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和他一起分享的模样,顿时也不眼红了,甚至还巴不得小冬子更得格格看重才好呢。 小坛子,“你说就是了,只要不难,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正院,请安结束后,福晋也正要用早膳,“贝勒爷还没回来吗?” 雀蓝摇摇头,“前院没听见动静,想是爷还未出宫呢吧!” 福晋点点头,“罢了,许是爷留在宫中用膳了,不等了。” 虽说今日一早四爷便派人传话,说今日回府和福晋一起用早膳,但是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毕竟有时候皇上和德妃娘娘偶尔也会流四爷在宫中用膳说说话的。 福晋端起一碗汤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便道,“这汤不错,一会儿派人给武格格送去一份。” 白釉笑道,“福晋仁善,便是一碗汤也想着武格格呢。” 福晋,“武格格老实听话,如今又有孕辛苦,自然得多给些体面,这些年府里的孩子还是太少了。” 说着便接着道,“这些日子忙新人劲府的事,倒是对武格格不如从前那样关心了,府医可禀告过武格格最近胎相如何?” 白釉忙道,“正要与您说呢,府医说武格格胎相稳固,生的孩子以后定能如武格格一样貌美。” 福晋闻言抬起头来,“已经确定了?” 白釉点头,“是,先前月份小的时候,还有些不准,如今都八个月了,府医已经有了就成的把握了。” 雀蓝在一旁感叹,“这武格格福分还是少了一些啊!” 福晋却撇了她一眼,“阿哥也好,格格也罢,总归都是咱们府上的孩子,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只要能生,都是有福气的。” 雀蓝忙道,“是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 白釉听着话音也跟着转移话题,便笑着将今日在院子门口侧福晋的表现当笑话般告诉了福晋。 福晋听着直摇头,“这个李氏啊!” 福晋话虽未说完全,但白釉也知道福晋的意思,这些年的府中的子嗣都是出自侧福晋,贝勒爷又有些偏宠侧福晋,因此纵的侧福晋这两年越发的脾气大了。 白釉有些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个话题来提,正想着再说些什么,便听前院来报,说贝勒爷回来了,福晋连忙起身,又吩咐底下人重新将新的膳食呈上来,等贝勒爷一起用。 贝勒爷是真的很忙,皇上交代了贝勒爷一些事情,须得外出一段时日,贝勒爷回来只为和福晋好好商量一些事情罢了。 福晋见状也赶紧忙活起来,给贝勒爷收拾东西,一边命人收拾,还一边道,“这次爷出去,可要带上哪位格格?” 贝勒爷却摆摆手,“这次事务繁忙,便不带了,宫里最近忙乱了些,你这些日子便少去额娘请安就是了。” 福晋认真点头,“爷放心,臣妾都明白的,有臣妾在,这贝勒府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贝勒爷回来的快,走的也快,等后院众人得到消息的时候,贝勒爷人早就走了。 徒留新进府的耿氏和钮钴禄氏心里不安稳极了,贝勒爷这一走,过个十天半个月回来,说不定都忘了她们两个了,真是倒霉透了。 一时间两人也没有心情喝茶了,直接便回了各自的屋子。 乌雅氏倒是舒了一口气,还好爷昨个来的是她这,她也总算被旁人先走这么一步了。 听雨轩内,正听着明夏念书的云舒也得了这个消息,她还没表现出什么。 倒是明夏和明秋面上却露出了些许担心出来,“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咱们格格就快生了,若是小主子不能第一面见着阿玛,这可是不好呢。” 云舒见状道,“好了,总归还有些时日呢,说不定到时候爷就回来了呢,你们也不必如此担心。” 明秋道,“唉,只盼着如格格所言吧。”明夏见状也接着念起了书,格格说,念些书给小主子听,小主子以后定是个聪慧的。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为啥念话本子,会使小主子更聪明些,但格格都这么要求了,她照办就是了。 云舒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整个贝勒府,真正的主人其实只有四贝勒一人,如今四贝勒不在府中,这府中可得安定一阵了。 云舒依旧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一边听着明夏念书,一边晒起了太阳。许是太舒服的缘故,云舒便也慢慢的闭上可眼睛假寐起来。 其实云舒并不是原身,她只是有着原身记忆的一个幽魂罢了。 云舒是在武格格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来的,但是武格格怀孕五月,却突然接到自己父亲被贬,母亲生病的消息。 武格格本来就胆子小,听闻这种被大肆渲染刻意加重的消息,自然动了胎气,惊惧之下,又彻夜难寐,一口气没上来,便撅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这人便已经换了芯了。 云舒前世也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假期勤工俭学,便去了花店打工。 想着也能顺便学一学剪花包花的手艺,这样以后各种节日也能在大学城卖卖花赚些前。 而且这年头工作实在是不好找,能找个离家近,还省心,又能不过多和其他人交际的兼职,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重点是这个花店给的时薪很合适,总比摇奶茶要轻松一点的。 结果不容易打工结束,马上就开学了,工资也发的时候,好好的过马路呢,一下子便被车给撞飞了,灵魂消散的时候,还听人说,那个肇事者是酒驾。 果然酒驾者不得好死!可不知怎么的,等云舒再醒来的时候,便来到了二百多年前的大清,还成了康熙第四子四贝勒后院的一位小格格武氏,还是在历史和各种影视剧中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一个人。 原本她也试过和原主心灵交流一下的,但原身好像是彻底消散了似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云舒刚来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时不时的也总是发呆,但好在众人也只以为她是受了刺激的缘故,便也理解她的魂不守舍。 云舒彻底振作起来,却是在她占了这个身体的第三天,也是在那一天,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便踹了她一脚。 也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健康的小生命,这个小生命像是在努力的用自己方式帮助她,当时云舒感觉自己的灵台一下子便清明了。 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便泪流满面了。想来也是从那一天起,她便想着要努力活下去了吧。 现在想想也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一直窝在小院里养胎,也是今日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众人的样子,可见她表现的应该还算不错。 看着云舒渐渐的睡了过去,明夏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又给云舒盖了一张毯子。 明秋在不远处和明夏招了招手,明夏这才悄悄的走了过去。 明秋,“你且在这守着格格,我去小厨房,给格格端些补品过来,格格早膳吃的少,一会儿肯定会饿的更快些。” 明夏点点头,“姐姐忙去吧,今日天气好,格格在这小睡一会儿也没什么,但也不宜久坐,我一会儿便唤醒格格进屋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4、下套 第四章 用午膳时,福晋身边的白釉姑姑亲自来了一趟听雨轩,不仅带了福晋说的汤品,还带了一些布匹等其他赏赐。 云舒对着白釉笑的十分客气,“多谢福晋还想着妾,妾今日早上才得了福晋的好东西,没想到便又迎来了白釉姑姑送赏,妾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福晋可有空,妾亲自去和福晋道谢。” 白釉笑的十分有礼,“格格客气了,福晋说了,您好好养胎便是,不必去谢恩了,贝勒爷为皇上办差,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您怀有身孕,自然应当多加照拂才是。有什么缺的,或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尽管派人去福晋院里就成。” 云舒当即十分感动的模样,“既如此,妾便多谢福晋的照顾了,有福晋这样的主母,是妾身的福气。”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白釉这才提出告辞,云舒连忙让明夏去送人,明夏嘴甜,长得更是没什么攻击性,在下人中的人缘是相当不错的。 云舒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布料,其中一匹最是光彩富丽。 明秋顺着云舒的眼神看过去,便道,“这是云锦吧,听说福晋那也不多呢,就这还赏给了您,可见福晋对您的看重。” 云舒摸了摸这四大名锦之一的云锦,虽说如今宫中略受宠些的娘娘,便不会对着云锦多看重,但对于她这个贝勒府的小格格来说,便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了。 得了好东西总归是开心的,“将福晋赏的东西都好好的收拾起来吧。” 明秋笑道,“是,格格放心,奴婢定会将它们放置的妥妥当当的。” 云舒点点头,恰巧明夏回来了,明秋便由她陪着云舒,自己先去忙活去了。 云舒也开始用起了午膳,福晋赏的汤品,自然也是要摆上来的。 至于福晋会不会做什么手段,这倒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这是福晋亲自吩咐送过来的,还是福晋身边最得用的白釉姑姑送的。 白釉在外边便代表着福晋的脸面,福晋是有多想不通,对她做什么啊。 再者说了,今年皇上都因为四贝勒府上的孩子太少,亲自给贝勒爷赐人了,若是这时候她肚子再出了什么事,首当其中的便是福晋这个当家主母了。 可以说,福晋应该是这府里最盼着她生一个健康孩子的人了,这样才能体现她的贤惠与仁德。 还别说,福晋这汤还真挺好喝的,连云舒这个没怎么胃口的都连喝了两碗呢,喜得明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雨轩一片和乐,宋格格的明月居内,便是一片安静了,就连打扫院子额奴才都不敢发出略微大一点的声音,生怕扰了宋格格的清静。 宋格格也才用了午膳,正打算再念会儿经,如今也只有在念经的时候,她心里还会好受些。 香昙欲言又止的守在宋格格身边,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歇会,这才道,“格格,福晋又派了白釉去听雨轩送东西去了。” 宋格格手里转着佛珠,头也未抬,“送就送吧,这原也是福晋应该做的。” 香昙却有些急了,“奴婢听说,福晋这次送的布料,除了一看便是给武格格的,其他的大多是粉色红色等颜色,向青蓝色虽说也有,但实在是少的可怜。” 宋格格依旧未说话,香昙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奴婢估摸着,武格格这胎大抵是个小格格了,您说,若是武格格出什么事,那这小格格,福晋应该是不会抚养的吧。” “闭嘴!”宋格格猛地看向香昙,“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香昙确是瞬间红了眼圈,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格格您别生气,奴婢只是,只是太心疼格格了,当时大格格去世,便要了您半条命,好不容易前些年又得了三格格,可三格格竟也未能常伴您膝下,奴婢就看着您这样如同一朵花一样,渐渐的枯萎下去,奴婢心疼您啊!” 宋格格却依然皱着眉,声音尽管尽量压低了,却依然满是怒气,“那也不能害旁人啊!你胡闹啊!” 香昙却依旧坚定的道,“只要能使格格过得好些,便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谓,格格,当年奴婢在宫中病重,是您拿出全部积蓄将奴婢这条命救了回来,后来您入了贝勒府,第一时间也是将奴婢调到您身边来,奴婢只要您开心! “我用不着你这样使我开心。”宋格格气的直接扇了香昙一巴掌,扇完的那一瞬间,她自己却先是愣住了,从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她便和香昙一块办差,香昙记得她救了香昙一命,她也记得她被罚时,是香昙饿着肚子也要将自己的吃食留给她,这样两人一起活了半辈子,便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 “你!”宋格格看着香昙渐渐红肿的脸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未开口,便又听香昙咬牙说道,“只要您一句话,这事交给奴婢去办,定不会牵连到格格身上的!如今贝勒爷不在府上,这段时间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宋格格一时哑口无言,心里似乎也有什么想要生根发芽,但她扭头看见了三格格的最爱的那个吊坠,这心一下子便冷静了下来。 她拉住香昙的手,“香昙,我没有孩子不要紧,可我不能没有你啊,咱们就这样下去不好吗,何必手上沾血呢,便是成功了,我这样卑劣的人,以后死了,也无颜去见我的小格格了。” 宋格格眼泪是怎么擦也擦不掉,“香昙,你听我的,你别做错事,我现在这样已经很满足了,是我不争气,才让两位格格先天体弱,小小年纪便离我而去,又有什么资格去夺旁人的孩子呢,香昙,咱们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你听我的好不好。” 宋格格用力抓着香昙的肩膀,“你听我的,若是你你真的做出什么,我便先一步死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死去还算解脱了!”这么说着,宋格格的眼神,竟真的有释怀之意。 香昙看的真真的,瞬间吓得直摇头,“格格,格格我听您的,我在也不乱想了。我都听您的,我真的都听您的!” 宋格格得了香昙的承诺,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抱在一起哭泣,像是将心中的恐惧全部都哭出来一样。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宋格格这才恢复理智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香昙摇摇头,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点点头,“是,是之前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武格格因为有孕的缘故没去,我们这些奴婢们便守在殿外一起说话,当时冯格格身边的花露便说,说羡慕武格格身边的丫鬟,还说她们冯格格若是也有一个孩子,说不定也能精神些,也不至于在府上跟个透明人一样了。” 香昙其实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她脑海中总是浮现格格失去两位格格那撕心裂肺的场景,每逢想起,她心便撕扯的生疼。 她看着格格如今这自苦的模样,便想着如果小格格还在便好了,如果自家格格身边也能有一个小格格,那也定会如花露说的那样,也能更精神些吧。 自从有了这样想法,她这心便彻底安定不下来了。每次睡觉前,她都会想一遍,渐渐的,这脑子里便想着若是武格格的孩子给了她们那该有多好啊! 宋格格此时也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稳当,她恨铁不成钢的拽着香昙的胳膊,“你真是蠢啊,你这是上了当了,花露这是下了套给你钻呢!” 宋格格,“你也不想想,若这是个套,你真的对武格格动手了,那一直盯着你的冯格格定会告发咱们,那即便小格格出生了,又怎么会让我这个‘心狠手辣’之辈抚养呢!” 香昙也有些呆愣住了,“是啊,福晋一直不怎么想养育其他孩子,侧福晋又不缺孩子,这武格格若是出了事,便只能交给其他人抚养了。府上资历最深的便是您了,若是您没有资格,那便只有在康熙三十八年进府的冯格格还有张格格了,张格格一直听侧福晋的,福晋自然不愿意侧福晋在多一个孩子,那就只有冯格格了!” 宋格格见香昙此时也略微明白过来了,便接着敲打道,“退一万步说,若这不是冯格格下的套,那你就能保证你真的能做到一点疏漏都不出吗。 你我虽是宫人出身,有一些人脉,但又怎么比的上福晋和王爷,武格格也是官家出身,纵然如今被贬,但听说皇上并未重罚武大人,可见以后还是能重用的,若是武格格真的出事,此事闹起来,贝勒爷定会彻查,到时候,咱们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啊!” 听到这,香昙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吓的纸打摆子。 “格格,是奴婢脑子不清楚,是奴婢蠢笨,险些害了您啊!格格!” 宋格格搂紧香昙,“你别怕,你现在还什么都没做,一切都还来的及。冯格格还当我和她是一样的人呢。真当自己能看透人心不成。” 香昙揪着宋格格的袖子,语气惶然,“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宋格格眼神也幽深了起来,“怎么办,我一个吃斋念佛的人自然是什么也办不了,既然我办不了,那就只能交给能办的人去办了!” “香昙,咱们即刻起身,去清风院!”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5、桃花廯 第五章 清风院内,福晋端坐在上方,香昙顶着巴掌印,红肿着双眼,战战兢兢的跪在下边。 一旁坐着的宋格格心里也直打鼓,来找福晋虽说是她的注意,但真到了福晋这,她心里却依然是十分不安的。 她在贝勒府生活了也有小二十年了,福晋的性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若是武格格真的以后出了什么事,她只要和这事又一丁点关系,便会引得福晋不满。 所以语气心里不安,将此事隐瞒下,还不如直接说了出来了,这样在福晋面前过了明路,便是以后冯氏再想攀扯她也是不能了。 而且她也清楚,府上孩子少,福晋所生的大阿哥弘晖,侧福晋所生的未能序齿的弘盼,还有她的大格格和三格格都早殇。 现在还活着的二格格还有二阿哥弘昀也不是多康健的身子,三阿哥弘时更是年纪还小。 便是为着贤惠的名声,福晋也不会让武格格这胎出问题,只从福晋三天两头的给武格格送东西便晓得福晋的想法了。 更何况先前有人在武格格面前嚼舌根说武大人贬官的事情,害的武格格动了胎气,当时福晋暴怒,将当时嚼舌根的奴才们全部禀了贝勒爷,然后杖毙了。 这一招下来,府上蠢蠢欲动的人俱都老实了下来,也不知道福晋和贝勒也怎么商量的,反正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福晋当时生气的模样,宋格格此时依旧记忆尤新。 她来找福晋,就是表明自己的老实态度,和给福晋提供线索来了。 等香昙将事情的始末都说完了,福晋都没有说一句话,宋格格将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这才轻声说道,“这丫头经人怂恿,竟产生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妾身听了都吓得不行,好在一切都还未发生,也算是幸事了。” 福晋看着神情忐忑的宋格格,在宋格格在府上这么多年了,一直老实本分,这事上也算的上是心眼明亮,福晋自然也晓得她所求什么。 于是便安抚的对宋格格说道,“你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事的不妥,又来找本福晋,也算是功劳一件,不过许多事情单是想想便是不对的,如今便算作功过相抵吧,香昙这丫头跟了你多年,是个忠心的,便不重罚了,只罚一年的月例,以后你便好好教导她吧!” 宋格格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明白这事算是过去了,当即便道,“是,福晋公道仁善,妾心服口服。” 香昙也如获新生般的使劲磕头,“是,多谢福晋,多谢福晋,奴婢以后定会好好伺候格格,再也不敢犯错了!多谢福晋,多谢福晋。” 等宋格格主仆俩离开了清风院,福晋这才有些烦闷的叹了口气。 她有些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冯氏,心真是越发的大了!” 白釉也在一旁皱眉,“竟没想到,冯格格竟是这样的人。” 雀蓝却道,“如何又能想到呢,咱们府上,因为福晋坐阵,龌龊事向来不多,底下的格格们也大多规规矩矩的,就是连受宠的侧福晋,也只敢嘴上说说,真正过分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敢干的,这个冯格格真是狠毒!福晋,这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啊!” 福晋眼里也满是嫌恶,道,“冯氏入府不算晚,但却并不得贝勒爷喜爱,如今年纪大了,自然是想要个孩子。” 雀蓝看着福晋的脸色,接着道,“想要孩子没错,但不能使这样下作的手段,不然长此以往,后患无穷啊!” 福晋点头,“雀蓝说的不错,幸亏宋格格是个心里有数的。” 雀蓝道,“那也是福晋教导的好,宋格格知道第一时间就来找福晋,可见福晋的威望。” 福晋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高兴,宋格格如此识时务,确实让她在烦闷中心情感到不错。 福晋,“冯格格定是要处理的,但是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正心烦毓庆宫那位呢,贝勒爷也说了如今还是谨慎为好,府上这点事还是不能传出去为好,再加上武格格月份大了,实在是不好受刺激啊。” 白釉在一旁也跟着想该怎么处理冯格格,倒是雀蓝眼珠一转,便道,“奴婢记得,每逢春日,冯格格总是不怎么出门,说是怕犯桃花廯?” 白釉立马跟着道,“这桃花廯有轻有重,轻则只是起些疹子,养养便能好,重则是会要人性命的。” 福晋赞赏的看了两人一眼,“如今正是春日,出些意外也是可能的,这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小心些,我不想听见一些不好的流言。” 白釉和雀蓝行了一礼,“您放心,奴婢明白的。” 这边福晋谈话间便将事情给安排好了,那边的宋格格出了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准备“病”上一场。 虽说如今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她实在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掺和进一些事情里了,于是果断的抱病,等什么时候武格格生了,她在重新出来。 好在福晋还是挺理解宋格格的,她这点小心思福晋一眼就看穿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福晋便也随她去了。 于是就在几天后,一直在听雨轩养胎的云舒,便知道了冯格格犯桃花廯的事情。 听说福晋对此十分关心,特意安排了府医给冯格格治病,还让冯格格在院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去请安。 与之相比,另一个病了病的不严重的宋格格,福晋虽也派去了府医,但却只是开了几服药而已。 如此可见,这次冯格格确实病的严重了些。 明夏说起这事还有些奇怪呢,“这冯格格一直知道自己春日不宜出行,怎么今年还是染上了桃花廯了呢?” 明秋顺口道,“许是一时不注意也是可能的,不过这倒是提了醒了,格格喜欢花,咱们也得多注意一些才是。” 云舒就这么靠在榻上,一边摸着一块雕花玉佩,一边听着身边两人讲话。 冯格格为什么出事,这事她还真清楚,不就是冯格格想借宋格格的手夺她的孩子,然后冯格格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冯格格自以为自己的算计天衣无缝,可她既不了解宋格格,也不了解福晋和贝勒爷对王府的掌控,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最愚蠢了。 云舒虽然从未干过坏事,但也明白,她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危险的时代,那就要舍弃一些东西,伪善也好,虚伪也罢,她主张不害人,但人若是害她,她也定会反击。 冯格格要对她不利,云舒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自然要反击回去。 如今听到这桃花廯的事情,云舒便晓得,这是福晋动手了,这桃花廯其实就是过敏,严重的呼吸不过来窒息而死也是有的。 福晋既然出手了,那她倒是也轻松了,冯格格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 至于云舒没让人打听,却能知道这事的始末,就不得不提云舒手中的这块玉佩了。 这玉佩是原身很喜欢的一块玉佩,时常拿在手中把玩,云舒成为了武格格后便发现这块玉佩有些特别。 而且这玉佩的样式竟和她那滴胶市政一卡通一模一样,当时她见了这玉佩也险些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东西是自己从现代带来的呢。 于是云舒便也和原身一样,经常把玩这玉佩,她才穿来的时候,心情不好,便也结实的养了一段时间的病。 等有了精神头的时候,那日明夏想着让她心情好些,便在屋内摆了些花房新献上的一些鲜花。 她当时便也仔细欣赏了这些鲜花,结果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这块玉佩有了变化。 当时她只是将玉佩放在眼前想仔细观察一下,便有一道光入了她的脑袋里。 她这才清楚始末,这玉佩原就是武格格家传下来的,平日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玉佩,等到她成为了武格格,这才引起这玉佩被激活。 这玉佩是吸收草木之气维持能量运转的,云舒带着玉佩摸花,自然让玉佩接触到了这些鲜花,如此也就开启这所谓玉器。 这玉佩每一天会凝结一滴能量,十天这能量便能兑换一滴露水,这露水自然能提高个人身体素质的,但似乎效果缓慢,并不能立竿见影。 云舒虽然觉得这金手指并不怎么高大上吧,但能使自己有一个好身体也算是不错了。 直到前几天,这玉佩吸收花的种类超过了一百种,便又开启了一个兑换能听懂植物之语的能力,但这能力似乎有限制,三十点能量才能兑换一个时辰这个能力。之后甚至还能晋级。 不过一天才能攒一点能量,一个月才能兑换一个时辰,这买卖也委实贵了些。 但尽管如此,云舒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前两天出去散步的时候,便兑换了一张,当时她感觉自己恍惚之间进入了另一个新世界。 她竟然真的听到植物说话了,她能听到那颗梨树炫耀自己的梨花,也能听到角落处新长出的小草吐槽又有小太监踩它。 更是听了不少的八卦,而冯格格这事,便是她从那些爱谈八卦的植物嘴里听到的。 说实话,当时初次体会这种超能力的云舒,感觉自己好像掌握了一种正经的宫斗金手指,这简直是偷听必备的东西啊!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贵了,她还要养身体,根本就买不起! 但也不得不说,这玉佩却给了她一些底气,一些能在这么陌生朝代生活下去的勇气。 正在云舒走神乱想的时候,明秋此时问道,“格格,要不要我去查一查?这事总感觉有些不对付。” 云舒摇摇头,“这府里有福晋坐阵,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只要不关咱们的事,就当做不知道便好。” 既然福晋不想让她知道这事,那她便假装不知道好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6、病逝 第六章 贝勒爷不在府上,府上的众人自然也没有了争奇斗艳的心思,每天除了去福晋那请安,竟都闲了下来。 这天福晋想着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云舒了,虽说三天两头的总派人去看看吧,但反正最近没什么要紧事,便也打算顺路去听雨轩看看云舒。 李侧福晋许是也闲的发慌了,知道福晋的想法后,便道,“福晋,武格格初次有孕,难免有些慌张,妾身对此还是有些经验的,不如妾和您一起去看看武格格,说起来,自上次请安,也许久未见武格格了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福晋自然便同意了,后来不知怎么着,最后除了在养病的宋格格和冯格格,府上的大小主子们竟都来了云舒的听雨轩。 云舒见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惊,随即便连忙嘱咐明秋她们上茶。 福晋笑着让云舒坐下,“你挺着肚子呢,不必忙活了,今日就是瞧着天气不错,便来看看你,如今瞧着你气色还好,本福晋便放心了。” 李侧福晋此时也跟着道,“是说呢,上次请安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发白呢,如今倒是气血都足了不少。” 云舒听话的坐下,一脸感激的道,“多谢福晋关怀,妾一切都好,平日里福晋总是派白釉姑姑来看望妾,妾已经很是受宠若惊了,没想到今日福晋竟亲至妾身这了。” 福晋点点头,没在顺着这话题说下去,只笑道,“你这院我来的不多,但规整的,我瞧着便觉得舒服,到也自在。” 正说着话呢,便见明夏带着人茶点摆了出来。 乌雅氏四处瞧了瞧,便道,“我瞧着武姐姐的茶水似与我们不同啊。” 云舒便将自己的茶盏展现了开来,“乌雅格格的眼神好明亮啊,孕期不好饮茶,我这是金桔饮,之前府医说我这内火有些旺,孕期又不好吃药,便只能食补了,这金桔饮不仅润肺清嗓,还能清内火,我便常备着了。” 福晋闻眉毛一皱,只略看了一眼乌雅格格,便使得乌雅格格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乌雅格格原本也没想挑事,毕竟她才进府没多久,就算想惹事也不是现在啊,她只是嘴巴比脑子快而已,她是真的有些好奇,这才开口问的,只是这语气却莫名有点阴阳怪气了。 好在李侧福晋脑子比较简单,此时也跟着点头,“这话倒是对的,这孕期中忌讳的多着呢,确实不好经常饮茶的,你这金桔饮我之前怀弘时的时候也用过,确实不错。” 于是福晋和李侧福晋顺势便说起了一些孕期的事情,云舒听得也很认真。 李侧福晋虽然爱拈酸吃醋,总爱搞些小动作,但对着云舒说的这些孕期注意事项却都是她的经验之谈。可见这人也并不算坏。 一旁的其他格格们,此时也认真的听着,毕竟说不定她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提前学习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气氛正好呢,便见一个侍女急匆匆的来了,似是有事禀告,白釉率先走了出去,那个侍女在白釉耳边说了几句话,白釉神色一变。 伊格格倒是看见了这一幕,便道,“那不是春风院的秋意吗?她怎么来了,莫不是春风院出什么事了吧?” 伊格格也住在春风院,自然对春风院里的人比较熟悉。 白釉此时也走到了福晋身边,道,“福晋,春风院的冯格格病逝了。” 伊格格当即震惊道,“怎么会,今日我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还听见冯格格说话的声音呢,怎么这人突然就没了?” 李侧福晋也有些惊讶,“是啊,不过是轻微的桃花廯罢了,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 福晋当即道,“行了,这病谁也说不清!”说罢便要起身去春风院。众人见状便都站了起来。 云舒也顺势跟着福晋一起起身,福晋便道,“武格格好好歇着吧,你肚子大了,也不好冲撞了,好好在院里养胎便是。” 云舒乖巧点头,“是,都听福晋的。不过我虽不能去,便让明秋替我走一趟,也算是给冯格格尽一份心。” “你倒是很懂事。”福晋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又嘱咐了云舒几句,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云舒将福晋她们送到了院门口,这才回来。 隔了老远还能看见,福晋在前边走,李侧福晋拉着张格格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明秋是下午才回来的,回来便道,“冯格格毕竟只是妾室,又没有子嗣,但福晋念在她伺候了爷多年的情分上,福晋还是吩咐让她以庶福晋的身份下葬。” 云舒点头,“应该的,死者为大。” 说是庶福晋,但也只是表面体面一点罢了,我朝宗室贝勒王爷,都有一正两侧福晋,这嫡福晋和两位侧福晋是能上玉碟,真正被皇家承认的人。 甚至在入关前,福晋并未有正侧之分,侧福晋甚至相当于平妻。 只是入关后,不少满人都汉化了,当今又提倡满汉一家亲,渐渐的这侧福晋的身份便大不如从前了,自然也算不上平妻了。 紧接着,下边便是庶福晋和侍妾和侍寝格格了。庶福晋以下也被统称为格格。 简单来说,便是福晋是正妻,侧福晋原先是平妻,现在更正确来说是贵妾,那庶福晋便是良妾了。 想到这,云舒还有点自嘲,她入府便是侍妾的身份,如今享的是庶福晋的待遇,福晋也和她说了,等她成功生下孩子,这庶福晋的身份才算是坐实了。 不过就算侧福晋的身份不如从前,也是正经上玉碟有记录的人,其余格格侍妾们,如果没有子嗣,那在百年后历史上都不一定会有人知道这人这存在。 云舒晓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些矫情了,但她此时心里却是真的有些难过了。 明夏与明秋明显感觉出格格的情绪不对,但也只当格格是听了冯格格去世的消息一时有些伤感罢了,于是便只能想着法的劝解格格一番。 好在云舒这种情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才那种悲伤的情绪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云舒摸了摸自己肚子,都说孕妇的情绪敏感,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冯格格的后事办的还算体面,云舒后来也让明夏代她去给冯格格上了一炷香,毕竟面上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自然得走上一趟,全了这在府中多年的姐妹情分了。 耿格格和钮钴禄格格,因为一起进府,又同样没有侍寝的缘故,这些天渐渐的也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她们从冯格格灵堂回来,还不停的说着事呢。 耿格格还有些伤感,“唉,谁能想到呢,咱们给福晋敬茶那天,冯格格还健康的很呢,这才不到一个月这人竟没了。” 钮钴禄格格点点头,“是啊,可见这贝勒府也是不简单的。” 耿格格闻言有些惊讶,“妹妹的意思是,这冯格格的死另有说头?” 钮钴禄格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说了,当时看着冯格格是个健康的,她又素来知道自己春日容易得病,往年都没事,今年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这若说只是一个意外,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 耿格格,“福晋又向来贤惠能干,这事若是有蹊跷,福晋自然能查出来,可福晋什么也没查,可见是福晋不想查。” “你的意思是,福晋她!”耿格格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钮钴禄格格却握住耿格格的手,“好姐姐,别害怕,咱们老老实实的窝在院里,福晋也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 耿格格连忙点头,“对对对,妹妹说的对,还好有你陪我,咱们姐妹俩,在这府上守望相助,便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钮钴禄格格看着有些心慌的耿格格,面上一片愁容,可耿格格却没有看到钮钴禄格格唇角的笑意。 清风院内,福晋正倚在榻上,雀蓝正在给福晋敲腿,“福晋您也是,冯格格的后事都交给底下人去处理便是了,您偏要亲力亲为,不过只是一个格格罢了,何必劳您伤神,您瞧,可不就累着了吗?” 雀蓝在这嘀咕,福晋却只是拍了拍雀蓝的肩膀便不再说话了,倒是一旁给福晋按肩膀的白釉有些欲言又止。 福晋半阖着眼随口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犹犹豫豫的,怪烦人的。” 白釉这才道,“福晋,奴婢觉得,明月居的张格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您说,她会不会告诉侧福晋啊。” 雀蓝闻言手上一顿,却什么话都没说。 福晋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这事办的有些急了,难免有些粗糙,有些人自然能察觉到不对,但冯格格并不重要,自然也没人愿意为她出头。” “至于张格格,”福晋摇摇头,“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找不痛快,这些年正是因为有她在李氏身边,提点了李氏不少,她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到这,福晋扭头对白釉认真道,“你要记住,李氏从来不是我们的对手,侧福晋之位有她占着,本福晋才能放心啊。” 白釉脸上带了一些惭愧出来,“奴婢愚笨,多谢福晋教导。” 福晋却温声安慰道,“你有你的好处,不必妄自菲薄。” 白釉闻言这才脸上带出了一些笑意,当即便更用心的给福晋按肩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7、回府 第七章 冯格格的离世便如同一阵风,虽引起了一些波澜,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日子也渐渐的进了四月,云舒的肚子越发的大了,明夏和明秋看着云舒的样子,便每时每刻都吊着一颗心,这怀胎十月,总算是快结束了。 福晋也早就安排好了接生嬷嬷等人,产房等也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众人看福晋这重视的样子,自然也不会怠慢了云舒。 不过云舒怀的本来就是皇子皇孙,如果没人刻意吩咐,自然也没人故意慢待她。 临近产期,云舒却渐渐的放松了起来,其实前些日子她也总是心里恍惚,毕竟她这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是个能调节自己心情的,渐渐的也就将自己开导了,甚至还有心情开导明夏她们呢。 听雨轩内,云舒一边浇着花,一边笑话明夏“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怎么你愁的都快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学学明秋,多镇定啊。” 明夏气的直瘪嘴,直言道,“格格可别夸她了,您不知道,她这段时日天天做梦惊醒,您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心里可害怕了呢。” 云舒闻言笑着看向明秋,明秋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瞬间转移了话题,“格格这花养的可真好,开的热热闹闹的,让人瞧着便开心。” 云舒看了看眼前的太阳花,笑道,“这哪是我养的好,是它生命力本来就顽强。小冬子这事办的是真不错。” 和小冬子从前同住一个屋的小坛子,最近认了一个师傅,平日里便也能和师傅一起出府采买,说是采买,其实小坛子就是一个背东西的,但就算这样也是难得的好差事了。 小冬子知道云舒喜欢花,但花房总是一些常见的时令花,便是有新品种,也并不算多,于是小冬子便拜托小坛子帮忙寻摸一些野花。 可别小瞧这些野花,虽不如花房的花名贵,但也别有一番野趣。 小冬子将花带给云舒后,果然得了赏,直夸小冬子能干。 小冬子将赏钱和小坛子一起分了,小坛子得了这些钱财,直夸小冬子讲义气又大气,得了赏也没忘了这个好兄弟,拍着胸脯说,以后还给武格格办差。 小冬子只是笑笑,他心里明白,得这些赏钱固然很好,但能得到格格的看重才是最重要的。 而云舒这盆被明秋夸得养的很好的花,便是野花的一种,一般叫做太阳花,这花还有一个俗名叫做死不了,只要有一支太阳花活着,不用多少时间,这花便能长出一盆,可不就是生命力顽强吗。 明夏在一旁笑道,“小冬子要是知道您这么夸得,说不定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呢。” 说谁谁来,正说着小冬子呢,小冬子便高兴的快步走了进来,他打了了千便道,“格格,贝勒爷回来了!” “可真?”明夏明秋闻言眼中顿时冒出亮光,原本就担心格格生产的时候,贝勒爷不在,影响了小主子在贝勒爷心中的地位,如今贝勒爷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冬子也高兴,“自然是真的,格格,福晋说了,让大家去正厅见贝勒爷呢。还特意吩咐了让您慢着点,不着急。” 福晋都叫众人去前厅了,就算说不着急,云舒也不敢耽搁啊,连忙让明夏她们给她换衣服。 明夏一边给云舒穿衣,一边还有些疑惑,“按理说,若是提前给了消息,福晋定会带着格格们去门口迎接贝勒爷的。” 云舒也点头,“是说呢,贝勒爷许是回来的太突然了,福晋这才没来的及吧。” 几人快速的换好了衣服,不过顾忌云舒的肚子,走的并不算快。 不过等云舒等人抄近路来正厅的时候,府上的女人们已经都到了。不过却不见贝勒爷。 福晋见着云舒忙吩咐人将垫了垫子的椅子给云舒搬过去,“快坐下,你这肚子,我看着就心惊。” “多谢福晋!”云舒道了谢,这才坐下。 侧乌雅氏是早早的就来了,如今看府上的人都到齐了,就连快生产的武格格都来了,可就是不见贝勒爷,于是便再也控制不住,有些急躁的问道,“福晋,爷呢,不是说贝勒爷回来了吗?” 侧福晋此时也开口道,“是啊,贝勒爷呢,弘昀和弘时也想他们阿玛了呢。” 提起两位阿哥,福晋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便很快便恢复了端庄微笑的模样,“贝勒爷一回京便进宫了,这才回来,一路舟车劳顿,自然得换身衣服才行。” 云舒这才明白,福晋说的不着急是什么意思了,就算来早了,也是见不到人的。 不过看着这些翘首以盼的女人们,云舒便也做出和她们一样期盼的模样。 她重不重视贝勒爷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以贝勒爷为天,你一个小格格特例独行,并不会显得你多安分,而是会成为一个异类。 或许有人愿意成为异类,显得自己特别,但显然,云舒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贝勒爷还没来,众人便也随意的交谈了起来,云舒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也能感觉到几分乐趣。 不过也没有等多久,云舒便见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身穿褐色长袍,腰系绦带,手上盘着迦南木手串的男子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见过贝勒爷!” 贝勒爷胤禛随意挥了一下手,“都起来吧。”说话间还顺手将福晋扶了起来。 福晋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虽说她和贝勒爷之间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她如今也不在意贝勒爷宠幸谁了,但贝勒爷愿意在众人面前给她体面,这就让她十分高兴了。 云舒也和众人一道起身,平心而论,贝勒爷其实样貌并不算特别英俊,但如今他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 在加上这几年太子被皇上厌弃废黜,一直追随太子的贝勒爷也渐渐的升起了一些野心。 而有野心的男人,又能控制自己野心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云舒仗着起身的时候偷偷瞟了贝勒爷一眼,这位便是日后的雍正皇帝啊。 传闻中的著名铲屎官兼角色扮演爱好者。 不过能在九子夺嫡中脱颖而出,上位后更是兢兢业业的努力工作,这位皇帝,就算在历史上名声也是相当不错的。 文治武功中,武功虽说差了些吧,但文治上面还是相当不错的。 贝勒爷做好后,一眼便将底下坐着的妻妾的神色尽收眼中,特别是看到武氏的的隆起的肚子,心中更是舒展不少。 福晋自然也看见了贝勒爷目光的停顿,于是便笑道,“贝勒爷,孩子们也许久未见您了,都想您了,您可要见见孩子们?” 侧福晋此时也跟着开口道,“是啊,爷,格格和阿哥们都想阿玛了呢。” 贝勒爷对福晋还是很敬重的,没有理会李氏,只是对福晋说道“福晋贤惠,不过这些不着急,倒是这些日子,府上辛苦福晋了。” 福晋闻言脸上的神色更加温柔了,“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 上边夫妻二人和乐,李侧福晋便有些尴尬了,想说些什么引起贝勒爷的注意力,结果被张格格死命的抓住了衣角,这才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她晓得自己不聪明,这些年张格格虽依附于她,但也帮了她不少,在很多事情上边她还是很听张格格的。 福晋看了一眼底下激动的乌雅氏等人,微微一笑,便指着云舒对着贝勒爷道,“武格格也就是这一个月的事了,这下可好,府上又能添孩子了,爷也能第一时间便见到小格格或者小阿哥了。” 李侧福晋当即便又开了口,“谁说不是呢,先前妾还说呢,武格格这胎看着是个格格,格格好,格格贴心。” 张格格一时间没能拉住李氏,此时整个人都蔫了,心里更是翻了无数个白眼。 云舒整个人也有些麻了,虽说如今这年待生儿子更好吧,但这李氏三天两头的拿生格格这事刺激她,好像在李氏心里这生格格就是一件极其恶毒的诅咒了,可是云舒是真的不在意啊! 云舒尴尬的笑了笑,便道,“是,多谢侧福晋关怀,不过只要是妾的孩子,妾自当会疼爱她的。” 此时就连贝勒爷心里也有些不畅快了,他早就从府医口中知道了武氏这胎大抵是个格格,但格格也是他的孩子,他这个做阿玛的自然会好好疼她。 怎么李氏这么一说,他竟成了只想要儿子,不想要女儿的人了? 贝勒爷,“武氏这话倒是不错,李氏,不会说话就少说些。” 就连贝勒爷心里也有些不畅快了,他有些不耐的看了李氏一眼,从前就觉得李氏不会说话,但为人单纯,又心直口快,贝勒爷还是很喜欢李氏这样简单的性格的,可是如今却真是有些烦了。 倒是李侧福晋才听了贝勒爷话,正难过呢,又接受到贝勒爷的眼神,心下便有些害怕了起来。 许是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对了,于是便赶紧找补道,“整个,府上许久未有小格格了,二格格一个人总是有些孤单,总是吵着想要一个小妹妹,妾听的多了,难免便也多念叨了几句,哈哈。” 福晋赶紧打圆场,“侧福晋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二格格聪明懂事,妾也十分喜欢呢。” 贝勒爷顺势便也关心了云舒几句,晚上一起用膳的时候,更是特意赏了云舒一道菜,就这还是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呢,对于其他妾氏更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对于他来说,这些妾室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没有为他生育子嗣,自然也没有必要耗费他的心神。 乌雅氏坐在底下,直将手绢都拽紧了,表哥怎么能这样,她可是他嫡亲的表妹啊,怎么在表哥眼里,她和其他女人并没有区别呢,不应该是这样的!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8、丢脸 第八章 贝勒爷的回来,使得府中的女人们都激动了起来,她们都是将一身荣辱寄于贝勒爷身上的人,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得努力起来啊。 不过贝勒爷回来自然是要先歇在福晋院里的,这也是给福晋体面的意思。 至于先前离世的冯格格,贝勒爷也只是听福晋说过,便彻底将此事撂下。 福晋自然不会隐瞒这里面的内情,毕竟事关子嗣,含糊不得。 福晋可是知道的,贝勒爷因为自身的缘故,最讨厌的便是母子分离这种事了。更何况冯格格的手段实在是下作。 于是等福晋说出了冯格格的算计之后,贝勒爷果然露出了厌弃的表情。 贝勒爷,“冯氏这等蛇蝎心肠之人,处理了便处理了吧,这事福晋做的很对,倒是宋氏。” 福晋连忙开口劝道,“宋氏是伺候您最早的人,又一向老实本分,这次更是察觉不对,立刻上报,可见是个好的。贝勒爷何必迁怒于她。” 贝勒爷很满意福晋的贤惠,嘴上却道,“爷也没说什么啊,福晋倒是劝个不停。” 福晋笑了笑,只是脸上却带了一些落寞,道,“臣妾也只是想起宋氏的两个小格格罢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贝勒爷叹口气,伸手握住了福晋的手,他知道,福晋这是想起弘晖来了,那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啊,上天并未给弘晖长大的机会。 夫妻俩因为怀念共同的孩子,在今夜,难得的更亲近了些。 倒是明月居的李侧福晋,此时正正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仔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有些怔怔的问道一旁给她通发的侍女,“静心,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静心脸上的表情一僵,但好在侧福晋并未发现,于是便道,“怎么会呢,侧福晋您的容貌在咱们府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李侧福晋却并没有多开心多少,“便是数一数二的,也难逃过岁月的流逝,我虽不聪明,但也心里清楚,这两年贝勒爷越发的不待见我了。” 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到底使得李氏心里难过了,从前她也经常这样说话,贝勒爷也只夸她直率可爱,可如今,贝勒爷看她的眼神,竟是厌烦的,她惹贝勒爷生厌了! 静心心里有些发酸,她们主子虽说蠢了些,但对她们这些奴才们却也是很好的,静心是真的想伺候侧福晋一辈子的。 于是便安慰道,“您多虑了,贝勒爷许是这两年朝堂上的事情多了些,这才不怎么经常来后院了,再说了,您还有二格格和小阿哥们呢,贝勒爷自然不会忽视您的。” 李侧福晋像是真的相信了静心的话,“你说的对,我还有孩子,贝勒爷定是看重我的,不然也不会亲自为我请封侧福晋了。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多想。” 振作起来的侧福晋当即便吩咐道,“静心啊,你明天一早便去趟厨房,让他们炖一道石斛玉竹鲍鱼汤,今儿个我看着爷还是有些疲惫。” 静心笑道,“是,侧福晋好巧的心思,奴婢听说,这汤最补元气消疲乏呢,贝勒爷要是知道您的心意,定会高兴的。” 不仅是李侧福晋想着讨好贝勒爷,就连其他格格也抱有同样的想法,特别是乌雅格格,仗着自己的身份心里笃定了,明天胤禛定会来找她,毕竟就算不看在自己面子,也得看宫里娘娘的面子啊。 云舒就没有这么多想法了,从宴上回来,她便早早的歇下了,今日忙活了这么半天,到底是有些疲累了。 明明今日才得了贝勒爷的关心,但云舒对于贝勒爷是一点都没有提起来。 就连明夏和明秋也没觉得格格这样不在乎贝勒爷有什么不好,反正她们格格现在有孕在身,也伺候不了贝勒爷。 再说了,格格说的对,平安生产才是最近最重要的目标,反正不管大家再怎么争,也不会影响到自家格格的。 明夏和明秋是真觉得自家格格运气挺好的,受宠次数并不多,却能怀上子嗣,这可真是争气。 说句难听的,就因为这一胎,她们这下听雨轩的奴才们,在府里边也比从前更有脸面了。 云舒其实觉得自己运气也怪好的,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毕竟如果她穿越到了康熙的后宫,还是如今这个年头,那就算怀孕了,也没什么好的。 毕竟当今皇上儿子艘二十多个了,公主也不少,甚至大部分公主都去抚蒙了。 至于生孩子进位,那就更难了,那个宫中的王庶妃,阿哥都生了三个了,如今还是一个庶妃,虽说享嫔位待遇吧,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四贝勒府就好多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可不就显出她了吗。 不过说道孩子少,那八贝勒府才叫真的少呢,也就去年才得了一个阿哥。 在八贝勒府,就算能生,也得福晋让你生你才能生,不然想太多也是没用。 这样一对比,能在四贝勒府当格格,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云舒对此很满足。 接下来一段时间,云舒依旧安静的养胎,府里也却是是热闹了起来,今日你送汤,明日我递点心的。 但显然贝勒爷是没有这个闲心和后院众人谈心说情的,最近贝勒爷的心情明显起伏很大,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好像心里总是有事似的。 于是看着后院众人争宠的现象,便更加厌烦了,福晋明显的感受到了贝勒爷的不满,于是立刻勒令制止了众人的烦人行为。 但显然有人认为自己是特别的,比如说李侧福晋,又比如说乌雅格格。 这日李侧福晋正要去送汤,便被张格格给拦下来了,“哎呦,我的侧福晋呦,您没听福晋说吗,说爷这几日心情不好,您就少送两天吧。” 侧福晋心里还有些不服气,道,“正是因为爷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要去陪爷说说话啊,这样爷也能高兴些。” 张格格心里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给了侧福晋身边的静心一个眼神,静心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只略微朝后边示意了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格格的身边刘嬷嬷便着急忙慌的来了,“侧福晋,不好了,二格格刚才和奴才们踢毽子,一不小心摔倒了!” 侧福晋一听就着急了,“哎呦,怎么好端端的就摔倒了呢,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静心啊,快派人去请府医!” 静心高声的应了一声,便使唤一个小丫头去请府医了,自己却扶着侧福晋赶紧去看望二格格去了。 张格格面上也一副担忧的模样,嘴上还不停的安慰道,“姐姐你别着急,二格格定会无恙的。” 好在二格格只是轻微摔了一跤,甚至身上一点破皮都没有,这才使侧福晋放心不少,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让府医给二格格开了一些安神药,生怕二格格今日吓着了。 不过因为二格格的求情,贴身伺候格格的奴才们,也只被罚了月例,不过这不重要,毕竟之后,这月例又被格格给补上了。 于是等侧福晋等人回了自己的明月居,便得知乌雅格格去给贝勒爷送汤,结果被贝勒爷骂哭了的消息。 听说乌雅格格从贝勒爷那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泪呢。 侧福晋闻言,忍不住抚了抚胸口,“我的天,还好本侧福晋运气好,今日没去,不然被骂的就是我了!” 张格格和静心对视一眼,俱都掩下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附和侧福晋。 乌雅格格这事实在是太丢脸了,在加上贝勒爷似乎也有意敲打后院这些女人们,所以并没有拦着这消息的传播,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乌雅格格这事便传的满府都是了。 大家都知道贝勒爷骂乌雅格格不安分不懂规矩,恃宠而骄,福晋的话都不听,一点尊卑都不顾,可见不是个好的,还禁了乌雅格格的足,说什么时候乌雅格格的规矩学好了,这禁足便什么时候解了。 就这还是贝勒爷压着脾气骂的呢,贝勒爷还觉得自己挺温柔呢。 就连一直窝在听雨轩养胎的云舒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看着小冬子有些震惊的问道,“什么,这乌雅格格就这么被骂哭了?” 小冬子脸上也满是感叹,“是啊,乌雅格格这一路是哭着回的秋实院。”说罢还忍不住的摇摇头。 明秋也跟着摇头,“这乌雅格格,纵然受了委屈,也该忍下才是,便是哭也应该回自己屋再哭,她这一路哭的倒是高兴了,大家看笑话也看的高兴了。” 云舒十分赞同明秋的话,她吸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丢脸丢的大家都知道了。如今看来,禁足倒是蛮好的,最起码没人能笑话她了。” 明夏也跟着道,“这乌雅格格毕竟是宫里娘娘的侄女,咱们爷这样真好吗,听说宫里的德妃娘娘更宠十四爷多一些呢。” 云舒闻言立刻咳嗽了两声,这种话也是能在这说的?再说了小冬子还在呢! 好在小冬子是个机灵的,连忙打了个千便直接退下了,他心里有数,他才效忠格格,自然比不上明秋明夏两位姐姐更得格格信任,不过不着急,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格格真正信任的人。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9、偏心 第九章 等小冬子出去了,明秋这才瞪了明夏一眼,“你也是,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你都不知道吗?” 明夏讪讪的笑了笑,心里也有些忐忑,“这不是瞧着小冬子是个忠心的吗,是我的错,一时忘了规矩了。” 云舒也道,“行了,小冬子办差得力,为人也踏实,我却是是想重用他,但是不着急,还得仔细看看。” 说到这,云舒又看了明夏一眼,“不过你刚才到底是失了谨慎了,便小惩大诫,罚你一个月的月例吧,下不为例啊!” 明夏这才轻舒一口气,对于她们这种贴身丫鬟来说,月例不过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毕竟武格格也是个大方的,平日里高兴了自然会多赏她们一些好东西。 于是便认真保证道,“奴婢明白,格格仁厚,奴婢是认了好主子了,您放心,再没有第二次了。” 云舒这才又捏起一块点心,“你心里有数就好,福晋虽仁善,但你若是言语之间得罪了贝勒爷,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明夏再三点头,又一再保证,这才将这事给略过,也是格格人向来温和,这才使她失了谨慎,这贝勒府虽不如宫中规矩大,但也没差了哪去,她一定要引以为戒。 明秋见主子敲打完明夏了,便打岔道,“格格,奴婢今日听您吩咐去给福晋送东西的时候,正好和白釉姑姑聊了几句。” 福晋总是派人给云舒送东西,云舒便也经常派人去向福晋代她谢恩,毕竟上边的主子看重你,你也得懂事才行,不然便是恃宠而骄,不知感恩了。 见云舒看向自己,明秋便接着道,“白釉姑姑最近有些忙,说是快到孝懿仁皇后的冥寿了。” 云舒有些疑惑,“冥寿?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规矩,倒是每年忌日的时候,福晋都会带着我们一道做法事。” 明夏是内务府出来的,此时也跟着道,“对啊,从前也在宫中也没听说过这事。” 明秋解释道,“听白釉姑姑说,说是贝勒也这段时间梦到了从前在孝懿仁皇后膝下的日子,又想着快到孝懿仁皇后冥寿了,便打算小办一场,也算是尽一尽哀思。” 白釉之所以将这事不在意的告诉明秋,便知道福晋这也没想瞒着这事。不然明秋怎么会轻易便从白釉口中得到福晋的消息呢。 要知道宫里还有一位德妃娘娘呢,德妃是生母,孝懿仁皇后是养母,这生母与养母之间的情分,气势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 云舒叹口气,“到时候福晋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吧,只是我看这事不简单了。” 不过云舒想到自己这小喽喽的身份,便也没什么可愁了,天塌了还有高个给顶着呢。 永和宫内,德妃也正在和自己宫人墨棋说话,墨棋是乌雅家送进来的,打德妃还是一个小庶妃的时候便伺候德妃,可以说是德妃最信任的人了。 德妃一边揉头,一边问道,“老四出宫了?” 墨棋点头,“是,四贝勒从养心殿出来,便直接出宫了,不过。” 见德妃不说话,墨棋便道,“主子别多心,您也知道,最近万岁爷重用四爷,四爷实在是忙的很,这才不能经常来给您请安的。” 德妃冷笑一声,“他忙,难道老十四不忙吗,再者说,他能干,为万岁爷办差是他的本事,可老四福晋怎么也忙的不能进宫请安?怕不是在忙孝懿仁皇后的冥寿呢吧!” “哼,无非是她们夫妻一体,都糊弄我呢!” 墨棋一时间不知道劝什么好,偏德妃还越说越生气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活着呢,竟怀念起佟佳氏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我不慈吗,我就知道,老四不是个好的,可惜啊,他玉碟未改,就还是我的儿子,纵然他再怎么想念佟佳氏,也只能只我的儿子!” 说着说着,竟将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上,墨棋小心的往外看了一眼,见着外边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永和宫可不止住了她们娘娘一人,这人多眼杂的,若是真的闹出什么大动静,这才叫不好呢。 更何况她们娘娘位列四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平日里的形象也是仁和宽厚,自然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 墨棋只能劝了又劝,这才是德妃冷静了许多。 墨棋心里叹气,但也知道四爷这次为什么生气,不过是因为前段时间十四爷又和四爷因为八爷的缘故闹别扭,娘娘心里清楚十四爷不占理,但还是偏袒了十四爷,过后甚至让四爷向十四爷道歉,说是四爷是做兄长的,理应让让弟弟。 四爷本就因为娘娘偏疼十四爷,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看到娘娘这样是非不分,还一个劲的委屈自己,抬高老十四,这心里自然不痛快。 其实这些年墨棋也习惯了四爷的步步后退,毕竟哪有做儿子的敢忤逆长辈的呢,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四爷竟真的不想忍了,这不,这都回来多少天了,竟一次都没来永和宫,偏皇上好似也知道了什么,也并不劝四爷。 于是这德妃娘娘架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可不就难受死了吗。其实只要双方有一人低头,她们便也能继续“母慈子孝”下去。 但谁能想到,如今四爷和四福晋闹出给孝懿仁皇后办冥寿这事,甭管四爷这是真梦见,还是假梦见孝懿仁皇后,如今这都是打了德妃娘娘的脸了。 如今这惠宜德荣四妃,当时其中三妃都是早早的封了嫔的,只德妃娘娘,是因为将四爷交给当年还是贵妃的孝懿仁皇后抚养,孝懿仁皇后抬举德妃,这才封了嫔,之后又赶上大封后宫,这才成了四妃之一。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娘娘还是在意当年自己拿孩子换位份这事,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想往上爬而已。 再说了,当年还是庶妃的她,也根本没有资格抚养四阿哥,可心里到底也明白自己这事并不算磊落。 于是她为了使自己心里好受些,便只能怪起旁人,怪夺了她孩子的孝懿仁皇后,怪向来不和她亲近的四贝勒爷,总之她是有委屈的,她是清白的。 墨棋作为跟了娘娘这些年的人,其实也明白娘娘的心里事,但她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劝导娘娘啊。 其实她也劝过娘娘,说四爷年长,皇上又重视这些年长的阿哥,让娘娘对四爷好些,娘娘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前些年十四爷年纪还小,娘娘便多倚靠四爷,如今十四爷也渐渐崭露头角了,娘娘便也不如从前那样耐心了。 再加上还有一个更孝顺更贴心的幼子十四爷,这四爷和娘娘的关系,可不就越发的生疏了吗。 墨棋看着虽然冷静下来,但怒气依然没减的德妃,只得心里叹气,面上笑着努力的劝解德妃。 德妃却似乎是想起什么,“听说青玉被禁足了?” 青玉便是乌雅青玉,也就是四贝勒府上的乌雅格格。 墨棋眼珠一转,“是,说是四爷最近没进后院,格格便经常去书房给四爷送汤,四爷拒了两回,格格都没当回事,便被四爷一怒之下给禁足了。” 德妃皱眉,“这个蠢货,书房岂是她能随意进的。 德妃也明白,这书房是重地,便是连老四福晋也不能随意去,特比是被拒绝后,就应该想其他法子争宠,偏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原本看着她机灵,才送到老四府上去的,有乌雅这个姓氏,以后再生了孩子,本宫这边使使劲,也能将她推上侧福晋的位置,李氏那个蠢货都能是侧福晋,本宫的侄女自然也成。倒是没想到如此不争气。” 墨棋道,“娘娘是否要帮帮格格,格格毕竟是您侄女。这次贝勒府新进的三个格格,只有咱们青玉格格最受重视,想必也是贝勒爷看在您的面子。先前格格也曾派人传话,求您帮帮她。” “帮她,本宫现在哪有心思帮她,原本想让她帮我,如今却还要我帮她?这老四给孝懿仁办冥寿,本宫这个之前孝懿仁皇后的奴才可不得也得积极起来吗?” 德妃烦躁的摆摆手,“若是之前,便也罢了,不过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可是如今老四和本宫杠上了,罢了,让青玉好好吃吃苦,说不定也能涨涨心眼。” “罢了,你去派人传话,说本宫有事要问老四媳妇,让她进宫来给本宫请安。” 墨棋有些踌躇,“娘娘,这,” 德妃眼神一厉,“怎么?我好歹是老四的额娘,这老四福晋还能不孝不成。” 墨棋笑道,“自然不是,四福晋最懂规矩,想必得了消息便来给您请安来了。” 德妃这才点点头,只是又想起孝懿仁皇后,整个人便烦躁的很,看着扫落在地的东西了,更是十分不耐烦。 墨棋见状,连忙吩咐一个忠心的丫头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又重新给娘娘上了茶点,这才又叹了口气,继续进去安慰娘娘去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0、转变 第十章 四贝勒府内,福晋也见到了来给她传讯的姑姑,这位姑姑一脸笑模样的说道,“娘娘许久未见福晋了,前两日见到十四福晋还说四福晋也许久未进宫了,这不,便派奴婢来看看您,娘娘还说,她得了一些好茶,让您明个儿进宫一起品茶呢。” 福晋也一脸端庄的道,“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还望姑姑转告额娘,明日我定会入宫给额娘请安的。” 这位姑姑登时笑的便更真诚了些,“是,奴婢明白了,福晋放心,奴婢定会禀告娘娘的。” 之后白釉笑着送这这位姑姑往外走你,又是送银子的,又是说好话的,结果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白釉,“这位姑姑得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孝敬,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 福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位墨琴姑姑,也算的是是德妃娘娘身边重用的人了,自然是忠心的,不过也不求从她这得到什么,只求她能在德妃面前对我态度好些就够了。” 原本给福晋倒茶的雀蓝,看到外边守着的小丫头的暗示,眼神一动,便脸上扬起的担忧。 “奴婢别的不怕,就怕明日德妃娘娘又想着法的磋磨您,这次娘娘和贝勒爷斗法,倒是让您夹在中间受气,奴婢实在心疼。平日里您和十四福晋一起在永和宫的时候,德妃娘娘也总是和十四福晋更亲热。” 福晋却一派泰然,“我在娘娘和爷之间算什么,当年贝勒爷夹在孝懿仁皇后和德妃娘娘之间,那才令人心疼呢。” “至于十四福晋,那就更不容易在意了,我是孝懿仁皇后给咱们四爷选的福晋,十四福晋是德妃娘娘自己选的,自然也就更亲近些了。” 白釉叹口气,“不管如何,到底是委屈您了。” 福晋摇摇头,却不打算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于是便吩咐道,“你们去库里找些好东西,明日入宫给娘娘请安,总不能空着手。” 于是福晋又开始和她们两个一起商量起来,明日该带什么进宫这种话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雀蓝这才轻轻捏了福晋一下,福晋这下心里明白了。在外边偷听的贝勒爷可算是离开了。 白釉此时也往外边问了一下,这才轻声道,“福晋,贝勒爷往听雨轩的方向去了。” 这些自然都在福晋的意料之中,这是福晋的清风院,纵然这贝勒府的最大的主子是贝勒爷,但这清风院发生什么,最先知道的只能是福晋。 前脚德妃娘娘派的人才走,后脚贝勒爷便来听墙角来了,这对母子可真是让人难以形容。 福晋对此更是知道,贝勒爷可以怨德妃,但她这个福晋却不能表现出一点对德妃的不满,不管如何,德妃总归是贝勒爷的亲额娘。 听雨轩内,才吃了点心的云舒正被扶着在院子里遛弯,这月份大了,稍微动弹动弹便觉得乏累,但嬷嬷们说了,为了生产时顺利,平日里也让少不得得多锻炼锻炼了。 贝勒爷便是此时来的,以为没让人通传,云舒见着胤禛,便赶紧上前,“给贝勒爷请安,明夏,快去给贝勒爷上茶。” 贝勒爷摆摆手,“不必多礼,快坐下吧!”说着还轻轻摸了摸云舒的肚子。这一摸,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温柔些了。“孩子可一切都好?” 云舒忙温声道“是,自从进了这个月,福晋便吩咐了府医每日都来给妾请脉,府医也说了,妾一切都好,孩子也健康的很。” 说道孩子,云舒的神情满是期待,看的贝勒爷心里竟有些发酸,做母亲的总是会这样期待孩子的,从前封的福晋怀弘晖时是这样,如今武氏也是如此,那额娘当年也曾这样期待过他吗。 若是也曾期待过,那又为何会这样待他呢,他纵然已经不是稚童,纵然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有些东西却并不是能轻易放下的。 云舒察觉到贝勒爷的情绪不对,因此说话间便更加小心了。 她似是没发现贝勒爷的不对劲,只一脸慈爱的摸着自己肚子,“这孩子是个乖巧的,之前妾身不争气,因为自身的原因差点没能保住这孩子,倒是这孩子是个坚强的,以后啊,定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贝勒爷此时也回了神,他听了这话,自然想起几个月钱武氏因为其阿玛的事情,忧思过度的事情。 于是便顺口说道,“你阿玛之事,不必担心,武柱国既得到过万民伞,可见也是个办实事的,更何况皇阿玛也是曾经夸奖过武柱国的,此次也是失了谨慎,才办差不利,不过以后定能起复的。” 云舒忙道,“多谢贝勒爷宽宥,不过妾身并不曾担心阿玛的官途,更多的是担忧阿玛不能为爷解忧,妾蒙皇恩,成为了您的格格,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当时知道阿玛犯错,生怕误了贝勒爷您的事,这才生气紧张的,后来得知自己不争气动了胎气,险些害了腹中的胎儿,更是惭愧不已。 再者,阿玛犯错自是要自己承担后果的,还请爷不要因为妾的缘故,便对阿玛多有照顾。” 贝勒爷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云舒,“你倒是长进了不少,从前可不见你这么会说话。” 云舒心下一惊,但面上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语气也有些急了起来,“妾并不是会说话,也不是刻意说好话,妾也知道自己性格木讷,不讨人欢喜,但这些都是妾身的肺腑之言,怎么您竟不信吗!” 贝勒爷笑着摇摇头,“你别着急,爷自然是信的,先前还说你长进了,结果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再说哪有说自己木讷的呢,你只是不善言辞罢了,福晋也长夸你听话懂事呢。” 明夏此时也趁着机会将温度正好的茶送了上来,“贝勒爷请用茶。” 胤禛这一路先去福晋那,又来了云舒这,虽只说了一小会儿话,但也却是是有些渴了。 胤禛端起茶便直接用了起来,水温刚好,又是他喜欢的普洱,胤禛一时间眉眼间都更舒展了。 “这茶倒是不错,你这身边人手艺也不错。” 云舒笑道,“妾身哪里懂这么多,妾有孕不好饮茶,这茶是福晋特意赏的呢,不过妾知道您喜欢,便也让明夏特意学了学茶道,这样也能更好的伺候您。” 胤禛满意的点头,“福晋有心了,你的心意爷也清楚,好好养胎,尊敬福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云舒乖巧的笑道,“是,妾都听您的!” 按照胤禛的审美,云舒长相并不算多么出众,只能算的上是中上之资,但面相温和,倒是很讨长辈喜欢,如今露出这样乖巧的模样,也更加使人心软了。 胤禛曾经偏宠李氏,就是因为李氏长得好看,但性格娇憨,人又简单,这才得了他的喜爱。 这武氏嘛,性格便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木讷又不解风情,甚至胆子也小,唯一能说的上的优点便是听话了。 但如今不知是不是为母则强的缘故,这武氏竟也胆子大了些,谈话也不如之前三两句便没了话题。 胤禛看着她的肚子,又看着她眼巴巴一副都听您的表情,便也觉得这武氏虽然不怎么讨他喜欢,但也觉得她有些可怜可爱了。 云舒又陪着胤禛说了会儿话,虽都是一些小事,但在这春日近夏的午后,难得有一种偷得半日闲的舒适感。 使得胤禛这些时日因为各种原因,一直绷着的心神都放松了不少,甚至后来,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竟有一瞬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之感,他一扭头便看见不远处的云舒再打络子,阳光透过窗户照道云舒身上,使得云舒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 云舒此时若有所感的转头看去,便见胤禛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舒忙道,“贝勒爷醒了?可要喝水?” 见胤禛点头,云舒赶紧将一直准备着的水亲自端给胤禛。 虽说只是小寐了一段时间,但胤禛醒来的时候,竟真的有一种精力恢复不少的感觉。 胤禛看了眼外边的天色,道,“你这屋里还是少了一个自鸣钟,那玩意看时辰更准一些,一会儿爷便派人给你送过来一个。” 云舒忙惊喜道,“真的吗,妾多谢贝勒爷赏。” 胤禛看着她喜形于色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成了,你歇着吧,爷前院还有事,便先走了,等改日再来看你。” 云舒认真的点头,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胤禛,眼里满是不舍,但嘴上却道,“妾都听爷的。” 胤禛忍不住失笑,心道果然木讷不会说话,若是旁人定会说一些什么挽留之言,或是让他注意身体,或是撒娇让他遵守诺言,就这个武氏,只会巴巴的一句都听爷的。 他摆了摆手,没说什么,便大步离开了。 云舒亦步亦趋的跟了几步,实在跟不上,又守在门口呆了好一会,直到贝勒爷的身影都不见了,这才有些疲惫的转身道,“咱们也进屋吧。”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1、诊断 第十一章 明夏看了眼天色,“格格,这马上都要用膳了,您怎么没留贝勒爷一道用膳啊!” 云舒没有回答她,只是在进了屋,屋内只有明夏明秋和她三人的时候,这才说道,“你也知道,刚才趁贝勒爷睡着的时候,小冬子传的话。说是宫里德妃娘娘派人说明日让福晋进宫请安,想必贝勒爷定是有些话要和福晋说的,这晚膳自然是要与福晋一道吃的。” 明夏其实在格格刚说的时候便明白过来了,在福晋给孝懿仁皇后办冥寿的时候,德妃娘娘让福晋入宫请安,这事贝勒爷和福晋自然有话要说的。 但毕竟今日贝勒爷对格格的态度实在是也太好了,让她恍惚间都以为她们格格在贝勒爷心中也是有一定地位了。 所以见贝勒爷就这么走了才为格格感到有些着急了。 一时间竟失了分寸,还好格格没在意这点,明夏心里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心中也觉得自己最近办事实在是太不踏实了。 又伺候格格用了晚膳,明秋和明夏端着饭菜,这才有了空闲一起说说话。 明秋皱着眉毛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沉不住气。” 明夏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主子快生了,我这着急上火的,一时失了分寸吧,总感觉情绪不大对。” 明秋却没有放松,而是眉毛皱着更紧了,“别是糟了算计了吧。” 明夏闻言也有些犹豫,“不应该吧,就算算计人,算计我这么一个丫鬟有什么用,唉,这样吧,一会儿你帮我盯着带你,我去卢嬷嬷那去一趟。” 明秋叹口气,“只能如此了,你带着些好东西,总不好平白麻烦人家。” 明夏点点头,“我晓得的,你放心吧,赶紧吃饭,还得伺候格格呢,格格身边可不能离了人,那些小丫头都不是顶用的。” 两人快速的解决的饭菜,赶紧收拾妥当继续去当值了,明夏也找了个空闲,去找卢嬷嬷去了,卢嬷嬷是府上管浆洗衣物的嬷嬷。 这位嬷嬷虽在府中不打眼,但在奴才们眼中却是十分出名的人。 只因这位嬷嬷懂一些医术,平日里一些小丫鬟们身体有些不舒服了,没这个资格去找府医,便只能找人去要一些药丸子了,更严重一些的,便去找这位卢嬷嬷。 卢嬷嬷许是真的有几分医术,还真能治一些小病,而且她收费也不贵,随便带点东西去,便能得了她的帮助,因此这位卢嬷嬷在奴才们眼中可算得上是个大好人。 明夏去的时候,卢嬷嬷正好空闲着呢,卢嬷嬷见着明夏也是眼神一亮,“哎呦,明夏姑娘怎么来了,可是有事要找我老婆子。” 这位姑娘伺候的主儿,如今在府上可是炙手可热啊,没见福晋三天两头的去听雨轩送赏吗,听说那位武格格又是个大方的,想来这位姑娘,手上的好东西应该不算少吧。 明夏笑道,“可见您老人家是个有阅历的,正是要请您帮忙呢,对了,听旁人说,嬷嬷生辰快到了,正好我得了我们主子赏的一个金戒指,虽说俗是俗了些,但也正适合嬷嬷呢。”说着便拿出手绢,将包裹着的一个戒指递了过去。 卢嬷嬷闻言果然笑的更开心了些。嘴上说着哪里使得,但手却不由自主的拿了过去,平日里她给这些小丫头们帮忙,也只是随意收些东西罢了。 有送碎银子的,有送点心的,还有一些送些自己绣的手绢之类的,大家都不容易,卢嬷嬷虽有些贪心,但也是有善心的,不论送多送少,都尽力帮忙,毕竟都是奴才,也算是积德了。 这金戒指虽说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小奴才们来说,也算的上是好东西了。更何况这个金戒指做工不错,也不是那种细素圈,还是有一点分量的。 明夏,“嬷嬷快收下吧,您不收,我都不好找您帮忙了,您也晓得,我们格格正是要紧的时候,我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好,可不好影响了我们格格。” 卢嬷嬷听她这么一说,便也顺势将戒指收了起来,“是这么个理儿,姑娘说说,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 明夏便将自己最近情绪不对的事情说了出来,“您也知道,我平日里也算的上稳重了,不然也不能近身伺候我们格格,可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做错事,脾气也控制不住,过后又总是后悔,再这样下去,都不好伺候我们格格了,还请嬷嬷帮帮我。” 卢嬷嬷听了,心里也有些打鼓,心里一时间不大想要参与这事啊,还是明夏接着说道,“嬷嬷别害怕,若是真的有什么,我定会报给格格,然后让格格请大夫来看的,来您这,也是想着寻个清楚,若是我自己的问题,自然也不必麻烦格格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您什么的,您说是不是。” 卢嬷嬷听着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便也点点头,帮明夏诊断了起来。 其实卢嬷嬷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她年少时伺候过一位医女,医女见她有几分天赋倒也教过她不少东西,不过后来那位医女招惹上了一些是非,虽保住了一条命,但也被赶出了宫去,出宫没几年,更是连命都没有了。 于是原本想研究此道的卢嬷嬷立刻换了职业方向,老老实实的办差,如今年纪大了,虽只是在浆洗房,但大小也算是个管事,也能安稳养老了。 明夏见着卢嬷嬷的神色变得严肃气啦,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嬷嬷?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不好,”卢嬷嬷摇摇头,“我医术并不算高,但也能察觉出姑娘这脉象确实有些不对,似乎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导致的。” 明夏心一抖,这意思不就是说她中毒了吗! 明夏猛地起身,就要回听雨轩,她一个普通的小丫鬟,还是那句话,要是算计她也就罢了,可要是算计主子呢,那可怎么办! 她着急忙慌的便要走,但才走到门口,便又转身回来了,卢嬷嬷看着明夏的神色,连忙说道,“姑娘放心,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明夏这才点点头,赶紧回了听雨轩。 听雨轩内,明夏将此事一说,果然将明秋和云舒都吓着了。 明秋连忙道,“不应该啊,我和明夏每天吃的东西都是大差不差的,怎么偏明夏有事,我却没事呢!” 云舒也赶紧问道,“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明夏单独喜欢的吃食。” 明夏掐着虎口整个人也是着急的很,突然她的视线一下子便看到了桌子上摆的点心,“是酥油泡螺!有段时间爱吃这道点心,但后来说是嫌腻了便也不怎么爱吃了,但格格疼我,知道我也爱吃,便总是以自己的名义要过来,然后再赏给我!” 明秋也跟着点头,“是了,是了,明夏最爱吃这点心了,总是也吃不腻。” 云舒忙问明夏,“今日的酥油泡螺还有剩吗,有的话,便赶紧拿出来!” 见明夏点头,云舒又赶紧吩咐明秋,“你赶紧派人去请府医,就说我有些不舒服,赶紧去。” 府医来得很快,本以为真的是武格格有什么要事,结果竟是让她给一个奴婢诊脉,府医心里有些无奈,但看着武格格给的赏钱,还是应下了。 贝勒爷府上的府医,虽说不如宫里的太医能干,但既然能在贝勒府当差,也是有些能耐的。 他给明夏诊脉后,便是一惊,“回格格的话,这位姑娘脉象似是中毒之症啊!” “可能查出是什么?”云舒着急的问道。然后又赶紧让明秋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酥油泡螺拿出来,“还请看一看这道点心。” 府医自然照办,他拿出工具试了试,眼中也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但府医依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有一种叫做虞美人的花,它的果实有毒,误食严重的还会死亡,但这一份点心中毒素分量并不会影响什么,可时间长了便会情绪失控,失眠多梦,易怒等症状,严重的还会发疯,整个人估计就废了。但也正是因为每次食用的不多,毒素少的时候,以老夫的能耐并不能及时发现。” 明秋向来稳重,如今闻言气的眼神都快要喷火了。 她道,“正因为每次食用的不多,症状自然也很轻微,不仔细察觉也是查不出来的,等真的症状不好的时候,便是能查出来,说不定不好的事情早已经发生了。” 府医自然明白这位明秋姑娘的话,若是这点心是武格格经常吃的,武格格少不得也会脾气暴躁,神情恍惚,又因为孕妇也经常有这种症状,他到时候定然也会觉得武格格是因为有孕的缘故才脾气不好的。 但气大伤身啊,等到后来,这毒素深了,或是武格格情绪失控导致早产,又或是武格格神情恍惚摔倒导致早产,更或者是武格格运气好足月了,但已经被毒素侵扰的身子骨,真的能成功生下孩子吗,便是生下孩子,又能是一个健康的吗,总之一个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的情况。 像明夏这种身子骨不错的,如今都动不动就心里不痛快呢,还总是失眠的,那对于武格格这种孕妇来说,那就更了不得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2、查出 第十二章 云舒闻言气的直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有病,她怀个孩子到底是碍着谁的眼了,怎么三天两头的找她不自在! “明秋,你去,你去福晋院里,将这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福晋!” 说完这句话,她似是被气的狠了,身形一晃,竟险些摔倒在地,还好明夏及时扶住了,但就算如此,云舒还是一脸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肚子。 这一幕直将众人吓着了。 明秋更是连忙点头,“奴婢知道了,主子您别着急,别生气,奴婢这就去。” 一旁候着的府医也连忙给云舒顺气扎针,生怕这位武格格动了胎气,毕竟这胎可是他一手照料的啊。 清风院内,贝勒爷也正在和福晋一起说话,谈话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命日进宫请安的事情。 正商量着呢,便见白釉走了进来,“福晋,贝勒爷,听雨轩的明秋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禀告!” 福晋和贝勒爷闻言有些诧异,福晋问道,武格格怎么了?” 白釉,“明秋说武格格身体不舒服。” 贝勒爷想起今日在听雨轩和武氏相处场景,原因为是个懂事乖巧的,没想到才给了她一些脸面,竟就敢来福晋院里截人来了。 于是贝勒爷不等白釉说完,便有些不耐烦道,“不舒服,便去找府医,找爷做什么。” 白釉有些尴尬的咧咧嘴,还是福晋发现有些不对,便道,“你接着说,倒是是怎么回事?武格格还说什么了。” 白釉,“明秋说武格格已经请了府医了,明秋说事关重要,想要亲自禀告福晋和贝勒爷。”说道这,白釉还加了一句,“奴婢瞧着明秋的神色像是十分恐惧。” 福晋神情也不由的严肃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叫人进来!” 明秋原本一路上便想七想八的,一会儿心疼她们格格怀个孩子都这么折腾,一会又阴谋论倒是是谁在算计他们格格,到后来,甚至连福晋都面目可憎了起来。 但是想到福晋要算计他们格格这一胎,又何必处处照顾,事事贴心呢,格格的做法没错,如今也只能相信福晋,求福晋做主了。 明秋一进来,便猛地跪下,哭诉道,“求贝勒爷和福晋为我们格格做主啊!” 福晋见她这样吓了一跳,真当武氏是真的出事了,连忙问道,“你们格格到底是怎么了!”说着便要起身,当即便要去听雨轩去。 还是胤禛拦住了她,又让明秋将话说清楚。 明秋便一五一十的将今日请府医来请脉之后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原是我们格格心疼我们做奴婢的,这才请了府医诊脉,没想到,竟引出了这种可怕的事情。” “贝勒爷,福晋,我们格格向来懂规矩,从来都是听福晋的教导行事,到底是碍着谁了呢,竟三番两次的寻我们格格不自在。” “这次是我们格格心善,这才阴差阳错的躲过了算计,但下次呢,下下次呢,福晋,贝勒爷,您们救救我们格格吧!奴婢出来的时候,格格已然是动了胎气了!” 明秋许是真的是太过真情实感了,一开始还有些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些,但越说她越伤心,越说越恐惧,整个人到后来都是泣不成声了。 贝勒爷此时更是一身怒气,“哼,爷也想知道,一个贝勒府的小格格而已,到底是惹了哪里的神仙,竟三番五次的招人算计。” 说着便大步往外走去,福晋见状也连忙跟上,好在还没有太晚,不然她还得换件衣裳。 白釉也顺势将明秋一起拉了起来,“你且精神些,你们格格那还得靠你呢!” 明秋接过白釉的帕子,一个劲儿的点头,一边擦脸,也跟着白釉一起着急的跟上了前边的主子们。 这一路上贝勒爷和福晋都没怎么说话,福晋脸上甚至比贝勒爷还要严肃,这后院是福晋的地盘,她是福晋,是这贝勒府的女主人,竟在她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明摆说她治家不严吗! 先前冯格格那事,她还有些得意,得意自己的能干,但现在她简直是怒火中烧,能到底是谁,让她查出来,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听雨轩内灯火通明,明夏此时也守在云舒身边,她此时心里也是又害怕又庆幸,害怕自己中了毒,还是这种要人命的毒。 庆幸的是还好中毒的是自己,而不是格格,而且自己中的毒不严重,吃一段时间的药便能恢复了。 但尽管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毒的缘故,她现在心里烦躁极了,恨不得明秋立马回来才好。 正想着呢,便见贝勒爷和福晋大步走进了院子,她眼神一亮,连忙上前行礼。 贝勒爷随意的一摆手,福晋也立马开口问道“怎么样,武格格到底如何了?” 一旁候着的府医连忙回话,“武格格惊怒之下动了胎气,虽说臣已经暂时稳住了格格的胎,但格格本就快到生的时候了,所以臣估计格格也就是这两日便要发动了。” 贝勒爷和福晋没说话,只率先进了屋子,便看见武氏一脸苍白紧闭双眸躺在床上,脸上还似有痛苦之意。 福晋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忍,这才和贝勒爷一起走出了屋子。 贝勒爷看着眼前的府医,冷声道,“武氏这一胎,爷便交给你照顾了,定不能出差错!” 府医躬身回道,“臣定当竭尽所能。”等贝勒爷转身,府医这才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福晋此时也对着明秋她们吩咐道,“武格格现在是最金贵的,你们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我将雀蓝留在这帮你们。” 明秋等人也俱都红着眼圈,“多谢福晋,福晋放心,奴婢们定当会照顾好格格的。” 福晋看了看明秋和明夏两人,一个中毒了,一个哭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里面做主子的,此时更是虚弱,还真是可怜。 福晋她们来的快,走的也快,走的时候,甚至将院子里伺候的大部分人都带走了,贝勒爷身边的苏公公说,只要这些人没问题,明日一早便将人送回来,定不会让武格格无人可用的。 里面躺着的云舒此时也默默的张开了眼睛,明夏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便接着闭上了眼,这院里还有福晋的人呢,还是先装一装吧。 其实云舒确实是动了胎气,但并不算严重,喝了一滴那个花露便好受不少了。 她也不是不想听听花草们的说话,说不定能知道一些消息,但想着如今院子里的花草并不算多,平日里也一直生活在自己的院子里,说不定知道的八卦都是关于她的呢,这些花草定没有花园的花草知道的更多,想来想去,云舒还是没有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在生之前,她就这么一直虚弱下去吧。这小小的一个四爷后院都这么能折腾,那皇帝的后宫得多惊心动魄啊。 那边福晋和贝勒爷回了清风院,贝勒爷也让手底下的人亲自去查,贝勒爷的人总归比福晋的人动作要更快些。 夫妻二人这时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还是想着明日还要进宫,这才躺下休息了休息。 第二日夫妻俩才起床,苏培盛便带着他们这一夜查出来的东西呈给了贝勒爷。 苏培盛,“厨房做点心的李师傅是个嘴硬的,什么都没招,倒是他身边的徒弟年轻些,有些受不住,便将自己知道的都着了。” 福晋看了一眼苏培盛,受不住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刑罚罢了,爷身边也是有专门干这种活的人。 贝勒爷倒是看着这一夜查出来的东西,看到后边都气笑了,“混账!真是好手段,好厉害的手段,爷这后院她竟也能插手了!” 见贝勒爷将信给福晋,福晋便也顺手接过,看完后更是面色铁青,“她八福晋就因为看咱们不顺眼,想给咱们添堵,便要算计武氏?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像是想起什么,福晋猛地说道,“我记得年节我和其他福晋们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听说您又有妾室有孕,便夸了我两句贤惠,惠妃娘娘便也顺便敲打了一下八弟妹,八弟妹当时似乎很是不忿,结果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八弟妹便要对武氏动手,这可真是......” “武氏并不重要,孩子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咱们这八福晋的面子!有了弘旺之后,这八弟妹行事越发的猖狂了。往我身上泼脏水泼的不留余力啊!” 福晋明白,这八福晋慢慢的下毒,而不是一次解决,便是为了高兴,她看着自己好好照顾这胎,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场面,光是想想八福晋想必就高兴极了,福晋精心照顾的胎出了问题,若是有人推波助澜,定会有人说福晋善妒,连个妾室庶子都容不下,那她这些年一直经营的名声也就别想要了。 自己不过在太后那压了八福晋一头,便让八福晋如此算计,四福晋心里恨极了! 贝勒爷,“不知所谓,她把控老八也就算了,那是老八自己个愿意,可她竟算计到爷府上来了,那这事自然不能了了。” 福晋也一脸寒霜,“自然不能了了,若是这次让她过去了,以后胆子大了,说不定她做的更过分了。她有脸做,便别怪我将这事给捅出来了。” “爷放心,连厨房都有八弟妹的人,看来咱们这府上还真是卧虎藏龙啊,等今日请安回来,我便将府上的人上上下下的彻底查一边!”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3、委屈 十三章 福晋原本还挺发愁今日进宫的事情,但如今武氏这事一出,正好方便她进宫告状去了。 还不用找理由听德妃娘娘敲打了,这对福晋来说,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了。 福晋这次进宫,直到天色都快黑了,这才回来,回来也没有回清风院,而是径直去了云舒吃的听雨轩。 福晋来的时候,云舒正在床上坐着喝药,见着福晋连忙想要行礼,福晋连忙摆手,“你快别动弹,好好喝你的药。” 等云舒药都喝完了,福晋这才抿了一口茶叹道,“昨日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原本顾忌着你身子,便不想将这事告诉你的,但不告诉你吧,又怕你心里存着事,也不好养身体。” 云舒认真严肃的说道,“福晋您说便是,若是不清不楚的,妾身更加难安。” 福晋也理解的点点头,便将事情的始末直接告诉了云舒,云舒简直是目瞪口呆,“竟是八福晋,可是,可是我从未得罪过八福晋啊,便是连见都未曾见过几次面呢!她为何这样待我!” 福晋冷哼一声,“为何,自然是处置自己府里的格格侍妾习惯了,便也认为能向其他府中伸手了。” 云舒有些害怕问道,“那这事最后是个什么章程呢,妾身份卑微,且知道以八福晋的身份,这事定不会闹大,在加上妾并未真的出事,所以想必不会重罚八福晋了吧。可是福晋,妾是真的不甘心啊!” 福晋叹口气,“这事爷也禀告了皇上,如今便借太后的手下了旨意,将八福晋禁足在八贝勒府。” 云舒虽说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轻飘飘的惩罚给恶心到了,“就仅是如此?” 福晋眼中也有了一些怜悯,“宫里惠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有求情,加上咱们德妃娘娘也是个大度的,更何况你到底是没有出事,这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云舒心里明白,别看她在四贝勒府还算的上金贵,但皇室却是不缺孩子的,一个未出生的皇孙和一个卑微封的小格格,自然是比不上身份高贵的八福晋了。 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惩罚,原本就算不得什么,这次之所以罚八福晋,还是因为八福晋的手伸的太长了。 福晋见云舒面色不好,便忙道,“这些惩罚虽算不得什么,但安郡王马尔浑却遭到了训斥,你也知道自从岳乐老王爷去世之后,八福晋便不如从前底气足了,如今安郡王本就和八福晋关系并不亲近,如今又因为八福晋的缘故又遭了训斥,以后可有的磨了。” 安亲王岳乐在先帝时期和本朝都做出过突出贡献,很得两代皇帝信任,在宗室中也十分有威望。 八福晋郭络罗氏是曾经的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八福晋的母亲是正经的和硕格格,又因为和硕格格早亡,老王爷心疼外孙女,便将其接到了王府抚养,也因此纵的八福晋骄纵的很。 不过在岳亲王去世后,八福晋的底气也渐渐的没了,在加上八福晋多年未有子嗣,整个人都偏激的不行。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句话没说好,便得罪了这位八福晋了。 但就算这样,八福晋的身份还是比一个小格格的身份要高的多,这点不光是皇上他们认为的,其实四贝勒也是这样想的。 四福晋和四贝勒原本就没想着能靠这事真的影响到八福晋乃至八贝勒,这些他们其实都心里有数。 他们真正生气的也不过是因为府上竟有老八的人混入其中,这次将事闹到,虽说也有为云舒做主的想法,但更重要的为的也不过是能从老八夫妻俩手里都得到些罢了。 四福晋拍了拍云舒的手,安抚道,“这原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这次你也是无妄之灾,贝勒爷和本福晋自然不会委屈了你的。” 云舒强行扯了扯嘴角,“福晋放心,您说的妾都明白,定不会心生怨恨的。” 云舒真的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炮灰命,命都险些没了,才得了一些安抚,就这,你不接受,都是你不受抬举。 福晋满意的点点头,“你心里明白就好,你好好养胎,有什么事情便都差雀蓝去做。” 云舒乖巧的点头,“福晋今日也劳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吧,您才出宫,便来了妾这,可见您的仁厚,这些妾都清楚,多谢福晋看重妾身了。” 福晋又安抚了云舒几句,又亲自嘱咐了雀蓝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等雀蓝回来,云舒便微笑道,“雀蓝姑娘也忙活了这么一天了,想必也是有些累了吧。” 雀蓝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武格格和她自己的心腹有话要说,自己原本就是福晋为了武格格的身体,这才留下来的,福晋又没有吩咐她其他事情,她自然也没有必要一个劲的寻求武格格的信任。 于是便很顺从的接了云舒的梯子,“是,奴婢还真有些饿了,多谢您关怀。” 说完雀蓝便借口要去用膳,将空间留给了云舒主仆几人。 云舒看着明夏道,“你这余毒还未清,不必一直当差的。” 明夏却认真的摇头,“不守着格格,奴婢心里不放心。” 云舒没说话,明夏的眼泪却瞬间便留了下来,明秋见状也跟着难过。 云舒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明秋一边抹泪,一边哽咽道,“奴婢只是为格格委屈,凭什么啊,我们格格也是正经的皇子妾室,皇孙的生母,凭什么就得受这样的委屈,凭什么!” 明夏哭的比明秋还要更惨,“是啊,凭什么,八福晋心里不好受,便去折腾旁人去,何必折腾咱们格格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云舒自嘲,“凭什么?就凭上边的主子们斗法,你们格格我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了,柿子还挑软的捏呢,我便是这个软柿子。明秋明夏,你们记住,不能说理了,便是理在咱们这,咱们也没有这个资格说理了!” 明夏和明秋一起围着云舒,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三人像是小动物取暖一般围在一起,好像这样便能使自己安全些似的。 云舒心里何尝不伤心,不难过呢,她原以为自己能寻求一个公道,最后却只得了一些物质上的安抚。 她从未有这样一可的认为自己的渺小,其实早在冯格格去世的时候,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了。 从前的她实在是太幼稚了,自来到了这个世界便顺风顺水,便是冯格格相对她做什么,也直接被福晋给掐没了。 她心里明白危险无处不在,但危险并未降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便也没有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她和冯格格本质上并没有不同,都是上位者一伸手便能碾死的存在,她是明秋明夏的主子,可福晋和贝勒爷又是她的主子,而福晋和贝勒爷也是有属于她们的主子,在这世道上,大家都是奴才。 主仆三人哭了一场,却也都心里明白,哭是最没用的,如今也只能打起精神,迎接将来的事情了。 福晋更是吩咐了人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安抚云舒,就连贝勒爷先前说的自鸣钟也派人送了过来,云舒笑着对着苏培盛和白釉道谢,嘴上也满是感激,这举动使得福晋放心不少。 雀蓝又留在听雨轩两日,看着听雨轩上上下下都妥当了这才回了清风院当差。 福晋见雀蓝回来,也是问道,“你在听雨轩呆了这几天,武格格可有什么不好的?心中可有怨气?” 雀蓝回道,“若说不怨,那想必您都不会信的,不过奴婢冷眼瞧着,这武格格虽心里难受,但还算是脑子清明的,加上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倒也没有一味的抱怨。” 福晋满意的点头,“也算不错了,是个懂分寸的。我记得武氏是康熙四十三年进的府?” 白釉回到,“是,武格格今年才二十,还未过今年生辰呢。” 福晋笑道,“还是年轻啊,不过若是她这个年纪一点都没表现出怨恨来,那本福晋才不放心啊。” 福晋虽觉得武格格受了委屈,但也是真心觉得这些不算什么,这世上又有谁没受过委屈呢,便是贝勒爷,不也受德妃的委屈吗? 如今凭着这事能在老八夫妻俩身上扯下一块肉来,对福晋和贝勒爷来说,已经算是得到回报了,至于武格格,一个小格格而已,能安抚她已经算是给面了。 她们所有的贝勒府女眷,一身荣辱都在贝勒爷身上,只有爷过得好,她们才能过得更好。她明白,想必武格格也能明白。 想到这,福晋想起这两日宫里的传来的消息,心里便有些不安宁。 武格格这事虽也闹出了一些水花,但现在宫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毓庆宫那位估计要重新起来了。 这两日皇上三天两头的让前太子随侍,听说皇上和废太子经常忆往昔,偶尔谈话间都哭了。 福晋也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打探到御前的事情,但这个事情既然能传出来,那想必是皇上有意如此。 大家也能看出来,皇上这是有意要复立太子了啊。 福晋想起这两年贝勒爷的心思,心里便有些不安,看来这风波又要起来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4、生产 第十四章 福晋想的没错,在孝懿仁皇后冥寿这日,贝勒爷却一大早便被宣进宫了。 孝懿仁皇后的冥寿还是办了一场,但相比之前的大办,现在也只是小办一场,这也是德妃和贝勒爷各后退一步的表现。 福晋表示怎样都好,反正办与不办,总归都有章程的。 福晋带着女眷们上完香,才听完喇嘛诵经,便见苏培盛的徒弟小路子兴奋的跑了过来。 小路子,“福晋大喜,福晋大喜,咱们王爷被皇上亲封为和硕雍亲王了,奴才恭喜福晋,贺喜福晋!” 福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高兴起来,“雍亲王?”福晋又惊又喜,先前爷和她说过,皇上有意复立太子,贝勒爷的爵位也能往上走一走,不过她们夫妻俩都只是认为这次封位应该是个郡王,没想到是亲王。 小路子喜道。“是,是雍亲王,皇上才下的令,不仅咱们王爷,其他爷也多有晋封,诚郡王封为和硕诚亲王,五贝勒爷封为和硕恒亲王,七贝勒爷封为淳郡王,九阿哥封为固山贝子,十阿哥被封为敦郡王,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也都封为固山贝子!” 原本福晋听到九阿哥只是个贝子,而八贝勒不在此次晋封名单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大门听到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得了爵位,而十三阿哥还是一个光头阿哥的时候,福晋这嘴角便不由的落了下来。 身为四爷的妻子,福晋是最清楚这个十三弟对四爷的重要性了。 去年太子被废,十三爷得罪了皇上被幽禁了起来,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又被放了出来,虽说放出来了,但在皇上面前却大不如前了,如今皇子们都有了爵位,甚至比他年纪小的十四阿哥也有了一个贝子的称号,偏偏十三阿哥什么都没有。 福晋心里叹口气,想必因此,就算爷得了亲王的爵位,也并不会很高兴吧。 但福晋还是面上很欣喜的模样。高兴的道,“好,好,今日府上大喜,全府上下赏半年的月例,也沾沾王爷的喜气!” 不过不管福晋心里怎么想,这得了皇上的恩典,他们爷成了亲王爷,这都是天大的好事。 小路子和众人连忙高兴的跪下谢恩,她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奴才,可不知道主子们心中的想法,她们只清楚一点,就是她们贝勒爷成王爷了,还是亲王爷! 福晋又问,“爷还在宫中?” 小路子忙点头,“是,各位爷都在宫中呢,奴才这是得了消息赶紧回来禀告您的。” 福晋点点头,忙让白釉给了小路子额外的赏钱,喜得小路子年纪轻轻的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师傅说的没错,这种好差事可是十年都难遇啊! 正一片欢喜着呢,便见听雨轩的小冬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了,“奴才见过福晋,福晋,我们格格发动了!” 福晋立马一惊,这事怎么都赶到今天一天来了!但还是立马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往听雨轩。 福晋一边走,一边心里还想呢,这段时日去听雨轩的次数,比武氏进府后所有的次数都多了! 听雨轩内,云舒此时也慌乱的不行,毕竟第一次生孩子,就算之前再怎么做好心里准备,在怎么觉得自己能干,真正的到了时候了,还是不免害怕。 今日福晋带着府上众人给孝懿仁皇后办冥寿,特意吩咐了云舒不必去,原本也是体恤云舒的缘故。 但云舒打今天早上起来便觉得肚子有些往下坠,有经验的嬷嬷说,孩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中午,她便被送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明秋和明夏开始也是慌乱了一阵,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特别是明秋,这些日子每晚睡觉之前,她都在心里将情况演练了一遍,如今自然是能很快的安排好一切。 倒是明夏,不知道是不是毒性还未全清的缘故,整个人脸色阴沉的可怕,看谁都不是好人,生怕旁人害了她们格格和小主子。 福晋安排的嬷嬷们都是经验老道的,看着时间还早,便也不怎么着急。 于是等福晋来到听雨轩内的时候,便看见听雨轩内下人们虽脸上慌张了些,但倒是不忙乱,看着便是有章程的。 明秋见福晋来了,忙上前去,“奴婢给福晋请安,” 福晋语气有些急促,面上也满是关怀,“你们格格如何了?” 明秋到也沉稳,“回福晋的话,我们格格才发动了没一会儿,嬷嬷说因是第一胎,估计还的有的等呢,还请福晋和侧福晋还有格格们去殿内歇歇,奴婢已经命人去准备茶去了。” 福晋满意的道,“不错,你是个好的,安排的很是妥当,你且先去忙吧,武格格那才是最重要的。” 明秋服身应是,但还是亲自将福晋带到了殿内,又吩咐了两个小丫鬟随侍在一旁,像是什么添茶这种小事,还是能做的。 殿内福晋端坐在座位上不说话,其他人便也不敢随意出声,不过众人跟着福晋忙活了一上午,正累着呢,便又来了听雨轩内等的武氏生孩子,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却也是不乐意的。 又过了一会儿,依然没人说话,侧福晋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唉,这武格格初次生产,也不知道生到什么时候,福晋,妾对生产还是有些经验的,不如让妾去看看武格格?” 福晋瞥了她一眼,“再有经验能有接生嬷嬷有经验?武氏那用不着你,你且安生的呆着吧。” 李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也因为李氏开了头,这屋内总不算太压抑了,一时间相熟的格格也小声的聊了起来。 产房内,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云舒也早就躺在了床上,每次阵痛时,云舒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肚子里搅动,她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夏一边给云舒擦汗,一边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嬷嬷,格格现在情况如何了?” 接生嬷嬷确实是有经验的,“格格别担心,小主子胎位正的很,现在还未到发力的时候呢,格格且攒些力气,到时候听奴婢怎么说,您就怎么做,奴婢定会竭尽全力的。” 云舒一边咬牙,一边点头,太疼了,真是太疼了,她一个妙龄少女,倒底是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啊! 明夏此时听了嬷嬷的话,便也到了外间和府医进行了交流,府医闻言也是点头,“老夫知道了,姑娘且放心,老夫就在这守着呢。” 明秋此时也得了一个空闲,连忙拉着明夏来了一个小角落。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事情,这才又都发愁起来。 明秋,“先前你不知道,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咱们爷被皇上封为和硕亲王了。” 明夏眼睛一亮,“可真,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咱们的小主子今日出生,岂不是喜上加喜!” 明秋用力的点头,“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守好格格,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明夏坚定的点头,这下也没有心情和明秋说话了,又赶紧进了内间去守着云舒去了。 这一守便守到了下午,云舒觉得度日如年,在正殿里歇着的福晋等人也等的乏了,但福晋没有发话,众人也不敢轻易离开。 福晋一边想着产房里的武格格,一边想着宫里的四爷,这天都快要黑了,怎么王爷还没回来,就算皇上留人也该回来了吧。 产房内,云舒更是感觉浑身疼的恨不得直接去死了,明夏一边给云舒擦汗,一边声音发抖的说道,“格格在坚持坚持,小主子就快出来了!” 接生嬷嬷也道,“格格,你听奴婢的话啊,奴婢叫您用力您在用力啊,失了力气,可就不好了!对,就是这样!” 产房内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明秋等人听着产房内的惨叫声更是面色发白,连小冬子嘴里都念念有词,求了各路神仙,就是为了求格格平安生产。 “生了,生了!是个小格格!”云舒听着嬷嬷们的指挥,一个用力,便觉得浑身一松!终于生了! 一直等着的福晋等人也听到了明秋还报的消息。 福晋有些激动的道,“生了?可是平安?” 明秋此时也激动的很,“平安!母女皆平安!” 福晋当即便带着众人要去看小格格,侧福晋一边走,更是一边感叹,“武格格这胎倒是是心疼人的,虽是第一胎,但上午发动,这还不到晚上就生了!可见是个乖孩子!” 明秋闻言倒是看了一眼侧福晋,这侧福晋如今说话倒是好听了不少。 产房内,接生嬷嬷们将小婴儿处理好,这才轻轻的抱到云舒面前,云舒看着这个红皮猴子,虽觉得丑丑的,但心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她想摸摸孩子,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甚至连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 明夏一边流泪,一边抱着襁褓,让孩子的脸贴到了云舒脸边。云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虚弱的笑容。 明夏此时声音也温柔极了,“格格,您瞧,小格格长得多好看啊!” 云舒正想着多和小格格贴贴呢,便听见外边传来动静,说是福晋想要见一见孩子。 云舒微微点头,明夏便随意擦了下脸,将孩子的襁褓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才抱着孩子,扬起笑容走了出去。 明夏笑道,“奴婢恭喜福晋,武格格生了一个小格格,府医已经检查过了,小格格健康的很!” 福晋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切了,她亲自接过小格格抱在了怀中,“好,好,今日王爷大喜,如今府上又添了一个小格格,更是喜上加喜!好,好啊!赏,全府上下大赏!” 侧福晋等人此时也跟着屈膝行礼,众人一致说道,“妾等恭喜福晋,恭喜王爷!”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5、四格格 第十五章 小路子原本是来给福晋传消息来了,结果这一来,便正好赶上武格格生产,这如今得了武格格母女平安的消息,可不得赶紧去告诉还在宫里的王爷和师傅嘛。 养心殿内,各位皇子们虽今日得了皇上的封爵,但真正高兴的却也不多。 四爷担心还是光头阿哥的十三爷,五爷也担心自己的亲弟弟九爷只封了贝子,生怕他一会儿发疯,十爷虽然高兴自己一下子便成了郡王爷,但是想到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八哥九哥,这高兴便也下降了五分。 一时间殿内各位皇子们心中想法各异,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早在之前皇上便留他们在殿中喝茶,自己却直接走了,但皇上不发话,众位皇子们也不敢随意出宫,于是今日本应是大喜的日子,各位爷们却只能鹌鹑一般的喝茶闲坐。 皇上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不打算晾着这些阿哥们了,原本今日应该是大喜的日子。 但孩子们都大了,野心也大了,可他这个皇阿玛还未老呢! 孩子们有野心不算错,没有野心的皇子又怎么称得上是真正的皇子呢,但有些东西,他这个做阿玛而愿意给,孩子们才可以要,而不是在他手里抢东西。 皇上正要出来,便见老四身边的太监低声和老四说了几句话。老四的神情倒是难得有些动容,连嘴角都上扬的几分,这个老四从小便不爱说话,平日里也一副铁面的模样,倒是难得见他如此。 皇上大步走入殿中,众位皇子们连忙行礼,“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坐下之后,这才道,“都起身吧,老四,朕打外边便看见你笑了,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不成。” 四爷一愣,随即便很快的反应过来,“回皇阿玛的话,刚才底下人传来消息,说是儿臣府里的武氏生下了一个小格格,母女皆安,儿子又得了一位女儿,心里高兴,便难免表现出了一二。” 皇上闻言也跟着露出笑容,虽不是阿哥,但是格格也不错,“好啊,看来朕又多了一个小孙女啊!” 坐在四爷身边的五爷和七爷也跟赶紧道恭喜,“恭喜四哥!” 不管大家闹得怎么样,但兄弟家多了一个孩子,皇子们还是为四爷感到高兴的。见老五和老七如此,其他皇子们也跟着道了声喜,一时间这殿内紧张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 皇上见状一时间对这个才出生的小孙女,印象倒是好了不少,“梁九功,今个儿是什么日子?” 皇上身边的梁公公忙道,“回皇上的话,今儿是四月十八!” 皇上先是点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些怀念的神色,“四月十八啊,朕记得表妹好似就是这天的生辰。倒是有缘。” 这话没有收着音,一时间各位皇子们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只底下的四爷闻言,头一时间便低的更低了些。 皇上,“老四,等小格格满月了,让你福晋将孩子抱进宫来给太后看看。” 四爷连忙应道,“儿子领旨!” 皇上这才摆摆手,“成了,天色都黑了,眼看就要关宫门了,朕也不留你们了,快出宫去吧。” 众位皇子们这才又恭敬的行了礼,这才一同退下。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直到到了宫门口,九爷这才似笑非笑的对着四爷说道,“四哥今日得封亲王,又添了一个小格格,这可真是大喜啊!” 虽说是恭喜的话,但因为语气太过阴阳怪气,让人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好听。 四爷懒得理会他,提步便要走,九爷却还是拉着十爷说话,虽说在和十爷说话,但明显是对着所有的皇子说的。 九贝子,“老十你说,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咱们兄弟姐妹这么多,皇孙更是数不清,估计皇阿玛都认不清这些孙子孙女了吧。” 十爷却以为九哥是认真在和他谈论这事,便认真的点点头,“是啊,这些孙辈中,便只有毓庆宫里的孩子能得皇阿玛看重几分,特别是弘皙,最得皇阿玛喜爱,没想到今日四哥家这位新出生的小格格竟也能被皇阿玛记住,可见这位小侄女是个有福气的。” 九爷嗤笑一声,“福气?也不知道是沾了谁的福气!” 五爷见他越发的过分了,便上前几步,“老九!”他小声道,“你能不能顾忌几分额娘!” 这几年因为老九和老八走的太近,引得皇上不喜,连宜妃都冷落了不少。 九爷见亲哥都这样了,又想起宫里额娘的嘱咐,便也只翻了一个白眼,却也不在说些什么了。 八贝勒此时走到四爷面前,“四哥,小侄女的满月宴时刻要一定要记得给弟弟下帖子啊,弟弟早就给小格格准备好礼物了。” 四爷脸上带笑,但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让人高兴,“八弟有心了,只是那日八弟妹还是不去为好。” 八贝勒笑容一僵,随即很快便恢复过来,“四哥是主人公,弟弟自然都听四哥的。” 四爷点点头,“那到时候便等着八弟登门了,十三弟,咱们走! 四爷回府之后并未直接去听雨轩看小格格,而是先去给孝懿仁皇后上了一柱香,直到香燃尽了,这才走了出来。 苏培盛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福晋还在听雨轩呢。” 四爷点点头,便大步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苏培盛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尽管王爷什么都没说,但苏培盛还是梦感受到,王爷此刻心情相当不错。 听雨轩内,云舒生产一场实在是累极了,此时已经昏睡过去,倒是福晋她们原本是要离开的,但许是大家都知道王爷出宫后一定回来看小格格,便一致都不动弹。 福晋也懒得管她们,左不过是想多见王爷一面罢了。 小婴儿精力不足,吃了奶也早就睡了过去,福晋看着小格格心里也软乎乎的。 侧福晋李氏在一旁笑道,“瞧这小格格,小嘴还一努一努的,看来是在做美梦呢。” 福晋瞪了她一眼,“小点声,别吵醒了四格格!” 小格格上边还有三个姐姐,虽说只有二格格还活着,但按排行,还是被称作四格格。 宋格格看着这丁点大的小人,也不由的怀念起自己的两个女儿了,她温声道,“四格格长得好,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新生命的到来总归是令人喜悦的,甭管是已经生过孩子的,还是没有生过的,看着这小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软了心肠,更何况在这只是一个格格呢,便更加没有威胁了。 四爷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刹那间,他眉眼间的神态都温和了不少。 四爷扶起正在行礼的福晋,看着睡着的小婴儿,“这就是本王的四格格?” 福晋笑道,“是啊,恭喜王爷,武格格争气,生下的小格格健康的很。爷可要抱抱她,这孩子乖巧,不轻易哭的。” 王爷摆摆手,“算了吧,让她好好睡着吧,小孩子就得多睡。” 夫妻俩守在小婴儿旁边,在旁人眼里,便是自己怎么都融不进去的一幅画了。 李侧福晋看的心里发酸,但好在还有理智,并未在此刻说出什么酸话。 四爷此时也在看着这个孩子,这个才出生还有些丑的孩子,在他眼里竟是无比的可爱。 四爷当即便道,“传爷指令,武氏生女有功,便晋位为庶福晋。” 福晋在一旁点头,“是该如此,臣妾代武格格谢过王爷了。” 于是等第二日云舒醒的时候,便得知了自己成为了庶福晋的消息。 明夏和明秋见着云舒醒了,高兴的很,明夏有些激动的道,“格格可算醒了,这一觉睡得可真长,若不是府医和嬷嬷都说格格睡觉是在补充元气,奴婢都恨不得将您叫起来呢。” 云舒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问道,“孩子呢?” 明秋立刻回道,“格格别着急,咱们四格格才吃了奶,眼下又睡过去了。” 云舒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明秋,“可是我想看看孩子。” 明秋见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当即便道,“虽说四格格睡着了,但想必在额娘身边睡觉,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明夏也跟着点头,“明秋姐姐说的有道理,四格格自然是愿意亲近额娘的。” 云舒看着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便将事情给圆了过来,明秋更是亲自去将孩子抱了过来,轻轻的放在云舒的脑袋旁边。 四格格是个心大的,抱来抱去的也不影响她睡觉。 云舒看着脑袋身边的小婴儿,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她真的好小啊!” 看着小格格握着的小拳头,云舒悄悄的伸了一颗手指过去,不知怎么的,小格格的手一下子便无意识的握住了这颗手指。 云舒欣喜的抬头看向明夏和明秋,像是在向她们炫耀什么,明秋爱怜的看着这母女俩互动,此时声音也软的不像样,她道,“看来咱们四格格是真的喜欢您这个额娘呢。” 明夏也笑的十分满足,“格格,咱们四格格天生就爱和您亲近,想来不仅仅是母女天性,看来咱们四格格聪明着呢,自然清楚最喜欢人是谁。” 云舒摸了摸四格格的小脸,“我不盼着她有多聪明能干,只求她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便很好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6、不安 第十六章 云舒这个月子做的还算不错,如今天气还未到最热的时候,因此坐月子的时候,也没有夏天那么难捱。 不过许是四格格真的很讨喜吧,不仅福晋经常送赏,就连王爷都亲自来了好几回听雨轩,就是为了看一看小格格。 就算不来,每天也会派苏培盛亲自走一趟,来看看四格格今日状况如何。 明秋扬着一张笑脸走进来和云舒说话,“格格,苏公公又来了,还替王爷带了好些好东西来呢,咱们四格格可真得王爷的喜爱。” 明夏也一副自豪的模样,跟着道,“是啊,听福晋的意思,四格格洗三虽没有大办,但满月却是要好好的办上一场的。说是不比弘时阿哥满月差!” 云舒闻言却没有两人想像中的高兴,“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总感觉这些天王爷和福晋对咱们小格格也太过看重了。” 明夏有些疑惑,“看重不好吗?” 云舒认真道,“看重当然好了,但太过看重就让人心里不安了。” 明秋劝道,“格格,您何必顾虑这么多,眼看着福晋没有抱养小格格的意思,其他格格又和您身份相当,自然也不会抱养,所以纵然四格格受宠,但只要咱们得了好处,有些事情糊涂些,也没什么不好。您正在坐月子呢,实在不宜思虑过多啊。” 云舒一愣,随即便点点头,“你说的对,许是我多想了,但只要小格格健健康康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明秋,小冬子是个得用的,你让他小心打听打听,若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总归是安一安我这多想的心。” 明夏忙笑道,“格格哪里是多想,不过是一片慈母之心罢了。” 云舒看着在她床边睡得正香的小人,温声道,“她这么小,又这么脆弱,我总是想多护着些她。” 明夏和明秋又劝了云舒一会,见她累了,便也将小格格抱了下去,又伺候着格格躺下了,两人这才寻了一个空闲出来说说话。 明秋面上带着一些忧虑,“格格许是被生产前的下毒一事给吓着了,到现在还一直患得患失的,生怕小格格出了什么事。” 明夏也跟着有些发愁,“虽说中毒的是我,但格格心里害怕也是难免的,得亏我身体不错,若是当时真是有孕在身的格格中毒,小格格又如何能有今日这样健康的身子,格格害怕也是正常。” 明秋叹口气,“可府医说,妇人在月子里最不好多想的,这想的多了,便容易移了神志,我总担心格格。” 明夏,“如今我们也只能多劝劝格格了。” 小冬子得了吩咐,自然卖力打听,但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云舒虽心里有数,但心里还是难免失望。 明秋和明夏都觉得她是害怕之前的事才如此患得患失,可是她真的感觉这里面有事。 说什么王爷疼爱四格格,那王爷怎么不疼爱二格格呢,而且当年二格格出生时,可是王爷最宠爱李侧福晋的时候啊,这子凭母贵的,王爷纵然疼二格格,也不曾天天派人来看啊。 云舒还是有自知之名的,王爷可没有多喜欢她,她与王爷也不过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妾室罢了。 虽说现在一起都好像很好的样子,小格格也得了阿玛的青眼,得到了不少的实惠,但不弄清这事,云舒总感觉怪难受的。 正随意想着呢,便听见外边明秋的声音,“白釉姐姐来了,可是福晋有什么吩咐?”一边说着,便也一边将白釉引进屋内。 白釉进来后,先是服了服身,这才笑道,“格格万安,福晋院子的牡丹花开的正好,福晋想着格格的月子里难免无聊,便命奴婢将这花给格格送过来一些,也给格格添几分趣味。” 云舒笑道,“多谢福晋想着我,我进府多年,每年这个时候去福晋院子里请安的时候,最爱看的便是福晋院子里的花了,不成想,今年运气倒好,得了福晋的赏了。” 白釉笑道,“格格高兴就好,福晋若是知道您如此欢喜,自然也会欣慰的。” 白釉又和云舒随意聊了几句,不过就是说一些福晋对她多么多么好的话,云舒都笑着回应了,面上更是一副十分感激的神态。 最后瞧着时候差不多了,白釉这才被明秋带着去看小格格,毕竟看望小格格也是白釉今日的任务之一。 明夏给云舒端了一杯水,“格格且润润喉。” 见云舒一直盯着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牡丹花,明夏便笑道,“这花开的真好,听说福晋最爱牡丹,每年花房都将最好的牡丹送去清风院,今日格格竟也得了,可见福晋是真的看重格格。” 云舒叹道,“是啊,福晋是个好福晋,对我也很好。好了,我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 明夏连忙将云舒扶着躺下,又安排好一切,见云舒闭上眼睛了,这才去了外间慢慢守着。 云舒等屋里没人了,这才一咬牙又兑换了一次能听植物说话的能力,既然小冬子查不出来,那她便只能靠自己了。她也只盼着,这植物是真的能知道些什么吧。 云舒才一兑换,便听到她屋里那盆君子兰正在和牡丹说话,这盆牡丹竟还是一个自恋的话痨,光是自我介绍就介绍了好久。 云舒先是为它是一个话痨感到高兴,随即便又觉得这花也太自恋了吧,在说下去,她的时效都快过了。 好在那盆君子兰是个八卦的,当即便问,“新来的,你有什么八卦可讲,天天窝在这屋里,都无聊死了。” 这牡丹也是个上道的,“还别说,还真有一个关于你们这的一个消息,旁人我都不告诉,这还是我偷听王爷和福晋说话知道的呢。” 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云舒也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牡丹嘿嘿两声,“你们屋里的这位是个有福气的,她生的那个小崽子,被皇上给记住了!哈哈哈哈!惊不惊喜!” 君子兰也跟着惊呼一声,“嗬!我说这王爷怎么天天派人来看小格格啊,原来这小格格真的是一个金娃娃啊!皇上看重这崽子,这崽子的阿玛说不定也能沾光!” 两个植物又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云舒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了,她的四格格被皇上记住了?这怎么可能? 云舒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但想到这植物又没必要说谎,那大抵是真的。 云舒心里一边激动,一边又有些害怕,但最终还是觉得这是上天给掉馅饼了,不管怎么样,先接住再说。 云舒其实也明白,四爷现在看重四格格,是因为皇上一句话,皇上眼里有四格格的存在,那对王爷来说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 虽说一直苟着也能过得不错,但如今四格格都在上边挂名了,那危险和机遇便都到了,如今便也只能面对了。 当然这对云舒来说也不不算是什么坏事,只要四爷一直对四格格这样好,人心都是肉长的,纵然四爷再怎么冷情,接触的多了,总归四格格会有一份不同的吧,而这便是云舒的目的。 知道了原因的云舒终于松了一口气,困扰了她多日的事情终于清楚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一轻松便真正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云舒用完膳食后,指着那盆君子兰对明夏道,“命人照顾好那君子兰和牡丹,特别是那君子兰,我很喜欢它。” 明夏顺着云舒只得方向看去,笑道,“听说君子兰养的好能活三十年呢,格格放心,底下人定不会让它出什么问题的。” 云舒满意的笑了,“很好,能活三十年就更好了,真希望它能一直这样有活力下去。”做一盆永远八卦的君子兰。 明月居内,侧福晋看着只知道绣花的女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同样都是你阿玛的格格,怎么四格格就能得到福晋和王爷的偏爱呢,且不说福晋有什么好东西都送去听雨轩,就连王爷也天天派人去看小格格。” 二格格笑着摇了摇头,“额娘,我都多大了,难不成还和四妹一个连满月都不到的小婴儿争宠不成。” 李氏郁闷的叹口气,“你说你,从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的,怎么就养出这么一副面团脾气,你是王府的格格,是皇家的郡主,便是嚣张些又有什么!” 二格格连忙殷勤的给侧福晋端上一杯茶盏,“额娘且歇会儿吧,咱们现在也过得不差,何必羡慕旁人,再说了,谁说阿玛不疼我啊,您不是也清楚吗?前些年阿玛立了功,特意向皇上求了旨意,允许我不必抚蒙,额娘,您瞧,这些宗室格格中哪一个比我幸运?可见阿玛是疼我的。” 李氏有些爱怜的摸了摸二格格的小脸,“你这孩子,只记好,不记坏,当年额娘因为你是个格格对你关注不如你兄弟深,你也是不吵不闹,你这样懂事,到时候出嫁了受了委屈可怎么办啊!” 二格格依偎在李氏的怀中,“有额娘和阿玛为我做主,我定不会受委屈的!额娘您就放心吧!” 李氏又是叹了口气,“但愿吧!”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7、小心思 第十七章 四格格的满月宴办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各位皇子们果然都应约前来,福晋抱着四格格和其他福晋们一起寒暄。 至于云舒,今日能参加这满月宴,已经算是恩典了。 她倒是四处看了看,李氏见她如此,便问道,“妹妹这是在看什么?” 云舒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各位福晋都来了,可怎么没见着八福晋的身影呢?” 李氏小声说道,“这我倒是知道些,说是八福晋最近病了,怕影响了大家的兴致,今日便不曾来。” 云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氏看了看小格格的满月宴,又想起当时自己的二格格,便觉得心里不自在。这四格格的满月宴甚至比她的弘时规格还要高些。 虽说是因为这是四爷当王爷之后的第一场宴会,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 于是李氏便有些故意的说道,“你看福晋笑的多开心啊,瞧着小格格竟像是福晋亲生的一样,你这个生母倒是得往后退退了。” 云舒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明晃晃的挑拨不仅明显,而且一点效果都起不了,也不知道李侧福晋为什么一直锲而不舍的做一些看着便觉得智商不高的行动。 于是云舒便温声笑道,“侧福晋说笑了,福晋是阿哥格格们的嫡母,臣妾还巴不得福晋视四格格为亲生呢,这样对四格格反而更好。” 李侧福晋呵呵一笑,“你倒是个想的开的。” 当即便不想和云舒说话了,转眼看了看,便去找相熟的侧福晋说话去了。 云舒见她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虽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四格格是她亲生的,她却没有资格作为格格的娘亲参与她的满月宴。 纵然心里明白,但还是难免心酸。 一旁的明秋有些担忧扶着云舒的肩膀,云舒拍了拍明秋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福晋那正热闹着,便见苏培盛急匆匆的往四爷耳边说了几句话,四爷当即便起身往外走去,于是众人便见四爷亲自将一对夫妻迎了进来。 已经来了的众位皇子见着来人皆都神色变了一下,随即便都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赫然是前几日重新被册立的太子殿下胤礽和太子妃。 太子神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意气风发,脸上依然有些抑郁不得志之感,但还是笑道,“诸位兄弟们都起来吧,四弟啊,今日是小侄女的好日子,今日来便是来沾沾小侄女的喜气的。” 四爷当即便笑道,“您能来,对小格格来说,便是十分的有福气了。” 在第一次太子被废之前,四爷一直是坚定的太子党,如今太子起复,按照皇上的意思,他依然还得是太子党。 这些四爷明白,太子也明白,所以这才是太子今日来这一趟的原因。 不过太子的到来,还是使席上气氛不如从前了,好在大家心里都有数,面子上便也还过的去。 倒是女眷那边,气氛倒是好的多,太子妃笑盈盈的将手上的镯子放在四格格的襁褓中。 四福晋见了笑道,“咱们四格格看来是偏了太子妃的好东西了。” 太子妃笑着逗了逗小格格,“这是因为咱们小格格长得好,这才愿意给她好东西。” 小格格也很给面子的咧开嘴笑了,众人见状皆一阵惊呼,三福晋更是笑道,“哎呦,瞧这小人,像是能听懂咱们说话似的,四弟妹,你们府上的这个小格格看着就有灵气的很啊!” 太子妃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格格的,她身为太子妃,却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更是已经十二岁,太子妃想到这些年太子的处境,便不由的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再这样下去,她女儿也必定是要走上抚蒙这条道路了。 虽说因为太子的到来,小格格的满月宴出了一些差池,但总体却还算的上是圆满。 但云舒还是没有放下心,福晋早就和云舒说过了,今日要带着小格格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云舒自然是没有资格一同去的。 于是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乳母和小格格来到了福晋的清风院。 更是对着乳母和嬷嬷不停的嘱咐一些早就说了无数遍的话。乳母和嬷嬷一个劲的应是。 就连白釉,也被云舒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白釉笑道,“格格放心,奴婢亲自看着四格格,定不会让四格格出一点差错的,您就放心吧!” 云舒摸了摸鼻子,“有福晋坐阵,妾自是放心的。” 话虽这么说,但面上的忐忑众人还是一眼就能看清。 等亲自将福晋一行人送上了马车,眼眼看着马车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明秋这才对云舒道,“格格,咱们也回去吧,奴婢已经吩咐小冬子派人在这等着了,到时候福晋带着四格格回来,咱们定能立马知道。” 云舒这才点点头,“咱们也回吧。” 云舒正往回走呢,路过一个凉亭,便见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位格格迎了上来。 云舒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日头,这应该还是早上吧,这两人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大早上来偶遇她,要是想争宠也应该去偶遇王爷吧。 耿氏先说道,“许久未见着姐姐了,姐姐今日可是有空?不妨一起坐下说说话。” 钮钴禄氏也道,“是啊,这天渐渐的热了,早上的温度倒是十分适宜。” 云舒给了旁边明秋一个眼神,明秋便“小声”道“格格,您今日的药还未喝呢?” 云舒闻言便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对不住两位妹妹了,生了四格格后我有些产后不调,府医给开了药,要我好好休养,眼看就要到喝药的时间了,只能改日再和两位妹妹聊天了。” 耿氏还想说些什么,便被钮钴禄氏拉了一下,耿氏便笑道,“理应如此,姐姐快回去吧,等姐姐身子好了,咱们再在一起赏花。” 钮钴禄氏也跟着道,“是啊,都是一府姐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云舒又和她们假笑着说了两句客气话,这才转身带着明秋离开了。 徒留钮钴禄氏和耿氏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心。 耿氏,“这位武格格看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她能帮咱们吗?” 钮钴禄氏却只笑笑,“帮不帮的原也不打紧,这武格格向来在府中名声不起眼,但谁让她生了一个受宠的四格格呢,只要咱们主动和她交好,多去几次听雨轩,又何愁看不见王爷呢。” 耿氏依然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好。” 钮钴禄氏去看着耿氏,脸上满是无奈,“我知道姐姐的想法,咱们这样实在是不要脸面了些,但是姐姐啊,咱们进府都快半年了,但王爷还是未踏入咱们房中半步,眼瞧着是要将咱们忘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只要能成为真正的格格,便是丢脸,我也愿意。” 耿氏也跟着发愁起来,“是啊,原本以为和乌雅格格在一个院子里,总能见到四爷,可谁知道这乌雅格格竟被禁足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咱们的院子竟是被大家遗忘了。” 钮钴禄氏原本只想与耿格格相互利用,结果现在竟真的成了难姐难妹,抱团取暖了。 钮钴禄氏幽幽道,“还是得有个孩子,有个孩子,便是王爷也不能忽视咱们了,瞧瞧武格格,最近真是春风得意。” 钮钴禄格格握住耿氏的手,“姐姐,咱们得有个孩子!” 耿氏反握住钮钴禄格格的手,“你说的对,咱们得有个孩子,最好还是个阿哥!” 云舒可不管这两人的想法,有了这两位的打岔,她此刻便也没有那么担心进宫的小格格了。 她直到回了听雨轩,这才拉着明秋和明夏问道,“你说她们俩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啊?” 明夏没说话,倒是明秋无奈道,“格格这段时间一直坐月子可能不知道,王爷至今都为踏入这两位格格的房里,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两位格格可不是着急了吗!” 云舒闻言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两位可是正经选进府中的,纵然王爷想不起来,那福晋呢,福晋就没管吗?” 明夏耸耸肩,“福晋想来也是提醒过王爷的,但王爷没这个心思,福晋也不能顶着惹怒王爷的风险去劝王爷啊。” 明秋此时也道,“看来这两位格格,是想借着您和小格格在王爷面前多出现几次。” 云舒闻言点点头,那两人确实有这个意思。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四爷喜欢四格格,也经常来亲自看四格格,这时候两位格格打着拜访的名头来看望云舒,不就能和王爷偶遇了么。 云舒仔细想了想着几个月的事情,先是三位格格进府,然后王爷出门办差,回来后皇上又有意复立太子,紧接着自己这又遭了八福晋的算计,这也确实挺忙活的。 而且王爷好像又是一个特别喜欢工作的人,这精力自然不能放在后院了,这一晃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不怪这两人着急了。 但是这两人将注意打到云舒身上,准确的说打在四格格身上,云舒就有些不乐意了,她可不愿意做任何人的脚踏板。 可怎么拒绝倒是得仔细想想,总不能直接将人赶走吧,直接撕破脸面这种事,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这样做的。所以她得仔细想想这事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8、和硕格格 第十八章 乾清宫内,皇上才听了老四禀告的事情,又将事情吩咐了下去,这才有了闲心去问其他事。 皇上喝了一口茶,“老四,今日你福晋进宫了?” 四爷恭敬道,“是,儿臣的小格格已然满月,今日一早,福晋便带着小格格进宫给太后请安了!” 一旁的太子此时也开了口,“正是巧了,太子妃今日一早也去给太后请安了。” 皇上点点头,“朕也有些时日未曾给太后请安了,”说罢便起了身,“走吧,去给太后请安,顺便也看看朕的这个小孙女。” 太子四爷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跟在皇上身后,往宁寿宫走去。 宁寿宫内,此时欢声笑语一片,不仅四福晋再此,就连五福晋还有十二福晋都在太后这呢。 宫中的妃嫔们,像是惠宜德荣四妃并佟贵妃也都坐在这陪着太后说话。 不过这也正常,自从太皇太后去世后,太后便更受皇上尊重了,她们这些妃嫔们,自然也得经常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四福晋怀里的小格格,脸上还带着一些好奇,“这就是老四家新得的格格?” 四福晋笑道,“是啊,这便是我们府上的四格格了,老祖宗您瞧,四格格长得好看吧。” 太子妃也在一旁跟着道,“小格格养的可真好,胖嘟嘟,软绵绵的,可爱极了。” 太后看着面前的胖娃娃,白白胖胖的,在老太太的审美中确实挺好看的,就连包裹的襁褓都是大红色的,看着就喜庆。 太后伸手点了点小格格的小鼻子,果然见小格格皱了皱鼻子,但她却没有哭,竟还咧嘴笑了。 太后见状也跟着笑了,“这孩子,倒是个胆子大的,胆子大才好,咱们皇家的格格,就该是这样。” 坐在德妃身边的宜妃,笑着对德妃道,“还未恭喜姐姐呢,这是又作祖母了。” 德妃还未说话,惠妃并啊啊掩唇笑道,“宜妃妹妹这话说得,便是雍亲王府上的孩子再怎么讨喜,也比不上十四贝子的孩子在咱们德妃娘娘心中的地位啊!” 话音才落,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宜妃在一旁也用帕子捂嘴轻笑。 如今太子起复,惠妃的儿子却仍然幽居府上,这场争斗已然是提前出了局,纵然现在希望都在老八身上,但老八是有亲娘在的,她这个养母自然比不上人家的母子情分。 所以惠妃现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他也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了,只要不犯大错,就连皇上也没法处置了她,如今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来了。 特别是德妃,这个表面仁厚宽容,实则满肚子算计的女人,这些年惠妃也在这人手上吃过不少亏,如今既然找到机会便刺回去。 许是惠妃的笑容太显眼了,太后便在上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笑的这样开心?” 宜妃因为五爷的关系,在太后这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当即便爽朗的道,“回太后的话,我们都在恭贺德妃姐姐呢,这又得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可不是值得高兴吗!” 太后也笑着点头,“是啊,确实值得高兴。”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又都借着小格格的名义,和太后一起凑趣说话。 只有德妃用力拧了又拧帕子,这才维持了脸上的笑容。 正热闹呢,便见皇上大步走了进来,“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后边的太子四爷等人也跟着请安。 太后招招手,“皇帝快起来吧,都起来,快来看看这老四家的格格,果然可爱!” 皇帝坐在太后身边,和太后一起看秀气的打着小哈欠的小格格,冷不丁的,便和小格格的视线对上了。 皇上愣了一下,自从他当了皇上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能这样和他对视了,没想到竟在一个奶娃娃身上看到了。 但小格格却不管那些,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满月宝宝呢,如今只是觉得自己周围有好些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莫名的高兴。 若是云舒在,便会觉得这孩子莫不是个人来疯吧。 但现在大家眼里的小格格,却是一个傻大胆。 太后轻笑一声,“你瞧瞧这小格格的眼睛,长得可真好,倒是不像老四,瞧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像谁。” 皇上听太后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来。 倒是一旁不怎么说话的佟贵妃此时有些怀念的开口道,“这孩子的眼睛倒是有些像姐姐。” 佟贵妃的姐姐便是四爷的养母孝懿仁皇后,也就是皇上的表妹,如今的佟贵妃虽也是皇上的表妹,但到底不如孝懿仁皇后和皇上之间的情分更高。 皇上闻言倒是一愣,他又仔细看了眼小格格,这眼睛确实是有些像表妹,其实与其说像表妹,更不如说像当年皇帝的生母佟妃,孝懿仁皇后是佟妃的亲侄女,侄女肖姑也是很常见的。 因此老四虽不是表妹亲生,但老四的孩子却像极了表妹,想到这小格格的生辰,皇帝心里一动,这小格格果然和表妹有些缘分。 佟贵妃见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也不在意,只是又默默了摸了摸孩子的脸,见孩子对她笑了,她脸上更是动容,“若是当年姐姐的小公主是个健康的,想必也如同这孩子一般这样招人喜爱。” 皇上也不由的顺着贵妃的话往下想,是啊,若是当年那个孩子还在,又会是何等模样呢,都说侄女像姑姑,那这孩子应该也长得像当年的八公主吧。 底下坐着的众人神色各异,但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贵妃一个劲的抬举老四家的这位小格格。 又是眼睛像孝懿仁皇后,生辰也和孝懿仁皇后一样,又是提起夭折的八公主,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这小格格和孝懿仁皇后有缘? 佟贵妃却不管这些,这些年皇上渐渐忘了姐姐,也忘了姐姐当年的付出,这怎么行,她就是要抬举小格格,让皇上之后只要想起小格格,便会想起姐姐,再说了这样小格格得了好处,姐姐也不会被遗忘,这样两全其美,岂不是更好。 此时太后都不说话了,她年纪大了,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不过看着小格格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模样,还是软了心肠。 她给了佟贵妃一个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佟贵妃这才将一个金镶玉的项圈放在了小格格的襁褓上,“今日是第一次见小格格,少不得给一些见面礼了,这项圈是我的陪嫁,以后啊,也当做小格格的陪嫁。” 宜妃此时也赶紧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贵妃娘娘都准备了,臣妾也不能落下啊。”说着便将自己命人打造的一套玉质小摆件拿了出来。 随着宜妃的出手,众人便也都将自己准备的好的东西拿了出去,一时间屋内竟也真的热闹了几分。 皇上面上带笑的看着这些人举动,虽心里也明白佟贵妃这话有些故意的成分在,但也不得不说,这话也却是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表妹当年是拼了命想生一个孩子的,可是八公主身子实在是孱弱,未满月便夭折,自此之后,原本身子就不好的表妹身子便更加弱了,直到坚持到老四的福晋定下来,这才离开。 皇上对孝懿仁皇后其实也是有一份愧疚在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愧疚早就渐渐的消失在时光里。 可今日佟贵妃这么一提,这愧疚便又升起了些许,如今看着这个孩子心里便也想着补偿一些,这样也使自己心里更好受些。 皇上便道,“既然你们都给了小格格见面礼,朕也不好什么都不给,只是今日来的着急,倒也没做准备,既然这样。” 皇上似是想了想,这才接着道,“老四,小格格可有了名字?” 四爷连忙回道,“并未,还请皇阿玛赐名!” 皇上这才点头,“就如同皇额娘说的那样,咱们皇家的格格便是要肆意一些才对,这孩子便叫永乐吧。” 太后点头,“永乐,这名字好,小格格就该无忧无虑一辈子。” 皇上笑道,“皇额娘说的对,既如此,朕便在给小格格一个恩典,便封小格格为和硕格格,赐封号为怀乐!” 旨意一下众人都震惊了,大家本以为皇上给赐个名字便已经算是恩典了,谁能想到竟直接封了和硕格格! 一般来说小格格们都是在出嫁前才能获得真正的封号,之前也只是普通贵女格格罢了,没想到,老四家的小格格才满月便得了和硕格格的称号,还有了封号,这竟算的上是头一份的恩典了,就连太子妃的亲生女儿也没有这个待遇。 太后笑盈盈的看着有些震惊的众人,便道,“老四,老四福晋,还不赶紧谢恩!” 四爷和四福晋连忙回过神来跪下,心中更是难掩激动,“儿臣叩谢皇阿玛圣恩!” 宁寿宫发生的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得了实惠的四爷夫妻俩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 福晋更是抱着这个孩子心中满是欢喜,直到出了宫门口,上了马车,福晋这才对着四爷道,“王爷,咱们这位四格格是真的有大福气的。” 宫里的各位妃嫔们经历了今日的事情也都是各有所思,心中竟还庆幸还有只是一个小格格,若是一个阿哥,那是不是也能成了好圣孙了? 承乾宫内佟贵妃身边的春暖也这样说道,“可惜是个格格了,若是个阿哥,说不定更能帮助四爷。” 佟贵妃却轻笑一声,“不可惜,若是个阿哥,别说封号了,说不定连皇宫都不必进了,咱们皇上可不是因为旁人几句话,便能左右想法的人啊,除非是因为这事无关紧要罢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9、同乐 第十九章 眼看着天色都黑了,小冬子这才传来消息,“格格,王爷和福晋回来了!” 云舒连忙起身,高兴道,“可真,哎呦,这一天可真长,快,咱们去正院接小格格。” 明夏和明秋连忙笑着应是,顺便帮她换衣裳,结果才换了一半,便被云舒叫停了。 云舒,“不,不行,我不能去,福晋前脚才回来,我后脚就巴巴的去正院接孩子,这不是摆明了我不放心福晋嘛。” 明夏劝道,“不会的,格格是什么样的人,福晋自然是知道的,定不会误会的。” 明秋却道,“不过格格说的也有理,就算福晋不会误会,但在旁人眼里,也难免会惹出一些是非来,咱们都知道,这世上总会有一些自己过得不顺畅,也看不得旁人过得好的人。” “格格这么着急去接四格格,知道的说一句咱们格格慈母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格格怕福晋抢孩子呢。” 云舒也正是担心这点,在这府上,什么话都得仔细想三遍,什么举动都得仔细琢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出各种误会,真是麻烦又烦心。 云舒叹口气,“就是这个理,行了,也不必换衣服了,就在这等着吧,估计一会儿福晋就派人将四格格给送回来了。”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无奈的应了一句是,不过两人的心情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们是贴身跟着格格的,更是心疼格格如今如此小心谨慎,但退一万步说,若是不能时刻谨慎,又能怎么好好的活着呢,但总归是觉得格格委屈的。 云舒估计的没错,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白釉亲自带着乳母和四格格来到了云舒的听雨轩。 最近一段时间白釉来的次数都多了,这路都走熟了。 云舒略显着急的抱过孩子看了又看,白釉都是一副理解的模样,还是明秋说道,“格格,四格格如今睡着了,要不,还是让乳母将小格格抱下去吧,总这样睡着也不好。” 云舒连忙点头,轻柔的将孩子抱给乳母,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影响了小格格。 等孩子抱下去了,云舒这才对着白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让你见笑了,今日一天都没见小格格了,实在是想的紧了。” 白釉连忙道,“格格这是说的哪里话,怀乐和硕格格天真可爱,就连宫里的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喜爱的紧呢。” 云舒一惊,随即眼里满是喜意的赶紧问道,“怀乐和硕格格?” 白釉笑道,“正要恭喜您呢,皇上喜爱四格格,便亲自为其赐名永乐,又封四格格为怀乐和硕格格,奴婢在这恭喜您了!” 明秋和明夏此时也听懂了白釉的话,眼里也满是兴奋,当即便也高兴的跟着齐声道喜,“恭喜格格,恭喜格格!” 云舒一个劲的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白釉见她如此,也跟着凑趣,“格格可是欢喜坏了?咱们四格格是个有造化的,您啊,更是个有运道的!” 白釉这话是真没错,就算武格格只生了一个女儿,但谁让这女儿得了上边的看重呢,只凭这个一点,只要四格格不出事,那武格格的富贵就少不了。 有时候生格格可比生阿哥更要好呢! 云舒,“什么运道不运道的,只要小格格能健康长大,我便心满意足了。” 白釉见她这话说得真心,也不由的感叹,“您真是一个好额娘!” 紧接着白釉就将宫里的赏赐都一一的拿出来,“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这是贵妃娘娘赏的,还有德妃宜妃等各位娘娘皆有赏赐。” 云舒连忙让明秋和明夏将这些东西都记下来,这才对白釉说道,“小格格能得宫里各位娘娘的喜爱,福晋更是辛苦,妾知道福晋不缺这些寻常东西,但妾瞧着这里面的茶似乎是今年的新茶,便想着借花献佛,将这茶献给福晋,也算是替小格格孝敬她嫡额娘了。” 白釉闻言笑了笑,觉得这武格格倒真是个懂事的,福晋自然不缺茶,但武格格这样“贴心”,便也使白釉更高兴些。 白釉,“那既然是小格格的孝敬,那奴婢便收下了。” 云舒笑道,“这是自然,今日天色不早了,等明日妾再带着小格格给福晋请安。” 白釉便道,“这倒是不必了。”见云舒脸色一变,白釉便晓得自己说话有些不对,便赶紧解释道,“实在是明日福晋还得给德妃娘娘请安,您便是去给福晋请安,福晋也是不在的。” 云舒,“福晋今日才进宫,明日便还要进宫吗?” 白釉微笑,“福晋今日都是在太后处陪太后说话,德妃娘娘许是有些心里话想和福晋说罢,不过小格格今日奔波了一天,明日便不带着小格格进宫了。” 云舒瞬间明白了白釉的意思,福晋今日进宫没能和德妃单独说话,德妃心里肯定有些不痛快,说不定明日叫福晋进宫,又得磋磨福晋了。也怨不得说到这,白釉都不高兴了。 云舒一顿,随即便笑道,“说起来最近府上真是喜事不断,先是王爷得封亲王,随即便是我生下了四格格,今日四格格更是得封和硕格格,这可真是喜事连连啊。” 白釉不知道为什么武格格突然说这话,但这话也是事实,便也跟着应了两句。 云舒便接着说道,“这喜事一多,底下的奴才们也跟着高兴,光是月钱便不知道赏了多少,个个的高兴极了,我想着,既然底下的奴才们都得了赏了,那这府上的姐妹们也应该同乐才是。不过福晋掌家素有贤名,定是心里也早就有了章程吧。” 白釉还是有些不明白,为啥武格格的话题转的这样生硬,还拐到福晋身上去了,但还是道,“格格说的是,这些自有福晋做主。” 随即她又看了眼天色,便道,“天色实在是不早了,奴婢这便不打扰格格了。” 云舒笑着点点头,“确实不早了,天色都黑了,姑娘路上也得小心些才是,明夏,你去送送你白釉姐姐。” 明夏将人送到院子门口,这才回来问道,“格格,您刚才为什么和白釉说那些府中格格们同乐的话啊,奴婢怎么有些不明白呢。” 云舒没说话,却笑道,“明秋你给明夏解释解释。” 明秋便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对明夏解释道,“格格的意思是,这府上喜事多,自然得同乐,府上的奴才们都得了好了,格格们自然也得得好,比如说被关禁足的乌雅格格,趁着这个机会放出来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有了乌雅格格的事,明日福晋进宫的时候,德妃娘娘便是提出什么不好的要求,因着乌雅格格这事,德妃娘娘也不好再提了,就算乌雅格格不得德妃娘娘看重,但乌雅格格毕竟是德妃娘娘的侄女,是天然的德妃娘娘的人,这点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这个道理福晋和德妃娘娘都明白。” 明夏脸上这才露出焕然大悟的表情,云舒见她如此便也笑道,“其实福晋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福晋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而且这位乌雅格格本就不会关太久的。” 明夏此时也已经转过弯来了,“还有一点,乌雅格格和钮钴禄格格还有耿格格住在一个院子里,乌雅格格禁足解了,那院子估计又该热闹起来了,这样那两位格格估计也没有这个闲心思来借您上位来了。” 想到这明夏兴奋的拍了拍掌,发自内心的感叹道,“格格,您可真聪明。” 云舒自嘲道,“聪明什么呀聪明,不过是都凑到一块来了,我若是真聪明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发愁一整天了。” 明夏却不管,只一味的夸奖云舒,“奴婢可不管那些,奴婢只知道,您比奴婢聪明就对了,奴婢要一直听从您的吩咐。” 云舒摆摆手,“行了,这些甜言蜜语说的我都脸红了,走吧,随我去看看小格格,刚才只略看了看,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明秋和明夏高兴的应是,连忙扶着云舒起身,去看小格格去了。 清风院内,白釉将听雨轩内云舒和她说的话都告诉了福晋,末了还笑道,“奴婢瞧着那茶倒是真的不错,武格格又是打着四格格的名义孝顺福晋,奴婢便也顺势收下了。” 福晋却轻笑一声,“确实是个懂事的。” 白釉没转过弯来,福晋却已经懂了武格格的意思,她道,“雀蓝啊,这眼看的就要入夏了,改日你叫织锦阁的管事上门来,给咱们王府的女眷都做些好衣裳,武氏说的没错,府上喜事多,便是格格们也该同乐。” 雀蓝当即服身笑道,“是,福晋放心,奴婢明白。” 织锦阁是京城著名的衣裳铺子,每逢换季都会上新花样,京城的大家夫人们也总是去定制衣裳。 王府虽有绣房,但款式到底不如外边的新奇,福晋这么吩咐下去,府上的众人都高兴极了,毕竟谁不喜欢好看的衣裳呢。 同时禁足好几个月的乌雅格格被解了禁足了,大家虽也明白乌雅格格早晚会被放出来,但也没想到会放出来的这么快,大家还以为最少都得有三个月呢,如今也不过两个月多一点而已。 不过这事虽也掀起了一点波澜,但也并不多,毕竟衣裳是自己的,而乌雅格格却却不关她们的事。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0、口角 第二十章 第二日云舒用完午膳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小冬子便笑着说起了今日府上发生的事情。 小冬子,“格格您可不知道,今日一早福晋不是带着乌雅格格进宫去了吗,结果回来的时候,福晋心情倒是不错,那乌雅格格的脸色啊,可比墨汁还要黑了。” 最近两日发生的都是好事,云舒心情也错,于是今日用膳时胃口便好了许多。 云舒一边慢慢的在院子里转圈消食,一边随意的问道,“你亲眼看见了?” 小冬子当即便挺直了他的小胸板,“可不嘛,当时奴才正和其他小太监躲在一旁聊天呢,正好就看见乌雅格格气势汹汹的回了秋实院,好在福晋是个大度的,一点也没有在意乌雅格格的无礼,还张罗着白釉姐姐,去给乌雅格格送今日子啊宫中得的赏赐。” 云舒闻言不由的失笑,“没想到福晋竟也会这样促狭。行了,你倒是个机灵的,一会儿跟你明秋姐姐去领赏吧。” 小冬子连忙激动的打了一个千,“奴才多谢格格赏!” 秋实院内,才回来的乌雅格格,一进屋,便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然后便趴在床上痛哭。 大丫鬟豆青心中叹口气,挥挥手让一个小丫鬟将东西都收拾了,自己又深吸一口气,这才进内间哄这个祖宗去饿了。 豆青温声道,“格格快别哭了,再哭着眼睛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乌雅格格委屈道,“再好看又能如何,反正也没人喜欢!就连姑母也不愿意帮我!家里人都是骗我的,说是让我来过好日子的,哪家好日子是这样过的!” 豆青心里也腻歪的很,想过好日子,你也得有这个手段啊,她们家这位格格出生时,德妃娘娘已经在宫里站稳了,乌雅家也借着这层关系增了不少光。 自然而然的也尽心培养起了府里的姑娘,想着以后再出一位乌雅家的娘娘。 她们格格从小姨娘去世,是被养在夫人跟前的,夫人自己有亲生的闺女,自然对她便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偏她们格格自恃甚高,觉得比那些其他妾室身边养的格格都高人一等,偏偏又会讨好老爷,老爷便真觉得这个女儿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德妃娘娘了。 这不,虽说年龄合适的姑娘不只格格一个,但老爷还是将格格送到了王府,现在好了,便是后悔,也没有机会在送进第二人进来了。 豆青十分无奈,但还是耐心劝着,“格格且静静心,如今禁足解了,今日福晋又带您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若是真的不喜欢您,哪能还有心思敲打您呢。” 乌雅格格听进去了不少,豆青便接着劝道,“您也知道娘娘和王爷之间有些隔阂与误会,娘娘多有顾虑,自然不能仔细帮您,但该有的便利却是不会少了您的,您天生便比其他格格更容易得宠,您啊,得自己立起来才是。” 乌雅格格拿着帕子抹了抹泪,这才道,“那该怎么立起来啊?” 豆青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格格给劝着了,此时见格格认真听了,便也语重心长的劝着格格接下来的打算。 乌雅格格听得连连点头,如今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可不好在得罪王爷了。 同住秋实院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看着正房里的动静,脸上皆是无奈,“这位被放出来,咱们这秋实院越发的安静不了了。” 耿格格问道,“那咱们还去听雨轩吗?” 钮钴禄格格无奈的摊了摊手,“怎么去,你信不信,咱们前脚去,后脚乌雅氏定会闹出来,她虽看不起咱们两个,却又把咱们当做她的人。 若是去听雨轩与和武格格交好,出言讽刺倒也罢了,少不得便会将咱们闹得不安生,她再怎么样也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咱们两个又怎么能比的上呢。再者说,如今她禁足都解了,武格格更有理由不搭理咱们了。” 耿格格也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叹口气,“哎,也只盼着爷能多来几趟秋实院,也顺道能想起咱们把。” 至于来了秋实院她们两个去乌雅格格那争宠,那是万万不敢的。 耿格格端起面前的茶盏,又气的猛地放在桌子上,“唉,合该咱们倒霉!” 云舒既然已经出了月子,那便也老老实去正院给福晋请安,云舒对此倒是接受良好,毕竟福晋吩咐了五日一次请安,已经算是很宽和的主母了。 云舒多日未曾来正院,今日特意来的早了些,宋格格比她来的早云舒倒是心里有数,结果一进门,竟看见乌雅格格竟也早早的就来了。 看来昨日进宫,乌雅格格果然受到了德妃娘娘的敲打。这性子都稳重了不少。最起码不拿下巴看人了。 云舒和她们两个打了招呼,便相对无言,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还真是无聊。 她心里竟期盼着李侧福晋快点来,这位虽然说话不大好听,但有了她便不会冷场了。 正在这沉默呢,便见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紧赶慢赶的赶来了,耿格格更是一进门便道,“乌雅格格怎么也没等妹妹们,咱们是一个院子里,以前也经常一起走的,今日突然听到姐姐先走的事情,可将我和钮钴禄妹妹急坏了。” 乌雅格格虽安分了不少,但对于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两位格格,还是十分看不上的,习惯了在三人当中处于上风,便对这两位格格说话也极为不客气。 乌雅格格,“我愿意早来便早来了,怎么,还非得等你们不成?” 耿格格当即便呛到,“成啊,有什么不成的,那以后我们也不必等你一同走了?” 乌雅格格翻了白眼,“那可不行,我自个乐意是一回事,但你们这样做,岂不是看不起我,那可是不成的。” 耿格格气的眼里都冒火了,都是格格,谁又比谁高贵不成,我们两个就只能追在你后头当狗吗!这么霸道,怎么不敢对福晋发脾气,只揪着她们这些不受宠的耍威风! 钮钴禄格格见状不好,连忙拉住了耿格格的衣角,急促的小声道,“姐姐,这可是福晋的院子,你且冷静些。” 耿格格气的狠了,但却还是保持的理智,一时间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舒看戏看的正爽,见状,感觉自己是不是得出面解个围啥的,毕竟这是福晋的地盘,自己又因为生了一个和硕格格,在府上有些地位,如果任由她们吵起来,自己却无动于衷,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结果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外边便传来李侧福晋的声音,云舒心神一松,又舒适的坐好接着看戏。 李侧福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呦,是哪位妹妹这么厉害啊,真是好霸道啊,什么成不成啊,连庶福晋都不是,竟要把持同等位份的格格不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李侧福晋似是吃惊般的看像乌雅格格,然后便一脸担忧道“乌雅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不好看。哎呀,莫不是刚才说话的便是妹妹吧,妹妹不愧是娘娘的侄女,在王爷府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便是福晋也得敬您三分吧!” 张格格跟在后边,一脸的无奈,随意吧,侧福晋又口无遮拦了。 云舒在一旁听着心里直扯帕子,好家伙,侧福晋您的表情也太做作了吧,就不能真情实感一些吗,还要这是和谁学的,怎么敢给乌雅格格扣这么大的锅啊! 这边侧福晋话音一落,乌雅格格的脸色便变的更难看了,虽说她经历了豆青的劝导,决定最近一段时间小心行事,今日来这么早,也是为了向福晋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说实话,她除了福晋谁也看不上,至于侧福晋,不过是一个靠孩子上位的蠢货罢了,姑母都说了,等她有了孩子,便也会将她推上侧福晋的位置,便是侧福晋也有一二之分的,到时候以她的身份,定然会高于这个蠢货李氏。 如今李氏这个蠢货竟然敢讽刺于她,她怎么敢的! 但乌雅格格心里明白,李氏还真的敢,如今自己才解除禁足,还没有子嗣,自然比不上皇家正经在册的侧福晋。 心里恨不得将李氏抽了八百个嘴巴子,但面上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侧福晋怎么敢如此诋毁妹妹,妹妹不过是在和两位格格开玩笑呢,哪敢真的在福晋的院子里不顾分寸呢。是不是啊,两位妹妹?” 耿格格气的不想说话,倒是钮钴禄格格踌躇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无奈,她这才轻声说道,“是啊,乌雅姐姐是在开玩笑呢。” 云舒看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扬,好了,这又出场了一个小委屈精,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耿格格看着倒是个心眼少的,被乌雅格格欺负,又很听钮钴禄格格的话,但历史上这位可是生下了一个阿哥,荣养到老的人物,她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说实话,云舒可不敢小瞧这府上的任何一个人。 这边侧福晋见乌雅格格认输了,便觉得自己打了胜仗,整个人都骄傲的不行了。 才一坐下,便又将目标对准了云舒,只见她眼珠一转,便笑盈盈的对向云舒。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1、投诚 第二十一章 李侧福晋,“武格格这是生产后第一次给福晋请安吧,瞧瞧着脸蛋红扑扑的,都不像生了孩子的。” 云舒笑道,“四格格听话,又不爱闹人,所以我便也恢复的快了些。” 李侧福晋摆摆手,“嗨呀,还叫什么四格格啊,应该叫怀乐格格啊,怀乐格格才过满月,便成了和硕格格,这可真是独一份,王爷定是也喜欢格格的吧,以后啊,妹妹便要母凭女贵啦!” 说罢还十分羡慕的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气的,可惜我的二格格了就没有她妹妹这么有福了。” 云舒竟一时间分不清李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在众人面前给她拉仇恨,可看着李侧福晋的神色,她好像是真的很羡慕啊! 李侧福晋怎么可能不羡慕呢,皇家格格们虽然出嫁前,都会得到该有的体面,但体面也分大小的。 格格也是分很多等级的,很多格格甚至出嫁时,连个多罗格格都不是,更不要说是和硕格格了。 多罗格格相当于县主,那和硕格格便相当于郡主。 更不要说和硕格格的俸银都有一百六十两,禄米一百六十斛。 现在就是正一品大员的年俸也不过是一百八十两啊! 是,有人说了,皇家格格不缺钱,俸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哪家格格真的靠俸银活着啊。 可是对于李侧福晋来说,这银子就是很重要啊,她家里人是不能给她多少帮助了,多点银子,她的二格格出嫁时都能更体面些。 虽说格格出嫁有王爷和福晋做主,但她这个做额娘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四格格如今还是一个小娃娃,便已经能拥有自己的俸禄了,再加上府上也要给一份月例,这四格格可以说比她亲娘武格格还要富余了,她怎么可能不羡慕。 许是李侧福晋的羡慕太过直白了些,云舒根本就一点都不生气,也懒得和她争个长短,只想将她糊弄过去。 于是云舒便也故作羡慕,“若说福气,又怎么能比的上侧福晋呢,听说弘昀阿哥十分聪慧,教书的师傅更是时常夸赞,姐姐的福气才是大呢。” 李侧福晋闻言,果然眼里满是骄傲,“是啊,不光和弘昀,弘时也到了进学的年纪了,到时候他们小兄弟俩也可算事有伴了。” 李侧福晋见云舒夸了他儿子,便也不揪着小格格的事情发酸了,还十分热心的说了些,养孩子的注意事项。 李侧福晋,“妹妹年轻,却也要明白,孩子可不能一味的让乳母嬷嬷们照料,你自己也得上心才是。” 云舒听得连连点头,一副十分认真听教的摸样,使得李侧福晋十分有成就感,看着武氏都不觉的讨厌了。 正说着热闹呢,福晋便走了出来,众人连忙起身请安。福晋坐下后,这才笑道“今日这请安,倒是难得人都全了。” 福晋看向云舒,“武格格身体可好些了,这产后得好好修养才是,实在不必这么急的。” 云舒当即恭敬的说到,“福晋且心疼心疼妾身吧,这怀胎十月,总是窝在小院子里,今年更是连春色都错过了,如今好不容易能来给您请安,顺便和姐妹们说说话,妾自然不能错过啊。” 福晋见她这么说,便也扬起了笑,“你啊,从前也不见你如此能言,可见是做了额娘了,脸皮都厚了些。” 云舒嘻嘻一笑,“当然脸皮得厚些,不然以后都不能借着四格格向您讨好东西了。” 众人看着武格格这个闷葫芦对着福晋如此讨好,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眼,但看着福晋付武格格的态度,却又难免羡慕。 看来武格格是攀上福晋这个大腿了。福晋竟也愿意给她体面。 众人正乱想着呢,便见云舒站了起来,脸上更是十分认真的模样,“妾知道,妾能平安生下四格格,躲了多少的是非与阴谋诡计,这些都多亏了福晋的照料,这份恩情,妾实在难忘。还请福晋受妾身大礼。” 说着便不管福晋的阻拦,跪下给福晋行了大礼,众人见状都有些惊讶,这武格格怎的如此郑重。 不过有的人却十分理解,若是福晋真的保住了武格格的孩子,那武格格如此讨好福晋便也说的过去了,若是她们有了身孕,在福晋的庇佑下成功生产,她们定当比武格格还要尊敬福晋。 福晋这边连忙叫雀蓝将云舒扶了起来,“好了,这原本就是本福晋应该做的,当不得你如此感谢。” 话虽这么说,但那福晋脸上的满意大家却是都能看出来的。 武格格子啊大家面前如此上道,福晋心里真的是满意极了,也不枉她辛苦这一场了,帮了一个感恩的,总比帮一个不着四六的人要更让人开心。 不着四六的李侧福晋看了看武格格,又看了看福晋,怎么就觉得心里这么不得劲呢。 福晋笑着看着云舒,“行了,快坐下吧,以后啊,常带着四格格来我这院里坐坐,四格格天真可爱,我看着也高兴。” 云舒高兴的应下,“是,只要福晋不嫌烦,妾定天天带着四格格来亲近嫡额娘。” 福晋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又去问李侧福晋孩子的情况了。 云舒此时面上微笑的听着众人说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今日自己虽然行为舔了一些吧,但总归是讨好了福晋。 面子又能算什么,秉持着一点清高,其实什么用都不管。更何况她一个妾室,讨好福晋不是应该的吗?这才是妾室的本分。 就算有人觉得她狗腿了些,但也真的说不出她什么错,若是她用这幅态度去对待李侧福晋,这才叫丢脸呢。 而且如今她的小格格实在是风头有些过了,她自己是个没能力的,如今也只能抱上大腿,才能更加安稳。 其实王爷也是一个很好的讨好对象,但这是在后宅,很多时候王爷不一定比福晋管用。 好在福晋接受了她的投诚,说起来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她先前和白釉说的那些话,正好帮了福晋利用了乌雅格格,这也提前在福晋面前增了一个印象分了。 云舒在这一心二用的听着大家说话,顺便应和一两句,便见福晋又将乌雅氏给提溜了出来。 福晋似乎十分语重心长,“乌雅格格,如今你的禁足解了,相必府上的规矩你也明白了,以后可得同姐妹们好好相处好好伺候王爷,再不可惹怒王爷了。” 乌雅氏心里难受,她讨好表哥,给表哥送汤,怎么就惹怒表哥了! 但乌雅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屈辱,“是,妾谨遵福晋教导。” 福晋脸上十分欣慰,“果然长进了不少。” 福晋将今天的重点事情说完,这才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最近府上喜事不断,大家自然也得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今日织锦阁的管事娘子上门,到时候你们记得来正院挑选喜欢的款式。” 众人闻言眼神一亮,俱都高兴应是。就连李侧福晋也欢喜道,“福晋真是贤惠!” 福晋笑看向李侧福晋,“你可得带着二格格一起来,二格格也是个大姑娘了,得多做几身衣裳才是。” 李侧福晋更是高兴“是,都听福晋的。” 于是请安散去之后,云舒才用了一顿饭,又陪着四格格玩了一会,便见福晋派人来传,说是织锦阁来人了。 云舒带着明秋来到福晋院子的时候,福晋的院子已经很热闹了。 众人看着布料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时还问几个问题,织锦阁的人都耐心的回答了。 织锦阁本就是做富贵人生意的,便是连皇亲国戚也是服务过的,自然该懂的规矩都懂。 织锦阁的管事娘子姓周,此时周娘子更是亲自候在福晋身边,“福晋您见多识广,什么好料子没见过,不过妾虽不才,但到底做了这么些年的布料生意,若您不嫌弃,便让妾帮您介绍介绍?” 福晋随意的点了点头,周娘子服了服身,便仔细的介绍起这些布料来。 云舒来的时候,立马有一个机灵的小姑娘走上前,小姑娘脸圆圆的,看着就让人心生亲切,“见过这位贵人,贵人先随我来,贵人有什么需求,小女子定能帮您找到合适的。” 最终云舒也没有选择那些颜色鲜艳,看着便复杂的料子,而是多选择了一些青色,月白色,这种看着比较舒适的颜色。 小姑娘奉承道,“如今天气一天天热了,这些颜色正适合夏日穿,贵人真是好眼光。” 云舒心里高兴的很,这小姑娘真是会说话,她听着这些夸奖心里舒坦,花钱都高兴。 小姑娘接着奉承,云舒但笑不语,她可是听到了,站在她不远处的乌雅格格选了一些比较华丽的布料,那个随侍的姑娘也是夸乌雅格格有眼光。 怨不得古往今来大家有钱了都喜欢购物,这真是不一般的舒爽啊。 众人光是挑选料子就挑选了半天,眼看大家越挑越高兴,连早上闹了别扭的乌雅格格与耿格格都凑在一起商量款式呢。 云舒可没有她们这么多的精力,选好了之后,便借口担心小格格早早地就回了听雨轩。 直到天色都黑了,织锦阁的人这才离开了雍亲王府。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2、热闹 第二十二章 随着乌雅格格的复出,府上便又热闹了起来,但王爷并不怎么乐意进后院,可是急坏了不少人。 云舒都听说了,王爷给德妃娘娘请安后,回来的当天晚上便去了乌雅格格的秋实院,结果不知怎么的,最后竟进了同样住在秋实院的钮钴禄格格房里。 王爷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两个格格,第二日便又去了秋实院的耿格格处。 这下可将乌雅格格气坏了,姑母好不容易给了她机会,竟这样就被同院的两个贱人给抢走了。 偏她才被福晋还有德妃娘娘敲打过,便是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找王爷闹。 于是便只能找同院的两个格格不自在,那两位也不是简单的,一来而去的,那两位还对乌雅格格一副恭敬的摸样,面上半点挑不出差错来,徒留乌雅格格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这些日子,每逢请安的时候,乌雅格格她们都会闹上一场,无伤大雅,众人便也当做看戏了。 听雨轩内,小冬子眉飞色舞的说着府上的趣事,“那乌雅格格才生了一场气,没法抒发,便去了府上小花园辣手催花去了,结果正好碰见了李侧福晋,李侧福晋最近兴致极高,很喜欢赏花,看到自己喜爱的花被乌雅格格给毁了,可不就生气了吗。” 小冬子无奈的一摊手,“这不这两位主撞上了,便又吵了一架。” 云舒闻言颇有兴致的问到,“那是谁吵赢了?” 小冬子哈哈一笑,“自然是侧福晋啊,您也晓的,侧福晋虽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却是极为能说的一位主呢。” 明夏此时也来凑热闹,“正要与格格说呢,刚才奴婢去绣房领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侧福晋身边的静心姐姐,姐姐带着一行人,手上捧着一壶茶去秋实院给乌雅格格送赏去了。” “您猜是什么茶?”不等云舒回答,明夏便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 “是菊花茶,静心姐姐说了,说是最近天气越发的热了,主子们都有些肝火旺,这脾气便也暴躁了些,今日侧福晋和乌雅格格产生了口角,回去后便后悔极了,这不,便特意吩咐了静心姐姐去给乌雅格格送壶菊花茶,说什么都是一府姐妹,怎么能真的生气呢。” 云舒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侧福晋也真是太促狭了,也不怕惹恼了乌雅格格。”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明秋都开口了,“这府上惹恼乌雅格格的还算少吗。” 云舒也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神色,这乌雅格格才进府,因着是德妃娘娘的侄女,众人便都不敢得罪她,也愿意给她几分脸面。因此纵的她有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说白了她也不只是一个格格吗,总不能一直仗着身份如此嚣张吧。 后来乌雅格格被禁足,又被放出来,王爷得了德妃娘娘的暗示去了乌雅格格的院子里,可是却没有进乌雅格格的屋子,而是进了同住一个院子的其他两位格格处。 府上众人也因此看清了王爷的态度了,王爷都没有因为德妃娘娘而优待乌雅格格,那她们也不必事事都让着乌雅格格了。 这也是侧福晋和乌雅格格闹了一场,而张格格却没有劝导的原因了。 这府上的主人是王爷和福晋,就连福晋也得看着王爷的脸色行事,她们这些妾室们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云舒可不管这些,这些笑话看看也就罢了,她可不敢亲自参与,如今她也只偶尔抱着孩子去正院和福晋说说话,其他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 再说了,大夏天的,哪个人喜欢出门啊! “行了,永乐也该醒了,傍晚也凉快多了,咱们也抱着永乐在院子里转转,总闷在屋子里也不成。” 明夏笑着应了句是,“奴婢这就去。” 秋实院内,豆青强撑着笑容送走了来送茶的静心,才一进来,便看见自己格格脸色铁青的盯着桌子上的茶。 似是气急了,乌雅格格一下子便将茶壶日扔到了地上,“都欺负我,她们都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凭什么,凭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这样的!”说罢便失声痛哭。 豆青叹了一口气,她如何不知道格格最近受的委屈呢,可是这府上原本就是看王爷的脸色行事,王爷不看重格格,那大家便也不必给格格面子了。 如今之际也只盼着格格能受宠些,但想到宫里的德妃娘娘,豆青更加无奈了,这个能带来方便的姓氏,如今却也成了阻碍。 豆青心里烦闷,但还是得好好的劝人,“格格快别哭了,隔壁屋子的那两位可都在等着看您的笑话呢,您得振作起来才是,等得了王爷的宠爱那些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乌雅格格眼神坚定的抹了抹眼泪,“你说的对,我是表哥的亲表妹,话本里都说了,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等我得了宠,我定不会放过她们!” 豆青想到自家格格看的话本子,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那话本子大多都是文酸书生乱写的臆想之物,怎么能当真呢,但看着自家格格不好容易打起了精神,原本想说些什么的豆青还是闭上了嘴。 罢了,只要格格安分些,便也足够了。 说到话本子,云舒最近也在拿话本子打发时间。不过这些话本子大多大同小异,没有新奇的,云舒看了几本就看不下去了。 小冬子知道这事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格格找来有意思的话本子。 云舒鼓励了他一番,又给了他一些银子,便也随他去了。 她最近有了时间,便也求了福晋让人将她的院子休整了一下,搭了葡萄架子,移植了新的花,又架了秋千,换了一套石桌石椅,简单又不费工夫。 其实云舒早就想安排这院子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还要在这院子里呆上十多年,如今她养着四格格,福晋和王爷也默认了这院子以后便不在送人和她同住了。 四舍五入这就是自己的小院了,可不得好好整整吗。 但安排好之后,比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院子,多了一些趣味和生气。 就连王爷偶尔来她院子看小格格的时候,看到她这院子额变化,也夸她这院子倒是有一份独有的田园自在之感。 云舒懂他的意思,要是在种些小菜,便真成了农家小院了。 不过王爷也没有真嫌弃,还夸了她几句,后来王爷更是安排人给她院子里做了一个小水池。 说是水池,不如更确切的说是喷泉,也就是如今的水观,虽然只是一个装饰,但按照王爷的说法,不管缺什么都不能缺了水,仿佛是按照什么五行之类的说法。 云舒不懂这些,但对这些玄学之类的东西也保持的基本的敬畏之心。 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份,四格格也渐渐开始学翻身了。 王爷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的四格格使劲用力也翻不了身的场景,偏武氏还在一边笑,“都别帮她,让她自己来。”丫鬟乳母们也跟着笑着应是。 四格格是个脾气好的,间大家都在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众人见她如此,便笑的更加开怀了,场面倒是一片温馨。 众人的视线都在小格格身上,一时间竟没发现王爷来了,还是云舒一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王爷,和一直苦着脸不敢出声的小冬子。 小冬子早就想提醒格格了,但王爷不让,他也没有办法啊。 云舒惊了一下,连忙起身,“给王爷请安!”众人也连忙跟着行礼。 王爷轻笑一声,这才大步走了进来,“都起来吧,这是在做什么。”说着又抱起了小格格,这才满意的笑道,“格格又沉了不少,可见是养的好。” 云舒顺势坐在一旁,笑盈盈的说到,“小格格一天一个样,可不是涨了不少嘛,刚才妾身正跟嬷嬷们看小格格翻身呢,小格格还小,翻不过去,不过姿态实在可爱,妾看了便心生欢喜,这才忍不住笑的。” 王爷摸了摸小格格的小脸,脸上月露出笑容,“永乐确实可爱。” 恰巧明夏端着冰碗走了过来,云舒连忙亲自将冰碗放在了王爷面前。 “如今正是天热的时候,王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这冰碗解暑的很,虽不宜多吃,但偶尔尝尝也无妨。” 一边说着,云舒还一边给王爷打扇,云舒心里吐槽自己太卑微了,但面上却还是一副笑模样。 王爷虽注重养生,但如今天气热,吃个冰碗也却是是舒适不少。 “今日难得空闲,想着也有些日子没见永乐了,一时间还有些想了,一会儿爷还得去正院和福晋一起用晚膳,便顺道来了。” 王爷用冰碗的时候,小格格便一直盯着看,看的王爷都忍不住笑了。 云舒在一旁凑趣道,“小格格如今还什么都不懂呢,看看着您吃的香,便自己也馋了,瞧这小馋猫,眼巴巴的都成小可怜了。” 王爷端起冰碗,拿边缘贴了一下小格格的额头,果然凉的小格格眼睛都睁大了,孩子实在是太小了,还是没见过世面,遇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云舒笑道,“王爷可真是促狭,就爱逗小格格玩。” 小格格这幅吃惊的模样果然使得王爷都笑出了声。 门口守着的苏培盛听着里面的笑声,心里也默道,这永乐格格可真得王爷喜爱,每次来王爷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这个格格可真是比阿哥还顶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3、香水 第二十三章 这日傍晚温度下来了点,不如白天那么热了,云舒便带着小格格去福晋那说说话。 不然只靠每五日一次的请安去和福晋凑关系,那根本就不顶事。 福晋此时也难得有了空闲,听白釉传话说武格格来了,便赶紧让人进来了。 云舒抱着小格格给福晋行了礼,“妾身带着小格格给您请安来了。” 福晋随意的摆摆手,便让她起来了,这些日子云舒来的次数不少,但也没有多到惹人烦,福晋还是挺喜欢武氏来陪她说说话的。 福晋看了眼云舒的衣裳,“快起来吧,你今儿穿的倒是挺清爽的。” 云舒今日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绣着玉兰花样式的旗装,看着简单,但也是下了功夫的。 云舒将小格格放在榻上,“最近天气燥热,便想着穿着清爽些,自己舒坦了,福晋看着也高兴。这件衣服还是福晋安排织锦阁给做的呢。” 福晋点点头,“是这个理,夏日本就热的慌,若是再穿的华丽,难免让人看着心烦,你这样便很好。” 说到这,福晋便话题一转,“今年皇上没去畅春园,咱们便也不好去圆明园了。” 云舒一愣,“圆明园?说起来妾身自入府以来,还未去过圆明园呢。” 福晋也是一愣,想起了之前王爷便是去园子过夏,也只是带着福晋和孩子们,还有便是两个比较得宠的格格了,像是武格格,还真没去过。 福晋温柔的摸了摸四格格的小脸,“你放心,等下次去园子,定不会落了你们母女俩的,咱小格格如此让人喜爱,便是忘了所有人,也忘不了咱们小格格啊。” 云舒笑着应了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有了小格格,妾身也算是有了指望了。” 当年皇上将畅春园附近的小园子赏给了儿子们,圆明园便是皇上赏给四爷的园子。 前两年云舒原身并不受宠,又没有子嗣,因此也没有这个机会一起去,今年有机会了,结果四爷没去。果然是阴差阳错。 其实云舒还挺想看看这个万园之园之称的圆明园的,毕竟现代的时候只是一片废墟,便是用技术再度呈现,也没有亲眼见过更震人心。 其实云舒也明白现在的园子不过是个小园子,圆明园真正的发扬光大还得是子啊乾隆朝,那时候的大清的国力达到了顶端,那时候的圆明园才叫厉害。 现在的圆明园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园子罢了,远没有之后那样繁华。但就算如此,云舒还是想去看一看。不管怎么样,总比一直在府上要好些吧。 云舒又陪着福晋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都暗了,小格格好似也有些饿了,便赶紧告退了。 福晋忙道,“等会儿,别着急,我这有东西要给你,你正好来了,白釉也省的多跑一趟了。” 说话见,雀蓝便将东西拿了出来,福晋笑着指着盒子里的东西,“这是西洋那边传来的香水,我闻着实在是不习惯,但想着喜欢的人也有不少,便送予你吧,拿着玩去吧。” 云舒拿起一瓶看了看,便笑着对福晋道,“看来妾以后得经常来您这了,瞧瞧,这不是又得了好东西了么。” 福晋佯怒道,“赶紧走吧,我还嫌你烦呢!” 云舒笑嘻嘻的行了礼,这才带着人离开了福晋的院子。 白釉让人将桌子收拾好,见福晋心情不错,便也开口道,“福晋最近心情好了不少,看来这位武格格还是有些能耐的。” 福晋这些年虽面上不显,但其实白釉和雀蓝都晓得,自从弘晖阿哥去世后,福晋的心里便始终存着事,福晋这些年一直因为阿哥的原因在自苦,如今能略微高兴些,她们两个便觉得很好了。 福晋随意道,“什么能耐不能耐的,不过是哄着我罢了。” 雀蓝却道,“她能使福晋高兴,奴婢便感恩,虽说武格格这样殷勤也是寻求个庇护的原因,但就是因为如此,福晋才能毫不芥蒂的接受武格格的投诚。 如今看着武格格是个好的,进退也算有度,福晋觉得她舒心,便用下去就是了。只要能使您高兴,其他都不算什么。” 云舒可不知道福晋和她的贴身侍女是怎么评价她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毕竟她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指望人家对你好吧,总要付出一些什么才是正理。 云舒等一行人回到了听雨轩,又让乳母将小格格抱了下去,明夏就撺掇着云舒试试福晋赏的香水。 明夏,“奴婢以前在宫里学规矩的时候,便听说过这种西洋香水,说是珍贵的很,只宫里的几位娘娘被皇上赏赐过,位份低一些的贵人答应等主子,更是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倒是沾了您的光了,您快试试,也让奴婢涨涨见识。” 云舒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也真的想试试如今的香水,这香水在现在应该也算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吧,她也挺好奇的。 于是云舒便拿起一个小瓶子,在明夏的期待中就这么喷了两下。 结果明秋却有些疑惑,“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福晋却不喜欢用呢?” 结果还不等她深想,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阿嚏,阿嚏,”这香水一喷,众人便都打起喷嚏了起来。 云舒赶紧拿起手卷捂住了鼻子,“这香水,也太刺鼻了吧!” 活脱脱的就像现代社会两元店的那种劣质香水,甚至还有些比不上。 明秋此时一边打喷嚏一边道,“可算是知道福晋为什么不喜欢了,这搁谁谁也喜欢不了。” 明夏更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摸样,“听说这香水在外边卖都是十金一瓶,就这还有价无市,怎么大家的鼻子都是坏的吗?这哪里比的上咱们得香膏啊,便是香膏留香不持久,也比这要强的多。” 云舒更是一个劲的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咱们赶紧往屋外去待一会,等这香味都散的差不多了,再进来吧。” 明秋和明夏连忙点头,三人立马便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屋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三人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舒更是道,“可见这金贵的东西也不是样样都好的。” 明秋和明夏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这香水虽不成,但云舒却已经燃起了兴趣,第二日一早便派小冬子去向苏公公寻了一些东西。 这个东西便是一些西洋玻璃管,也是一种西洋实验用品。 当今皇上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喜欢学习新鲜事物的人,曾经更是十分热爱科学,对天文地理还有数学都很有研究,甚至和路易十四是亲切的笔友。 同时皇上又十分重视皇子们的教育情况,每个儿子都尽心教养,各个方向也多有涉猎。 或许正是因此,教养的孩子们都太优秀了,这才导致如今皇子们野心如此强盛的原因。 特别是再康熙三十二年,皇上高烧不退,还是服用了传教士献上的金鸡纳霜才使皇上退了烧,皇上痊愈之后,甚至亲自安排布置了一个实验室,就是专门研究药物的。 皇上如此,底下的皇子们有样学样,也都安排了一套工具,甭管用不用的上,最起码工具是十分齐全的。 结果大家果然都没有用上,前些日子云舒去给福晋请安回来,便看见苏公公指挥哲仁收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说是王爷要专门辟出一个地方当静室。 那些不常用的杂物中,云舒便看见了和冷凝管之类类似的东西。 昨日被那香水一激,云舒猛地便想起这事来了,既然这香水不行,那她自己做一些不就成了,到时候便是送礼也是十分拿的出手的,若是能说服福晋赚些小钱那就更好了。 至于不会做,这根本就不在云舒的想法之内,云舒虽然是个什么都懂一些,又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 但她还是一个喜欢兼职的大学生,之前放假的时候,她入职了一家兴趣班做兼职,当时小学生时兴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这种手工兴趣班也十分受欢迎,云舒小时候的玩具是橡皮泥剪纸等玩意。 现在的小朋友却是什么扭扭棒戳戳绣都是小意思,这兴趣班还带着小朋友们一起参观显微镜下的细胞,进行自己组装机器人,有时候甚至还特意安排的小厨房让小朋友们玩做菜。 像是自制香水这种都不算是什么了,云舒在那个假期的兼职中,也找到了小时候的那种乐趣,所以自制香水这种东西她还真会。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小格格还什么都不懂呢,再加上还有一群乳母保母照顾着,她平日里除了看话本子还真没什么兴趣。 她倒是养了一些花,毕竟她的金手指还得收集花的种类呢,结果上次王爷来她这,看到她养的花,第二日便派了一个专门养花的侍女,这下她连养花的兴致都没有了。 如今这好不容易得了有趣的事情,可不就得试试嘛。 明秋和明夏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见格格这么积极,想着能使格格高兴,便也打起精神陪着格格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4、不甘 第二十四章 云舒要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重要,苏培盛听说武格格好奇这些西洋玩意便也没有多问。 虽说阿哥爷们做这些会被人认为不务正业,但云舒只是一个格格,还是一个有着一些地位的格格,所以大家自然不会管她,反正也不过是无聊找些事做罢了。 就连福晋听说云舒要自己做香水也一副随她去的摸样,甚至还一副鼓励她的姿态。 反正只要不作妖,自己寻求些乐子也算是打发时间了,至于能不能做出来,就不怎么在意了。 云舒一开始是想提炼一些精油,再用精油配置香水,这样也能更方便些。 所以便派了小冬子去外边帮她找一些便宜的花草,府上的花倒是也能用,但大多都是精品,要知道大量的花才能提炼出一克精油,云舒可不敢随意浪费。 再说她现在还在实验中呢,先用些便宜的花试一试,这样就算失败了她也能承担得起。 小冬子等人听从云舒的吩咐忙的团团转,不过她们心里都是想着陪主子高兴而已,只要主子高兴,她们干活都有动力。 东西很快便准备好了,小冬子准备了不少花,特别是香味比较明显的茉莉花更是准备了不少,甚至连荷花也有,不过想想也是,如今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这种花这个时候最容易得了。 云舒想起薰衣草,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反正现在她时没瞧见过,要知道这薰衣草可是经典香味了啊。 云舒吩咐明夏将准备的茉莉花放进铜制蒸馏瓶中,让人加热,蒸馏器的上方连接着冷凝管。果然不一会便听到了滴答的声音。 明夏在一旁叹道,“格格,这蒸汽便是香水了吗?格格可真厉害!” 这哪是香水,不过是一些纯露罢了。 云舒摆摆手,“我哪里厉害?这种提炼法早就在宋朝的时候便有了,那蔷薇水便是这样来的。” 明秋,“蔷薇水?” 云舒点点头,“是,就是那‘唯有蔷薇水,衣襟四时薰’的蔷薇水。” 明秋和明夏也知道这蔷薇水的,就算是如今也有不少主子喜欢用,用这蔷薇水熏衣制香都不错。 不过这蔷薇水倒是和福晋赏的香水还是有些不同的,最起码蔷薇水她们闻着不刺鼻。 这个过程还是很耗时间的,云舒盯了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明夏便自告奋勇说她替格格盯着。 云舒见她兴致这么高,便也随她去了,结果这姑娘愣是盯了一整天,连吃饭都是明秋叫她去的。 不过效率还是有些低,折腾了一天也不过才弄出五瓶,不过好在因为有冷凝管的缘故,精油和纯露倒是很快便分了层。 将精油和纯露都分瓶装好,明夏拿起一瓶纯露闻了闻,脸上还有些不安,“格格,奴婢怎么觉得这花露不怎么好闻啊!是不是奴婢哪处给做错了?” 云舒笑了笑,“你也太着急了些,这些花露还得单独的放置一段时间,等过一阵子,这香味便能越发的纯正了,不要着急。” 云舒可是知道的,这些纯露蒸馏出来之后,要先静置醇化一段时间才能更好的释放香气,现在的味道不好闻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些难闻。 云舒将提炼出的精油和基底油也就是甜杏仁油混合,便得到了真正能用的精油。 紧接着云舒将剩下的精油除了做小瓶的精油,也真正的坐起了香水,便是用蒸馏水,蒸馏过的高度酒精,并一些精油按比例混合。 等做好后云舒一边指着这些瓶瓶罐罐一边说道,“成了,先将这些放在一边吧。到时候这花露能敷脸使皮肤白嫩,精油也各有用处,有的还能美容养颜促进睡眠呢。” 明夏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云舒笑了笑,“当然了,只要有工具,又能难到哪里去。其实成本也不过是废一些花材和器物罢了。” 明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云舒见她如此积极,便问,“你对着这些倒是感兴趣。” 明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脸上便露出了一些难过,“奴婢不是感兴趣,奴婢只是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个金贵法。” 明夏似是在回忆,“不瞒您说,从前未伺候您的时候,奴婢在宫里学规矩,有一位相熟的小姐妹,小姐妹家里有些关系,前些年便使了银子去了荣妃娘娘那当差,虽说是最低等的洒扫宫女。 但那荣妃娘娘向来仁善,素来只爱吃斋念佛,又是四妃之一,但对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已经算是个好去处了。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小姐妹不小心打碎了荣妃娘娘的香水,这香水是皇上特意赏给四位妃位娘娘的,我这小姐妹可不就犯了忌讳了吗。” 云舒此时提出疑问,“一个做洒扫的宫女,怎么有机会能碰到那西洋香水,这里面疑点重重,荣妃便没查查吗?” 明夏叹口气,“查,当然查了,查到后来不过就是底下小宫女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因着宫里的主子们不能随意处罚宫女,荣妃娘娘又发了善心,所以我这为小姐妹也只是被退回了内务府。” 明秋此时却道,“这被退回了内务府,又能去哪个好去处,这得罪了主子,就算主子不在意,底下自然也有不少见风使舵之人,你这小姐妹,可得吃苦了。” 明夏苦笑一声,“果真让姐姐说准了,这小姐妹被退回来之后,便被派去浆洗房,什么苦活累活都交给她做,她本就因为犯了错心生畏惧,一来二去之下便病倒了。” 说到这明夏对着云舒认真道,“我们这些底层奴才们,便是生了病,只能自己找些药吃,扛过去就接着熬,抗不过去,便只能舍了一条命了。” 云舒听到这大概也知道了故事的结局,“那你那小姐妹。” 明夏,“我那小姐妹吃了药,还是什么用都不管,没过几天便被挪了出去自生自灭,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早就没了。” 云舒,“所以你就十分认真的想知道这香水是怎么做的?” 明夏却坚定的摇摇头,“奴婢并不想学会,奴婢只是想明白,这东西凭什么这么金贵,凭什么就要了一条人命! 如今看着这玩意竟这么简单就被做了出来,奴婢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但奴婢却也明白,这就是奴婢们的命,奴婢们只能认命。” 其实明夏心里也清楚,事情的根源不是珍贵的香水,而是她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有资格说不。 就算当时的小姐妹打碎的不是香水,或是一个花瓶,又或是一个茶盏更甚至是一朵花,只要有理由,小姐妹都会被赶回内务府,谁让你是奴才呢,谁让你不得主子欢心呢! 今天明明是心情不错的一天,但因为明夏的故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云舒也明白,明夏觉得委屈,但又因为身份习惯了当奴才,云舒不高兴,有为明夏和小姐妹的故事感到了遗憾和伤心,更是进一步的认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 但这种事情多想也没有用,如今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了,甚至还要让自己习惯这种生活。 云舒知道自己的斤两。有些时候活的糊涂些也没什么不好。 几日过去后,那精油和香露果然变的好闻了不少,甚至留香也还不错。 云舒拿出薄荷精油给明秋涂了一下太阳穴,明秋一下子便从夏打盹的状态中清醒了。 她晃了晃脑袋,“格格,奴婢现在真的好清醒啊,没想到这些玩意竟这样管用,太厉害了。” 云舒笑着说道,“不仅如此,这薄荷精油不仅提神醒脑,还能驱蚊虫呢,这夏日蚊虫多,正适合用。” 明夏在一旁看着,果然就如主子说的那样,一点都不难。 云舒将混合好的香水放进了早就消毒准备好的瓶子里,心里也有些忍不住的咂舌,这香水外边卖这么贵,定是也有着香水琉璃瓶的缘故吧。 云舒拿起一个瓶子,喷了喷,嗯,是茉莉花的香气,很好闻。 她问道面前的两人,“怎么样?” 明秋三人皆露出惊喜的摸样,“格格,这简直比西洋香水还要好闻呢,而且一点都不刺鼻。” 云舒也满意的点点头,虽没有定香剂,但如今也算不错了。 说话间云舒便将这其中三瓶薄荷精油分给了明秋明夏和小冬子。 明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十分惊讶,“这真的要赏给奴婢们?” 要知道虽说这精油提炼做法简单,但那是对于做主子的人来说是简单的,对于她这些奴婢来说,那可就难得很了。 没想到格格就这么轻易的将东西赏给她们了。 云舒见她这样呆愣,失笑道,“不是你前两天抱怨吗,说是最近蚊虫多,那熏香都不怎么管用了,这不,正适合你用,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这么惊讶做什么。” 明夏激动的点头,明秋此时眼睛也亮晶晶的,小冬子更是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多谢格格,多谢格格!” 小冬子走出去的时候,双手抱着小瓶子像是得了什么无价之宝。 这可是格格亲自做的东西,就这么赏给他小冬子了,格格待他真好,他要跟着格格一辈子。 云舒也命人找了看起来便十分精致的盒子,又放了丝绸在里面,然后将将香水和精油瓶全部放进去。 云舒抬起头,“成了,抱着四格格,咱们去给福晋请安吧。”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5、十三福晋 第二十五章 云舒习惯了天气凉快一些的时候去给福晋请安,到时候陪福晋说说话,天色也正好黑了,便也能顺势回自己的小院了。 不过今日她来的可能有些不巧,云舒看着门口站着的有些陌生的丫鬟,犹豫的看向白釉,“福晋可是有客?” 白釉温声道,“是十三福晋来了,如今正和福晋子啊里面说话呢。” 云舒当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十三福晋啊,倒是我来的不巧了,既如此,那我明日再来陪福晋说话吧。” 王爷和十三爷关系好,所以十三福晋也和福晋经常来往,不过云舒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十三福晋还没回府,不过可能人家妯娌俩再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吧。 云舒也不想打扰人家,当然也没有这个资格打扰,于是云舒便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香水礼盒递给了白釉,“这是我最近琢磨出来的香水,已经问过府医了,没什么问题,我用着也不错,便想着也给福晋试一试。” 白釉惊讶的接过盒子,“还真弄出来了?” 云舒听着她这不可置信的语气,脸上的微笑连变都没变。 白釉是真的很吃惊啊,原本只是以为武格格随意闲着没事,结果还真让她给整出来了,这么能不震惊呢。 白釉讪讪,随即便笑的格外真诚,“格格别误会,奴婢就是有些惊讶罢了,怪不得福晋喜欢您呢,可见格格是个能干的。” 说到这,白釉看着这香水盒子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连忙拦住要告辞的云舒。“格格且在这等一等,奴婢进去和福晋禀告一声,说不定格格也想见见小格格呢,这夏日炎热,总不好让您抱着小格格白跑这一趟。” 云舒点点头,嘱咐了明秋几句话,明秋低声应了句是,便下去安排了。 云舒也亲自抱着小格格在廊下逗起了福晋养的鸟。 这鸟还是挺有灵性的,云舒不过给它喂了一些食,它便一个劲的激动的道,“给您请安,给您请安!”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白釉此时走了出来,“武格格,福晋请您进去。” 云舒笑了笑,将手里的小零食全部给了旁边的一个小丫鬟,又擦了擦手,这才带着四格格去见福晋。 才一进来,云舒便看见坐在榻上的福晋,正和坐在福晋对面的女子说话。 云舒悄悄打量了一下这女子,这位便是十三福晋兆佳氏,云舒之前也见过几次这位十三福晋,虽并未怎么说的上话。但晓得这位福晋是个性格温和的女子。 不过只看了一眼,云舒便察觉到十三福晋的情绪有些不对,眼圈还有些发红,云舒按捺下心中的不解,笑着上前行礼,“妾身见过福晋,见过十三福晋,给两位福晋请安了!” 四福晋招招手,“快起来吧,白釉,将武格格最爱的酸梅汤端上一碗来。” “记得多加些冰。”云舒连忙补充道。 福晋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让你少吃些冰了,太过贪凉,也不怕惹了病。” 云舒每次来福晋这请安,都会喝酸梅汤,特别是最近天气正热的时候,更是总是求着福晋多给她加些冰,福晋每次都劝她养生些,云舒却每次都应下了,但下次还是一如既往。 云舒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生病,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每次的养生花露,她除了留下给四格格的,其他的全都自己用了。 她可是知道的,一个好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产后恢复的才能这么快。 云舒讨好的笑了笑,“福晋这的酸梅汤最好喝了,妾每次来都忍不住多喝些。再说了,如今这天气正热,这样喝才畅快啊。” 一旁的十三福晋有些好奇了看了看这位武格格,没想到四嫂对这位武格格态度倒是有些亲昵,可见四嫂还是挺喜欢这位格格的。 福晋此时也指着云舒对十三福晋说,“这就是怀乐的生母,先前你也是见过的。” 十三福晋对着云舒温柔的点点头,看着乳母怀里的四格格,心里也有些柔软,“四格格瞧着长大了不少,我也有一个小格格,比四格格大两岁,以后咱们也经常让小姐妹俩多亲近亲近才是。” 福晋觉得有理,“这话倒是不错,孩子年纪相近,合该亲近才是。” 云舒也笑着应是,她也能理解十三福晋,虽说四格格不是嫡福晋所出,但毕竟也是被上边给记住的,如此便也值得被高看一眼。 此时云舒的酸梅汤也端了上来,云舒确实有些渴了,便也直接用了起来。 十三福晋看着云舒吃的高兴,便也要了一碗,倒是福晋有些疑惑,“你不是最不爱吃这些酸的吗?怎么今日倒是有兴趣了。” 十三福晋也有些不好意思,“许是看着武格格用的香,便也想着试试了。” 福晋也没多问,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便叫来雀蓝悄声嘱咐了几句话。雀蓝点点头,便下去办事了。 倒是十三福晋喝了一口酸梅汤,便眼神一亮,“果然好喝。” 这时白釉便领着明秋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云舒此时也站了起来。 “哎呦,可算是将东西拿过来了。” 见两位福晋都看向她,云舒便也直接解释道,“妾今日原本是给福晋送自己做的香水来的,没想动十三福晋也在这不,便赶紧让明秋回了听雨轩又准备了一份,正好献给十三福晋。” 福晋心里觉得武格格处事倒是周到,夸道,“你倒是个周全的,不过倒是真的小瞧你了,你还真将这香水给鼓捣出来了。” 十三福晋还一脸疑惑呢,福晋便直接与她说道,“先前爷给了我两瓶西洋香水,我实在不习惯,便将这东西赏给了她,谁知到是引起了她的好奇,说是想复刻这香水,我原本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让他给弄出来了。” 云舒有些害羞,“这不是福晋一直支持妾身吗,妾一复刻出来,便赶紧来福晋这献宝来了。” 福晋被她逗得直笑,更是亲自拿出一瓶试了试,随即便十分惊喜,“哎!我怎么觉得,你弄得比那西洋香水更好闻些呢。” 十三福晋也道,“是更温和了些,先前那香味实在是刺鼻,四嫂给的我那几瓶,我也一直没怎么用,这武格格的香水倒是感觉不错。” 四福晋想对着十三福晋说些什么,但看着云舒还在这,便也暂时压了下去。 恰巧这时雀蓝回来了,“福晋,府医已经请来了。” 福晋吩咐赶紧让府医进来,对十三福晋道,“你这突然爱吃酸的,我实在有些不放心,让府医瞧瞧,也顺便安安心。” 十三福晋只以为四嫂是关心她,因着十三爷和四爷关系亲近的缘故,四福晋对十三福晋也是多有照顾,四福晋一片好意,十三福晋自然不会拒绝。 府医恭敬的给十三福晋请脉之后,沉思了片刻,随即便高兴的贺喜,“恭喜十三福晋,您这是喜脉啊!” 一瞬间整个屋内竟立刻热闹了起来,云舒也立刻说道,“恭喜十三福晋!” 十三福晋也是满眼惊喜,“可真?哎呦,我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府医拱手道,“福晋月份还小,臣也是仔细查验了半天这才确定的,不过福晋身子康健,一切都好。” 福晋听了也高兴,“康健就好,康健就好。” 十三福晋是康熙四十四年和十三阿哥大婚,四十六年便生了一个小格格,虽说十三爷已经有了儿子,但那是侧福晋所出。 因为膝下只有一个小格格,虽说大家都让她不要着急,她还年轻,但其实她也是有压力的,她也盼着能生个阿哥,这样她也能更加安稳些。 如今又得知了自己有了身孕,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福晋见她如此,便笑道,“你啊,都是做过额娘的人了,竟一点都没发觉自己有孕,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十三福晋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些时日确实胃口不好,但总以为是苦夏的缘故,又懒得喝那些汤药,也就没让奴才们请府医。” 福晋瞪了她一眼,但还是笑的开心,“白釉啊,你赶紧的让小路子去前院守着,等爷回来了,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 接着又拍了拍十三福晋的手,“这几日十三弟一直和我们王爷在一起,这消息告诉了王爷,相比十三弟也能很快得知了。” 说道十三阿哥,十三福晋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去,“这孩子来的时候倒是不如他的姐姐了。” 福晋却斥道,“什么如不如的,只要来了,便是好消息。” 十三福晋叹口气,“是啊,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云舒,原本早就想告辞的,但实在是没找到机会。 眼看这二位越说越危险,赶紧站了起来,“福晋,这四格格有些困了,妾便先带着她退下了。” 福晋轻咳一声,温婉的笑道,“好,可不好误了四格格,对了,你送的香水本福晋很喜欢,白釉,将准备好的东西赏给武格格。” 云舒笑着又服了服身,“多谢福晋赏赐,能的福晋喜欢,妾便心满意足了。” 等福晋又点了头,云舒这才带着明秋她们离开。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6、落定 第二十六章 才回到听雨轩,明秋一边给云舒摘首饰,一边有些无奈,“今日咱们去的不巧了,送东西的时机也不对吗,奴婢估摸着您的计划得往后延延了。” 今日明夏没有陪着云舒去福晋那,自然也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不过她也知道格格是想着将香水献给福晋,顺便说服福晋挣些小钱的,怎么听着明秋的语气,这竟没做成吗? 明夏有些不解,“福晋拒绝了?” 明秋摇摇头,“不是,就是今日十三福晋来了,格格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这事,看样子,只能改日再去了。” 云舒却顺手摘下了手中的镯子,心情很好的模样,“不是时机不对,是时机太对了。” 明夏和明秋两人满眼问号,云舒语气雀跃的道,“若是十三福晋不在,我这说服福晋的几率只有五成,可是恰巧十三福晋在了,这几率可就大大的增大了。” 明秋和明夏还是有些不懂,云舒便将自己的看法仔细的说给她们两个听。 云舒虽一直在后宅,但有些消息也是有打听清楚。 云舒可是知道的,这十三福晋虽说是兆佳氏,但却并非嫡支,她们这一支还是从她祖父这一辈才兴起的,再加上十三福晋的父亲马尔汉在这几年比较的皇上重用,这才成为了十三福晋。 毕竟在前些年,太子未被废的时候,十三十四两位阿哥最得皇上喜爱,十三阿哥骑马射箭颇有天赋,皇上对这个儿子也是十分重视。 十三福晋能嫁给这样的皇子,也算是很有福气。 可是如今,十三阿哥被皇上厌弃,之前皇上给皇子们封爵,都特意什么都没有给十三阿哥。 导致十三阿哥如今都还是一个光头阿哥。 这宫里到处都是人精,十三阿哥生母早逝,家底本就不厚。 又没有哪位娘娘给十三阿哥求情周转,平日里宫里给阿哥府的东西都不如前两年周全了。 再加上还要养孩子,养幕僚,日常的人情往来,等等等等,处处都要用钱。 总不能让福晋贴嫁妆吧,而且说实话福晋的嫁妆其实也不是很厚。 纵然有四爷这个王爷多有照顾,但更多时候,十三爷也不愿意处处求着四哥帮忙。 其实以十三阿哥皇子的身份,想赚钱也是挺容易的。比如学学九阿哥行商贾之道,虽然名声不好,但得了里子啊。 但十三阿哥平日里最喜爱骑马射箭,对这商贾之道不说一窍不通吧,但也没有多能干,再者说现在皇上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他更是什么都不敢做了。 其实也有不少旗人跟朝廷借钱,说是借钱但也从来没怎么还过。 十三阿哥自然也可以如此,毕竟这么做的宗室子弟也有不少。 但十三阿哥可是清楚的,他的四哥最厌恶这种人了,这下好了,便连这条路都断了。 云舒可是听侧福晋感叹过的,这两年李侧福晋和福晋一起去十三阿哥府做客,十三阿哥府门前的石狮子都不如从前精神了。 虽说云舒觉得这是侧福晋自己心里觉得十三阿哥败落了,这才觉得人家的石狮子都出了问题。 但在这事上也能看出来,连李侧福晋都能觉察出来了,那这现象定是已经很明显了。 如今恰巧这时候云舒拿出了这香水,这东西卖的快,赚钱也肯定快,这不就正好解决了十三福晋资金短缺的问题了吗。 福晋因为王爷的缘故,对十三阿哥两夫妻十分好,这次能帮到十三福晋,这眼看着便能赚钱的生意。福晋自然不会过啊。 更何况现在十三福晋怀孕了,便更需要好东西来养胎了,解决了十三福晋的问题,十三福晋才能更好的养胎啊。 云舒讲到这,明秋两人便明白的差不多了,这福晋不怎么缺钱,这赚钱的法子便可用可不用,但如今十三福晋缺钱啊,那为了帮十三福晋,便要用这法子了。 不得不说,明秋还真的觉得自家格格这说法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明夏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格格,若是福晋用了您的法子却什么都不给咱们怎么办。” 云舒笑而不语,明秋却笑道,“不会的,福晋最注重名声,咱们格格又一直以福晋唯尊,就算是为了安抚格格,福晋也不会什么都不给格格的,这点,咱们就放心吧。” 云舒也是这样想的,她并不贪心,只要到时候福晋能给她一成收益她便十分满足了,毕竟铺子,人手,还有宣传,这些都由福晋去做。 她虽出了做香水的方法,但说白了,她整个人都是王府的,更不要说她的方子了,福晋能给她一成也算是厚道了。 云舒笑着子啊梳妆台里挑出了两个戒指,“行了,最近弄这香水,你们也辛苦了,我是没什么好东西的,这两个戒指你们一人一个拿去玩吧。” 明夏两人双手接过戒指,笑的极为开心,“格格已经赏了奴婢们香水,怎么还多赏戒指呢。” 云舒,“今天我高兴,怎么,你得了赏还不愿意了?” 明夏一下子便将戒指收了起来,“愿意,奴婢愿意,奴婢多谢格格。” 云舒看着他开朗的面孔也跟着高兴,果然情绪是会传染的。 云舒,“行了,明夏,你拿些银子给小冬子,赏了你们自然也不好落下他。明秋,洗澡水备好了吗,这出了一身汗,可得好好洗洗。” 明秋和明夏高声的应了是,便赶紧忙活了起来。 夏天动不动便出一身汗,能好好的泡澡,云舒也感觉舒服不少。 其实云舒之所以将这香水献给福晋,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像福晋展现她的作用。 她只是想告诉福晋,自己并不愿意只作为四格格的生母而讨好福晋,她得在福晋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这样福晋才不会只把她当做一个解闷的玩意。 其实白釉和雀蓝对她的轻视,云舒是能感受出来的,她们作为福晋面前最受信任的侍女,尽管是奴才,但仍然不大看的起后院这些格格们,甚至连已经成为侧福晋的李氏都不一定能看的上。 她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云舒还是能感受到。 她们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毕竟人家的主子是这后院正经的主子,阶级的鸿沟很难跨越,要不怎么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呢,人家看不上你也是常见的事。 云舒能理解,但她还是不高兴,所以她得展现自己的价值,让福晋觉得她这个人有资格被看重。 同时被看重的时候,还不能让福晋对她产生忌惮,她可是后院有名的老实人,以后还得一起老实听话下去才好。 云舒觉得自己还挺矛盾的,既然放下身段去讨好福晋,又放不下拿些可怜的自尊心。不过没关系,人嘛,总是会矛盾的。 水温渐渐凉了,云舒深吸一口气,她对自己说,做人可以矛盾,但不能拧巴。 云舒并没有等待多久,不过只隔了两天的功夫,福晋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她叫去了正院。 到正院的时候,果然十三福晋已经来了,福晋也没有多遮掩些什么,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云舒。 不过就是云舒献方子,福晋和十三福晋负责其他的事情。但归根究底这次是福晋特意为了帮扶十三福晋,所以利润上五成归四王府,四成归十三阿哥府,剩下的一成便直接给了云舒。 云舒听罢,心里满意,这和她预料的大差不差。 福晋,“如今这条件,你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需求,你直接说便是。” 云舒连忙感激道,“满意,满意极了,这东西在妾身手里,不过只是一些看着金贵,却没有什么用的东西罢了,到了福晋手里,反而能发挥作用。 更何况福晋并未亏待了妾,妾自然都凭福晋做主。” 福晋很满意云舒的态度,自然对待云舒也更好了些。 如今讲究不与民争利,但单看九皇子那大肆揽财的做法,便知道这里面也是有很多空子的。 福晋这次和十三福晋一起做生意,自然也是交给下边的人去做,而且这事也是提前告诉了王爷,王爷也同意了,福晋这才确定要干的。 不然这生意要是真的做起来,没有背景支持,最终只能成为底下人给上边权贵的孝敬。 这些福晋明白,但就怕云舒不明白,但好在云舒是个懂事的,知道她能占一成股份,已经算是优待了。福晋觉得这样就很好,大家都满意,这样才能都高兴。 直到云舒带着赏赐离开了清风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十三福晋这才开了口。 “四嫂家的这位庶福晋倒是个不贪心的,瞧着人也是不错。” 福晋轻轻喝了一口茶,“她是个心里有数的,知道我不会亏待了她,说句难听的,若是我直接要了方子,她也不敢不给,只不过” 十三福晋接口道,“只不过有些难看罢了,这为武格格之前便将香水献给四嫂,可见信任四嫂的品格,真心敬重您的。” 四福晋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既为武格格的知情趣感到满意,又为她的不贪心知进退感到高兴,看来以后可以对武格格更好一些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7、出府 第二十七章 福晋动作十分迅速,云舒感觉自己才交了方子不过一个月,福晋的铺子便准备营业了。 这铺子名字叫做闻香斋,不仅卖所谓的西洋香水,一些比较名贵的香料也是卖的,福晋更是不知从哪寻来了一位调香大师,负责调那些有名的香。 云舒当时知道福晋的打算后,便明白自己是真的占了便宜了,于是便找了个时机专门和福晋说自己只要香水的那一成收益,其他的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福晋听了云舒的话,更加认为云舒不是个贪心的了,见云舒执意如此,便也如云舒所愿。 明夏还有些不解呢,“格格,福晋既然愿意给您整个铺子的收益,您为何还推拒呢,我瞧着福晋还是很真心的。” 云舒却道,“我原本这铺子里只卖香水等物,这样我占一成也没什么,但如今福晋扩大了规模,便有些不合适了。 福晋愿意给我,是福晋大度,我若真的要了,便是我的贪心了,明夏,咱们没必要为了一点利益而影响了我在福福晋心中的形象。” 明夏受教的点头,“格格说的对,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云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不是目光短浅,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好了,你去将我新做的衣服拿出来,福晋说开业那天也要带着我出府去瞧瞧热闹。” 这眼看着就要开业,云舒便也得了福晋的恩典,能一起去看看铺子的开业情况。对于云舒这个一直困在府里的人来说,可不就算是一件喜事吗。 明夏听着能看热闹,也跟着高兴起来,高声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明秋明夏离开时轻快的步伐,笑道。“主子可真喜欢明夏。” 云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着隔空点了点她,“怎么,咱们明秋还吃醋了不成?” 明秋摇摇头,“奴婢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如明夏一般使您开怀。” 云舒笑着拉过了明秋的手,“明夏活泼些,再加上之前我怀孕的时候,她替我受过,我心里又几分愧疚,便待她多亲近了些。 但那你是跟着我一道进府的,若说亲近信任自然谁也比不了你,你向来稳重,我这听雨轩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啊,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心才能踏实啊。” 明秋听着云舒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一时间眼眶也有些发酸,“格格放心,奴婢定会一辈子守着格格,让格格一辈子心里都踏实。” 说到这,明秋随意抹了一下脸,“瞧瞧我这记性,格格的银耳莲子羹想是炖好了,我这就帮您去取。”说罢便有些慌张的疾步走了出去。 正好明夏兴匆匆的捧着衣服走了进来,“明秋姐姐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做什么去啊。” 云舒随口答道,“说是给我端羹去了,好了,快将衣服拿过来,我看看配哪些首饰才好。” 明夏闻言便也不在多想,笑盈盈的便捧着衣服和主子商量去饿了。 云舒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这身边的丫鬟也得随时注意情绪啊,虽然她明白这二人的忠心,但若是心里真的存了事,说不定便会闹出一些别扭来了,这点她一定要注意把持好平衡。 闻香斋的开业办的很是热闹,许是因为提前宣传过,倒是有许多人前来捧场。 云舒跟着福晋坐在闻香阁对面茶楼二楼上,这个位置能很好的看清楚闻香斋的情况,看着客如云来的情况,福晋和十三福晋脸上也不由的露出笑容。 心思放了下来,便也有了闲心说些其他话。 十三福晋对云舒印象十分不错,便招呼道,“武格格快尝尝这点心,这是这茶楼的招牌,虽说不如府上膳房的人做的更加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云舒笑着应下,捏起一块尝了尝,笑道,“多谢十三福晋,妾尝着果然不错。” 福晋笑着指着云舒对十三福晋道,“她现在可没心思陪你吃点心,你瞧她进了这个屋,便不停的往窗户外看,我顺着看去,也不过是些平常场景,不知道她怎么看的这样开心。”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是妾小家子气了,不过妾不常出府,见着这市井百态难免便有些好奇。 说实话不怕福晋们笑话,妾是看着那街边乞讨的乞丐都觉得新奇。” 云舒是真的这样想的,明明是一样的天空,可这府外的蓝天,便莫名其妙的比府内的要更让人舒心。 福晋闻言和十三福晋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 虽说我朝并没有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甚至许多满洲姑奶奶也时常上街游玩,如今街市上也有着不少讨生活的女子们。 她们这些做福晋的,倒是也能时常出来或是烧香拜佛,或是去铺子买些脂粉之类的,偶尔也能互相聚一聚。 但这些妾室们便没有这个机会了,像是武格格这种皇子的妾室,便更加没这个机会了。 先前福晋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做妾室的还是安分守己为好,但如今这个老实的武格格露出这种神态,福晋却并不觉得她心大,甚至还有些可怜武格格了。 福晋心里摇摇头,看来还是武格格最近太懂事了些,倒磨得她心都软了些。 四福晋转移话题对着十三福晋十分关心,“你如今胎还未坐稳,其实今日不必出来的。” 十三福晋颇为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能不来呢,这铺子能开起来全靠四嫂帮衬,已经很麻烦四嫂了,若是今日不来,我便更加愧疚了。” 说到这,十三福晋叹口气,“如今看着这铺子的情况,我也可算是安心了不少,您不知道十三爷最近心情十分不好。” 福晋连忙关心,“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听王爷说过啊。” 云舒连忙假装想去楼下转一转,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福晋见她如此,便也随她去了。还说让她随意转转,也顺便散散心。 云舒笑着应下了,下了楼,想着难得出来一次,便带着明秋明夏等人打算顺着这条街逛一逛。 明夏拿起一个福娃娃献宝一样的递给云舒看,“您瞧,这像不像咱们家的小格格?” 云舒看了也是眼神一亮,“是有些像,特别是这脸蛋红彤彤的,便更像了。” 明秋也眼睛亮晶晶的点头,“真好看,这些东西虽不大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野趣,您喜欢,咱们就买下来吧。” 云舒点点头,一直跟在后边的小冬子便笑盈盈的赶紧掏出了银子。 云舒等人又接着往下逛,倒是真的逛出乐趣来了。 正要拿起一个蔷薇样式的小发簪,便看见有人先她一步。云舒抬头看去,便见一年轻的男子手里正拿着那发簪。 那男子见云舒看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瞥了一眼云舒的发髻,便作揖道,“见过夫人!竟不曾想与夫人看上了同一件饰品。”说罢,便双手将东西奉上。 云舒有些疑问,“你认识我?” 那男子老实的摇摇头,只略指了指云舒后边的人,“这位先生身份特殊,草民便想着您定是哪位贵人。” 云舒失笑,“我可不是什么贵人,你怕是看走眼了?不过你倒是个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想着这人这么积极,便想着试一试他,说不定这人是想借着她认识四王爷,不过她这样一个后院小透明都能被接近,这人相必也不是个简单的。 男子温声道,“草民李卫,乃是江南人士,今日遇见夫人实在是巧合,扰了夫人的雅兴,实在非我所愿,还请夫人恕罪。”说罢便又将手中的蔷薇簪子往前递了递。 明秋接收到主子的眼神,便笑着接下了这蔷薇簪,李卫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云舒见状便也不在多说,这明秋和明夏都快要急死了,云舒可不能视而不见,于是赶紧带着明秋她们离开了。 小冬子依旧紧紧的跟在后边,明秋也是欲言又止,明夏便有些忍不住了,“格格,您怎么能随意和这人说话呢!” 云舒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明了,定会让人误会,于是便认真道,“先前他一眼便认出了小冬子的身份,我以为是哪个人想通过我扒上四爷,怕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便多聊了几句,当然也有试探的意思。 不过看他的样子,许是以为我是哪个不能得罪人家的女眷吧,如此想来应该是我误会了,这次应当真的是个意外罢了。” 明夏等人听了这话,又看了眼主子淡定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是意外就好,若不是意外这才叫人害怕呢。 明夏点头,“那人说话行事都颇有分寸,看来应该是个误会。” 明秋此时也劝道,“格格,咱们也逛了有一会儿了。两位福晋许是应当也谈完话了。” 云舒点头,“行了,咱们也赶紧去找福晋去吧。” 明秋和明夏这才露出了笑模样,小冬子那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也似乎是放松了不少,三人便簇拥着云舒往回走。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8、开门红 第二十八章 但表面微笑的云舒内心可不平静,李卫!竟是李卫,云舒此时内心在狂跳,这个李卫难道就是那个以后雍正的能臣李卫! 云舒可是看过电视剧的,知道这个李卫以后得成就可是不小,而且当年看过电视剧后,她还去查过这个李卫的资料。 这才知道李卫并不是什么穷小子出身,人家家里是江南有名的富豪人家,之后更是半生都在和盐政打交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手握着大把的财政啊。 而且这位好像在雍正即位之后,更是整顿漕帮收揽漕帮,这简直是将□□拢入怀中,偏偏还是得到皇上支持的。 能将这些市井江湖草莽之人管理的如此妥帖,还让人信服,不得不说,这人是一个十分有能力还有个人魅力的人。 这搁言情小说里,不得是个□□大佬男主啊,云舒对这位李卫李大人十分佩服,没想到他这时候就来京城了。 不过云舒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这人说实话与她这个王府庶福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福晋去吧。 不过她比四爷还早一步见到这位名臣,使得她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嘞。 此时留在原地的李卫,见那位夫人走了,也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小厮见他如此,十分不解,“少爷,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罢了,您何必如此卑微。” 李卫拿起扇子便往小厮的头上一敲,“你这个呆瓜,这是京城,皇城跟脚下,这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人里八个人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个是大官亲戚,咱们这身份,连一个普通的旗人都不敢得罪,还不必如此卑微,得要卑微就得多卑微才是。” 说到这,李卫又敲了敲小厮的脑袋,像是想让他开窍一般,“你跟了我这么久,连点眼里劲都没有,瞧那位夫人身上穿衣服,再看她的头饰,哪样是简单的,更不要说后边还跟着一位公公,这眼看着就是皇家的人,还不是普通的宗室夫人。” “行了,咱们也出来有段时日了,再转转便也回去吧。” 小厮一边跟着少爷走,一边揉揉自己的头,“谁能想到这种贵夫人,竟也愿意来逛这些小摊啊,我这才走了眼的。” 说到这,小厮一副佩服的摸样,“不过少爷,您可真聪明,一下子便看出那位夫人的不凡了。” 听到这的李卫也不由的挺起了胸膛,正欲谦虚几句,便见小厮接着道,“若是在读书上也能如此聪明,那便更好了。” 只要一读书便觉得困的李卫,感觉自己这个小厮在内涵他,他握紧拳头,拿起扇子用力的敲响眼前的脑门,我敲,我敲,我敲醒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呆瓜。 云舒原本以为两位福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她都回来了,这二位还没谈完,于是云舒便打算在外边站一会,等会儿再进去。 但好似这屋子的隔音不大好,云舒在外边也能听见一些说话的声音。 此时屋内的十三福晋脸上露出了一些忧愁,“四嫂你不知道,我们爷心里难受着呢,温恪公主今年六月生了一对小格格后人便没了,才出嫁一年的敦恪公主,前一段时间也传来消息,说是病的很严重。 爷只有这么两个同胞妹妹,温恪去世本就伤心,如今敦恪公主也,唉,前两日爷也忍着皇阿玛的不喜,想求皇阿玛下旨允他去科尔沁看看敦恪公主,可皇阿玛没同意,这不我们爷便更加难受了。” 福晋无奈的抿抿嘴,这事是真的没办法,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妃生了三个孩子,便是十三阿哥,还有温恪敦恪两位公主。我朝的公主大多是要抚蒙的。 前些年十三阿哥受宠,但也能照顾着两位妹妹,可随着十三阿哥前两年被幽禁了,两位公主呢便也多有疏忽。 特别是敦恪公主她是去年出嫁的,出嫁时,正值十三阿哥最难过的那段时间,虽有四爷尽力周旋,但也疏忽了不少。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敦恪公主竟生了重病,十三阿哥心疼妹妹,心里自然也不高兴。 十三福晋此时也叹口气,“如今也只盼着能多些钱财,这样也好贴补妹妹呢,说不定这样也能使我们爷心里好受些。” 福晋听罢,也只能安慰的附和了两句。 一直偷听的云舒此时心里也有些伤感,她历史不怎么好,但因为怡亲王的缘故,也知道这两位公主的结果,仿佛是同一年去世的,去世的时候,甚至年纪都不大。 想到因为难产去世的温恪公主,想必这位敦恪公主的病也比想象的更加严重了。这个结果注定不能像大家期盼的那样圆满了。 好在这屋里的沉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一个圆脸的妇人便一脸喜意的来报喜了。云舒见状便跟着这妇人一起进了屋。 这妇人便是闻香斋的掌柜的,名叫回青,原本也是伺候过福晋的,后来被放出去嫁人了,但为人能干又忠心,这次便被福晋安排在闻香斋当差。 回青笑着对着福晋道,“福晋大喜,您瞧,这才开业一个时辰,这流水便多的奴婢都不敢相信了,这不,赶紧便带着这站账本,来给福晋道喜来了!” 云舒此时也默默地走了过来。 福晋惊喜的接过账本和十三福晋一起看了起来,脸上俱露出喜意。 “四嫂,这一个铺子的收益都比的上寻常十个铺子了,这可真是不敢相信。” 福晋也高兴,但还是十分稳的住的,“这才第一天,收益高些也是正常,还得看以后才是。” 众人见状皆都应是,福晋却有道,“好了不管如何,今日也是值得高兴的,武格格,你是功臣,说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说罢看着明秋等人手里怀里捧着的东西,笑道,“看来这一会儿的功夫,你收获可不算小啊。” 云舒脸上也满是笑,但却说道,“不过是一些新鲜玩意吧了,妾身看了觉得有趣,便买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竟买了这么多。 至于福晋说妾身有功,这边更不能了,妾身不敢居功,不过福晋若是执意赏赐,妾也不好拒绝就是了。” 福晋被她说的直笑,笑着对十三福晋说,“果然是个脸皮厚的,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有十三福晋在一旁盯着呢,本福晋可不敢委屈了你。” 云舒也跟着笑,又似乎是想了又想,这才说道“福晋平日里便对妾十分好,一时间竟想不到要什么了,有了,不如这样吧,妾听说庆云楼的饭菜十分美味,既然今日出府了,不如您赏妾身一桌好菜,让妾身也尝尝这庆云楼是不是名不虚传。” 福晋笑着将手中经常把玩的小香扇合上,“成,就依你,白釉,还不下去准备去,别饿着了你武格格。” 白釉也高声应了一声,“武格格,您且稍等,定不会饿着您的!” 因着今日这开门红,大家都心情不错,热热闹闹的一起用了饭,又看了会儿热闹,直到天色不早了,众人这才回了府。 折腾了一天云舒,还真是有些累了,不过看着桌子上兴致上来买的小东西们,倒也没那么喜欢了。 罢了,反正也不值多少钱,云舒让明夏将东西好好收拾妥当,说不定等以后觉得有趣了,在拿出来也不迟。 正院清风院内,福晋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前边传来消息,说是王爷有要事在和幕僚们商议,福晋估摸着王爷是不会来后院了,在加上今日实在有些疲惫,便想着卸了钗环,今日好好歇歇。 结果不知怎么的,才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见王爷大步走了进来。 福晋连忙去迎,王爷随意的一挥手,便拉着福晋坐了下来。 王爷看了眼福晋的装扮,“福晋这么早便要歇下了?” 福晋笑笑,“今日出去了一天,臣妾实在是有些乏了,所以这才像早点歇歇。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臣妾以为您在忙,便没有等您。” 王爷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盏直接问道,“听说今日生意不错。” 福晋当即了然恩典笑了笑,“是啊,今日可真是开门红。”说着,福晋便将白釉手里捧着的账本给王爷看。 王爷看了看,轻笑一声,“这倒是真的不错,还真是赚了不少。” 福晋觑着王爷的神情,斟酌道,“王爷是在户部当过差的,自然觉得这钱并不算多,但是这钱财日积月累的,一年下来养活一个阿哥府倒是足够了,您也知道,十三弟那,委实委屈了些了。” 王爷点点头,“福晋贤惠,十三弟也这段时间也和我说了此事,有福晋的照顾,老十三他们夫妻俩也能轻松些。爷听着也觉得舒心。” 福晋闻言心下一松,神情也温柔了许多,“能帮到王爷,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福晋的眉心有些皱了起来,“只是臣妾看着这铺子的收益实在是有些心慌,王爷,这样的铺子,会不会有与民争利之嫌啊。” 四爷却摆摆手,“无妨,老九做的那么过分,皇阿玛也只是训斥几句,咱们这便更加无所谓了,福晋尽管去做便是,有爷顶着呢。” 福晋闻言心里便更加踏实了,“是,有爷做倚靠,臣妾便放心多了。” 接下来,两夫妻俩又商量了之后中秋节进宫的章程,要送什么礼,都一一商量妥当,直到福晋脸上的倦意都有些掩不住了,王爷这才同福晋一起休息。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9、弘昀阿哥 第二十九章 福晋忙活起了中秋节进宫的一应事情,云舒便也不好经常去打扰福晋,加上现在天气也不如之前那么热了,小格格又是爱热闹的。 于是云舒便经常带着小格格去小花园逛一逛,加上众人防护得当,好在没有蚊子咬。 小格格正是看什么都新奇的时候,看见什么都啊啊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着神色便知道小格格高兴的很。 云舒看着自家闺女这么活泼也跟着高兴,偶尔还会应和小格格两句,但显然两人的交流并不怎么顺畅。 明秋等人便看着这母女二人亲近,甚至还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正乐呵呢,便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少年,云舒仔细一瞧,这不是李侧福晋的二阿哥弘昀么。 二阿哥是康熙三十九年生的,如今也有十岁了,搁现代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个小少年了。 说不定再过两年,侧福晋都要给二阿哥安排房里人了。 云舒和这位阿哥接触并不算多,但也晓得在福晋的弘晖阿哥去世后,四爷很看重这位二阿哥,听说二阿哥读书也很勤勉,很给李侧福晋争面子。 二阿哥很乖巧的给云舒行了礼,“弘昀见过武额娘,武额娘安好。” 云舒笑着说道,“二阿哥也安好,二阿哥这是?” 二阿哥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这几日天气有些反复,姐姐便生了一场小病,额娘将姐姐拘在屋子里,实在无聊的很,听说花园里的花开的好,我便想着摘一些给姐姐带回去,也给姐姐解解闷。” 云舒也听说了二格格这段时间身边生病的事情,先前也早就派了人去送了礼物表达关心。 不过没想到二阿哥倒是个有心的,这样心疼自己的姐姐,可见是个好孩子。 云舒赞赏的看向二阿哥,“二阿哥待二格格可真好。” 弘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姐姐待我好,我便也想着待姐姐更好些。” 云舒夸奖道,“你们姐弟之间感情好,不光是侧福晋,便是王爷和福晋知道了也会觉得欣慰的。” 紧接着云舒又给二阿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着说道,“瞧瞧你这一身汗,这段时间温度虽然降下了不少,傍晚也凉爽多了,但秋老虎也是很厉害的,二阿哥虽心疼二格格,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吹了风惹了病,侧福晋该心疼了。” 此时被乳母抱着四格格像是也听懂了一般,也跟着啊啊了两句。 云舒失笑,“瞧瞧,咱们四格格也关心兄长呢。” 二阿哥也跟着笑了起来,“多谢武额娘关心,也多谢四妹妹了,武额娘,四妹妹可真是可爱。” 云舒又和二阿哥说了几句话,眼看着四格格的耐心不足了,又随意嘱咐了两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云舒等走远了,扭头一看,便看见二阿哥还在那选花呢。 明夏一边扶着云舒,一边小声感叹道,“李侧福晋可真是有福气,别看她自己不怎么稳重,但二格格和二阿哥却都是及争气的。” 明秋也道,“是啊,先前和二阿哥接触不多,不过看着刚才他和咱们格格说话,便可见是个聪慧的,而且听说阿哥功课多的很,就这样还是挤出时间给二格格摘花,可见是真心爱护姐姐的。” 云舒也一边点头,一边附和两人的话,别的不说,这乖巧懂事的二阿哥确实挺让人提升好感的。 不过云舒好似记得,雍正帝名义上的长子好似是三阿哥,前边两位阿哥好似都未成年,那这个二阿哥会不会,云舒不敢深想,只是觉得,若是这个二阿哥真的没了,那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云舒,“我记得前段时间阿玛好像派人给我送了一些蜂蜜过来?” 明秋立马回道,“是,武大人说这槐花蜜对身子好,便特意使人给您送过来了。” 陕西秦岭历来出产的槐花蜜是四大名蜜之首,武家的老家便是在陕西,云舒的阿玛武国柱如今更是在陕西办差。 因此这蜂蜜虽不易得,但对于武家来说倒也不是特别难。 云舒,“这才入秋,最是补身体的季节,蜂蜜最是固肺润阴,你将这蜂蜜分出一些来,派人送到明月居去,就说是送给二格格,给二格格补身子的。” 明秋点点头,“格格放心,奴婢晓得了。” 李侧福晋那得了云舒送过去的蜂蜜,都难得夸了一句云舒一句不错。 还打算去福晋那请安的时候,好好和云舒道声谢呢,虽说她不缺蜂蜜,但上好的蜂蜜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云舒的好心她还是能体会的。 结果等到请安的时候,云舒却没去,李侧福晋当即好奇的问道,“福晋,这武格格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今日未给您请安呢?” 乌雅格格看不上一切比她受宠的人,武格格虽没有得罪过她,但武格格运气好,有四格格傍身,又得了福晋看重,因此乌雅格格也不是很喜欢武格格。 乌雅格格讽刺道,“这武格格莫不是得了福晋的看重,便恃宠而骄了吧,福晋,妾身觉得武格格如此不敬,实在该罚一罚才是。” 福晋瞪了乌雅格格一眼,“本宫还没说话呢,你就上赶着说个不停,这规矩看来还是没有学好啊!” 乌雅格格闻言这才缩了缩脖子,不敢在言语了,福晋这才说道,“武格格一大早便派人告了假,四格格长牙了,有些发热,离不开人,武格格一直守着四格格呢,自然不能来请安了。” 李侧福晋这才恍然,“原是如此,这小孩子长牙确实容易发热,虽说不打紧,但这孩子一哭,做额娘的总归是心疼。” 福晋点头,语气也有些怅然,“这孩子是做额娘的心头肉,便是再怎么小心也是应当的。” 说到这,福晋嘱咐道,“如今武格格正忙,你们便是要去探望小格格,也不要过多打扰她们母女俩才是。” 众人连忙应道,“是,妾等谨遵福晋吩咐。” 听雨轩内,云伊一脸憔悴的摸了摸四格格的额头,估摸着不发热了,一只吊着的心这才放下些许。 名夏和明秋见状更是十分心疼,明夏,“格格都守了一夜了,还是回去歇歇吧,小格格如今已经不发热了,又有府医在这守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明秋也劝道,“是啊,您若是病了,不是更不能见着小格格了吗,你且先歇会,这有奴婢们守着,等您醒了,说不定小格格便已经好了。” 云舒也晓得两人说的是正理,便也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也陪着我守了一夜,定也是累了,如今永乐也睡着了,这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了,一会你们二人商量一下,先让一人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换人。只有你们在这,我才更放心些。” 明秋和明夏十分理解格格的想法,格格最新人她们两个了,她们便是辛苦些也是心甘情愿。 云舒见状这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打算回去睡一小会儿。 这小孩子们总是容易生病,像是什么换季啊,什么降温啊,都会引起孩子们的不适。 云舒的四格格如今才不过几个月大,虽说没生过大病,但小病也是生过的。 好在永乐的身体底子不错,便是生病也好的快些,云舒晓得,这是因为云舒总是偷摸给小格格喝花露的原因。 云舒前些日子收集的花的种类超过了一千种,她这略显鸡肋的金手指,也总算是升级了。 听八卦的那个能力没升,但是花露却升了,原先是十天能得到一滴花露,现在是五天一得,而得到的花露,九十九滴能合成一滴进阶版花露,这花露云舒如今更是连一滴也不曾有。 毕竟这些日子一直也用着花露养身子,实在没攒下多少。 但就是这一滴,便比的上普通花露能力的一百倍,换句话说,普通的花露能调养人的身体,但见效慢。 但这进阶版的花露便厉害多了,若是真的生了大病,这花露可以算的上是救命良药啊。 虽说不能起死回生这么神奇吧,但也有特殊的药性。 于是自从这东西出来之后,云舒便想着存上那么一滴,这样等着以后自己出事的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命。 虽然大家都说小孩子长牙发热是正常的,府医也能好好的照顾好孩子,但若是一直发烧把孩子给烧傻了怎么办。 所以这次四格格发烧,云舒也用了不少花露,这样一来,她存的花露便更少了。 虽说这花露攒的很艰难了,但只要能护住她的四格格,这花露便值了。 云舒虽说要歇一歇,但到底还担心着四格格,这觉也睡的不那么踏实。 不过到底是好好歇了一场,等云舒醒来的时候,便得到消息,说小格格醒了,都有胃口喝奶了,云舒闻言彻底松了一口气。 云舒“能吃奶就好,能吃就说明小格格有了胃口,这是快好了呀。” 明秋一边给云舒披衣服,一边也跟着笑道,“是啊,府医也是这样说的,小格格已经无大碍了,您可算是可以舒舒心了。” 话虽这样说,但才穿好了衣服,云舒便急匆匆的去看小格格去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30、想念 第三十章 听雨轩内,云舒拿着布老虎逗的小格格直笑。 云舒,“你瞧这小米牙,若隐若现的,还挺好玩。” 明秋看的好笑,“格格您就别逗小格格了,这次可真是糟了罪了,好在如今小格格总算是好了,您也总算是放心了。” 云舒笑了笑,又逗起了小格格,像是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明夏呢,不是说去领东西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明夏去厨房拿点心去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 正说着呢,便见明夏走了进来,脸上还得带着一些兴奋。 云舒见她这样,便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看戏去了?” 明夏见云舒这么一问,便立马点了点头,“可不是看戏去了吗,格格您不知道,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乌雅格格了。乌雅格格才发作了厨房给她送的点心不好吃。正好就被奴婢给碰上了。” 云舒听到这乌雅格格,便觉得有些无奈,真是三天两头的闹出一些事情来,不是今天送的点心不如旁人,便是明日得的花不如旁人好看,反正都是一些小事情,福晋懒得理会,便也随她折腾了。 云舒问道,“她可真是有时间闹腾。” 明夏,“其实这也倒也没什么,只是奴婢看见了伊格格和乌雅格格凑在一起了,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奴婢离得有些远,再加上她们旁边还有旁人,奴婢便有些话没有听清。 但还是听到了什么耿格格之类的话,看样子,伊格格在给乌雅格格出主意呢。” 伊格格便是同云舒同一年进府的一位格格。 云舒,“这伊格格什么时候和乌雅格格凑到一起去了?” 明夏也跟着疑惑起来,“奴婢也不清楚,先前也不曾见这二位多亲近,好似突然间,伊格格便和乌雅格格交好了。” 云舒心里有些不安,这伊格格和以前的云舒一样,在府上大多数都是一个透明人,但现在明显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乌雅的格格的时候,她和乌雅格格交好了,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 而且这伊格格从前因着和云舒一起进府的原因,偶尔两人也能说上几句话,可自从云舒生下四格格之后,便是在请安的时候两人遇见了,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罢了。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更甚者想法阴暗些。 这伊格格看着原本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武格格一下子生了很得上变主子们喜欢的小格格,又得了福晋的看重,会不会产生一些嫉妒的想法呢。 原本两人都不受宠,但有一天武格格站在了伊格格之上,那伊格格心里会不会有些不甘呢。 当然这些都属于云舒的恶意揣测,但云舒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人心隔肚皮,她总得为自己打算吧。毕竟这世上也不都是好人。 云舒扒拉了一下要嘬手指的四格格,还是说道,“让小冬子安排人多注意着点伊格格和乌雅格格,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报给我。” 一旁的明秋点点头,找了一个空闲,便将备下的银子给了小冬子,“这是格格给你的,让你不要吝啬银子,将格格的事情办好才是最要紧的事。” 小冬子连忙保证,“姐姐放心,不过是盯人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叫格格安心就是。” 伊格格这事暂时只能这样,好在云舒也不着急,甚至她还巴不得是她多想了呢。 云舒这两日忙着给小格格准备入宫的东西,八月十五中秋节宫里设宴,王爷和福晋自然要入宫赴宴的,小格格便也要一同前往。 虽说这赴宴小格格可去可不去,但王爷觉得小格格好不容易被皇上记住了,自然得经常进宫刷刷存在感,不然这大好的优势岂不是就浪费了么。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云舒自然也不敢阻拦,但做额娘的,总是想将一起都安排妥当才能放心。 王爷福晋进宫赴宴,府里也举办了一场小宴。 毕竟是中秋节,福晋都发话了,让众位姐妹在府里也乐呵乐呵,于是这场宴会便交给了身份最高的侧福晋主理。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一应章程都有嬷嬷安排,侧福晋又有张格格在一旁辅助,倒是也没出什么岔子。 云舒端坐在一旁,看着侧福晋略微得意的饮下了其他格格敬的酒,云舒便也上前去敬了一杯。 侧福晋最近对云舒印象不错,很干脆的便喝了一杯,云舒赞道,“侧福晋好酒量。” 侧福晋摆摆手,“这算什么,不过是一些菊花酒罢了,一点都不醉人。” 紧接着侧福晋又吹嘘了自己的酒量,惹得云舒一个劲的赞叹,还是旁边的张格格看不过去了,两忙将桌子上的蒸蟹放在了侧福晋面前。 “您不是最爱吃这个了么,赶紧尝尝吧。” 侧福晋这才转移了注意力,还招呼着云舒,“妹妹也尝尝,如今正是蟹肥的时候呢。” 云舒连忙应下,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才心里偷笑,先前便听说李侧福晋爱饮酒,但也不曾证实过,没想道倒是真的。 不过也能理解,侧福晋爱饮酒,这种事情总不好外传的。 坐在不远处的乌雅格格看着前边侧福晋对云舒的态度,一点都不避讳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对着坐在她身边的伊格格说到,“瞧瞧那张狂的样,就显摆她们两个有孩子似的,李侧福晋便也罢了,毕竟是生了两个阿哥,可那武氏,不过生了一个格格,竟也值得王爷福晋另眼相待。” 旁边的伊格格心里有些发酸,别看乌雅格格这么说着,但心里肯定也嫉妒死了,若是四格格是乌雅格格肚子出来的,那乌雅格格指不定得狂上什么样呢。 但伊格格面上不显,还奉承道,“乌雅妹妹说的是,乌雅妹妹身份高贵,若是你有了孩子,那孩子定是府上最尊贵的孩子。” 乌雅氏扬了扬下巴,“你这话自然不假,今日不能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不过你放心,等下次进宫的时候,我和德妃娘娘说一说你,说不定你也能升个庶福晋。” 伊格格忍着内心的不屑,你都还只是一个格格呢,便给我吹嘘能使我成为庶福晋了,这话谁相信啊。若不是看你智商不行,谁愿意搭理你啊。 她想着自己的计划,看了眼坐在上方的武格格,伊格格按捺住心里阴暗心思与对乌雅格格的不屑。 伊格格面上一副激动的模样,“真的吗,真是太谢谢妹妹了。” 乌雅格格心里有些发虚,但看着伊格格一副感激的摸样心里还是有些得意,反正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到时候若是伊格格问起,那她就说德妃娘娘不同意便是了。 反正连武格格这种都不能进宫,更不要说伊格格了。伊格格更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质问德妃娘娘。糊弄而已,谁让伊格格相信了呢。 这一对塑料姐妹,一个捧着,一个应着,氛围良好,但前儿各怀鬼心思。 这场小宴直到结束了,王爷和福晋都没有回来,不过也对,这宴会本就是下午举办的,云舒等人饭都吃完了,天色都没黑,那王爷她们自然也还在宫里了。 等云舒在听雨轩等到四格格被送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白釉指着睡着的小格格怀里的玉扳指笑道,“今日咱们格格可是累着了,不骄不躁的小小一个人真是争气极了,被太后娘娘抱在怀里一点都不害怕,要被抱走的时候,还攥着太后娘娘的手不放,喜得太后娘娘一下子便将自己经常带着着玉扳指赏给了小格格。 武格格,咱们小格格每次进宫都能得赏,这是咱们小格格的福气啊。” 云舒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做母亲的,这遇见夸自家孩子的,自然也骄傲,但嘴上却说着,“她啊,最爱热闹了。” 白釉笑道,“咱们怀乐格格有福气,您又何必谦虚,回来的路上,王爷和福晋更是止不住的夸您将小格格养的好呢。” 云舒连忙说道不敢,又和白釉客气的几句,这才送走了白釉。 云舒将小格格放到床上,又悄声嘱咐了乳母等人,这才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走到一半,云舒却突然停了下来,扶着云舒的明秋顺着云舒的实现看去,便瞧见被云遮住的月亮。 明秋,“格格?” 云舒感叹道,“都说八月十五云遮月,今日一瞧,这月亮果真被云彩给遮住了。明秋,你说,这其他地方看到的月亮应该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吧。” 明秋看着格格眼里的怅然,试探的问道,“格格可是想家了?” 家?云舒垂眸,自然是想家的,想那并不亲近的父母,想那住在一起的朋友,甚至还想宿舍楼下的大黄猫,最想的是那永远回不去的家。 明秋看着沉默的格格,有些心疼,她低声安慰,“格格若是想家了,便给老爷夫人们多写些信,到时候老爷夫人收到了您的信,说不定也高兴呢。” “而且格格,您现在有小格格了,还有奴婢,明夏,小冬子,我们也会一直陪着您的。” 云舒叹口气,“是啊,还好有你们陪着我。” 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陪伴便能忘记的,比如那永远回不去的家。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31、想法 第三十一章 中秋节过后,天气便一天比一天凉了起来。 皇上感叹如今皇子皇孙增多,便特许皇孙们入上书房学习,其中雍亲王府的二阿哥弘昀便在其中。 李侧福晋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日常请安的时候都是弘昀长弘昀短的。 整日里天天盼着给二阿哥补身子,说是二阿哥读书辛苦了,可得好好补补。 不过也能理解她的激动,二阿哥前程好了,她这个做额娘的才有盼头啊。 不过云舒觉得进宫学习也不一定是好事,这宫里学些虽说比在府上的师资力量更强些,也能和年龄差不多的堂兄弟们多接触,增加兄弟情分。 但是这皇孙们这么多,老师却没有增加多少,特别是宫里还有一位特别受宠的弘皙阿哥,弘皙阿哥是太子的儿子。 皇上纵然对太子心思复杂,又爱又恨,但爱屋及乌,对太子的孩子,总比对其他孙子要更看重一些。 而且虽说有德妃娘娘看顾,但听说十四爷的长子弘春今年也到了年龄了,相比年纪大些的弘昀,德妃娘娘肯定更重视才六岁的弘春阿哥。 弘昀阿哥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在宫里大概率是当透明人。 不过皇上都发话了,王爷自然也不好阻拦,再加上他对这位长子也是有些厚望的,便也希望他能在诸位皇孙当中力争上游。 云舒和二阿哥关系还是不错的,之前在花园偶遇了二阿哥,又送了蜂蜜之后,二阿哥便也多四格格多有照顾,偶尔得了有趣的东西,也会派人给这位小妹妹送一份过来。 不过打二阿哥进宫学习之后,云舒见他的次数便少了许多,便是见着,云舒也总觉得二阿哥小小年纪压力很大的样子。 想着二阿哥是个好孩子,便也有心开导几分,但那又怕李侧福晋多想,毕竟她若劝二阿哥放松些不那么努力,李侧福晋指不定会误会她看不得阿哥好呢。 下了几场秋雨之后,天气彻底凉了下来,京城的秋天好像一晃而过,好似一下子便到了初冬。 云舒的屋子里也早就燃起了炭盆,小格格更是长大了不少,如今又穿的厚,活像是一个胖红包。 小冬子笑着端着一小框蜜桔走了进来,“格格,这是王爷赏给各院的蜜桔,说是才送过来的,奴才看了,除了福晋和李侧福晋的院里,就属咱们听雨轩赏的最多。” 云舒顺手拿起一个尝了尝,“不错,还挺甜。” 说话间便也专门拿起一个小勺子压了一些果汁出来,然后轻轻的喂给了小格格。 小格格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见这好吃的被额娘拿走了,一个劲的伸着胳膊够,急的都快哭了。 云舒一本正经的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能吃太多了,尝个味也就够啦,乖啊!” 明秋轻轻瞪了云舒一眼,“你啊,又逗小格格,小格格乖啊,该吃奶了。奴婢抱您下去,不和你额娘玩了。” 云舒摸了摸鼻子。“她还小呢,正是好玩的时候,我可不就是忍不住逗她吗。” 小冬子在一旁看的直乐,等明秋带着乳母四格格等人杵了屋,云舒这才又接着拿起了橘子,“乌雅格格和伊格格那可有什么动静。” 小冬子摇摇头,“倒是不曾有什么出奇的动作,不过乌雅格格做胎药吃的越发的多了。” 云舒皱眉,“她怎么这么着急?” 小冬子也跟着揣测了起来,“或许不是乌雅格格着急,是宫里的那位娘娘着急呢。” 云舒哦了一声,问道,“怎么说,你打听出什么来了?宫里的消息你都知道?” 小冬子嘿嘿一笑,“奴才自然没有那个能耐去打听宫里的消息,但谁让乌雅格格是个存不住事的呢。” 紧接着小冬子便故意压低声音道,“听说宫里的德妃娘娘现在和咱们王爷一直心结未解,德妃娘娘每每想让咱们王爷帮一帮十四贝子,都会被四爷被拒绝,德妃娘娘便想着和四爷多亲近些,这样四爷也能更孝顺些。” 云舒“咱们王爷可不是一个好哄的性子啊。” 小冬子,“谁说不是呢,但若乌雅格格有了孩子,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总归是个好桥梁,兴许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德妃娘娘才有些着急的吧。 您瞧瞧,今日乌雅格格不就又进宫了么,若不是德妃娘娘宣召,乌雅格格哪有机会进宫啊。” 云舒想到乌雅格格的性子,也不知道乌雅家怎么想的,竟将这样的性子的女儿送进了府里,这小连枕边风都不好吹了,如今之际,确实是有个孩子,才能更好的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 云舒将桌子上的果盘直接给了小冬子,“你是个能干的,办的差事也好,这橘子不错,便赏你一些吧,以后还得盯紧了才是。” 小冬子如今不缺银子,缺的是格格对他进一步的信任,看着格格没赏他银子,反而赏了果盘,小冬子是一点都不失望,甚至还十分高兴。 小冬子喜滋滋的接过了果盘,“奴才多谢格格赏,格格放心,奴才定不负格格所托。” 紫禁城永和宫内,屋里只坐着德妃和乌雅格格还有德妃的心腹墨棋姑姑。 带着乌雅格格进府的福晋,早就被十四福晋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去偏殿说话去了。 乌雅格格红着眼圈,手里的帕子都快拧成麻花了。 德妃看着她这个样子,越发的看不上眼了。 乌雅格格“姑母,不是我不争气,府医都说我没问题,坐胎药更是从未停过,可是我就是怀不上啊,不光我没怀上,府上也没有传出谁有孕啊。” 德妃猛的瞪过去,“怎么,你说是老四的问题?” 乌雅格格连忙说道,“青玉不敢,青玉的意思是,四爷并不长进后院,这事实在是急不得啊。” 德妃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说来说去,还是你不争气,本宫不求你能笼络了老四,但让他不要厌烦你都做不到,当初就不应该选你入府。” 如今老四的性子越发的奇怪了,平日里让他和老十四好好相处,多照顾照顾亲弟弟都十分不乐意,偏爱管那没用的老十三,自己说老四两句吧,老四还不乐意,搞得自己这个做额娘的要害他似的。 见德妃娘娘不说话了,乌雅格格偷偷看了德妃一眼,便有些犹豫的说到,“姑母,短时间内虽不能生孩子,但府上又不是没有孩子。” 德妃娘娘一怔,随即便很快的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怀乐?她是有自己的亲额娘的。” 乌雅格格随口便说道,“有没有不打紧,重点是怀乐很得王爷宠爱,这点不就是咱们想要的嘛。” 德妃认真想了想乌雅格格的话,这有没有确实不重要,就算有也可以变成没有。 但令她犹豫的是,若是事情败露了,说不定会将老四推得更远了。 不过若是将这事办的妥当些,谨慎些,又能不被老四发现,那也确实算的上是一个好法子。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引起老四的不满,但老四这个做儿子难不成真的敢跟她这个做额娘的问罪吗。 四格格确实有用,又是一个格格,就算以后乌雅格格生了阿哥,也不影响什么。 心里虽这么想,但德妃想着老四的性子,还是觉得,能不引起老四的不满,还是不引起吧,若是真的和老四更加生疏了,也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个想法,倒应该不是乌雅青玉这个人能想出来的,莫不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想到这,德妃锐利的眼光看向乌雅格格,“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乌雅格格十分自信的点头,“是啊,最近府里一位伊格格经常讨好我,我便也经常和她一起说说话,她似乎十分嫉妒王爷因为怀乐格格的原因经常去武格格院子里。我听的多了,便也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娘娘,您还没说着法子好不好呢?” 德妃喝了一口茶,“好不好的先不管,如今这法子我还得在想想,你还是尽早生下一个小阿哥才好。” 乌雅格格瘪了瘪嘴,还是老实的应了句是。 等福晋带着乌雅格格告辞离开,德妃这才冷笑一声。 德妃讽刺的牵了牵嘴角,“这个伊格格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四这后院人不多,竟也个个都不是简单的,我这以贤惠闻名的四儿媳妇看来也没想象中的能干啊。” 墨棋却道,“福晋之所以贤惠,不过是府上的格格们都不爱闹罢了,便是有些折腾的李侧福晋听说也是个胆子小的,这福晋管起来可不就是轻松么。” 说到这,墨棋眼珠转了转,娘娘,奴婢觉得乌雅格格的法子应是不错,怀乐格格年纪还小,便是换了养母想必也好养熟。” 德妃叹口气,“因为当年的事,老四最不喜这种母子分离的事情了,再者便是武氏不在了,这孩子便一定会交给青玉抚养吗。 府里的老人也有不少,像那个伊格格说不定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墨棋却笑了,“娘娘这是哪里话,四王爷虽总是不愿意听您的和十四爷交好,但若是您发话将孩子给乌雅格格抚养,四王爷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太坚决,这样便有回转的余地啊。 四王爷还是孝顺的,咱们仔细琢磨琢磨,这四爷总不会一直拒绝您的。” 德妃娘娘何尝不知道这点呢,但她还是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32-40 第32章 落水第三十二章乌雅格格…… 第三十二章 乌雅格格的法子到底是在德妃的心里掀起了涟漪,但她还是多有顾虑,一时还有些不能下定决心。 乌雅格格见德妃娘娘没有表示,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老老实实的接着喝坐胎药,指望着自己能早些怀上孩子。 这日云舒被福晋叫到正院去有事商议,说是商议,不过是这个月的分红下来了,福晋心里高兴,便想着和云舒说道说道。 结果正说得高兴呢,便见白釉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冷汗,云舒心 里有些吃惊,她从未见过白釉如今紧张害怕。 白釉负载福晋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云舒便肉眼可见的,发现福晋的脸色一下子便落了下来。 这是要发生大事了啊,云舒赶紧起身,借口听雨轩还有事,告辞离开了。 云舒前脚才回了听雨轩,后脚小冬子便积极的来回话了,“格格,福晋进宫了。” 云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鸣钟,“进宫,这个时间点进宫了?” 这都下午四点了,天都快黑了,明明是出宫的时间点,福晋竟进宫了。 小冬子认真点头,“是,福晋还十分焦急的模样,奴才还看见苏公公的徒弟亲自来接福晋来了。” 说到这,小冬子压低了声音,“许是太忙乱的缘故没人注意到奴才,奴才听到福晋吩咐雀蓝姐姐,说是要让她盯住了李侧福晋。” 云舒,“这又与李侧福晋有和关系,李侧福晋最近也挺老实的啊。” 事关宫里,又事关李侧福晋,云舒的脑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身影,二阿哥弘昀,莫不是二阿哥在宫里出什么事了吧,是了,若是发生普通的事,福晋的神色不会那么不好。 “这怕是出了大事了。”云舒喃喃道。 永和宫内,太医看着榻上躺着的两位小阿哥,大冬天的冷汗却止不住的流。 四福晋紧赶慢赶的进了宫,在宫门口便碰见了同样着急赶来的十四福晋,两人也没说话,便径直往永和宫的方向走。 这刚才便传来消息,说是弘昀和老十四的家的弘春一起落水了。这可是福晋唬了一跳。这王爷就两个儿子,好不容以这个养住了些,怎么好端端的便落水了呢。 福晋也没敢深想,便到了永和宫,才一进来,便看见殿内一片安静,四爷十四爷还有德妃娘娘都一言不发的坐着。 德妃见两个福晋来了,便道,“你们先去看看孩子去吧。” 两人点点头,便进了隔壁的屋子,四福晋抢先问道,“太医,两位阿哥如何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两位福晋的话,两位阿哥落了水,虽救上来的及时,但到底受了惊吓,又呛了水,加上湖水冰凉,属实是糟了一番罪,臣等已经为两位阿哥施了针,两位阿哥暂时无碍。” 两位福晋对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等两人回到殿内的时候,依旧没人说话。 还是四爷开了口,“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将奴才们带上来吧。” 苏培盛点点头,便有人将几个小太监带了上来。 德妃忍着怒气道,“老四,你这是做什么,本宫这永和宫,竟由你当家做主了?” 四爷直视十四爷,“不做什么,弘昀和弘春双双落水,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得好好查查才是,额娘不愿意,那只有儿子亲自来了,对吧,十四弟。” 十四贝子神情也十分不好看,语气更是生硬,“自然要查!” 苏培盛踢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脚,小太监当即便打了个哆嗦,浑身发抖的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太监一边发抖一边说着,“奴才小格子,是伺候弘昀阿哥的,今日书房下学早,弘春阿哥便说有事情要和弘昀阿哥说。 因着娘娘常说,让弘昀阿哥多照顾弘春阿哥,弘昀阿哥便也没拒绝,结果到了池塘边的时候,弘春阿哥便说有些私密话要和弘昀阿哥说,让奴才们都站远些。 奴才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主子都发话了,奴才也不敢说些什么,便只能悄悄的盯着两位阿哥的爷的情况。结果就看见” 说道这,小格子抖的更严重了,像是都不敢说下去了。还似有似无的看了十四爷一眼。 十四爷登时便怒气上冲,“看爷做什么,你看见什么直说便是,支支吾吾的,真当爷不敢处理了你!” “老十四!”德妃示意老十四老实一些。 小格子当即跪的更卑微了些,“奴才看见,奴才看见弘春阿哥将弘昀阿哥给推进了池子里!” 众人听到这,神色俱都一变。 十四爷更是伸手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茶盏砸向了小格子身上,“混账东西,简直没有一句实话!” 小格子一个劲的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四爷冷哼一声,“怎么,这奴才说的实话就这么不让十四弟相信么。” 德妃此时一脸凝峻,“老四,事情还未确定,只凭这奴才的一面之言,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再说,这太监说是弘春将弘昀推下去的,可是这两个孩子明明都落水了,可见这小太监是说谎了。” 小太监来忙道,“奴才没有说谎,奴才都看见了,当时弘春阿哥推了弘昀阿哥,弘昀阿哥惊讶之下一下子便抓住了弘春阿哥的手,于是两个阿哥便一同落水了。 奴才们因为阿哥们的吩咐,离得比较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阿哥都一斤掉入池子里了,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奴才真的没有说谎啊!” 德妃看向四爷,心里有些发慌,但面上还是一副语重心长,“弘春向来喜欢弘昀这个兄长,平日里又总是一起玩耍,弘春没有理由对弘昀这么做啊!” 四爷没说话,只是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苏培盛便又带着上来几个人。 苏培盛,“回娘娘的话,这些都是在书房办差的一些奴才们,她们或许也有些话要交代。” 于是坐在殿内的众人便知道了弘春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宫女有些害怕的道,“奴婢经常看见弘春阿哥指十弘昀阿哥去坐一些事情,说是德妃娘娘吩咐的,弘春阿哥年纪小,让弘昀阿哥多照顾些弘春阿哥,弘昀阿哥若是不依他,便要告诉德妃娘娘。说弘昀阿哥欺负他。” 另一个也说到,“奴才也碰到过,有一次弘昀阿哥的功课被夫子夸了,可弘春阿哥却被骂了,弘春阿哥便十分生气,觉得弘昀阿哥应该不如他才是,便和弘昀阿哥说让他也不要被夸了。弘昀阿哥不认,后来好像弘春阿哥找了一个理由告到了德妃娘娘处,弘昀阿哥许是被娘娘敲打了一次,反正阿哥的眼圈都红了。” 说到这,众人便明白了,确实是小孩子子之间的争执,但小孩子的杀伤力并不轻。 这弘春因为是十四的长子,是侧福晋所出,十四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便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福晋有自己儿子,自然也不愿意教导这孩子。 再加上德妃的爱屋及乌,于是这孩子便越发的脾气大,但该说不说这孩子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自从上书房学习以来,他知道这些堂兄弟们不能得罪便也不会和他们产生矛盾。 但弘昀就不一样的,有德妃做倚靠,弘昀又不是一个爱告状的,对于弘春来说,可不就是好欺负了么。 这个好欺负的对象比自己优秀,弘春自然不会高兴,他不高兴,便想着给弘昀一个教训,便打算将弘昀推下水,反正太监们都在,很快便能将人救上来的,并不会要了弘昀的命。对弘春来说,可能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德妃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瞬间这个小太监便不说话了。 四爷冷笑一声,“额娘,您这偏心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德妃抓着桌沿似是无奈,又似是警告,“老四!” 此时传来一些细碎的啜泣声,只见四福晋捏着帕子垂泪,“弘昀向来懂事听话 ,每逢问他在宫里过得如何,他都说还好,没想到竟受了这样的委屈。没能照顾好弘昀,臣妾真是失责。” 十四爷倒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知道自己儿子做的混账事后,登时便怒气冲冲的站啦起来,“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不配是我的儿子!” 说着便像是要去屋内,将还在榻上躺着的弘春抓起来打一顿。 德妃连忙高呼,“老十四,你给我站住!快拦住他!” 接着又气急败坏的对着四爷怒声道,“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纵然弘昀落水,但弘春不也同样落水了么,弘春已经受了惩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宽容有些呢,非得看着弘春伤上加伤才满意是吧,我就知道,你从来和我就不是一条心!” “娘娘!”墨棋连忙用力抓了一下德妃的肩膀。德妃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四爷却是气笑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额娘,儿子今日可算是听到你的真心话了!” 第33章 嫉妒第三十三章他环顾了一圈…… 第三十三章 他环顾了一圈,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永和宫,闭了闭眼“福晋,带着弘昀领着太医,咱们出宫回府。” 福晋拿帕子擦了一下脸,“哎,臣妾这就去。” 直到四爷夫妻俩消失不见,德妃这才似是浑身都没了力气般,瘫坐在座位上。 十四爷看着已经不见身影的同胞兄长,又看像一脸疲惫的德妃,张了张嘴,最终都化作一句“额娘。”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知到怎么回事,李侧福晋哭哭啼啼的守在在门口不想走,张格格劝了又劝都不怎么管用。 又过了一会儿,乌雅格格等人敬也跟着侧福晋一直守着门口了。 云舒听了这个消息,叹了一口气,也随了大溜。 虽然她更觉得,大家都在门口等王爷他们,反而会使得王爷生气。但云舒无意表现得自己多么与众不同,最起码她现在是是这样。 这府上的格格也有聪明的,不会想不到爷会生气这一点,但大家都去了,她自然也得去。 王爷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身上的寒气似乎都能凝结成冰了,福晋几次想说些什么,最后都没有开口。 快到王府的时候。福晋摸了摸弘昀的额头,突然一惊,“王爷,二阿哥好像发热了!” 王爷闻言也立马摸了摸弘昀的身子,果然开始发热了,“苏培盛!”他大声道,“速度再快点!” 苏培盛高声应了一句,便指挥着大家提升速度。 到了雍亲王府门口,苏培盛更是立马将跟在后边的太医给拽了出来,他可是明白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弘昀阿哥了,这太医必须得立马跟上。 王爷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规矩了,抱起弘昀便往里面走,福晋也是一脸担忧的跟在后边,才一进门便看见满府的莺莺燕燕都在这守着了。 王爷皱眉道,“都在这守着干嘛,赶紧回去!” 众人见王爷这明显烦躁不行,也不敢过多纠缠,直接便往回走。 只有侧福晋一眼便看见了王爷怀中抱着的弘昀。她轻声叫了弘昀两声,弘昀都没有答应。 侧福晋一下子便手脚都软了,静心用力的搀住了侧福晋,这才使侧福晋没有滑落在地。 侧福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这是怎么了啊,弘昀,弘昀,你应应额娘啊,额娘的好弘昀,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啊!” 王爷本来很生气她如此不得体的样子的,但看着她这样恐惧伤心,到底可怜她一片慈母心肠。 福晋此时忙道,“李氏,你就别在这挡着了,弘昀有些发热,赶紧让太医给瞧瞧才是正理!” 李侧福晋一边用手抹了脸上的泪水,一边一个劲的点头说是。 云舒离开是,看见的便是王爷抱着二阿哥往前走,李侧福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边被扶着追。那脸上的泪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当天晚上云舒睡得并不踏实,许是晚上想的多了她梦中竟看见二阿哥离世了,梦中的李侧福晋哭的机会丢掉了半条命,云舒看着都觉得心酸。 这梦太过真实,一下子便将云舒够吓醒了。云舒此时心还猛跳个不停,调整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明秋听见动静走了进来,“格格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卯正了,格格可要起了?” 卯正便是六点了,这么想着云舒便点了点头。 明秋便给主子挂起了帘帐,一边伺候着格格起床,一边说到,“福晋说了,今日便免了请安,您其实可以再睡一会的。” 云舒想了想,是了,今日正是请安的日子,福晋免了请安,定时因为弘昀阿哥那的事。 明秋去给云舒安排早膳去了,明夏便给格格梳妆打扮。 梳妆时,云舒便问道,“昨个夜里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明夏摇摇头,“倒是不曾有,不过,听说太医在三省屋守了一宿,格格,您说,弘昀阿哥会不会。” 三省屋是二阿哥的住处,二阿哥六岁之后便搬到了那处。 云舒瞪了她一眼,“不过是有些高热罢了,太医医术高明,定会治好阿哥的。你嘴上注意着点。” 明夏连忙告了罪,晓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听,也不怪主子生气了。 用了早膳后,将小冬子这才找着机会将打听来的事情说给格格听。 听了小冬子打听到的宫里发生的事,云舒都不知道做些什么表情好了。 最后也只能喃喃一句,“咱们二阿哥可真是糟了罪了。德妃娘娘也,唉!” 云舒也知道许多小朋友的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天真无邪,又许多小孩子是有着很天真的残忍的,像是弘春阿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吗,当然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无非就是有恃无恐罢了。 小冬子看了眼自家格格的脸色,便知道格格也为此生气了,便接着道,“王爷也气的狠了,不然奴才哪能将这里面的事情始末打听的这样清楚呢,看来是王爷没有敲打底下人不要传这事。” 云舒,“王爷当然生气了,弘昀多好的孩子啊,这个天气,池塘里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了,这掉下去,便是要了半条命啊,这弘春阿哥好狠毒的心思,王爷若是不生气,那才叫怪呢!” 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云舒便接着问道,“还未问你,你可知弘昀阿哥现在情况如何了?” 刚才虽然问了明秋她们,但显然她们也不是很清楚。 小冬子便点了点头,“昨日晚上阿哥高热不退,太医便守了一夜,如今也可算是退烧了。” 云舒这才松了一口气,“退烧就好,退烧就好。” 云舒可是知道的,这高热不退可是要人性命的啊,若是持续不退烧,烧成了肺炎那就更不好治了。 甚至更坏的一种结局,弘昀烧坏了脑袋,成了傻子,那还不如死了了,不过若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便是李侧福晋再怎么不愿意,弘昀也会被处理掉,甚至还可能是王爷亲自动手。 皇子皇孙可以是残疾,也可以不聪明,更可以体弱,但绝不能是一个傻子。 云舒吩咐了明秋她们准备好东西,便带着东西去三省屋探望二阿哥去。 二阿哥还在昏睡,云舒也不便打扰,只略看了看,便去隔壁屋子安慰李侧福晋去了。 李侧福晋,“妹妹有心了,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来看我的弘昀。” 李侧福晋此时整个人都极为憔悴,云舒看了都忍不住劝道,“瞧姐姐这这模样,可是守了阿哥一夜,姐姐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趁着阿哥现在还好,您也去歇一歇吧。” 侧福晋说话有气无力的,云舒也晓得她现在是没有精力和云舒在这寒暄,便也打算随意安慰两句,便主动告 辞。 谁知云舒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便又引得侧福晋哭了起来,云舒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应该啊,她应该也没说错什么话吧,不是只是简单的关心吗,这也表现的太感动了吧。 李侧福晋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冷静下来,“让妹妹看笑话了。” 云舒摇摇头,李侧福晋便接着说下去,“妹妹不知道,昨日打弘昀回来,爷便怪罪我,说我一直逼着弘昀上进,竟没发现弘昀在宫里被欺负了,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额娘。” “福晋虽为我说了几句话,但我也晓得,福晋也有怪我的意思,说句实话,就连我自己,也怪自己。” 云舒听着怪心酸的,且不说弘昀阿哥都十岁了,许多事情都不爱喝侧福晋说了,就说侧福晋听说读书也并不算多,就算关心弘昀,也不过是关心一些日常情况罢了。 而且侧福晋并不经常进宫,又怎么能知道弘昀的情况呢,其实说实话,云舒认为这事其实四王爷也是有责任的,但云舒却不能这样说。 李侧福晋接着说道,“静心她们是我的奴婢,张格格又事事以我为先,妹妹,这些心里话我也只能和你说一说了。” 云舒原本还有些心酸的心情,瞬间麻了,这侧福晋莫名奇妙的为啥这么信任自己啊,她难不成真的很面善吗,而且俩人根本就不熟啊,她也不想听侧福晋的心里话啊,按照侧福晋的性子,指不定便要说出一些暴言来! 可云舒或许不明白,李侧福晋对云舒有防范之心,但并不算多。 在李侧福晋心里,云舒有一个受宠的格格,却不张扬。平日里也只听福晋的吩咐。 又对她比较“尊敬”,平日里对二格格和两位小阿哥也不错,而且不爱传闲话,也不拉帮结派,可见是个没坏心又嘴严的老实人。 甚至排除乌雅格格,在这府里除了福晋和她,也就武格格的身份高一些了,这样一个相对平等,又没有坏心思的人,可不就是侧福晋的倾诉对象了么。 云舒却不管这些,当即想要离开,结果一下子便被侧福晋抓住了胳膊,侧福晋又期期艾艾的念叨了起来。 云舒看了眼侧福晋身边的静心,静心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开,假装没看懂武格格的不情愿。 她们侧福晋心里实在难受,如果能和武格格说说话,发泄发泄,也算是好事。 虽说有些对不住武格格,但无妨,她们侧福晋其实也算的上是个好人。 第34章 高热第三十四章李侧福晋…… 第三十四章 李侧福晋念叨到后来,又哭了一场,“德妃娘娘怎的如此偏心,那弘春阿哥是她的孙子,难不成咱们弘昀便不是了吗,我的弘昀怎么如此可怜啊!” 云舒听了这话恨不得窜起来,“姐姐,姐姐快小声些吧,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李侧福晋抽噎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可有些话不说出来,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啊!” 云舒就这么生无可恋的成了李侧福晋情绪的发泄垃圾桶,直到又有人来探望二阿哥,云舒这才找了个机会溜了。 云舒对着明秋她们感叹道,“这李侧福晋可真能哭,一宿没睡,还能哭这么久,哭的我头都疼了。” 不过也正是经历了李侧福晋这一出,云舒对于二阿哥担心的心情也好过了许多。 用午膳时听说二阿哥醒了,云舒也跟着高兴,心想估计二阿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吧。 结果第二日一起身,云舒便听明夏说,说是昨天夜里二阿哥又烧起来了,直到现在还未退烧。 今日一开宫门,四爷便禀了皇上,求了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来给弘昀阿哥医治,云舒听说这事的时候,太医还未到府呢。 云舒因为这事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早膳也没吃多少,明秋她们也没劝,明夏更是同样不痛快。 二阿哥毕竟是自家府上的阿哥,再加上二阿哥人不错,明秋和明夏对二阿哥观感也十分不错。 因着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明夏说话便不那么顾忌了。 明夏撇着嘴对云舒说,“奴婢听说弘春阿哥一点事都没有,偏咱们二阿哥这都快去了半条命了,就这,德妃娘娘还一个劲的派人来府里给爷传话。” 云舒,“传的什么?” 明夏,“无非就是什么兄友弟恭之类的话罢了,弘春阿哥现在被拘在十四贝子府,根本就不敢露面,小小年纪怎的如此心狠手辣。” 明秋此时也叹道,“如今也只盼着二阿哥能平安吧,不然这事定是不能轻易过去了。” 云舒却道,“怎么过不起,就算弘昀真的,唉,难不成真的能要了弘春的命吗。这个亏,无论如何都得吃了。” 这话说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云舒揉了揉太阳穴,“我还是去看看怀乐吧。” 三省屋内,王爷见太医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赶紧问道,“章太医,如何了?” 章太医拱拱手回话,“王爷,阿哥落水受惊,这才反复发热,如今臣已经施针稳住了阿哥的情况,若是今夜不在少烧了,阿哥便能很快就好起来了。” 众人闻言俱都松了一口气,只有王爷接着问道,“若是又起了高热呢。” 太医顿了一下,“那便只能另想其他法子了。” 侧福晋闻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好,好好的孩子,在这样烧下去,可怎么好啊,太医,您多费费心,救救阿哥吧。” 太医赶紧躬身道,“老臣必定竭尽全力。” 此时苏培盛走了进来,“王爷,十四贝子并十四福晋来了,还带了许多东西,说是来探望二阿哥了。” 想起今日求皇阿玛请太医时候,皇阿玛说的话,又想起德妃的话,四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都让他宽容一些,不要因为孩子失了兄弟情分。 可是看着床上的弘昀,四爷心里梗着的一口气,是怎么也顺不下去。 王爷没有说话,还是福晋看了眼王爷的神色,这才说道,“你先去安排十四贝子坐下饮茶,我和王爷随后便到。” 苏培盛连忙应下,赶紧下去安排去了。 福晋低声对王爷劝道,“不管如何,您总要顾忌宫里那几位的态度。” 王爷也懂这个道理,还是点了头,正准备出去,便听见一声惊呼,“侧福晋晕倒了!” 福晋顿时头都大了,事这么多,怎么李氏又晕了! 福晋当即果断吩咐道,“还不赶紧将侧福晋扶起来,章太医,还麻烦您给侧福晋诊治一番了。” 章太医自然赶紧应下,跟着扶着侧福晋的侍女,便去了隔壁屋子。 章太医诊治过后,便仔细的将侧福晋的情况说了出来,总的来说,就是劳累过度,忧思不断,又时而惊惧害怕,这才导致的晕厥。 静心此时也哭诉道,“福晋我们主子因为担心二阿哥,已经很久没合眼了,便是偶尔歇一会,也总是会被噩梦惊醒。” 福晋又看向一直帮忙的张格格,此时也累了的不行,那俩黑眼圈,根本就遮不住。 福晋叹口气,又想起还在等着十四贝子夫妻俩,脑子里想了一圈,还未下定主意,便听王爷吩咐道,“白釉,你亲自去一趟听雨轩,让武格格来这帮忙几天。” 白釉下意识的看向福晋,福晋便道,“王爷,武格格那毕竟还有怀乐格格要照顾。” 王爷摆摆手,“无妨,怀乐有乳母照顾,武格格也不是一直不回去,偶尔来这照顾二阿哥几天也是可以的,或者,福晋有更好的人选吗。” 福晋想了想,还真没有,虽说也能让资深的嬷嬷来守着弘昀,但还是得有一个正经主子守着更让人放心。 武氏为人稳重,李侧福晋对她印象也不错,确实是个好人选。 不过福晋在意是,这事是王爷提出来的,可见武氏在王爷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若不是武氏一直对她十分恭敬,福晋说不定也要多想了。 白釉见福晋同意了,便也不再 纠结了,直接去了听雨轩,四爷和福晋也整理了衣服,便要去见十四贝子夫妻俩。 那边四爷和十四爷在进行“友好”的交流,这边云舒听了白釉传的话,也是难掩惊讶。 但再怎么惊讶,还是赶紧收拾了起来,又叮嘱明秋留下来照顾小格格,自己便带着明夏赶紧来了三省屋。 三省屋内,云舒其实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让她像侧福晋这个亲娘一样事事亲自动手,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愿意,其他人还不愿意呢。 不过云舒也会在嬷嬷的帮助下给阿哥擦擦脸什么的,就这样,已经算的上是一个慈爱的庶母了,就连侧福晋身边的静语都很替侧福晋满意。 静语和静心都是伺候侧福晋的,现在静心守着侧福晋,那静语便守着二阿哥了。 云舒并不知道福晋她们是怎么谈的,但看着傍晚福晋来探望二阿哥时的脸色,便也晓得谈的并不顺利,连云舒这个守着三省屋的人都听说了。 说是十四贝子和王爷吵起来了,声音大的院子外边都听见了。奴才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福晋许是真的很忙,只略嘱咐了云舒几句,便又离开了,侧福晋倒是也拖着病体来看二阿哥,不过还是被好言好语的劝了回去。 张格格倒是有心和云舒一起守着,但云舒看着她那熬了好几天的脸色,生怕她也出什么事,便也让她回去歇歇,之后再来。 等都忙活的差不多了,明秋这才找了机会和她说了说四格格的情况。 云舒一边说一边点头,“二阿哥这正缺人,怀乐那就交给你了,小孩子身子弱,我这几天也不便回去,一切便都交给你了。” 明秋自然赶紧应下,又和云舒说了几句话,云舒便让她赶紧回去了。 等见完了明秋,云舒又找了一个空闲随意吃了些饭食,这才又回到了二阿哥处。 坐到二阿哥床边,还未等松口气,才摸了一下二阿哥的额头,便心下一惊,“静语,静语!你瞧瞧,是不是二阿哥又起高热了!” 静语的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连忙对着外边喊道,“快来人,快去请章太医!” 听到声音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赶紧去请太医了。 太医本就在隔壁的屋子守着,听到说二阿哥又烧起来了,心下便觉得不好,这白日退烧,晚上又重新起热,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在这样下去,这位阿哥的命是真的悬了! 原本就歇的不踏实的李侧福晋听到这声音,更是不顾大家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被扶着来了屋内。 云舒没心思安慰她,看见太医来了,赶紧让太医上前。 太医神情凝重的忙活了半天,又是放血又是刮痧的,连听到消息的福晋和王爷都赶了过来,这烧却一直退不下来。 煎好的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就算进去了,二阿哥也总是吐出来,云舒晓得,这是烧的连胃都罢工了,根本就吃不下一点东西。 看到章太医的动作停了下来,王爷立刻问道,“章太医,本王的二阿哥到底如何了?” 章太医摇摇头,“臣无能,阿哥的药喝不下去,臣试着用施针推拿刮痧给阿哥退热,但并没有起到作用,若是阿哥迟迟不能退热” 话未说完,但大家都懂了章太医嘴里的未尽之意。 若是迟迟不能退热,怕是性命不保了。 李侧福晋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就连福晋也一脸悲伤,只有王爷还一直很冷静,只是仔细听他的声音,却也能分辨出他声音的颤抖。 第35章 药第三十五章李侧福晋跪…… 第三十五章 李侧福晋跪着抱住了王爷的大腿,“王爷,求您了,您救救弘昀啊,他还这么小啊。王爷求求您了!” 见王爷不说话,侧福晋又转身去求助福晋,她语气十分讨好,“福晋,福晋,我知道之前是我不懂事,总惹您生气,您大人有大量,您救救弘昀吧,求求您了福晋,求求您了!” 福晋眼神十分悲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云舒躲在一旁看着看着李侧福晋如此卑微的模样,心里也是酸涩又难受。 李侧福晋求了又求,但根本就寻求不到一点帮助,若是当时她对弘昀多关心些,若是当时德妃娘娘不那么偏心,是不是她的弘昀根本不会出事! “弘昀额娘对不起你啊!”巨大的绝望涌上心头,李侧福晋此时脑子都是木的,也口不择言起来。 她恨恨的骂道,“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弘昀受此苦楚,偏那个凶手还好好的,凭什么,德妃娘娘不公不正,不慈不爱,我不服!” 王爷怒斥一声,“李氏,你放肆!” 静心也赶紧捂住侧福晋的嘴,小声哭着哽咽道,“主子,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您还有二格格和三阿哥呢,您且为他们想想吧。” 李侧福晋被静心强行搂紧怀里,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灰败,眼睛却还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二阿哥。 此时屋内除了偶尔小声的啜泣声,竟没有其他声音,安静的氛围令人窒息。 最终还是王爷语气艰涩的说到,“还请太医尽力就是,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感谢太医今日的全力相助。” 章太医叹了口气,应了是,又去给阿哥按穴,希望能使阿哥好受一些。 王爷又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李侧福晋,“还不将李氏拉出去,还愣在这干嘛!” 李侧福晋却不知怎么就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便挣脱了静心的束缚,趴到了弘昀身边,“我不,我要在这守着弘昀,”她一边说一边摸着弘昀的额头,“有额娘守着弘昀,弘昀就不害怕了。” 福晋见她如此,便劝道,“李氏不愿意离开弘昀就让她在这守着吧,也是可怜,王爷,今日臣妾便也守在这吧。” 王爷却道,“本王有要事要与福晋商议,武氏!” 云舒正难过呢,便听见四爷的声音,于是连忙擦了擦眼泪,“妾身在,王爷吩咐便是。” 王爷看着云舒是真正伤心,而不是装模作样,语气便也软了一两分,“本王与福晋有事要商谈,这便交给你了,你看着些李氏。” 福晋此时也补充道,“若是真的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你即刻派人来传话。” 云舒赶紧应下,“是,妾身领命。” 等福晋和王爷走了,章太医也停下了要歇会,毕竟一直不停的给阿哥按穴,也是废体力的。 李侧福晋还是一言不发的守着弘昀,眼泪却一颗颗的不停的流。 云舒叫来了静语,“你去准备一盏水来。” 等静语将水拿了过来,云舒便将水递给了侧福晋。 然后又对着侧福晋道,“姐姐,你瞧,阿哥的嘴都干了。阿哥会难受的,您来给阿哥润一润吧。” “对,对,弘昀会难受的!”侧福晋连忙接过云舒手里的小茶盏,拿起帕子沾了沾,便给弘昀润湿。 见侧福晋一颗心都扑在了弘昀身上,云舒便示意着一旁歇息的章太医去外间。 云舒直接问道,“太医辛苦了,只是我还有一个事情请教太医。还请太医不要觉得冒犯了。” 章太医原本被这位格格给叫出来,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参与到那些龌龊事情当中去,见这位格格只是想问话,便心下松了一口气,于是拱拱手,“无妨,您请问便是。” 云舒点点头,“妾身听说,皇上在宫里设置了一个西药房,可见这西药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那请问太医可知,如今这西洋药中可有使人快速退烧的药,您也晓得,在这样下去,弘昀阿哥便很危险了。” 云舒不知道这传统太医对这些西洋药的看法,但她想到现代的时候那种强力退烧药,喝一袋就能直接退烧。 虽然都说只是暂时退烧,而且后来还传出那种能强力退烧的药会引起各种后遗症,但现在二阿哥都这样了,首要人物便是能退烧。 云舒之前也趁着机会问过福晋,但福晋却也只是摇头,说不曾听说,不过倒是有说要和王爷派人去寻一寻。 章太医先是一愣,随即便苦笑道,“若是真的有这等神药, 臣又怎么会不给阿哥使用呢。不瞒您说,这些年皇上虽设置的西药房研究药品,但真正能研究出来的也没多少种类,至于这退烧,更是不如咱们的温病三宝呢。” 云舒闻言也很是失落,她知道这所谓的温病三宝,便是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这三种药,这三种丸药在治疗高热方面的病症颇有奇效。 太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定时没有特效药了,太医见这位格格愣在远处,心里也叹口气,到没有想到这个格格倒是个真正的好人。 太医行了礼,便又进去了里屋,只留下明夏安慰云舒,“格格,您已经尽力了。” 云舒叹口气,一时间竟不敢进那内间去了,先前她已经趁着机会给二阿哥用了花露,但好似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也不能说没起到作用,最起码能使二阿哥保持现状,不更加严重而已。 对此云舒其实早就心里有数,这花露更多是养身的作用,只有那进阶般花露说不定才能使阿哥退烧,但是云舒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啊。 二阿哥是个好孩子,可是自己却帮不了他。 云舒忍下心中的难受,又进了内间,才一进来,便听见静心说道,“阿哥醒了!主子,您听,阿哥好像在说些什么。” 云舒闻言赶紧快步走了几步,便看到弘昀此时眉头紧皱,双眼紧闭,整个人都好像被烧的糊涂了,但还是时不时的呓语两句。 弘昀,“额娘,额娘,姐姐,姐姐!” 便见侧福晋将耳朵贴近,语气十分温柔的轻声唤到,“你说什么?额娘有些没听清,弘昀,额娘在呢啊,你好好养病,额娘还等着你再给额娘摘花呢!弘昀你听额娘的,好好的啊!” 云舒却立马转身,连忙吩咐道,“静心,你赶紧去明月居,将二格格和三阿哥都请过来,就说,就说二阿哥有话要对他们说,特别是二格格!” 李侧福晋猛地回头看了云舒一眼,但转瞬间眼泪一下子便砸到了手背上,“去吧,将两个孩子都带过来吧!” 静心哽咽的应了一声,像是有什么追赶似的,立马便往外跑去。 二格格她们来的很快,弘时还有些懵懂,但二格格的眼睛却肿的不成样子。 一看便明白,虽说二格格之前没有被允许来守着二阿哥,但心里定然也是十分担心的。 李侧福晋拉着孩子们的手,“来和弘昀一起说说话吧,弘昀他最在乎你们了。” 二格格忍着泪点点头,握住弘昀的手,止不住的说着一些她和弘昀在一起的趣事,“你可得好好醒过来才是,你不是向我保证了吗,说若是我出嫁了,你定是会好好当我的靠山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姐姐还等着你实现诺言的那一天呢。” 云舒等人在一旁听得也难受极了,屋内也渐渐起了啜泣声,弘时此时也跟着害怕起来,见姐姐和额娘都这样,又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兄长,嘴巴一瘪,更是不控制的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王爷,看着弘时这不争气的摸样,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立刻便更加不高兴了。云舒看了一眼,不知道福晋怎么没来。 但还是硬着头皮斥道,“还不赶快将阿哥哄下去!” 静心赶紧应了一声,便哄着阿哥出去了,弘时这一走,屋内可算是清净了不少。 此时刚才不见的福晋,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王爷。 王爷看了看,便将其给了章太医进行查验。 福晋此时也对着云舒说道,“先前你提醒我说让我寻一些西洋药,恰好闻香斋的掌柜的,因为生意的缘故多和洋人接触,倒是真的寻到了一种药,说是能治疗高热,只是这药好似并不完全,药性也好像很强。 而且因为药品稀少,时间也紧了些,便也不曾招人试过,即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咱们也不清楚啊。” 云舒明白福晋的意思,这药性强是个怎么强法大家都不清楚,若是真的退烧了,却导致了什么不好的后遗症,福晋这个做嫡额娘的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章太医此时也检验过,但没有人试药,具体的药性还是不能确定,一时间大家竟陷入了两难。 其实安云舒说,难什么啊,在这样下去,二阿哥人都没有了,还不如试一试呢。但她不敢说,只能急在心里。 王爷倒是心里想直接下决定,但若是二阿哥真的不好的,他便成了杀子的恶人,一时间还是有些踌躇。 但看着二阿哥的样子,王爷还是狠下了心。 第36章 退热第三十六章王爷和福…… 第三十六章 王爷和福晋都有顾虑,侧福晋倒是想说些什么,但立马被二格格阻止了。 二格格心里清楚,福晋不能说,额娘自然也不能,若是这药真的能救下弘昀,却导致弘昀有什么不好,额娘定然会愧疚一生。 既如此,那还不如让自己来,不为难长辈们了。便是以后弘昀真的要怨,那她也不后悔。 二格格直接跪在了王爷和福晋面前,“请阿玛将药给女儿,女儿愿意承担一起后果!” 福晋惊诧,“二格格,你!” 二格格仍然跪在地上,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泪流满面,“还请阿玛成全!” 王爷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女儿其实算是是他的长女。他这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更是因为怕她受苦,特意求了皇阿玛许诺将其留在京城。 如今这个女儿长大了,她温柔的性子下也有一颗果断的灵魂,王爷又骄傲于她的优秀,又难受于自己的瞻前顾后,竟还不如这个女儿更加果断。 王爷亲手扶起二格格,什么都没说,但众人已经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二格格赶紧看向章太医,章太医也立马回道,“二阿哥先前吃不下药,这药又是散状,用水冲开阿哥也喝不下去啊!” 二格格求救一般的看向王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舒原本就跟着众人一起着急,此时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当即便道,“太医,能不能将这粉末并一些蜂蜜揉成丸子,让阿哥含在嘴里,这样药效估计也能起作用吧。” 众人皆都看向太医,太医也赶紧点头,“虽说慢了些,但应当能管用。” 太医赶紧忙活去了啊,这武格格说的法子确实不错,其实要不是之前的药不管作用了,他也是常备着一些药丸的。 他也没有什么觉得自己的医术不如西洋这样的想法,毕竟所处环境不一样,有些药确实是有奇效,而且说不定西方的有些病还得他们这中医来治呢。 太医动作倒是很快,这药丸被强行塞进了二阿哥嘴里含在,众人此时都是巴不得二阿哥立刻好起来,但却也知道,这药性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起效的。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色渐亮,众人皆是心急如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章太医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阿哥身边,好第一时间发现阿哥的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了章太医欣喜的声音,“起效了,起效了,王爷福晋,阿哥好转了!” 众人闻言皆激动地凑了上去,章太医激动的说道,“已经开始退热了,阿哥的命保住了!” 一直紧绷着的二格格此时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放肆的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侧福晋此时也一把抱住二格格,母女二人像是将心中的恐惧不安全部发泄出来。 就连王爷此时也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福晋的脸上也满是喜悦。 跟着守了一夜的云舒,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明夏扶住云舒也跟着小声的感叹,“格格,太好了!”云舒也不住的点头。 虽说阿哥有了好转,但之后也不能懈怠下来,若是再来这么一次,阿哥说不定这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王府众人这一宿都守在这,宫里的德妃也是心神不定,一直睡不着觉。 打昨日傍晚传来消息说是弘昀高热退不下去的时候,德妃的心里便直打鼓。 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但许是心里存着事 的缘故,一直也不是很踏实。 德妃一听见外边的动静,便立马起身,“怎么样,老四家的弘昀怎么样了?” 墨棋此时脸上满上笑容,“宫外传来消息,弘昀阿哥退热了,娘娘!阿哥退热啦!” “哈哈哈哈,好啊!退热就好,佛祖保佑,退热就能活下来了,”德妃用力的拍了一下床榻,“你快去,宣四福晋进宫!本宫有话要对她说!” 墨棋激动应下,她和德妃都清楚,只要弘昀阿哥没事,这弘春阿哥的事情便好处理了,就连十四爷和四爷之间的关系也能最大程度的转阖。 福晋和王爷又进了宫,福晋倒是想留下来,结果德妃娘娘宣召,想也知道又是掰扯弘昀弘春两位阿哥的事,福晋纵然万分不愿意,还是进了宫。 王爷更是带着一些弘昀用剩的药进宫,毕竟这药有奇效,自然得献给皇阿玛。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皇阿玛虽一直提醒他要兄友弟恭,但却也没有训斥他这段时间对老十四的态度。这些都值得深思。 李侧福晋也被强行给拉下去了,章太医忙活了一夜,也在外间稍微休息。于是云舒便只能留下看顾二阿哥。 云舒接过明夏递过来的浓茶,喝了一大口,这才使自己清醒些。 先前一颗心都扑在二阿哥身上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心神放松了,便也困顿起来了。 李侧福晋虽被拉走了,但二格格却执意留了下来。 见云舒辛苦照看弟弟,二格格便也向前和云舒说了会话,左右不过是一些感谢的话。 云舒却摇摇头,又宽慰了二格格几句,“二格格也要注意身体才是,二阿哥对格格最好了,先前格格生病了,阿哥还巴巴的去花园给格格选花,便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也第一时间送给格格,若是他知道你为着他伤了身子,不定怎么难过的。” 二格格点点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只是弘昀一直不好,我这心里便一直不安定。” 云舒见她如此,便也没有多劝。只是在底下人给送膳的时候,劝着二格格多用了些。 李侧福晋歇息了一会,便又来守着弘昀来了,云舒便也趁着机会也下去歇了歇。 下午的时候,福晋从宫里回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熬夜的缘故,还是被德妃敲打了,总之福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下午的时候,弘昀醒了一阵,但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众人见他这样,都十分满意。 不过现在弘昀状态不错,但是重点还是今天晚上,若是今天晚上没有高热,估计这病便不是那么危险了。 在众人的期盼中,弘昀这天晚上真的没有再发热,不说侧福晋她们了,便是连章太医这颗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随着弘昀阿哥的意识渐渐地清醒过来,王爷的神情也越发的轻松了不少。 十四贝子听说此事后,又上门探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德妃和皇上敲打过四爷,四爷还是沉默的让十四贝子进了屋内看望弘昀。 不巧的是,弘昀正睡着了,十四贝子没能亲耳听到弘昀同意原谅弘春的话,但想到额娘和他说的话,十四贝子虽觉得自己行为有些不对,但他是个护短的,对于亲侄子,自然还是更偏袒儿子多一些。 面对老四的冷脸,十四也不觉的有什么,反正这次老四确实是受了委屈了。 等十四爷走了,云舒看着十四爷那样一副什么都过去的摸样,心里便觉得烦,想着自己和福晋关系毕竟不错,于是便找了个空闲,去问福晋了。 云舒,“福晋,李侧福晋她们不敢问,但妾却是敢的,咱们弘昀阿哥这次糟了这样大的罪,难不成就这样过去了么!” 福晋上下打量了云舒一眼,“从前倒是不知道,你的气性也是不小。” 云舒肃着一张脸,“不是臣妾气性大,您也晓得,弘昀阿哥是个好孩子,这次奉命来照看二阿哥,其中二阿哥多次陷入险境,这些妾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将这事随意的混过去,实在是没有道理公平可言。” 福晋冷笑一声,“道理和公平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你怎的还如此天真。” 见云舒神色不好,福晋便也语气温和了些,“不过你放心,这事王爷定不会让人轻易混过去的。” 云舒“可我瞧着王爷并不是十分生气的样子啊!” 福晋,“你当王爷真的不生气吗。”说到这福晋惋惜的摇摇头,语气也充满了遗憾。 “你只当二阿哥活过来了,也缓过来了,却不怕告诉你,这次阿哥生病,实在是亏空太过,又用了险药,虽说保住了一条命,但以后却日常与药物为伴了,不说骑马射箭了,便是来年多读书说不定都会头痛难忍。” 这简直是直白说,弘昀以后不说能建功立业,就是能少遭罪都是幸运的了。 云舒只当会有些身体不好,但没有想要会这样严重,她有些艰涩的问道,“是不是,会有碍寿数?” 福晋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些都是章太医私底下和王爷说的,之所以没有告诉李氏和二格格,便是怕她们多想,特别是二格格,若是知道阿哥的情况,必定会愧疚当时那药的使用。” 云舒下意识的点点头,但是也明白,便是想瞒估计也瞒不了多久,等过一阵子,阿哥开始恢复学习那时候便能发现不对劲了,到时候又怎么能瞒得住呢。 想来这也是福晋敢将这事告诉的她的原因吧。 第37章 惩罚第三十七章“二格格,您…… 第三十七章 “二格格,您怎么在这?”云舒正要再问些什么,便听见明夏的声音。 登时便觉得不好,这二格格不会是听到她和福晋的对话了吧。 云舒有些焦急的看向福晋,却见福晋没有丝毫意外,是了,明夏虽被派去拿东西去了,但是福晋身边的人可是都还在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二格格来了呢。 云舒,“福晋,这该怎么办啊!” 福晋,“随她去吧,二格格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她,她有时候比李氏还要更厉害些。有她劝着李氏总归会更好一些。” 福晋此时眼神没有焦点的看向窗户外,“不过你说的对,咱们弘昀受了这样大的苦,总得要回报一二才是。” 云舒又帮着在三省屋呆了几日,直到弘昀彻底稳定下来这才重新回了听雨轩。 仔细说起来,怕影响到怀乐,云舒这几日根本就没回过听雨轩,就连怀乐的情况,也是明秋每天去一次三省屋禀告的。 云舒没有直接去看怀乐,等自己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这才去看怀乐。 令云舒庆幸的是,怀乐还记得她,这才使她没那么伤心。 明秋在旁边看着抱着小格格不放的自家格格,心里也软乎乎的,“格格可是想小格格了吧,瞧瞧小格格多亲近您啊,可见是母女天性。” 云舒一边逗着小格格,一边对明秋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咱们院,一切都靠你,你也辛苦了。” 明秋摇摇头,“奴婢不辛苦,多是做惯了的事,要说辛苦您才辛苦呢,瞧您身上的衣裳都宽松了不少,这可是才做好的啊!” 云舒无奈的笑了笑,“行了,都辛苦,你守院子辛苦,明夏跟着我也辛苦,咱们大家都辛苦,既如此,你去拿些银子,多赏给院子里的奴才们一个月的月例,伺候怀乐的嬷嬷姑姑们,多赏两个月,你还有明夏和小冬子,领三个月的!” 反正云舒现在不差钱,能赏些钱财让大家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毕竟也有奖赏的由头嘛。 一时间站在屋内的众人皆都惊喜了起来,云舒看着她们这样,心里也很高兴,但还是嘱咐道,“不过你们都低调些,王爷这些天心情可不好,你们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乐呵乐呵就得了啊!” 明秋闻言当即就哎了一声,“格格您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云舒见众人高兴的样子,便打 算更妥贴些,“还愣着这干嘛,还不赶紧像你们明秋姐姐领赏去!” 明夏见格格都这么说了,便不顾规矩的雀跃的呼了一声,然后便兴奋的摊开双手摆在明秋面前,“明秋姐姐我来领赏来了!” 云舒见状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小格格也露着几颗小米牙咧嘴跟着自家额娘笑。 众人见主子都这样高兴了,便也故意一般围住了明秋,一时间云舒笑的更开心了。 乾清宫内,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侍茶姑姑趁着机会赶紧给皇上奉上一杯茶,又赶紧退下了。 皇上,“老四还在那跪着呢?”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梁公公应了一句是,“四王爷已经跪了有些时候了,奴才倒是去劝了劝,可是四王爷执意如此,奴才也是没了法子了。” 皇上随意的哼了一声,但伺候皇上多年的梁公公便觉皇上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生气。 他斟酌了一下,便试探的说道,“四王爷也是一片慈父之心,这弘昀阿哥受了这样大的罪,四王爷必定是万分心疼,就如同皇上您,当年王爷种痘时,皇上不也是担心的很吗!” 皇上,“你个老货,倒是会做好人。这个老四,倒是来朝朕要说法来了。” 梁公公闻言心下一松,心里便有了数,“王爷心里委屈,可不得找您做主来了吗。” 皇上没有说话,只又继续端起了茶盏,梁公公眼神一转,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立马就招来一个小太监,“你去告诉王爷,就说皇上现在有时间见王爷了。” 小太监立马应下,不一会儿便将四爷给带了进来。 皇上抬眸看了一眼仍然不起身的老四,低声道,“老四,你执意如此,就不怕这样会伤了你和老十四的情分。” 胤禛又磕了一个头,“十四本就和儿臣不甚亲近,额娘又,可儿子毕竟是做阿玛的,不能让孩子平白受了委屈,也不能做一个不能为自己孩子寻求公道的无能之人,还请皇阿玛成全。” 皇上盯着老四的头顶好一会,这才叹了一口气,“你这性子实在太倔强了些,不像德妃,倒是有些像表妹。” 胤禛却是眼圈一下子便红了,但还强撑着,语气也似是失落,似是无奈,“儿子其实心里也明白,若是儿子的所求真的应验了,定会和十四不如往昔,额娘也会怨怼儿子不讲情分,但儿子只要看着弘昀那孱弱的身子,儿子便心如刀割,皇阿玛,儿子实在是心疼啊。” 皇上见状,也不免有些堵心。 但还是摆摆手,“罢了,你且先回去吧,让朕再想一想。” 老四走了,皇上却还在想这事,老四和老十四是一母同胞,这次两个小阿哥闹的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单凭要怎么处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老四家的孩子安然无恙。 皇上儿子多,孙子孙女更是不少,这些年,他连自己的小儿子都没有精力亲自教导了,更不要说孙子们了,除了太子家的弘皙还能得他几分看重,剩下的不少小皇孙们,有些他甚至连名字都没记住。 没有相处过,自然也没有多少情分,弘昀和弘春这事闹出来,他第一时间想的是不要影响了老四和老十四的关系。 甚至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至于孙子的处置,要不要罚,要不要重罚对皇上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只要老四和老十四沟通好了,便更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想到老四的今日所求,皇上也并没有很生气,这几年底下的皇子们一个个心都大了,老十四更是和老八掺和到了一起去,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至于老四,他这个性子虽说不讨喜了些,但却是个能用的。 老四和老十四若是真的如同老五和老九一般关系亲近,皇上反而更不放心些了,毕竟老四可比老五更得用些啊。想到这,皇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皇上这一走神,便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到梁公公走了进来,皇上随口问道,“老四出宫了?” 梁公公顿了一下,这才道,“四王爷从您这出去之后,又去了一趟永和宫请安,不知道和娘娘说了什么,许是谈的不顺利,四爷神色不好的便出宫了。” 皇上冷笑一声,“谈的什么,无非还是之前那些话罢了,这次弘昀之事,未尝没有德妃偏心太过的缘故,德妃啊,到底不如年轻时更善解人意了。” 王爷出宫之后,心里却并不如面上那样生气,他晓得今日皇阿玛虽说是要想一想,但大抵是能同意他的请求的。 至于老十四和额娘那,他们得寸进尺,就不要怪他自己想法子了。 王爷并没有等多久,皇上的旨意便下来了。 云舒和明秋明夏一脸震惊的看向小冬子,“什么,你说,皇上下旨革去了弘春阿哥的黄带子!” 小冬子也十分明白格格内心的震惊,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小冬子,“是啊,格格,这消息都传遍了,宫里的公公特意去十四贝子府传的旨意,现下估计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明夏捂着嘴,“革去黄带子,这不是将弘春阿哥从宗室里除名了么,这辈子估计都完了!” 云舒顺嘴道,“弘春害的弘昀一辈子都不如正常人一般康健,此时弘春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不过是失去了身份罢了,算的了什么,也算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这所谓的黄带子便是皇族的身份象征,黄带子便代表的是爱新觉罗氏,红带子,便代表的是觉罗氏,也就是皇室旁支。 如今这弘春阿哥虽被革去了黄带子,但也只是降为了红带子。 但是对于天家皇孙来说,这种惩罚实在是太严厉了。 纵然弘春依旧会衣食无忧,甚至十四爷可能会心疼他对他多有偏爱,但每逢他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先天的低其他兄弟们一等,这辈子估计因为身份缘故,来年爵位都不一定能得到了。 弘春又不是一个心思开阔的,等他年纪更大些,说不定会更加难受。 云舒此时也明白了当时福晋说的回报,只不过这回报是真的很痛快啊! 十四贝子府,十四贝子听说了旨意之后,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哭诉道,“爷,弘春可是您的长子啊,这让弘春以后怎么活啊!” 十四贝子听了这话后更是生气,额角的青筋气的都鼓了起来,“好一个老四,好一个雍亲王,这就是做兄长的,真是让爷开了眼了!” 第38章 下雪第三十八章宫里的德妃娘…… 第三十八章 宫里的德妃娘娘又病了,不过众人都知道这次是为什么生病,以前德妃生病的时候,福晋定是要进宫侍疾的。 但这次德妃却特意吩咐了,说是不过些许小病,便不用四福晋辛苦了。 四福晋还巴不得呢,但还是摆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更是和王爷寻了不少好东西娘娘,以彰显孝道。 永和宫内才送走了太医,墨棋将德妃扶坐起来,“娘娘好歹吃些东西垫一垫,不然连药都不好服用了。” 德妃自嘲的笑了笑,“吃东西,本宫现在哪还能吃下东西,这满宫上下说不定都瞧我的笑话呢!养不熟,老四根本就养不熟!” “娘娘!”墨棋着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墨琴也低着头走了进来,不等德妃皱眉,墨琴便直白又快速的说道,“娘娘,四王爷府听说您生病了,送了许多珍品进宫。恰巧宜妃娘娘来探望您,两拨人正好就在永和宫门口碰上了。” 墨琴说完便将头低着跟鹌鹑 一样,原本听说老四送东西,本就生气的德妃刚想发怒说都丢出去,结果宜妃竟来了,德妃这心头火一时间便更旺盛了。 当她不知道呢,宜妃就是来看笑话来了,可她还得强撑着体面和宜妃寒暄。一时间这心中怒火更胜,这病便病的更严重了。 十四贝子倒是不服气的去找皇上理论,但弘春本就不占理,十四贝子求了两次情,却依然没有效果。 十四贝子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皇上,“皇阿玛,儿子知道弘春不对,但这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些,老四这是要弘春的命啊!” 皇上,“那你们家弘春还差点要了老四家弘昀的命呢。朕懒得理会你们的事情,以后也不必拿此事来烦朕了!” 十四贝子依然有些不甘心,“可是皇阿玛,老四他真的太过分了!” 皇上冷冷的看向十四贝子,“老四也是你叫的?” “老十四啊,朕这两年是不是太宠你了,竟纵的你是非不分,连老四这个同胞兄长都不恭敬了!德妃果然太偏宠你了!” 查觉到皇上沉下来的神色,十四贝子当即便不敢再多说弘春的事,但是还是为额娘说了几句,“是儿子不孝,惹得阿玛和额娘伤心费心了。” 皇上瞥了他一眼,“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去给你额娘请安后,便直接出宫吧。” 十四贝子掩住内心的不甘,“儿臣遵旨!” 二阿哥渐渐好了起来,五日一次的请安也开始恢复了。 说过一些日常的话之后,李侧福晋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福晋,听说德妃娘娘病的不轻,不知道妾身能不能去给娘娘请安,许是娘娘见了孙子孙女们,说不定心情也能舒畅些。” 这话实在是太促狭了,正在喝水的云舒都险些被呛着。 福晋懒得理会李侧福晋,李侧福晋也不恼,又将乌雅格格给提溜了出来,“旁人也就罢了,乌雅格格可是娘娘的亲侄女啊,怎么也没入宫去探望娘娘呢?” 乌雅格格这些日子一直很安分,特别是二阿哥生病以来,她都不敢出自己的院子了,生怕王爷看见她迁怒于她。 此时李侧福晋这么一问,便也只能勉强的扬起笑容,“娘娘仁爱,自然不舍得咱们辛苦侍疾,更何况妾身只是一个格格,得听福晋的才是。” 李侧福晋阴阳怪气道,“呦,您还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格格啊!” 福晋瞪了李侧福晋一眼,让她安分些,侧福晋想起这些日子,福晋对他们母子几人的照顾,便也不敢再多挑衅乌雅格格了。 但她最近的心情是真的不错,想到被革了黄带子的弘春,大冬天的,侧福晋竟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 福晋见她安分了,这才继续说道,“爷最近得了一些好皮子,特别吩咐了,将最好的两块送给二格格和四格格,给两位格格做件新披风,正好过年的时候穿。” 侧福晋和云舒闻言连忙起身谢恩,云舒明白,这是王爷在对二格格做安抚,和对她这段时间辛苦照看二阿哥给的奖励。 福晋见云舒是个明白人,心下便更满意了,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温声对大家说,“今日天阴沉沉的,瞧着竟是要下雪了,今日便散了吧,妹妹们也早些回去才是。” 众人皆都起身,“是,多谢福晋!” 乌雅格格受了气,心情不好,一结束请安,便径直先走了,伊格格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追了上去。 云舒才和明秋一起出了福晋的院子,便被侧福晋叫住了,侧福晋上前便亲热的拉住了云舒的手。 “前些日子我心神不定,多亏了妹妹对我和弘昀的帮助,妹妹今日可有空,不妨去明月居坐一坐。” 云舒下意识的看了张格格一眼,说辛苦,这位才是真辛苦,而且这位是真心愿意照顾侧福晋的,但侧福晋好似并不在意张格格的付出。 不过看着张格格的神色,见侧福晋这样待她,像是真的不在意。 对于侧福晋的亲热,云舒并不会拒绝,她可以和侧福晋交好,但有福晋在前,侧福晋也不会一味的拉拢她,两人相较一般人稍微更亲热些,这也是很合适的状态了。 云舒便也扬起笑容,“能帮到姐姐便好了,只是今日不巧了,您也晓得,四格格正是闹人的时候,今日来请安的时候,便闹个不停,我这还得赶紧回去呢,等哪日天气好了了,我便带着四格格去和她哥哥姐姐们一起亲近亲近。” 侧福晋见她说的这样真心,因此就算被拒绝了,也并不生气,还连连应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友好的道别。 侧福晋和张格格也慢慢的往明月居的方向走,一路上侧福晋拉着张格格的手,似是安抚,又似是感叹,“我知道,这次你对我对弘昀,也是真的掏出一颗真心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次是真的辛苦你了。” 张格格心里有些委屈也有些雀跃,不过自己的付出能被侧福晋看在眼里,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格格,“妾知道您的意思,王爷和福晋对武格格都看重,咱们趁着啊机会交好武格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些妾都明白。” 侧福晋欣慰的笑了笑,她虽不聪明,但也不傻,张格格真心待她,她自然也不能糟蹋了这份心意。 “妾这些年因为您的照顾,这日子过得已经算是很舒心了,妾都明白,也清楚,更不要说您当日对妾的大恩,这些妾身都不会忘记。” 张格格当年并不得宠,又是宫女出身,家里也没有什么出息的人才,当年张格格的额娘生病了,张格格却拿不出银子,又不敢去求王爷和福晋。 当时还是格格的侧福晋知道这事后,二话不说便将银子给了张格格,还特意找了一个机会求了王爷,给她额娘请了好的大夫,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她是真心愿意跟随侧福晋的,而不是众人认为的只是成为侧福晋的小弟。 侧福晋轻轻点了一下张格格,“什么大恩不大恩的,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不是说了,不许再提了,再提我就生气了。” 见张格格点头,侧福晋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走吧,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弘昀,你再和我一起去看看弘昀去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地走远,同样存在感不强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凑在一起回院子。 耿格格有些抱怨道,“我是真的不想回院子,那位这几日在外边倒是老实的很,但在院子里却依然不消停。我虽最近不怕她告状了,但也实在是厌烦了她的吵闹,若是能和武格格一样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就好了,便是小些也无妨啊!” 钮钴禄格格,“咱们哪比的上武格格,人家不仅有得宠的小格,福晋和王爷也对她高看一眼,先前二阿哥病了,都忙成那样了,王爷都让咱们安分的呆在院子里,人家武格格一下子便被叫去帮忙了。” 钮钴禄格格是真心羡慕武格格,这武格格现在的生活,就是她想要达到的,不然她这么辛苦的争宠做什么,不就是让自己过得好些吗。 这武格格若是再生个阿哥,说不定侧福晋之位都能伸手可得了。 耿格格闻言也嗤笑一声,“咱们院里那位还看不起人家呢,殊不知人家早甩她八丈远了,宫里的娘娘自己都发愁呢,且管不到乌雅氏了。” “姐姐说话可真实诚。”钮钴禄格格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笑,“行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今日时间还早,去我那屋里坐坐?” 耿格格 笑道,“这自然是好的。” 等众位格格都走了,宋格格才最后杵了福晋的院子,她看着这府里的女人们,一个个的都精神十足的样子,也难免感叹一句,“还是年轻啊。” 香昙咕哝了一句,“她们年轻,您也正是风华啊。”只是看向自己格格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心疼。 宋格格感觉脸上突然一凉,一仰头,便看见天空慢慢飘落了雪花。 宋格格眼里露出怀念,“我也许久未曾认真的观过雪了。” 香昙打开一直备着的伞,“格格,天冷,您身子骨最受不得寒的。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第39章 玩雪三十九章这雪说…… 三十九章 这雪说下便下,开始只是飘一些小雪花,不过一会儿,便大了起来。好在云舒她们很快便回了院子里去。 云舒站在廊下看着这飘舞的雪花,“今日这雪瞧着倒是不小。” 明秋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之前也下过两场,不过都只是一些小雪花,今日这雪倒是能积起来了。” 明夏此时也来凑热闹,“小冬子还说呢,等下雪了,便要堆一个小雪人给咱们四格格看呢!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旁小冬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云舒笑者对小的冬子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堆,若是堆不好,我可是会罚你的!” 小冬子当即保证,“您放心,就等着瞧把,奴才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云舒今日兴致好,便也不怕冷的坐在榻上,倚在窗边,看着屋外的雪花飘舞。 这些日子忙来忙去的,倒是难得有这份闲心静下心来赏雪了。 明秋见状也不多说,反正格格并未一直盯着雪看,这样便也不怕伤了眼睛。只坐在一旁给格格剥栗子。 明夏此时也端上一杯牛乳过来递给了云舒,“格格,这热牛乳用茉莉花茶去了腥气,又加了蜂蜜,正适合现在饮用。” 云舒点点头,这大冬天的喝一杯热牛奶,确实很舒服。 明夏见格格满意,心里也开心,这谈兴便也上来了,“说起这雪,咱们府上最适合赏雪的地方,格格您可知道是哪吗?” 云舒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雪哪里都能赏,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好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这倒也不是,只是格格没注意罢了。”,明夏也没有制造悬念,直接便说道,“这府上最适合赏雪的地方,便是观雪阁了?” 云舒,“观雪阁,宋格格的住处?是了,光听这名字,便知道是个赏雪的好去处。” 明秋,“这样说来,宋格格定是很喜欢雪的。” 明夏点点头,“奴婢也是听府里的老人说的,说宋格格年轻时便十分喜爱这冬雪,当年王爷刚出宫建府的时候,便特意将这观雪阁赐给宋格格居住。 观雪阁有一个小阁楼最适合赏雪观景,听闻当时侧福晋还因为这事和宋格格别了好一阵的苗头。” 说到这,明夏叹口气,“只是后来,宋格格生三格格的时候伤了身子,三格格又没多久就去了,宋格格便越发的怕冷了,这雪自然是不能赏了。” 云舒听到这也难免唏嘘,这王爷对宋格格当年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可是如今看着宋格格这摸样,却是一点都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就如同王爷最近对云舒也不错,但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 这雪倒是真的积起来了,小冬子寻了些东西,又叫了两个小伙伴,立刻便在院子里行动了起来。 明夏她们瞧着有意思,也跟着玩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打起了雪仗,再后来云舒也莫名奇妙的加入了进去,竟也玩的相当尽兴。 明秋抱着小格格看着自家格格这样开心,也跟着高兴,就连小格格也不住的拍手,然后咯咯的笑个不停。 才走到听雨轩门口的王爷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还有小格格稚嫩的笑声,便莫名的心情都舒畅了些。 众人看见王爷来了,俱是一惊,随即便都立刻行礼,王爷看着身上都是雪的云舒,故意肃着脸斥了一声,“胡闹!一点规矩都不懂!” 众人对视一眼,皆有些害怕,云舒却明显感觉到王爷好似并没有生气,于是便笑道,“不过是在院子里自己玩会罢了,不打紧的。” 说到这,云舒故意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王爷的手,“爷,咱们赶紧进屋吧,这都有些冷了,您瞧,小格格都着急了!” 王爷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小格格啊啊啊个不停,手还一抓一抓的,看见王爷兴奋的不行。明秋都快抱不住这个小胖子了。 武格格这温温柔柔的一撒娇,一示弱,王爷心下便十分受用,“那还不赶紧进屋!” 云舒展颜一笑,跟在王爷身后便进了屋。走时还将明夏叫过来,说了几句话。 明夏接受到主子的示意,连忙让众人散了,末了还嘱咐道,“格格吩咐了小厨房给咱们煮了些姜汤,一会儿你找个空闲都去喝一喝,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众人面上都是一副感激的模样,格格果然是个心善的。倒是小冬子,依旧没忘记自己的活,勤勤恳恳的堆起了雪人。 屋内,王爷倒是十分自在的倚在云舒长坐着的榻上,手上还拿着珠串,逗着小格格玩耍。 小格格也是十分给面子,一时间父女俩到是有些自得其乐之感。 云舒也不会上赶着打扰他们两个培养感情,毕竟得到实惠的可是小格格。 “怎么不说话,再想什么呢?”王爷见武氏不说话,便顺口问道。 云舒被这么一问,立马便回到,“正想着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雪可还没停呢,路上冻着了可怎么好。王爷可用了午膳,若是没有,咱们一起用锅子可好?” 王爷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就依你吧!这天气确实适合吃锅子。” 其实今日王爷沐休,在书房处理了要事之后,便去看了眼弘昀,正好碰见李氏照顾弘昀,王爷便想起了之前也照顾弘昀的武氏,想着也有几日未曾和四格格亲近了,便也来看看四格格。 一旁的明秋听了这话,便赶紧下去准备去了。好在她们格格今日一早便说过想吃锅子,早早的就安排人熬汤底去了,现下应该早就熬好了。 云舒一边和王爷说话,一边手上打着络子,王爷逗着小格格玩耍,小格格笑的十分开怀,明夏等人就在一旁看着,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一时间,这屋内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意。 不过云舒的络子没打完,便见明夏笑着走了上来,“王爷,格格,小冬子的雪人堆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让主子们进行最后一个步骤。” 云舒看向王爷,王爷倒是也觉得有些有趣,于是便由乳母抱着裹的严严实实的小格格一起去看雪人去了。 小冬子的雪人还真是堆得不错,圆鼓鼓的看着就觉得好看,不过去也能看出这眼睛鼻子什么的都还没点呢,这明显是等着主子们的恩典呢。 “倒是个机灵人。”王爷轻笑一声,便接过小格格,亲自抱着女儿拿起一旁准备好的东西,握着小格格的手,一起给雪人点上了眼睛,云舒也趁着机会将鼻子安了上去。 云舒满眼笑意的看向王爷,“这下好了,这雪人可算是圆满了。” 王爷宠溺的摸了摸小格格的小脸,虽没说话,但光瞧着,便知道他心情极好。 连躲在一旁的苏公公此时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看着站在他后边的小冬子,“小冬子,你啊,真是跟对了好主子了,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福气呢。” 小冬子此时也笑眯了眼,“多谢苏爷爷吉言,奴才也这么盼着呢!” 锅子便准备好了,王爷便也随着云舒一起来了桌子前用膳。 小格格闹着不肯离去,还是被乳母哄了老 半天才被抱了下去。小格格是四月生人,如今才到冬月,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七个月大。 虽说已经是可以陆续吃辅食的年纪了,但现在还有不少小主子们吃奶都要迟到三周岁呢,云舒把不准王爷的想法,便也不打算现在就在王爷面前给四格格喂辅食,最起码也得再大一点吧。 按理说云舒应该是要伺候王爷用膳的,于是今日便也如同之前那样,给王爷用公筷夹了两道小菜。 “今日这汤底是妾特意吩咐底下人做的,里面还加了一些补气的药材,不过却没有一点药味,王爷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了,今日这汤正合适呢。” 王爷点点头,“你有心了,不是饿了吗,你也一起坐下用吧!” 云舒干脆的应了一句,便直接坐下了,王爷也很满意她的的态度,虽说这些格格们都知道怎么伺候人,但这伺候他用膳又怎么比的上他身边的奴才呢。 王爷就很满意武格格这懂事的模样,听话,不矫情。 冬日蔬菜虽然不多,但像是黄瓜丝瓜白菜之类的蔬菜还是有的,虽说价格可能贵了些,但王府是不会缺这些钱的,更不要说,王府也有自己的庄子,在庄子上多种一些蔬菜也是能成的。 虽比不上皇上吃的那种温泉山庄产的蔬菜,但也不至于失去蔬菜自由。 王爷并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但今天的胃口是真的不错,吃的也更开怀些。 云舒面上虽然也高兴,但心里却止不住的翻白眼,王爷吃的高兴,她不成啊,就算不用伺候王爷用膳,但也得时刻注意形象,因此吃的便更加慢了些。 等到王爷放下筷子,云舒更是也不能接着吃了,没能痛快的吃饱,又怎么会真的开心呢。 不过云舒还笑着对王爷说道,“王爷吃的开心,引得妾也多吃了些,这都有些撑着了呢。” 王爷心情不错,便也愿意和这个比较受宠的格格开起了玩笑,“难不成本王还有给你下饭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以后可得多来你这几次了。” 云舒心里不愿意极了,在多来几次,她更吃不饱了,但面上还是害羞的笑了笑,惹得王爷更加开怀。 云舒似是很苦恼,故作慌张的连忙转移话题,“明秋,还不让人将东西呈上来! 第40章 寒瓜第四十章明秋笑着应…… 第四十章 明秋笑着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小宫女将早就准备好的饭后水果给呈了上来。 王爷还在笑呢,便看见了呈上来的水果,一时间有些惊讶“这是寒瓜,你这怎么还有寒瓜呢?可是夏天剩的?” 云舒笑的得意极了,“要不说妾身运气好呢,昨日妾身边的小太监小冬子出府办事,正好碰上了这些卖寒瓜的,说是什么从台湾府那边给买过来的。不是地窖里藏的那些,而是正新鲜的。” “小冬子是个机灵的,一下子便将这瓜全部买了下来,原本是想着今日给福晋和王爷都献上一些的,可不巧今日下雪了,便打算明日再呈上去。” 说到这,云舒笑了笑,“妾想着王爷爱吃这寒瓜,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命人呈了上来。 虽说冬日吃这寒瓜难免有些伤身,但只吃一点倒也不打紧,王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一边听一边心情很好点头,“台湾府冬季都很温暖,确实适合种瓜,你这次做的不错,你这身边的人倒是挺能干的。先是堆雪人,又是买寒瓜,是个机灵的,可得好好赏一赏才是。” 云舒笑道,“能得您一句夸奖,那小冬子指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呢。” 王爷觉得今日来听雨轩这个决定果然不错,在武氏这确实使他舒心不少啊。 云舒还在那和王爷说呢,“福晋处定是得多送些过去,还有侧福晋处,二阿哥和三阿哥还有二格格那都不能少。” 说到二阿哥,云舒的语气也带了些惋惜,“可惜了,这寒瓜毕竟性凉,便是给二阿哥多送些,二阿哥也不能尽情食用了,妾曾经听侧福晋说过,说二阿哥和您都爱吃这寒瓜。实在是可惜。” 说道弘昀,想起今日去看弘昀时,弘昀那苍白的脸色,王爷便也放下手中的寒瓜。 王爷,“你倒是关心那孩子。” 云舒叹口气,“哎,弘昀阿哥知礼懂事,谁又能不喜欢呢,再者说,阿哥是爷的孩子,是怀乐的兄长,妾自然关心啊。” 王爷看着云舒脸上的神情,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便似乎是随口问道,“你可听说弘春被革黄带子的事情了?”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回道。“自然是听说了,妾虽常处于后宅,但这消息实在是闹得众人皆知了,妾自然也是听说了。王爷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王爷眼神眯了眯,“其实当时皇阿玛其实是想要补偿弘昀一个镇国公爵位的,但是本王给拒绝了,反而求了皇阿玛重罚弘春。是不是有些可惜啊。” 本朝宗室子弟的爵位一般从上到下是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下边便是镇国公辅国公,再之后便是不入八分爵位了。 四王爷虽是个亲王,但却不是铁帽子亲王,如今略微高些的爵位都是要凭功劳和资历才能得的。 弘昀虽是王爷的儿子,但不是福晋所出,而且现在注定是当不了世子的,年纪更是不大,再加上现在十四爷也不过是个贝子,所以弘昀能得一个镇国公的爵位,已经算是恩典了。 云舒一听这话,心神便直接绷紧了,这种事王爷和福晋说也就罢了,和她说什么啊。 但她还是斟酌了一下,便回道,“妾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妾就是觉得王爷做的对,弘春阿哥就是犯错了,就得受罚才是,不然不要说侧福晋和二阿哥了,就是妾都有些不甘心呢。” “王爷是个好阿玛,为阿哥出了气,报了仇,妾就觉得您做的对。想来便是侧福晋她们知道了,也会觉得您做的对的。” 王爷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问了句,“是吗?” 云舒认真又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妾就觉得您做的对,是个好阿玛!” 王爷伸手捏住云舒的下巴,盯着云舒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松开了手,“巧了,本王也觉得自己做的对。” 云舒被放开了,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她说的是真话,内心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此时还是有些害怕王爷。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能瞒过王爷,但这样有些拘谨又有些胆小的武氏,才会让王爷更加舒心啊。 王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本王最近确实有了累了,这肩膀硬的很。” 云舒立即起身笑道,“那妾给您按一按。” 王爷半闭着眼睛任由武氏给他按摩,其实弘昀这个爵位并不如武氏想的那样重要。 王爷舍了这次给儿子的爵位。还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便若是以后皇阿玛百年之后,登上大位的是老八一派,那自己自然是得不了好的,别说弘昀的爵位了,便是他这个亲王都不一定能保住。 若是登上皇位的事一个和他关系好的皇子,对自己还有几分自信的四爷,心里明白,到时候新皇为了拉拢他,也会给他的孩子恩典。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他登上了那个了不得的位置,那他的儿子,还差没有一个好未来么! 但这些不能说,不仅不能说,便是多想都不行。 云舒给王爷按摩了好久,按得她手都酸了,这才被允许停了下来。 王爷笑道,“瞧你娇气的,若不是瞧你可怜,你还得继续嗯呢。” “多谢爷疼我,”云舒笑着说道,随即又抿了抿嘴,下定决心道,“爷放心,妾一定会跟嬷嬷们学学这怎么按,等您下次来妾的时候,妾定当已经学成了!” 王爷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但也没有打击云舒,还一副支持的摸样,“成,那爷就等着了!” 王爷又在云舒这呆了一会儿,便径直去了前院,不过还不等明夏她们失望,王爷晚上便又回来了。晚上自然是歇在了听雨轩。 等第二日王爷离开听雨轩的时候,大多数寒瓜都被王爷拿走了,这寒瓜在这冬季还算是新鲜玩意,王爷自然要献给皇上。 他虽不善言辞,又不如其他兄弟更讨皇阿玛的欢心,但也是个孝顺的皇子。 秋实院中,乌雅格格独自倚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格格便是这个时候来的。乌雅格格头也不台的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伊格格也不在意她的冷脸,只笑着坐下,“冬日无聊,今日又不必请安,我便想着多和妹妹一起说说话,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乌雅格格哼了一声,“我可不像你那么闲。” 话虽这样说但乌雅格格还是让奴才们给伊格格上了茶,先前隔着窗户看着耿格格和钮钴禄格格一起玩闹,乌雅格格心里也莫名觉得心烦,如今伊格格来陪她说话来了,她心里竟有些高兴。 乌雅格格将桌子上的蜜桔往伊格格的方向推了推,伊格格立刻便笑道,“先前福晋赏给我的那一小搂蜜桔我早就吃完了,没想到妹妹这竟还有这样多的。” 乌雅格格心中有些的得意,“这算什么,不过是一些果子罢了,纵然福晋不喜欢我,但却也不敢怠慢我,这底下的奴才们自然也不敢随意磋磨我。” 见伊格格一脸的羡慕,乌雅格格的心气都顺了不少,“这些寻常的果子你若喜欢,一会儿便多拿些回去,反正这些东西我是不缺的。” 伊格格笑道,“那就多谢妹妹了,便是些寻常的果子,我也是喜欢的。咱们总不能眼睛一直瞧着福晋她们呀。” 听到这话,乌雅格格冷笑起来,“是啊,这武格格是个能耐的,这大冬天的竟也让她寻到了寒瓜,不过咱们倒是得不了她的好了。” 伊格格眼里笑意闪过,语气却有些疑惑,“妹妹可是也想吃寒瓜,不过咱们和武格格向来不亲近,她不送也是正常,妹妹若是真的特别想吃,倒也有法子,总有人在地窖里存了些寒瓜,妹妹使人去寻些便也罢了。” “我才看不上那些不新鲜的呢!”乌雅格格此时语气越发的刻薄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格格,“昨个表哥又是歇在了听雨轩内,这武格格姿色平平,还不如你呢!” 伊格格有些尴尬,虽说武格格确实不是样貌特别出众之人,但也是中上之姿,总比她要强上一些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些年都不得宠了。 伊格格心里不痛快,但面上却不显,而且乌雅格格能说这话,的确是因为乌雅格格的样貌还是不错的。也难怪乌雅格格有些自信了。 伊格格奉承道,“妹妹天生丽质,旁人自然是比不上的,妹妹也不要多想,王爷多去武格格那几次,想必也是因为四格格的缘故,咱们王爷子嗣不多,二阿哥如今又是这样一个样子,王爷自然会多关心一些其他的孩子啊。” 乌雅格格喃喃道,“四格格,是啊,四格格,王爷昨日看过弘昀阿哥之后,便径直去了听雨轩,就是为了去看四格格的。” 见乌雅格格开始乱想,伊格格心中满是嘲弄,这个乌雅格格还真是一个有着一副机灵相,脑子却空空的人啊。不过这样才好。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40-50 第41章 妄想第四十一章一场大雪过后…… 第四十一章 一场大雪过后,京城便到了最冷的时候,几乎是泼水成冰。 云舒除了请安,都不愿意出屋子一步,毕竟这天气,出去都是遭罪。 明夏搓着手,等身上的的寒气都没了,才走到云舒面前,“格格,东西已经给二阿哥送去了,侧福晋让奴婢转告您说是多谢您呢。” 云舒点点头,这二阿哥因为那场病彻底伤了底子,好不容易好些吧,这猛的一大降温,身子便又不适起来,搞得侧福晋在前两天请安的请安的时候,越发的针对乌雅格格了。 刚才云舒便让明夏带了些东西去送给二阿哥,也算是她对二阿哥的一份心意了。 小冬子此时也有事情来禀告,“格格,伊格格那边有动静了!” 打前几个月开始,云舒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让小冬子盯着伊格格和乌雅格格,这几个月过去,一直没什么动静,云舒都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现在倒是动起来了。 云舒和一旁的明秋明夏对视一眼,“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小冬子,“伊格格那边让身边的人去府外寻一种药,尽管他们做的小心,但奴才还是想法设法获得了一些这种药,这药奴才悄悄的查过了,是一种令人虚弱的药,一般人用了这药,便会造成风寒的假象,便是医术不错的大夫也不容易查出来。如此不出十天这命便没了。” 明夏有些惊讶,“这世上竟还有这种药?” 明秋皱着眉毛,脸上满是不安,“如今正是冬天,一不小心除了风,惹了风寒,更是常见的事,到时候便是不小心中了药,也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寒。” 云舒此时神情严肃了起来,“这世上奇人异事多的很,有些特殊的药也不算什么小冬子你接着说。” 小冬子应了一声,便将头低的更低了些,“这几日天冷,伊格格经常去找乌雅格格聊天,言语中很是羡慕您因为四格格的原因得王爷看中。因只是寻常女子吃醋之言,大家也并不当什么。” 云舒听到这,眼神一下子便犀利了起来,“乌雅格格是个不聪明的,又向来喜欢争宠,如今德妃没心思管她,她将伊格格的话听得长了,岂不是觉得她若是养了小格格,也能得王爷的看中了?” 明夏当即大惊,“格格!她们两个为了抱养小格格,夺您的命啊!真是好毒的心思。” 明秋也一副厌恶的模样,“不光如此,伊格格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太懂了乌雅格格,再寻个机会‘不经意’的将这毒药送到乌雅格格心腹面前,伊格格可不就彻底从这事里给摘出来了吗,到时候咱们格格出事了,乌雅格格又是罪魁祸首,说不定她还能亲自养四格格呢,这都这不是一箭双雕了,这简直是将一切好处都拦在自己怀里了。” 明夏闻言也跟着眼神发狠起来,“格格,这可怎么好,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吧!” 云舒却伸手先阻止了二人的话音,只接着问小冬子,“乌雅格格那已经开始行动了?” 小冬子摇摇头,“还不曾,乌雅格格身边的豆青姑娘是乌雅府中特意给乌雅格格培养的,行事十分规矩妥帖,平日里也长劝导乌雅格格,乌雅格格虽跋扈了些,却也是能听进这位劝的。” 云舒一边思考,一边敲着桌子,“这样说来,便是伊格格都已经准备好了,乌雅格格也十分意动,却被豆青 给劝住了?” 小冬子点点头,云舒便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伊格格找个理由将豆青隔出去不就好了。” 明秋十分不认同,“格格,为何要这样做,您是要以身犯险吗?” 明夏也有些着急的跟着道,“是啊,格格,没有必要的啊,咱们直接禀了福晋,求福晋和王爷为您做主吧,实在不必如此冒险。” 云舒却坚定的看向二人,“如今两人还未动手,便是告诉了福晋,也不过是轻轻放过,乌雅格格纵然不受王爷喜欢,但只要德妃娘娘还在,她便不会真的出事。 倒不如人赃并获,让她们不能狡辩,到时候纵然乌雅格格留下了一条命,但想必也不能再搅风弄雨了。” 说道这云舒叹了口气,“只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她们如此算计我,我若不能一击必中,将人彻底给压下,以后难不成还给机会让她们继续盯着我么?我可没有这个闲心,也没有这个精力和这些人一直斗!” 明秋和明夏闻言,眼神也跟着坚定下来,“格格您吩咐就是,奴婢们定会帮您的。” 小冬子此时也打了个千,“格格放心,伊格格这事便交给奴才去办,定不会让咱们听雨轩沾惹半分。” 主仆几人达成了共识,至于害人会不会不好这种事,这算什么,她们格格只是在进行反击罢了,难不成被欺负了,还不能自己找回场子吗。 而且有这样的主子,她们这些人才有奔头啊。 云舒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如今德妃这病一直断断续续的好不完全,前一段时间太后圣寿,都是佟贵妃带着其他三妃一起协理的,德妃因病都没能参与进去,这样的德妃自然也没有这个精神头帮乌雅格格了。 云舒也是真的想将这事给彻底解决了,乌雅格格如今不能进宫和德妃娘娘商议,抢先自己动才好对付,若是真的有德妃娘娘动手,那才不好办啊。 乌雅格格是又蠢又毒,那伊格格就是暗地里的毒蛇,自以为聪明,却半瓶子晃荡的蠢货,这杀伤力更是毒,既然有了机会一并解决了,那便一定要抓住! 果然没几日,乌雅格格身边的豆青,便因为冬日不小心踩了结冰的地,把腿给摔断了。 乌雅格格虽有些烦豆青时刻看着她,但那也明白豆青是府里带出来的,也是真心为她好的。 所以乌雅格格还是很看重豆青了,便特意叫了大夫给豆青医治,还专门派了一个小丫鬟照顾豆青。 豆青知道了乌雅格格的举动后,也十分感动,这主子虽说是蠢了些,但对她还是不错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豆青心里竟有些不安,毕竟这好好的路,怎么会有冰呢,难不成还真是奴才们干活不小心的缘故。 豆青这几日不能伺候乌雅格格,乌雅格格自然也不能屈尊去看望豆青,豆青心里虽不安定,却也没有法子们做些什么,只能叫来最近伺候格格的宫人,叫她们多看顾一些格格,不要让格格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但乌雅格格确十分自信,豆青的话她是能听一听的,其他人的便没有这个面子了。 于是再一次被宫人提醒的时候,乌雅格格便十分不耐烦,“行了,我是主子你是主子你一个做奴才的还敢左右我不成?” 那人抿了抿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奴婢不敢,格格聪慧,奴婢是万万比不上的,自然是全都听您的。” 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小太监叫小顺子,是打乌雅格格进了府便投靠格格的,先前豆青也观察过这个小顺子,查过他后边没人,又是一心想给格格办差的,便也经常交代些小事让他去办。 不过豆青觉得这个小顺子确实忠心,还有些机灵,但好似不怎么会转弯,不过也打紧,以后多教教也就罢了。 只是最近豆青在养病,乌雅格格又觉得小顺子是个能用的,便总是交代他去做事。 只见他挥挥手,侍女便直接退下了,小太监左右瞧了瞧,这才从袖口掏出东西,俸给乌雅格格“格格,您瞧,你需要的东西,奴才都给您找来了。” 乌雅格格眼神一亮,“这么快?” 小顺子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要不怎么说主子您运气好呢,这药本就不易得,奴才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得来的,现下应该都找不到了,而且这药大夫可是轻易查验不出来的,不过若是有医术很高超的太医,就说不好了。” 乌雅格格嗤笑道,“武氏不过是一个格格罢了,小小风寒,难不成都要让王爷给她请太医,她有这么大的脸面么。” 小顺子也跟着笑了笑,“那奴才就在这提前恭喜您了,四格格若是真的养在您膝下,那也是四格格的福气啊。不过格格,这事真的不用告诉乌雅家吗?还有德妃娘娘那又该如何?” 乌雅格格,“娘娘的病还没好呢,至于乌雅家,更是帮不上什么忙。且姑母向来嫌弃我不够聪慧,如今我若是将这事办成了,她定不能再小瞧我了。” 说到这乌雅格格眼里带着笑意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若是真有福气,就该改了玉碟养在本格格膝下,这样也成了乌雅家的表小姐,若是以后乌雅家能娶一个宗室郡主,王爷想必为了女儿,也要试着帮整个乌雅家抬旗了吧。” 如今德妃虽贵为四妃之一,但乌雅家却还是包衣奴才,只有德妃一人抬了旗。若是以后四格格真的能嫁入乌雅家,那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全族抬旗不敢想,但一家人能抬旗,也算是不容易了。德妃多做不到的事若是她办成了,那定然不会有人再敢小瞧她了。 小顺子咧嘴笑了,这格格受宠,他这做奴才的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像苏公公一样威风,想想就觉得高兴。 第42章 生辰宴第四十二章“生日宴?…… 第四十二章 “生日宴?”云舒手里拿着乌雅格格搜送过来的请帖,看了又看,“乌雅格格这是要动手了啊。” 明秋点头,“是啊,乌雅格格这次趁着生辰打算办一场宴会,说是入府以来,做了许多不得体的事情,想和府上的主子们都缓解一下关系。” 云舒轻笑一声,“这理由找的倒是不错,福晋那怎么说” 明秋笑道,“乌雅格格有如此长进,福晋自是支持的,不过怕闹出岔子,这场宴会福晋安排了白釉协助乌雅格格。” 云舒点头,“福晋也算是有心了,生怕乌雅格格作妖,这都将白釉给派出来了,不过也是,乌雅格格这理由找的好,福晋也不能阻拦。” 此时明夏也走了进来,“格格,都打探清楚了,生成盐王爷不会出席,福晋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便也打算只送一份礼物,倒是侧福晋好像会出席,其他格格们也都是要出席的。” 云舒,“这样也好,方便行事,你们俩一会去库房寻一些东西,收拾妥当了,去赴宴,自然也得送生辰礼才是。” 明夏眼珠一转,便笑着说道,“格格放心,乌雅格格平日里不是很瞧不起咱们吗,那想必送再好的东西乌雅格格也不喜欢,奴婢倒是有个主意,到时候乌雅格格定然会高兴的。” 说着便将自己的主意悄声说了出来,云舒听得眼睛都弯了,“你啊,尽会寻些乐子。” 一旁的明秋此时也笑道,“明夏这主意是真好,正是急乌雅格格所求呢,格格放心,奴婢定会寻一个好盒子,让这礼物体体面面的。” 生辰宴这日,天气倒是不错,乌雅格格许是因为生辰的缘故,整个人都十分兴奋。 云舒一进门,乌雅格格便亲自迎了上来,“武姐姐来了,快快上座,今个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武姐姐爱吃的菜呢。” 乌雅格格热情的模样险些唬了云舒一跳,这也忒吓人了。 伊格格子啊一旁找补道,“武姐姐可是惊着了,乌雅妹妹今日确实是太高兴了些,刚才我们都和武姐姐一样给惊着呢。” 乌雅格格似乎有些 不好意思,“今日是我的好日子,自然也要好好迎一迎姐妹们。” “那我到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云舒一边笑着,一边对乌雅格格说到,“今日是妹妹生辰,便希望妹妹且喜且乐,且以永日。明夏!快将我给乌雅妹妹准备的生辰礼拿出来。” 明夏笑的极为喜庆的捧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都凝聚在这盒子上。 伊格格道,“瞧着这盒子,便知道里面定是好东西了。”众人也都一致赞同的点头。 云舒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在乌雅格格的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盒子,众人一看,里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罢了。 先前期待过高的乌雅格格,此时脸一下子便落了下来,;云舒看着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的乌雅格格,心里发笑,就这,还装什么乖啊。 云舒故作惊讶的捂嘴道,“怎么妹妹竟不喜欢吗?”话音落下,脸上也满是伤心。 一旁的明夏一脸心疼的看向云舒,语气也有些强硬了起来,“乌雅格格这是什么意思,这符是我们格格特意求大师给您求的,还不是听说您求子心切,这才特意废了好多心思才得来的。” 云舒有些难过道,“不怪妹妹,这符看着是简陋了些,妹妹又向来喜欢富贵之物,不懂我的心意也是有的,妹妹别害怕,姐姐并不曾怪你,今日是你的生辰,合该高兴些才是。” “武妹妹何必待她这样好,她可不将你的一片好心放在心里。”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便见侧福晋翻了白眼,带着张格格走了进来。 侧福晋语重心长的拉着云舒的手,“你啊,是好心,急人家所急,人家还以为你是故意瞧不起她呢,以后啊,可得长点心,掏心掏肺的有什么用呢。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能记你的好的。” 原只打算茶一下便退下的云舒,瞬间迎来的她的加戏搭子。 云舒十分失落的道,“总之都是妹妹的错,险些扰了乌雅妹妹的生辰宴。乌雅妹妹,真是对不住了。” 侧福晋在一旁看了看云舒,便一边叹气,一边上下打量着乌雅格格,“乌雅格格,武妹妹如今都退后一步了你也赶紧顺着台阶下吧,这护身符多好的东西啊,真是没眼光。” 乌雅格格深吸一口气,却依然阴沉着一张脸,刚才她多次想说话,都被这两人给堵住了,如今却是一句话都想说了。 又是伊格格出来打了圆场,连忙让侧福晋和云舒一起回到了座位上,又安抚了乌雅格格,这才将这事给圆了下来。 侧福晋才一坐下,便拉着云舒问道,“那护身符,真是你特意请大师求的,那也太便宜她了!” 云舒看着侧福晋有些嫉妒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以为侧福晋是在配合她,原来是真的相信了啊! 云舒便也小声的回道,“怎么可能,这符确实是求子的不假,但却不是大师,而是我让小冬子在街边摆摊的瞎子那求得。” 侧福晋闻言这才满意的颔首,就是侧福晋也是知道的,这街边算命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唯一有那真正的有能耐的,也不一定有这个运气碰上,那乌雅格格定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侧福晋赞许的眼光直接砸向云舒,“不错,这事办的好,就得恶心到乌雅格格才是。” 云舒无奈的很,“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可是真心为乌雅格格好的。” 侧福晋哈哈一笑,“对对对,是我说错话了,我给妹妹罚酒一杯,妹妹原谅我吧。” 云舒自然不会让侧福晋一个人喝酒,于是还未开席,两人便对饮了一杯。 钮钴禄格格听着上边的笑声,和一旁的耿格格说到,“这侧福晋倒是和武格格关系比之前好了不少。” 耿格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跟着点点头,“自从武格格照顾了一场二阿哥,侧福晋便对乌雅格格态度十分温和了。” 钮钴禄格格点头,“合该如此,这病中照顾之情,确实值得回报。” 乌雅格格见人都到齐了,便也直接率先端起一杯酒,“自我入府以来,犯了不少错,如今趁着我这生辰宴与各位一同说说话,都是一府姐妹,还是不要生疏为好。” 又有伊格格在一旁帮忙搭架子,大家自然也不会故意说一些扫兴的话,就连侧福晋也清楚,她若是此时再给乌雅格格难堪,那便再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因着乌雅格格这番话,席上的氛围总归是不错的。 乌雅格格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看着云舒吃下了那早就被下了要的食品,一时间这眼底的笑容更盛了。 小顺子这药找的好,并不会立刻发作,而是在之后慢慢体现出药效,等武格格今日回去之后,若是生病了也不过以为她是参加宴会导致的风寒,大家根本就不会多想。 只再等武格格在多吃一些,便寻个由头,将那下了药的菜给处理了。 忽的,武格格身边的明夏一声惊呼,“天哪,格格!格格您这是怎么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便发现武格格此时脸上竟起了不少疹子。 一瞬间武格格身边的人都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云舒身边的侧福晋也是唬了一跳,但她倒是没退,毕竟若是传染病,武格格就根本不会来参加这场宴会。 如此看来,定是中毒了!想到这,侧福晋心脏更是跳的飞快,“毒!这是中毒了啊!”一旁的张格格用力抓了一下侧福晋的袖子。 侧福晋脱口而出后,便觉得有些不妥,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想到自己的身份,她立马起身,大声道,“所有人不许乱动,明夏看护你们格格,守住你们格格面前的吃食,一点问题都不许出!快派人去请府医过来!静心,您亲自去请福晋过来,就说咱们这生辰宴出大事了!” 静心等人领了吩咐赶紧出去了,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乌雅格格心下不安,又不能大庭广众的拦住静心等人,这小顺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药不会立刻生效吗,怎么武格格就反应的这样快! 乌雅格格此时说话都有些虚了,“怎么侧福晋是说我故意给武格格下毒不成吗?” 张格格此时立刻冒了出来,“乌雅格格何必说这话,侧福晋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格格若是清白,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侧福晋赞许的点头,“张格格说的对!” 云舒此时也难受的很,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些,她是真的过敏了,这疹子也是真的发出来了。 云舒这个身体从小就芒果过敏,这次的乌雅格格获得的奇药中,这里面竟也有芒果,只不过十分少就是了,而且这芒果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这次的毒药却是要使人发热的,不得不说这药还真是神奇。 第43章 中毒第四十三章福晋来的很快…… 第四十三章 福晋来的很快,消息传到福晋那得时候,说的便是有人在乌雅格格生辰宴上下毒,害的武格格都毁容了! 福晋登时便气的眼里聚火,这府上竟出了投毒事件,她竟一点都没察觉,自然得赶紧赶过来了。 福晋一进来便看见这乱糟糟的样子,眼前便是一黑,偏偏侧福晋此时还站了出来,“福晋放心,情况我已经控制好了,一应吃食摆件都未让人动分毫!” 福晋有些言不由衷的夸了侧福晋一句,毕竟相对于从前的侧福晋来说,这次却是已经做得算好了。 还未说再多,便见侧福晋又说道,“刚才有个奴才趁着现场混乱,打算浑水摸鱼,将武妹妹的吃食全部处理掉,这人也被妾身给拿下了!” 福晋这才眼神一亮,十分真心且语气里也充满了赞叹,“侧福晋确实是长进了!不错!很好!” 府医比福晋先到一步,此时正在给武格格诊脉,见府医诊脉结束,福晋赶紧上前问道,“如何,武格格到底怎么样了?” 府医忙拱手道,“禀福晋,武格格这应该是误食了一些东西,这才引起的出疹,不过许是食用的不多,只略微吃几贴药便成了。” 又 见武格格满脸都是惶恐的摸样,便也顺口安慰道,“格格放心,这疹子定不会在您脸上留疤的。”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福晋此时也赶紧问道,“这到底是吃的什么,怎么会突然就出疹了呢?” 明夏此时站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眼泪,“回福晋,我们格格一向是不能吃芒果的,只误食一点,便会浑身起疹子,平日里奴婢们也从不会因此伤了主子。 今日来赴宴,也特意看了桌子上的膳食,说是并未有芒果佐菜的,可是这样的话,我们格格到底是从哪着了道了啊!求福晋为我们格格做主啊,这次若是不能查出来,指不定哪天便还得经历这样一遭。” 福晋给了府医一个眼神,府医便将原本云舒吃过的吃食一一验过,又是皱眉,又是凝思的,最终还是说道,“是了。这里面确实是多了一些芒果炼成的粉末,不过这里面的分量虽是不大,但也使武格格受了一番苦了。” 云舒此时也“怒气冲冲”的道,“福晋,虽说妾不能吃芒果这事并未瞒着,但也并非没有注意此时,到底是谁看不过臣妾,竟用这样阴损的法子,要毁了妾得容貌啊!福晋,求您为妾做主。” 福晋听到这也皱了皱眉,因为有福晋坐阵的缘故,众人也不会争得头破血流,伤人性命。 平日里的争宠不过是小打小闹,福晋看在眼里,也不过是当做日常生活调剂罢了,没想到这次竟闹得这样大。 此时府医也已经再次验完了云舒吃过的糕点,也确实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赶紧说道,“福晋,这上边的东西,好似并不只是一些芒果粉,倒像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福晋大惊,“什么?难不成是什么毒不成?真的中毒了?” 侧福晋此时也捂住了嘴,但惊呼声还是没能控制住。“天哪,竟然真的中毒了!我的天哪!” “你闭嘴!”福晋有些不耐烦的训了侧福晋一句,便赶紧问府医,“这是什么药查出来了么,还有刚才已经给武格格请过脉了,为什么却没有查出武格格中毒一事!” 府医有些脸色发白,“老夫无能,实在是才疏学浅,再加上格格食用的并不多,又还未到药效发作的时间,老夫这才未能第一时间给查验出来。还请福晋恕罪!”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将武格格的所中之毒好好查验出来才是啊!” 福晋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治啊!” 府医正要行动,便听见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众人看去,便见王爷带着一个老太医给走了进来,明夏见状连忙给云舒带上了面纱,格格现在一脸的疹子,可不能让王爷给看见了。 王爷也没多说,“这是齐太医,医术高湛,便让他给武氏诊脉吧!” 福晋见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内心还是有些为武氏感到难过。 旁人只以为王爷这是看重武氏,才亲自带了太医来给武氏诊脉,可她确实知道的。 这位齐太医最擅长伤寒论,今日来府主要还是因为前两日福晋和王爷商议,说今年冬天有些冷,不如请一位太医上门,来给府中女眷都请一次脉,也算是对府中女眷的关心和恩典罢了。 至于太医,在太医院的医术也定不是最厉害的,要不然又怎么会来给王府的后院格格们来请脉呢。 王爷自然也不会多说,最近弘昀又有些不好,于是他便请了章太医来给弘昀看病,顺便又想起福晋前几日和他说的话,这不,就也请了齐太医来了。 谁知,才一到府,便听到此处闹出了这样的事,于是便带着齐太医来了。 王爷看了眼以纱遮面的武氏,想到此次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谁又能想到一个正经宴会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便是不为了武氏,也一定要查出来! 福晋和王爷的想法众人不知,众人只知道这是王爷给武格格请来的太医,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 原本在府医没查出什么的时候,乌雅格格已经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没有证据,咬牙说不小心将芒果粉混入了菜品之中,这才影响了武格格,只要没有证据,最多是治她一个失察之罪,大不了打发几个奴才好了。 见齐太医一直皱眉沉思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影响了他,只有府医此时拱手道,“敢问太医,是不是武格格脉象有些问题,似乎不单单是过敏之状,似是中毒,又似是什么都没有?” 齐太医这才点点头,“你想法没错,这位格格确实是中毒了,此处可有格格先前吃过的用过的东西,可否让臣验一验?” “有的,有的,”侧福晋赶紧让静心将府医才查验过的东西给拿过来,侧福晋此时心里还有的小得意,看吧,她也是能做事的。 齐太医接过东西便查了起来,越验眼神越严肃! 众人的心也不禁跟着提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齐太医眼神一变,想说什么,但又似乎有些难言。 王爷厉声道,“无妨,太医有话直说便是。” 齐太医则会才说到,“臣确实在这盘小食中发现了一些蹊跷,这药名叫碎琼,是一种奇药,服下后不出十日,便会毒发身亡,这毒发还会以风寒高烧的样子毒发,但这药,一开始也并不明显。一般若是不知道这药的,只会以为中毒人是因风寒去世。” 这药确实不常见,若不是这毒发作的症状似是伤寒,说不定齐太医也不一定能验出来这毒。 齐太医这话音才落,众人皆被惊到了,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宋格格此时说到,“这碎琼是雪花的雅称,被当做这阴损的毒药的名字,实在是污了这雪的干净。”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别看宋氏现在一份安分的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积极争宠的,这雪不就是王爷当年宠爱过宋氏的见证吗,一天天搞得与世无争的,这时候倒是还装温柔装雅致了。 侧福晋立刻说道,“什么污不污干不干净的,太医,太医,您也给我验一验吧,这生辰宴上大家吃的东西都一样,武妹妹是因为有过敏的东西,这才反应强烈,咱们这说不定也和武妹妹一样中招了呢!” 众人皆看向侧福晋,侧福晋竟然真的变聪明了! 张格格安抚的抓住了侧福晋的胳膊,福晋此时也说道,“李侧福晋别着急,齐太医既然知道这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话虽这样说,但福晋还是对王爷说到,“王爷,不如等齐太医为武格格诊治过后,便让太医也给各位格格们诊治一番吧。” 王爷点点头,他也不希望这事闹大,也趁着福晋这话头,将这的人都安排去偏殿诊脉,这样才好审问接下来的事。 云舒作为苦主,极力表示自己想要个明白,便也被扶着坐在一旁旁听。 侧福晋此时倒是真的不着急了,她是侧福晋,自然不能事事都瞒着她,就像今日这事,她做的就很不错,说不定以后也能帮帮福晋处理一些杂事呢。 侧福晋的小心思十分浅薄,不过也幸亏福晋不在意。 一时间殿内竟只有王爷福晋,还有侧福晋和云舒了。 王爷摆摆手,苏培盛便对着下边吩咐,“将人带进来吧!” 云舒看去,便见乌雅格格,和一个小太监踉跄的走了进来。 乌雅格格一进来便开始哭诉道,“王爷福晋,妾身是冤枉的啊!” 云舒似乎是气的狠了,此时整个人都气的发抖,她颤抖着手指指着乌雅格格,“冤枉,你说你是冤枉的!你这个恶毒之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竟让你要置我于死地!你说啊!你说 啊!” 云舒这样的表现福晋和侧福晋都是十分理解的,任谁知道自己险些丧了命,可能会比武格格还要失态,侧福晋甚至会亲自动手,先扇两个巴掌,让自己心气顺些。 第44章 豆青第四十四章福晋看了眼皱…… 第四十四章 福晋看了眼皱着眉的王爷,心下叹口气,“明夏,还不快点将你们格格扶着坐下,她身子骨正弱着呢。武氏,你且安静些,若是还想再闹,你也不必留在这了!” 又转身对着王爷劝道,“王爷,武氏也是受了委屈了,一时间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还请王爷多体谅她一番。” 王爷这才点点头,接着示意苏培盛问话。 小顺子确实是个忠心的,此时依旧不开口,“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今日是我们格格的生辰宴,便是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如此直白啊,王爷,福晋,奴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爷冷笑一声,“哼,倒是嘴硬,乌雅氏竟还有你这样一个忠心的奴才。” 王爷只又挥了挥手,便见苏公公又带上了来了几个人,“认认吧,你们可认识这个跪着的人。”苏公公指着一直跪着的小顺子问到。 云舒看去,便发现这些人的穿着并不精致,应该是一些街上的商贩等人。 看来是到时候了,云舒悄悄给了明夏一个眼神,明夏当即便换了一个手中手帕的颜色,不一会,原本就在门口的小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没了身影,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顺子身上,便没人注意这一点。 这些证人们,对小冬子还真的有些印象,有一个卖萝卜的妇人,此时便说道,“民妇倒是见过这位公公,我记得那天是个逢五的日子,便带着一些萝卜来卖,结果便看见这位公公行色匆匆的走了过去,清楚的瞧着他进了一个小药铺内,不一会儿又一脸喜色的出来的。” 乌雅格格有些中气不足的说道,“你胡说,你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这都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你是编的,你是编的!” 那妇人当即便说道,“民妇哪里敢欺骗贵人们,不瞒贵人们,民妇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便是因为,民妇有个特点,就是看见好看的人,这眼神便怎么也控制不住,总会无意识的瞟向那人。 这位小公公别看年纪小,但这脸长的可真是俊啊,民妇可不就一直不小心的盯着看了吗。” 王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苏公公连忙将这妇人带了下去。先前商量好的银子自然也不能落下,他们王府可不是言而无信的。 随即便又将药铺的人给带了进来。 这药铺中人是一个中年人,看着倒是人模人样,但眼神并不清正,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烦。 不过这药铺的人此时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他虽处事圆滑,但也是有脑子的,这王爷啊,皇帝的儿子啊,这不小心命都没了。 等上边开始问了,药铺的人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药是我们祖上传到现在的,因为有些材料不易得,我们也没有多少。 可不知道是从哪位公公从哪得到的消息,便和我们要了这药,还给了我们不少银子。因此草民对这事记得特别清楚。对,就是这位跪着的公公。虽说这位公公有乔装打扮过,但草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顺子此时后悔极了,当初就不应该亲自去,可当时格格将此事吩咐给自己办,自己晓得这事得重要,不敢将事交给底下人去做,生怕走露了风声,只能自己去,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被认出来了! 小顺子听了这些人的话,依然咬紧了牙齿,就是一副自己清白的模样。 乌雅格格见小顺子一直没开口,便也咬牙扛着,云舒整个人都有些无语了,都不知道这两主仆在抗什么,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了,便是再怎么不承认,也没有任何作用啊。 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了,小顺子还是强忍不说,不出声,只要不承认,那格格说不定就能保住他,若是承认了,格格不一定有事,但他这个给格格买药的奴才定是活不了了!就算有一线机会,他也要争一争! 王爷此时说到,“虽说乌雅氏不承认这事,但这药确实是这个小顺子买的,铁证如山,苏培盛,将小顺子拉下去。” 王爷这一发话,虽没直接说要了小顺子的命,但也大差不差了。小顺子闻言立刻看向乌雅格格,“格格,格格救命啊,格格!” 乌雅格格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王爷,您就饶小顺子一命吧,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您就网开一面吧!求您了王爷!” 乌雅格格清楚,只要小顺子知道他自己的命保不住了,便再也不会什么都不说了,小顺子是个孤儿,没有亲人,能一心效忠乌雅格格,就是为了往上爬,如今命都没了,还怎么爬。 正混乱着呢,便见白釉着急的走了进来,“禀王爷和福晋,苏格格也被查出来中毒了!” 苏格格便是和伊格格一起住在春风院的一位格格,在这府中的存在感几乎是没有,就连日常请安,都不怎么说话,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人,竟也中毒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苏格格怎么可能中毒!我明明,我明明!”还不等福晋等人问话,乌雅格格就按捺不住的有些口无择言了。 云舒立刻问道,“明明什么,明明只害了我一人,可怎么苏格格也会中毒?” 侧福晋举起手指比划着,“哎呦,这是不是说乌雅格格想害武格格,但背后还有一人混在其中想害苏格格,顺便将这脏水泼到乌雅格格身上,这样等事情了了,即便被人发现武格格是中毒而亡,那顶在前面的定然是乌雅格格喽。” 侧福晋感觉自己今日可能使开了窍了,竟也变聪明了!见众人都看向她,她便也有些矜持的扬了扬下巴。 见乌雅格格此时几乎连话都说不清了,福晋便此时开口道,“乌雅氏,你还是将自己的罪过都招了吧,如今你也知道,都有人想利用你,将脏水泼到你身上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乌雅格格整个人此时都是懵的,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爷此时也是十分的不耐烦,按照他的想法,还不如全部都重刑,严刑逼供出来来的轻松自在。 便是一般的妾室,也不必如此绕圈子,就因为乌雅格格的身份,处处限制,毕竟就算和德妃关系不好,也不能完全不顾德妃的脸面,如今在这看着这些人嘴硬,心里烦躁的很。 福晋见自己好声好气的话不起作用,此时也渐渐地没了耐心,正在此时,便由远到近的传来一阵动静。 只见一婢女,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直接便跪下道“奴婢见过王爷福晋,侧福晋还有格格们。奴婢叫豆青,是贴身伺候我们乌雅格格的,今日之事,实属我们格格受了蛊惑才犯下大错的!还请王爷和福晋宽恕我们格格吧!” 王爷看了眼豆青,有几分印象,确实是经常在乌雅格格身边的,于是便道,“可算是有一个能说清楚话来的了,你说你们格格是受了蛊惑,受了谁的蛊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 乌雅格格轻声叫了一声豆青,便见豆青先磕了一个头,这才说到,“奴婢豆青,要告发伊格格挑拨离间,蛊惑利用乌雅格格给武格格下毒,又害奴婢摔倒不能及时规劝格格,甚至还毒害苏格格,陷害乌雅格格,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先除掉武格格,后废了乌雅格格,然后伊格格便有机会抱养四格格!伊格格此举是为了杀母夺子,求王爷和福晋做主!” 云舒似是被惊吓到了,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什么,你们要抢我的四格格,不行,四格格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夺走。” 说着便见云舒要去打人,福晋见武格格这癫狂的样子,连忙叫侧福晋去安抚云舒。 侧福 晋连忙应了一声,便和云舒身边的明夏一起抱住了云舒,但从武格格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她对这些抢她孩子人的恨意。 看着云舒也怪可怜的,侧福晋心里也不住的冒苦水。她也是做额娘的,自然也晓得这将孩子从当娘的身边夺走,无异于要了她一条命啊! 乌雅格格此时根本顾不上云舒对她的愤恨,只震惊又大声的说到,“豆青?!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么回事!” 豆青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了,“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您仔细想想,是不是伊格格总是在您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是不是伊格格总是羡慕武格格有子还受宠,是不是伊格格总是将您捧的高高在上,让您失了谨慎,您当她在恭维你,她是在害您啊! 奴婢劝了您多少次,您都视若罔闻,如今已经犯下滔天大错,您还觉得她是个好人么! 苏格格为什么会中毒,她不是还给您抱怨过吗,说两人同住一院,又都不受宠,但相差确实十分的大。 苏格格家里总有人给她送东西,伊格格自己却没有,就这样苏格格还总是送一些给伊格格,伊格格却仍觉得苏格格在炫耀。 这样一个连相处多年,甚至对她不错的人她都嫉妒,那又怎么不会嫉妒武格格,还有您这个德妃侄女乌雅格格呢,我的格格,您且清醒些吧,伊格格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您啊!” 这话说的,云舒都想给豆青鼓掌了,这话一出,乌雅格格就是一个单蠢没脑子的形象,被伊格格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乌雅格格是有错,但她是事出有因,最大的罪人是伊格格! 第45章 争论第四十五章豆青见众…… 第四十五章 豆青见众人都将她的话给听见进去了,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后边养伤的她能得到消息,还能来的这样快,自然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报信的人自然也是她们秋实院的一个小丫鬟。 但豆青知道,这丫鬟不过也是哪个人给送来的,这消息也是那人示意传给豆青的。 真相到底如何,豆青并不在乎,她甚至还有些感谢来传旨的人。 她是乌雅家的人,又是贴身伺候乌雅格格的,现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乌雅格格,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此时伊格格也被两个嬷嬷给带了上来。伊格格此时脑子也有些混乱,她没有给苏格格下毒啊,可她心里也明白,以乌雅格格的脑袋,定会以为此举是她做的,说不得便会认为自己要陷害她。 伊格格心里不安极了,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阴了她,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怎么就赶上武格格过敏反应过度了,怎么就苏格格也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雅格格一见伊格格,便气的要去打她,“你这个贱人,亏我对您掏心掏肺的,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伊格格哭着说道,“妹妹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乌雅格格脸色狰狞的就要扑向伊格格,“你还敢狡辩,就是你一直怂恿我,我才犯下这样大的罪,难不成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伊格格,“这全府上下都知道我以妹妹唯尊,什么都听妹妹的,如今妹妹翻了错,竟要将污水扑到我身上,让我替你顶罪不成?” 豆青,“伊格格好利的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们格格自然不如你聪明,被你玩弄于手掌之间,你想必心里也很得意吧。 不过伊格格真当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们没有证据不成?” “若是有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若是没有,我定会求王爷和福晋为我做主!” 伊格格还真觉得自己没有疏漏,她只是和乌雅格格子啊室内说一些私密话罢了,至于毒药,那是小顺子找的,她未曾沾手一点,自然是没有疏漏的。 伊格格和乌雅格格你来我往的,闹得现场十分混乱,云舒就这么冷着脸看着,这狗咬狗一嘴毛,势必要让他们自食恶果才好。 王爷看着吵做一团的两人,又看了眼看戏的侧福晋,生气的武格格,还有无奈叹气的福晋,此时整个人脸都黑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一声怒斥随着茶盏落地的声音同时发出,刹那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生气的四爷不敢说话,最终还是福晋开了口,“豆青,你说你有证据,那便拿出来吧。” 豆青低头恭敬道,“奴婢知道若是以伊格格将对我们格格的挑唆之言说出来,也成不了什么证据,毕竟听了这些话的人都是我们自己院子里的奴才,算不上人证。 但奴婢有一事不明,小顺子如今不过十六岁,就算再怎么能干,想必也不能这么快的找到碎琼这种奇毒,若是单纯的说他运气好,那奴才却是不信的,还请王爷和福晋顺着这个方向查,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一直盯着伊格格的云舒,此时果然发现伊格格的脸色变了,于是便冷冷的开口道,“怎么伊格格的神情倒是不如之前从容了,难不成这次的投毒事件,真的是伊格格怂恿乌雅格格干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皆投向伊格格,伊格格的神色登时更加不好了。 还不等伊格格说话,云舒便接着道,“我同伊格格一同入府,先前也是个伊格格有些情分的,但是我实在是不明白,若是真如豆青说的那样,那伊格格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嫉妒,便对我痛下杀手么?” 侧福晋此时接过话茬,“武妹妹你这就多余问,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最近过得好了,你俩一同入府,开始都名声不显,如今你有子有宠,还不缺钱财和福晋的看重,她定是会嫉妒的,你想啊,连和她同住一院子的苏格格都因为家人看重些,她都不高兴,你如今过得好,她当然更是心里难受了。” 说到这侧福晋摇了摇头,“这个苏格格还真是嫉妒成精了,以前怎么都没察觉出来啊!” 福晋又瞪了侧福晋一眼,侧福晋这才慢慢的闭上了嘴。 伊格格此时一边哭一边示弱,“真的不是妾身做的,真的不是,妾身的家人都不会补贴妾身,所以妾身又怎么有机会,还有能力让小顺子发现碎琼这药呢,王爷,妾真的是被冤枉的。是乌雅格格要栽赃陷害妾呢!” 一直没被拉下去的小顺子此时也挣扎起来,“王爷,王爷,我有证据,我真的有证据,当时和我说这药的是一个叫小原子的小太监,这个太监之前受罚的时候,奴才帮了他,因此一直和奴才关系不错,奴才对他也是十分信任,就是这个小原子和奴才说了碎琼这药。” 小顺子似乎是越说越顺,当时他救小原子,小原子趁机搭上他,他也觉得正常,小原子平日里便很讨好他,在他说要将小原子提到乌雅格格身边做事的时候,小原子便更加积极了。如今想来,真是处处都是巧合。 小顺子激动的说到,“这个小原子便是原本在伊格格所在春风院伺候的,说是不小心犯了错,这才被罚去干一些最低等的活。奴才便是在他被罚生病的时候,生出好心,这才帮了他,现在想来,这小原子想必便是伊格格身边的人了。” 王爷给了苏公公一个眼神,不多时,小原子便被遍体鳞伤的带了上来。 苏公公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福晋的话,这小原子什么都招了,确实是他听从伊格格的吩咐将碎琼这药透给了小顺子。” 伊格格此时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她明白打小原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便输了,她自然还可以嘴硬说是小原子不是自己的人,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要再往下查,就一定能查出更多的东西。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这次 的计谋虽算不上完美无缺,但胜算却是很大,可怎么就运气这么差。 还有那个苏格格,就是因为有苏格格,乌雅格格才以为自己是要陷害她,这才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可是自己真的没有给苏格格下药啊! 伊格格整个人精神恍惚,试图自救,但乌雅格格听到这兴奋极了,“我就知道,是伊格格的错,是她蛊惑我的,是她的错!” 福晋厌恶的看了眼乌雅格格,“你闭嘴,纵然是伊格格挑唆你,但这事难不成就不是你办的吗,你是个蠢货,不是个傻子,还当自己清白不成。” 乌雅格格,“福晋,我,我真的是受她挑唆!” 云舒此时开口道,“便是受挑唆,你也受挑唆成功了,你既然已经给我下了药,便是要害我的性命,夺我的孩子,你还真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云舒撑着明夏的胳膊站了起来,走到王爷和福晋跟前,又坚定的跪了下去。 云舒哽咽的道,“妾今日受此磨难,都是因为乌雅格格和伊格格之过,伊格格且不论,自当有王爷和福晋处置,但乌雅格格,妾还请王爷和福晋重罚她!” 王爷肃着一张脸,“武氏,难不成本王在你眼里竟不是公正之人吗?” 云舒忙道,“妾身不敢,只是妾也知道乌雅格格是乌雅家的女儿,妾自然应该听从福晋和王爷的,以大局为重,可是妾实在是不甘心啊,妾作为一个额娘,是真的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她人夺走,这简直是要剜妾的肉啊,妾只求王爷和福晋能重罚乌雅格格,不要让妾和四格格平白遭受这些。” 乌雅格格此时挣扎开辖制她的人的胳膊,半跪半爬的来到了云舒身边,“武格格,武格格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都是伊格格,伊格格嫉妒你,我是上当了,我总想着若是我是小格格的额娘,那王爷说不定也能多看看我,武格格,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能帮你!还有德妃娘娘,对,我还会在德妃娘娘前为你说好话。” 豆青听了这话立刻连贯带爬的急促的过来,“我们格格是急疯了,一时有些口无择言罢了,格格,德妃娘娘这段时日一直在养病呢,你也许久未见娘娘了!” 乌雅格格还想再说什么,便被豆青的眼神给逼退了。 豆青这事明显爬王爷将这事算在德妃头上,这才这么快的阻止了乌雅格格继续说下去。 云舒还跪着等王爷和福晋说话,王爷和福晋对视一眼,俱都明白武氏心里不安的原因。 毕竟他们一直都下意识的略过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宫里的德妃娘娘是不是知道乌雅格格这次的行事,是不是同意并支持乌雅格格这样做。 更深些,如果德妃娘娘知道乌雅格格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支持,那王爷还会想到自己的身份。 小时候他便被孝懿仁皇后抚养,德妃和他也算的上是母子分离,可如今德妃竟纵容自己的侄女抢他人的孩子。这对王爷来说,更是心伤。 第46章 疯子第四十六章云舒依旧…… 第四十六章 云舒依旧跪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侧福晋欲言欲止的看看云舒,又看看王爷和福晋,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不怎么好听,便也不敢开口了。 最终还是福晋叹了一口气,“明夏,还不快点扶你们格格起来!” 明夏正要扶,云舒还是固执的不肯动弹,福晋肃着脸看向云舒,“武氏,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能懂,本福晋和王爷都在这呢,难不成还真能委屈了你不成?” 云舒抿抿嘴,最终还是起身做回了座位上,一旁的侧福晋见状松了一口气,她对云舒还是十分有好感的,但她也明白,若是云舒这次没有听福晋的劝告,坚持跪下去试图逼迫王爷,王爷定然会厌恶武格格的,到时候失宠都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福晋见云舒还是有些脑子的,便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王爷说到“王爷,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虽伊拉里氏还未承认自己的罪行,但现在事情也差不多都梳理清楚了,王爷,您看呢!” 王爷转了转手上的珠串,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既然是从伊拉里氏那知道的这种药,那便将这药赐给伊拉里氏吧。 至于乌雅氏,她现在住的院子还是太热闹了些,我记得好像西北角那有一个小院子,清清静静的,正适合乌雅氏,其他的便全部都交给福晋了。” 福晋微笑道,“是,今日太医入府给格格们请脉,这才发现乌雅格格竟生了病,这病动不得气,须得修身养性才是,王爷体恤乌雅格格,那便再好不过了。” 王爷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要修身养性,那便在那小院置一个小佛堂,宫里额娘最信佛,便也让乌雅格格学一学,每日给额娘抄写一些经书,这样既休养了身体,又表了乌雅氏对额娘的一片孝心。” 福晋感叹道,“王爷说的是,王爷孝顺,本来给额娘抄经这种事自然是臣妾这个做儿媳妇的才更好些,只是乌雅格格毕竟是娘娘的侄女,血缘亲情不可分割,自然是更好的人选。王爷如此看重乌雅格格和德妃娘娘,娘娘自然也身受感动。” 两夫妻一言一语的便将两个格格的处置给定下了。 乌雅格格听了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虽说是保住了一条命,但这辈子是不可能出那个小院子了,这就相当于宫里的冷宫了。 不仅如此,还得每日诵经念佛,她这样年轻,便要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乌雅格格愤恨的看向伊格格,她不能也不敢恨王爷和福晋,也不能恨武格格,毕竟武格格是想要弄死她的,如今她没死,武格格心里定是恨极了。 众人还将注意力停留在王爷的话语中呢,便听见一声尖叫,只见乌雅格格一把冲向伊格格,抓住伊格格的肩膀伸出一只手便扇了上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 “啊!”伊格格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并进行反抗,乌雅格格更是怒火中烧,所幸在众人还没有阻拦她的时候,她自己战个痛快! 乌雅格格,“你将我害的这样惨,你还敢反抗,你看我不饶了你!你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挑唆于我,明明是你先讨好我的,我给你的东西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伊格格被她打的眼冒金星,但依旧没等到有人来帮她,在四处看看,只见王爷和福晋都当看不见她似的,只慢慢的饮茶。所有人都在看她出丑,看她这如此落魄的摸样! 伊格格一下子精神便崩溃了,整个人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都要死了,那还顾及什么! 伊格格一下子便精神百倍的反击起来,“你对我好,说什么笑话呢,你对我好便是将你不要的东西赏给我,你对我好便是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我同为格格,凭什么我就得是你的奴才。” 乌雅格格怒声道,“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先接近我的,是你!” 伊格格一把挥退乌雅格格抡向她的胳膊,“是,是我先找你的,可你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你不过是乌雅氏放在王爷身边的棋子罢了,全府上下哪个没看过你笑话,你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乌雅格格怒气上涌,“你放肆!” “我就放肆你又能怎样!是,我就是嫉妒武氏和苏氏,明明这两个人和我一直都差不多,可是凭什么,武氏有了孩子又入了王爷的眼,又能得福晋的看重,凭什么苏格格还不如我,却依然有家人惦记,就连你这个蠢货犯了不知多少的错,都因为身份屡屡被放过。” 云舒冷声问道,“这么多的凭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就因为你不高兴,你想不开,你便要害我们,福晋并未短了你的日常用度,也并未有人苛待于你,即便没宠,你也能活的好,你为何要如此不 满足。” 伊格格双目充血的看向云舒,“你说的轻巧,可你是否知道平日里吃个果子,吃盘点心都是别人剩下的感受,你是否明白身边的人都看不起你的感受,这王府又能比后宫轻松多少?” 乌雅格格恨恨道,“你想往上爬,爬便是了,为什么要利用我!” “为什么?因为你蠢啊!凭什么我过得不好,你们却都过得这样好,凭什么都是一样的身份,就我是最底层,既然能往上爬,我为何不爬。即便是踩着尸骨,我也要往上爬!” 伊格格猛地转身,整个人都癫狂了,“我不是好人,你们又都是什么好东西,武氏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侧福晋蠢笨如猪,自以为是,还有一个表面认命却心有不甘的宋氏,自作聪明的钮钴禄氏和装傻充楞的耿氏,所有人,所有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些人难不成就比我强了么!” 说道这,伊格格定定的看向福晋,“对了,忘了说了,还有我们贤名在外的福晋啊,福晋你看似端庄大度,实则稳坐高位,就这么看着我们斗来斗去,你当我们是那台上的戏子,是你的乐子啊! 王爷,您真以为咱们这位福晋贤惠吗,不尽然吧,不然这府上怎么只有两个阿哥呢,王爷,这都是咱们福晋持家有道啊!哈哈哈哈哈!” 福晋没说话,她也不适合说话。众人此时也有些分不清王爷的想法了。 侧福晋此时开口道,“快来人,还不快些堵上她的嘴!” 伊格格见状又将眼神钉向了侧福晋,“侧福晋倒是心疼福晋,可谁又心疼您啊,侧福晋,曾经大家都说,福晋所出的弘晖阿哥,三四岁的时候,便会被三百千了,怎么三阿哥都快六岁了,却连千字文都认不全啊!可见咱们三阿哥是天资愚钝,万万比不上当年的大阿哥啊! 您瞧瞧您自己,虽有两个阿哥,但一个和您一样是个笨蛋,另一个倒是个聪明的,可惜啊,是个病秧子啊,指不定哪天您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说着伊格格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看吧,你是笑话,我也是笑话,大家都是笑话。” 乌雅格格愣愣的后腿了两步,“你疯了,你真的是个疯子!” 伊格格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们逼疯了,来啊,我要将你们的脸皮全部都揭下来,我得不了好,你们也不能!” “啪”的一声脆响,伊格格的头一歪,等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肉眼可见的一侧的脸颊慢,慢慢的肿了起来。 只见侧福晋一下子便冲到了伊格格面前,“你这个毒妇,敢咒我的儿子,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看着侧福晋暴起了,众人却都没有阻拦她的意思。直到她明显的发泄够了,这才在静心的安抚下回到了座位上。 云舒竟不知道,伊格格心里竟有这么多的不甘,可也得知道,这世上本就不是事事公平的,有野心不算错,但没能力就是罪了。 伊格格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是个顶顶聪明的人,但这世上聪明人多了,伊格格又算的上是什么呢。 此时一直都很安静的王爷说了话,“既然伊拉里氏如此不甘,那也不必浪费碎琼了,李氏,既然伊拉里氏如此看不上你,那她便交给你处置了。” 侧福晋闻言这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看向王爷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是,多谢王爷恩典。” 还要说话的伊格格立刻便被捂住了嘴,被拖了下去。一旁的乌雅格格此时也不敢说话。 此时福晋冷声道,“今日这事,实属本福晋没有管理好后院的缘故,还请王爷责罚。” 王爷似乎在沉思,云舒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道,“王爷,如今正值年底,府上事务繁忙,福晋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王爷果然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他点点头,“说的对,年底事情多,福晋如今也不过是监管不利,既如此,福晋便自己抄写府规二十遍,小惩大诫吧。” 福晋,“是,都听王爷的。” 第47章 苏格格第四十七章乌雅格…… 第四十七章 乌雅格格的生辰宴就这样“热热闹闹”的结束了,被诊脉的格格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但想也知道这事不简单。 云舒是坐着小轿回的听雨轩,这是福晋体贴她此次中毒,又伤心过度,这才多有照顾。 云舒自然是十分感激,事实是她今日又是过敏又是中毒,还强撑着演了一天的戏,此时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与精力了。 等云舒一脸疲惫的靠在榻上,任由明秋和明夏给她脱去身上那些繁重的首饰,这才长舒一口气。 云舒揉了揉额头,“小冬子,你尾巴都扫好了吧。” 小冬子点头,“格格放心,这次的事咱们本来就没有参与,这次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以身入局罢了。便是查也查不出来什么,毕竟有伊格格在前边顶着呢。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明白,怎么这苏格格竟也中毒了,虽说大家都认为是伊格格动的手,但奴才怎么觉得有些不像啊。” 说到这,云舒也坐直的身体,“说的对,这次事情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只有这个苏格格中毒一事是个意外。” 说到这,云舒顿了顿,“你们说,这是不是苏格格自导自演的啊!” 明秋明夏和小冬子俱都一惊,云舒却依旧接着道,“你们看啊,这苏格格向来独善其身,说不定是伊格格确实对苏格格有些恶意,于是苏格格便先下手为强,趁着这个机会将苏格格彻底锤死。” 明秋脸上也凝重了起来,“格格,若是真如您所说的这样,那苏格格定是一个心里缜密之人,那是不是也知道咱们的计划。” 云舒敲了敲桌子,“开始知不知道咱们得计划这事不清楚,但她定是知道伊格格的计划,所以这次才能牵涉其中。不过就算开始不知道,但在我表演了一处芒果过敏之后,她若是真的有心,此时相必也能知道了。” 小冬子登时便皱起了眉毛,明秋也着急的问道,“格格,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云舒却摆摆手,“无妨,苏格格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她就算往外说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又能得到什么惩罚,无非便是福晋和王爷的不喜罢了,但苏格格依然什么也得不到,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话虽这样说,但大家依旧高兴不起来,毕竟当时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以身入局,便是为的不影响格格在上边两位主子心中的形象,若是苏格格真的说了,那格格必定陷入被动。 云舒见三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这事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甚至因为苏格格中毒一事,我这戏还更逼真了些呢。” “苏格格和我就算都怀疑对方做局,但也想必都没有证据,不过咱们且等一等,等过一会儿若是苏格格来送东西,那想必苏格格便是和咱们达成共识,两不打扰了。” 明夏见格格都这样说了,心里便放下了不少,语气也跟着随意了些,“今日这事,虽说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伊格格却是是赐死了,但那乌雅格格这样害您,还能安稳的在佛堂念经,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云舒却毫不在意的说到,“我原本就知道乌雅格格不会轻易死去,毕竟就算现在少了一个乌雅格格,不过几年的功夫,甚至不用几年,这府上便会出现一个新的乌雅格格。” 明秋也跟着点头,“是啊,乌雅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再来一个说不定比现在这个更要厉害,与其如此,还不如留着乌雅格格的命,这样就算事德妃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毕竟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乌雅格格犯下这种害人夺子之事,还能留一条命,任谁知道了,都得夸一句王爷 孝顺呢。” 说到这明秋还笑了笑,“而且咱们格格这次受了这样大的磨难,便是想要杀了乌雅格格也说得过去,但还为着王爷和福晋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只要乌雅格格还在一日,福晋她们便会一直记得今日咱们格格的让步。” 明夏感叹道,“这乌雅格格还真是命好。” 明秋推了推她的肩膀,“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你在这伺候格格,我去给格格端些好消化的吃食过来,格格这还得吃药呢。” 云舒也道,“你们都去忙吧,我不打紧的,对了这个几日王爷定会派人细查这事,小冬子这几日便也呆在院子里,忙了这些日子,趁着机会也能歇一歇。” 小冬子忙应了是,明秋和明夏也都立刻忙活了起来。 云舒懒洋洋的靠坐在榻上,因为过敏和中毒的缘故,她其实身体也是很难受的。甚至心里也不如之前预料的那样轻松。 她应是高兴的,毕竟困扰了多日的事情终于给解决了,伊格格和乌雅格格也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高兴呢。 云舒心情失落,明秋她们虽有所察觉,但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便也能理解云舒的状态,他们做奴才的也不敢劝太多,只能尽心照顾格格了。 果然在傍晚的时候,苏格格派人来给云舒送东西来了。来的人是苏格格身边最受重用的绿柳姑娘。 理由自然是苏格格与武格格同样中毒,心有戚戚,便送些东西,表示关怀,云舒看着那些送的东西中多是一些药材。药材中又都是一些安神静心的药材。 云舒明白苏格格这是要让她心安那,明白了苏格格的意思,云舒自然得回礼,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礼品,只有一瓶佛手柑精油放在最显眼处。 佛手柑精油同样有静心安神的作用,想必只要送过去,苏格格便能知道云舒的意思了。 春风院内,苏格格才喝了药,此时的面色虽不好看,但若是亲近的人定能察觉到她的心情不错。 苏格格见绿柳捧着东西进来,便随意问道,“回来了啊?东西都送给武格格了?” “是,”绿柳打开了盒子,“武格格十分高兴您送的东西,便也特意吩咐了奴婢将回礼给您带了回来,旁的倒也罢了,就是这香薰精油说是武格格亲手做的。” 苏格格看着这精油,果然明白了云舒的意思,她笑了笑,“看来咱们这位武格格并不像大家以为那样担心怕事啊,不过这样才好,有些本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绿柳道,“格格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 话未说完,便被苏格格用手给止住了,“以后不必再谈此事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绿柳应了是,又转而笑道,“如今这春风院只有您一位住着,可算是清净多了。” 若不是伊格格太能作妖,影响了苏格格的自在,苏格格也不会想了法子参与这事。 苏格格叹口气,“便是清净也清净不了多长日子,以后这院子总归是要进新人的,不过只要人还好,能和平相处,我便心满意足了。” 绿柳给格格换了衣裳,“格格人好,又聪明,定能得偿所愿的。” 她们格格不愿争宠,家里也不曾盼着能从格格身上得到些什么,格格只要自己开心,那便足够了。 苏格格瞥了一眼床头的同心结,随口说到,“天色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便歇下吧。” 这事是第二日四王爷亲自去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时候,告诉德妃娘娘的。 将事情没有隐瞒的说了之后,四爷更是微笑说道,“额娘这病一直好不完全,正好让乌雅氏多给您抄经诵经,说不定佛祖也能保佑额娘快些好起来。” 德妃心中有气,但也不能随意发脾气了,因为老四家弘昀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母子失和,若是现在又因为乌雅氏的缘故又吵闹一场,便更加不行了。 而且上次皇上也训斥了她偏心太过,太后生辰宴竟没有让她一同协办,虽说她是生病了,但也不是不能干的,皇上这样分明是在下她的面子,她自然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多关心关心老四。 于是德妃便硬邦邦的说了一句,“你有心了!”面色依旧好看不起来。 四爷点点头,便起身道,“额娘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见是病还为好的缘故,如此儿子便先行告退了,等您什么时候有精神了,便叫福晋来陪陪您。” 等四爷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德妃这才气的直接将面前的点心茶水全部扫落在地。 德妃,“蠢货啊,蠢货啊!乌雅氏算是废了,我们乌雅家怎么会养出这样蠢的人,糟了算计不说,还险些连累到我身上。” 墨棋有些犹豫道,“不应该吧,奴婢瞧着王爷还是很孝顺您的,这事半点没有隐瞒的就全部告诉了您,乌雅格格犯下这样大的错,王爷都从轻处置了,可见王爷对您的敬重啊。” 德妃拍着桌子,“他哪里是为了我,他是为了他自己,他生怕我再往它府里塞进乌雅家的女子,这才不让乌雅氏死去,这是在防着我呢!” 墨棋见德妃气的狠了赶紧给她顺气,“娘娘别着急,别生气,如今您最要紧的便是将身子养好,等身子养好了这才有精力在筹谋其他啊。” 德妃自然明白墨棋说的才对的,但这养身最忌多思,可她在这深宫当中,又如何能彻底放心呢。 德妃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怀乐其实还能有很大的作用,说不定是一颗很能用的棋子,如今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动了。” 第48章 除夕宴第四十八章年初选…… 第四十八章 年初选秀的时候来了三位新格格,结果一年下来,冯格格在春季的时候感染桃花廯“病逝”,伊格格也因为“风寒”病逝,还有一位乌雅格格因为心系德妃娘娘,自愿在府中侍奉佛祖为娘娘祈福。 一时间内,这王府内反而更安静了下来。 云舒的毒已经解了,最近福晋嫌今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便特意请了喇嘛进府,还特意让人给春风院看了看,然后春风院内的景致便有了改变。 其实大家也知道,福晋这是怕春风院死的人太多,有些不好。 福晋还问过苏格格要不要换个院子居住,苏格格只说自己习惯了现在的住处,便婉拒了福晋。 福晋也不在意,其实福晋也只是表面上信信,其实内心深处并不觉得春风院有什么不好,毕竟宫里是整个京城最尊贵的地方了吧。 宫里的每座宫殿中都或多或少的有过不少人的鲜血吗,那娘娘们不都依旧住的很好嘛。 转眼间便进了腊月末,听雨轩内,明夏在廊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这才进了屋,云舒才练过字,此时正在净手呢。 见明夏进来了,便问道,“外边又开始下雪了?” 明夏点点头,“是啊,看着不小,看样子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明日王爷和福晋入宫赴宴,说不定得遭一些罪了。” 云舒也不由的点头,这入宫赴宴,确实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这大冬天的要给太后和各宫娘娘请安,跪来跪去的,实在是算不上轻松。 云舒脸上有些担心,“明日小格格也要被福晋带着入宫给娘娘们请安,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将明秋叫过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好,奴婢这就去,”听了云舒的话,明夏转身便去找明秋了。 其实一般来说,这种年宴,格格和小阿哥们大多是不必去的,不过四格格向来有些特殊,而且今年二格格也要一同入宫。 云舒听侧福晋说过,说二格格今年也有十四岁了,虽说年岁还小,但因为被特许留在京城的缘故,福晋和侧福晋已经商议着等开年便开始相看。 不过最近二格格因为二阿哥的身体原因,一直开心不起来,对于嫁人这种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侧福晋心里也有些担忧。 云舒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云舒还发现,二格格是真的挺喜欢四格格的,于是便也经常邀请二格格来听雨轩看看小妹妹。 偶尔云舒看不过去二格格一副十分有压力的模样,便 也会安抚她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舒对武格格是外人的缘故,这劝道之言还真比侧福晋她们要管用些。 侧福晋自然高兴如此,因此侧福晋经常打发人来给她送一些东西,云舒自然得还礼,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倒是真的好了不少。 宫里准备了年宴,府里自然也不会落下,等云舒顶着风雪来到花厅的时候,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只侧福晋还未到。 不多时侧福晋便也姗姗来迟,一进来便坐到了云舒的旁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还有些担忧的说到,“这雪越发的大了,不过就那么一段路没有长廊,我都险些便雪给盖住。” 云舒也跟着附和,“是啊,这雪是大了些,姐姐和张格格还是赶紧喝些热乎的暖暖吧。” 侧福晋自然不会拒绝云舒的好意,一盏姜糖水下去,整个人的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张格格也谢过云舒,“这姜糖水虽然暖身,但到底味道不大喜欢。说来,还要谢谢武格格呢,武格格前些日子送去的花茶味道可真好,我真是喜欢极了。” 云舒也跟着笑了起来,能不好喝呢,她还特意在那些花茶里制作过程中加了花露,虽说是最低等吧,但却莫名使这花茶的味道变得更好了。 云舒,“这花茶原本是想给二格格制的,毕竟小姑娘么,都喜欢这些风趣雅致之物,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花茶竟制的这样好,我竟也喜欢的不得了,如今看侧福晋和张格格想必也是和我一样啊。” 侧福晋笑意更胜了些,“怨不得二格格喜欢你,连花茶都特意想着她,看来我们是沾了二格格的光了。” 张格格也跟着附和起来,因为声音并未收着,于是众人也都能听见她们的对话,不远处的耿格格见状便也插口,“这花茶果真如此好喝吗,不知妾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从武姐姐那得一些了。” 侧福晋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正要说话,便被云舒给拦了下来,云舒微笑道,“不过是一些花茶罢了,算的了什么,也是我的错,做事一点都不妥帖,姐妹们放心,等有空了,我定每个姐妹都送过去一些,咱们也算是一起同乐。” 张格格笑道,“武格格这话说的好听,府内姐妹们亲睦,王爷和福晋看了也高兴啊!”说完张格格还揪了一下侧福晋的衣服。 侧福晋当即便端起一杯酒,“今日是除夕宴,咱们也该一起高兴高兴才是,来,咱们姐妹们一起饮了这杯酒,以后也长长久久的和乐下去才是。” 张格格立马举起就别,笑着附和侧福晋,云舒等人自然也都举起了酒杯,热热闹闹的都说起了吉祥话。 后来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王爷和福晋这才回了府,云舒看向亲自抱着四格格的明秋,明秋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便知道一切都好,心下也更安稳了些。 二格格也抱着侧福晋在侧福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侧福晋眼睛发亮的问了一句可真,见二格格点头,侧福晋更是高兴的都快起舞了。 不一会儿二阿哥三阿哥都被领了过来,一家人坐在这花厅里,或是说话,或是赏乐,直到时辰到了,众人这才散去。 云舒看了眼二阿哥,即便这屋里点满的火盆,温暖如春,二阿哥还是依旧脸色苍白,裹得也十分严实,看着就觉得可怜。 二阿哥眼神有些空洞,只有在侧福晋和二格格和他说话时,他才扯着嘴笑了笑。其余时间都是在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舒想起几个月前那个给姐姐摘花的健康稳重的小少年,当时眼睛发光的他,如今却变成了这种模样,连云舒这个外人都觉得心酸,更不要说二阿哥这个孩子了。 等云舒打着哈欠,带着早就已经睡熟的四格格回到了听雨轩,这才知道李侧福晋如此高兴的模样。 明秋素日稳重,今日说起话来竟也难掩兴奋,“格格,您没瞧见,不知怎么的,佟贵妃娘娘喜欢极了咱们小格格,抱着都不撒手,太后也稀罕的不行,都夸咱们格格呢。赏赐自然也是少不了,说起来,咱们格格进宫的次数也不少了,竟每次都能得到上边主子们的喜欢。 特别是皇上见了小格格,竟还提起了二格格,听说二格格已经快要相看了,高兴之余,还和王爷说了,等二格格的亲事定下来,皇上亲自赐婚,还封了二格格为多罗怀恪格格呢。” “多罗格格?”云舒喃喃道,“虽不是和硕格格,但想必等格格出嫁时,定会再往上提一提的。” 明夏此时也跟着笑,“是啊,如今侧福晋想必不会经常酸咱们小格格了。而且今日这事,按照侧福晋的思路,指不定以后都拿咱们小格格当福星了。” “胡说!”云舒严肃道,“这和小格格有什么关系,这是皇上高兴,又关心孙女,再加上二阿哥如今这样了,这才使二格格成了多罗格格,和咱们小格格有什么关系。” 而且云舒还认为,皇上之所以这样给二格格脸面,便是因为二格格是二阿哥的同母姐姐,之前的弘昀实在是委屈了,便也顺便补偿一些。 对于二格格来说很重要,但对于皇上来说,一个宗室格格罢了,算不得什么。 明秋杵了明夏一下,“格格说的对,咱们小格格如今还小呢,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明夏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因着今年是大年初一,格格这才没有罚她,她心里恼怒自己的不着调,只想着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这张嘴才是。 云舒用手捂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又强行打着精神问道,“今日可见到德妃娘娘了,娘娘气色如何?” 明秋认真达到,“不知是不是因为敷了粉的缘故,德妃娘娘的脸色倒是真的不错,精神也好,而且对咱们小格格也十分亲近,还夸小格格养的好,甚至半句都没提起乌雅格格。” 云舒想起昨日家宴,都没有出席的乌雅格格,也不知道乌雅格格后不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 乌雅格格如今这样显然事被乌雅家放弃了,如今陪着乌雅格格的除了当时的豆青,便只有那个小顺子了。 云舒没想到这个小顺子还能活下来,后来才听说,是乌雅格格亲自求了福晋好久,福晋这才同意乌雅格格的请求,只是这小顺子被打断了一条腿,如今成了坡子,再也不能出府给乌雅格格办事了,当然乌雅格格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但无论如何,乌雅格格也算是实现了小顺子对她忠心的承诺,保住了小顺子的一条命。 第49章 新年第四十九章寻常人家…… 第四十九章 寻常人家都盼着过年,是因为过年时家人团聚之日,是很难吃到好东西的平民孩子难得吃好东西的日子。 但对于云舒来说,这个年过得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依旧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依旧每日自己寻些自在。 就算是福晋和王爷摆宴,她也没有出席的资格与必要。 不过听雨轩的下人们倒是都十分高兴,过年不仅福晋和王爷赏赐了全府,她们听雨轩的主子武格格也没有亏待他们。 说起来去年这些在听雨轩当差的奴才们是真得了不少的好处,毕竟四格格出生,武格格升为庶福晋,还有四格格满月,这些好日子,武格格都多有赏赐。 小冬子因为特别得武格格重用,得到的更是不少。 小冬子拿了些银子,找人换了一个鼻烟壶,便揣进怀里,去找小坛子去了。 小坛子是小冬子做洒扫太监的时候,最好的朋友,之后他就算再武格格面前得了脸面,不和小坛子住在一起了,却依旧关系维持的不错。 其实小冬子并没有单纯的不忘好朋友,不过是小坛子自己也是个机灵的,先前便比小冬子消息更灵通,认得师傅也虽只是一个采买太监,但人家长袖善舞的有十分的好人缘。 小坛子许是在这交际上有几分天赋,这才被那个采买太监给看上。 对于小冬子来说,这种人脉自然得好好维持才是,主子用不用是一回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小冬子也明白自己的定位,先前娘娘更多是用明夏姐姐打听消息,明秋姐姐管理院子,毕竟明夏姐姐性子活 泼,人缘也好。 但这些日子,许多事情都是让小冬子去打听的,这明显是主子想要重用他。小冬子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小冬子来的时候倒是不错,小坛子正好在和一群小太监玩骰子呢,虽说王爷向来不喜这些东西,但这不是正过年呢吗,他们也顺势轻松轻松。没瞧见连管事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嘛。 小坛子也不拿钱玩,只是躲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的还充当一把氛围组,倒是也高兴的不得了。 小冬子笑眯眯的将人拉了出来,两人便去了一个没人又清净的小角落。 小坛子见着小冬子就是一乐,“小冬子,不过几日不见,你这脸怎么都圆了一圈了啊!” 小冬子哈哈一笑,十分得意的说到,“还不是我们格格,说大过年的,不好让我们空着肚子干活,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我们加菜了!那菜的味道可真不错,我每天都能吃饱。” “那可真是不错,你小子算是掉进福窝里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小坛子羡慕的感叹了几句,这才正经道,“成了,你今日来找我干嘛,难不成就是显摆来了。” “哪有啊!我是那样的人吗,”说话间,小冬子便神秘的笑了笑。转瞬便从怀里将准备好的鼻烟壶给拿了出来。 小坛子果然眼神一亮,“是鼻烟壶,这是给我的?” 小冬子点点头,“这不是快到你生辰了吗,我那日许是有事不能来找你,今日有空,便将这东西提前给你送过来了。” 瞧着小坛子愣住的摸样,小冬子嘻嘻一笑,“你不是说经常羡慕你师傅手里的鼻炎壶吗,这不,我就给你寻来了一个,我虽不能给你送什么翡翠玉石等制的,但这珐琅鼻烟壶我也是找了法子才买到的,若不是年节上我们格格多赏了我一些银子,我还买不起呢。” 小坛子捧着东西,有些感动的看向小冬子,“小冬子,你待我可真好。” 他们这些小太监是没什么积蓄的,毕竟除了平日里的消费,还有给上边管事们的孝敬,一年下来也存不上什么钱,就算和他交好的其他太监送他东西,也不过是一些点心之类的小吃食小玩意罢了,这鼻烟壶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很难得的东西了。 小冬子一把将小坛子的脑袋拍歪,“什么好不好的,你待我好,我便也待你好,谁让咱们是朋友呢,行了,快擦擦你那马尿,还不够丢脸的呢。” 话虽这样说,但语气还是温柔了不少,“以后咱们都有各自的前程,但这些年的情谊却是不能随意就忘记的,以后咱们好好办差,争取都活的好好的。” 小坛子认真的点点头,又带着些试探的说到,“你送我这样好的东西,我便也告诉你一个新鲜消息。” 小冬子不在意的问道,“什么” 小坛子四处看了看,这才悄声对小冬子说道,“我听说前几日王爷在前院宠幸了一个姑娘,这消息你可不知道吧。” 小冬子心下微动,面上却是一副八卦的样子,还和小坛子挤眉弄眼说道,“王爷这是又新得美人了。” 小坛子有些疑惑,“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你不着急,你们主子也不着急、这消息可还没传到福晋那呢啊!” 小冬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可着急的,你也知道我们格格向来爱安静,就算王爷得了新人也不干我们格格的事,再者说了,我们格格是四格格的额娘,只要四格格还在,我们格格便委屈不了哪去,再加上由福晋撑腰,我们格格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小坛子顺着小冬子的话想了想,武格格还真是不怕失宠,这话也不对,只要武格格不犯下大错,便不会特别失宠,无论如何,总是会有一份体面在的。 这样想来,小坛子对于小冬子能得武格格看重,也不免眼红了,毕竟就算小冬子比不上福晋侧福晋身边看重的人,但相较于一些最底层的奴才们,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估摸着时辰,小冬子这才离开了。 小冬子一进听雨轩便从小坛子那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云舒,云舒自然也是不怎么在意的。 王爷没讲此事告诉福晋,要么是这女子不重要,不想让她入后院,要么便是很重要,很得王爷喜欢。 但云舒估摸着后者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而且就算是发生了,也自然有福晋去头疼,和她这个小格格有什么关系。 云舒便随意的接着问道,“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 小冬子摇摇头,“如今正值年节,着实忙乱了些,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消息,”似是想起什么,便也随口说道,“倒是听小坛子说,一位年大人经常来给王爷请安,王爷好似也很喜欢这位年大人,多次留他一同用膳了。” 云舒一愣,“年大人” 小冬子琢磨着主子的语气,似乎对这位年大人有些兴趣,便从脑海里挖出了一些这年大人的消息。 小冬子,“是,正是年大人,汉军镶白旗旗人,这位年大人是原湖广巡抚年遐龄的次子,正经考取功名过得,去年年初的时候便升为正三品内阁学士,加礼部侍郎衔,是才出使朝鲜回来,听说是个很能干的人。” 云舒问道,“可知这位年大人的年龄?” 小冬子立即便道,“这位大人和咱们王爷年纪相仿,如今不过而立之年。” 明夏此时感叹道,“而立之年便是三品大官,纵然有父辈的余荫在,但这个年纪也称得上是有为之人了。” 云舒点点头,明秋便沉声道,“自从四爷封了和硕亲王之后,便获得镶白旗的部分佐领,这位年大人所在佐领便是其中之一,咱们王爷重视这位年大人也是应该的。” 云舒还在想些什么,便听小冬子接着问道,“主子可是对这位年大人感兴趣,奴才去查一查?” 云舒想了想,还是说道,“罢了,只不过觉得有些新奇罢了,若是真的要查反而不好。行了,这大过年的,你们也不必时时都守在我身边,便是偷些懒也无妨。” 明夏当即便笑道,“奴婢就愿意守着您,和您在一起,奴婢就高兴。” 云舒笑着朝她丢了一个果子过去,“就你嘴甜。”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不过云舒还是以小憩的理由,自己安静的呆了会儿,她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怅然罢了。 她如今在府上也有些地位,先前和侧福晋闲聊的时候,侧福晋也说过,说若是她能在生一个小阿哥,说不定也能升为侧福晋。 不过这话云舒也就听听而已,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晓得的,王爷的侧福晋只会属于年氏。 而这个年氏,便是在历史上都承认,最得王爷喜爱的人。 这个年氏还有一个能干的哥哥,那便是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年大人,今日小冬子说的年大人,想必就是这人了。 若说云舒不想往上爬,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爬的越高,她的孩子也就能活的越好,野心这个东西么,既然有了,那就注定会生根发芽。 但云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说她的家室比不上那个年氏,就算她有了小阿哥,她也不一定能拥有侧福晋之位。 王爷后院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侧福晋的位置之所以空着一个,未尝不是 想着以后也能有一位家室出众之人坐上这个位置。 想必这也是王爷和附福晋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第50章 相看第五十章进了…… 第五十章 进了二月之后,天气便一天比一天的热了起来,听雨轩内,云舒慢悠悠的敲着核桃,听着侧福晋不住的念叨着。 侧福晋,“哎呀,武妹妹,你便陪我去看看吧。” 云舒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帮您,可是您看女婿,叫我去做什么,再者说了,这也不怎么和规矩啊,福晋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 侧福晋当即拍着胸口道,“你放心,只要你同意了,我便能说服福晋。” 侧福晋求云舒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前段时间福晋和王爷给二格格挑选额附,便也选出了几个比较出席的八旗子弟。 侧福晋想着这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便想着找个机会去看一看那些选中的人选。 张格格又不怎么愿意出门,侧福晋想来想去,觉得云舒应当会比她聪明一点的,便来找云舒帮忙,打算一起出府,去看看那个儿郎。 云舒开始听了侧福晋这话,自然是不同意的,别的不说,若是其中一位真的成了额驸,以后又好怀恪发生什么冲突,或者不好的事情,那自己作为帮忙的,指不定会被迁怒,这实在是太吃力不讨好了,她才不想干呢。 侧福晋见云舒不愿意的太明显,自然是百般拜托。 侧福晋,“好妹妹,怀恪向来喜欢你,你也希望她能过得好的吧。” 云舒一脸为难,但因为和侧福晋相处的久了,说话便也随意了些,“李姐姐,我知道您是疼怀恪格格才会关系则乱的,但是,怀恪的事原本就是由福晋和王爷做主的,你搁这忙来忙去,还不如直接求了福晋呢。” 侧福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啊,我就是想找一个有商有量的人,福晋虽好,但我也不敢和福晋随意说话玩闹啊!这不,便只能求你了。” 云舒这下明白了,这侧福晋相当于是想找一个吐槽搭子,这样自然是不能找福晋的。 看着侧福晋一脸真诚的模样,又想着自己也有喜日子没有出府了,觉得自己只要说话注意些,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云舒便道,“那好罢,若是福晋同意了,我自是愿意同你一道出去的。” 侧福晋听到这话,果然很高兴,当即便起身,“可真?那你可算是答应了啊,不许反悔了啊,我这就去求福晋。” 云舒看着她的样子直摇头。等将人都送走了,明夏这才道,“先前倒是不觉得,没想到李侧福晋竟是这样一个爱撒娇卖痴的活泼性子。” 云舒但笑不语,别看李侧福晋现在说话不怎么讨喜,但前些年,她年轻貌美,又会撒娇,这样一个笨蛋美人自然是讨王爷欢喜的,王爷那样沉闷的性子,指不定就喜欢这样的呢。 说实话,这样一个笨蛋美人小动物一般的讨你欢喜,搁云舒来说,她也喜欢。 不过这些年王爷岁数渐长,加上侧福晋的颜色不如几年前出众了,这样的侧福晋再是以前的做派,自然不得王爷喜欢。 想到这,云舒竟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不过这些事是不值得她费心多想的,侧福晋那的动作很快,福晋很快便同意了侧福晋的请求。 说那日福晋正好和三福晋有约,便也能顺便带着侧福晋和武格格一道出去。到时候再一道回来,也不耽误什么。 当天众人一起来了一个茶楼,两位福晋在一起说话,云舒和侧福晋便一起去了隔壁的包间。 李侧福晋一伸手,静心便递上一块玉佩,侧福晋看了看,便点点头,静心笑着说到,“一会儿官学便放学了,学子们都是在这条路路过的,您和武格格定能看到想看的。” 云舒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个好地方,于是便道,“姐姐可有看好的人?” 侧福晋笑着点点头,“你也知道,怀恪能留在京中,不必抚蒙,已经算是很好了,我也实在不敢期待太多。 而且爷和福晋给怀恪挑的都是好的,虽算不上什么大有权势之人,也并非有爵位的子弟,但也都是知晓上进的好孩子。这其中有一位纳喇兴德,虽只是旁支,但也是大姓子弟,家里虽算不上多显贵,但也差不到哪去。总归该有的体面是不会少的。 而且我还查了,说是这个纳喇公子,学问不差,武功也不错,家里也和睦,自然是上上之选。” 云舒点点头,“这样听来事不错,这孩子若真是个好的,确实能成为咱们格格的额驸,而且格格有王爷这个做阿玛的,自然是不会受委屈的,若是真的嫁入高门第之内,纵然咱们王爷是亲王,想必也多有顾虑。” 侧福晋听的直拍掌,“要不怎么说妹妹理解我呢,我就是这个意思。” 云舒起了兴致,便接着问道,“那这位公子长得如何,小姑娘都喜欢好看的,姐姐别看着什么都好,却忘了格格自己意愿。” “怎么可能!”侧福晋当即叫到,“我还能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 说到这侧福晋压低了声音,“我让人去看过了,都说是个英俊的,但听旁人说的样样都好,心里总是不安宁,这不才想来看看。” 云舒明白了,侧福晋这是心里早就有了人选,这才找她一起商议的。 不等他们再多说,便见静心指着窗户说到,“主子,格格你们看,学子们来了。” 侧福晋赶紧拉着云舒来到窗边坐下,连忙问静心她们,“是哪个,我怎么分不清啊?” 静心忙道,“格格您瞧,那个左侧的,身上用白玉压襟,手上还捧着一卷书的,就是那位纳喇公子了。” 云舒和侧福晋连忙顺着静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少年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和旁边的学子们说笑呢。 样貌虽说不上特别英俊,但笑起来却显得十分爽朗阳光,更添几分英俊,让人瞧着心情便觉得好的。 云舒想着怀恪格格敏感多思,但又性情温和,和这样的人相处,说不定对怀恪来说真是一件好事。也能带着格格更快活些也说不准。 侧福晋显然也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都没落下来过,云舒笑道,“姐姐可真是好眼光。” 侧福晋哈哈一笑,“是王爷和福晋的眼光好。” 又笑着说了一会话,便见白釉来了,“侧福晋,武格格,福晋请你们过去一起喝茶。” 云舒和侧福晋该看的都看了,至于那公子家里的情况,自然还是王爷做主,侧福晋今日出来,也不过是因为想让自己心安罢了,如今看了真人,心中的那些疑虑便都消失了。 事情了了,自然也没必要一直呆在这了,于是云舒和侧福晋便随着白釉一道去了隔壁。 福晋一见两人进来,便笑,“可看见想看的了,如何,入了你们的眼了?” 侧福晋此时心情十分美妙,更是愿意捧着福晋,“入了,入了,自然是入了,福晋和王爷对怀恪的真心,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这些日子,福晋忙前忙后的都是为了怀恪,等回去啊,我定是要让怀恪知道您的辛苦,让怀恪以后一定要孝敬她嫡额娘。” 云舒在一旁听得直笑,这位侧福晋说话不好听的时候,让人恨不得将其掐死,说话好听的时候,简直说的人心里都发甜。 福晋笑着摇摇头,“你呀,就是想太多,不过说到底也是一副慈母心肠,我到是也不好多怪罪你了。” 三福晋听着这话直笑,“怎么,我听着你们这一言一语的,竟是在给府上的二格格相看呢啊!二格格年纪还小,不必如此着急吧。” 四福晋笑道,“三嫂不知道,我们王爷疼爱格格,自然是要早早的便安排好一切在,这样才放心不是。” “行了,不谈这些了,你们两个也快坐下吧,这点心是刚做好的,正适合入口。” 云舒和侧福晋自然是道了谢,这才小心的坐下吃点心,三福晋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虽还笑着,但云舒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三福晋是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的。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云舒可是听说过得,说 三爷爱书,又爱风花雪夜,府里的美人更是不少,三爷的后院斗的很凶,身为正妻的三福晋自然是厌恶并且讨厌这些侧室和妾室的。 见三福晋不喜欢,两人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只和侧福晋两人拿着点心,靠在窗边的窗户边看着地下人来人往。 这看着看着,便走了神,冷不丁的便被侧福晋给杵了一下,“武妹妹,你瞧,那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好看,虽年纪还小,未完全张开,但也能看出是个貌美的,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去。” 云舒顺着侧福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穿青绿色旗装的女子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这女子无疑是美的,但并不是艳丽的那种美,而是一种柔弱的清纯的,如同昙花一般的美。 这种美没有攻击性,甚至还不自觉的令人心生怜惜,简直是一副顶级小白花长相。 云舒下意识的看向那马车,一个年字便刻在马车上。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50-60 第51章 忌惮第五十一章还不等云舒在…… 第五十一章 还不等云舒在深想,便听见侧福晋的小声惊呼,“哎,那不是王爷吗,福晋,王爷就在下边呢!” 福晋听了这话立即起身便也来到了窗口,“果真是王爷,他旁边的应该是那位年大人,王爷有正事在忙,咱们就不必打扰王爷了。” 侧福晋和云舒应了是,云舒抬头看着福晋正要离去,却突然定住了的模样,云舒顺着福晋的视线看去。 便见那位年大人似乎指着刚才那位被侧福晋夸的姑娘,在和王爷说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云舒便瞧见王爷似乎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王爷的眼神也总是离不开那位姑娘,云舒垂了垂眸,余光便看见福晋好像子啊沉思。 侧福晋此时也开口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和爷还说上话了。” 云舒轻咳一声,福晋便回过神来,微笑说到,“应该是年家的姑娘,那个站在王爷身边的人相必便是年大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几人身边的三福晋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笑出声,她和四福晋的看似亲近,其实也不过是表面关系罢了,平日里四福晋总是一副端着的模样,更是让她恶心。 她心里清楚,四福晋看不起她身为福晋却和其他妾室一起争宠的样子,可是强撑着那点体面有什么用,四福晋嫌弃她自甘堕落,她还嫌四福晋自视清高呢。 不过两个人毕竟还是妯娌,这种偶尔能约约茶,一起买买首饰的情况还是很多的。 不过这时候能打击四福晋,对四福晋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三福晋,“听说这位姑娘是年家最小的姑娘,平日里和这位年大人关系十分亲近如今这年家的姑娘年岁还小,便已有如此品貌,等两年后选秀,指不定又会赐给哪家做福晋了。李侧福晋,你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说不定啊,以后你见这姑娘的时候多着呢,你说是不是啊,四弟妹。” 四福晋当即转身重新坐回刚才坐的位置上,“三嫂又开玩笑了,这两年后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好了,你快来,刚才说的那事还没说完呢,我正等着听呢。” 三福晋轻笑一声,到底没有再为难下去,也坐了回去,接着和四福晋聊了起来。 在旁边看了全程的云舒,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怎么感觉还有点冷呢。 这边侧福晋却还是在看着下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舒看去,便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爷和那位年大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年姑娘还站在原地。 云舒看着那姑娘就那么站了好一会,直到一旁的丫鬟提醒,这才又进了那个铺子。 原来这位年姑娘在这么早的时候便和王爷有交集了啊,云舒下意识感觉有些心酸,但只是一点而已。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回程的路上大家的兴致都低了很多,福晋单独坐在一辆马车上,云舒便和侧福晋坐在后边的马车上。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着,侧福晋却悠悠的开了口,“王爷喜欢那位姑娘。” 云舒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是,王爷喜欢那姑娘,你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福晋更看出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侧福晋有些无奈的靠在车壁上,“是啊,是没关系,我有孩子,总不会过的差了,但我就是有点不甘心啊,你瞧见了吗,爷笑的可真开心,当年爷也是经常对我笑的,可是都比不上今日那样的真。” 侧福晋说道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咱们福晋心情也不好了,平日里你我再怎么得宠,福晋都不怕,可是今日那年氏一出现,福晋便有些慌神了,看来这年氏还真是一个大威胁啊!” 云舒抿抿嘴,难不成王爷还针对着年氏一见钟情了,男人果然都喜欢这种美丽单纯的小白花。 看着侧福晋,明显心里不痛快的样子,已经将心里那点小不自在调节过来的云舒自然得劝上一劝。 云舒,“李姐姐,你今日不是来给怀恪看女婿的吗,都如今这个时候了,别总拘泥于什么情啊,爱啊的,伤心又伤身,今日本应该是高兴的。” 李侧福晋闻言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舒,这才笑出声来,“竟不成想,你倒是有些没心没肺。” 云舒微笑,“这叫豁达,想的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总是要活下去的,王爷来我这,我就开心应着,不来我这,我也能寻自己的自在,总归也要让自己活的开心些才是。” 侧福晋笑着摇摇头,“你这样便很好,我也盼着能如你这样才好。” 侧福晋握住云舒的手,“这些话,你与我说便也罢了,旁的时候可不许说这些了,让王爷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云舒自然明白侧福晋的意思,身为王爷的妾室,以王爷为天才是,怎么能不在乎王爷呢,这话若是被心怀恶意的人听了去,被捅道王爷那,定是会引起王爷的不喜的。 云舒此时也有些后怕,刚才不知怎么的,这嘴就比脑子要快了。 但云舒还是尽力补救自己的漏洞,“多谢姐姐提醒,只不过我相信姐姐,又想劝一劝姐姐,这才说这些话的,我也知希望姐姐能对自己好些才是。” 李侧福晋听了这话果然身受感动,“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放心,我定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人虽不聪明,但却是能守信的,妹妹放心便是。” 云舒用力的点头“好,我相信姐姐。” 李侧福晋虽然有时候不会说话,云舒也偶尔能从她这听到一些八卦,但更隐秘的,李侧福晋都是守口如瓶的,可见这人也并不是真正的大嘴巴。 这边两人因为云舒的“不设防”而更加亲近了些,那边福晋此时的心情也说不上好。 白釉觑着福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到,“主子,您别担忧太多,爷纵然对那位年姑娘青眼有加,但那位姑娘年岁还小,您又是福晋,何必自扰。” 福晋知摇摇头,白釉不懂,她心里确实明白的,旁的倒也罢了,府上也不是没有受宠的人,当年李氏受宠时也是嚣张过得,但福晋根本就不怕这些。 但这年氏,且不提她的样貌,就说她的身份,她兄长年羹尧已经被确定下来去上任四川巡抚,若是差事办的好,以后定能更进一层。 王爷能得此能干的手下,自然会对其其家人多有优待,更何况古往今来,姻亲关系总归是比单纯的上下属关系要亲近的。 这个年氏,若再是一个有脑子的, 以后更是不能小觑。 想到这福晋有些自嘲,自己都这个岁数了,竟还会忌惮一个才见过一面,还未长大的小姑娘,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只是有些事情,即便当做看不见,但还是会存在的,比如王爷看向那年氏的眼神,便从未在福晋身上出现过。 于福晋而言,王爷是她的夫君,可她的夫君敬重她,给了她体面,却没有寻常家庭那样丈夫对夫人的爱,很多时候,福晋都觉得,她和王爷相比夫妻,其实更像是一起办差的同僚。 从前福晋有所察觉,但心里却安慰自己,这样的情况寻常的很,王爷待她总比其他阿哥们待福晋要好的多,她心里也是满足的,可是如今,这心里却好似压着一个东西,不怎么膈应,但却有些难受。 福晋眼神有些幽深,最终还是叹口气,“是啊,你说的对,我是福晋,自然做好福晋的本分便是,其他的不必自扰。” 车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白釉也不敢说话了,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福晋说道,“回去差人去说一声,等爷回来了,请爷去来一趟我的清风院,说我与要是与爷商谈。”白釉连忙应下了。 云舒和侧福晋恭送了福晋,这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侧福晋拉着云舒的手,笑着说道,“今日这事多亏妹妹了,我就愿意和妹妹说话,以后有机会咱们在一道出府。” 云舒自然不会拒绝,又笑着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离开。 明夏扶着云舒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格格,这是以后要和侧福晋交好了,那福晋那?” 云舒笑了笑,却道,“福晋那不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乐见其成呢。侧福晋有心,福晋自然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明夏,“格格的意思是,侧福晋特意邀您一起出去,就是在向福晋表忠心。” 云舒点点头,“当初伊格格虽犯下大错,做了许多的错事,但她有句话却是说对了,二阿哥如今身子这个样子,三阿哥又明显额资质愚钝,侧福晋虽有倚靠,但到底不如从前底气足了。 她早年许是得罪过福晋,如今想要依附福晋,就算能拉下脸,但也怕福晋拒绝,倒不如以我为桥梁,我依附福晋,她虽是侧福晋,却与我平级相交,这便是在和福晋表态度呢。” 明夏听得直点头,“我还想着呢,张格格为什么不陪侧福晋一起出府啊,原来是为了给侧福晋和您接触啊。” 云舒笑了笑,“是啊,说不定侧福晋如此也是张格格劝的呢,不过这些都不打紧,总归现在大家都满意就够了。” 云舒没说的是,今日确实应该大家都满意的,只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年姑娘扰乱了大家的心绪,使得今日之行不那么完美罢了。 云舒默默地摇了摇头,“行了,不说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第52章 奇怪第五十二章虽说那位年姑…… 第五十二章 虽说那位年姑娘的出现出现了一些波澜,但也仅限于在云舒和福晋她们心里,府上其他女眷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一点影响都没有。 云舒懒懒的靠在榻上,喝着明秋让人给她做的养身的汤羹,她来月事了,最近几天都不怎么舒服,明秋看着心疼,总是努力想给她进补。 小冬子此时走了进来,“格格,先前说的那位被王爷宠幸过的姑娘,被王爷发配到皇上赏的园子里去了。” 云舒开始还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还是明夏提醒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就是年节上小冬子和她说的那人。 一时也有些奇怪起来,“伺候的好好的,怎的被送到园子里去了。” 小冬子此时压低声音道,“奴才也是听说,这位姑娘被宠了一些日子,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同,行事也有些乖张了起来,昨日福晋去前院找王爷说话,被这位姑娘给软声顶了回来。” 明夏当即睁大眼睛,“我的天,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这样对福晋,王爷得多宠她才使她连脑子都没有了。” 云舒也有些无语,是真的无语,按理说王爷身边伺候的人应该都是有些本事的,也知晓分寸的,怎么就出现这样得志便猖狂的。 王爷也是挺个性的,估计这姑娘是真的有些特别之处,不然也不会得王爷喜爱。 不过福晋毕竟是王爷的妻子,王爷便是再怎么宠爱妾室,也不会越过福晋的。 想到这,云舒顿了一下,不期然的又想起之前的年姑娘来了。 小冬子此时也有些疑惑的说到,“明夏姐姐的疑惑便是奴才的疑惑,先前也听旁人说过这位姑娘,便是得宠后有些窍尾巴,也应当不会得罪福晋的啊,毕竟就算现在不去后院,以后也得去吧,那不都得听福晋的吗。” 云舒听到这更是心下一紧,说不定真的不是那个姑娘的错,而是福晋在试探些什么也说不准。 正在这想着呢,便看尽明秋示意有人来了,云舒当即便给了明夏和小冬子一个眼神,小冬子立刻闭上了嘴,明夏却又端起云舒身边放着的汤羹要喂给云舒吃。 云舒连忙摆头,明夏好声好气的劝了起来,“格格,您就吃一些吧,总归是为了您的身子好。” 王爷就是此时进来的,“什么身子好,武氏你生病了?” 王爷的脸色有些阴沉,但他平日里就是这样,一时间云舒也有些分不清王爷的心情好坏。 云舒连忙起身行礼,等被王爷示意坐下后才说道,“不是生病了,只是妾身最近几天身子有些不方便,明秋和明夏这两个丫头便想着法子的给妾准备一些补血补气的汤羹药膳,妾实在是吃的腻了真的不想吃了。” 王爷听罢倒是心情轻松了不少,这些小事对他而言倒是有些新奇毕竟他从小便是有什么药都是直接喝了,若说撒娇不想喝药,那是从未有过的,“你这两个丫头也是一心为你的,倒是难得。” 云舒笑道,“明秋,明夏,听到了没,王爷在夸你们呢!” 明秋和明夏立刻上了杆子便开始谢恩,惹得王爷都笑了,心情也莫名奇妙的轻松了起来“既然都谢恩了,看来本王是不赏不行了,苏培盛!” 苏培盛立马笑着上前,紧接着便往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示意明秋和明夏张开双手,两人看了眼云舒,见云舒只是笑着看着,便也不在有顾虑,听话的将手摊开来。 苏公公便笑着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到了两个丫鬟手里,云舒一看,竟是一口袋金银瓜子。 便不由的笑道,“哎呦,妾身边这两个丫头,这次可是发大财了。” 谁又能嫌钱多呢,这金银虽俗了些,但却很少有不爱的,最起码无论是明秋和明夏都是爱的很。当即便眉眼都是笑的又磕头谢了恩。 王爷见状又笑了笑,便将云舒面前的汤羹往前推了推,云舒有些难受的摇摇头,语气也有些软的说到,“不想喝。” 王爷叹口气,“都是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和怀乐一样爱撒娇,既是为了补身,便喝了罢。” 云舒心里打了一个机灵,这是怎么回事,王爷这语气怎么还点温柔呢,难不成是因为王爷今日心情特别好的缘故。 云舒最终还是还是喝了这碗汤羹,虽说已经尽量做得好吃了,但云舒还是觉得有些难吃。 王爷心情不错的说到,“你的性子好,又是个不记仇的,以后还要一直这样下去才好。” 云舒有些不解,“王爷怎么突然这么说?” 王爷没有回答,只是接着笑道,“你瞧瞧,这甩赖也没甩成功吧,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喝了呢。” 云舒是真的不怎么爱喝这些,甚至就算肚子疼也不喜欢喝红糖水之类的东西。 于是便道,“这耍赖虽说不能经常成功,但偶尔也会成一两次的,”说到这,云舒也苦了脸,“妾实在是不愿意喝,便只能选择逃了。” 云舒道,“有句话是 怎么说来着,逃避虽可耻却有用,今日若不是爷来的巧,说不定妾早就将刚才的汤羹赖掉了。” 王爷失笑,“又是从哪听的胡话,遇到问题自然要迎难之上才是君子所为,你啊,得亏没有建功立业,不然肯定是个惫懒又无能的。” 云舒笑道,“这不是有爷在呢吗,妾自然不用愁那些,而且有时候避其锋芒也不算错吧,最起码若是我今日没喝这汤,指不定明日便想喝了呢。” 王爷却突然沉思起来,“是啊,有时候陷入泥泞当中,倒不如适当的后退几步,这不是懦夫行为,只是以退为进罢了。” 王爷,“爷今日还有事要办,今天就不陪你用膳了,你好好歇着吧。” 云舒当即便起身,“是,妾恭送王爷!” 等到王爷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明夏这才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啊,怎么王爷突然就要离开了,我瞧着格格您也没惹爷生气啊。” 云舒也有些不懂,今日王爷来的时候便奇奇怪怪的,走的时候更是突然。 云舒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叫来了小冬子,“你去查一查,王爷来咱们听雨轩的之前去了何处。” 这消息并不难打听,小冬子一下子便会打听回来了。 云舒,“王爷先去了福晋那,但只坐了一刻钟,便又去看二阿哥了,结果还和李侧福晋遇上了,紧接着便来了我这。” 小冬子点点头,“王爷和福晋说了什么,奴才自然是打听不到的。” 云舒想了想,王爷平日里去福晋那,就算不留宿,也会多呆一会,这次只呆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之后去二阿哥那更是证明王爷并没有那么忙。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公务的原因离开的福晋那。 难不成是福晋和王爷产生矛盾了,又碰上李侧福晋不会说话,便来她这寻清净来了。 怪不得说她性子好呢,这是因为觉得她乖巧懂事,是个合格的妾室吧。 而且云舒想到之前小冬子说的,被撵道园子里去的那个侍女,可能是福晋的一次试探,而这试探被王爷看出来了,王爷成全了福晋,但也和福晋闹了别扭。 云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总的来说,就是福晋看着王爷对年姑娘有些特别,心里便有些不安,一时稳不住,加上那个小侍女确实有些猖狂,便借机生事,展现了自己福晋的地位。 王爷虽成全了福晋,但也有些厌恶此事,觉得福晋有些不大气,今日说不定两人便是有些话不投机,王爷这才没在清风院久留。 去了二阿哥那,看着儿子孱弱的身子,和李侧福晋期期艾艾的眼神,自然更是不痛快。 云舒想到这,拍了拍自己胸口,心里有些庆幸,真的好险,若是她也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福晋和侧福晋没事,说不定自己就成了发泄怒气的打气筒了。 虽说不知道这分析的对不对,但目前看情况是这个样子的。 云舒其实有些不明白福晋为啥这样沉不住气,以前也不觉得啊,哪位年姑娘年纪还小呢,便是有威胁,也没那么着急啊。 难不成是因为福晋还对王爷抱有幻想,觉得王爷对所有人都应该一视同仁,只要有些真心,福晋便不高兴。 这也太令人无语了,在皇室寻求真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云舒干保证,按照王爷的性子,纵然以后年姑娘入了府,纵然可能会被独宠,但这份真心只限于不影响王爷的情况下。 真爱什么的,在这些皇子心中实在是太奢侈了,这个道理福晋应该能懂,甚至她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证明着她对此心里有数,但如今却依旧没能沉住气,她到底是在着急什么。 云舒想着想着这思路便不知道坡道哪里去了,其实若她是王爷,上有打理家事的稳重福晋,下有美丽的侧室,这种齐人之福她也愿意承受,更何况这个年代又不是犯法的事。更是说不上渣,可惜她只能想想而已喽。 明秋三人看着格格说着说着话便陷入了沉思,脸色还一变一变的,此时更加不敢说话了。 还是云舒缓过神来,“行了,这些事情咱们就当不知道罢了,若是让福晋知道咱们打听了这事,指不定会以为咱们在看她笑话呢,我可是还要在福晋手底下生存的,这些都注意着点。” 三人连忙应是,紧接着云舒又喊住了小冬子,笑道,“刚才王爷赏了你两位姐姐好东西,你却什么都没有,那我自然是不能委屈了你了。” 说着便让明夏捧着一套笔墨出来,“听说你最近在学字,我很高兴你能如此,可见是个上进的,这东西算不得金贵,正适合你,你便去用吧,用完了,再找你明秋姐姐去要,她不敢不给你的。” 小冬子抿抿嘴,眼圈有些泛红的看向明秋,便见明秋对他温柔的笑了笑,登时小冬子的头便低的更低了些,“奴才多谢格格赏。” 第53章 侍疾第五十三章“什么?王…… 第五十三章 “什么?王爷生病了?”才睡醒的云舒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了,前两日不是还瞧着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福晋怎么说?安排我们去侍疾吗?” 明秋和明夏一边给云舒穿衣服,一边说道,“是,福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让格格们都去正院,王爷这一病,须得好好侍奉才是。” 才穿好衣服,小冬子也将事情给弄明白了,“格格,打听清楚了,王爷这病实属偶然,这段时日天气渐暖,五王爷便邀着咱们王爷去郊外骑马,许是出汗后被风给惊着了,等回来后半夜便有些不舒服,今日更是已经烧起来了。” 云舒一惊,“这么严重!” 小冬子点头,“说是福晋已经去请太医了,但太医还未到呢。” 云舒赶紧快速的噎了两块点心垫了下肚子,脸上的妆容也只是随意弄了弄,不失礼便足够了,毕竟王爷现在还病着呢,若是真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才是讨骂。 云舒紧赶慢赶的便来了王爷的寝殿,殿内已经来了一半的人,只还差几个人便全到齐了。 侧福晋一把拉住云舒,“太医也才刚到,福晋正守在里面看着太医给王爷诊脉呢。” 云舒连忙抚了抚胸口,“那就好,太医们都是厉害的,王爷定能很快就好起来了。” 侧福晋也同意她的说法,她的孩子还小,王爷可不能真的出事,纵然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也须得谨慎对待才是。 不多时,便见福晋走了出来,福晋知道消息的时间也只是比他们早一些,今日一醒便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吓坏了她。王爷也是,半夜就烧起来了,却只悄悄唤了府医过来诊治,一点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福晋看着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正颗心都在王爷身上,于是便对大家道,“大家也知道,王爷生病了,不过不要紧,太医已经把过脉了,王爷这只是小病,如今已经退了烧,养养便好了。 但是须得侍疾,有哪位妹妹不方便便提前说出来,这样本福晋也好早做安排。” 众人俱都应是,福晋又给了白釉一个眼神,不一会儿的功夫,各位侍妾格格们便被分作了两人一组。 很巧的是,云舒竟是和苏格格成为了同一组。 福晋按照单子分了时间,便让大家退下了。云舒才一出门便拉住了苏格格。 云舒和苏格格是被安排今日晚上的时间,这时间也就熬人了些,但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样子。 云舒,“苏格格,等傍晚的时候,咱们便在这院前集合吧,到时候伺候爷的时候,咱们互相也都帮衬着些,别让爷受罪。” 苏格格自然点头应下,“武格格说的对,那就 傍晚的时候再见了。” 直到回了听雨轩,这慌乱的一早上才算结束,明秋赶紧捧了吃食过来。云舒吃罢,这才重新有了闲心和明秋他们谈这事。 云舒,“你们说王爷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呢,从前也会喝五王爷一起去跑马的,没想到突然就病了,咱们王爷虽不善武功,但瞧着应该也不是那样吹些风便病倒的人啊。” 明夏道,“许是最近王爷太忙了,听其他侍女说,爷这半个月都连轴转,好不容易歇息一天,便是和五王爷一起去跑马散心,说不定就是因为太累了,这才倒是这心神一松,加上吹了冷风,这便病了。而且虽说现在已经进了三月,但天气还是有些反复的。” 云舒听着这话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便也只能这样认为了,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侍疾。 云舒,“明秋,你亲自去一趟小厨房,王爷挺喜欢咱们小厨房的小酱菜的,这次生病,定然会没胃口,只能喝些粥汤,咱们带些王爷爱吃的酱菜过去,甭管王爷用不用,总归是我对王爷的一片心意。” 明秋应下,“是,您思虑的事,奴婢这就去。” 等到傍晚和苏格格一起换了侧福晋与张格格的班,云舒便将这个酱菜交给苏公公,让他给太医验一验,太医点了头,这东西才被留了下来。 其实侍疾也不过是看着四爷有什么需求罢了,偶尔给四爷擦擦汗,擦擦手,都算是活了,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底下的奴才们去做的。 云舒和苏格格来的时候,王爷正好在睡着,这便更加轻松了。 云舒和苏格格守在内间,坐在桌上发呆,许是因为作息已经习惯了不多时,便也泛起了困,只能强撑着不自己睡过去,更是一点动静都会惊醒。 在云舒再次打了一个瞌睡后,便见床上的王爷睁开了眼睛,她赶紧叫醒了苏格格,两人一起上前。 云舒,“王爷您醒了啊,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见王爷点头,云舒便将王爷扶了起来,苏格格却是去给王爷端了水过来。 喝了水,王爷这才清醒些,他哑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苏培盛赶紧答道,“如今正是丑时。” 云舒一边接过沾湿的帕子给王爷擦了擦脸,一边想着丑时,应该就是半夜一点了。 苏格格不说话,云舒便说了起来,“王爷从下午睡到现在,妾听说您一天都没怎么用膳了,这可怎么成,虽说这个时辰用膳不好,不符合养生之道,但您总归吃些粥垫一垫,这样才好吃药啊。您没有胃口,但总归是要垫一垫比较好。” 王爷还是提不起劲,明明也感觉到自己饿了,但还是不想吃东西,而且这个时候能吃的东西也不过是写粥啊,汤啊,之类的。只要想一想便更加觉得没有胃口了。 不过他也明白武氏的担忧,便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一直在温着的粥便端了上来。 云舒看了一眼,便道,“将我方才带来的小菜呈上一些来,太医不是说验过了么,想来是没有问题的,王爷胃口不好,这小菜也能提提味。” 底下人看了眼王爷,见王爷没反对,便下去拿去了。 说到这云舒还真的很想吐槽,这生病了,是要吃些好克化的东西,但也不能只吃一样粥吧,连一些下粥的小菜都没有吗,难不成这就是宫里所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而且王爷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直守着这样的规矩,都是王爷了,自己私底下过得违反一些规矩又能怎样,反正没人敢传出去。对此云舒表示深深的不解。 云舒,“那小菜是王爷之前夸过的,最是开胃,您多少用些。” 王爷轻轻的摇摇头,“你倒是胆子不小,不过既是为了我好,那你便是没错的。”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紧接着又给他擦起手来。 不一会儿,这小菜果然便被端了上来,只是分量很少就是了。 王爷就着云舒的手吃了些小菜,又用了些粥,虽吃的不多,但总归是吃下去了。 许是有了力气,王爷的脸色都好了不少,但眉间的褶皱还是表明着他的不舒服。 苏格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盯着药去了,云舒间王爷还有些精神头,便让人将太医给请了过来,让太医给王爷瞧瞧现在的情况。 太医诊断过后,便道,“王爷现在情况不错,不过还是须得小心养着才是,药方便不必改了,里面也有些安神的药才,王爷用了,想必也能睡得安稳些。” 云舒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云舒一边给王爷按着穴位是他舒服一些,又一边整理了一下他的靠枕,总之细心的不得了。 又过了一会儿,云舒和苏格格伺候着王爷用了药,又睡下了,她们这才又重新做回了刚才坐的座位上去。 苏格格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云舒,云舒有些读不懂她的眼神,便问到,“怎么了?” 苏格格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照顾王爷的时候真温柔细心。” 云舒有些不解,“这不就是咱们侍疾时应该做的吗?” 苏格格点点头,“是,是应该如此。” 云舒只当她随口一问,毕竟她刚才照顾王爷就是普通的照顾病人而已,搁现代跟那些护工相比可差的远了呢,她这这么轻松的照顾,不是应该的吗,反正大家都应该是这样做的。 可是云舒不知道,她这样不假人手的照顾王爷,对于其他格格来说,已经算是多做了许多了。 之后的半夜,许是王爷用了药的缘故,倒是没有再次醒来,云舒她们也适当的偷了一会儿懒,等福晋来的时候,王爷还在睡着。 问了一些王爷情况,见云舒她们黑眼圈都快到嘴边了,便赶紧让她们回去休息去了。 云舒一回到听雨轩,便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 起身洗漱吃饭,一边吃着,一边听明夏说话。 明夏,“您睡过去了不知道,上午王爷才刚醒,皇上便亲自派人来看望王爷来了,紧接着各位王爷们也或是自己来,或是派人来,那院子里热闹了一下午,就在刚刚,连太子殿下都亲自来看望王爷来了。” 云舒咽下口中的食物,“太子殿下也来了?” 明夏认真的点头“是啊,太子殿下还带着许多礼品来的,走的时候,还顺便将来探望的十三爷一同带走了。” 云舒有些疑惑,王爷这病算不上重啊,怎么不光是皇上连皇子们都来了,也真是有些奇怪。 明夏,“哦,对了,刚才福晋派人来了一趟,从咱们这小厨房拿了许多酱菜过去。小厨房的师傅得了不少赏赐,可是高兴坏了。” 云舒笑着点头,“这很好啊,好吃的就是要一起分享此时,虽说这只是小小的酱菜。” 第54章 养病第五十四章乾清宫内,皇…… 第五十四章 乾清宫内,皇上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光线透过窗户映在脸上,忽明忽暗的看不清神色,过了许久才问道,“老四怎么样了?” 底下的公公腰便低的更低了些,“四王爷虽面色苍白,但太医已经诊治过了,说是因为过度劳累又风邪入体这才生的病,这病来的快,也有些凶险,但若是不复热,那便去的也快。说是再喝几贴药便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确实得好好养养身子,这样才不会有碍寿数。” 皇上,“有碍寿数?” 小公公不敢说话,还是梁公公开口道,“您是清楚的,太医院的太医们自然是说话会夸张些,想是王爷太过勤勉这才有些伤了底子罢了。” 皇上没再说话,梁公公见状挥挥手,小太监便赶紧退下了。 皇上,“你说老四想做什么?” 梁公公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想法,但也还是笑道,“这奴才又怎么知道呢?不过太医都说王爷是真病了,想必王爷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皇上语气毫无波澜,“是了,是他最 近办公实在努力,恰巧老五来请安,便邀他一同去骑马,朕便允了他假期,结果就这么病了,实在是太巧合了些。” 梁公公笑道,“瞧您说的,四王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不喜欺骗之事,平日里处事勤勉,为人又公正,您不是还夸过吗。这次想必是真的累的狠了,这才病了一场。” 皇上,“是啊,朕平日里喜欢他这一点,又讨厌他这一点,不知变通有不知变通的好,但如今若是能学会变通也没什么不好。” 梁公公偷偷的撇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却只看见了半边脸,脸上也不负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想起最近太子那边的动作,他心里叹口气,皇上终究是年纪大了,而他也已经老了。 皇上转身,重新坐了回去,“太子想必也从老四那回来了,让太子来见朕,有些事情确实是要处理了。” 梁公公心下一凛,躬身应了一句是。 雍亲王府内,四爷接过汤药直接饮下,苦涩的味道难免使他的眉心越发的紧了。 福晋却欣慰极了,“王爷如今看着脸色好多了,想来不日便能痊愈了。” 王爷,“辛苦福晋的照看,本王今日确实觉得好受多了。” 福晋登时笑的更开心了些,仿佛前些时日来两人的隔阂早就不见了。 福晋,“王爷这一病可是将大家都还给吓坏了,恰巧下个月便是咱们怀乐格格的周岁宴了,不如趁着机会咱们办的热闹些,这样也使府上热闹热闹。怀乐向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说不定也能使爷更顺利一些。” 王爷想起这段时日太子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还有皇阿玛那似乎看清一切的眼神,最终还是说了一句,“甚好,既然要热闹,那便办的更热闹些吧。” 一味的低调总会显得特殊,既如此,那雍亲王虽可以沉寂下去,但雍亲王府却是可以提高一些存在感。 福晋应了一句是,“爷放心,这事妾亲自去办,等您身子养的差不多了,我便去找武妹妹商议此事,她毕竟是孩子的亲额娘,总不好越过她去。” 王爷点点头,“福晋有心了,这府上的诸事都交给福晋,我再是放心不过了。” 虽说要过几天商议,但福晋找了个空闲便将云舒叫了去。 “周岁宴?还是要大办?福晋,这会不会有些过了,怀乐年纪还小,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福晋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四格格进宫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太后皇上贵妃都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福气都能压住,又有什么压不住呢。” “其实,实话和你说吧,此次王爷生病,各个皇子们都来探望了,所以便想着借着小格格周岁宴的时候,也将大家都聚在一起,这样也好说说话。” 云舒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福晋的神色,见福晋的样子便知道不能改变这个决定了,而且这明显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决定,于是便也只能应了下来。 云舒起身服礼道,“那这样,一切便都拜托福晋了。” 福晋满意的笑了,紧接着便让云舒上前,仔细的问过了云舒的想要什么,小格格喜欢什么,云舒将能说的都说了,这才被放了回去。 福晋想大办四格格周岁宴,云舒可以理解,毕竟就如同福晋说的那样,也顺便和皇子们道谢。 可是连一向低调的王爷都同意了,云舒便感觉有些不对了,怎么最近感觉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情况。 算了,云舒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了,再想都要长脑子了,她这智商实在不适合想这些问题,还是赶紧为小格格做些抓周的准备,不然到时候抓周抓错了东西,那才令她害怕。 王爷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便不需要她们侍疾,不过太医说王爷之前一段时间太过辛苦,须得好好养身,于是为了身体健康,便也不似从前那样忙了。 云舒想着不日便是小格格周岁宴,又记着自王爷生病以来也许就未见过小格格了,毕竟这父女情分还是要好好培养的。 不过自己一人抱着小格格去和王爷说话,难免有争宠之嫌,于是便叫上了侧福晋一道去,用云舒的话就是,二格格在府里也呆不了几年了,得抓紧一切机会多亲近王爷才是,这样对二格格才是好。 侧福晋觉得云舒这话十分有道理,女儿性子娴静,确实不怎么会撒娇,王爷自然也是喜爱这个女儿的,但王爷也是个严肃的性子,父女二人也确实不怎么亲近。 于是两人选了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便去给王爷请安去。 她们到的时候,王爷正在看书,见着李氏和武氏带着二格格和四格格来了,还有些惊讶。 还未等他问,云舒便笑着同侧福晋一道行了礼,“给爷请安,爷许久未见小格格,小格格闹得欢,这不,妾和李姐姐便带着两位格格来见他们阿玛来了。” 说罢还将小格格直接递到了王爷手上,王爷顺手颠了颠,便笑了,“是许久未见了,小格格又重了不少。” 云舒她们顺势坐下,李侧福晋有些眼热的看着王爷逗小格格玩,便轻轻推了一下二格格,二格格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 二格格,“阿玛,教女儿针线的嬷嬷说,女儿最近长进了不少,于是女儿便亲自绣了一个荷包,献给阿玛,希望您能喜欢。” 王爷眼神一亮,伸手接过荷包,语气也更温柔了些,“怀恪果然长大了,都知道孝顺阿玛了。” 云舒在旁边听着直笑,这王爷对女儿和态度倒是十分的温柔,和他平日里的做派一点都不像,可见是一个真的疼爱女儿的阿玛。 侧福晋此时也开口为女儿表功,“王爷您不知道,为了这个荷包,怀恪是拆了绣,绣了拆的,就是为了绣出最好看的献给您。” 王爷点点头,“怀恪有心了,李氏你将孩子养的很好。” 李氏登时便开心极了,说完女儿,李氏当即便又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两个阿哥。 二格格闻言眼神一暗,随即便又恢复过来,额娘爱她,但也更爱弟弟们,这个认知是她早就清楚的。 王爷开始还有耐心听一听,后来厌烦都摆在脸上了,他是孩子少,也疼爱孩子们,但也没有爱到连孩子们多吃半碗饭这种小事都愿意知道,这个李氏平日里说话都找不到重点。 云舒正想插句嘴,打个茬,便听见一声稚嫩甚至十分不清楚的“阿玛!”不知道的还以为再说阿妈呢。 众人皆看向被王爷抱在怀里的小格格,小格格笑的口水直流,还一个劲的“阿妈,阿妈”的。 王爷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咱们怀乐会说话了,还是叫的阿玛,怀乐,在叫一声阿玛。” 怀乐好像听懂一般的十分配合,还真的又叫了几声阿玛,惹得王爷更加开怀。 侧福晋此时也跟着很高兴,“先前还听妹妹有些发愁四格格一直不开口说话,如今看来四格格不是不开口,是想对王爷开第一次口啊!” 云舒连忙上前给怀乐擦了口水,这才道,“是啊,听嬷嬷们说,小孩子周岁前便都能开口了说上一两个字了,可这四格格迟迟不说话,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心,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这样亲近王爷。若是早知如此,我早就抱着她来找王爷来了。” 侧福晋打配合道,“哎呦,我听着这语气怎么还有些发酸呢。” 王爷被她们两个一言一语的捧的十分高兴,“本王的女儿,自然是爱本王了,你一个做额娘的,还能吃孩子的醋不成。” 这边被王爷抱着的小格格又开始动了起来,一个劲的要去抓二格格耳铛。 二格格微微一笑,逗着说道,“四妹妹,你叫一声姐姐,姐姐便将这耳铛送给你,跟我念,姐姐,姐姐。” 王爷看着她们姐妹和乐,面上更加温柔,侧福晋笑着对女儿说,“要是想让四格格叫你姐姐,你还指不定要先叫多少声姐姐呢。” 四格格果然一愣,云舒见状却笑道,“二格格别听你额娘的,你想想啊,现在你教她几 个月甚至几天说不定便教会她叫姐姐了,可等她学会了,她可是要叫你一辈子的姐姐呢。” 王爷此时温声道,“如此看来,倒是一个十分合算的买卖了。” 云舒笑着附和,“王爷说的对。”众人一时间便都笑了起来,四格格见大家这样,更是激动,整个人流的口水更多了。 苏培盛就这样笑眯眯的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里也跟着高兴。 第55章 抓周第五十五章周岁宴这天…… 第五十五章 周岁宴这天,天公作美,蓝天白云的,天气好的不得了。 整个王府都热闹了起来,迎来迎往的来了不少人。 福晋带着侧福晋招待女眷,云舒便窝在后边和其他格格呆在一起,趁着空闲还能和小格格多呆一会。 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有些眼热的看着外边的热闹,耿格格更是一脸羡慕,“武姐姐的小格格可真是受宠,听说当年二阿哥的周岁宴也不过如此了。” 钮钴禄格格杵了耿格格一下,耿格格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却是有些挑拨之嫌,只是她真的也只是有些羡慕发酸而已啊。 钮钴禄格格道,“姐姐别见怪,小格格活泼可爱,她只是太羡慕了。” 云舒笑着摆摆手,“无妨,你们夸小格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们呢,不过两位妹妹若是喜欢小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妹妹们年轻貌美,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话才说完,不等面前这两位有什么反应,云舒自己就被自己的话给恶心到了,自己的事都管不来呢,哪里还能管其他人要不要生孩子啊。 不过表面应酬么,自然是说好话了。 果然便见耿格格红了脸,“姐姐果然促狭,这生孩子怎么能说生就想生的,不过还是要多借姐姐吉言了。” 正聊着着呢。便听见外边有人来报,说是福晋让武格格将怀乐抱到前边去。 云舒当即便起身应下了,一点都不干耽误的带着一群人走了。武格格她们见状也起了身,时辰也差不多了,她们也得去他们的座位上去了。 孩子一被抱出去,便被福晋亲自接了过去,云舒也不在意,只是笑着后退了两步落在后边。 众人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便知道是个懂规矩的,便也不在过多关注这位怀恪格格的亲额娘。 福晋抱着孩子和福晋们说话,小格格也十分给面子的咧着嘴笑,众位夫人福晋们自然更是止不住的夸赞。 十三福晋本就和四福晋交好,又对云舒这个人印象也不错,对于小格格更是好话不断。 十三福晋,“四嫂,小格格长得可真好,性子有事活泼的,哎呦,真是看着就让人爱。” 福晋看着怀里的胖娃娃,十三福晋这话倒是没错,这孩子养的确实好,白白嫩嫩呢,跟佛前的福娃娃似的,看着就让人欢喜。 今日本就是这孩子的周岁宴,众位夫人自然不会上赶着得罪人,便也跟着十三福晋夸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结果此时传出来一道声音,云舒听着这声音便无端的觉得难听。 只见一女子昂着下巴有些傲气的说到,“这孩子便是再有福气,也不过是格格所出,四嫂若是真的喜欢,何不记在你的名下,这样也不负这小丫头和硕格格的身份。” 云舒一听,这心中的怒火便燃起来了,愤怒上头,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李侧福晋拉住了云舒的胳膊,悄声说到“你冷静些,福晋在呢!” 云舒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 李侧福晋翻了一个白眼,“你当然没注意,你眼神都在你女儿身上呢,哪会注意到我。” 两人也没有多说,便见福晋对着八福晋笑道,“八弟妹说笑了,这府上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记不记的又有什么打紧。 再者说了,这和硕格格是皇上亲自封的,便是说明咱们小格格有福气,负不负的原也不是咱们随口一说便成的。” 说到这四福晋又笑了笑,“对了,听说八弟家的弘旺最近又生病了,八弟妹不是我说你,既然得了孩子,总得好好照顾才是啊,弘旺的亲额娘都被你赶到庄子上了去,你也不要一心都扑在八弟身上,总得对弘旺多上上心才是。”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静。 四福晋向来安静贤惠,也从不沾惹口舌之争,众人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和八福晋给杠起来了,这还真是令人震惊。 她们哪里知道,早在八福晋将手伸进王府的时候,四福晋便已经和八福晋相当于撕破脸面了。在加上王爷和八贝勒之间的争斗,更不用在意八福晋了。 福晋怼完八福晋便接着开口道,“好了,仪式快要开始了今天是我们四格格的好日子,可别让大家坏了兴致。” 十三福晋率先响应了四福晋,众人便也似忘记刚才那一幕一般,笑着簇拥着四福晋离开。 云舒也赶紧狗腿一般的上前,“福晋,妾扶着您。”福晋看了云舒一眼,笑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云舒明白,这是福晋子啊安她的心呢。 福晋这人吧,其实待云舒也算不错了,也愿意给云舒脸面,或许也会有一些缺点,但子啊不影响云舒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不好。 吉时到了,穿着喜庆的怀乐便被放在了桌子上,福晋笑道,“四格格,喜欢什么便抓什么?去吧,快去吧。” 旁边还有夫人凑热闹,“小格格去抓那胭脂,以后定是个大美人。” 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给小格格出着主意,完全不理会小格格能不能听的懂。 怀乐现在虽然还不会走,但爬这项技能已经十分熟练了,听着众人的起哄声,怀乐这个人来疯显然是更加兴奋了,三下五除二的便爬到了一本诗经面前,拿起来看了看,便又放下了。 云舒一直提着的心此时彻底到了嗓子眼,这诗经便是她之前训练怀乐要选的东西,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关键时刻出岔子! 一旁的明秋也心中十分担忧的握住了自家格格的手,小格格,您可长点心吧,你额娘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云舒眼也不敢眨的便又看着怀乐爬来爬去,猛地爬到了一瓶香水面前,抓起来便笑个不停。 云舒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香水也无妨,小姑娘爱美也是常见的。 果然刚才说抓胭脂的那个夫人合掌称笑,“这个好,是香水也不错,我就说小格格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结果不等云舒的心落下来,小格格依旧没有放弃爬行,她爬来爬去,最终像是看到了什么心爱之物,快速的爬到了桌子的中间,抓起一个小鞭子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还不等众人说吉祥话,便看见一男子高兴的大笑起来,“四哥,你家这位小格格真令人喜欢,竟选中了四姐派人送来的鞭子,哈哈哈哈,不愧是咱们皇家的格格,以后定也是个英姿飒爽的满洲格格!” 说话的人自然是五王爷,而五王爷口中的四姐,便是下嫁蒙古和硕恪靖公主,这位公主可不简单,就算和皇子相比那能力也是不差的,就是连皇上对这个女儿也是十分看重的。 王爷此时也跟着笑,女儿若是真的能如同四公主一般,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都说侄女肖姑,怀乐自然也是像恪靖的。” 五王爷还是笑的十分开怀,“这话说的对,我一定要将今日的事给四姐去信,四姐知道了一定也会觉的开心的。我这小侄女定是和四姐有缘!” 因着这一出,小格格今日的周岁宴可算是出了彩,小格格抓周抓到了四公主派人送来的鞭子,这个消息实在令人称奇。 有些未怀孕的妇人们更是想抱一抱小格格,说不定也能生出这样一个讨喜的孩子来。还是福晋见小格格困了,这才赶紧吩咐嬷嬷将小格格抱了下去。 云舒给 了明秋一个眼神,明秋便跟着小格格一道离开了。 侧福晋拉着云舒坐在了席上,眼里满是羡慕,“比不了,好似真的比不了,你家怀乐是真给你这个额娘争气啊!” 云舒随意笑着和她说了几句,便又见隔壁桌传来动静,只见五福晋有些尴尬的坐在席上,八福晋就在五福晋旁边,一脸的嫌弃与倨傲。四福晋已经去调节了,云舒她们便也将视线收了回来。 云舒有些烦燥,这位八福晋真是有病,在人家的席上一个劲的闹事,今日是她女儿的周岁宴,就这,八福晋已经寻了两回不自在了,实在令人心烦。 李侧福晋拉着云舒低声道,“长见识了吧,那位便是八福晋,瞧瞧她那眼神,简直是看不起所有人,五福晋不过是一个员外郎的女儿,出身有些低,便时常被八福晋看不起。” 说到这李侧福晋一脸的阴郁,显然她也被这个八福晋给嫌弃过,“出身低的看不起,妾室也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也看不起,仿佛妾室都不是人一般,那她额娘还是妾室生的,她怎么就不嫌弃了。” 云舒也十分不喜欢这个害过她的八福晋,当时八福晋害她,是真的觉得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般吧,只要想想便觉得恶心。 云舒便也悄声附和侧福晋,“姐姐说的对,咱们旗人又不像那些老掉牙的酸儒一样重视嫡庶,只要能干,是嫡是庶又能如何。” 侧福晋点点头,“你这话我爱听,我的弘时和弘昀以后都出息着呢。” 云舒鼓励了侧福晋的野王,使得侧福晋对自己的未来越发的期待了起来,然后云舒才开始打起了补丁,“话虽如此,但这嫡庶之言,咱们以后还是少说吧。” 侧福晋有些疑惑,“怎么回事?我觉得也没什么啊?” 云舒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这才附着她的耳朵说道,“太子殿下是嫡子!” 侧福晋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将这话消化了三遍,瞬间就激起鸡皮疙瘩,她握住云舒的手,“你说的对,以后这些话咱们都不提了,来,吃菜,今日可是咱们小格格的好日子!” 第56章 小春子第五十六章四格格周岁…… 第五十六章 四格格周岁宴办的不错,特别是在五王爷进宫后,将小格格抓了四公主的小鞭子这事说给太后和宜妃听之后,更是引得众人称奇。 如此便自然多有赏赐,就连宜妃娘娘这次给的赏赐都和德妃娘娘差不多了。 听雨轩内,明夏整理,明秋记录,将这些属于小格格的礼物一一都登记造册,这样以后也好随时查阅。 明夏一边查看这些东西,一边惊讶道,“这次宜妃娘娘的赏赐好丰厚啊,都说宜妃娘娘看重四公主,没想到咱们小格格和四公主有几分缘分,都能被宜妃娘娘重视。” 明秋,“是啊,格格,刚才来送礼的人还说了,下次小格格进宫,定要去给宜妃娘娘请安的。” 云舒应了一句知道了,这才和两人聊闲篇,“宜妃娘娘虽不是四公主生母,但也是亲姨母,自小便是跟着宜妃娘娘长大的,后来其亲生额娘郭贵人离世,此后更是一直被宜妃娘娘抚养长大。 听说宜妃娘娘性子直率,为人也十分利落能干,想必四公主也是耳濡目染,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明秋点头,“是啊,若是真的如五王爷说的那样,咱们小格格能有几分恪靖公主的风采,那以后定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云舒也点点头,她想着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本就有诸多的不如意,纵然她的女儿是天家郡主,也总会有不如意的时候,若是真的能自己立起来,那才是什么都不怕呢。 眼瞧着东西记得差不多了,云舒便吩咐道,“最近换季,二阿哥又病了一场,我记得我还有一些梨膏还未用,你一会儿亲自走一趟,给二阿哥送过去,对了,再寻些上好的川贝,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明夏应是,明秋也点头,“可惜现在季节不对,若是到了九十月份,咱们老家那边的梨子才叫好吃呢,便是宫里的那些贡梨都比不上。” 云舒想起去年吃的武家送来的梨子,也不由的面露期待之色,武家的老家是在山西,那的砀山酥梨最是好吃,武家每年都会顺着季节,给云舒这位外嫁的姑奶奶送一些时令的东西过来,这酥梨便是其中一样。 明夏得了吩咐便赶紧带着东西去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云舒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东西都放下了?” 明夏喘了喘气,便道“放下了,奴婢正好碰见了侧福晋在那,格格,侧福晋对奴婢说她刚才去给福晋请安,恰巧碰上了十三福晋哭着来找福晋,格格,您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啊?” 云舒仔细想了想,最近一直风平浪静的,没觉得出什么事啊,十三福晋虽经常来找福晋,但就算哭也只是在屋里小声哭,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还被侧福晋给看到了,难不成十三爷又出事了。 云舒想让小冬子去打听打听,又怕犯了忌讳,定了定神,还是说到,“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若只是小事自然不必担心,若真是大事,咱们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舒,“吩咐下去,让咱们院里的人最近都老实一些,别惹出岔子来,即便是无心犯了小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王爷若是心情不好,便是小错也成大错了。” 明秋两人连忙应下了,不过也没等云舒纠结多久,便知道了十三福晋失态的原因。 这事还是小冬子和云舒说的,不过不是小冬子特意打听的,毕竟这消息可不算是什么小事。 小冬子低声说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和户部尚书勾结,牵涉到了一桩贪污案。” 云舒一惊,“这种大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冬子忙道,“这可不是奴才特意打听的,是这事已经传得到到处都是了,估计连皇城根下的小乞丐不久后也能知晓了,听说皇上大怒,差点要杀了太子殿下。” 云舒脸色变了变,这贪污一事有大有小,说句实话,这当官的还真能找出一个两袖清风的人么,反正她是不信的。 比如说九爷,估计也清白不到哪里去,但太子殿下涉及的这个案子到底是多大啊,才能引得皇上如此震怒,还没将消息封住,反而闹得满城都知道了,这对太子的名望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云舒叹口气,“这样看来,十三爷定又是因为太子给迁怒了,也不知道咱们王爷现在如何了。” 明秋道,“格格,咱们王爷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养病,估计牵扯不深吧。” 云舒猛的看向明秋,吓得明秋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些不对劲呢,正想说些什么,便听云舒道,“是了,王爷最近一直在养病。” 云舒认真道,“我还是那句话,紧紧咱们院子里的人,千万别让他们随意议论此事,若是给我找了是非过来,不用旁人,我自会先处置了他!” 一直脾气很好的云舒都能说出这样严肃的话,明秋等人立刻紧了心神,发誓绝对不会让听雨轩出一点问题。 云舒点点头,“小冬子你去给我寻一个会做木工的小太监,我想让人给怀乐做一些玩具,若是找到了,我便去禀了福晋将人要过来。” 小冬子眼珠转了转,“会木工的,这个不难,格格您就放心吧,我就给您去办。” 云舒挥挥手便示意他下去了,这样应当是有事干了。 小东子动作很快,毕竟一些手艺精湛的师傅找不到,不精通的学徒却有的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就算只是一个格格的吩咐,也算的上是好差事了。 于是云舒当即便禀了福晋,又不是什么大事,福晋自然不会拦着。 这个会木工的小太监叫做小春子,云舒听了这个名字就是一乐,对明夏他们说道,“这可是巧了,听着这名字就合该和咱们院子里有缘,这春夏秋冬都凑齐了。” 小冬子更是小道,“奴才就知道格格会这么觉的,您别看这小子瘦瘦弱弱的,人也年轻,但手艺却是不差的,虽比不上旁人经验丰富,但这是个踏实呢,一定能仔细完成格格您交代下的任务。” 云舒笑道,“不错,小冬子,既然是你将人带来的,以后便由你带着他学些规矩吧。” 小冬子笑道,“是,您放心,奴才明白。” 小冬子拉着小春子出了屋子,一边和他说着这些规矩,一边嘱咐着他需要注意的事。 小春子依旧木木的模样,“多谢师父提点。” “哎哎哎!”小冬子连忙摆手,“谁是你师父,我可不是你师父,你这小子运气不错被 主子给看上了,你又有手艺,以后少不得会重用你,咱们是平辈,我还年轻呢,可不愿意收个徒弟来孝顺我。” 小春子觉得这人的话不大可信,哪家主子愿意重用才见过一两面的奴才啊,都不怕被害啊。 但还是面上一副拘谨的摸样,“知道了,冬公公,都听您的。” 仿佛明白了小春子的不安,小冬子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个荷包塞进了小春子的手里,“拿着吧,不过是一些碎银子,这是格格赏给你的,你既来了咱们听雨轩,便是咱们听雨轩的人了,咱们格格平日里很大方的。” “你才来可能还有些不熟悉,但咱们格格是个顶好的人,自是应该忠诚于格格才是,只要你对格格忠心,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直听到这,小冬子的面色都十分友好,小春子也渐渐的不那么紧张了。 结果还未等他彻底将心踏实下,便看见小冬子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小春子感觉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如果忽略小冬子的脸色,便能看见小冬子的眼睛依旧是笑弯弯的。 小冬子,“不过你若是吃里扒外,只要产生一点害了主子和小主子的想法,你放心,我定也能让你走个痛快,以后也不必觉得苦了。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小春子头都快点成残影了,“冬公公放心,奴才明白的。” 小冬子又拍了拍小春子的头,“瞧你这个子,还是矮了些,不过你放心,在咱们这是不会饿着肚子里,吃的饱饱的,才能好好的给格格办差。 行了,你在这好好休整吧,一会儿,我再来找你一同去用饭。” 小春子忙道,“是,冬公公慢走!” 敲打完新人,小冬子这才又回到了云舒这,云舒正带着明秋和明夏选布料呢。 她也不过是想着怀乐最近在学走路,便想着在院子里空出一小片空地来,安置一些扶手,方便怀乐一边扶着,一边学走路,而且为了不伤害到怀乐,这扶手上也都得塞些棉花用布给裹起来。 事情不算麻烦,不过就是竖几个木头杆子罢了,但云舒还想着以后能给怀乐多做些玩具呢,便还不如彻底要一个小木工过来,这样也能更方便些。 许是因为小东子敲打过的原因,又或许是小春子本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平日里除了干活,小春子机会都是不怎么说话的,连明夏都说,这小春子实在是个老实性子,还特意嘱咐他,若是被欺负了一定要告状。 小春子只是唯唯诺诺的应是,不过该如何,还是如何,只有在吃饭的时候,饭量长了不少。 在云舒在自己的院子里沉迷于教女儿走路的时候,府内还是出了事,有两个奴才私下谈论太子之事,还被王爷听到了。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这两个奴才被下令打了五十大板,王爷要全府上下所有奴才观刑。 听说被打的血肉模糊,明夏和明秋她们回来后一整天都没吃饭。 第57章 惬意第五十七章这两个奴…… 第五十七章 这两个奴才还偏偏是府上一个妾室的,显然这个妾室不管怎么哭诉,也喜提了禁足,这种本就不受宠的妾室,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未来了。 甚至因为这事,福晋都被训斥了一番,王爷甚至说福晋治家不严,福晋也晓得是自己的疏漏,只能认错。 但云舒可是知道的,打从太子这事传出来,福晋便下令全府上下不许谈论此事,就连请安的时候,也是强调过的,可谁能知道就是有人非得作死呢。 因着这事再加上王爷心情十分不好,整个王府可谓是乌云满布。 直到过了一个月左右,许是朝堂之事已经差不多了,王爷这才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这一个月云舒除了给福晋的请安,就一直窝在听雨轩中,顺便也让小春子鼓捣一些小玩意。 小春子也确实是个手巧的,虽说经验不足,但做事却十分认真。 这个进了六月之后天气便一天比一天的热了起来,恰巧云舒院子里有一个小水池,云舒便口述小春子做了一个六轮扇,打算着利用这水池的水压转动这扇子,也能顺便起到纳凉的目的。 但毕竟是口述,还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口述,小春子自然是失败了好几遍才勉强完成的差不多。 还别说,许是这扇子需要的动力并不是很大,这个小水池喷泉竟真的能使其转动起来,后来云舒又让小春子调节了一番,便也能得到令人比较舒适的风速了。 折腾完这事,云舒又拿出了自己的躺椅,让小春子给改造成摇椅,虽说只是改变一个底座的问题,但竟险些将小春子给难住了,毕竟一个不好,便容易摔着主子,于是小春子先自己试了好多遍,直到感觉差不多了,这才交给了云舒。 云舒于是便派人在水池旁边大了一个好拆卸的小棚子做遮阳用,然后放了一些冰在角落,这才命人打开那水扇。 一阵风袭来,云舒坐在摇椅上发出满足了叹息,满意了,实在是太满意了,这折腾了一个月,生活的质量可算是提升了不少。 云舒,“赏,大大的赏,小春子实在是太和我的意了,这一阵子他辛苦了,让他好好歇歇,以后他还有的忙呢。” 明夏在一旁笑道,“那感情好,奴婢听小冬子说,小春子这段时日为了能完成您的要求,那是睡得晚起的早,那黑眼圈都快掉到嘴那去了。” 明秋也道,“小春子是个老实孩子,这差事办不完,他心里就着急,格格,奴婢听说小冬子最爱小厨房刘师傅做的扒鸡了,不过奴婢们没这个资格,您看?” “你们两个倒是愿意给他说好话,”云舒闭着眼睛心情很好的笑了笑,“成,就以我的名义去点这菜,再赏给小春子吧。” 明夏当即高兴的应下了,“奴婢就知道格格最好了,不过奴婢和明秋姐姐不是向着小春子,是小春子能使格格高兴,奴婢们便也愿意使小春子高兴。” 云舒在摇椅上晃着,隔空点了点她,“就你会说话,打量着我心情好,在这捧我呢,既如此,你们两个便叫上小冬子,也寻道喜欢的菜一起点了吧,对了,小春子点两份。”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皆惊喜的道,“谢谢格格,谢谢格格。” 点菜这事不着急,反正格格已经同意了,自然不会更改的。但是明夏还是找了一个空闲将这消息告诉了小冬子。 明夏嘱咐小冬子,“这次咱们能吃这好吃的,都是因为小春子的功劳,你以后可得少欺负他一些了。” 小冬子当即便十分不服气,“我何时欺负他了,姐姐竟冤枉我,好了,姐姐快去伺候格格吧,我这就去与小春子说这个好消息去。” 明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由的摇了摇头,还是赶紧端着茶点去找格格去了。 明夏到的时候,四格格也被抱了出来,云舒在棚子里铺了毯子,让四格格在棚子里尽情的翻腾,四格格其实已经能走一两步了,但她的主要交通方式还是爬行。 这棚子凉快又有风吹过,小格格心情好的不得了,只要略逗一逗她,她都能高兴的直叫唤。 云舒看着她这兴奋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高兴,时不时的叫她一声,怀乐都会高声的哎一声。 云舒舒服的舒了一口气,捏起了一块点心尝了起来,味道不错,这日子就是这样过才舒心。 任凭外边怎样的波浪滔天,她自有一番自在。 “你倒是自在啊!” 云舒还在这享受美好时光呢,便听见这么一句话 ,云舒猛然一惊,以平日里都不能做到的速度瞬间起身。 云舒尴尬的抚了抚自己的发梢,“给爷请安,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王爷轻哼一声,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怎么,本王这个时候来,打扰到你了?” 说罢王爷便一撩衣服,便坐在了刚才云舒的摇椅上,云舒猛地一惊,“哎,王爷这不是躺椅!” 果然见一个不查,整个人瞬间变往后仰,险些翻仰过去,云舒和苏培盛下意识的伸开手要去扶,却都被王爷给躲开了。 等云舒缓过神来的时候,王爷已经开始慢悠悠的晃悠了。 云舒有些尴尬的对着苏培盛笑了笑,苏公公不敢对视,连忙退后几步。 还是怀乐最孝顺,晓得她亲娘此时的尴尬,见着王爷当即便扯着嗓子喊叫,“阿玛,阿玛!” 云舒连忙摆摆手,明秋便立马将小格格抱到了云舒面前,云舒一把将小格格塞进了王爷怀中。 她哈哈笑了两声,“四格格看来是想阿玛了!哈哈!” 王爷瞪了云舒一眼,还是叹口气,“傻站着干嘛,你也坐下吧。” 云舒心下立即一松,语气也跟着扬了起来,“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说罢便坐在了一旁准备好的小矮座上,见王爷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开口道,“这是摇椅,您瞧,这摇啊摇的,是不是躺着很舒服啊。” 王爷也并不想和她计较,一边躲着女儿捣乱的小手,一边说到,“不错,是挺舒服的。” 云舒见状赶紧将小格格抱了下去,让明秋哄着孩子去玩,“小格格亲近您是好事,但是小孩子爱闹爱玩,一直被抱着总归会有些不舒服,您是个慈父,便让小格格自己去玩吧。” 王爷满意的颔首,又一伸手,云舒便赶紧将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去,带王爷喝了之后,又赶紧接了过来。 王爷,“你这地方选的倒是不错,竟还有风吹过,到时个纳凉的好地方。” 云舒笑了笑,便指着不远处的水池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风,爷您瞧,这风便是那个的功劳。” 王爷看了一眼,便起身走进那水扇处,拿扇子敲了敲手,笑道。“不错,汉代的《西京杂记》中便有言过这多轮扇,说是一人运之,满堂寒颤。你这连一人都不需要,只要这水力激发,便能转动这轮,倒是也有几分巧思。” 云舒笑道,“这不是天气渐热了么,妾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原先妾还想着,能不能和自鸣钟一样使这风扇自己转动起来呢,后来听说了水力车这种东西,便两相结合弄出了这样一个水扇。” 王爷想了想,“自鸣钟能自己转动是因为上了劲,这样仔细想想,若是风扇也如此,倒是也不是不能成。你这想法确实不错。” 云舒,“妾不过是随意想想罢了,能弄成这水扇已经算是不易,您也知道妾不是个聪明呢,哪有王爷思虑的这样多又这样完全。” 云舒一边说,一边又跟着王爷往回走,等王爷又坐在了摇椅上的时候,云舒便顺势站在了王爷身后,给王爷按了起来。 云舒,“自王爷说过妾手法不好之后,妾可是特意和医女学了这按穴之道,您觉得这力度成吗?” 王爷嗯了一声,许是觉得有些敷衍,便安慰了一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好处。” 云舒慢慢的给王爷按着,王爷躺在摇椅上,一边被按摩着穴位,一边晃悠这看着棚子外的蓝天白云,耳边还时不时的响起小孩子稚嫩笑声,风轻轻吹过,他也不由的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王爷仿佛也体会到了云舒刚才的惬意,这样确实很轻松很自在。 云舒瞧着他睡着了,这才起身离开,陪着小格格玩去了,云舒一边陪着小格格,一边心里暗暗生气。 瞧瞧王爷现在的状态,多么享受啊,这原本是今天她该有的体会,竟被王爷捷足先登了。 不过云舒看着王爷穿着一身长袍慢悠悠的在摇椅上,瞧着那又宽松了些许的长袍,这衣裳应是新做的吧,竟还是不合身,王爷应是又瘦了。 透过光线看着他,竟也多了几分脆弱,云舒下意识的摇摇头,这位可是雍亲王,怎么可能脆弱呢,一定是因为太子的原因,他最近太累了。 罢了,云舒想到,这段时日他想必也辛苦了,便让让他吧。 王爷这一睡便睡了一个小下午,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小格格早就被抱回了屋子里去,只有云舒坐在不远处和明秋学着在编些什么。 王爷竟有些懒得动弹,他有些失神的看向外边,还真是偷得半日闲啊。 苏培盛瞧着王爷难得放松心神的样子,看云舒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这个武格格是有能耐的,虽说胆子小了些,人也不是多漂亮,性子更是寻常没有什么可以突出的地方。 但她能使王爷高兴,这便胜过其他人千百个优点。 第58章 赏赐第五十八章那日王爷离开…… 第五十八章 那日王爷离开后,不久便派人接走了小春子,吓得小春子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整个人直打摆子。 还是云舒亲自将小春子叫过来说了几句话,小春子这才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了。 不过云舒也没有多等,不过几天的功夫小春子便被送了回来。 小春子给云舒回话,“苏公公带着奴才去了一个地方,让奴才教那些人做这水扇,奴才交完了,便让奴才回来了。” 云舒发出果然如此的感叹,还真是让她给猜到了,先前便见王爷对这个特别感兴趣,如今果然不出所料。 云舒安抚了小春子几句,又赏了他一些东西,便让小冬子将人给带下去了。 明秋她们见格格神情还好,好似并不担心的模样,便也没有多问,估计也不过是王爷看上了水扇,便也让小春子去教教那些匠人们。教好了,小春子自然回来了。 估计这水扇毕竟是在格格这看到的,想必王爷也不会委屈了格格。 果然没几日苏公公便同一位面生的公公带着大把的赏赐来了,苏公公笑的十分喜庆,“奴才们来给格格您送赏来了,最近天气越发的热了,您这水扇可是来可真是时候,王爷将此物献给皇上之后,皇上都夸咱们爷孝顺,又听闻这巧思是您的想法,说您是个有灵性的,便赏赐了您不少好东西!” 云舒表现的惊喜极了,脸上更是充满的喜悦,“可真,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啊!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能得皇上一句夸奖。 真是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是个蠢笨的,得了好东西也只想着给自己用,到是王爷只看过便想着孝敬给皇上,可见对皇上的孝顺。” 另一位公公没说话,但苏公公却笑的更满意了些,“格格说的是,格格,您快将这赏赐都接了吧,奴才们还等着回去复命那。” 云舒歉意的笑了笑,便恭敬的说道,“妾多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公公见着云舒兴高采烈的收了这些赏赐,便也笑眯眯的和同行的公公,揣着武格格的丰厚的打赏离开了听雨轩。 等人都走了,明秋她们一群人这才围了上来,看着这些赏赐,明夏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了,“格格,您这是被皇上赏了啊!” 云舒镇定的瞧了一眼明夏,“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得过赏。” 明夏却道,“这可不一样,您先前得的赏都是给给小格格的,这次可是专门给您的,格格,您真是厉害,奴婢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人!” 明夏看像云舒的眼神充满的崇拜,搞得云舒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光是明夏,明秋她们也都围了上来贺喜,云舒大手一挥,又洒下了不少赏赐。惹得众人皆喜笑颜开,别看武格格看着挺朴素的,但手缝是真的大啊! 今年她们听雨轩好事不断,赏赐自然也不断,她 们如今也只盼着以后有更多好事发生才好。 将听雨轩安排的差不多了,云舒便换了一件衣服,选了些福晋可能会喜欢的赏赐,便去了福晋的清风院。 这做人小妾的,最要紧的便是本分,可不能得了赏便翘尾巴,对于这个认知,云舒可是明白的很。 云舒到福晋院子的时候,侧福晋竟也在,侧福晋见着云舒便赶紧拉着她一同坐下,“我正与福晋聊你呢,先前你那院中那么大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要赏你?” 云舒忙笑道,“侧福晋且让我歇一歇再说吧,我这也是突然得赏,才理清始末,这不便赶紧来福晋这寻个注意来了。” 紧接着云舒便将自己想要纳凉,然后将水扇做出来,然后被王爷看见的事告诉了福晋,最后更是说道,“谁知道这小玩意竟被王爷孝顺给皇上了,说是什么皇上今年有些苦夏,这东西来的正是时候,皇上这一高兴,我就也得了不少赏了!” 福晋点点头,侧福晋也跟着说道,“这也是你自己的能耐,我也天天窝在院子里,可也没有你这样的巧思,可见这就是你应得的。” 云舒却不似侧福晋想象的那样高兴,云舒顿了顿,“福晋,您说,这会不会太高调了啊,会不会影响了爷的打算?会不会有人说王爷沉迷于奇淫技巧啊。 所以才送走了送赏的公公,妾便赶紧来找您来了,还请福晋指点指点妾身。” 福晋想了想便安抚道,“你别担心,这事也不过是当儿子的孝顺当阿玛的罢了,便是有看不过去的,也不过是平白泛酸而已,李氏说的对,该你的赏赐便是你的,你都收着便是了。” 云舒哪敢接这话,便将自己拿来的东西呈给了福晋,“这既是如此,那妾便借花献佛,将这东西献给您了。” 也不等福晋拒绝,便听云舒对侧福晋道,“李姐姐,这次赏赐中,有些东西特别适合二格格和两位阿哥,等回去了,我便派明夏送过去,你可不要拒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福晋和侧福晋自然也不会拒绝了,福晋更是好好安抚了云舒一阵,末了还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稳重些,不要畏手畏脚的,失了体面,以后你说不定还要帮着我理事呢,行事可得大方些才是。” 云舒十分感激,“是,多谢福晋提点。” 福晋满意的喝了一口茶,武格格是她的人,平日里便十分懂事,这次得了赏赐,更是赶紧来她这解释了始末,全程都和从前一样恭敬于她,对此,福晋更是满意了,因此也不吝啬于给她一些甜头,比如说管理府上的一点小权利。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等武氏好好历练一些才是。 当天晚上福晋和王爷两夫妇便谈起了此事,福晋其实还是有些疑惑的,“王爷既然将这水扇献给了皇上,又何必特意提起武氏?武氏是个胆小的,收了赏,便巴巴的跑来我这寻帮助来了。” 王爷挑了挑眉,但并未神探武氏,只是随口解释道,“皇阿玛年纪大了,太子又,老八他们也不安分,皇阿玛的疑心这两年便越发的重了,这水扇一事虽然不大,皇阿玛开始虽然很高兴,但事后难免会多想,倒不如直接将五十说出来。” 福晋听到这,便接上话茬,“这样一来,皇上便会相信,这水扇一事真的只是个巧合,王爷也确实是因为孝顺皇上才将这东西给献上去的。王爷的一片赤诚之心,想必皇阿玛定会欣慰。” 王爷此时幽幽道,“皇阿玛觉得这水扇不错,又觉得武氏说的那种和自鸣钟一样能自己转动的风扇也有几分意思,便将此事交给我去办了。” 福晋一惊,“这,这可如何是好,王爷拘泥于这些小事当中,现在的差事又该如何。” 王爷冷笑一声,“现在的差事也不过是坐冷板凳罢了,我先前病了一场,皇阿玛便以我不能过度劳累为由,并不重用我。 皇阿玛忌惮我们,如今能收揽锋芒,韬光养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福晋此时才真正的放心下来,“看来王爷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了,倒是让我白担心一场,王爷放心,我定会好好管好府上,定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等使爷暴怒之事。” 两夫妻谈了许久,他们夫妻俩是一根线上的,纵然都会有自己的心思,但再大事上,两夫妻的目标却是一致的。 毕竟王爷也要将一些事情和福晋交代清楚,这样福晋才能更好的配合他。 福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便晓得武格格在这里面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具人罢了,一时间还有些可怜这位底下有些懵懂的跟班。 因此这些时日对云舒便越发的不错了,连请安时候也经常在众人面前抬举她,若不是福晋还把着分寸,云舒都以为福晋是在捧杀她了。 云舒其实也有些明白福晋的态度缘由,毕竟能使福晋如此的也不过是那么几件事,那王爷之事便是最要紧的。 打从王爷上次生病开始,云舒便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再加上这次献扇事件,云舒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却是是对的,如今太子失势,皇子们的野心也开始展露了出来,此时的四爷后腿一步,未必不是图谋更多。 但这些大事,云舒知道了便也不在想,她的生活很乏味,但相比那些争权夺利的危险生活,乏味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这日才请安结束,云舒便被侧福晋给拦住了,“妹妹这是去哪,瞧着不是回听雨轩的方向啊。” 云舒笑了笑,“哦,我这是去找一趟府医去,如今天气越发的热了,可好怀乐年纪还小,我也不敢给她多用冰和随意吹风,生怕她不小心病着了。 但小孩子总是汗多,这不,怀乐身上便有些不舒服了,我这便想着去府医那寻一些药粉,到时候给怀乐涂上,这样怀乐便不会患疹子了。” 侧福晋点点头,“是这个理,你放心,当年弘昀和弘时也是如此的,府医的药还是不错的,效用也不错。” 云舒笑着接受了侧福晋的安慰,便要接着走,结果便被侧福晋给拉住了,“哎,你别着急,这取药你便让奴才们去取,何必顶着大太阳走着一遭,还累的明秋给你撑伞遮阳。 行了,我今日找你便是想去看看你那个水扇,虽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娘娘都开始用上了,但我这还得且等着呢,我想先去你那看看,你觉得如何?” 云舒无奈的看了眼侧福晋,还是和明秋交代了几句话,让她亲自去一趟府医那,将小格格需要的药给取回来,她自己则带着侧福晋回了听雨轩。 第59章 寺庙第五十九章侧福晋一…… 第五十九章 侧福晋一来便直去那个搭着的棚子里,又看了看那水扇,这才和云舒回了屋内。 侧福晋,“你这水扇虽是好,也能有风,但那棚子内实在是太热了,倒是不如屋里凉快。” 云舒,“姐姐说的是,原本是应当提前在那棚子里也放些冰的,但这冰都是有定例的,我自是只能省着些用了。” 侧福晋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其实开始听说了这水扇一事也十分感兴趣,她可怜的弘昀,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热,更是不能用太多冰,她听说了这风扇便想着能不能给弘昀用一用,但听云舒这么一说,便有些失望了。 于是便随口嘟囔了几句,但随即便将这事抛在了恼后,“看来这东西倒是有很多局限,不过不重要,今日我来你这,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云舒就说这侧福晋怎么这么着急就非得看一看这水扇来的,果然是有事要谈。 侧福晋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心中无奈的叹口气,还是让屋里的众人都退下了。 侧福晋这才神神秘秘的说到,“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出府看上的那位姑娘吗?” 云舒瞥了她一眼,“怎么了,还在意着呢啊,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她了?” 侧福晋瞪了云舒一眼,直接说道,“我碰见她和王爷见面了!” 云舒一下子便惊呼出声,又随即立刻压低音量,“你疯了,你跟踪她们,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被王爷知道可怎么了得!” 李侧福晋也疯狂的摇头,迅速辩解道,“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傻子。 是前段时间我求 了福晋,带着张氏一起去寺庙给弘昀祈福,正好遇见那位年姑娘也去上香,还碰见了年姑娘和王爷在一起说话,我这不是就一直想和你说说,不然憋在心里总是难受。” 云舒试探的问道,“那张格格那?” 侧福晋连忙摇头,“她不知道的,先前去相看她没一起去,自然不知道那位年姑娘的存在,这种事,在不彻底定下之前我怎么敢随意乱说。” 云舒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就来我这说来了,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知道王爷和别的女人一见倾心,二见交心这种戏码的。” 侧福晋十分感同身受,她握住了云舒的手,“你的感受我都明白,但是当时只有咱们和福晋一起见过这位年姑娘,这事我可不敢和福晋说,福晋便是再大度,也是王爷的妻子,说不定会心里不自在的。” 云舒挎着一张脸,挣开侧福晋的手,“那我就自在了,你这人可真是,怪不得只有张格格愿意理你,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侧福晋连忙拉住云舒的胳膊,“你别生气啊,我这都是当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说的,你瞧你这人,和我相处久了,这脾气都一点都不收揽了,还好我是个脾气好的,从不和你生气。” 侧福晋见云舒面色还是不好,便说出了今日自己的目的,“我这不是过几日还要去趟寺庙,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去,也顺便吃顿斋饭,那寺庙的斋饭是真不错,张氏也说好。” 云舒面无表情的盯着侧福晋,险些将侧福晋盯着发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大夏天的和你去寺庙上香,为的便是想遇见王爷和年姑娘说话,一个不察被王爷看见了,咱们俩就算不完,但估计也有时间不能过上好日子了。” 侧福晋却道,“我不是想拉你下水的,只是想着带你去尝一尝那的素斋,可好吃了,再说我为弘昀祈福,你也能给怀乐祈福。” 云舒整个一死鱼眼,“你瞧瞧,你说的话你自己能信吗?” 侧福晋点点头,“反正我自己是信的。” 几日后,侧福晋选了一个太阳不那么大的日子,带着张格格带着云舒一起上了马车。 云舒是真觉得麻了,王爷这一段时间不是都在忙活风扇之事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幽会佳人了。 不过侧福晋只看见两人说话,估计还不是那种十分倾心的状态,按照云舒的想法,估计这年府和王爷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一拍即合,要提前培养一些感情倒也是正常做法,毕竟寺庙偶遇吗,再正常不过了。 云舒想着估计自己走这一趟,也不一定会碰到王爷他们,也想给怀乐祈福,便也同侧福晋一道去了。 清风院内,福晋剪下手中花朵多余的枝叶,随口问道,“武氏她们已经出府了?” 白釉点头,“是,奴婢瞧着武格格似乎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一直拒绝侧福晋,便也只能跟着去了。” 雀蓝在一旁笑道,“这个侧福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找机会去寺庙吃斋,如今竟拉着武格格也一道去了。还是以给阿哥格格们祈福的名义。” 福晋也跟着笑了,“这庙里的斋饭是跟着时令来的,李氏最喜欢的口味只有这段时间能做,她自然是要吃个够的。” 白釉似是想起什么,也捂嘴笑道,“奴婢还记得前两年,侧福晋还邀着您一道去上香,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那口吃的,这侧福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竟只爱这斋饭。” 福晋无奈的笑了笑,“成了,李氏这段时间也算懂事,便由她去吧。” 马车上侧福晋也在和云舒说着此事,“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喜欢吃斋饭,自然是要多来几次,吃过瘾才好,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呢,真是令人伤心。” 张格格此时也微微笑了笑,“我们侧福晋最爱这一口,我是可以作证的。” 云舒运了运气,既然如此,为何先前还一个劲的和她说王爷和年氏的事,故意的吧这人。 但她还是微笑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你这有好东西都想着和我分享,我自是高兴的,这样吧,一会儿到了庙里,我便以祈福的名义给弘昀点灯,银子都是我出,希望佛祖能保佑咱们弘昀无忧无灾,长命到百岁。” 云舒她们来的寺庙是大觉禅寺,这寺庙是有名的花卉寺庙,以清泉,古树,闻名。其中有一颗银杏树,更是有千年之久。 侧福晋轻声说道,“这寺庙祈福最是灵验,虽说位置远了些,但既然灵验,斋饭也好吃,自是值得的。” 云舒也点头,“这寺庙确实是有些底蕴的,姐姐你经常来,咱们该做些什么。” 侧福晋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等咱们走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同这寺中讨一些清泉水,这水泡茶最好,先前我也总是带些回去的,你若愿意,自然也可以。” 云舒点点头,“这水若是真的不错,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然来一次也怪麻烦的,坐车都得坐好半天。” 云舒跟着侧福晋上香祈福,听经点灯,这一套下来,整个人也似乎感受到了净化。但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待侧福晋拉着她一起用斋饭的时候,感觉这素斋果然儒侧福晋说的那样好吃,虽只是一些简单的素面,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有灵性的原因,这菜确实比旁的地方的菜更加好吃。 觉得好吃的结果便是吃多了,侧福晋很习惯的便起身,同张格格拉着云舒去消食去了。 侧福晋笑着说道,“我没说错吧,许是山好水好,这菜便也出奇的好,特别是这个季节的,更是最好吃了。” 云舒连忙点头,“是啊,确实不错,姐姐,下次你来还叫着我。” 侧福晋自然答应,还顺势给了张格格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张格格也只是笑笑,这位的口味竟和侧福晋凑到一块去了。 怪不得这武格格前几年都和福晋十分生疏,今年不过多接触了几次,两人便能玩到一块去了。 云舒还消食呢,侧福晋可真会找地方,这消食的地方树木多,都没感觉到有多热了。 正感叹着呢,便瞧见侧福晋杵了她一下,云舒先是一愣,便立刻抬头看去,果然便看见穿着常服的王爷正在和年姑娘说些什么。 两人靠的并不算近,旁边也有奴才侍女们在一旁,但就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同。 云舒看了一眼,便暗道造孽啊,这年姑娘多大,王爷又多大,都当人家爹的年纪了。 云舒懒得再看,又怕王爷瞅见她们误会些什么,连忙拉着侧福晋就离开了。 侧福晋还有些小兴奋呢,“你瞧见了吧,我先前和你说过的,王爷就是在这和年姑娘幽会的。” 云舒连忙捂住侧福晋的嘴,“你要死了,什么幽会,人家年姑娘只是和王爷偶遇了。” 侧福晋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是偶遇,是偶遇!” 云舒又看了眼张格格,人家张格格正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呢,想必上次侧福晋发现王爷的事,张格格就看在眼里,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偏侧福晋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聪明,有着王爷的大秘密呢。 云舒拉扯了侧福晋一下,“行了,香也进了,斋饭也吃了,景色也看了,时候更是不早了,找个小师傅要些清泉水,咱们也赶紧回府吧。” 侧福晋忙点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回程的路上云舒还和侧福晋说呢,“下次我可不和你来了,这斋饭再好吃,也不来了。” 说到这,云舒有些认真的看向侧福晋,“李姐姐,这京城寺庙这么多,其他家的斋饭就没有好吃的吗?” 李侧福晋也做思考状 ,“这是个好问题,我也只是经常来这大觉寺,还真不知道其他寺庙的斋饭味道,要不我都试一试?” 云舒拍着侧福晋的肩膀,“试一试吧,每个庙都供上香火,说不定弘昀也能更得庇佑。我支持你!” 第60章 钮钴禄格格第六十章从大觉寺回来…… 第六十章 从大觉寺回来,云舒将带回来的清泉水,不仅给福晋送了一些过去,还给王爷留了一些。 只要晓得这清泉水是从哪来的,便能知道云舒也去过大觉寺,在这点上云舒从未认为自己能瞒过网页,与其被王爷怀疑自己和李侧福晋发现了王爷和年姑娘的事,还不如主动向前一步。 果然送去清泉水的第二天,王爷便来了云舒的听雨轩,云舒吩咐明夏给王爷沏茶,自己则和王爷坐在一块说话。 王爷接过茶饮了一口,便道,“这茶味道倒是不错,想来是水好茶也好的缘故。” 云舒笑着说道,“王爷说的对,这茶是皇上上次赏给妾身的东西,至于这水,更是妾亲自从大觉寺取回来的,先前还派人给您送了一些过去,王爷可收到了?” 王爷哦了一声,“想起来了,确实有些印象,怎么好端端的去大觉寺了?” 云舒给王爷一边剥嫩莲子一边说到,“这不是李姐姐非要拉着我去给阿哥格格们祈福,顺便去尝尝那斋饭么,还别说,那斋饭味道确实不错,王爷可尝过?” 王爷点点头,“倒是尝过一两次,那日本王也去了大觉寺,倒是没能和你们碰上。” 云舒随意的很,“大觉寺祈福最是灵验,平日里也是香客不断,没碰到也正常。那大觉寺的清泉水大家都喜欢,想必王爷也带了些回来,这样看来倒是妾身多此一举了。不过妾心里想着王爷,便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献给王爷。” 王爷很享受这种云舒这种全心全意都是他,还时刻想着他的样子,便轻笑一声,“你倒是乖觉的。” 云舒也轻轻一笑,便将剥好的一小碟莲子给王爷推了过去,“如今这莲子正嫩,便是连里面的芯都是清甜的,王爷尝尝?” 王爷接过莲子,确实没有先吃,而是拉起云舒的手看了眼,见果然有两道红痕,“以后这些事,便交给底下的奴才们去做,伤了手可怎么好。”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不打紧的,只要王爷吃的高兴,妾便心满意足了。” 云舒面上微笑,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狗王爷,要是真的如同面上表现的那样对自己好,怎么可能今天还来试探。 不过云舒也挺能逻辑自洽的,她觉得王爷对她还是有些看重的,这样才能耐着性子试探自己,不然都不必来,直接派人问便是,便是使些手段,想必王爷也不会在意一点。 如今自己这样大大方方的,王爷定会觉得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男人么,一个真心爱慕她的女人,又对这个女人有些好印象,只要不影响大局,便是宽容些也是没什么的。 两人氛围正好呢,便听见外边传来动静,苏培盛收到王爷的示意,便出去问了问,等回来的时候,面上便有些不好看。 苏培盛,“回王爷的话,钮钴禄格格掉落在咱们小花园的池塘里了,钮钴禄格格说是有人陷害她,如今已经禀了福晋了,福晋听说您也在府上,便也想请您一道去看看。” 皇上没说话,云舒却皱着眉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落水了,还说是有人陷害,王爷所幸现在没事,不如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王爷点点头,当即便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云舒也赶紧跟了上去。 云舒是和王爷一道去的,到的时候自然接收了所有人的眼神。 王爷大步坐在了福晋身边,云舒也赶紧溜到了侧福晋那。 见王爷在和福晋问话,云舒也悄声和侧福晋问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来了,钮钴禄格格如何了?怎么没看见耿格格,她们两个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嘛。” 侧福晋也悄声回到,“钮钴禄格格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估计连风寒都不会得,再者说了这个天气,连池子里的水都是温的,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至于耿氏那就更不知道了,谁晓得她们两个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关系好。 不过你今日是和王爷一道来的,你没看她们眼神,都快化成刀子虚空给你刺死了。” 云舒嘴硬反驳道,“怎么,这诸多刀子里,难不成还有你的一把”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说了,你心里有点数吧!” 云舒还是悄声和她道了谢,果然当年李侧福晋能受宠也不光之因为她年轻时的美貌,想必还有这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吧。 这侧福晋见着她和王爷一道进来,明显心里也是有些不得劲的,但就这样还是认真的提醒了云舒,即可见她是个不错的人。 云舒也没有深想便听见福晋对着王爷说道,“王爷,钮钴禄格格说是有人害她,但妾已经彻底查过了一遍,当时现场的人只有钮钴禄格格的人,是没有人能对钮钴禄格格出手的。” 王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钮钴禄格格自导自演不成?那她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生一场病,受一场吓?” 福晋也摇摇头,她也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落水了,而且当时伺候钮钴禄格格的人都说了,当时格格好好的在岸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便掉进了池子里,就像是自己滑到的一般,但钮钴禄格格坚持说有人要害她,言语之间十分肯定以及认真,福晋见她如此,便也觉得不能直接就下定论。 这时候一直没在的耿格格匆忙的走了进来,“禀王爷和福晋,妾带着证据来了,钮钴禄姐姐确实是被害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耿格格,王爷手中的扇子一顿,随即便说道,“你说你带了证据上来?” 耿格格行了一礼,“是!”说着挥挥手便将一个小太监给拖了上来,“王爷福晋请看,凶手就是这人,方才钮钴禄姐姐出事,说是有人害她,我想着既然害姐姐落水,那不是岸边有人推得,难不成是水中有水鬼不成。 因此,我便带着人亲自去查,果不其然便找到了这个太监,就是这人,他擅长泅水,直接躲在水池了,找准机会,将钮钴禄姐姐拉下水,险些害了姐姐的性命!” 侧福晋此时轻笑一声,“倒是不曾想耿格格竟如此能干,这事竟被你查出了,果然和钮钴禄格格真是姐妹情深啊!” 云舒心里又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就别展现你那阴阳怪气的样子了好吗。没瞧见福晋脸色都沉了下来了吗,这事本就是福晋该查的,结果福晋什么都没查不出来,竟让一个小格格查出来的,这不是子啊表明福晋的能力不足么,偏李侧福晋还在着火上浇油,真是显着她了。 云舒真是服了,这个李侧福晋是怎么回事,仿佛这是她的人设一般,见着个“情敌”有机会便刺上一刺,云舒以前也经常被刺,这段时间和侧福晋关系好了,侧福晋这才不对她这样说话了。 云舒扭头看向张格格,因为张格格好李侧福晋的位置离得比较远,此时正恳求的看向云舒,云舒心里叹口气,一把拧住了侧福晋的胳膊,侧福晋险些惊呼出声,但也算止住了她对耿格格的输出。 耿格格也明白自己此举的不妥,但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自然还是接着将戏给唱下去。 于是便更加恭敬的说到,“妾身从前去外祖加的庄子上玩,便遇到过相同的事情,也是一个小童调皮躲在水里,想要合格岸上的小童一起玩闹,结果险些闹出人命,妾对此事记忆犹新,这次看到钮钴禄姐姐落水,便顺势想到这点,这才能这么快的就将凶手抓到。” 紧接着耿格格又对着福晋行礼道,“非是妾不告诉福 晋妾的发现,只是事情紧急,妾怕那凶手跑走,再加上当时福晋一直看护着钮钴禄姐姐,妾也实在是没能找着机会说此事,这不,才抓到人,便赶紧带着人来给福晋和王爷证明来了。还请福晋王爷饶恕妾的先斩后奏。” 福晋看了眼王爷,见王爷没说话,便十分温和的笑道,“怎么会呢,你已然算是立了功,更是不能罚了。本福晋还要多些你的帮忙呢。” 说完这些话,福晋便正色对那个小太监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钮钴禄格格!快快招来!” 那小太监依旧不说话,竟是一副十足忠心的模样,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苏培盛也走了进来。 他再王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王爷先是神情一惊,随即便叹口气,摆摆手,便示意苏培盛将消息都说出来。 苏公公看了眼侧福晋,侧福晋还没感觉到什么,侧福晋身边的云舒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赶紧示意了一下侧福晋,让她接下里注意点,侧福晋整个人还在看戏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戏台子上的一员。 云舒又杵了侧福晋一下,侧福晋先是不解,随即便觉得这个犯事的小太监有些眼熟,脑中灵光一闪,她便猛地看向那个小太监。 此时苏公公,“王爷福晋,这个小太监原本是伺候二阿哥的人。” 侧福晋此时不自觉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她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次事是冲着她来的,那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福晋此时脸上也难掩惊讶。“怎么会这样,这又与弘昀有什么关系。” 王爷此时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查,都给本王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培盛,将这小太监拖下去,本王要立刻知道真相!”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60-70 第61章 真相第六十一章苏培盛并…… 第六十一章 苏培盛并未将小太监带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在院子里便开始了打板子。 许是用了劲,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太监的声音便渐渐弱了下来。 苏培盛命人泼了一盆水,小太监便又睁开了眼睛,“招了吧,即便你不要命,难不成你家人也不要吗?” 小太监似乎是真的被威胁到了,他抬了抬头,想要坚持些什么,最终还是垂下了头,“奴才招,奴才都招!” 苏培盛笑笑,一挥手,便如同拖死狗一般的将小太监给拖了进去。 小太监一出现,众人都面露惊恐,俱都用着帕子掩盖住面上的失态。 云舒看着这个一身是血的小太监也是浑身不适,先前就算出了事审讯,也不会将人弄成这模样,看来今日这事,王爷是真的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苏培盛看了眼王爷,便懂了王爷的意思,“说说吧,都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谋害钮钴禄格格。” 小太监像是浑身都支撑不住的半趴半跪在地上,他咳了两声,这才开口道,“奴才小杨子,是在三省屋伺候二阿哥的,但奴才不是贴身伺候的,更不曾被阿哥记在眼里,但阿哥是心善的,前两年奴才重病,是阿哥怜悯奴才,没有将奴才赶出去,并给奴才送了药,奴才这才保住一条命。” 苏培盛见王爷面露不满,便直接道,“二阿哥待你好,这些只能说明二阿哥品格出众,但这又和你谋害钮钴禄格格有何关系。还不快快招来。” 小杨子又咳了两声,应了一句是,这才接着说道,“可自从二阿哥生病以来,便久不见笑颜,前些日子奴才跟着其他人一起陪二阿哥久违的出来散步,结果便遇上了钮钴禄格格身边的小宫女咋谈论二阿哥。” 福晋,“谈论了些什么?” 小杨子,“那侍女说二阿哥如今体弱多病,看着就不是能长久的,还说侧福晋外人看着倒是过得好,背地里说不定天天偷着哭呢,还说要是她们老家有这样的子孙,还不如一死了事,省的再带累亲人。” 王爷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混账东西!” 侧福晋更是气的险些发疯,“是谁说的,到底是谁说的,我要杀了这些贱人们!” “侧福晋哭的撕心裂肺,“额娘的弘昀啊,在额娘不知道的时候竟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和额娘说呢,我的弘昀啊!” 云舒连忙搂住侧福晋,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什么病秧子,什么不长久,那两个侍女不是故意往人家心窝子戳刀子么,这谁能忍啊! 小太监此时也跟着不停地流泪,“那次听了这话之后,阿哥回去便又病了一场,旁人只当阿哥是因为换季的缘故病的,但奴才晓得,就是因为那些话,就是那些随意乱说的人才导致二阿哥生病。 二阿哥并未让人惩罚那两个侍女,可奴才实在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二阿哥这样金贵的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磨难,凭什么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没有一点惩罚。” 说道这小杨子的音调也高了起来,“所以奴才便找到了那两个宫女,用计谋让她们一个断了腿,一个上了手,既然管不住口舌,以后便一辈子做最低等的奴才吧。 但奴才又想啊,她们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做主子的怎么说,底下奴才们便跟着怎么做的,这两人是钮钴禄格格的侍女,那钮钴禄格格便也是有错。既然有错,就要被罚!” 福晋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小太监,虽是一片忠心,但为人也实在太过偏激了。 福晋沉声道,“便是要罚,自然也是本福晋与王爷要罚,你一个做奴才的,还能罚主子不成!更何况是谁给你的胆子竟要钮钴禄格格的命!” 小杨子却道,“奴才没想要她的命,奴才连那两个侍女的命都没要,又怎么会要钮钴禄格格的命呢,奴才只是想让她也落水,最好也发高热,让她也体会一般二阿哥的痛苦,让她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福晋怒声道,“你当你是谁,是地府的判官不成!” 小杨子却没有理会福晋,只又给侧福晋磕了一个头,“侧福晋,奴才知道您对二阿哥好,但您也有其他孩子的,请您一定要一辈子都对二阿哥好,奴才求您了!奴才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这命是注定保不住的,但还请不要牵连奴才的家人,奴才在这拜谢您了!” 话音才落,在没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杨子便已经触柱而亡。 现场好像被按了暂停,没有人说一句话,就连被吓着的女眷们此时也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发出第一声哭声的事侧福晋,她此时被云舒抱着,见了小杨子就这么躺在她面前的不远处,又想起小杨子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发声痛哭。 王爷叹口气,“小杨子虽犯下大错,但念在其一片忠心,便不必丢尸,安葬了吧。” 苏培盛看了眼这个躺在地上的“忠心”太监,心里叹了口气,应了是,叫人将小太监的尸体给抬了出去。 侧福晋还在哭泣,福晋对着王爷道,“王爷这害钮钴禄格格的人已经畏罪自杀了,那这事便算了了,但钮钴禄格格的人侮辱二阿哥这事,是不是也要查一查。” 还未等王爷说话,一脸苍白的钮钴禄氏便强撑着身体走了出来,直接跪下,“王爷,福晋!妾身以钮钴禄一家发誓,妾真的从未言语过二阿哥任何事啊。王爷,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身啊!” 见王爷和福晋都没说话,钮钴禄格格登时更着急了些,似是想起什么,钮钴禄眼神便一亮,“那两个侍女不是贴身伺候我的,我这院子里确实前段时间有两个侍女受伤被挪了出去,但那两个侍女平 日里并不得重用. 而且是前段时间福晋整理后院,重新派来伺候妾身的,连入府都未足一个月,妾何至于和他们说这些诛心之言,还请王爷福晋查清真相,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这话一出,大家自然都看向福晋,福晋眼皮一跳,晓得这事若是真的不能处理干净,这污水便要直接泼在她头上了。 福晋,“这些新进府的奴才们都是内务府拨来的,臣妾也查过,都是身家清白的人,这次的事定是有内情,还请王爷严查!” 都不用福晋说,王爷自然会严查的,但这事今日定是查不出来的,倒是惹得人心里不痛快。 王爷当即下令钮钴禄格格禁足于屋内,至于旁的只能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彻底决定。 王爷动作十分快,第二日云舒便收到消息,说是福晋让人叫了侧福晋和让人抬着钮钴禄格格去了正院,钮钴禄格格到底是病了,但就算病了,该去还是得去,耽误不得。 等侧福晋和钮钴禄格格从福晋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传出消息,不仅解除了钮钴禄格格的禁足,福晋还特意请了太医给钮钴禄格格诊治这场落水导致的病。 更是下令,说是此次钮钴禄格格落水一事皆是意外,那个叫小杨子的太监误会了钮钴禄格格,这才生出报复之心,如今事情依然清楚分明了,钮钴禄格格纯属无妄之灾。 理由看样子是能说出去的,但总感觉有些不清不楚,但王爷都这样发话了,众人自然也只能当做如此。 云舒也正有些疑惑呢,她还想着要不要等过一段时间这事沉寂下去的时候,便让小冬子去查一查,结果李侧福晋直接将事情说给她听了。 李侧福晋打那日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心气便一直不顺,结果第二日便生了一场小病,云舒去探病的时候,便被留了下来。 侧福晋语气十分唏嘘,“我知道妹妹来我这是关心我,可是我这心里不舒坦,纵然吃再多药也是没用的。” 云舒给她顺了顺后背,“姐姐纵然伤心,也得为阿哥和格格们再坚持一些才是。弘昀阿哥那没您更是不成啊!” 侧福晋听了这话这眼泪却再也绷不住了,“弘昀,我的弘昀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侧福晋接过云舒递过来的帕子,“妹妹可知,那钮钴禄格格落水的真相到底如何么,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怪弘春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云舒一惊,“弘春阿哥?这事竟和弘春阿哥有关?” 侧福晋恨恨道,“就是他,你当那两个嚼舌根的侍女是谁的人,是十四侧福晋的人,她的弘春被革去了黄带子,便彻底恨上了我的弘昀,她们巴不得我的舍了我弘昀的一条命才能解气呢! 枉我的弘昀从前子啊宫中的时候,便对弘春多有照顾,那弘春却因为嫉妒推我儿落水,害的我儿险些没了性命,现在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又心中不忿,便买通侍女,故意说出那些诛心之言,为的便是想要害死我儿子,她们怎么就这么狠毒的心啊!” 云舒皱眉,难道这就是被查出来的真相,怪不得说钮钴禄格格遭受了无妄之灾,若这调查的事是真的,那两个侍女便也确实是偶然才被调到钮钴禄格格那去的,钮钴禄格格纯属无辜,但这呀太凑巧了吧。 而且这弘昀阿哥和弘春阿哥的事情,不是都已经算是了结了么,怎么又重新给掀出来了,难不成是因为弘春阿哥因为身份的缘故被兄弟们欺凌了,这才那位侧福晋生出要报复弘昀的想法。 第62章 目的第六十二章侧福晋还…… 第六十二章 侧福晋还在哭泣,云舒轻声安慰了几句,便道,“王爷也和福晋是什么态度,这事就这么压下了?” 侧福晋说,“王爷没说什么,只是说要补偿我,便直接离开了,倒是福晋拉着我说,说是先前因为弘昀和弘春的事情,引得王爷和十四爷不睦,皇上就不怎么高兴,如今这事便不好再闹出来的,福晋说下手的侧福晋会交给十四爷处理,让十四爷给个交代。” 云舒问道,“就仅是如此?” 侧福晋登时哭的更委屈了,“那又能怎么办呢,张氏也同我说,如今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了,说是福晋和王爷定会尽力补偿弘昀的。 可是凭什么呢,我缺这些补偿吗,我只想让我的弘昀健健康康的,我不求他有多大的建树了,便是以后是个纨绔又能怎样,我只想让我的弘昀健康的活下去!” 云舒叹了一口气,只能搂着侧福晋让她发泄个痛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侧福晋才冷静下来,云舒叹道,“姐姐不该与我说这事的。” 侧福晋有些没有力气的说到,“今日与妹妹说这事,确实也实在是不应该,福晋也特意嘱咐过我和钮钴禄格格,让我们将这事给忘记了,可是我晓得你与张氏是真心关心我的,我便也想说与你听听,这样也我心里爷好受些。你放心,这话我不会再与旁人说了。” 云舒握住侧福晋的手,“我很高兴姐姐能如此信任于我,姐姐还是要好好养病才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不成你就不想看到弘春以后的日子么。” 云舒又安慰了侧福晋好一会,看着时辰不早,这才起身离开。 等云舒走了,张格格便走了进来,“您将事情与武格格说了?” 侧福晋点点头,“听你的,都和她说了,咱们为何如此啊,武格格虽和我这半年亲近了许多,但到底能不能信任,也还未可知呢。” 张格格却笑道,“前几日您险些子啊王爷面前失仪,武格格便对您多有照顾,而且我瞧着武格格是个人品好的,嘴又严实,定不会出去乱说,如今您又将这事当做秘密般告诉了武格格,武格格定会觉得您对她的真心信任,这样以后您也能和她更加近一步了。” 张格格握住侧福晋的手,“您虽贵为侧福晋,但处境也并不如旁人说的那样自在,我身份低,许多时候都帮不上您,武格格正好能填补了这个空白,我们不求她事事帮衬,当然咱们也不适合让她随时帮衬,但必要的时候只要能帮助您,便已是不错。” 侧福晋感动的反握住张格格的手,“我这一路有你陪着,甚是安心。” 云舒和明秋走出了明月居,云舒一边走路一边在想着些什么,“明秋,我怎么觉得这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随即神情一动,脑中闪现一道灵光,“你说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钮钴禄格格自导自演啊!” 明秋有些疑惑,“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格格钮钴禄格格家族并不显贵,应该没有能力做这事吧,而且她图什么啊?” 云舒也点头,“是啊,若真的是她所为,那她到底在图什么呢?” 明秋摇摇头,“奴婢不懂,或许真的和钮钴禄格格没有关系吧。” 云舒看了眼明秋,这钮钴禄氏可以算的上是最后的赢家,都说她能过得那样圆满的一生都是她运气好,但这样的赢家真的只是运气好么,云舒不敢深想。 这边侧福晋在养病,那边钮钴禄格格也在养病,钮钴禄格格落水之后便染了风寒,如今更是引了咳疾,还须得吃几天的药才能好。 耿格格坐在钮钴禄格格身边,看着钮钴禄咳的脸都红了,欲言又止的。她也想问钮钴禄格格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到底是有没有意义。 钮钴禄格格看了她一眼,低声安慰道,“不打紧的,喝几天药便好了。” 钮钴禄格格这话一出,耿格格便再也忍不住了,她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人,这才说道,“姐姐何苦如此,这一局未免付出了也太多了。” 钮钴禄格格却笑了,“苦些也无妨,反正目的达到了便足够了。” 钮钴禄格格微笑着看着屋内新换的摆件,这都是王爷和福晋赏的,安抚她这次受了这样无妄之灾的表示。 这次明面上是弘昀弘春两位阿哥的事情,但这背后其实都是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商议过得做的局。 为何过了这么多日子,那位弘春阿哥的额娘突然药对弘昀阿哥出手,便是因为钮钴禄格格挑拨离间了啊,只要经常在那位侧福晋身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说被革去了黄带 子的阿哥未来多么凄惨,说以后弘春阿哥一定会被欺负这种话。 在加上弘春阿哥再学堂上也确实因为身份的原因被其他宗室子弟们瞧不起,脾气便越发的不好的,侧福晋自然心疼儿子,再这么一挑拨,这可不就直接出手了么。 钮钴禄格格便是要让自己处在一个绝对无辜的位置上,这样在福晋和王爷面前,她才能有了自己的存在感。 耿格格虽也参与了此事,但她实在是认为这事并不好,“绕了这么一大圈,便是为了有些存在感,这也实在是太麻烦了吧。” 钮钴禄格格却道,“这怎么算是麻烦呢,这次的事情,虽说我生病一场,但也有了存在感,只要王爷对我有一点印象,便不会忘记我今日受的委屈,以后说不定便能多来我这几次, 王爷是个冷性的,我们要是不能在他面前有了印象,难不成便要同其他格格一般在后院做一个隐形人,一年也不能见王爷一次,这样别说生孩子了,整个人都快废了。” 钮钴禄格格说了这么些话,嗓子便又有些痒了,她喝了口水,又看了眼耿格格,这才接着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过是觉得我多此一举罢了,绕这么大圈子,还不如直接争宠更能体现存在感。” “但你也要清楚一点,王爷这等皇家子弟,什么没见过,用些浅显的手段争宠纵然能引起注意,但也容易引起王爷的不满,咱们是要长长久久的在这府上生活的,哪能一下子便将自己的位置摆这么低啊。 这次的事,我生了病还受了委屈,付出的多,收获的却少,纵然这次的事有些巧合会引起旁人的不解,但对于我这个纯粹的受害者确实没什么关系的,总之我是清白的。” 耿格格能明白钮钴禄格格的意思,但她还是十分不理解钮钴禄格格的脑回路,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钮钴禄格格又捂着嘴轻咳两声,“不过这次的事情也多亏妹妹帮忙了,不过妹妹放心,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就等着吧。” 耿格格抿抿嘴,还是笑着说道,“那就都靠姐姐了。” 等送走了耿格格,钮钴禄格格接过底下人送过来的燕窝粥,这才满意的笑了。 她面上和耿格格说的那些话,确实也算不得假,毕竟也算是她的目的之一么。 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方便与耿格格说了。 其实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和钮钴禄格格也算是旧相识了。这位侧福晋的阿玛也不过是个五品员外郎,也是因为生下十四爷的长子这才成了侧福晋。 这位侧福晋与钮钴禄家算的上是邻居了,但显然两家主母关系并不算好,特别是自从舒舒觉罗氏母凭子贵成为侧福晋之后,他们家更是张扬的脸尾巴都翘起来了。 甚至还总是来她们家炫耀,还出演讽刺过钮钴禄家,这些钮钴禄格格都看在眼里,怎么的,出了一个侧福晋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真是可笑极了。 钮钴禄格格并不认为自己比舒舒觉罗氏差在哪里,既然那位能成为侧福晋,那她也可以。 于是钮钴禄格格便策划了这次的事件,这次她的委屈的虽然咽下了,但是只要王爷将这事记下,那舒舒觉罗氏私底下定会受到惩罚。 至于二阿哥其实钮钴禄格格不想对他出手的,一个病秧子罢了,便是她不出手也不会好到哪去。 但谁让他病的不是时候呢,钮钴禄格格本来受宠的次数就不多,前段时间那么偶然的一次,竟被二阿哥又病了这种消息,将王爷给领走了。 这不是坏她的事吗,既然坏了她的事,自然要付出代价,更何况,谁让李氏最心疼这个儿子呢,又谁让李氏天天嘴贱的将她当软柿子捏,找她的不痛快呢。 钮钴禄格格从小便觉得自己不是个脾气好的,长大后虽表面乖巧温和,但亲近她的人确实晓得的,她这人,最是记仇。 二阿哥既然这么爱生病,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这样说不定大家都能轻松了,可惜了,二阿哥还是坚强了些。 李侧福晋既然这么爱说别人,那便也要用法流言使她痛苦,让她也尝尝沾染口舌是非痛苦! 舒舒觉罗氏既然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份,又得意于她自己的成功,那就让她有命当,没命享! 这样一来,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在王爷面前露脸,增加王爷对她的印象这种事,倒也只是顺便而已。 这局虽粗糙了些,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毕竟在众人面前,她没有动机,没有能力,那她就是清白的。 不过是报复而已,又有什么错。 钮钴禄格格一边喝着燕窝,一一边嘴角含笑的想着些什么。 下一步便是要好好养好身体,争宠了,这府上还是有一个自己孩子才好,最好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第63章 得宠第六十三章钮钴禄格格虽…… 第六十三章 钮钴禄格格虽只是感染了风寒,但这养病,也从荷花盛开,倒荷花败落,这才渐渐痊愈。 云舒再次在请安的时候,碰见钮钴禄格格,便见这位格格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杨子,依然不怎么说话,依然很本分。 不过倒是福晋比往日多问了她两句,钮钴禄格格的态度也很端正,福晋怎么问,她就怎么答,使得福晋很是满意。 从福晋院子出来,侧福晋便和张格格一起拉住了云舒,侧福晋看着和耿格格一起离去的钮钴禄格格说道,“倒是个拎的清的,先前那次的事情她也是受了委屈了,福晋又向来公道,这段时间对她十分照顾,她却依旧和从前一样,之前倒是小瞧这位了。” 张格格抿了抿嘴,她总是觉得这个钮钴禄格格不是个简单的,之前的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些,但没有证据便也只是猜测,这样便更加不好和侧福晋说了,生怕侧福晋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想和侧福晋在说这位格格的事,便笑道,“这样不好么,钮钴禄格格不爱闹,咱们府上也安静些,总不能您还想出个像乌雅格格那样的人吧。” 侧福晋听着这话有理,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位乌雅格格了,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竟恍如隔世了,这府上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乌雅格格了。 云舒接着说道,“对了,弘昀最近如何了,前些日子四格格有些着凉,我一颗心都扑在四格格身上,倒是也许久未曾去见过弘昀了。” 侧福晋闻言叹了口气。“还能如何,不过是老样子罢了,这眼瞅着便又要换季了,弘昀定是还要病上一场,我只要想到这,心里便不自在。” 云舒正想安慰些什么,便听到侧福晋说到,“我瞧着你都受了,这孩子生病,最担心的便是做额娘的了。 你也快回去吧,怀乐的病还未好全,说不定正在院里哭闹呢,等哪日你有空了,咱们再聊。” “不过是有些苦夏罢了,这才瘦了些,不打紧的。”云舒又笑了笑,这才点头和侧福晋告别之后,回了自己院子,刚一进院,便听见了小格格的嚎哭声,“不不不,额娘!” 云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喝药。 不过这也正常,她也不爱喝这苦汤汁子。 云舒连衣服都不换,便径直去了小格格那里,“怀乐别哭了,额娘回来了!” 等半哄半强硬的给小格格喂了药,又哄得小格格睡下之后,云舒已经被闹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舒换了衣服,这才坐在榻上舒了一口气,“明秋,你去嘱咐一声,让底下人照顾四格格的时候多尽心些,等四格格醒了,立刻派人来叫我。” 明秋高声应下了,立刻就去办了,明夏此时哭丧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云舒抬头一看,便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明夏摇摇头,“不是旁人,是奴婢在生奴婢自己的气,先前您有些怀疑钮钴禄格格,吩咐奴婢多盯着些钮钴禄格格那,可是那钮钴禄格格底下伺候的人,个个都忠心的很,奴婢实在没能找到插人的机会,也没能策反谁。” 云舒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她能将这种合住的院子管的这样好,可见也不是 个简单的,这些法子不行,便让小冬子多在外边盯着些就是了。对了,没有打草惊蛇吧。” 明夏认真说道,“这您放心,奴婢们心里都有谱着呢。” 明夏伺候着云舒用了膳,直到云舒说想要自己歇一会,这才点头退下。 等屋内只有云舒一人的时候,云舒这才从枕头边的盒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赫然是一些药丸,这是云舒吩咐明夏去给她找府医配的护心丸,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备着的。 明夏觉得备着些要紧的药也挺好,便不仅给云舒寻来了护心丸,便是其他药丸也是都寻了些,云舒手里的这一颗,便是掺了花露的药丸。 药效也确实是比普通什么都加的药要强上一些。说不定在特定的时候,还能管上大用。 那升级版的花露是需要九十九颗普通版花露的,云舒攒了都快一年了,连一半都没凑成,再加上她日常给自己和怀乐养身子用的那些,能存一半,云舒都觉得自己很节省了。 所以用这能量去听植物的消息,还不一定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这便十分不合算了。所以云舒十分的不舍得。 云舒将这些药丸们又整理了一遍,最终还是探口气,真的很想快点凑齐那升级版花露啊,那说不定是能保住一条命的好东西啊。 将东西整理好后,云舒这才真的有些乏了,这几日怀乐因为生病的缘故一直闹腾,再加上今日为了请安的早起,都使她真的累了,这眼皮子便有些支撑不住,等明夏再进来的时候,云舒已经真正的睡熟。 云舒在自己的院子里照看小格格,等小格格重新变得健康,能跑能跳的的时候,钮钴禄格格得了王爷宠爱这个消息便传了过来。 明夏和明秋在一旁拿着小春子亲自做的拨浪鼓逗着小格格,小冬子垂手站在一旁和云舒说话。 “因先前生病失了元气,府医便说让钮钴禄格格多走动走动,这样也能使身体康健些,钮钴禄格格便十分遵守这医嘱,经常出去散步。” 云舒听到这,便接口道,“结果便碰上王爷了?” 小冬子无奈点头,“正是,正好碰上王爷,王爷觉得钮钴禄格格是个懂事的,又恰好见钮钴禄格格,于是当天便招了钮钴禄格格侍奉,许是伺候的好,这些时日便多去了几次钮钴禄格格那。” 明秋一边逗着小格格,一边说道,“听说和钮钴禄格格交好的耿格格也得钮钴禄格格提携,在王爷面前露了脸,这两位也算是和其他不受宠的格格们区分开来了。” 明夏听到这撇撇嘴,想说什么,但觉得主子估计不爱听,最终还是没开口。 心里却想着若不是她们四格格生病了,主子没心思去侍奉网页,怎么会有机会让钮钴禄格格她们两个如此风光。 云舒知道明秋她们可能是担心自己心里不舒坦,这才和她说这些话,但云舒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在意这些的,若说在意,估计也只有福晋有这个资格了,不过想起之前的年姑娘事件,云舒当即便觉得四王爷府,估计福晋也没有这个资格吧。 于是她叹口气道,“这妾室侍奉王爷本就是本分,钮钴禄格格能如此,也是寻常,你们何必这样在意。这受宠与否本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种事以后咱们也不要随意议论了,议论的多了,难免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三人看着云舒的脸色,也分不清格格现在心里的想法,便也只能应了是。 此时玩耍的小格格也跟着叹口气,手里抓着娃娃,嘴里嘟嘟囔囔的额娘额娘。 云舒先是一笑,“你小小年纪怎么也叹气,难不成也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但随即想起什么,便也肃了脸色,对着明秋她们道,“以后再说这事得时候,便将小格格抱出去,这孩子正是什么都学的时候,若是学一些不好的话还被旁人听去了,那可不成。” 明秋听了这话,瞬间也明白了这事得不妥,立马严肃的应下。 康熙四十九年的夏天一闪而过,但许是还未彻底入秋的原因,这天气依旧难免有些燥热。 这日天气不错,云舒看着院子里摆放的这些药材们,点点头,“东西都准备好了” 明秋点头,“都准备齐全了,奴婢反复确认过了,也问过了府医,一点问题都没有。” 云舒吸口气,伸开手接过工具,“既如此,咱们就开始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听雨轩便响起了锤东西的声音。 走到听雨轩门口的王爷有些疑惑的听着这院里的动静,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动静,武氏又在做什么?” 苏公公试探的说到,“奴才听着这声音似乎是在捶打些什么,听说武格格派人去寻了好多药材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子啊处理药材呢。” “处理药材,她处理药材做什么?”话音未落,王爷便提步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便听见武氏身边那个得用的小太监说道,“格格,您歇会吧,奴才替您干会儿。” 武氏许是真的有些累了,语气都弱了些,“不妨事,你将那丁香给磨的再细些才是。” 小冬子又应了一句,便又去忙活了。满院子的人,磨粉的,筛分的,还有分药材的,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武氏更是拿着一个小锤子在捶打些什么,整个人额钱都已经出了汗。小格格似是不懂大家在干什么,被乳母抱在怀里站在不远处兴奋的拍手。王爷一进来,便看见的是这一幕。 众人都在忙活,自然没能第一时间看见王爷。还是小格格眼神亮,扯着小嗓子兴奋的喊了一句阿玛,众人这才瞧见站在门口的王爷,立马行李。 王爷随手便叫起,来到了云舒身边,虚扶了云舒一把,这才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倒是热闹。” 云舒笑着扬起头,指着院子里的东西,十分欢喜的说到,“王爷竟没瞧出来么,王爷的生辰快到了,妾身这是在给王爷亲手做合香珠呢!” 第64章 合香珠六十四章合香珠这种东…… 六十四章 合香珠这种东西常见的很,毕竟这玩意是从汉代便存在的的,又到了宋朝彻底发扬光大。 云舒想着这不是还不到两个月便到了王爷生辰了么,这眼瞅着又要送礼了,实在是不知道送些什么好,便打算亲自做合香珠给王爷当生辰礼,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也算是表明了心意。 云舒笑着对王爷说到,“这些时日王爷办公劳累,眼底都有些黑青了,妾便询问了府医,要了一个能促进睡眠,养气的方子,打算将这些药材制成主子,不管您用不用,总归是妾身的一片心意。” 王爷一甩扇子便坐到了云舒身边的石凳上,“这也算不上什么新奇玩意,你何必这样麻烦。” 话虽这么说,但看着王爷那手里摆动的扇子,便晓得王爷心情不错。 云舒便道,“哪里就麻烦了,妾也不过是想亲自为王爷做些什么罢了,只要王爷开心,妾什么都愿意做。而且给王爷做礼物,自然更是不能马虎。” 武氏能为他这么上心,王爷虽不说,但心里却是很满意的,又因为最近差事办的不错,一时间心情便更好了。 王爷挥手让云舒接着干活,自己却顺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石桌赏的茶水,这一喝,便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茶?” 云舒见状忙道,“是我疏忽了,明夏快去给王爷端茶来。” 然后又对着王爷解释道,“这是莲子心茶,妾身最近心火旺了些,不想喝药,便想着喝些这 茶,也能降降心火。王爷且别着急,明夏泡茶的手艺不错,马上就给您将茶端上来了。” 王爷点头,“是了,莲子芯性寒,确实能降心火。你这还有多的,一会儿也给爷带一些回去。” 云舒忙道,“自然是有的,妾一会儿便让明秋将东西交给苏公公,您就放心吧。” 王爷舒心的笑了笑,“还是你最懂事,每次来你这,爷总能感觉到舒心。” 云舒笑了笑,看着王爷今日心情好,便也晓得能说些略微不规矩的话,于是便半开玩笑道,“怎么,爷最近不是去钮钴禄格格那么,倒是想起妾的好来了。” 王爷果然笑出声来,“你竟是吃醋了不成。” 云舒自然顺着往下说,“妾自是不敢吃醋的,爷又不是妾一个人的,只是看着爷和其他姐妹那样好,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自在。” 云舒心里明白,就算她对王爷无意,但也要适当表现出一些她对王爷的在意,这样王爷说不定会更觉得她听话。 王爷起身拍了拍云舒的胳膊,“你且乖巧些,不要吃些飞醋,平日里也多听福晋的话,爷自然不会忘了你。” 说着便放下了云舒手中的工具,拉着她一起坐下,“行了,让他们忙去吧,你也歇一会,陪爷说说话,怀乐最近可又学了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云舒顺着王爷的意,便与王爷一同做了下来,乳母也很有眼色的将小格格抱了过来,小格格便窝在云舒怀里,听着额娘和阿玛说话,时不时的也跟着学上两句,更使得王爷开怀。 第二日王爷离开的时候,心情都是一直保持的相当不错。 又恰巧云舒的娘家托人将及今年新下来的酥梨给送过来了,云舒连忙让人将这些东西都分好,亲自带着酥梨去额福晋的院子。又和福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离开了清风院。 福晋看着这品相很好的酥梨,随意的笑了笑,雀蓝顺口道,“这武格格倒还是这样谨慎的性子,得了什么东西都巴巴的孝敬给福晋一份。” 福晋随意的点了点头,“昨日王爷是歇在了武格格那?” 白釉立马应道,“是,王爷许是去看小格格去了。” 福晋摆摆手,“无妨,钮钴禄格格心眼有些多了,倒是不如武氏更得本福晋的心,若是王爷能多去几次武氏那,倒也不错。” 雀蓝此时道,“福晋,武格格这梨送来的真的不错,先前听侧福晋说,这梨做秋梨膏也是很不错的,对咳疾很管用,未免这东西放的不新鲜了,不如让奴婢将这些梨给处理了?” 见福晋点头,雀蓝便叫了几个小侍女,将这东西都拿了下去。 福晋此时看了白釉一眼,说,“你派人多盯着些钮钴禄格格她们的换洗情况,若是有情况了第一时间告诉本福晋。” 白釉轻声问道,“福晋的意思是?” 福晋叹口气,“没什么意思,你们也不要想太多,只是如今府上的阿哥实在是也太少了,二阿哥又是这样子,便是王爷不着急,我心里都急了。钮钴禄格格不是想要好的坐胎药么,都给她,她若是真的能有孕,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白釉福了福身,“是,奴婢明白了。” 不管外边是波澜不惊还是惊天骇浪,这都与云舒并不相关。云舒正窝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接着做那香珠呢。 这香珠做好之后,便放入模具中定型,然后再取出阴干。云舒为什么提前很长时间做这东西,便是因为这东西做的工序不算麻烦,但很费时间。 待着香珠彻底做好的时候,王爷的生辰也到了,云舒的礼物在众人的礼物之间并不算多么出众,但因为是亲手做的,又比寻常香囊等物更填了一份新鲜,因此王爷看样子也是真的有几分喜欢。 就连福晋看了那手串,也夸了云舒细心,有巧思。 云舒都笑盈盈的应下了,这玩意耗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中夸赞她自然不会觉得不安。 而且这东西因为王爷提前知道了,便少了一份惊喜感,但就算如此,也算的是一份很表明心意的礼物了。 王爷生辰礼,宫里也派人送了赏赐,德妃娘娘宫里的赏赐竟是十四爷亲自送过来的,其中的意思,就连侧福晋都明白了。德妃是想要他们兄弟俩和好呢。 不过这十四爷竟也愿意,这倒是奇了。 云舒可是知道的,那位舒舒觉罗侧福晋一直被关着,甚至看样子是要一辈子都要被关下去了。 那位弘春阿哥失了黄带子,已然体验了不少苦楚,如今疼爱她的额娘被关了起来,一时间便更加没人像以前那样关心他了。 十四府又不止他一个阿哥,如今的他早就没了半年前的风光,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十四爷将礼物展现了开来,这礼物也有些说头,云舒侧着身子看了一眼,除了一些常规的赏赐,便只有一快玉佩最为特殊了。 那玉佩的水色并不算好,但却令四爷一时间变了神色。 十四爷,“生辰礼既然已经送到,那我便不打扰四哥庆生了。” 只见四爷看了眼那玉佩,又看了眼十四爷的神色,像是在忍耐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十四弟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便一起坐下,本王也许久未曾和十四弟促膝长谈了。” 十四爷脸上依稀能看出一些不乐意,但还是扯出笑容应下了,四哥不愿理理会他,他也不愿意理会四哥,他们如今表现的这样兄友弟恭,也不过是为了上边阿玛和额娘罢了。 四爷和十四爷举杯同乐,云舒凑到侧福晋身边便问道,“姐姐,那玉佩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竟让咱们这向来不喜形于色的王爷神情都变了。” 侧福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们,这才让云舒坐的更近些。 云舒翻了一个白眼,说话就说话,还四处瞅瞅,你若是在平日里这样也就算了,如今可还在席上呢,这左看看右看看的,明显就心虚的样子,可不就惹得在众人都看向你们了么。 云舒和侧福晋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看着周围的人都对她们没兴趣了,这才接着和李侧福晋说话,“姐姐快说,我这不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都刺挠的慌。” 侧福晋露出一副我懂得模样,她也很是能理解这种知道有八卦却不能听的感觉。 于是也赶紧说到,“这玉佩你若是问旁人,旁人可能也不知道,但可不就巧了么,我就是知道的人之一。” 云舒小声催促道,“快说快说。” 云舒听了侧福晋颠七倒八的叙述,这才明白了,侧福晋当年还是宫女的时候,因为被定为四爷的侍寝宫女,便和宋格格一道去学规矩,还在德妃娘娘那被教导过几日。 也是在那个时候,侧福晋便偶然一次看着德妃娘娘抱着这玉佩流泪,后来侧福晋才知道,那玉佩似乎是当年德妃娘娘夭折的那位六阿哥的东西。 那玉佩好似还是一对,说是当年一个在六阿哥身上,另一个被六阿哥送给了同胞的四阿哥,当时兄弟几人都在阿哥所住着,关系都相当不错,因为同母所出的缘故,六阿哥也很亲近四阿哥。后来六阿哥去世,这玉佩便也被德妃娘娘收了起来。 侧福晋还道,“前些年我受宠的时候,也在王爷那看到过一块差不多的玉佩,现在想来那块就应该是当年六阿哥送给咱们爷的东西了。” 云舒眨了眨眼,“所以说,那玉佩是当年六阿哥的遗物,这德妃娘娘是用六阿哥的东西,让四爷和十四爷冰释前嫌,两兄弟和好?” 侧福晋点头,“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云舒和侧福晋两人的脸上都不 由的露出觉得无语的神色,这德妃娘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云舒端起一杯酒,“来李姐姐,我敬你一杯,今日王爷生产宴,咱们也一起同乐!” 侧福晋和云舒对碰一下,“好,同乐!” 第65章 有孕第六十五章王爷生辰过后…… 第六十五章 王爷生辰过后,天气好像一下子便冷了起来,进了冬月之后,更是寒风凛冽。 清风院中,云舒正陪着福晋喝茶,白釉便走了进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云舒见状便要起身,便听福晋随口说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武格格又不是外人。” 云舒听了这话,便也不敢再提出离开了,只得安静的坐着,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在福晋这听一些作为心腹的消息,有这心思,还不如和侧福晋一起去鉴赏最近刚出的话本子呢。 白釉看了眼云舒,这才道,“方才有人来传话,说是钮钴禄格格已经有一个月未曾换洗了,但她还是用用身边丫鬟的混了过去,咱们也是小心盯着,这才发现了端倪。” 云舒掩饰一般的喝了口茶,按照白釉这话的意思是,钮钴禄格格这是怀孕了?也不知道福晋是个什么态度。 福晋却轻笑一声,感觉并不生气,但也不曾欢喜,“她这是在防着我们呢。武氏,你说呢?” 云舒放下手中的茶盏,斟酌了一番这才说到,“许是钮钴禄格格还年轻的缘故,这才这样小心,不过妾最是知道福晋的,福晋大方仁厚,当年妾怀四格格的时候,福晋便多有照顾,现在看来钮钴禄格格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福晋果然笑了,“你倒是个好人,处处小心,不过你这话本福晋听着便高兴,她钮钴禄氏又是哪个牌面的人,竟还提防起我来了,不过她有孕也是好事,府中多个孩子,也能更热闹些。” “雀蓝!既然钮钴禄格格有孕了,这种好事自然大家都应当知道。” 雀蓝微笑,“福晋说的对,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哪个奴才不小心冲撞了钮钴禄格格,那便是舍了命也赔不起的。” 当初云舒有孕也不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当时云舒的原身并不受宠,也没有年长的嬷嬷管教,明秋和明夏也都是普通的小姑娘,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 便是月信迟了,也只当是常有的事,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对于这种不知道自己有孕,也并非刻意隐瞒的现象,福晋还是很宽容的。 这明显是钮钴禄格格的举动引得福晋不痛快了,福晋允许大家有些小心思,但却不能将这小心思用到福晋身上。 云舒悄悄的看了一眼这个雀蓝,随即便又感觉有些渴,当即又端起了茶杯。 福晋这两个身边最得用的人,平日里都是白釉处理日常之事,但雀蓝却是那个能给福晋出主意的人。 云舒平日里和白釉接触的多,说话都不需要那样深思熟虑,但和雀蓝说话却是小心的很,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便被她告诉福晋,惹得福晋不快。 云舒垂眸喝茶,便又被福晋给问话,“最近许久不见四格格了,倒是有些想了。” 云舒忙道,“最近这天气有些反复,妾担心小格格生病,便时常拘着她,不让她随意出屋,不过福晋既然想小格格了,等寻个天气好的日子,妾便抱着小格格来给您请安。” 福晋却摆摆手,“不必了,还是继续拘着小格格吧,小孩子总是三灾五难得,你多小心些也是应当的。” 说着说着福晋又仔细看了会儿云舒,直盯着云舒都有些不自在了。 福晋却道,“怀乐也有两岁了,你身子想必也休养的差不多了,何时再给怀乐生个弟弟才是最要紧的。” 云舒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福晋说的是,妾也盼着能有这个福气生个阿哥,可这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还是得看缘分才是。” 福晋叹口气,说到,“你也不要觉得我在逼你,只是你也听到了,钮钴禄氏有孕,以后生个阿哥,地位说不定便在你之上去了,不过若是你有一个阿哥,再加上怀乐的讨喜,说不定本福晋还能求王爷给你一个侧福晋之位。” 此时福晋的声音也更温和了些,“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也盼着你好的,若是这侧福晋之位你能坐上,我心里也能更踏实些。 王爷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但这情分有几分你我却也想必是分不清楚的,倒不如趁着这情分还在的时候,多为你自己还有四格格考虑考虑。” 福晋这套“推心置腹”的话下来,不仅说了云舒即将得到的好处,还说了自己想法,便使得这话更加真实些了。 云舒晓得福晋这是在给她画大饼,这侧福晋的位置要是福晋和王爷说几句话便能成,那也太容易了吧,云舒可不敢相信这饼。 但面上还是一副感激的摸样,“妾定当努力,多谢福晋您提点。” “只是妾想着妾毕竟只是个格格,不如福晋人脉广,便想着求一求福晋,赏赐些上好的坐胎药给妾,若是有多的,全府姐妹一同得您的恩典,那就更好了。” 福晋闻言又正眼瞧了云舒许久,心中更是满意,武氏这点小心思,这么直接的在她面前便露出来,一是在寻求帮助,二便是在给福晋表忠心,手下人不是个蠢货,这点便更是福晋高兴。 云舒自从生了怀乐之后,对这怀孕一事便不是很热衷,毕竟她也得好好调养身子呢。 这突然就喝药了,再加上不久后钮钴禄格格有孕的消息一出,便使得云舒这么着急的喝药的做法功利了些不说,还会觉得她在窥探钮钴禄格格院子里的事情,很容易让人不喜。 让福晋出面便没有这些问题了,钮钴禄格格怀孕时喜事,福晋高兴之余感叹府上子嗣稀少,便寻了上好的坐胎药给府上众人用,指望着大家也能和钮钴禄格格一样为王爷开枝散叶。 而且福晋让云舒快点有孕,云舒便努力听从福晋的吩咐去做了,毕竟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福晋和王爷不是都是希望她听话么,那她自然会听话。 这些道理云舒清楚,福晋也明白,不过还是那句话,云舒是福晋的人,福晋自然不会不在这些小事情上给云舒方便看,毕竟若是云舒真的能自己搞定一切事情,福晋也不会放心的。 福晋又拉着云舒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这才放云舒离开。 从福晋屋里一出来,云舒便被风吹得一激灵。原本想和主子说话的明夏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便赶紧扶着格格往回走,有话还是回去说比较好。 等回了自己温暖的屋子里,云舒这才和明夏一起长舒一口气,明秋忙前忙后的给云舒换衣裳,上姜茶。 明秋,“这天变得也真快,方才还有阳光呢,这不一会儿的功夫,竟又刮起了寒风。” 云舒端着姜糖水小口的喝着,“估计是快要下雪了吧,不过也没事,正好不用出门了。” 明夏直接将水一饮而尽,又和明秋说了今日去福晋那发生的事情。 这才凑到云舒旁边,“格格,奴婢怎么瞧着福晋不是很喜欢钮钴禄格格啊,先前不是还赏了钮钴禄格格好多东西么,钮钴禄格格也对福晋十分恭敬,奴婢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云舒想着之前那事估计除了她怀疑,估计福晋也能察觉不对,不过事情都了结了,再查也没什么作用,便也不在深思,不过只是随着王爷的想法对钮钴禄格格多照顾一些罢了。 但福晋心里怀疑,便似是有一颗刺,因此便对钮钴禄格格不是很喜欢。 不过云舒还是说道,“可能就是不和眼缘吧。” 明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格格真的要喝药么,药有三分毒,四格格还小,您其实不必这样着急的。” 云舒无奈的摊了摊手,“福晋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不过不打紧,这药先喝上几天,总归有没有孕都是天意。” 似乎是想起什么,云舒换了个方向坐着,“明秋,你记得福晋今年多大了么?” 明秋想了想,“奴婢记得福晋是康熙二十年生人,三十年便被封为四福晋如今算算虚岁也不过是三十岁。” “三十岁,”云舒皱皱眉,“这也不大啊,福晋应当也是能生的年纪,怎么福晋竟没有一丝想法?难不成是生弘晖阿哥的 时候伤了身子?” 明夏也道,“是啊,王爷虽不常来后院,但每次来后院必定先去福晋的清风院,平日里什么节日啊,也都是歇在了福晋那,可见王爷和福晋的情分,但福晋这多年也一直未曾再生,若是当年伤了身子,那这么多年也应当调养过来了吧。” 云舒也跟着点头,“应当是伤的有些重,毕竟生孩子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的,总不能是不愿意生了吧。” 话才说出口,云舒自己便愣着了,难不成是真的不愿意生? 之前瞧着福晋对王爷还是很在意的,应当不会不愿意生孩子吧,毕竟福晋对府上的孩子们也从未眼热过,也从来都没有想要抱养谁的孩子,这样看来,应当是云舒想多了。 清风院中,福晋端正的坐着抄写经书,刚才和武氏说话时间长了些,今日抄书的时间都短了。 雀蓝在一旁无波无澜的给福晋研墨,钮钴禄格格有孕了啊,也算是一件好事。她们弘晖阿哥这下又多了一个兄弟姐妹了。 雀蓝还是开了口,“福晋,这次若是寻来了坐胎药,您要不要也试一试?” 福晋手下一颤,一张抄了大半页的纸便这样废了,福晋重新放好一张纸张,似是很随意的说到,“不必了,王爷不会同意的。” 雀蓝抿抿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继续给福晋安静的研起了墨。 第66章 教导第六十六章又送走了一批…… 第六十六章 又送走了一批来送礼的侍女们,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侍女紫芙这才顶着一张笑的僵硬的脸,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屋内。 紫芙,“格格,礼品都已经收好了,人也妥帖的送走了,您放心就是。” 钮钴禄格格纸点点头,面上却没有任何喜色,不过也对,她原本是想着将胎坐稳之后,在寻个好日子将这消息给爆出来了,比如说年宴上,便是很好的时机。 她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年宴上爆出这个消息,可以说新年的第一个好消息,便是王爷也定然会欢喜不已,如今却没想到,这消息竟先一步被大家知道了。 钮钴禄格格皱着眉头问道,“连我自己都确定有孕没几天,这大家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紫苏定了一下心神,有些后怕的说道,“奴婢查出来是这次您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好似是福晋的手段。” 钮钴禄格格更是心烦,“福晋?我可从未招惹过她,她为何要这样对我。” 紫苏咬咬牙还是提醒道,“格格,福晋可能是对您隐瞒有孕一事不满,这才提点于您,您也不要太着急上火,福晋毕竟是福晋,这府上哪个院里没有福晋的人呢,等过一阵您胎稳了,和福晋多说说话,说不定福晋便不会怪罪于您了。” 钮钴禄格格心里不自在极了,“怪罪,我又没错,也不是不想将有孕的事情说出去,只是晚几天罢了,这福晋看似温和,行事却如此霸道。” 紫苏连忙捂住了钮钴禄格格的嘴,“我的好格格啊,可不能这样说福晋,您平日也不曾这样啊,怎么才有孕便失了谨慎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等到时候生了一个健康的小阿哥,那才叫风光呢。” 钮钴禄格格点点头,还是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只是不知怎么的,这脾气最近总是控制不住,不过也不必再等胎稳了,和福晋请罪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明日你便随我去给福晋请安。” “对了,一会儿你去将耿氏叫过来,我这有孕了,正用的着她,你且去叫她过来陪我一起说说话。” 紫苏见自家格格可算是又有脑子了,这才轻舒一口气,笑道,“是,奴婢这就亲自去找耿格格。” 才往钮钴禄格格那送完礼物的明秋,一进院子,便听见屋内的欢声笑语不断,一个小丫鬟一边接过明秋身上的东西,一边说到,“侧福晋今日带着二格格来了,现下正和咱们格格一起说话呢。” 明秋点点头,“点心之类的可都上了?” 小丫鬟点点头,“明夏姐姐都安排的可好了。” 明秋笑了笑,“好了,知道了,你先先下去吧。” 明秋才一进屋内,便被云舒给看见了,她随口便问到,“回来了?可将东西都送给钮钴禄格格了,她情况如何?” 明秋一边在暖炉旁边给自己去寒气,一边笑着回复,“都送到了,不过紫苏姑娘说,钮钴禄格格身子有些不适,奴婢们人又多,除了福晋身边的白釉姐姐,便也没怎么见奴婢们,” 云舒笑眯眯的接过二格格递过来的核桃仁,侧福晋见状有些吃醋,“我这闺女都快成给你养的了。” 接着侧福晋便笑着让她去找四格格玩耍。 等二格格人都出了屋子,云舒这才半似疑惑的问到,“不舒服,难不成她现在就开始孕吐了?” 不等明秋回答,侧福晋便先害了一声,“孕吐什么,还未到时候呢,她啊,不过是觉得一直想要隐藏的身孕被爆了了出来,小心思被戳破了,心里难受着呢,就算咱们送再多的贺礼过去,她也不会多高兴。” 云舒拿起核桃仁吃了起来,还十分惊奇,“姐姐真是聪慧,我都没有你想的明白。” 侧福晋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我也是听旁人跟我分析后才明白的,不值一提。” 云舒轻笑一声,这旁人想必便是那位张格格了吧,说起来这位张格格经常窜到着侧福晋来找她,自己却从不来自己这,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在为侧福晋考虑。 两人又就着钮钴禄格格的事情谈了几句,等二格格抱着四格格来找她们,她们这才不谈这事了。 云舒看着耐心十足陪着四格格玩耍的二格格,心里也欢喜,便对二格格道,“这眼看着年节将至,二格格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武额娘送给你,当做生辰礼。” 二格格乖巧的摇摇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要是您送的我都喜欢。” 云舒又夸了二格格几句,侧福晋在一旁听着,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见二格格和四格格玩的高兴,云舒这才拉着侧福晋小声说道,“姐姐,你将二格格养的真好,乖巧又懂事,但也太过乖巧了,这以后嫁了人,受了委屈说不定都不愿意回家告状,这些您也注意些才是。” 侧福晋有些意外,“妹妹的意思是?” 云舒依旧小声说道,“您也知道,这后宅可并不是容易的,二格格这样单纯,到时候少不得得吃些哑巴亏,至于说什么嬷嬷能帮她,这些事有些用,但您也晓得,可是有不少抚蒙的公主都被嬷嬷侍女们捏在手里呢,二格格总要自己立起来才是。” 侧福晋心里觉得武格格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先前总觉得自己的二格格亲王之女,身份很高贵,以后定能锦衣玉食的平安过一辈子,这样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少了些,这事确实得仔细想想。 云舒见侧福晋显然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便也放心不少。 其实这话方才云舒便想着说了,方才云舒和侧福晋谈论钮钴禄格格的事,侧福晋便找了个理由将二格格给哄了出去,这原也没什么 ,做额娘的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接触各种阴暗面和不好的东西。 但二格格都快要嫁人了,这再不接触就晚了,从当时二格格决定二阿哥吃药那事便能看出,二格格其实本人还是有一些果断的。 但这孩子还是被养的太乖巧了,是,二格格有四爷这个阿玛托底,也没什么好怕的,但就怕二格格太懂事了,怕父母担心,将委屈自己咽下,真的出了事,那才后悔呢。 云舒可是记得的,雍正爷的女儿就没有一个长寿的,就是唯一活到成年便是这位二格格,但这位二格格也是出嫁没几年便去世了,这一切都不得不让云舒谨慎起来。 云舒挺喜欢二格格的,所以并不想她年纪轻轻的便去世,若是能帮二格格一些,那也挺不错的。 许是侧福晋真的听了进去,也不知道和她和张格格是怎样商议的,只晓得侧福晋亲自去求了福晋。 然后二格格便每日去和福晋一起学习怎样处理事务了。 其实这些事务二格格也是从小都和嬷嬷学过的,但学过是一回事,能得福晋亲自教导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二格格真的能从福晋那学到几分手段,那才叫有福气。 之后侧福晋还悄悄和云舒说呢,其实这次福晋这么轻易的答应侧福晋的请求,侧福晋真的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得好好磨一磨福晋,甚至做好了福晋不应便去找王爷的准备,没想到福晋竟就这样同意了。 要知道福晋虽是二格格的嫡母,但却没有真正的教导过一天二格格,二格格从小便是一直跟着侧福晋长大的,侧侧福晋的孩子都是被养在身边,前些年为人又有些狂,早就不知道得罪了福晋多少次了。福晋这次能答应,侧福晋还真心感谢福晋好几次。 对此云舒倒是不觉得意外,福晋这人并不算完美的主母,但她也并不会特意为难府中众人,纵然这些人和她共享同一个丈夫。 二格格这事原本就不算什么,反正她也不讨厌二格格,再加上这样的举动更能体现她作为福晋的大气,她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李氏前几年的张狂,福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她若是真的在意李氏,李氏也不能顺利生下这么多孩子,还能登上侧福晋之位了。 侧福晋和云舒在这说这事,清风院内福晋也是正经的在教导二格格。 二格格躲在屏风外边,听着钮钴禄格格十分认真的在和福晋告罪,又听着福晋恩威有度的对着钮钴禄格格进行教导,最终还语气温和的赏了钮钴禄格格好多东西,让其带回去,好好养胎。 等人都走了,二格格才走了出来,说了这么会儿话,福晋也有些渴了,她让二格格坐下,自己又润了润喉,这才问道,“听了这么长时间,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二格格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知道钮钴禄格格有孕了,也知道额娘给全府的格格妾室们都赏了养生坐胎药,但却不知道这里面竟还有这样多的小心思。 福晋见她这样,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额娘还是将你养的太单纯了些,这后宅的各种东西是一点都没让你接触啊,也不知道是为了你好,还是害了你,不过也怪不得她愿意舍了脸面来求本福晋教导你。” 二格格惭愧极了,她低垂着头,“是我让额娘担忧了,也让您失望了。” 福晋却摇摇头,“失不失望的也不是很重要,我既然作为你的嫡额娘,自然也是盼着你能好的,你额娘将你送到了我这,自然要好好教导你,但你也要用心学才是,不要辜负我和你额娘。” 二格格抿抿嘴,随即便直接跪下磕了一个头,“求您教女儿,女儿定然会认真学。” 第67章 办宴第六十七章明月居内欢声…… 第六十七章 明月居内欢声笑语不断,“哈哈哈哈哈,我又赢了,给钱,给钱!” 张格格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不玩了,今日手气实在是太差了,这个月的月例都输光了。不玩了不玩了!” 侧福晋连忙劝道,“再玩会,再玩会,这大冬天的正无聊呢,这样,赢得算你的,输的算我的!” 云舒在一旁嘎嘎直乐,虽说她们玩叶子牌玩的也不大,赢得银子也没有多少,但这只要赢了,这心里便高兴。 便也跟着在一旁笑道,“是啊,张姐姐,咱们再玩一会儿吧,这大冬天的我本就懒得出门,今日好不容易来你们这明月居一趟,自然是玩尽兴些才是。” 明夏在一旁虽没说话,但也能看出她意犹未尽的意思。 明夏是属于三人的牌搭子,这其他丫鬟和她们一起玩,总是故意喂牌,让着她们,她们虽玩的开心,但没有挑战度,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只有明夏胆子不小,听云舒这么一吩咐,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当起了牌搭子,一点水都不放,云舒玩的高兴了,还承诺等回了听雨轩要重赏她呢。 正热闹着呢,便见二格格带着身边的绣云走了进来,侧福晋见状随口问道,“不是去福晋那学东西去了么,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二格格脱下身上的斗篷,这才说道,“今日不知怎么的,十四福晋和八福晋都来找嫡额娘说话,便让我提前回来了。” 侧福晋看了眼手上的牌,“她们两个怎么来了,这二位可是轻易不上门的。” 云舒出了一张牌,不是很在意的说到,“那谁能知道呢,说不定是想要邀请咱们福晋一起去听戏去,最近京城不是来了一个新的戏班子么,听说唱的可好了。” 侧福晋闻言果然便转移了注意力,“真的好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福晋也让这戏班子上门。” 张格格此时听着两人对话便悄悄的看了一眼云舒,侧福晋好奇福晋的这事,原也不奇怪,平日里少不得得劝一劝侧福晋不要闲着想太多。 结果今日这位武格格只是随口一说,便转移了侧福晋的注意力,还好似很随意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据她所知,这位武格格可是不怎么爱听戏的,去年听戏的时候,都险些睡了过去。 张格格也跟着出了一张牌,便随口问道,“二格格怎么瞧着神情有些不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侧福晋和云舒闻言俱都看向二格格,她们坐的位置背对着二格格,还真不知道二格格情绪不对。 侧福晋皱眉,“怎么了难不成还在福晋那受委屈了不成。” 二格格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是这两日大伯父府上的三格格来信说,大格格病重了,她也没几年便要出嫁,我又想到自己的情况,一时间有些感叹罢了。” 二格格说的三格格便是被废的直郡王的三格格,也是原大福晋的三女儿,当时这位大福晋,为了给大爷生下一个嫡子,拼了将近一条命才在生了四个女儿之后,才得了一个儿子。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大福晋没几年便去了,这三格格没了亲娘,又是府上不上不下的格格,便也养成了胆小的性子。平日里都是同胞的大姐姐对其多有照顾,可后来她的两位姐姐都已经出嫁。 大格格更是远嫁蒙古,今年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大格格病的很重,也不知道还能再抗多长时间。 在加上这三格格都快十八了,比二格格还要大上几岁,这两年大阿哥过得不好,三格格虽没被限制出府,也没有被软禁,但她的亲事却一直没人提起,即便是满洲格格岁数大些出嫁也无妨,但出嫁时一回事,被遗忘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二格格的朋友并不算多,平日里来往的更是少之又少,反正云舒很少看见来拜访二格格的人,但这位三格格便是其中一位经常给二格格来信的人,看来两位格格的关系是真好。 侧福晋直接瞪了二格格一眼便道,“小姑娘家家的总是伤春悲秋,她过得不好,你过得好,只是因为你们两人关系不错,你便因此心里难受?” 侧福晋又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不争气,我平日里真是太纵着你了,看来你还得喝福晋仔细多学学。” 云舒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二格格心底善良,又友爱兄弟姐妹,自然是心软的很。这正是二格格的优点啊!” 随即又温和的对二格格说到,“这离过年还早着呢,现下大家都在窝冬,格格若是觉的无趣,不如禀了福晋办一场小宴,这样也能邀请一些交好的姐妹们聚一 聚。” 云舒伸着手指比划,“这冬日之景虽不如夏日绚烂,但像是什么围炉煮茶,赏梅吟诗,还可有在亭子里吃烤肉,玩冰嬉,这不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么。” 云舒说到这眼神便看向侧福晋,“而且说不定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将那新来的戏班子请来,咱们也能张张见识。” 侧福晋闻言也点头,“是不错,但是福晋能同意么?这也挺麻烦的。” 云舒便立马接上话茬,“这有什么麻烦的,福晋若是真的脱不开身,不如将此事交给二格格来办,反正也只是小宴,顺便锻炼锻炼二格格了。” 见二格格似是犹豫,云舒便给了张格格一个眼神,张格格立刻笑道,“是啊,我听着武格格这话便觉得挺对的,咱们二格格什么都成,就是经验有些不足,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一练,这经验么,都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的。 侧福晋还能顺便帮一帮咱们二格格,这样一想,这想法果然没错,便是福晋知晓了,定也不会拒绝。” 侧福晋越听越有理,她将手上牌一扔,“不错,就这么决定了,静心啊,你去看着点福晋的院子,等十四福晋她们二人走了,便来告诉我,这事不好拖,再拖也就过年了,反正只是一个小宴,应该也不麻烦。” 等静心高声应下,侧福晋这才看向二格格,“闺女啊,你可不能给额娘掉链子啊!” 二格格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大家不是还在打牌呢嘛,还有福晋真的会同意么,那戏班子的戏真的特别好听么。 侧福晋着急着宴会的事,便没了心思继续玩牌,云舒便也没有久留,直接带着明夏回了自己的小院。 云舒靠在榻上喝热乎的奶茶,明秋侍立在一旁,笑着看着小冬子和明夏一起数今日赢来的钱。 小冬子高兴的将手上的银子全部推给明夏,“明夏姐姐这次可是发大财了,这银子都赶上一年的份例了。” 明夏也笑的几乎眼睛都看不到了,她乐呵呵的收银子,“这有什么,主子们都是大方的,我今日运气也好,可不就赚到了么,今日我发财了,一会儿便去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小冬子自然连连作揖,搞怪的摸样惹得云舒直笑。 明夏将银子都收好了,这才问道,“对了格格,您今日怎么好端端的便促着二格格办宴会啊。” 云舒朝她扔了一个橘子皮,“什么叫促着,倒是显得我怪别有用心似的,我这也不是想着二格格是个好的,便想多帮帮她么。 反正这事对二格格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宴会出了差池,自有侧福晋托底,更何况还有福晋定会给二格格一些能干的嬷嬷的。 而且这大冬天的总是闷在屋子里,怪无聊的,若是能办一场小宴热闹热闹也是好事。顺便呀,也能让咱们怀乐多认识些姐姐们。” 明夏听着有理,便也跟着笑了,还顺嘴夸了一句,“格格向来心善。” 云舒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确实心善,这次办宴会的事情也确实是她灵光一闪出现的注意。 京城来了一个新戏班子这事大家都知道,大家也知道八福晋爱听戏,十四福晋也和八福晋兴趣相投,今日还说不准着二位还是真的来找四福晋一起去听戏去了。 毕竟最近十四爷和四爷关系“渐缓”,十四福晋和四福晋也略微亲近了些,至于八福晋这样跟着十四福晋来,是想要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现阶段应该是不会出手,还处于和有意和四福晋交好的阶段。 所以若是真的能请到戏班子来府上唱戏,八福晋说不定便会来凑热闹,到时候云舒便能动手了。 云舒可是没有忘记的,当年自己怀孕时因为八福晋的算计险些没了性命,这事当时是直接将委屈给咽下了,也因此得了福晋和王爷一个懂事听话的名头。 但云舒记仇,说不想报复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明白自己能力的不足,根本就报复不了八福晋,而且这几年云舒见八福晋的机会更是少的很,也就是在怀乐满月宴和周岁宴上远远地见过一面,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如今八福晋上赶着来府上了,她自然是要找准机会报复回去,直接害命是不可能的,她没这个能力在动手之后会被发现。 但若是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报复之举,便是福晋和王爷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她们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帮着她扫尾呢。 不过靠人终究不如靠已,云舒决定得好好研究一下,怎样将这事尽量办的更好些。但不管如何,总归是不能影响了二格格的宴会。 第68章 点戏第六十八章福晋果然没…… 第六十八章 福晋果然没有拒绝二格格的请求,也果然派人协助二格格,至于那戏班子,自然是也请了过来。 因为是小宴,自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但云舒还是听说,二格格倒是稳的住,得了福晋不少夸赞。 宴会举办当天天气不错,二格格虽真正交好的姐妹没有几个,但大家面上也都过得去,这冬日无聊,又兴趣的自然会来。 不仅这些贵女们来了,还来了几位年长的夫人,听说都是爱听戏爱热闹的。 云舒来到花厅的时候,便瞧见了不少年轻的姑娘都来了。 一旁的乳母还抱着四格格,今日四格格闹着要一起来,云舒实在有些拗不过,想着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她的什么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之类的见见面,便也带着她来了。 不过才一来,云舒便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对,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四格格这是要解决五谷轮回之事了,便赶紧让明秋跟着乳母一起下去给小格格收拾收拾去。 明明出门前都收拾好了,竟还会出现这种问题。不过小孩子么,总是会有很多突发情况。 这边明秋走了,明夏便悄悄的给云舒介绍着,“那位是五爷府上的大格格,虽年纪不大,但于骑射一道上很有天赋,很得五爷喜爱,左边那位便是咱们二格格交好的大爷府上的三格格,还有那位是贝勒家的格格。” 明夏一边跟着云舒走,一边给云舒介绍着,云舒看着这么多人,一时间还有些眼花,更是没记住几个。 明夏仿佛看出来的格格的意思,便安慰道,“你别担心,奴婢随时在您身边提醒您,定不会出岔子的。” 云舒点点头,便坐到了张格格上首,今日侧福晋一直盯着这宴会上的各种事情,毕竟是女儿办的宴,自然不能出一点问题。 云舒坐下后看了眼自己左右的人,见都是不认识的,人家看似也怎么愿意和她说话,她便也自在不少。 她悄声问到,“福晋派人来过了?” 张格格也同样小声回到,“还未曾,说是福晋一会儿也来凑凑热闹,便没派人来这,而且还说了,说是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一会儿也要来。” 云舒故作惊讶的道,“这两位也要来啊,则两位最近来咱们府上的次数越来越来越多了。” 紧接着又有些无奈道,“不过这个八福晋的架子还真是大,她们八爷府就在咱们隔壁,现在还未来,看样子说不定得压轴出场了。” 这话还真不假,别看现在四爷和八爷关系不怎么好,但小时候两人关系可是好的不得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被孝懿仁皇后抚养过,当时也被称作承乾宫的大小阿哥,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八阿哥便被送到了惠妃娘娘那养大。 但尽管如此,两位阿哥的感情也是相当不错的,开始建府地址确定的时候,也是因此才将这两位爷的地址安排的相近,可谁知道这没多年过去了,两人竟是水火不容之势。甚至不得不让人唏嘘一句造化弄人啊。 此时张格格客气的笑了笑,“八福晋身份高贵,便是如此想必也没人说 什么。” 云舒见她如此,便也不欲与她再聊,只接过了一旁侍女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便眼神一亮,“这茶的温度正是我喜欢的,二格格真是有心了,连这些小细节都安排的妥当。” 张格格这才笑开来,“二格格怕自己做不好,最近一段时间都紧张极了,今日这宴会办了,也终于能舒口气了,不过二格格这次也学到不少,可见有些事情还得自己亲自试一试才能知道。 今日在此,倒是多谢当日您的提点了。还望您以后也多照看些二格格,便是今日的宴会有什么不妥,也请您多顾着些。”说着便端起了面前的小酒杯给云舒敬了一杯酒。 云舒也笑着饮了一杯,“张格格言重了,不过是些许提醒罢了,二格格懂事又聪慧,今日的宴会定会圆满。” 许是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张格格整个人都放松不少,也有了心思和其他人说话。 云舒见状也只是笑笑,当时她提议这宴会之事,便有准备张格格会发现她另有目的。 但对张格格来说,这也没什么,反正不影响到他们二格格便已经足够,至于云舒的目的是什么,想必张格格并不是很在意。 云舒安静的喝茶,不远处的耿格格见状也上来和云舒说了一些寻常问候之言,她的搭子钮钴禄格格在屋里养胎,这种容易发生问题的宴会,自然不会出席。 但耿格格是个爱热闹的,更是个爱听戏的,自然来凑热闹来了。 耿格格笑道,“今天倒是难得热闹,姐姐可知福晋她们什么时候来,我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云舒掏出怀表看了看,这才温声回到,“许是快了吧,你也别着急,等福晋一到,这戏便会开始唱了,妹妹可已经选好了曲目,准备好了打赏了?” 耿格格当即应了一声,“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听说这戏班子唱戏可好听了,就是钮钴禄姐姐还在养胎,不然也能和我一起凑热闹了。” 此时明秋她们也抱着小格格回来了,耿格格又顺势逗了逗小格格,直哄得小格格眉开眼笑的。 耿格格道,“小格格不认生,真是可爱,若是我也能生个这样好的孩子便好了。” 云舒想了想,这钮钴禄都怀上了,估计耿氏也不晚了,便真诚的说到,“估计妹妹很快碧娜得偿所愿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阵动静,云舒连忙起身“想是福晋到了,咱们也去迎一迎吧。” 果不其然,云舒她们才站起来,便看见福晋笑着走了进来,不远处还有十三十四两位福晋跟在后边。 等福晋才坐好,正要说话,便见八福晋慢慢的走了进来,“哎呀,对不住,我今日来晚了。” 福晋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没晚,来的正是时候,这戏正要开场呢。” 八福晋笑了笑,“哎呦,那可真是巧了,四嫂是知道我的,最喜欢这戏啊歌啊的,这第一出戏不如便让我来点吧。” 话音一落,众人皆沉默了下来,这来人家府上听戏,竟还想点第一出戏,这不是故意的都不相信。 云舒也意外极了,这不明摆着就在挑衅呢么,原本她以为最近八福晋来府上,虽有试探,但也不至于有多么猖狂,如今看来,到是她多想了。 众人还在沉默,福晋自然应该是拒绝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不小心,便容易堕了四王府的面子。 但福晋正想说话,便听八福晋接着说到,“世人皆说四福晋宽容大度,贤良淑德,对弟妹们也多有照顾,特别是十三弟妹想必深有体会,今日本福晋也想体会体会四嫂的关怀之情,不知可不可以。” 这话一落,福晋再直接拒绝,便很容易失了面子和名声,面子这东西云舒是不怎么在意的,甚至八福晋想必也没有很在意,毕竟她这妒妇的名声都传遍京城了,她愣是依旧如故。 一旁的侧福晋此时着急的不行,这是她的二格格举办的宴会,怎么就招惹了八福晋这个疯子来,扰的的宴会都不好了。 她甚至想立刻出去处理这事,但想也知道她的处理方法也不过是说些难听的话,不起作用不说,还容易落了下成。 不过瞬间的功夫,众人心中皆闪过不少心思,云舒抿了抿嘴,看了眼八福晋,还是起身,从乳母手中将四格格抱了起来。 她的动作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情况下有些显眼,一刹那间众人便都看向了云舒。 云舒低头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笑着抱着四格格走到了福晋面前,笑道,“福晋可真是偏心,关怀八福晋她们竟忘了咱们怀乐不成? 前几日福晋还逗怀乐呢,这京城新来的戏班子,十分有名,说是今日这第一出戏要让怀乐点的,怀乐虽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但您都答应了,可不好食言。您向来仁厚宽容,便疼疼咱们怀乐吧。” 说着云舒便又和怀乐说道,“怀乐,你要不要点戏要点的话,便去求求你嫡额娘,你嫡额娘最疼咱们怀乐了。” 怀乐现在说书虽然还是不如年纪大些的孩子清楚,但也能很清楚的表达出自己意愿来了,虽然有些不懂额娘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兴奋的点头,“要点,要点,嫡额娘,嫡额娘!” 福晋笑的张开手,“哎呦,答应咱们怀乐的自然不能忘了,怀乐,快来我这,我这有你最爱吃的奶糕!” 怀乐看了云舒一眼,见云舒点头了,便巴巴的被抱到了福晋怀里。 福晋笑着抱着怀乐,有些为难的看向八福晋,“八弟妹,你瞧,我最近都忙得晕头转向的,连先前答应过小格格的事情都忘了。” 侧福晋此时也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福晋您这是什么话,怎么还特意和八福晋解释呢,难不成八福晋还要和小侄女抢东西么,便是再怎么不在乎名声,这也不成啊。 咱们四格格才多大啊,翻了年也不过是三岁,八福晋怎么会如此不成体统呢。” 八福晋用名声压四福晋,结果转瞬便被压了回来,八福晋便是再怎么不在意脸面,难不成还真的要和年幼的小格格抢东西,若是真的做了,那就是做长辈的不慈,影响了她还好,还很容易影响八爷啊,这才是八福晋最在意的点。 八福晋看了眼低头垂眸的云舒,又看了眼得意的侧福晋与嘴角含笑的福晋,咬牙说道,“自然不会,既然四嫂已经答应了小格格,那便由小格格选吧。” 说罢便要甩手离去,最终还是被十四福晋拉到一旁说了些话,这才留了下来。 第69章 报复第六十九章闹了这么一出…… 第六十九章 闹了这么一出,气氛到底是不如方才了,福晋抱着小格格随意指了一折戏,便算了了此事。 福晋又看了眼依旧有些拘谨的人们,便温声道,“咱们在这听戏,她们年轻的姑娘家难免会觉得无聊。怀恪,今日既然是你设宴,那不如便带着你的姐妹们一起去逛一逛,咱们王府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呢。” 怀恪当即应了是,便笑着引着小姑娘们一起出去了,十三福晋此时也调节气氛道,“还是年轻好啊,瞧这一个个的小姑娘,瞧着便让人觉得欢喜。” 此时又有夫人在一旁应和,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的又恢复到了开始时候的样子。 云舒估摸这时候,便让明秋以小格格累了为由,将小格格从福晋那抱了回来,她可不敢让福晋一直照看小格格。 侧福晋招待了一些人,此时得了空闲,便也走了过来,她小声道,“你可真是胆子大,竟敢直面硬怼八福晋。” 云舒心 里翻了白眼,“不如姐姐心直口快,我好歹是借着小格格当借口,您是直接怼的八福晋都说不出话来了,若是被报复了,咱们俩谁也跑不了。” 侧福晋冷笑一声,“八福晋便是在怎么胆大,也不敢对咱们王府出手的,这点你就放心吧。” 云舒表面跟着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还不敢呢,这八福晋已经下过手了,只不过当时这事被福晋压下了,府上知道的人也没几个罢了。 这八福晋岂止是胆子大啊,她还十分自信呢。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明夏又回来了,她对着云舒点点头,云舒见状便用帕子捂住了嘴角的笑意。 那边受了一肚子气的八福晋此时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十四福晋连忙安慰了好一会儿,“如今八爷和四爷关系紧张,八嫂今日未来也就罢了,但既然来了,便也不好因为一点小委屈便愤然离席,这样会影响到八爷的。” 八福晋恨恨的说到,“你说的我如何不知,只是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实在是心里难受。” 十四福晋心里暗骂,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真当自己受委屈了啊,明明是你先挑衅人家的,被人家给撅了回来,就该认输才是,怎么还真情实感的委屈上了。 虽然说她对八福晋的为人行事也不是很喜欢。但十四爷向来敬重八爷,她便也对八福晋多有看顾。 可是她有时候也实在是不懂八福晋在想些什么啊,八福晋的某些举动十四福晋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四福晋忍着心中的不耐,依旧温声的劝告八福晋,“八嫂别着急,咱们在多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便找个理由提前离开,想必这样四嫂也没有理由怪罪咱们。” 接着又笑道,“行了,别生气了,这点心不错,您也尝尝。还有这葡萄,也不知道四嫂从哪弄来的,八嫂,您不是最爱吃葡萄了么,这个天气,这葡萄瞧着倒是新鲜的很。” 冬季的水果本来就不算多,这葡萄更是不易得,因此每个座位上也不过是只略摆了一些罢了。 这葡萄还是云舒特意让人去打听的,她似乎记得这葡萄也有晚熟的品种,摘下后也能好好的保存一个月。 果然打听之后,在南方也确实是有这样的品种,云舒连忙花了大价钱寻来了这葡萄,还给了侧福晋让她放在宴会上,也算是给二格格长面子。 侧福晋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因为有云前年寻的那冬季寒瓜在前,也并没有怀疑什么。 八福晋顺着十四福晋的台阶便下了,接过十四福晋递过来的东西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便也拿起自己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至于下毒,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四嫂最注重名声,怎么可能在宴会上下毒。 许是这新来的戏班子真的有些本事,许多夫人都听着好,赏了不少东西给台上的人。 云舒也顺势跟着赏了一些东西,对这戏唱的怎么样,她实在是不清楚,毕竟她也听不懂啊。 又一场戏唱完,福晋这才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她笑着对八福晋说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八弟妹也想点戏了,白釉啊,还不快些将这单子给八福晋送过去。” 百无聊赖的吃着水果的云舒闻言不由的看了福晋一眼,福晋今日这火气有些大啊,看来先前八福晋的挑衅果然惹怒了福晋。 八福晋忍着怒气随意点了一出,便要甩手离开,便又听福晋说道,“八弟妹果然爱戏,这么快便点好了,那就好,雀蓝啊,吩咐这戏班子的人唱的用心些,唱的八福晋高兴了本福晋重重有赏。” 随即又道,“八弟妹可得好好听着,可不好提前离席啊,咱们妯娌几个也许久未曾这样热闹过了。” 十三福晋见状也跟着敲起了边鼓,你一句我一句的,便使得八福晋是怎么也不能提前离开了。 云舒看着明显有些坐不住的八福晋,心里叹口气,作罢,就使劲作罢,也不知道为啥这样作。 心里这么想着,便又藉着更衣的机会,走到外边叫了一个侍立在一旁的嬷嬷说到,“如今宴会过半,屋里许多夫人桌子上的水果都少了不少,你再给夫人们都摆上一些,特别是那葡萄,我瞧着大家都爱吃的很,可不能让她们小瞧了咱们王府和二格格。” 那嬷嬷点点头,“你说的对,奴婢这就去。” 眼看着嬷嬷忙活去了,云舒上了厕所,又在外边吹了会风,这才又提起微笑回了屋内。 除了八福晋依旧挎着张脸,屋内的气氛倒是十分热烈。 八福晋许是气的很了,旁人也不敢理会她,她便一个人一个劲的吃着葡萄。 云舒看了点点头,嗯,不错,这葡萄味道确实不错,也不怪八福晋喜欢了。 这宴会直到下午才散去,福晋带着二格格将客人们一一送着离开,八福晋此时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今日可真是多谢四嫂招待了。” 四福晋笑道,“八弟妹开心就好,若是喜欢,那下次便接着来,咱们住的这样近,合该更加亲近。” 八福晋懒得在和福晋接着装下去了,便也不欲与她再说话,转身便要离开,四福晋依旧面色不变的和众人说话,一点都不在意八福晋的冷脸。 云舒隐在众人之间,看着八福晋上了马车,略微扭头,便看见小冬子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八贝勒府和四王爷府就住隔壁,但王府本就不小,八福晋又是一个向来注重身份的人,便是再短的路也要做马车。 八福晋才一上车,许是今日气的狠了,便随手拿起一旁的水喝了起来,可能是喝的急了些,才喝完便皱起眉毛来,“怎么是凉的?” 一旁的侍女小声回道,“今日福晋呆着的时间长了些,马车上的炭火烧完了,奴婢寻了些回来,原本是想着尽快重新点燃的,只不过才点燃没多久,您就上来了,便有些来不及热这水了。” 八福晋最得用的侍女巧儿斥道,“凉的,凉的也敢给福晋入口,不中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八福晋闻言更是嫌恶。 巧儿忙安抚道,“您别着急,这都是四王爷府事办的不好,咱们这炭火都烧没了,其他夫人想必也没好到哪去,这点她们这宴会便有了瑕疵。” 八福晋听着便要露出笑容,结果便被敲了马车壁,巧儿掀开帘子,便见福晋身边最得用的那个叫白釉的侍女笑着走了过来。 白釉服了服身,这才道,“见过八福晋,我们福晋特意差奴婢来给您送炭火来了,这天寒地冻的,路途又遥远,夫人们冒着冷来参加宴会,自然也不能继续冷回去,便吩咐奴婢们给各位马车上都送些准备好的碳,您这份是福晋特意让奴婢来的。” 巧儿看了眼八福晋的脸色,此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巧儿也不敢和白釉多寒暄,连忙拒绝了白釉,说她们马车上不缺这炭火,见白釉还似是要说话,便赶紧随口将人打发了。赶紧合上了帘子。 果然便看见自家福晋怒气冲冲的又喝了一杯凉水,好似是想用这凉水将身上的怒火浇灭一般。 巧儿连忙温声劝道,“哎呦,我的福晋啊,可不好再喝了,您肠胃本就不好,再喝这些冷水,少不得得遭罪了。” 福晋还在冷着脸,巧儿心道不好,便吩咐驾车的人赶紧往八贝勒府走去。 马夫也不敢耽误,但现在各位夫人们都正要离开,他们虽来的晚,但又不是最先离开的,这马车便被挡在了略靠后位置的,一时间想要离开,还得登上那么一小会儿。 今日的宴会虽对八福晋来说是受了一肚子 的气,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今日这宴会倒也算的上高兴,眼看着还要等一等这车才能离开,那话多的夫人已经聊了起来了,聊到热闹处,那笑声更是传了老远。 坐在马车里的八福晋听着更不耐烦了,恨不得让她们闭嘴,但她也晓得自己是没有理由训斥人家的,她是福晋不错,人家还是诰命夫人呢,甚至这些人里也有她的长辈。 八福晋深吸一口气,“闷死了,巧儿,随我下车去等!” 巧儿连忙应了是,便扶着八福晋下了马车,八福晋下了车,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心里舒坦一些。 但随即她面色大变,腹中猛如刀搅,一瞬间她甚至冒出了冷汗,一旁的巧儿瞬间大惊,“福晋,您这是怎么了,福晋!” 众人听见声音皆看向声音的来处,便瞧见八福晋脸色苍白的站着,众人虽不待见她,但也不能看着她受伤,一瞬间有几个热心的便要靠近她。 八福晋死死的抓住巧儿的手,“让她们别靠近我!” 巧儿还没反应过来,便闻见了一股恶臭,巧儿看了八福晋,又看了眼围过来后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的夫人们,好似已然看到了阎王殿。 第70章 缺德第七十章王爷回府的时候…… 第七十章 王爷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今日宫中皇上留他们说话,便回来的晚了些。 想着福晋同他说过的今日怀恪办宴一事,去书房的脚步的便一转,径直去了福晋的清风院。 才一进院,便看见屋子门口不仅有伺候福晋的奴才,竟连武氏身边的侍女明夏也在,王爷便抬起手,原本要通报王爷来了的小公公便闭上的嘴。 站在院子里人见状更是不敢说话,明夏此时汗毛都立了起来,她们格格还在里面听训呢,可不能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啊! 屋外已然落了黑,屋内却是亮如明昼,今日也算是忙活了一天,便是福晋也难免有些乏累,她懒懒的靠坐在榻上,无奈的看着底下跪的十分认真的云舒。 她端起茶盏,又猛地叹口气,随即一声清响,那茶盏便又被放回了桌子上。 鹌鹑一般的云舒听见这声音又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福晋想对云舒说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中充满的对云舒所做所为的震惊,“这就是你准备了多日的报复,让八福晋当众,”福晋许是说不出那两个字,最终还是换了词语,“出丑?” 福晋好似头疼的很,“你可知,八福晋是皇家的媳妇,便是再怎么样也是皇家人,你这让她当街出丑,这不是打皇家的脸面么。” 云舒心里暗道,这福晋看样子一副十分生气的摸样,可当她不知道啊,福晋若是真生气,怎么可能这样悠闲的靠坐着和她说话,指不定那手边的茶盏早就落下来了,她可是看到了,当时因为八福晋当街出丑时,福晋可是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呢。 但云舒还是乖巧的道,“妾此举确实是太过小家子气,如今只能先来您这请罪来了,妾是真的知道错了,但妾眼界本来就不高,又不敢真的对八福晋做些什么,只是让八福晋拉拉肚子,泄泻清火罢了,八福晋属实脾气暴躁了些,只能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福晋呵了一声,“你这叫不敢,你都让她当街出丑了,还是在那么多夫人面前,你可知道八福晋最爱这脸面了,你这羞辱简直会要她半条命啊! 你便是让她大病一场,或是做了什么错事引得大家不喜这些都成,怎么就非得这么一言难尽呢。” 云舒却抿了抿嘴,“妾就是故意如此的,您说妾险些要了她半条命,但当时她还险些害了妾和四格格一尸两命呢,原本是要听从福晋您的话,将此事忘却,只是这位八福晋三番两次的挑衅咱们王府,这新仇旧恨的妾自然是忍不了了。 这八福晋自诩贵女,又一项眼高于顶,妾就是要让她失了脸面,这样才会感觉到痛苦。” 福晋这才正眼看了眼云舒,这武氏这样小家子气的手段,竟却是能使八福晋彻底伤心,这还真是有些恶毒呢,但她居然并不觉得武氏是个心机深沉的讨厌之人,甚至觉得她的举动有些意思。 在外边偷听的王爷此时还有些糊涂,这福晋与武氏说的不清不楚的,这是设计了八弟妹? 早就去一旁打听的苏公公,此时也一言难尽的走了回来,他悄声对着王爷说了今日宴会散了在门口发生的事情,果不其然也看到了王爷同样一言难尽的表情。 屋内福晋还在教导云舒呢,王爷便推门而进,福晋和当即起身行礼,云舒还一直跪着呢,见着王爷来了,更是可怜的缩了缩脖子。 王爷顺势将福晋给带了起来,见着云舒这模样,也是和福晋一个心情,“怎么,既然敢做了这样的事,怎么如今竟这边胆小了,敢做不敢认?” 云舒便略抬起了一些头,声音好似也有些发虚,“妾自是认的,此次针对八福晋之举虽出了心中的恶气,但实在是不大体面,也下作了些,所以妾便赶紧来福晋这认错来了。” 说着云舒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梅花,往背后戳去。 王爷和福晋对视一眼,福晋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发干,“你这是在做什么?” “负荆请罪啊!”云舒认真的道,“原本是准备好荆条来的,可是这不是宴会一散便来福晋这了,所以临时只能随手摘跟树枝假装了,您和王爷只当这是妾的诚心吧。” 福晋真是有些无语了,“武氏,本福晋是真没想到,从前瞧着你不仅乖巧还十分稳重,怎么今日竟也这样不着四六了,莫不是被李氏给带坏了,还是你今日的酒喝多了?” 云舒呐呐不敢再说话了,王爷感觉辣眼睛一般的挥了挥手,苏公公便小心赔笑的将云舒手里还拿着的那支梅花给抢了过去。 苏公公将这梅花往袖子里一塞,他给王爷当奴才这么多年,真是大事小事都经历过不少,还真没见过像他们武格格这般有想法还能付出行动的人。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而且王爷和福晋两人虽看似很愤怒,但感觉心情竟还是挺不错呢。 王爷轻咳一声,这才问道,“说说吧,将你的计划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清楚。” 云舒抿了抿嘴,道了一句是,这才将自己下药是八福晋脾气暴躁,又设计让八福晋吃多了葡萄和凉水这等计划都说了出来。 王爷瞪了云舒一眼,但云舒还在跪着低着头,王爷于是只能瞧见云舒头上的珠花。 网页,“那令人生气的药从何而来?” 云舒老实的很,“是从府医那要的,妾说妾院子里的下人房里多了老鼠,便要了一些药,想是那老鼠发狂,然后再一并抓住,这事奴婢也有禀了福晋。” 福晋闻言点头,。“是,武氏确实和我说话,而且他们院子里也确实是抓住了不少老鼠,府内众人见状,便也跟着买了不少相同的药。还真能起作用” 云舒干干的笑了两声,“这原本是妾胡诌的理由,结果没想到竟真的有用。” 王爷听到这转珠串的手一顿,随即便接着问道,“那葡萄和水容易使人腹痛这点你也是问的府医?” “啊,这个就不是了,”云舒连忙摆手,“这是问的底下的奴才,妾想着八福晋爱吃葡萄,但这葡萄定是会 和什么相克的,但相克的食物八福晋自然知道,也定不会入口。 还是那个会木工的小春子说了,他年幼时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山上摘葡萄吃,又喝了溪边的水,结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腹中疼痛难忍,还是吃了郎中的药,这才好了。” 王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倒是个有成算的。” 云舒又尴尬的笑了笑,不敢说话。 一旁的福晋听着眼皮直抽,这武氏买那令人容易生气的药她是知道的,毕竟武氏也提前和她说过这事了,不过她还是怕武氏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也让人一直盯着武氏,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后来知道武氏药对付八福晋之后,福晋便更加期待了,甚至今日福晋还随即配和她一些事情,使得八福晋更容易发怒。 想到这福晋忍不住想扶额长叹,谁又能想到武氏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就算让人盯着也于事无补啊。 不过好在她已经帮武氏扫了尾巴,今日之事必定也只能是个意外,不然怎么大家吃一样的东西,大家都没事,八福晋自己出事了,自然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和她们四王府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福晋又看了眼武氏,觉得眼疼,造孽啊,今日这事做的真是损功德。 虽说损功德,但确实能纾解心中的郁气,这武氏,她还是想保一保的,于是便对着王爷道,“这武氏所为虽不是君子之为,但倒也师出有名,王爷您若是要罚也可以,但您也要看着四格格的面子上给武氏几分脸面。” 王爷又瞥了一眼云舒,“她不过是一个女子,要什么君子所为。” 王爷虽敬佩君子,但他自己都不是什么良善人,自然也从我盼着身边的人做君子,这武氏,原本他去她那只是觉得武氏住的小院子容易让人感到放松,但武氏这个人却并未与其他人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依旧是讨好他,以他为天的一个普通妾室罢了。 今日这武氏使了手段,却又立即认错,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一句做事磊落了,不过还真是有些意思了。 王爷看了眼云舒,又看了眼福晋,这才道,“错就是错了,今日你的所为所为虽是反击,但也实在下作,但既然福晋为你求情了,加上此事不宜暴露,便也不好再重罚你。 你便好好抄写些经书,供奉于佛堂,也补一补今日缺了的那些功德。” 云舒当即跪拜,“妾多谢王爷福晋宽宥,妾必定谨记今日教导。” 云舒心里暗骂,这不是再拐着弯的骂我缺德呢吗,但不过是抄经书而已,没有禁足,也没有罚奉,云舒晓得,她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云舒打一开始就没想着能瞒住大家,毕竟她的手段也算不上什么天衣无缝,对付八福晋,她就等着这王府的真正的两位主人给她打补丁呢! 等云舒一瘸一拐的被扶着离开了清风院,王爷便也借口还有要事处理,便径直去了书房。 苏培盛跟在王爷身边听着王爷的吩咐,王爷,“武氏这事福晋虽出手了,但你还是去查一趟,务必将该扫的尾巴全部扫干净了,懂?” 苏培盛连忙点头,“你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苏公公一边继续跟着王爷,一边心里忍不住咂嘴。 竟让八福晋在众位夫人面前窜稀,这可真是开了眼了,但苏公公回忆着那位好似认错态度十分端正的武格格,心里想着,这事做的虽下作了些,但是真的令人开心啊,甚至只要处理好尾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瞧瞧,王爷这不就让他去办这事了么。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70-80 第71章 摔跤第七十一章云舒在听雨轩…… 第七十一章 云舒在听雨轩老老实实的抄了好几日的经书,连侧福晋邀她去打牌,她都找理由给拒了,她甚至没让人去打听八福晋的现状,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分。 如此情况之下,云舒还是在请安的时候才知道了八福晋的情况,趁着福晋还未出来,侧福晋便拉着云舒说这事。 侧福晋,“你是不知道,原本八福晋这事都被压下来了,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这两日竟又有许多人都知道她当日的窘态,听说这位八福晋最近一段时日更是连屋子都没出。” 云舒,“怎么会,那日的夫人们都是有身份的,想必也不会故意将此事传出去,看来这位八福晋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云舒还想着莫不是福晋和王爷派人将消息的散播的吧,不过应该不是的,这传播这种消息纯属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福晋和王爷得亏不知道云舒的想法,不然说不定得起誓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才没那么蠢呢。 这边云舒还在乱想呢,侧福晋想起当日的场景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云舒无奈道,“都好几日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忍不住。” 侧福晋扬着眉毛,“这如何能忍住,这样是趣事便是多少年也难得一见,我势必要一直记在心里,哈哈哈,这八福晋的热闹可真是好看。” 云舒轻轻的拍了她一下,示意她还在福晋这呢,让她安分些。 侧福晋随口嘟囔了一句,便不在谈这事,只是问道,“你这几日是怎么回事啊,叫你去打牌你也不应,总窝在屋子里多无聊啊。” 云舒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说呢,我是真的倒霉,宴会那日我不是借着四格格的名义好歹给福晋解了一个小围么,这不,宴会散了之后福晋便将我叫去了,然后赏了许多东西。 等从福晋那出来了的天色已经黑了,这往回走的时候,天黑路滑的,一个不下心便摔了一跤,你是不知道,我又没备着轿撵,最终是一瘸一拐的走回去的,还好当时有明夏陪着我。真是倒霉!” 侧福晋哎呦一声,连忙关心,“竟摔了一跤,这大冬天的,连地都是冷的,这一摔可是不轻,你怎么没好好歇着,今日也合该告假才是。” 云舒连忙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这冬日穿的多,并没有摔伤,只是有些青紫罢了,今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过几日我有空了,便还去找姐姐一块玩牌。” 侧福晋自然应好,正要关心云舒几句话,便见福晋出来了,便也不再多言,只随着众人一道给福晋请安。 福晋才一坐下,便瞧见了乖巧懂事的云舒,瞬间感觉有些头疼,福晋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所以才对这次武格格的手段迟迟忘不了。 福晋温柔却不缺威严的道,“最近隔壁府上事情有些多,你们也多注意一些口舌是非,若是因为你们的原因牵连到咱们府上,本福晋定不会轻饶,对了,今后也不要总是提及这事了。” 云舒老实的低头,一副什么都听福晋的顺从姿态,隔壁府不就是八贝勒府吗,侧福晋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多与闹腾。 福晋见众人都听话的模样点了点头,便又顺势夸起了二格格这次宴会举办的不错,还说今年除夕宴也可以交给二格格。 福晋想的是,八福晋的事情虽是宴会结束之后发生的,但也略微影响了二格格的宴会,她可不得给替武氏补偿补偿二格格么。 反正除夕宴福晋她们大多时候是在皇宫,这小宴会交给府上的女儿操办,旁人也说不了一点不好。 不过想到这,到底是心气有些不顺,便又瞪了云舒一眼,云舒又恰好此刻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云舒慌张低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与福晋对视的瞬间,竟似乎和学生时代在晚自习上看小说被班主任抓包的感觉差不多,吓得她直打了个冷颤。 福晋见着她这幅怂的要死的样子,也懒得再理会她了,这武氏能用是能用,平日里也算看得懂眼色有些机灵,就是可能杀伤力特别了些,还是要谨慎使用。 大不了以后若是真的要用到她了,自己也多做些好事,补补德行。 紧接着,按照平日里的流程,福晋挨个的关心了子嗣,又敲打提点了这府中的女眷们,这才寻了个空闲喝了口茶。 云舒有些不自在的舒了一口气,旁边的侧福晋见状便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些不舒服么” 云舒摇了摇头,正要回答,便听见福晋问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侧福晋大大咧咧的道,“回福晋的话,这不是武妹妹前几日摔了一跤,妾瞧着她刚才神色有些不对,便以为她是因腿伤难受呢。” 福晋看向云舒,云舒立刻回道,“是啊,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不打紧的,已经好差不多了。不过当时天色有些黑妹看清路罢了。” 福晋深深看了云舒一眼,“天黑路滑,是得多加小心。” 这么说着,福晋便又叫来了白釉,“白釉,你去在路上多照些灯,这样也使咱们府中的人看路清楚些,不然若是也和武格格一样受伤便不好了。” 白釉当即高声应下,云舒随即也拍起马屁来,“福晋连这么点小事也惦记的府上众人,可见福晋真是贤良仁厚啊!” 侧福晋侧头看了云舒一眼,这武氏可真会说话,怪不得人家福晋拿她当自己人呢,想着自己的情况,便也赶紧跟上节奏,跟着捧起了福晋。 福晋虽知道她们说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夸赞之言,但心里还是觉得高兴,不过也是,谁又能真的不喜欢听好话呢。 热闹的请安结束之后,云舒和侧福晋告别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在后边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此时也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话。 耿格格道,“怪不得那日我和你一道看见武格格的时候,武格格似乎腿有些拐,原来是摔了一跤啊!我还以为。” 钮钴禄格格,“以为什么,以为武格格被罚跪了,你瞧着福晋今日对武氏的态度,便能看出福晋还是很看中武格格的,便是罚跪,福晋也不会重罚武格格的。 咱们手底下的奴才还是太不中用了些,这些奴才们干活甚至还不如武氏身边的那个小冬子利落。” 耿格格看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钮钴禄格格,连忙安抚道,“姐姐别生气了,伤着孩子便不好了。” 钮钴禄格格深吸一口气,这才有些有些歉疚的看向耿氏,“对不起啊妹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容易生气。” 耿氏眼神一厉,“可曾找府医请过脉了,别是糟了算计了吧。” 钮钴禄格格摇头,“已经请过脉了,并未发现不妥,不过许是我因有孕这才心火旺了些,在加上孕吐难受了些,一时忍不住,脾气便也大了不少。” 耿氏赶紧安抚,“既然府医都这么说了,那许是我想多了,不过这有孕可真是艰难。” 钮钴禄格格却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这算什么艰难,只要有了孩子,咱们才能过得更好。” 这样说着,钮钴禄格格便握紧了耿氏的手,“妹妹,这些时日我会努力在四爷面前提起你,你可得努力,争取也早日怀上孩子。这样才有一个好未来,他们兄弟姐妹们一道长大,以后的感情肯定也好的不得了。” 耿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她做钮钴禄氏的附庸,她的孩子难不成也还要做钮钴禄氏孩子的附庸么,耿氏心里不痛快,但她也明白现在这样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于是他扬起笑容,高兴的应了一句好。 回到听雨轩的云舒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才懒洋洋的躺在了躺椅上,她舒服的喟叹了一句,“可算是能好好歇歇了。” 真不错,最后一个补丁今日也补上了。 明夏给云舒端上一盘切好的橙子,“格格,您尝尝,可甜了。” 云舒尝了一口确实不错,便顺势夸了明夏几句,又吃了一些,便将剩下的全给了明夏他们。 云舒又叫来了小冬子,吩咐道,“八福晋这事传的这样热闹,打听的人定然不少,你也顺势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有趣的,便赶紧回来告诉我。” 明秋子啊一旁听得直乐,“主子真是促狭,就这么想看八福晋的笑话。” 云舒哈哈一笑,“谁让这个笑话的策划师是我呢,总归是到了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了吧。” 紧接着云舒又叮嘱了小冬子几句,“对了,你只打听一些不隐蔽的消息就好,今日福晋才提过这事,咱们可不能闯了福晋的底线。” 小冬子忙道,“您放心,奴才心里有数。” 小冬子得了任务急匆匆的便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云舒更是经常从小冬子那听到隔壁院子的消息。 听说八福晋失了脸面,三番两次的和八贝勒吵架,听说有两个说闲话的奴才被福晋听到了,第二日便莫名其妙的病逝了。 还听说八贝勒将一个侍女收回了后院,引得本就脾气暴躁的八福晋又摔了不少好东西。 云舒是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这八贝勒府是筛子么,怎么什么消息都能传出来,重点是这消息让外人瞧了,却还觉得挺有逻辑的。好似八贝勒府确实出现过这样的事。 这日子便这样如流水般的过去了,京中一不是没有新的八卦出现,但莫名其妙的八福晋的消息就好似被买了热搜一般,总是在快被人遗忘的时候,又突然有了存在感。 第72章 瓜子第七十二章京城才下了一…… 第七十二章 京城才下了一场雪,正是冷的时候,八贝勒一身疲惫的从宫里回来,最近太子行事越发不对劲,引得皇阿玛脾气越发的不好了。 自己也因为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有些没沉住气,行事高调了些,如今也引得皇阿玛有些不喜。处境便更加艰难的些。 老四倒是个聪明的,去年夏天的时候,找了个理由去了工部,便也少了许多麻烦,偏太子对老四还很不错,对于老四的这种行为竟然也纵容了,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难不成真的和老四有几分兄弟情。 只要想到这些烦心事,八贝勒便觉得头疼,他顺手脱下身上的斗篷,这才问到早就等候多时的琴嬷嬷,“福晋今日怎么样了,可还是在伤心?” 琴嬷嬷点了点头,“福晋今日吃了药原本有些好了,但今日惠妃娘娘派了人来探望福晋,等人走后,福晋的心情便越发的不好了。” 八贝勒闻言皱了皱眉,“惠妃,她来派人做什么?” 琴嬷嬷想了想这才道,“许是快到年根了,今年的除夕宴福晋总是得参加的,想必惠妃娘娘是来说这事得吧。” 八贝勒听了这话心情更加不好,八福晋是多么一个骄傲的人他是清楚的,此次受了这样的大的委屈,简直是将脸面都给丢尽了,八贝勒对福晋还是很有感情的,面对这种情况,八贝勒只是觉得心疼福晋。 说起来八福晋这些年虽说性子不好行事也跋扈,但她是真心对他好的,也是除了额娘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他也是愿意和八福晋好好过一辈子的。 这次的事情,他也想好好开导福晋,但福晋这些天根本就不见他,他便是想做什么也没有办法。 一旁的内侍此时说到,“爷,这些天有关福晋的流言总是下不去,定时有人在推波助澜,但奴才这查了半天,的确和四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琴嬷嬷此时也道,“先前福晋出丑那天便是在王府办宴那天,咱们一开始也以为是糟了算计,但后来查到也确实是巧和,但奴婢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了。” 八贝勒沉声道,“便是再怎么蹊跷,这没有证据的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紧接着又吩咐内侍,“还是尽量让人去查,查出到底是谁在动手脚,至于福晋这事,我记得老五又宠妾灭妻了,百姓们不是对皇家的事情感兴趣吗,实在不行,便将这个消息给散出去。” 内侍闻言有些犹豫,“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妥,且不说宜妃娘娘那不好交代,便是九爷那说不定也会生气的。” 八贝勒瞪了内侍一眼,“那就别让旁人知道这消息是从我们这传出去的不就行了,这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内侍眼珠子转了转,应了一句是。 琴嬷嬷此时也提出告辞,八贝勒却道,“福晋那你多盯着些,别让福晋伤了自己,对了那个 叫巧儿的侍女如何了?” 巧儿便是当时陪着八福晋一道去四王府参加宴会的人, 琴嬷嬷便道,“福晋不爱见人,许是不想回忆那日的事情,这些日子巧儿便不在福晋跟前伺候了。” 八贝勒沉声道,“先前没罚她,不过是因为她是福晋得用的人,如今既然福晋不需要了,便处置了吧,这照顾不好主子的奴才也不必留了。” 琴嬷嬷心下一抖,应了是,心下却不免害怕,这个巧儿平日里最是讨福晋欢心,因此连王爷身边的人也都要唤一句巧儿姐姐的,如今却是连命都没了,这奴才们的命果然是最不值钱的。 八贝勒第二日还是去了趟惠妃那,果然惠妃说的事情便是今年年宴之事。 惠妃语重心长的说到,“你福晋那事都传到宫里来了,连太后都略有耳闻,若是她不来,这不就将事闹得更大了么来,我晓得你疼惜她,但就因为如此,才要好好为她为你自己考虑啊。” 八贝勒没说话,但惠妃明显清楚他听见去了,自惠妃所出的八阿哥被圈禁之后惠妃整个人都好似不爱争了,但八阿哥明白,就算是为了大阿哥的未来,惠妃也会好好支持八阿哥的。 惠妃喝了口茶,这才接着道,“这两日才下了雪,你额娘便有些身体不好,你这段时日都不来请安,她想你想的紧,你便去看看她,母子俩呀好一起说说话。” 八贝勒听见惠妃说良妃生病了,便有些不安,恨不得立刻去看额娘,但还是耐着性子和惠妃说了好一会的话,还说自己也经常派人去看大哥。让娘娘放心之类的话。果然听得惠妃更加满意了。 良妃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生病更是有些严重,八贝勒假装没有看到良妃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给良妃亲自喂了药,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说自己有事要忙。 不过八贝勒这话的真假,但良妃都不想耽误儿子的事,于是赶紧挥挥手便让他赶紧去忙。 一旁的姑姑见八爷都走了,这才轻轻的给良妃捏了捏被角,“娘娘,您怎么不问问八爷关于八福晋那事呢。” 良妃无奈的摇摇头,“问了又能怎么样,我什么也帮不上他,还总是拖累于他,甚至都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还是不问了吧。” 姑姑有些难受的点点头,看着良妃那越发消瘦的身影,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听雨轩内,王爷今日倒是难得来到了云舒这,王爷晃悠悠的在摇椅上,云舒老老实实的给王爷剥瓜子仁。 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现在大家说的瓜子仁都是西瓜子仁,而不是葵花子仁,这葵花子早就有了,但就是没流行下来。 云舒这人又是真的挺爱磕西瓜子的,甚至让人复刻的话梅味的西瓜子更是深得她的喜爱,但这葵花籽才是经典啊,便让小冬子去找了些,又让厨房的师傅给炒了,这样她才实现了葵花籽自由。 这瓜子能流行自然是有自己的优势所在,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瓜子便也成了王府必备的小食之一了。 云舒一边给王爷剥瓜子,一边走神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甚至看着旁边小碟上堆起来的瓜子,想到若是自己能一口吃下,这该有多么满足啊。 正乱想呢,便被明秋轻轻推了一下,“格格,王爷和您说话呢!” 云舒这才回过神来,王爷看了云舒一眼,“想什么呢,和你说话都听不见。” 云舒忙笑道,“在想着瓜子的口味呢,一时晃了什么,王爷您刚才说什么呢” 王爷一手端过那小碟子,拿起瓜子仁尝了几个,“确实味道不错,上次那种绿茶口味的到也算的上清香,你有心了。” 云舒有些拘谨的笑了笑,“您喜欢就好。”云舒瓜子就爱吃原味的,这绿茶口味也不过是随意试验的,说是讨好王爷她都有些心虚。 王爷也没多提这事,只是随意的开口。“之前苏培盛说看到你身边的小冬子去打听八福晋的事情去了?” 云舒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老实的跪下,“确有此事,妾这不是也想着偷着乐乐么,但您放心,妾已经吩咐了小冬子了,只打听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敢深入一分的。” 王爷这才轻哼一声,“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让苏培盛直接拿下小冬子,武氏,本王先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你本事还真是不小。” 云舒有些尴尬的擦了擦汗,“王爷谬赞了,妾这点小手段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王爷闻言都有一瞬间的无语,“你还真当爷在夸你呢啊,以后便是和李氏交好,也不要总是和她一起玩,你都快和她一样傻了。” 见云舒还可怜巴巴的跪着,王爷皱了皱眉,“赶紧起来吧,这地上凉。” 又对着明秋道,“还不快些将你们主子扶起来,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云舒这才起身,笑着道了句谢,便又放好了一个新的小盘子,接过明秋递过来的绿茶味的瓜子,老实的剥起来。 王爷见她如此乖巧,便也心情不错,“你可知这次八福晋一事之所以能传这么长时间,是谁的手段么。” “不知。”云舒老实的摇摇头,“反正妾觉得这样额手段不是很高明,甚至还不如妾呢,更不要说比王爷了。” 王爷轻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说的没错,这次八福晋名声大震的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安郡王府做的。” 云舒想了想,“安郡王?可是八福晋的外祖家,先前八福晋便经常以自己是王府格格出身便目下无人,怎么会是安郡王府呢?她们不是亲戚么,怎么就这么大的仇怨了?” 王爷将手中吃干净的小碟随意一放,便道,“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权势二字罢了,不过与你说也也不明白,也不必深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本王剥瓜子吧。” 云舒闻言也生气,“王爷说的是,这些事情若是和话本子一样有意思,那妾还愿意听两句,不然妾可不爱听,不过您放心,旁的不说,今日妾定然能给您剥足够的瓜子。” 云舒手上动作不停,又对着苏培盛道,“苏公公,您记得回去给王爷沏一壶菊花茶,这瓜子吃多了,会上火的。” 苏公公笑眯眯的应下了,“格格您放心,奴才都记下了。” 云舒,“有公公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偏房也给公公准备了一些点心,不如苏公公去尝尝?” 苏公公闻言看了王爷,见王爷依旧闭着眼睛没说话,他便明白王爷这是同意了,笑呵呵的便跟小冬子去了偏房。 第73章 五福晋第七十三章不知道是不…… 第七十三章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云舒总觉得今年过得比去年要快的多,这一转眼便又到了除夕。 福晋和王爷又带着四格格和三阿哥入宫赴宴,云舒便也随着大家一起参加府上的家宴。 福晋早就允许了今年府上的除夕宴,由二格格主办,这话便不会食言,又加上有了上次办宴会的经验,这小小的家宴,侧福晋便也没有多担心自己的女儿。 反正云舒到宴厅的时候,侧福晋正悠哉悠哉的作者吃瓜子呢,她看见云舒来了,还对她招手呢,“快来,快来,要说这瓜子啊,还是这奶香味的最好吃,你尝尝。” 云舒连忙拒绝,“这味道太腻了,我不爱吃,我就爱吃原味的。” 侧福晋嘟囔了一句没口福,又一时间闲不下来,便又拉着云舒说起了话,云舒坐下后,看了眼张格格,有些担忧的问答,“张格格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有些不好?” 张格格只摇摇头,侧福晋却直接开了口,“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咱们女人经常受的那些苦,她身子本就有些不 好,这么些年虽尽力调养着,但也免除不了每月都得疼上这么一次。” 云舒忙道,“前些日子我家里送来了一些泰安府宁阳县的枣子做年礼,这我尝着不错,不如等回去之后我派人将这枣子拿一些给姐姐,无论是煮茶泡水,还是做粥煲汤都是不错的材料,张姐姐可不要拒绝。” 还不等张格格说话,侧福晋便直接道,“这东西又算不上金贵,她当然不会拒绝,对了,你那还有多的吗,也给我一些吧。” 云舒拉长声音说了一句好,“自然不会忘了你的!” 几人在这说说笑笑,云舒便被侧福晋杵了一下,云舒随即望去,便见钮钴禄格格走了进来,还时不时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侧福晋果然又有些眼红了,“瞧瞧那张狂的样子,还没显怀呢,便这样矫情。” 许是声音没收住,这话显然被钮钴禄格格给看到了,钮钴禄格格拉住了想要说话的耿格格,没有理会侧福晋,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旁人见了都得道一句好脾气。 张格格此时因为身子的原因脸色也有些不好,但见侧福晋还是这样张口便得罪了人,她便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于是便也大着声音开玩笑道,“侧福晋还说人家呢,难不成忘了您初次有孕时闹得笑话了么。” 云舒也赶紧配合上,“是吗,张姐姐快说说,我进府晚,还真不知道这些往事,侧福晋别躲啊,我是真的想听听呢,” 两人三两句的便将话题直接给转移了,只绕着侧福晋说起了她当年的往事。 云舒看着钮钴禄格格的和旁边的耿格格又有说有笑起来,便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明明自己的地位还是比怀孕的钮钴禄格格高一些的。 但她总感觉会有些害怕钮钴禄格格使手段,上次钮钴禄格格落水那事她便觉得不对劲,现在钮钴禄格格又有孕在身,云舒实在不想太过接近这位钮钴禄格格。 显然张格格可能也有些感觉,所以才能立即开口位张格格开脱。 张格格说了许多当时侧福晋闹出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在侧福晋多次捂嘴之后,这才闭上开了嘴。 云舒这才小声和侧福晋道,“你以后可注意些吧,安钮钴禄格格有孕在身,便是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你是侧福晋,她只是个格格,你何必和她不对付。” 侧福晋哼了一声,“我就是忍不了她一副像揣着宝贝蛋的样子。而且便是得罪了她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报复我不成。” 云舒隐晦的翻了个白眼,“那可说不准。” 侧福晋大惊,“她还真敢报复啊,是了,她现在有孕,就算犯了错也不会过多惩戒她。” 云舒叹口气,“行了,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了,以后遇事都注意些,可不能随意便乱说话,你经常问问张格格就是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见侧福晋还是有些不愿意,云舒便更加语重心长,“这都到康熙五十年了,明年这个时候,定是还要选秀,咱们府上也定是也还要进人,时间本就不多了,你啊还是收揽些吧。” 侧福晋抿了抿嘴,看了眼张格格,果然见她点了点头,于是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蔫了,连来席上看自家额娘的二格格都问了一句,额娘是不是生病了。 侧福晋只得打起精神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了女儿,自己抓起把瓜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倒是云舒拉过二格格,在二格格耳边说了几句话,二格格点点头,便好似有事要忙,急匆匆的便离开了。 这边好似当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那边钮钴禄格格也和耿格格一起说起了话。 耿格格,“这菜放的时间久了,都有些凉了,姐姐还是少吃一点吧。” 钮钴禄格格笑了笑,“多谢妹妹关心,我心里都有数的。” 耿格格见她心情不错,便接着问道,“姐姐刚才难不成一点都不生气么,这个侧福晋真是行事越发的不讲究了,时不时的便要刺咱们几句,好似这样她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似的。” 耿格格轻笑一声,“谁说不是呢,说不定哪天便会得到什么“好处”了,我还真有些期待呢。” 耿格格一瞬间便明白了钮钴禄格格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只又笑着说起了其他事。 正说话间,便瞧见二格格命人将一碗小米红枣粥放在了钮钴禄格格的桌子上。 二格格小道,:“见过钮钴禄额娘,您这席面上的菜都是孕期能食用的,但也是怀恪疏忽了忘了这个天气菜品容易凉,这不,便赶紧命人将这粥给端了上来,这小米最是养身,您正好食用。您身体好了,弟弟妹妹们的身子自然也能好。” 钮钴禄格格见听罢忙端起粥喝了一小口,“二格格有心了,这粥滋味不错,我在这便谢谢二格格了。” 二格格便也跟着客气了一句,便转身直接离开。 耿格格感叹道,“这位二格格是真的长进了不少,先前都不爱说话的,咱们福晋还真是有两下子,这侧福晋真有福气。” 钮钴禄格格也跟着感叹了一句,“是啊,有福气啊。” 这位侧福晋从前受宠的时候靠王爷,后来失宠了,自己的儿女却已经开始争气了,更不要说身边还有一个会出主意的张氏,和与侧福晋十分谈的来的武氏。 这种种待遇,真是让钮钴禄格格看着都眼热。要知道当年钮钴禄格格也是想投靠武氏的,虽说目的不纯,但也是这样想过的,可没想到武氏拒绝了自己,却和蠢笨的侧福晋交好,可见武氏也是个蠢得。 钮钴禄格格看着桌子上的粥,叹了口气,还是接着喝了起来,这粥确实是不错,反正看着简单,却比桌上摆着的这些所有的东西都要更适合她一些。 真是令人羡慕啊,她若是也能有这样的运气便好了,钮钴禄格格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还未真正显怀的肚子,心里念道,“额娘的小阿哥啊,你可得好好争气!额娘的以后便全靠你了。” 雍亲王府内女眷都在年宴上,皇宫中也是热闹非凡,众人都是皇家人,自然不会不礼貌的去盯着八福晋看,但八福晋还是感觉无数人在嘲笑她。 八福晋挺直了身板,像是什么都不怕的一般,照样仰着下巴看人,但没人看到,她桌子下的虎口处已然被掐的通红。 太后这两年越发的经历不济了,但看着这么多人围在一起说话,她老人家心情还是很畅快。 虽说她平日里不爱参与这后宫之事,但其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深宫当中,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这热闹的场景还是依然会使她开怀。 太后亲自搂着雍亲王府的四格格乐呵呵的笑着,四格格更是像是抹了蜜般,整个人都甜甜的,她又不会闹脾气耍赖,只是又是和太后贴贴脸,又是抱着太后太太太太的叫,直叫的人心都软了。 四福晋今年也是经常带着四格格进宫给太后和娘娘们请安的,再加上四格格好像并不认生,整个人都活泼的很,自然很讨老人家欢心。 众人看的都乐呵,表面上的好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撒,连皇上都觉得高兴,甚至还要亲自抱一抱小格格呢。 底下的王爷福晋们虽也是笑着的,但真心的便更加少了,但五王爷却是真的高兴,高兴之下还和旁边的四王爷共饮了一杯。 打四格格周岁宴之后,他便觉得小格格与他有缘, 而且每次碰到小格格,小格格都十分兴奋的要和他抱。 别看五王爷也是有自己女儿的,但女儿们都和他不是很亲近,他自然就很喜欢这个亲近他又十分外向的小侄女了。 五福晋在一旁看着这场景,便又独自饮了一杯酒,许是真的有些醉了,此时说话都有些放肆了,“你还喜欢别人家的姑娘,也不想想,你姑娘都快嫁人了,你这个做阿玛的还一点都不关心。” 五王爷闻言却不为所动,“这些事有你和瓜尔佳氏共同办理就是了,反正大格格是要抚蒙的,这点定不能更改。今日是年宴,你不要无故生事。” 五福晋闻言有些失望,但心里又有些痛快,如今五王府上子嗣不算少,但却没有一个是她这个福晋所出。 就连刚才的大格格,也是侧福晋瓜尔佳氏所出,瓜尔佳氏有四个孩子,当年她初入王府,因家室原因不得王爷喜爱,这瓜尔佳氏却仗着王爷的宠爱,是骑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可是如今呢,女儿都要出嫁了,这做阿玛的却是什么都不过问。 瓜尔佳氏以为她自己是王爷的真爱,可是后来她也要面对一个个被抬进来的人,和一个个新的孩子出生,当年的那些情谊就像是一场雾,你以为还存在着,但是其实太阳一出来便会吹散。 五福晋没有再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第74章 对话第七十四章宫宴还在继续…… 第七十四章 宫宴还在继续,许是喝的酒有些多了,四王爷便寻了个空闲出去透透风。 才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便看见十二贝子早就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了。 十二贝子见着四王爷也是一愣,随即便笑道,“四哥这是来这醒酒来了?” 四爷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是啊,这一时没注意便喝的多了些,没想到竟在这碰见十二弟了,我瞧着十二弟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有什么难事不妨告诉四哥,四哥定会尽力帮一帮。” 四爷对十二贝子这个弟弟接触的并不多,毕竟十二弟从小是被苏麻喇姑养大的,平日里和他的亲生额娘定贵人好似也不是很亲近,大多数在宫里都像是个隐形人。 王爷很清楚,十二弟这种人从小便被教的为人谨慎,从不随意站队,根本就没有拉拢的必要,也不可能被拉拢。 但尽管王爷对这个弟弟不亲近,但当时十三弟出事,这位十二弟也是对十三弟多有照顾,就凭这一点,四爷便觉得十二弟这人不错,是个心眼明亮的。 所以若是十二弟真的出了什么事,四爷也愿意帮上一帮的。 但四爷估计十二弟应该不会说,要他帮忙便是一份人情,人情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些皇子们来说,更是重如千金。 结果出乎四爷预料的,十二贝子竟犹豫了一下,便和四爷说了起来,“不瞒四哥说,我这确实是有一件事要求四哥帮忙了。” 四爷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的点头,“你说就是。” 十二贝子叹了口气,“我就是想求四哥帮帮忙,帮我向五哥说几句好话,也别让五哥生我的气了。” 见四爷面露不解,十二贝子便接着说道,“这些日子京中传起了一阵流言,这流言的内容便是五哥宠妾灭妻这种话,结果五哥查了之后,才发现这传出这流言的人,竟是我府上之人。” 十二贝子十分委屈,“可是四哥,我是真不知道这事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我府上传出这等害人名声的流言,你是了解我的。我何苦如此啊。 我也想找五哥说清楚,可是五哥现在见我就冷哼一声,我实在是和他说不上话,便想着求四哥帮帮忙,帮我想五哥求求情。” 四王爷自然也听了一耳朵这样的流言,但也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结果没想到这事竟牵扯到十二阿哥身上了。 四王爷拍了拍十二阿哥的肩膀便安慰道,“你也不必着急,你是知道你五哥的脾气的,现在和他说他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等过几日我寻个日子,我亲自邀了老五过来,咱们一起喝顿酒,将话说开便好了。你五哥最讲义气了,你是他弟弟,难不成他还会真的生你的气不成么。” 十二贝子闻言认真的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便多谢四哥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谢谢四哥,先前四哥给佟贵妃娘娘送礼,竟也送了我额娘不少好东西,额娘很是高兴,说是一直寻不到机会谢谢四哥,今日凑巧,我便替额娘谢过四哥了。” 四王爷连忙扶起正要拱手的十二贝子,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定贵人也是我的长辈,又一直和贵妃娘娘同住一个院子,这便是天意缘分使然,送些东西罢了,十二弟实在不必如此。” 十二贝子此时也难得笑的真心了些,“怨不得额娘也总是夸四哥呢,哦对了,额娘还说,先前听德妃娘娘们说四哥去大觉寺的次数多了些,都夸四哥侍佛虔诚,便也让我多向四哥学习。” 说到这,十二叶似是没有发现定在原地的四爷,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便道,“时辰不早了出来了也有一会儿了,四哥,你再这在醒醒酒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也不在理会四爷,随意挥了挥手,隐在不远处的贴身太监便跟上了十二爷的脚步。 四爷全程都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十二弟为什么和五哥闹了别扭,不去找和老五一母同胞的老九,却来找他。十二弟为什么故意提起德妃娘娘知道他多次去大觉寺的事情,这些都是十二弟短短时间内,便向她透露的消息。 更重要的是,十二弟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些事,十二弟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原本有些不清醒的四爷,此时灵台早就一片通明。 看着十二贝子带着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苏培盛此时也默默的走了上来,“四爷,咱们也回去?” 四爷摇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手串,“不急,我再醒醒酒。” 四爷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去的,五爷见着他出去了这么久,虽没有多问,但还是拉着又喝了好几杯,又过了一会儿,十二贝子便带着几个年轻未开府的阿哥们来给兄长们敬酒,五爷虽依旧没有搭理十二爷,但还是接下了弟弟们敬的酒。 四爷笑着和阿哥们含蓄,十二爷更是跟往常一模一样,四爷都觉得好似刚才的谈话不过是他酒后的臆想罢了。 四爷又看了眼独自喝闷酒的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敬了酒,太子没喝四爷说话,只接过酒便一饮而尽,末了还拍了拍四爷的肩膀,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宫中的年宴看似热闹,实则大家都各怀心思,四爷今年在宫中喝的多了些,等回王府的时候便精力有些不济了,自然也没有了闲心和府上的妻妾们闲聊。第二日醒来便又接着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福晋和王爷都有事情要忙,云舒便在听雨轩这样过了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年。 过了新年之后,天气并没有立刻暖起来,二月的时候甚至又下了一场大雪,使得府上许多人都冻病了,直到三月份这天气才彻底暖和了起来。 云舒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她最近闲得无聊,又弄出了几种新口味的瓜子,福晋那的分红也从未晚到过一日,云舒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一个干果店了。 反正本钱够,再向福晋求了人,给福晋一些股子,福晋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舒当年入府的时候,只是一个小格格,家里虽给了钱,也有一个庄子私下傍身,但像是什么铺子之类的却是没有的。如今若是能自己拥有一个小铺子,那就更值得高兴了。 到时候什么核桃葡萄干啊,榛子松子啊,还有各种口味的瓜子蜜饯啊,都能上,还有云舒也记得开心果更是早就唐朝就有了,只是一直是当药材用的,这种也好,就是云舒最爱吃的夏威夷果可能就找不到了。 云舒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看样子认真极了,导致她都没听到侧福晋进来的通报声。 侧福晋一进来,便十分不客气的坐在了榻上,云舒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这是又受气了,怎么没去找张格格,竟来我这了。” 侧福晋摆摆手,“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在路上听了一个消息, 说是耿氏有孕了!” 云舒一边洗手,一边随意的说到,“这不是好事么,耿格格与钮钴禄格格一道入的王府,又先后有孕,更妙的是两人又向来交好,以后生了孩子,岁数相差不大,更是难得的缘分。” 侧福晋气的就是这点,“一个钮钴禄格格便仗着怀孕处处挑衅于我,如今又来了一个耿氏,不就更会欺负我了吗?我倒是想和张氏说,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只能接着劝我,她一直因为身子的原因未能有孕,如今府上有了喜事,且喜事不断,她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我自然是不能同她抱怨此事的。” “那我就成了?”云舒翻了个白眼,又擦了擦了手,便坐到了侧福晋身边,“还不是你平日里处事不讲究的缘故,我都和张格格提醒你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非得欠那一句嘴么。” 侧福晋气氛的哼了一声,明秋笑眯眯的端上了一杯乳茶,侧福晋接过后喝了一口,这才神色好看了些,“还是明秋懂事,总是记得我爱吃什么。” 侧福晋心气顺了些,但语气还是有些别扭,她对着云舒道,“若是你也能有孕便好了,最好是个阿哥,这样你就有了一儿一女,一定能压她们一头。” 说到这侧福晋好似也提起了精神,催促道,“是啊,你也怀上一个!” 云舒用力推了一下侧福晋靠近的身子,无语道,“这是我想要就能要的么,我又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难不成还能事事顺心么。” 侧福晋十分认真,甚至连拳头都握起来了,“那你就努力啊,福晋不是给府上的人都开了坐胎药了么,那耿氏想必就是因为这药,才这么快就怀上了,你也不能输啊!” 云舒,“边去,靠人不如靠几,与其靠我压他们一头,你还不如靠你自己呢,你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你到底在恐惧什么啊!真是搞不明白。” 侧福晋忧愁的想了想她那身体孱弱的弘昀,和那资质愚钝的白长了一个大脑门的笨蛋儿子弘时,瞬间悲伤的都有些想哭了。 侧福晋,“我倒是想,可是王爷嫌弃我老了,根本就不愿意和我生孩子了,还是你比较有希望,这些日子王爷都没出过远门,连休息日都是在府上不曾外出,瞧瞧,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云舒却瞬间抓住了这话的重点,“你是说王爷这段时间没有去过寺庙一次?” 侧福晋闻言也眼神一亮,“哎,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难不成王爷和那位年姑娘掰了?” 云舒,“掰什么,这里面定是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了。” 侧福晋却还是很高兴,“那也不错,反正我没得到过得,这位年姑娘凭什么就这么容易得到了大家都一样才好呢。” 云舒随意的敲碎了侧福晋的喜悦,“你乐呵什么呢,只要年大人还得用,这位年姑娘早晚会入咱们府,而且你要知道,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又要选秀了。这位年姑娘的年龄正正好呢。” 第75章 求救第七十五章钮钴禄格格的…… 第七十五章 钮钴禄格格的肚子如今已经开始显怀,耿格格又怀孕未满三月,福晋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和大度,便也免了她们两人的请安。 不过这二人还是十分懂规矩的,若非实在身子不舒服,都会前来给福晋请安的。 但因这这二位的宝贝肚子,再加上一直爱说酸话的侧福晋此时都不怎么说话了,使得请安的时候,越发的无聊了。 这日请安结束后,云舒便随着侧福晋去探望二阿哥去了,张格格身子有些不爽利便直接回了明月居,侧福晋则是领着云舒走了一条小路。 这小路平常并不会有太多人经过,但这小路边上的花开的正是时候,侧福晋也想顺道带着云舒一道欣赏欣赏。结果才走了一半,便看见有人慌慌张张的在喊救命。 云舒和侧福晋对视一眼,云舒便道,“小冬子,你待两个人去看看,这在王府上怎么会有人随意喊救命呢!” 小冬子也严肃的点了点头,云舒拉着侧福晋在丫鬟们的簇拥之下往后走了几步,就这样等着小冬子回来。 云舒还以为她们得多等一会儿呢,结果还不等她才和侧福晋开了个话茬,便见小冬子回来了,甚至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多带回来了一个丫鬟。 侧福晋定眼一看,随即便是一惊,“豆青!你不是在乌雅格格身边伺候吗,怎么就跑出来了?乌雅格格的禁足解了” 随即侧福晋还有些疑惑的看向云舒,云舒也迷茫的摇头,“不曾听福晋说过此事啊,乌雅格格那的消息我向来是不怎么清楚的!” 还未待两人深想,便见豆青猛地快速了一边磕头,一边哭的满脸都是泪,“求侧福晋武格格救救我们格格吧,求求您们了,我们格格快不行了,求您救救我们格格吧!” 侧福晋大声道,“你乱说什么,你们格格不成了,便去找府医,找福晋,找我们做什么?” 豆青声泪俱下道,“非是奴婢不愿,只是奴婢被看管的紧,今日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道机会逃了出来,奴婢能碰见您们二位已经是幸运至极了,实在是去找不了福晋了,求您们二位帮帮奴婢吧。” 此时云舒身边的小冬子也对云舒悄声道,“监管乌雅格格的两位嬷嬷行事很是严苛,开始倒还好,但是随着福晋不再关注此事,宫里的娘娘也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便不把乌雅格格放在眼里了。 如今乌雅格格生病出事,她们不愿意担责任,不让豆青去报信也是有的。” “奴才将冬青姑娘带来之前,便瞧见有两个嬷嬷在悄悄的找人,想必便是在找冬青姑娘吧。” 云舒了然了,若是真的能拦住了豆青,到时候即便乌雅格格死了,也能随意找个理由推诿一番,反正是一个烦了大错,又被家族给放弃的格格,便是做的过分些,想来也没人知道。 但云舒还有一个想法藏在心底,按照她了解的福晋的为人处事,就算乌雅格格不服气,开始闹得欢了些,引得嬷嬷们行事严苛,但也不至于让乌雅格格不看大夫不治病啊,毕竟乌雅格格只凭这个姓,便能一直有作用。 但如今怎么就不能留一条命了呢,莫不是有人收买了那两位嬷嬷,想除掉乌雅格格吧,又或者说是乌雅格格子啊自导自眼,但她觉得乌雅格格应该是没有这个智商的。 云舒这边转瞬间变闪过了好几个想法,豆青却还是在跪着哭泣,这委屈似乎是流不尽般了。 其实豆青也不想如此啊,若不是没有办法,豆青何至于去求侧福晋和武格格,侧福晋因为二阿哥的事情,因为德妃娘娘的偏心,本就不喜欢她们乌雅格格。 武格格更是曾经糟了她们格格的算计,险些被杀母夺子,这二位就算不帮也是能说的过去的,但豆青实在是别无他法了如今只能尽力一试。 豆青心下转了几道弯,便跪着爬向了云舒,云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便又被豆青给抓住了裤腿。 豆青眼都肿的不成样子了,此时还一个劲的求情呢,“求求您嘞,武格格,我知道我们格格曾经伤害过您,但您也明白的啊,她是受了挑唆啊,她虽算不上是好人,但也不是真正的坏人啊,她只是蠢罢了!武格格求求您了,救救我们格格吧!” 云舒用力的抽了抽腿,竟没抽开,也不知道这豆青力气怎么这样大。 云舒无奈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格格当初确实是冲着要我命去的,让我以德报怨,那实在是高看我了!” 一旁的侧福晋似是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差点被抢孩子的是云舒,她就算和云舒交好,又是侧福晋,也没法命令人家做什么。 豆青听着云舒这话,眼里的光也落了下去,她今日奋争到这种地步,不仅是为了乌雅格格,更是为了自救,若是乌雅格格真的出什么事,那她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乌雅格格从前对她是真的很不错。 豆青有些乏力的松开了抱着云舒腿的手,又有些无奈的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正要起身走,便又听见武格格开了口。 云舒道,“但此事不好处理,还是得告知福晋才是,”说着云舒便叫了明秋。“明秋你快速将此事去告知福晋,你说话向来十分有条理,对了记得说清楚这些始末。” 明秋应了一身,便见福晋一把拉过静心推 了过去,“让静心同你一道,你们两个也能将事情说的更完整些。” 云舒对着侧福晋抿嘴笑了笑,这个侧福晋虽一直嘴上拒绝,也不想担责任,但对自己还是有一点运气的,让静心一道和明秋去,这明显是和云舒平分风险。 但云舒还是拦住了静心,“福晋那明秋一个人去便足够了,今日咱们带着人本来就不多,信任的更是少,还是赶紧让静心去找府医吧。” 侧福晋闻言点点头,“这话有理,静心,还不快去啊!” 静心和明秋这一走,人就更少了,云舒这才对还跪着的豆青道,“还不快带路,福晋和府医都派人去请了,你也赶紧带我们去看看乌雅格格,若是在晚些,说不定这命便真的没了。” 豆青的脸上猛地焕发了光彩,若是能活谁还愿意死呢,她一个做丫鬟的,可不管什么骨气不骨气的,她还年轻,她这一辈子,还没活够呢。 云舒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积极的豆青,也不由的欣赏了几分,从之前她托着病体尽力周旋,只为了能帮助乌雅格格一分的时候,云舒便觉的乌雅格格能得这么个丫鬟,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现在想想乌雅格格有这个丫鬟在身边,怎么就还能混成这个摸样呢! 豆青子前边带路,侧福晋还在后边一个劲的对着云舒嘀咕,“你说咱们管这事做什么,指不定便会得罪福晋了,那看管嬷嬷是福晋的人,说不定这样对乌雅格格便是福晋的意思了。” 云舒翻了一个白眼,“你且闭嘴吧,这事可不是表面那样简单,若是真的如同我想的那样复杂了,那定然不是咱们能够参与的,且无论如何,为了王爷也不能影响咱们王府的名声。” 侧福晋嘟嘴,“反正你总是有理的。” 云舒嫌弃的看了侧福一眼,“别做这种表情,一点都不可爱!” 侧福晋声音一下子便大了些,语气中也满是不服气,“从前王爷就很喜欢的!” 云舒也不甘示弱,“你也说是从前了!” 前边领路的豆青,此时也不免面露尴尬,这二位是怎么就能将话题这样丝滑的转向他处呢,她还想听听这两人的对话,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结果只有两人没有任何营养的斗嘴罢了。 若是云舒知道她的所想,定会大笑三声,看来她的目的真的达到了! 云舒其实也不是不想和侧福晋商讨此事,但此事若是真的事关德妃娘娘,那她们还是什么不知道才最好。 众人走了好一段路,这才走到了乌雅格格被禁足的小院子,还未走进,便能看见其的衰败之处了,王府其他屋子都是有时常修缮的,这地方也不过是能遮阳避雨罢了,简直是个小冷宫了。 许是云舒的眼神太过直白,豆青便解释道,“这院子虽破了些,但平日里的吃食都是按时间送的,冬日里福晋也按照规矩发了碳,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云舒点点头,福晋既然愿意给乌雅格格发碳,便证明福晋并不想要乌雅格格的命,不然这京城的冬天也不是没有冻死过人。 不过令云舒意外的是,他们都已经进了院子了,却还未见那看管乌雅格格的嬷嬷。想来应该是还没回来,这行事作风,怪不豆青能找到机会逃出来了。 正这样想着,云舒便听见院子门口走进来一个略显壮硕的嬷嬷,嬷嬷见着这吗多人先是一愣,随即转身便跑。 云舒立刻大喊一声,“小冬子,还不快将人拿下!” 小冬子带着两人刷的一下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压着那个嬷嬷走了上来。甚至还多抓了一个。 云舒实在是不理解这嬷嬷为啥要跑,就算直接自杀都比跑出生天的机会要大些,要知道这可是在雍亲王府啊! 云舒没与这嬷嬷说话,甚至也没有提出去看乌雅格格,只是又问了豆青这两位嬷嬷的住处,见豆青指了方向,云舒便立刻派人守在那房的门口,让她们盯紧了这房间,里面说不定便有这两位嬷嬷要害人的证据!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福晋来了。 第76章 装病第七十六章云舒准备好了一切…… 第七十六章 云舒准备好了一切,便拉着侧福晋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倒是侧福晋有些不解,“咱们不去看看乌雅格格?” 云舒拿帕子扫了扫石桌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的说到,“她既害了我,甭管成没成,我都想再见她,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府上才来她这的,她能不能活便全靠自己的造化了。” 才看了乌雅格格的豆青听了这话,便脚下一顿,看来这位武格格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狠心啊。 坐在云舒对面的侧福晋倒是十分认同云舒的想法,面对这样害自己的人,确实也不必有什么好脸色。 见云舒和侧福晋两人就这么干坐着,豆青想了想,还是将茶奉了上来,“这不是什么好茶,侧福晋与格格且将就些吧。” 云舒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茶,如今这样的情况,她更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向大家表示,她是真的不待见乌雅格格,也没有那种以德报怨的优秀品格。 毕竟她可不想以后被旁人当做可欺的圣母,当然圣母也不是什么贬义词,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真正的圣母呢,如此还不如一直做一个外圆内方的有棱角之人。 倒是侧福晋端起来喝了一口,这一路她也确实是有些渴了,不过也只尝了一口便直接放下,这茶也确实是算不上什么好的,侧福晋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口味都养刁了不知道多少,这茶自然是看不上的。 侧福晋道,“这茶委实配不上乌雅格格的身份,想当初乌雅格格才进府,府上的好东西都是除了我和福晋最先便是送到她那,她这出身,何曾受过这等对待,可见是风水轮流转啊,” 云舒闻言皱眉,私下还用脚踢了侧福晋一下,这才说道,“你这是什么话,那些真正的清修之人最多也是吃一些自己炒的野茶罢了,乌雅格格这能不缺茶,便可见福晋并未真正的苛待于她,侧福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福晋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到了。” 侧福晋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自己真是一放松便容易口无遮拦,但这地方明显不是能放松说话的地啊! 侧福晋张张嘴,想在说些什么,便听见门口的声音,说是福晋来了。 云舒两人连忙起身,才走了两步,便见着了神情凝重的福晋带着人走了进来。 福晋开口便直接问道,“怎么回事,乌雅格格到底如何了,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云舒连忙口齿清楚的将和豆青相遇,已经豆青求情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又说清楚了自己的安排,这才接着道“至于乌雅格格如何,还是得等府医看过这才能清楚。” 福晋点头,正要再问话,便见府医急匆匆的带着徒弟和药箱来了。 府医才要拱手行礼,福晋便立刻说道,“不必多礼了,赶紧的先去看看乌雅格格!” 话音一落,便率先跟着豆青带的路往前走去,太医等人也尽数跟上,侧福晋见云舒不动弹,却也没有阻止她,便也跟了上去。 云舒看了一眼那热闹极了的屋子,便又坐回了石凳上,也不知道闹腾了多久,便见白釉领着两个人直接搜了那两位看管嬷嬷的屋子,又过了一会儿,那两个被押着的嬷嬷也被领了进去。 一时间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云舒却安静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杯茶,果然如侧福晋说的那样,确实不好喝。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屋 内便又传来了嬷嬷的痛哭声,求饶声,还有豆青悲愤的哭声。 云舒还想呢,没听见侧福晋的声音,看来这事调查的还挺顺利啊。若真是德妃娘娘出手的,未免也太过浅显了吧。 云舒身边的明秋也一直守在云舒身边,见云舒的茶喝完了,还顺便给云舒又添了一杯。 云舒见状又笑了笑,若是今日和她一起来的是明夏,现在说不定耳朵都要竖老高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舒便见福晋脸色十分不好的走了出来,侧福晋更是跟个鹌鹑一般恩典不敢吭声。 福晋一出来便看见院子里已经站起来的云舒,福晋对武氏今日的处理还是挺满意的,能立刻将人证物证都控制好,又没将此事闹大,而是叫了她来处理,武氏这人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福晋环视一眼四周,最终视线却定在了云舒身上,“今日之事,” 云舒忙道“福晋放心,妾今日只是和侧福晋一道赏花误入此处,旁的一概不知道!” 一旁的侧福晋此时也立刻顺着往下说道,“妾也是如此!” 云舒见侧福晋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闭上了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妾还想着和侧福晋一道去看望二阿哥呢,福晋这想必也有事情要忙,妾等便不打扰您了!” 福晋笑了笑,却没说话,云舒瞬间了然,今日这事岁被压下,但福晋刚才带着人来此处,却并非没人看见。 云舒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侧福晋,直看的侧福晋十分不解,正要问一问,便听云舒说到,“这春日本就是虫蛇之物活跃的季节,今日侧福晋赏花之时不下心被咬,所幸这蛇并非有毒,但妾还是被吓到了,这才慌神之际去求了福晋。至于二阿哥那,便只能晚些再去看了,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快些将侧福晋抬回明月居才是。” 福晋这才满意的笑了,“说的是,这府上的奴才们办差不利,竟闹出了这样的事,府上确实又到了要整理的时候了。” “行了,不是说受伤了么,请府医看过,开过药,便赶紧回去好好养伤去!” 侧福晋张了张嘴,感觉脑袋有些晕乎,她难不成真的被蛇咬了,只是她自己不清楚罢了,怪不得她如今都有些听不懂福晋和五妹妹的话了。 云舒身边的小冬子也是个利落了,打从主子们开始说话时,他便出去了,等主子们话说完了,府医的药也开好了的时候,他便也将轿撵给抬了上来。 侧福晋只能上了轿撵,云舒也立在了轿撵身边,对着侧福晋小声道,“眼神再虚弱些!” 侧福晋自信的点点头,演戏装柔弱么,这个她熟,年轻的时候她可是经常这样做的,根本就不怕露馅。 云舒也露出了悲伤担忧的目光,紧追不放的跟在侧福晋的轿撵之后。 福晋便看着这二人这样十分符合人设的模样走了出去,她无奈的揉了揉十分酸胀的太阳穴。 对着白釉道,“你亲自去门口守着,等爷回府了,立刻派人告知我。” 白釉点点头,“奴婢明白,此时事关德妃娘娘,便是十分谨慎也是不够的。” 福晋叹口气,小声自语道,“怕是德妃娘娘做的,又怕不是德妃娘娘做的。” 这边福晋还在发愁那边侧福晋已经被抬回了明月居,张格格收到消息赶紧和二格格冲了出来。 张格格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蛇给咬了呢,这府上竟会有蛇,奴才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啊!府医怎么说的额,严不严重啊,侧福晋你感觉如何,能听到我说话吗?” 侧福晋拉着张格格的袖子给了张格格一个眼神,张格格这一直被吊着的心一下子便下来了。 云舒此时也道,“行了,咱们也别再这僵着了,还是先进屋吧!” 二格格也赶紧点头,“是这个理。”说着便又看见了一旁白釉拎着的药包,“这就是额娘的药了吧,给我,我亲自去给额娘煎药。”说着便一下子将药给接了过来。 云舒干巴巴的夸了一句,“格格真是孝顺。” 其实今日“受伤”的人也可以是云舒,但谁让侧福晋巴巴的跟着福晋进屋听八卦去了呢,这不果然就惹得福晋不高兴了吧,这侧福晋这段时间便只能老实的在屋里“养病”了,可是侧福晋没生病啊,这简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禁足了。 侧福晋躺在床上后,又随意找了一个理由,便让屋内伺候的奴才们都出去了。 一时间屋内只有云舒和苏格格还有躺在床上的侧福晋三人了。 见屋内真的没人了,原本躺着的侧福晋猛地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她对云舒道,“你是没进屋瞧见那乌雅格格的样子,整个人都和之前判若两人,瘦的也浑身都是骨头了,哪里还有当年的好颜色。 其实你应该要进去的,这样便能看见她的惨像,说不定也能使你更开心些。” 云舒却道,“我才懒得理会,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侧福晋觉得有理,便也没有过多注重此事,只是又突然压低声音,声音故作低沉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今日那屋里到低发生了什么,那乌雅格格被害一事许是德妃娘娘下的手,这还是亲侄女呢,也能下的去手,真不愧是宫里的娘娘!” 云舒一个阻拦不及,便给了侧福晋将这话说出来的机会,此时连忙打断,“侧福晋,这事您还是少说吧,啊,这个,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找你啊!” 说罢,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侧福晋仿佛还听见她叫明夏的声音呢。 侧福晋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难不成内急了,今日得亏有她了,不然我说不定还会被福晋重罚呢。我还想谢谢她呢” 张格格无语极了,“她哪是内急啊,她这是怕你在说下去,福晋也会让她禁足了!侧福晋啊,你且长些脑子吧,好好想想今日之事吧!”说罢也不理会侧福晋的挽留,直接也走了。 第77章 母子第七十七章云舒窝在了听雨轩…… 第七十七章 云舒窝在了听雨轩好几日,都未曾听出府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其实这话也有些不对,也并不是没事发生,前两日福晋进宫给娘娘们请安,结果回来的当天晚上便有些不舒服,府中众人皆私下道,说是她们这位四福晋许是在宫里受了气,这一下子将自己气出病来了。 不过不管福晋是真病还是假病,但生病明显是个很好的借口。不过也可能会引起王爷的不喜,觉得福晋躲事。 但此事事关德妃和乌雅家族,还夹杂着王爷和德妃的斗法,福晋虽要向着王爷,但也不愿将德妃得罪狠了,毕竟她可是做媳妇的,她如今已经不得德妃喜欢,再这样得罪下去,以后便更加难做了。 云舒也能理解福晋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别看王爷是个理智且表面有些冷清之人,但只看他对十三阿哥的态度,便晓得若是谁能偏爱他,他便也会许诺那人无数的回报。 云舒总结了一下,还是觉得四爷 年幼时可能是有一点缺爱的,尤其是缺一点偏爱。 清风院内,福晋是真的生病了,当然这病是她故意穿的单薄吹了一个时辰的风情况下病的。不过旁人又不会知道这些内里原因,便也只当她是被气病了。 雀蓝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一边给福晋喂药,一边有些担忧,“您这一次为了不参与此事,闹出病来,王爷想必也不是不清楚,这样做,会不会引得王爷不高兴啊。” 福晋皱着眉喝了一口药,“王爷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王爷本就是一个冷静之人,我如今也只是和她相似罢了,他毕竟是娘娘的孩子,而我永远也只是一个外人,若真引得娘娘不满,以后每次进宫估计都是一场折磨了,我不愿如此。” 雀蓝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福晋,王爷那!” 福晋阻止了雀蓝接下来要说的话,“好了,这事王爷不会生气的,王爷会理解的。” 雀蓝喂药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雀蓝心中却忍不住叹气,福晋从前希望王爷不仅给她福晋的地位,还有妻子的体面,和夫君的偏爱。 可是福晋却也从未给过王爷偏爱啊,福晋对王爷有情,但这情谊却也总是比不上其他东西,王爷看的清楚,又怎么会真与福晋交心呢。 从前弘晖阿哥还在的时候,因为有孩子的缘故,两人倒也亲密过一阵,不过弘晖阿哥到底是没能在这世上多留几年。 王爷与福晋都是将自己放在首位之人,这样自然没错,若是雀蓝有这个资格,她必定也会事事以自己为先。 只是话又说回来,两个都不将对方放在首位的人,又怎么能奢望自己成为对方的首位呢,这未免有些可笑可悲了。 雀蓝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收拾福晋用过的药碗,福晋则捏起了一枚蜜饯尝了起来,随口问道,“今日王爷许是又会晚归,你们多注意着点。若是王爷有事一定要立马告诉我!” 白釉和雀蓝当即应是,见福晋面露疲惫,便也悄悄的退下了。 此时永和宫内,德妃娘娘的脚边已经全是碎片,她就这么怒气冲冲的站着,眼里满是怒意。四阿哥则是笔直的跪着,不发一言。 德妃强压怒气道,“此事既然已经压下,乌雅氏也并未真的出事,你就不能不对乌雅氏出手吗?” 四爷没有生气,语气也十分的平淡无波,只是说出的话却使得德妃的气更大了。 四爷,“乌雅家既然算计到了儿子身上,那想必便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德妃气的发抖,“都是血脉亲情,你就不能放过他们这一次吗?” 四爷抬眼看向德妃,“放过,许他们算计我,却不让我反击,凭什么,难不成凭他们是您的母家么,他们想做什么,借着我福晋的名义将乌雅格格害死,然后再将一个乌雅家的格格塞进我府内,我这雍亲王府难不成是乌雅家能随意操控的么?” “您说我心狠,先前五弟宠妻灭妻这种事都能传的满京城都是,如今太子和皇阿玛闹得这样凶的时机,您可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我的王府啊,您信不信若是乌雅氏人真的没了。 不出半日,这满京城便会传出四王爷的嫡福晋害了四王爷的亲表妹,四福晋和德妃娘娘不睦,四王爷身不修,家不齐,如此之人何以担当大任!” “这些您有想过么,您有为我担心过一点么,若是此事发生在十四弟身上,您还会如此吗?说不定早就放弃了乌雅家了吧。” 德妃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撑着说到,“不管如何,乌雅家也是你的外家啊,你平日里不帮忙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要报复他们,若是老十四,定然不像你这般无情!” 四爷轻蔑的一笑,“外家,他们算是哪门子的外家,一家子靠女人上位的家族,如何能称的上是我的外家,若是真的是有能之人,何至于只有您一人被皇阿玛恩典抬旗!” 四爷是真的挺看不上乌雅家的,其实乌雅家前几代也还行,毕竟他额娘的祖父和阿玛都是比较有进取心的能干之人,但是自从家里出了一个德妃娘娘,下一代长家的家长们,便觉得辛苦几十年哦度不如培养出下一个德妃娘娘更容易,便想着法的从女子身上获得利润,如此想想也确实有些下作了。 德妃颤着手指着四爷的鼻子,“你,你混账,我就知道,你向来是如此!你还和老十四比,你哪里比的上老十四!” 德妃还要再说,便被早就煞白了脸的墨棋给拦了下来,墨棋姑姑语速极快的说到,“王爷,王爷!娘娘这是有些癔症了,方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您就当没听见,娘娘只是有些气急了!” 四爷此时站了起来,他眼神划过德妃那张因为生气青筋都有些露出的脸,嗤笑一声,“既是犯了癔症,还是早些扶额娘下去休息吧。” 见墨棋还是一脸忐忑的模样,四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过她所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却是知道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不在意了。” 说罢便也不在理会墨棋的欲言又止,直接转身离开了,德妃此时心里有些发空,但随即又被怒气填满。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她看到老四,便如同一个泼妇一般控制不好情绪。打从心底里便不喜欢这个孩子,为了什么她也不明白,可是她记得在四爷刚出生的时候,她也是爱过这个孩子的,可是为什么就到这种地步了呢。 德妃想不清楚,也不想想清楚了,她如今只觉得老四冷酷无情,她无比的想念贴身的老十四。 王爷从永和宫出来,便径直出了宫,苏培盛战战兢兢的跟在后边,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怒了主子。 主子每次从永和宫出来,心情都不会很好,最近一段时间尤甚,今日他守在屋外也听见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和德妃娘娘骂王爷的声音。 苏培盛伺候了自家王爷半辈子了,以后更是要伺候到老了,王爷受了委屈,他也是心疼王爷,还不敬的在心底骂德妃娘娘偏心眼,不知好歹,对他们王爷这样苛刻,真是有病。但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敢说,苏培盛有些发愁,此时也只能靠着经验来伺候王爷了。 下了嘛,便大步踏进了雍亲王府,王爷一边走着,见福晋院子里的人迎了上来,便随口问道,“福晋今日如何了?” 那人便积极的回道,“福晋今日好多了,喝了药之后头疼的症状都少了不少,福晋若是知道您如此关心她,心中定然也是十分欢喜。” 王爷轻笑一声,那人以为自己话说对了,能得王爷的一声笑,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呢,觉得自己今日这差事办的好,却没看见王爷那眼里闪过的不耐,若是福晋真的如此在意他,又如何能病上这一场。 苏公公觑了一眼四爷,便将那人给打发走了,“福晋还病着,又喝了药,王爷这也不好去扰了福晋养病,便不去看望福晋去了,还是让福晋早早歇下吧。” 那人直笑着点头,苏培盛将人给打发走之后,正要伺候王爷去书房,便见王爷脚步一转,冷声道,“去听雨轩。” 苏培盛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亲自便接过灯笼,跟着王爷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 听雨轩内,云舒正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和四格格玩耍,这一眨眼,怀乐都能说长句子了,只是走路依然还有些不稳当。 云舒拿着一根小红绳给怀乐的胳膊量了量,然后这才将这红绳交给明秋,“将这东西收好,尺寸也记好,花样也准备好,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给怀乐做一套首饰。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明秋笑着收下,“是,咱们四格格真是又长大了不少。今年闰三月,距离咱们格格的生辰还有一段日子,这花样也不算繁复,定能来的及的。” 怀乐好像知道自己又有好东西收了,于是跌跌撞撞的便扑到这云舒的怀里,这么个小肉球,好险给云舒给撞得仰了过去。 怀乐还在那一遍扑腾一边笑呢,“娘,好看的,给怀乐!”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明秋和明夏赶紧上来讲小格格抱开来,云舒揉了揉自己的腰,“是是是,都给怀乐,额娘的宝贝哟,你这是险些要压死你额娘我啊,还险些伤了腰子,这让娘以后怎么伺候你爹啊!” 原本只是云舒随口乱说的话,结果话一说完便听见门口忍俊不禁的笑声,云舒才看去,便见王爷倚在门口,笑着说道,“无妨,本王不嫌弃你!” 第78章 闯府第七十八章。春风…… 第七十八章。 春风拂过,紧张了一整天的苏培盛此时站在这听雨轩的院子内,竟也心头闪过一丝轻松,爷可终于不那么生气了。 他还以为爷今日来武格格这,武格格纯属倒霉呢,谁能想到人家竟有这种本事,能将王爷的心情一下子便阴转晴了。 此时小冬子笑眯眯的走了上来,“公公如今才陪着王爷出宫,想必也是有些乏累了,现在主子们这用不着咱们,不如您随奴才去偏房喝些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误不了主子们的事。” 苏公公悄悄的看了眼王爷,便见王爷正抱着四格格笑呢,这从自己娘那受了委屈,如今看见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满腔父爱了。 苏培盛便对着小冬子点点头,“如此,便多谢武格格了。” 小冬子领着苏公公来了偏房,也不欲与苏格格过多寒暄,只是笑着说苏公公有什么需要便去找他,紧接着便出了屋。竟一点都不替他们主子打听一些今日王爷的事情。 不过苏培盛今日提着心伺候了王爷一整天,若是还让他去和这些小太监打太极,那他也是十分不愿意的,如今这样倒也算是不错了。 桌子上摆的茶水温度适中,点心也是平日里他比较爱吃的那几种,可见是用了心的。 苏公公心里感到有些慰贴,虽说王爷这后院的妻妾们也有不少会讨好他的,但明显都是有着目的的,而且王爷也不喜这样。 但这武格格却是只是单纯的让他去歇一歇,奴才们也不会可以打听事,如此可见武格格是个心眼明亮的。 苏公公笑着摇摇头,这几年自己真是对这位武格格的评价越发的高了,只是可惜了,若是没有那位姑娘入府,那侧福晋之位过几年说不定便会落在这位身上,还真是可惜了。 此时屋内,云舒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给王爷端了一杯茶,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了王爷身边,自己也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不好意思,一些略微出格的话其实也没啥,反正也是随口胡诌的么,而且云舒感觉这话一点颜色都没带,清水的很。更何况古人可比想象的要大胆多了,不然那市井之地的避火图怎么能卖的那样好。 但私下说是一回事,被听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简直是太尴尬了。 王爷原本正抱着四格格逗着四格格玩呢,见云舒这等模样,便又想起了方才的事情,这武氏真是越发不着调了,连这种话也能在怀乐面前说,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王爷轻咳了两声,见云舒看向他,便故作严肃道,“以后可不许这样说了,怀乐学去了可怎么好。” 云舒小声嘀咕了一句,“怀乐还不记事呢。” 王爷,“你说什么呢,这么小声,什么都听不清。” 云舒抬起头微笑道。“妾是说,妾觉得王爷说的对,怀乐正是牙牙学语的阶段,若是真的不小心学了去了,那才叫不好呢,不过爷您放心,妾发誓,定不会有下次了。” 王爷却认真道,“倒也不必如此自苛,只是有些话不能在怀乐面前说,在本王面前倒是能说一说的。” 云舒瞬间大惊,瞳孔地震,什么鬼,我那严肃刻板的四王爷怎么会说出这种类似调戏之言,真是震惊的险些让云舒当场在院子里跑三圈才能冷静下来。 云舒才冷静了下来的脸色一下子便又红了,她也跟着轻咳两声,强行转移了话题。 “喝茶,王爷喝茶,王爷许是才从宫里出来吧,妾已经让小厨房去做些好消化的吃食去了,爷也正好能垫一垫肚子。” 王爷看着云舒这样刻意转移话题,便更觉得有意思了,心情便又莫名了好了不少,竟还想接着逗一逗她。 云舒见状哪里还让王爷再说,连忙起身,对着明夏大声问道,“吃食可好了么?” 明夏应了一声,话音才落,便和明秋两人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好了,好了,正正好。” 云舒轻咳一声,便请王爷净手坐下,王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武氏真的有些蠢了,按照一个妾室的能耐,此时就应该为了讨好主君,和主君你来我往才是,这样说不定也能更得主君的青睐,但这个武氏,一张嘴,便要吃饭,真是气氛都没了。 不过若是和其他人一样,那王爷也会觉的有些索然无味了,武氏这个时而精明,时而犯蠢的性子倒是也有些意思。 今日准备的好消化的吃食便是馄饨,还是虾仁馄饨,云舒将一些小菜端到王爷跟前,笑道,“这虾是今日才到的,我想着王爷平日里也算是爱吃这虾,便命他们做了些馄饨,您快尝尝,可还和口味。” 王爷尝了一个,点点头,“确实不错,你也坐下吧,不必一直服侍本王了。” 云舒笑着点点头,这才坐下,又将坐在一个木质宝宝椅上的怀乐的小碗中放了一颗馄饨,将其分的有些碎了,这才踏实的自己吃了起来。 王爷见着这一幕,倒是有些皱眉,“怀乐这就开始自己吃饭了?” 众人心都猛地一提,生怕王爷因此怪罪她们。 其他的小主子们这个年纪还在吃奶呢,就她们四格格不仅已经开始吃各种吃食了,竟还自己开始自己吃饭了。 云舒却只是笑了笑,“是啊,咱们怀乐是个聪明的,而且从不挑食,您看,她吃的多认真啊,身子也健康的许多,而且妾还发现她的口味竟和您一样,你爱吃什么,她便也爱吃什么,竟一点都不像妾,不过像您才好呢,不都说女儿像阿玛是最有福气的么。” 王爷显然对云舒这种相当浅显的马屁还是十分受用的,此时便道,“怀乐是本王的女儿,像本王自是应该。不过你将孩子养的好,府医都说孩子很健康,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健康,可见你的做法并不算错,有些墨守成规的小规矩,看来也并不是很正确。” 云舒笑道,“王爷真是圣明!您尝尝这道小菜,我尝着也好,您试一试?” 王爷自然不会拒绝,王爷看了眼吃的认真的云舒,又看了眼吃的同样认真的四格格,两母女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这还睁着眼说瞎话呢。 不过此时王爷坐在这桌子上,竟也感受到了一种温馨。 早就吃完茶点的苏公公此时也早就回来了,他看着王爷柔和的表情,眼中也满是欣慰。 正温馨着呢,听雨轩外边便传来动静,云舒只听见,不时有奴才拦人的声音。 苏公公正要派个奴才去查探,便见十四爷满是怒气的净利润听雨轩。 苏公公内心大叫一声不好,当即便笑着迎了上去,“十四爷,十四爷,这是后院,是女眷后院,您若是有事要找王爷合该去书房等一等啊,何必闯进来呢,十四爷,您且住住脚吧,不要再走了。” 十四爷一脚便将苏培盛掀开来,“滚开,狗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爷,谁给你的胆子,老四呢,老四在哪呢!” 一直窝在阴影处的小春子连忙上前扶住的苏公公,这才没让苏公公摔倒在地上。 明秋也急匆匆的抱着小格格,拿着那碎的不成样子的馄饨走了出去。 小冬子此时正守在门口呢,云舒看着小冬子那单薄的身影,感觉十四爷一脚下去,小冬子说不定命都会没的。 正要说话,便见王爷道,“小冬子让开,让十四贝子进来吧。” 小冬子立马低眉顺眼 的闪开,十四爷冷哼一声,便大步迈进了屋内。 原本怒气就不低的他,看见这桌子上摆的吃食,怒气更是火上浇油。 十四爷的怒气都快冒火了,“额娘被你气的都生病了,连饭都吃不下了,你竟然还在这和你的妾室在这心安理得的吃饭,胤禛!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四爷看了十四爷一眼,没有说话便又直接坐下,好似还要拿起汤勺接着吃下去。 云舒看的之胆战心惊,这兄弟俩一个气的都快将王府点着了,另一个却依然不动如山,这不是明显的使脾气暴躁的人更加脾气爆燥么。 十四爷此时被气的眼睛都红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没理了,你还吃,你还吃,你再吃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这桌子掀了!” 见四爷依旧不理会,云舒默默的往远处小碎步走了几步,果不其然便看见十四爷直接上手了,只瞬间的功夫,桌子上的碟碗便碎了一地。 四爷原本今日心情便因为德妃的缘故十分不好,好不容易在云舒这舒坦了些,想好好的吃点热乎饭,如今却一下子便被十四爷个掀了。原本压下去的怒火,此时烧的更加旺了。 四爷快步走到十四面前,指着十四的鼻子说到,“你的规矩都被够吃了,竟如此对兄长不敬!” 十四立马反击,“你算是哪门子的兄长,将亲娘气病的兄长?你配吗!额娘对你那样好,你怎么敢的啊!” 这话委实伤人了,云舒这个外人都听着不舒服,德妃偏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四爷和十四爷被德妃娘娘区别对待,十四爷竟还在这说对王爷好,真是听着都觉得可笑。 王爷也似乎是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哈哈哈,对我好,真可笑,她若是真的对我好,你今日便不会来我这!” “你当你是谁啊,天下第一大孝子么,你知道事情的始末么,你知道她今日对我做了什么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凭她一句话,你便来质问我,你说我不配当儿子不配当兄长,可是你们又哪里配做额娘和兄弟!” 第79章 骂人第七十九章十四爷却…… 第七十九章 十四爷却好似只听见了四爷的最后一句话,“你什么意思,额娘待你这样好,你竟说额娘不配,你果然是没良心的。” 云舒本来躲在一旁的,此时也跟着生气起来,什么叫没良心,德妃能做到德妃的位置,开始上位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四爷吗。 总不能在庶妃时生的四爷成了登云梯,结果等爬上来了,却嫌这梯子吧。 十四爷却是说罢便要去打王爷,云舒连忙拉了王爷一下,怒声道,“还愣着干嘛,都傻了不成,还不快点拦住十四爷。” 小冬子几个小太监此时也顾不得拦不拦的住了,就算拦不住也得拦啊,这是在后院,今日王爷来这本就没带着侍卫,而且这两位爷吵架打架这事也确实是不好传出去。 苏公公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来了几个侍卫,一下子便将十四爷给辖制住了。 云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的热血一下子便冲上了大脑,“没良心,没良心,贝子竟只会说这一句话么? 什么叫没良心,我们王爷对德妃娘娘那是一年四季都忘不了孝敬,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献给娘娘,就这,娘娘还嫌弃我们王爷不孝,真是好大的一口锅啊! 若是真的不孝,何必给娘娘多次处理乌雅家的那摊子烂事,若是不孝,在十四爷您才出府缺钱的时候,那钱财德妃娘娘又是怎么给您的。 我这思来想去的,论做儿子,我们王爷都快称的上是愚孝了,论做兄长,难不成您真以为我们王爷不曾帮过您吗,若是您是个脑子清楚了,就应该同十三爷一样对我们王爷,而不是总是嘴上挂着没良心三个字! 您说德妃娘娘对我们爷好,但为什么去德妃娘娘那用膳,桌子上摆的永远是您爱吃的菜,哦,对了,想必德妃娘娘连我们王爷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吧。 您或许说这些都是小事,算不得数的,但妾知道的不多,但也能从这些小事中知道娘娘是怎么区别对待您和我们王爷的,还有更多妾不知道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想必我们王爷总是那个受委屈的吧,这些您是真不清楚,还是作为既得利益者在装傻呢。您眼睛不瞎,心却是盲的!” 十四爷怒声大吼,“你放肆!” 云舒也不晓得自己的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勇气,她也厉声反驳道,“我就放肆了,你又能如何,我是雍亲王府的人,是雍亲王的人,有王爷护着,我又何必怕你! 若是不过说些实话便使得贝子爷如此破防,贝子爷倒不如想想,这些年我们王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是退了多少步,还被你们欺负到这种模样。” 云舒此时已经有些摆烂了,反正已经得罪了皇子了,所幸说个痛快。 “大家都说十四贝子性情直爽,讲义气,懂是非,可如今看您这等样子,可见传言并非属实,先前弘昀出事的时候我便想说了,你将儿子养的那样阴毒跋扈,可见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等孩子出事后,竟想的还是息事宁人,靠娘娘和皇上压迫我们王府,此举已然下作。更是非君子所为。 再者您从娘娘那听了三言两语,未曾清楚始末,便在这个时辰闯入了王府后院,我再不济,也能当得上你一句小嫂子,你这样不顾规矩不顾体面的闯了我的院子,不顾兄弟之间的情分与体面,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处,将王爷置于何处。” 云舒突突个没完,十四贝子竟一时间没能反驳云舒。 云舒却依然没停下,“依我看,十四贝子以后也别说自己多么直爽多么厉害了,倒不如承认自己是个心盲之人!也好过虚伪的令人恶心!你就像是个臭虫,下作恶心!” 云舒越说越带劲,原本还有些克制自己尽量不越界的,结果后来说着说着,竟开始骂起人来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多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这可惨了,自己又不是十四爷的长辈,哪里有这个资格去骂人家皇子啊,客气的也能说上是小嫂子,但人家哪里会当她是个主啊,以理服人也就罢了,以骂服人那是万万不能的啊! 云舒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自我安慰道,自己这也是心疼王爷啊,王爷应该大概也许能保住自己吧。 云舒下意识的望向王爷,便看见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倚在屏风前看戏一般的看着自己呢。 云舒那已然弱下去的气场,又瞬间矮了一半,王爷却笑了,“今日你倒是让本王开了眼了,从前倒是也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不过你也是个有能耐的,竟敢辱骂训斥十四贝子了。 不过你这骂人的词汇还是单薄了些,总是下作恶心这两词绕来绕去的,委实不解气了些,以后还得继续努力。” 说着王爷便来到了云舒面前,竟还温柔的摸了摸云舒的头,云舒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看向王爷。 王爷却没在理会云舒,只是转身便走向十四爷,面无表情的说到,“来人,派人去十四贝子传话,今日十四贝子来找本王饮酒,酒量不济,晕了头发了疯,今日便歇在四王府了。” 苏培盛应了一句,“王爷说的是,奴才这就安排人去办。” 王爷正要往外走,却还是扭头对着还呆愣在原地的云舒说道,“不必害怕,你都说你是爷的人了,爷难不成会不保你吗,今日也累了,一会儿让明夏给你端碗养神汤,你早些休息吧。” 说着王爷便将自己身上的一个玉佩扔给了云舒,“今日你做的不错,下次也继续努力,这个便赏你了,行了,睡一觉就好了,什么都别怕。” 云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缓过神来,王爷他们一行人早就出了这听雨轩。 云 舒一下子腿便软了,明夏和小冬子立刻扶住了云舒,将云舒扶到了榻上。 明夏赶紧给云舒递上来一小杯水,云舒一把接过,直接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又连喝了三杯,这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天哪,可真是吓人!” 明夏一边给云舒抚胸口,一边说到,“格格还觉得害怕那,刚才您说那些话的时候,才叫下人呢,都说十四爷十分得德妃娘娘和皇上喜爱,人家是皇子,您只是一个庶福晋,您是怎么想的啊,竟敢骂十四爷。您不知道,当时奴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云舒探口气,“唉,我如何不知,只是当时不是情绪上头了,一时没忍住罢了。” 明夏却劝道,“我知道您对王爷的一片情谊,但您别嫌奴婢说话不好听,咱们王爷是不会拘泥于这些儿女情长上的。 您这次所谓的仗义执言,虽是为了王爷,但王爷说不定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呢。还有十四贝子,他可不是只凭您两句话,便能想清楚的主,您那,还是多顾虑些自己才是。” 云舒却笑了,她将刚才王爷给的玉佩放在桌子上,“无妨,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单单只是对着十四爷说的,毕竟有人听的可能比十四爷还要认真。” 明夏还有些不解,一旁的小冬子笑了,他却指着桌子上王爷扔给云舒的玉佩说道,“不过咱们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货,这玉佩是王爷最喜欢,最贴身的一块了,听说还是当年孝懿仁皇后给咱们王爷的生辰礼物,这如今就这么赏给了咱们格格,可见咱们王爷对咱们格格看重。” 云舒却道,“看重不看重的其实并不算重要,如今我就是想好好的将日子过好罢了。” 明夏有些疑惑的挠挠头,格格刚才为了王爷怒怼十四爷,显然是情根深种到不惧任何惩罚了。怎么现在瞧着格格这态度,竟似是没有几分情谊啊! 还不等明夏再想,便听见明秋略显崩溃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随即便又看到明秋慌张找云舒的身影,见着云舒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明秋便又激动起来,她对着云舒行了一礼,紧接着便拉着明夏一起去收拾残局去了,“来人,还不快些将这地方收拾干净!” 云舒看着她们两个出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小冬子道,“今日的事咱们就不必管了,一切都由王爷做主。” 小冬子点点头,“是,奴婢明白了,格格,您瞧着咱们院里是不是缺了点人?” 见云舒看向她,小冬子便笑着说到,“奴才是个不中用的,小春子又只会研究木工,更加没用,今日咱们院里的人竟凑在一起都没能辖制住十四贝子,实在是屈辱。 所以为了您,也为了小主子,咱们得提前准备起来了,总好过真的出事了,到时候在后悔就来不及了。” 云舒孩子点点头,“你说的对,确实得去寻一些会会功夫的人,来增加咱们这院子里的安全性了。” “既如此,那就交给你去办,反正我是信你的。” 小冬子登时便行了一个更大的礼,“是,格格放心,奴才定会将这差事给您办妥了!” 此时被侍卫压着的十四爷也挣扎着走在四爷后边,甚至因为怕十四爷乱说话,还将十四爷的嘴给堵住了。 福晋带着人急匆匆的来找王爷的时候,便这样半路和王爷遇见了。 福晋看了一眼后边的十四爷,当即便自己捂住了嘴,“这是,十四弟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看了一眼福晋,心里想福晋来的时间倒是很合适宜。王爷的委屈都受完了,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姗姗来迟,也不怪王爷认为福晋太过明哲保身了。 王爷,“无妨,只是喝醉了在耍酒疯呢,如今这样也是为了他好,怕他疯的更厉害,不小心再闹出什么事来。” 王爷显然不想在和福晋多说什么,“十四弟这也没什么大事,福晋既然还病着,便好好的回去休养吧。” 福晋又看了眼王爷和十四爷,还是忍着疑惑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此时雀蓝小声的靠近了福晋,“福晋,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倒也不算难,我瞧着那那个方向的院子是武格格住的听雨轩,方才也有人说,王爷今日便是去了武格格那,武格格想必也在,武格格向来倚靠于您,你一会儿去让白釉去一趟,事情还能不清楚吗?” 福晋闻言点点头,“你说的对,问了武氏便清楚了。” 于是听雨轩前脚才收拾赶紧,后脚便迎来的白釉,既然是抱着目的来的,白釉自然便直接开口问了、 云舒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道,“其实具体原因妾也是糊里糊涂的,妾只知道,当时妾还抱着四格格与王爷一块说话呢,便看见十四爷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话语之间还谈到了德妃娘娘,还说王爷丧良心,后来十四贝子还要再闹,便被护卫给摁住了。” 云舒将当时的发生的事大致概括了一下,这才道,“妾看到的便是这些了,不过两位爷要打架的原因妾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白釉点点头,“武格格说的很清楚,奴婢也都记住了,只是打架的原因您也不要再深思了,不然对您不好。” 话说的茶不多了,白釉便要离开,却被武格格给抓住了胳膊,“白釉姑娘,福晋身子怎么样了啊,我能不能去侍疾啊。” 白釉有些不明白武格格此时的态度,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到,“福晋确实有些病了,不过不打紧,再吃几天药便足够了,只是武格格是有什么话要奴婢禀给福晋吗?” 云舒眼神有些悲伤的看向白釉,她用力握住白釉的手,及其认真的说到,“方才我和你说的话其实还落了一些。” 白釉的眼神一下子便犀利的起来,“落了什么,可是重要的话,你怎么不早说啊?”说着便要挣脱开云舒的手。 云舒却死拽着不放,“对旁人不重要,对我却是十分重要!白釉姐姐,我将十四贝子给骂了呜呜呜呜,我还骂他下作臭虫!” 白釉大惊,“武格格,您怎么敢的啊,咱们福晋都不敢骂皇子们,您是怎么就这么大胆呢,其实若是性情温和的皇子也就罢了,可您骂的是十四贝子啊,您今日用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云舒还拿着手绢抹眼泪呢,此时闻言便抽噎的说到,“可是十四贝子骂咱们王爷不孝顺,丧良心啊,我朝本就以孝治国,十四爷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传出去,咱们王爷指不定得受多少非议呢,妾一时没忍住,就,白釉姐姐,你可得帮帮我,替我和福晋多说几句好话啊!” 白釉叹口气,“您也是一时着急了,可以理解,福晋那我会如实禀告的,王爷那是怎么说的?” 云舒故作失落道,“王爷当时急着走,便只说了一句能保住我,便将这玉佩扔给了我,可我这心里实在不安,这玉佩难不成便能保住我了?” 白釉瞧见这玉佩眼神便闪了闪,但看着十分忐忑的武格格,还是安慰道,“王爷既然这么说了,又将这玉佩给了您,便一定能成的,您也不必过于忧心,这玉佩您一定要好好收好,这玩意可是不简单呢,您啊,也算是有福气了。” 云舒依旧有些后怕的样子,去也只能垫底那头,“那福晋那,你可得帮我好好解释清楚啊!” 白釉又安抚了云舒几句,这才起身要离开,明秋去送白釉,两人又在门口聊了一些,明秋更是将自己看到的都说给了白釉,毕竟当时她在照看四格格,看到的听到的,也并不算多,说就说了呗。 应付完白釉的云舒这次终于能彻底的摊在榻上了,她自是相信王爷的,可是如今她可是在福晋手底下讨生活,怎么能引起福晋的不满的。 那玉佩却是是恩赐,但这恩赐若是引得旁人不满,特别是福晋不满,那就是祸不是福了,毕竟先前年姑娘的事情上,便能看出福晋对王爷还是十分在意的。 她早就估摸着福晋会使人来她这问消息,既如此,便顺便将这玉佩过了明路,如此,也好过之后被怀疑了。 第80章 后续第八十章十四爷这件事的后续…… 第八十章 十四爷这件事的后续,云舒并不清楚,当然她也很有分寸的没有让人去打听。 只不过就算不打听,只凭福晋的日常只言片语,便也能看出,王爷应该也没有受太大的委屈。 十四爷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但还是被王爷给压了下去,没人将消息弄到皇上那去,皇上便也只当没看见,反正都是它的儿子,年长的教训年幼的在正常不过了。便是多打几棍,也是应该的。 果然那日的第二日,便传出来消息,说是十四贝子在四王府喝醉酒之后,摔了一跤,不小心伤了脚,最近一直在十四贝子府养病呢。 还有福晋病好后,去宫中给还在病中的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明明病的比福晋时间还要长,但福晋都好了,永和宫的药味却还是那么浓。 德妃娘娘病的没有心情也有精神力气迁怒福晋,导致福晋回府之后心情竟还有些不错。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毕竟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弟弟,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大家总是有血脉亲情在的。 但显然云舒还是想的浅了些,又过了几日,小冬子便将自己随耳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云舒,“格格,那位乌雅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办差有误,虽说看在德妃娘娘的面子上,只是降职处理,但也算是丢了大面子了,而且还从一个油差转去了清水衙门,这才是最影响乌雅的家的。 不仅如此,奴才还有听说有一位乌雅格格被送进了十四贝子府。” 云舒有些诧异,“送进了十四贝子府?” 小冬子笑着点点头,“是啊,正是咱们府上这位乌雅格格的妹妹。” 云舒说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看来这位小乌雅格格应该原本是要送到咱们府上来的,这次竟去了十四贝子府,不过想想也是,咱们府上的乌雅格格还活着呢,王爷和福晋定不会愿意再来一个乌雅格格的,没想到竟去了十四贝子府了。” 云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便接着问道,“可清楚这位小乌雅格格的兴庆品貌如何?” 小冬子点头,“就知道您会这样问,奴才刚才便寻了豆青姐姐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位小乌雅格格性情温和,品貌也很出众,最重要的是,听说这小乌雅格格颇有心机。” 听到这,云舒心里便叹口气,有心机也不算错,这人就是要有些心机,这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位乌雅格格既然这样优秀,但还是得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一般,送来送去,也实在有些唏嘘。 云舒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慢的道,“估计这位小乌雅格格才是能被好好培养的,也不知道当时乌雅大人是不是癔症了,要知道咱们府上这位乌雅格格可算不上聪明啊。” 明夏在一旁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乌雅格格怎么也算的上是爷的表妹,若真是个聪明的,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明秋也跟着分析,“这话倒是不错,奴婢先前只略见过十四福晋两次,但也能瞧出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聪明懂事又长得好看的表妹一来,少不得便会引起十四福晋的不满了,到时候两人估计得斗上一斗了。” 明夏撇嘴,“那也是活该,不然这位小乌雅格格若是真的进了咱们府,那肯定更加不清净!格格,您说是吧?” 云舒无奈的电头,“是是是,不过明夏这话倒是没错,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么。行了,你们也赶紧出去干活去吧。” 打发走了三人,云舒便一个人坐在榻上想事,这次的事情因为顾忌颇多的缘故,处理的可谓是虎头蛇尾,不管旁人满不满意,反正云舒看着倒是不怎么痛快的。 这事中乌雅家的两位格格虽也是乌雅家的人,却还是被当做物件,棋子,摆弄来摆弄去的,光是这样想一想,便让人觉得难受。 不过云舒觉的自己也没这个资格去可怜其他人,她也不是一直处于一个随时都需要演戏的情况之下吗?可怜别人,还不如可怜可怜自己呢。 正在这乱想呢,便见小春子捧着一些小玩意走了进来。“格格,您瞧,您要的是不是这个玩意。” 云舒顺手接过这些东西,便将其顺手摆在桌子上,云舒让小春子做的便是一些七巧板。这也是很常见的一种益智小玩具了。 等再过一阵子,什么九连环鲁班锁,还有什么华容道都要安排起来了,甭管四格格喜欢不喜欢,但云舒自己还挺喜欢的。 小春子见云舒满意,自己便也嘿嘿笑了起来,在这听雨轩呆了也有一年了,小春子也不似刚来那样拘谨了,平日里面对云舒她们也不会感到太紧张了,说话也能跟着随意些。 小春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憨的说到,“格格先前吩咐的小车也差不多快完工了,等过一阵子想必四格格便能用上了。就是这轮子还是太笨重了些,就算院子里已经很平坦了,还是有些费劲。” 云舒随口道,“那应该是摩擦力的缘故,若是有橡胶就好了。” 小春子满眼问号,“什么是橡胶。” 云舒回过神来解释道,“我也是是一本杂书上看到的,应该是一种植物额产物,说是这橡胶作车轮特别有用,不仅省力,还能提升车的速度。” 小春子眼神一亮,“那格格可有这橡胶?” 云舒摇摇头,“没有,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的,至于那树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呢,不过这样想想,这橡胶确实有些作用,你放心,我这安排人去找。” 小春子高兴的行了一礼,“那格格找到了一定要告诉奴才,看来认字看书还是十分有用的。” 云舒笑道,“认字看书当然有用,你向来和小冬子关系不错,小冬子认识可多字了,你多和他交流交流,也多学习一些字,多看些书,以后总会更好的。” 云舒正进行自己的劝学活动呢,便见小春子猛地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多谢主子,从来没有人像您一样这样关心奴才,奴才知道您是真心盼着奴才好的。主子真是对奴才太好了,奴才真是无以为报,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为您办差!” 小春子确实是十分感动的,他本就不爱说话,不善言辞,自从来了这听雨轩后,大家待它都很不错,每次给主子做了东西,都会得到主子的夸奖与赏赐,而且主子说话也好听,每次都夸的他不好意思了。小春子有些心虚,他真的没有主子说的那样厉害啊。 而且今日主子只是随口一说那橡胶,开始并没有让人去找的意思,自己这么一问,主子便要派人去寻这玩意,可见主子对他的好。 而且主子还一心劝他多学习,这是什么,劝人上进学习,可见主子是一心盼着他好的,是真心为他考虑的,这点便是小春子没净身前,爹娘都没跟他说过的,这是什么,这是主子在关心他啊,这样的主子,偏让他给遇见了,这是多么好的命啊! 倒是云舒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小春子感动且感恩 的眼神,她险些有些绷不住了,这小春子到底是在脑补了什么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小春子有这么好的吗,但看着小春子红肿的眼睛,还是轻声道,“好,好了,你的忠心我已经清楚明了的知道了,快起来吧。” 云舒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七巧板,便道,“你这差事本来就很好了,以后继续保持就行,好了,你先出去吧,那小车得抓紧啊,争取让怀乐过几天便能用上。” 小春子用力的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终于将小春子打发出去了,云舒这才来到了书桌面前,沾墨写了橡胶两个字。 橡胶好像是在民国的时候便是很重要的战略物资,不仅是做轮胎这种小事,很多东西上都能用到橡胶。 而且这橡胶好像也分人工橡胶和天然橡胶,人工是不敢想了,云舒前世的化学都没及格过,研制出人工橡胶简直是痴人说梦。 至于天然橡胶么,也不知道现在国家有没有,但就算没有,东南亚肯定是有的,如今东南亚等小国还是很愿意和大清朝友善交流贸易发展的,那这树应该也不算难得。 不管如何,既然答应了人,总是要去寻一寻的,若是真的有用,说不定也能帮帮王爷。 说曹操曹操就到,云舒才想到王爷,门外便传来通报声,说是王爷来了,云舒赶紧出去迎人。 说起来这还是那次十四爷来这闹事,王爷低一次来她这听雨轩。 王爷顺手将正在行礼的云舒扶了起来,“不必多礼,本王只是今日有空,便来看看你。” 云舒笑着和王爷一道进了屋,明夏也赶紧上了茶,云舒正要让人将四格格抱上来,却被王爷给制止了,“先不急,本王想单独和你说会儿话。”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好似有些害羞了,“王爷想说些什么?” 王爷,“先前你为了本王说了一些不规矩的话得罪了十四贝子,但此事已经被本王压下,你以后也不用心里担忧了。” 果然王爷便见武氏眼神一亮,“可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妾心里总算是安稳了。” 又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将上次王爷给的玉佩拿了出来,“先前不清楚,后来才得知这玉佩是孝懿仁皇后当年给您的,如此看来实在是太过贵重的,王爷那日是不是给错东西了。” 王爷见状轻笑一声,他一眼便看穿了武氏的小心思,但也却也愿意逗一逗武氏。 于是便在云舒不舍的眼光中接过了玉佩。“这玉确实珍贵,若是本王舍不得你真的愿意还回来?” 于是王爷便看着武氏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严肃着说道,“这玉意义不同,给妾确实对妾的好处不少,但爷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爷舍不得,这玉自然还得是爷的!” “你倒是在乎爷!”王爷的语气有些愉悦,他张手便将那玉扔到了云舒怀里,“都说是赏你了,赏了,自然不会再要回来,你好好收着吧!” 云舒有些手忙脚乱的将玉佩捧在手心里,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是,都听爷的!”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80-90 第81章 奖励第八十一章王爷见她如此…… 第八十一章 王爷见她如此喜形于色,觉得她心思浅显了些,但也乐意武氏在他面前如此。 王爷瞧着还高兴着的云舒,便随意问道,“不过上次那事,还是要正经赏你的,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本王一定能答应你。” 话虽这么说,但一般人都得了那块玉佩了,想必也不会太贪心要些什么了。 但云舒却问道,“可真?真的什么都成?” 王爷眼神一凝,“自然是什么都行,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云舒立马高兴道,“先前我还有些发愁呢,现在看来运气可真是不错,机会就这么来了!” 云舒凑到王爷跟前,笑道,“确实是有事要求一求王爷,您也晓得,上次十四爷来这闹,我这院里人虽不少,但一个功夫厉害的都没有,出了事各个都顶不上,这不,便想着寻一个有些手脚功夫的太监或者丫鬟,也能在我这院里压压阵。不用功夫多厉害,只要能起些作用就成。” “可您也知道,我哪有什么人脉的,这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去寻,如今王爷给了妾机会,妾自然要求王爷能给妾一个厉害的人了!” 王爷闻言心神一松,“只是如此只要一个人” 云舒立刻点头,“是,一个人便足够了,求求您了,就帮帮我吧。” 王爷看着云舒的眼神也不似在作假,而且武氏这院子里的奴才特别能用的也确实没几个,那几个小太监的力气,说不定还没有粗使嬷嬷大呢,武氏因为十四的原因,有些害怕从而寻求帮助与庇佑也能理解。 王爷还是同意了,“成,你的要求本王记下了。” 云舒连忙高兴的起身行礼,“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云舒便十分殷勤的去给王爷按摩。 王爷一边由云舒给他按摩,一边随手翻起了云舒桌子上的书籍,翻开一无非就是民间常见的一些故事,这府上的女眷们无聊时都会看这些。 王爷顺手仍在一边,十分不感兴趣,不过他也没有阻止云舒去看这些不体面的杂书话本。 云舒见状故意说道,“这书可是最近经常最时兴的书,书局都快被卖断货了,您怎么这么瞧不上啊!可是我瞧着您虽瞧不上这书,却也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生气。” 王爷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些落第学子们写的一些臆想之物,人看的多了,脑子都看坏了,不过若是想寻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也并无不可。” 云舒笑着看向王爷,满眼都是对王爷的崇拜,“我是个不聪明的,可是单只听王爷这话,便觉得有道理极了,王爷,您可真厉害!” 王爷显然被夸的高兴,但面上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摸样,“厉害什么,那是你看的少了。不过说实话,这话本偶尔看看还行,若是有空,不如去书阁去寻些正经的书来瞧。” “书阁?”云舒想了想,“咱们府上的书阁藏书听说是有不少,先前便想去来着,只是一直有些不敢去。” 王爷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若是不想看那些诗词歌赋,便是寻一些山乡异志也成,反正总比你这俗不可耐的话本子要强上不少。” 云舒笑着应下,又凑近了些王爷,“妾听说您懂西洋文,王爷,您教教妾身吧,妾也想读一读那西洋传来的书。” 王爷有些诧异的看向云舒,“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云舒却好似有些害羞的模样,“妾这不都是为了您吗,妾明白自己的能力,同其他姐妹相比并无特别出色的,便想着多学些东西,这样也能和您有些共同语言。 可是妾这思来想去的,妾能学的,大家都或多或少会点,只有这西洋语,学的人并不算多,所以妾便想着学一学,这样您也能高看妾一眼。而且若是您愿意教我,也能多来这听雨轩几次。” 王爷被云舒说的果然多了几分兴趣,这等直白的争宠行为,他是一点都不厌恶,甚至还觉得有些意思,他道,“既然你如此上进,本王自然也不会阻拦,允了!不过本王可不会经常来教你,但只要教了你,你便不能让本王失望。” 云舒高兴的道,“妾自是都明白的,王爷放心,即便妾是个笨人,但勤能补拙,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师,便让徒弟来好好服侍您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舒十分殷勤的伺候王爷,简直是谄媚的不行,但王爷好似还挺享受的,还时不时的指挥着这个新收的“小徒弟”忙活来忙活去的,乐呵的很。 苏培盛就站在门口,偷偷地笑,这武格格可真是会玩,王爷竟也愿意配合,也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也能演一个角色。 自那日之后,王爷若是不忙,便会多来云舒这几次,不过大家想着现在侧福晋年纪大了,年轻格格中有些水花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又都有孕在身,王爷愿意去武格格那,也是意料之中。 福晋显然也是这样认为了,白釉更是道,“十四爷那事毕竟使武格格受委屈了,而且武格格为了王爷骂了十四爷,咱们王爷心里定是也记住了这点,这才愿意多给武格格几分体面。” 福晋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好在武氏是个懂事的,对我也算是忠心了。她得宠对我也不算是坏事。” 说着福晋便又对雀蓝道,“武氏还是很有用的,你让人多照看着些,别让她着了旁人的道,咱府上的人虽不多,但心思大的可也不算少啊!” 云舒也知道自己最近风头有些盛了,但是先前说和王爷学英文也是临场发挥的,这橡胶是很难再普通书上看到的,但却能从哪些西洋书上看到,这 学会了西洋文,便能将所有的漏洞都给补上了。 当然云舒自然也有一个其他的目的,简单来说就是争宠,她可是知道的,别看现在她在府上有些地位,但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都是要生阿哥的,等明年再进来一个年侧福晋,她这地位别说稳住了,简直是直线下降。 所以便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在王爷的心里留下一些涟漪,这样也是为以后考虑。 而且不都说养成是最有成就感的吗,她跟着王爷学西洋文,在王爷过目不忘的吊打下,她这个学生也委实笨了些,但只要她足够努力,便能加深王爷对她的印象。 当然还有一点隐秘的小心机,雍正帝喜欢角色扮演,那偶尔演一演,就当活跃气氛了。 云舒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为了以后能接着过不降低生活质量的生活,如今多加努力很正常。 因为最近风头有些盛,云舒这段时日都没去找侧福晋聊天,侧福晋被压着在屋里养了好长时间的“病”。云舒不去看他,整天都是只有苏格格和二格格陪她,她都快无聊死了。十分想念和云舒的斗嘴日常。 这不,这“病”才好,云舒的听雨轩内,便迎来了侧福晋。 侧福晋来的时候,云舒正在抄写单词呢,只不过这毛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写英文,羽毛笔写字到挺好看的,但是有些费功夫,也不知道那蓄水钢笔如今发明出来了吗。 正抄写的认真着呢,侧福晋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云舒在书桌那,便也不怎么避讳的直接走了进去,“你这是写什么呢,鬼画符” 云舒没好气的放下笔,“胡说什么呢,生怕我死的不够快啊,你怎么来了,禁足解了?”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一起跟云舒出了这个小书房,直接便坐在了榻上,“你如今跟我说话是越发的随意了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侧福晋看在眼里了啊!还有,我那不是被禁足了,是被蛇给咬了,一直在养病呢!” “是是是,是养病,是养病,”说着便坐在了侧福晋身边,将明夏才放下的碗往侧福晋的方向推了推,“尝尝把,刚做好的杏仁酪。”说罢,自己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侧福晋见她如此,便也不客气的一起吃了起来,其实她不怎么爱吃这杏仁酪,但看着云舒吃的香,她便也觉得这杏仁酪味道是真的不错。 等吃的差不多了,侧福晋擦了擦嘴角,这才道,“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风光的很,这不,便赶紧来你这看看来了。” 侧福晋将头伸向云舒,“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突然就受宠了啊?” 十四爷那事云舒自然不能随意乱说,毕竟这事事关王爷自己,云舒便是知道的再多,也全都当不知道。 于是云舒便用下巴指了指刚才云舒写字的小书房,见侧福晋还有些不解,便直接道,“受宠自然是有原因的,喏,就是凭借你刚才说的那些鬼画符!” 云舒,“我向王爷求教学习西洋文,王爷好为人师,我又不笨,这不,王爷察觉出这教学的成就感,这不便来的多了些。” 侧福晋有些呆住了,“我原以为怎么也得是他发现你的好,从而在他心中你总是那样的不同,可怎么也没想到,王爷来你这,竟是在教你学习,你方才写的,不会是王爷给你的功课吧。” 云舒无奈的摊手,“恭喜你,答对了!” 侧福晋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受宠时,王爷觉得我字丑,也想教我写字,还留了字帖,让我练,但我哪里有这个耐心啊,一来二去的王爷便也不在提了。这样想想,王爷还真是喜欢当老师啊。” 云舒在一旁笑,“看来侧福晋当年是丢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侧福晋瞪了云舒一眼,原本是来找云舒取经聊八卦的,怎么感觉突然便被多年前的一箭给射中了呢,如今感觉心里竟还有些难受。 第82章 陷阱第八十二章云舒的西洋语…… 第八十二章 云舒的西洋语学习的还是很认真的,王爷虽觉得武氏子啊学习上不是很有天赋,但好在态度认真,进度也不算慢,因此到是真的教出了些许乐趣。 用王爷的话就是笨鸟还先飞呢,知道自己不行,那就加倍努力,不然只是嘴上说说,那才让人生厌。 云舒学习的时候,偶尔怀乐也会凑凑热闹,久而久之,竟也能说出一两句来。 云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怀乐这应该就是处于双语环境了吧,也不对,应该是三语环境,毕竟怀乐还要学习汉语和满语,以后指不定还要学习蒙语,这样一想,云舒半点都不觉得自己为了维持人设学习西洋语有多苦了。 不过小春子的手确实是很巧,云舒不过是向他提了提钢笔的样式,结果没几日,小春子便弄出了一个木质的钢笔,还能存墨汁的那种,一时间云舒更觉得自己当时能收下小春子,真是运气太好了。 转眼便又到了夏季,原本福晋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和云舒说今年说不定府中的人能取园子里避暑,结果今年又去不成了。 云舒也清楚,单从王爷这些日子来后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便能清楚,最近宫里有些不太平,或许是太子那边,又或许是皇上那边。 平静之下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反正大家都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如今这京城中的宴会都少了不少。 云舒此时便坐在亭子里,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明秋拿着一个小扇子在给云舒扇风,坐在云舒身边的侧福晋也没精打采的拿着鱼食喂鱼。 云舒坐的都有些困了,她随口问道,“你叫我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来了便一个劲的自顾自的喂鱼,这池子里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这大夏天的,在屋里呆着不好吗?非得来这赏景?” 侧福晋随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丢了下去,这才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这喂这池子里的鲤鱼,结果却看见耿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和钮钴禄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私下见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这不我派人观察了几日,按理说他们今日应该也会在这见面的,怎么现在还没来呢。” 云舒转了个身子,钮钴禄和耿氏两位格格向来交好,身边的丫鬟们交好也正常,可是和私下到隐秘的地方偷偷说话,这便是有些问题了,也怪不得侧福晋这样在意。 但云舒还是说道,“你又这样,他们两个再怎么样,也和你无关,他们又有身孕在身,你这总是针对她们实在是没必要,你若是真觉得闲的慌,不如便去多去看看二格格,多给二格格准备一些嫁妆才是正理。” 侧福晋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总感觉这两人会算计我,甚至已经算计过了,这两人总感觉对我有莫名奇妙的敌意,我这当然得随时盯着了。 而且我总感觉,要是现在不将这个钮钴禄氏给摁下去,以后我和我的孩子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你相信我,我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总是有这种预感,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云舒还听着这话,还真对侧福晋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侧福晋的直觉还真是有些准啊,先前钮钴禄氏的确可能陷害过侧福晋,只是这都是没证据的事,侧福晋更是不清楚这事,没想到侧福晋竟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而且历史上的李氏封妃后几年便去世了,三阿哥更是被除了名,革了黄带子,若说这里面没有人出手,云舒是不信的。 三阿哥随不怎么聪明,但若是二阿哥真的不在了,三阿哥怎么都占一个长子的名分,光这一点,便能使得不少朝臣愿意为他出力,纵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只要在那个位置,便已经成了障碍,铲除障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侧福晋 那预感这样想想也确实是没错,最影想侧福晋母子未来的,也确实是钮钴禄氏母子。 不过云舒觉得侧福晋就算想要做什么也不应该是现在,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真做些什么,不说福晋了,便是王爷也定会生气到时候侧福晋定会被严惩,反正若是小错,说不定王爷看在阿哥格格面上不会对侧福晋做些什么,但是若是犯了大错,便是让侧福晋“病逝”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云舒觉的张格格应该和她的想法一样,不然今日侧福晋怎么没带着张格格来呢。该讲的道理张格格应该都已经和侧福晋说过了,云舒此时也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再和侧福晋重新说一遍了。 见云舒还是一副冷脸,侧福晋便只能低头了,“好了,你别生气的,我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才发现了这事后便没自己来过,只是派人盯着而已,今日来更是叫了你一起,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云舒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侧福晋口中的两个丫鬟又出来了,钮钴禄格格的丫鬟好似给了耿格格的丫鬟一个小纸包,里面应该是包着一些东西。 侧福晋见状抓紧了云舒的手,“你看,我就说有猫腻吧,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钮钴禄氏要对耿氏下手了,这下可算是抓住把柄了,静心,抓住她们,不许让她们跑了!” 说着自己也好似要飞奔过去,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云舒一把拉住侧福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谁又能说的准那不是一个陷阱呢,若真的是陷阱,你这么着急去,岂不是一下子便陷进去了!” 云舒扭头道,“静心,你先安排人控制住那两个丫鬟,明秋你安排人去请府医过来,记得快些,小冬子,你去亲自去福晋那借人,查一查这两个丫鬟的家庭情况,对了,还得派人去个张格格说一声,让她看好明月居所有的人,至于侧福晋,便先和我在这等一会儿吧!” 众人领了命令之后,便各自散去。 侧福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听了云舒的话。 云舒对着侧福晋叹了口气,“若是今日这事只是普通的事情,那便是我多次一举,但若是真的是针对你的一场陷害,那你便情形今日带了我来了吧。” 府医来的很快,云舒命人将那小纸包拿了出来,府医验过之后,便神色大变,“禀侧福晋,武格格的话,这纸包里面的东西,似乎是能使妇人落胎之物啊!” 府医自然害怕,如今这府上便有两个孕妇,哪一个都是十分宝贝的。这出现的落胎药可能作用在谁身上,这不显而易见吗,府医此时汗如雨下,这在王府当差,也是会要命的啊! 侧福晋此时兴奋与担忧的情绪来回拉扯,一边觉得自己抓着了了不得的把柄,一边觉得武氏严肃的神情似乎预示着此事的不简单。 云舒此时开口问道,“这落胎药的药性如何是偏温和,还是偏烈性。” 府医闻言便又验了验,“这药性应当不是烈性的,不过不管怎样,落胎总归是伤身的。” 云舒点头,“我明白了,只是还麻烦您跟我去一趟福晋那了,福晋那想必也有些话要问您?” 府医自然不会不应,云舒便先去拍了个腿脚快的去禀告了福晋,自己和府医一行人,这才往福晋的院子里走去。 路上侧福晋拉着云舒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那药性是否温和,难不成这事是她们自导自演,难不成是要陷害我?” 云舒无奈的瞪了侧福晋一眼,“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若是那两个丫鬟一口咬定是你指示她们下药给耿氏,你待如何?而且你第一次见着那两人想必便已经落了陷阱之内了,只要此时随意出来一人作证,你单独见过那两个丫鬟,此时明月居里再蹦出一个和他们私下交流过得人,这污水便很难洗干净了。 即便你身边的人都愿意给你作证,但你也清楚你身边人的证词,并不能帮你什么,这局虽直接,但突然落在你身上,你想必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罪人,便是喊屈,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可长点心吧,你真当自己多聪明啊?” 侧福晋整个人急的脸色都苍白了,“不是。我是想抓住她们的把柄,可是我没想害孩子啊,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若是我当时没出去人赃并获,那耿氏难不成真的会吃这药,难不成真的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可都有五个月了,小手小脚都长出来了吧,她竟狠心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云舒也有些疑惑,这孩子是这些妾室的指望,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依靠,这能狠心用自己的孩子做局,难不成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被压着走在后边,眼里满是不安,那两个小丫鬟被控制住后,开始并没有不安,只是瞧着这府医都来了,福晋却还没来,心中便有些不安了。 其实她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当场被侧福晋抓住,便直接告发侧福晋,若是没有被侧福晋抓住,也无妨,等耿格格的孩子真的没了,侧福晋自然还得被查,反正她们两个本来就没打算能活下去。 但现在的发展感觉有些不对啊,侧福晋并未直接接触她们,还莫名出来了一个武格格瞬间便把控了节奏,这武格格还特意问了这药的药性,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两个丫鬟忍下心中的不安,跟在后边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做些什么,但此时不知道武格格从哪找到了一个侍女,见她们两个神色有些一样,一伸手,便卸了她们的下巴。 第83章 诬陷第八十三章云舒回头…… 第八十三章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女对则云舒点点头,云舒便也直接放心了。 这侍女便是云舒求了王爷要来了懂些功夫的人,名字叫做朱夏,还别说,云舒觉得她身边这些人的名字竟都和四季有关,可见是真的有缘。 不过朱夏也确实挺能干的,反正云舒觉得她的战斗力,比小冬子他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强。 众人走的不慢,很快便到了福晋的院子里,先前得了消息的福晋此时也早就坐等着了,打一开始小冬子来她这借人去查人,她便清楚了事情,也知道云舒她们是一定回来她这的,就连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早早的都被叫了过来,此时也正坐在福晋下方呢。 钮钴禄格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月的时间便要生产了,耿氏也已经显怀,但面色苍白,这胎的怀像似乎有些不好。 福晋心里其实烦躁的很,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候,她也曾多次让府中众人都安分些,没想到还真有顶峰作案的。 还有这个李氏,打年轻的时候便总是遇到各种问题,如今都不受宠了,还是有无数麻烦找上她,这更令人烦心了。 云舒和侧福晋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便是张一幅场 景, 福晋随后叫起了她们的请安,便又让她们坐了下来,这才问道,“到底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闹的这样大?” 云舒起身道,“回福晋的话,此事具体是如何的妾也不甚清楚,但事关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两位有孕之人,子嗣一事又向来是府中大事,妾便想着此时想必只有福晋能做主了。” 说罢,云舒又给了侧福晋一个眼神,侧福晋便也站起来,说起了今日她在凉亭了看到的事情,“那两个丫鬟私下交易,臣妾害怕她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想着来个人赃并获,抓住她们,结果果然在她们身上搜出了药,而且经府医验过之后,竟是落胎药,妾一下子便被吓着了,这才赶紧来福晋这了。” “落胎药?”福晋神情很是严肃,“好啊,本福晋倒是不知道啊,咱们府上还有这等能耐人,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勇气做出这些腌臜事!来人,将那两个被擒住的丫鬟给带上来!” 那两个丫鬟被压着上来,却仍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云舒给了朱夏一个眼神,朱夏上前便利落的将两人的下巴给弄好了。 众人皆有些震惊的看向云舒,先前云舒多了一个丫鬟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不是明字辈的,大家也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没想到这个丫鬟还有这种能耐。 不过还是福晋最先缓过神来,她厉声问到,“你二人到底做了什么,那药又是如何来的,难不成真的是钮钴禄格格派人要伤害耿格格的孩子吗?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什么!” 钮钴禄格格闻言赶紧要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还是福晋摆摆手,这才让钮钴禄格格接着坐着。 福晋,“你月份大了,什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钮钴禄氏闻言只能安静的又坐下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随即两个丫鬟便战战兢兢的一个劲的磕头,“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福晋饶了奴婢吧!” 耿氏此时似乎是有些着急的说到,“这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便一个劲的求饶,说,到底是谁让你们害我的孩子的,你们要不说,家里人可也是要遭罪的啊!” 云舒看了耿氏一眼,又看了眼依旧安稳坐着的钮钴禄氏,看来这事确实和耿氏脱不了关系,而且耿氏提到家人的时候,那两个丫鬟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看来刚才率先让小冬子去调查这两个人的家人这一步是走对了。 不过这耿氏应该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啊,先前耿氏装傻装直白,但这都进府两三年了,谁又能不知道谁啊,扮猪吃老虎这招早就不新鲜了。 耿氏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显然也不是真的傻子啊,她这次怎么跳出来的这么快啊。 正当云舒疑惑着呢,耿氏便又多说了几句,侧福晋此时脑子好像灵光了些许,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便求救一般的看向云舒。 云舒无奈的心中探口气,便道,“耿格格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事事以家人要挟,难不成,这两人的家人的安全都在你的控制中吗?” 钮钴禄格格此时微笑道,“侧福晋何出此言,这两个丫鬟险些害了耿格格,耿格格生气也是应该的啊!” 侧福晋大声反驳,“那按照你的话,耿氏要恨也应该是恨你才是,毕竟那送药的丫鬟可是你的!那下药的人说不定也是你收买的!” 云舒有些诧异的看向侧福晋,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了,这脑子偶尔的灵光还是很可以的啊。 这时钮钴禄氏神情一变,便好似有些难受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福晋见状皱了皱眉,便怒声道,“好了,吵吵嚷嚷的都做什么,有没有点体面规矩了!” 紧接着,白釉便亲自将跪在地上的一个丫鬟给拉了下去,不一会便又被压了上来,那丫鬟整个人像是受了酷刑一般,一进来便一个劲的磕头,“奴婢招,奴婢都招!” 丫鬟趴伏在地上,声音里也都是虚弱与颤抖,“奴婢都招,是侧福晋吩咐奴婢这样做的,侧福晋怕两位格格生下阿哥后影响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地位,便想着对两位格格下手! 侧福晋想着假借钮钴禄格格的名义害了耿格格的孩子,这样耿格格的孩子保不住了,钮钴禄格格月份又这样大了,被冤枉后最好是也能出事,孩子和大人说不定也都保不住。” 耿格格听到这便捧着肚子对着福晋哭诉,“这可真是好歹毒的法子,求福晋为妾做主啊!”钮钴禄格格也是在一旁默默垂泪。 侧福晋此时一下子便跃了起来,“你个贱婢,在胡乱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收买你了,你这是诬陷!对,就是诬陷!” 侧福晋恨得牙根疼,果然被云舒给说中了,这人就是要陷害她的!还有钮钴禄氏和耿氏,现在就开始哭,她何时对她们下手了啊! 云舒安抚的看了眼侧福晋,不紧不慢的说到,“两位格格实在不必这样激动,福晋,还是先让府医给钮钴禄格格看看吧,耿格格倒是还好,但我瞧着钮钴禄格格的脸色有些不好,恰好府医也在,不如请他给钮钴禄格格看看?” 福晋闻言便点了点头,于是钮钴禄格格便在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之下被请去了隔壁的屋子内,去请脉了。 见钮钴禄格格走了,云舒这才对着那个丫鬟道,“你这招了的话我听着便觉得可笑,侧福晋若是真的怕影响到二阿哥和三阿哥,何不在两位格格刚怀上时便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胎相稳固了才动手?” 小丫鬟却说道,“先前孩子还小,分不出是阿哥还是格格,侧福晋便不想下手,可是前些日子,二阿哥又生了一场病,三阿哥读书不灵光,更是被王爷训斥,侧福晋着急之下,便想着将对阿哥们不利的因素铲除掉,这样才能让二阿哥和三阿哥在府上的地位一如既往。 和奴婢接头的不仅有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还有侧福晋院里的阿青,对了,这药便是阿青给奴婢的,还有平日里的赏赐,侧福晋也是通过阿青的手给奴婢的。 侧福晋给了我很多银子,我家里缺银子,便只能昧着良心做这等阴损之事。 奴婢知道如今这事情败落,已经是活不下去了,如今能做的,也只能将实话说出来,这样也算是做一个好人了!” 侧福晋大声吼道,“你胡说,我何曾这样过,你胡说,你算什么好人,你这样人便是到了地府也要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你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构陷于我!” 说着侧福晋便立刻惊恐的跪下,“福晋,臣妾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啊,都是她们污蔑臣妾的啊,福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丫鬟抖着身子,却依旧坚持说到,“奴婢怎么敢构陷您,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都是侧福晋示意做下的,若是福晋还是不信,奴婢愿意用奴婢的命来证明这事的真相!” 云舒见状不好,便大喊了一声,“朱夏,快拦住她!” 果然那个丫鬟话才说完,便从发髻里抽出一个磨得很尖锐的发簪,要往自己的脖子桶去。 电光火石之间,朱夏一脚便将人给踢飞,又三两下的又卸了那丫鬟的下巴,绑住了丫鬟的四肢。胡乱的将这丫鬟身上所有的配饰都撸了下来。 这才又站在了云舒后边,云舒赞许的给了朱夏一个眼神,这朱夏一定要赏,还要重赏!这可真是个能人啊! 侧福晋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此时也感激的看了朱夏一眼,这丫鬟若是真的死了,那才叫百口莫辩了。 耿氏此时更是紧紧的抓着椅子,嘴更是紧紧抿着,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只福晋又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侧福晋身上。 福晋道,“这丫鬟都愿意用命来证明了,你又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侧福晋下意识看向云舒,云舒便起身去了福晋耳边说了几句话,福晋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同意了云舒的主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福晋似乎在等什么,侧福晋还跪在地上,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她清楚自己的是清白的,但旁人却不一定能信她啊。 此时在隔壁屋里歇了好久的钮钴禄格格也重新进来做下,府医说她胎像没问题,她又执意在这为她的好姐妹耿格格撑腰,福晋便也不会多说什么。 钮钴禄格格才坐下不久,白釉便来禀告,“福晋,明月居的张格格在明月居内捉住了一个意图陷害主子侍女,如今已经将人抓着了,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 第84章 招认第八十四章张格格一进来…… 第八十四章 张格格一进来,便环视一圈,看在跪在地上的侧福晋眼神便暗了暗,又侧头瞧见云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心里便又踏实了些许。 张格格行礼后这才才说道,“原本这些小事是不应该麻烦福晋的,可是这个叫阿青的奴婢手脚实在是不干净,竟偷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连侧福晋当年生二阿哥有功,皇上的赏赐也不长眼的偷了去。 这御赐之物被偷,妾实在不敢自己处理了,只能求福晋帮忙了。” 阿青原本今日好好的呆在明月居干活呢,结果突然便被张格格给压了一个偷盗的罪名,还是偷得御赐之物,是,她是喜欢沾些小便宜,也十分爱财,但这偷窃一事,她是确实没做过啊! 此时便赶紧喊冤,“福晋,福晋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偷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张格格却道,“回福晋的话,万不可看着这婢女可怜,便听从她一面之词,妾当时不仅查出了好多侧福晋的东西,她屋子里的银子竟也不少,就算她当差得力,家里又有帮忙,但她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定是偷盗了主子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财,谁不定皇上的赏的东西已经被卖出去了!” 云舒此时开口问福晋,“福晋,妾曾经听说,这宫里曾经有过一桩偷盗的处理,说是一个宫女因为偷了主子的丝线,便被打了四十大板,听说腿都瘸了,后来又偷,便又面受板责,容貌更是毁了,但这些也不过是偷了一些小东西罢了,这御赐之物何等珍贵,偷御赐之物还被卖了,这是何等的大罪啊!” 宫里的宫人们都是八旗包衣出身,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所以在宫里是比太监体面多了,所以宫里的规矩便是不能轻易打骂宫女,就算宫女犯下大错,也不会轻易打脸,毕竟姑娘家的都是要脸面的。 这偷盗被板责,这脸一个不好便废了,更不要说体面和脸面了,由此可见这偷盗的罪名可不是轻易便被解决了。 此时钮钴禄格格微笑道,“武格格何必如此危言耸听,这一切都还没定论,您又何必在这吓人。” 阿青猛地摇头,“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偷御赐之物啊!” 云舒也跟着笑道,“没有定论,那这阿青的钱财从哪得的,赌钱赢的?地上捡的?更或者是被人收买的出卖良心换得钱?” 福晋此时也已经清楚的知道这阿青定是没偷盗这一罪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问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一一道来!” 张格格,“福晋这还忙着呢,你还是赶紧认罪吧,耽误了功夫实在是没必要。” 侧福晋此时也着急道,“你只有说实话,福晋才能帮你啊!不然事关御赐之物,且不说你这命了,你家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在我院里这几年,我自问对你不薄,该有的赏赐也从不落下,你若是缺钱你跟我说啊,我能帮你啊,可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阿青还是不说话,现场一片焦急,福晋此时没了耐心,便道,“既然还是不知错,也不说话,但那多出来的银子确是做不得假的,来人,将这丫鬟拖到院子里去,先打四十大板!” 那丫鬟使劲挣扎着喊冤,但还是被拖了出去,很快,屋子里人便听到了外边阿青痛苦的声音。 耿格格面色更加有些不好看了,她下意识的看向钮钴禄格格,见钮钴禄格格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却依然冷静不下来,那心还是好似快跳到嗓子眼去了。 此时明秋悄悄的在云舒耳边说了一句话,云舒点点头,便卡向福晋,福晋瞪了云舒一眼,还是微不可见的点了头。 此时众人的视线还在阿青的身上,结果突然外边便乱糟糟的了,福晋还未发话,便见小冬子十分狼狈的走了进来。 云舒似乎是很震惊,她站起来问道,“小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小冬子似乎是吓到了一般,直接便颤抖着跪下,“福晋,格格,奴婢奉我们格格的命令去调查那两个小丫鬟的家人,结果才找道她们,便发现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侧福晋此时紧张的尖声问道,“什么叫不见了,她们已经跑了?” 小冬子猛地摇头,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他不知道从哪掏出小球来。 “不是跑了,是人都没了,奴才去的晚了,到的时候,两家子人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同一种毒药。都是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 啊的一声,侧福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不过就说了几句话,旁人都没被吓到,偏就侧福晋给吓着了。 云舒立刻怒斥道,“够了,小冬子,在福晋面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污了福晋的耳朵,还不赶紧下去!” 小冬子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被云舒这么一训斥便更加害怕,身子更是抖的不成样子,“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那手里拿着的小球,也不知怎么的便滚到了那个没有被丹夏二次处理的丫鬟身上,也就是说是钮钴禄氏格格的那个丫鬟。 云舒本就一直在盯着那丫鬟呢,果然在那个小球滚到丫鬟脚边的时候,那丫鬟便浑身一震,眼神都定在了那小球上边,那丫鬟仿佛还能看见那小球赏的血迹,好似真的有一个小孩子,抱着那丫鬟的大腿,叫着姐姐! 另一个丫鬟受了重刑,被折腾的失了半条命,但最后却连寻死都不成。如今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就是因为先前的种种都是在敲打她呢。 可是她的家人都在人家手上呢,她如何能又如何敢将真相给说出来,可是看着脚边的小球,这个丫鬟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说将她的家人都安顿好了吗,不是说只要她听话,她的家人便能过得好好的嘛,什么都不缺的么,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家人呢,她的小弟弟呢! 丫鬟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刚才小冬子说的话,“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好好的家人怎么就没了呢,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为什么啊! 明明已经入了夏好久了,但此时这个丫鬟却莫名奇妙的感觉冷极了! 耿格格此时也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到是一旁的钮钴禄格格此时眉毛一皱,她从未派人去灭口啊,再说了这随意死个人,肯定是有人要查案的,更不要说死一大家子人了,这武氏莫不是在诈她们! 钮钴禄格格正要想法子解了这局,好提醒耿耿冷静,但却也瞬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正在此时,外边打板子的嬷嬷来报,“回福晋的话,那位阿青姑娘晕过去了。” 福晋却冷声道,“那就直接弄醒,然后再将她带进来。” 嬷嬷领了吩咐下去了,不多时便带上来一个不停,冒冷汗狼狈的不成样子的阿青。 那丫鬟见状便又有些慌神的走了几步,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青身上,却没有发现,一直辖制住她的人,此时也早就松了手。 那就在脚边的小球,一下子便又被踢到了别处,丫鬟似乎是灵台一下子变清明了。 她的家人都死了,她还怕什么,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伤害她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于是云舒便看见那丫鬟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猛地一下子便站了出来,“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了!” 随着这丫鬟的话一出,那已经快要死了的阿青此时也虚弱的开了口,“奴婢也招,求主子们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那个被二度卸了下巴的丫鬟此时也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她知道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云舒闻言心神一松,下意思的看向福晋,见福晋微微点头,这才放了一些心,今日自己这锋芒毕露的,生怕热了福晋不痛快,如今看来,福晋的心情倒是不如他表面表现的那样不耐烦,这样便 很好。 那个要招认罪行的丫鬟此时说到,“奴婢叫做六花,虽是子啊钮钴禄格格院子里伺候的,但却是耿格格的人,奴婢家里条件不好,耿格格便时常帮助奴婢,久而久之,奴婢便认了耿格格为主。 原本格格答应过奴婢,说是等肚子里的小阿哥生了,便将奴婢要过去,这样对奴婢也更好,但是前段时间,格格心情特别不好,奴婢这才晓得,是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这孩子似乎是凭着药服下的,孩子本就胎气不足,生下来也可能是个体弱的,甚至可能使带有残疾的。” 耿格格此时起身大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快堵住她的嘴!” 嘴自然是没堵住的,甚至福晋还命人将耿格格的嘴给捂住了。 六花便接着道,“所以格格便觉得这孩子不能留,孩子以后可能还会有,但若是真的生出一个不好的孩子了,定会引起王爷的不满,所以格格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这孩子注定是不能留下来的,于是格格便开始想法子。” 说到这,众人的视线便看向侧福晋,侧福晋此时呀睁大了眼睛,“所以说她不想要孩子,便想赖在我头上?” 侧福晋看向忍不住甩泪的耿格格,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是疯了不成?你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的丧心病狂!” 六花还在说,“格格的法子,便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她控制住我们家人,故意让侧福晋看见我们私下交易,然后再嫁祸给侧福晋,阿青便是被收买的侧福晋院子里人,阿青爱财,只多给了些银子,阿青便答应为我们办事了!到时候我们虽可能失了这命,但人证物证俱在,侧福晋定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格格此时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侧福晋呢,其他人不行吗?” 六花摇摇头,“不行,格格说侧福晋一直在盯着她,说不定她肚子里的消息侧福晋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加上侧福晋为人又有些莽撞,动机也有,这样算来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阿青也是不是的点头,也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任务。 云舒看了眼耿格格,耿格格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了,钮钴禄格格在这事中彻底给摘了出去,这里面总感觉透露着不自在。 云舒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她猛地起身,“福晋,妾听说耿格格的胎像似乎不是府医照顾的,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前几个月好好的,突然就虚弱了呢!” 耿格格此时瞬间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的看向钮钴禄格格。 福晋也察觉到此事的重要,立刻便道,“快叫府医!” 第85章 担责第八十五章府医本就…… 第八十五章 府医本就没走一直在候着呢,此时听到传讯立刻便来了,也立刻听从福晋的吩咐给耿格格诊脉。 云舒离得耿格格的不近,但还是能看出耿格格整个人好似都要崩掉了一样。 瞧着耿格格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的样子,府医沉声道,“还请格格冷静些,情绪如此不稳,不仅容易伤着腹中子嗣,臣也不好探查您的情况啊。” 耿格格深吸一口气,这才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府医叹口气,却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许是为了准确,府医诊脉的时间便长了些,过了好一会儿,府医这才放下手。 福晋赶紧问道,“如何?耿格格的胎像如何了?” 府医拱手道,“臣查探了一番,许是因为格格现在情绪不稳定的原因,胎像便也有些不稳,而且这胎儿似乎是天生有些孱弱,不过无妨,若是能好好养养,胎儿也是安全无虞的。” 云舒立刻道,“只是孱弱,不曾有什么不全之症?” 府医连忙点头,“是,不过臣也说了,虽有些孱弱,但若是孕期好好养,也未必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阿哥,即便是天生有些孱弱,大概率也是能立住的。” 耿格格一把抓住了府医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这孩子真的能生下来,能养住,你是不是诊断错了,你在给我诊一诊,再诊一诊,不可能啊,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孩子,这孩子明明是有问题的,怎么就只是有点虚弱呢,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啊!” 府医连忙后退,“格格,还请您冷静啊,若是您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便真的要保不住了啊!” 紧接着又拱手道,“不过臣虽医术比不上宫里的那些太医们,但也是医学世家,从小便背着药谱长大的,臣怎么会诊错脉呢!” 张格格此时开口道,“听闻耿格格有孕之后,特意禀了福晋,求了一位民间有名的大夫入府照顾孕期,福晋开始不同意,耿格格便经常不舒服,后来福晋秉着子嗣为大,这才同意了耿格格的要求,如今这样看来,这大夫的艺术似乎是真的不怎么行啊!” 耿格格依旧在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直照顾我胎像的大夫是我家里人送进府里来的,不可能有外心的,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福晋轻咳一声,给了白釉一个眼神,白釉立刻心领神会的将府医带了出去,府医见状也没有一个劲的为自己正名了,这屋里之后的事情,他显然是不适合听下去了。 等府医出去了,侧福晋这才讥讽的开口道,“哈哈哈哈,就这还要陷害我,你自己都被利用了吧,你的孩子原本是没事的,可是经历了今天会不会有事就不清楚了!” 福晋怒斥了侧福晋一声,侧福晋闭了口,但却依然梗着脖子,她又哪里得罪人了,怎么就一个劲的被针对,被利用,她也不服! 云舒见状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立刻便问道,“耿格格你也听到了,你原本是没事的,甚至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大抵也能是个健康的,可是你却一步步的走进了那人为你编制的陷阱之中,为的便是除掉你的孩子,陷害侧福晋,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最终害人终害己,如今你确定不要再救一救你自己了么? 你说,是不是背后有人子啊利用你,你知道那人是谁是不是,你有没有证据?只有将她交代出来,这样你才有生路啊,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你也要想一想你肚子里孩子啊!” 耿格格听了这话更是摇摇欲坠,一旁的侍女努力的扶住她,纵然现在耿格格有罪,但只要她肚子里孩子还在,她便还有翻身的可能性。 张格格见状立刻接上,“耿格格是现在还没看清形式么,你若在这样下去,便是孩子生下来,想必王爷和福晋也不会将孩子交给一个品德低劣之人抚养,生怕带坏了孩子,倒不如将你背后之人给交代出来,这样也能戴罪立功不是?” 耿格格此时神情更加恍惚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好似又想起什么,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最终还是还是开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侧福晋,是我愚昧识人不清偏听偏信庸医,认为孩子天生不全,又害怕王爷惩罚和失宠,这才起了歪心思,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愚笨,是我心肠狠毒!我对不起侧福晋,我,一应是非都是我之过,还请福晋责罚!” 这短短一段话耿格格说的断断续续的,或许她也清楚在她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她便是没有退路了,这个腹中的孩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她抚养了,甚至她的命估计也会很快就消失了吧。 耿格格虽将所有的罪都认下了,但众人却也能明显感觉这事并不算完。众人的眼神都不由的看向钮钴禄格格。 侧福晋更是十分不甘心的道,“钮钴禄格格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平日里你和耿格格关系这样好,难不成她做的事你便一点都不清楚吗?” 钮钴禄格格伤心的摇摇头,似乎是被气的狠了,此时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可怜,特别是那个大肚子,更显得钮钴禄格格的弱小了。 云舒简直被她这样子给气笑了,装可怜又有什么用,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事钮钴禄格格肯定也参与了,甚至那耿格格的胎像问题,说不定也是她做的手脚。 可是耿格格将罪都给认下了,证据也更是没有,钮钴禄格格又快临盆,福晋便不能动,也不会随意动她。 云舒嗤笑,这没生的时候,便是一块免死金牌,等孩子生了,又有谁会因着一些没有证据的传言却对付一个才为王府孕育了新的子嗣的格格呢。一直隐在后边,由旁人给她冲锋破浪,还真是一手的算计。 云舒冷笑道,“钮钴禄格格便是如此伤心么,耿格格落得这样的下场,钮钴禄格格心里定是伤心吧,不过伤心些也好,毕竟做人还是不要那么卑劣冷血才是。” 钮钴禄格格却好似没听懂云舒的讽刺,她抱着肚子,十分难过的样子,“我也没想到,我和她关系这样好,可是她竟连我都算计了进去,若不是事情水落十出,将事情调查的清楚明白,那光凭卧底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我便是一身污水,怎么也洗不清了!” 钮钴禄格格脸上满是伤心,“耿妹妹,你为何这样待我?” 耿格格此时看向钮钴禄格格的眼神中充满的恨意,脑海中的愤恨与理智来回拉扯,最终却还是只能说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若是我还能有来世,定会报答钮钴禄姐姐你对我的恩情!” 话音才落,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福晋皱着眉,连忙让人将耿格格给抬了出去,耿格格便是死,也不是现在就死。 耿格格没了身影,侧福晋自然是不甘心,耿格格是什么结果,福晋都还没说呢,怎么就让人给走了呢。她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张格格给捂住了嘴。 福晋这才看向众人,“今日这事总归还是李氏的闹出来的,李氏你便禁足三月,好好的在你的明月居呆着吧。” “钮钴禄是既然动了胎气,那直到生产前,你也不要外出了,最好还是抄一些经书侍奉给佛祖,这样也能睡得踏实些。” “至于武氏,你也好好回去反省反省,抄十遍府规,没抄完之前,好生的呆在你的听雨轩,请安也不必来了,等什么时候,你府规抄完了,你再来!” 说着福晋叹口气,“今日这场闹剧便到这吧,咱们大家都乏了,至于耿氏如何,你们就更不用知道了!” 云舒和侧福晋等人对视一眼,俱都赢了是,福晋今日虽没怎么说话,但看其神色,便也能察觉到福晋的疲乏,大家自然也不敢多呆,起身便要告辞。 福晋此时却单着手揉着太阳穴开口道,“武氏,你留一下。” 云舒心下一咯噔,乖巧的应了一句是,等人都走了,云舒立刻跪在福晋面前,小声道,“福晋,妾知道今日是妾莽撞了,只是妾与侧福晋这两年关系很是不错,妾生病了,侧福晋更是常去探望,妾是真的不忍心侧福晋受诬陷,这才帮了侧福晋。妾真的知道错了。” 福晋轻哼一声,“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巴巴的全都给交代了,今日这事你我其实都明白,也能清楚,钮钴禄氏在此事之中并不算清白,但我却什么都没对她做,你可觉得我偏颇了?” 云舒老实的摇摇头,“不曾,钮钴禄格格有孕在身,又产期将至,我心里知道福晋的为难,就像及你让侧福晋这事,我也清楚是为难得了福晋了,如今能落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这些妾都明白的。” 福晋叹口气,“你是个好的,李氏对你不错,你便也诚心回报于她,但我想,今日你所作的,已经算是回报的差不多了,以后,你也得清楚你自己的定位才是。”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妾明白,今日所作已经失了妾的本分,侧福晋身边有张格格,而妾是福晋的人,自然不能随意对其他人上心,福晋放心,妾以后与侧福晋来往,定会注意好分寸。” 福晋满意的笑了,“你是个聪明的,明白我的意思便好,不过我倒也不是特别苛刻之人,之后你与李氏相交便如同之前一样就成。” 云舒点头应是,福晋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笑道,“不过你今日表现的还是不错的,你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和丫鬟都是可用的,这也是你的运气。” 云舒,“是,小冬子您是熟悉的,那个会些手脚功夫的叫朱夏,是上次十四爷闹事后,妾有些害怕,这才求了王爷得的。” 福晋颔首,“不错,都是很中用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记得好好抄写府规!” 云舒到了句谨遵福晋吩咐,这才起身离开了这清风院。 折腾了一天,从清风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暗了,云舒回过头看了一眼清风院门口的灯笼,一股疲乏深深的涌了上来。 秋实院中,钮钴禄格格挺着肚子喝了安胎药之后,这才神色凝峻的吩咐紫芙,“你去派人去查,耿格格的胎像为何是错误的,那个大夫我从未收买过,到底是被谁动了手脚!到底是谁连我都算计了进去!” 第86章 唏嘘第八十六章钮钴禄格格看…… 第八十六章 钮钴禄格格看着手中的信,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就家里人以为是我的吩咐,这才让大夫在耿氏面前扯谎?可我从未参与过此事啊!” “我这到底到底要让我如何心安!那人是神仙吗,为什么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紫芙倒是没怎么理会主子的崩溃,自从有孕之后,主子的脾气便有些阴晴不定。 她接过信纸也看了一遍,这才道,“想必是有人借着您的名义做得这事,只是如今能查出来的,便是咱们钮钴禄氏收买了那个大夫,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将此事彻底解决才是啊!” 钮钴禄格格赶紧点头,“对,你说的对,快将笔墨呈上来,我要赶紧给家里去信,必须将此事压下,万不能留一点痕迹。若是真的被查到钮钴禄家,便是清白的,也没法摆脱这污水了!” 钮钴禄格格皱着眉毛,直接将信写完,又认真的交给了紫芙,让她一会儿便抓紧时间去办。紫芙也认真的应下。 孕后期本就难捱,如今又正值夏天,那日发生的事情更加始钮钴禄氏烦躁不已。 如今又加上这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消息,和可能会引火烧身的恐惧,使得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她清楚的明白,现在大家都以为是她想一箭三雕,耿氏这事,定是都认为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毕竟她和耿氏交好,但明面上,耿氏是听她话的。 如今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其中,但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并没有害耿氏的孩子。 钮钴禄格格是真心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她才怀孕的时候,便和耿氏说过,也希望耿氏也能有个孩子,到时候以她的手段,和何愁控不住耿氏她们母子呢。 这样多出来的一个重要的筹码,她怎么可能放过,耿氏的孩子生下来对她的好处,远比除掉这孩子的好处要多的多。 钮钴禄格格是真心这样想的,也是因此她在怀孕后,便时时的抬举耿氏,甚至耿氏有孕之后,怕耿氏孕期多思,还从不参与耿氏的养胎计划。耿氏请的大夫,她更加不认识了。 若不是耿氏前段时间哭哭啼啼的和自己说了孩子不好的事情,自己又何必为她费心费力出了这样的主意,这主意虽直白了些,但若是真的用在侧福晋身上,定是能成功的,可谁能想到竟还碰上的武格格这个拦路虎,事情这才彻底暴露了。 可谁又能想到,耿氏的孩子是真的没问题呢,如今这情况混乱的简直让人头疼,她是真的没有对耿氏的孩子下手啊。 好在耿家家室不如自己家,钮钴禄家这一支虽说也没落了,但好歹是满洲大姓出身,因着旗人这个身份,便注定比一般的汉人地位要高上不少, 对于耿家这种没什么能力却还想着往上爬的家庭,钮钴禄家自然能牢牢的把持住。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耿氏才能那么痛快的认了罪,只是想起耿氏那仇恨自己的眼神,钮钴禄格格便更加头疼难忍了。 这到底是谁,是谁从一开始便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钮钴禄格格明白,那人心思深沉,不得不防,可是那人到底是谁,她却实在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啊! 紫芙在一旁看着自己格格这脸色一直这样阴着,这心便也提的高高的,行事也更加小心了起来。看来这几天,伺候主子的差事便越发的难了。 听雨轩内,云舒老老实实的在抄写府规,直到全部都抄写完了,这才有机会去福晋那请安,福晋随意翻了一下云舒所抄的内容,见是云舒的字迹,且纸张干净,一看便知道是用了心了的心下着才满意了些。 福晋,“如今这府规也抄了,规矩也学的不错,可见你是用功了,成了,明日便是五日一次请安的日子,你便也来吧。” 云舒当即行礼道谢,“多亏福晋的教导,妾以后定要安首本分,伺候好爷和您。” 从清风院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很大,云舒便专门走了小路去会听雨轩。 不知怎么的,便走到了三省屋附近,今日是明夏陪着云舒来的,明夏见状便问道,“格格可要去看一看二阿哥?前一段时间,咱们四格格过生日,二阿哥还亲自给咱们小格格刻了一个小印章呢,奴婢看了那印章,便知道二阿哥是真的用心了,这样好的阿哥,如今却,唉,这老天还真是有些残忍。” 云舒远远的看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今日才抄完府规,这样去实在是有些不好,还是下次吧,到时候我抱着四格格一起来看她二哥哥。” 明夏闻言便也点头,“如此也算是妥帖了。” 云舒和明夏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便迎面走来一群人,还不等云舒看仔细了,便见豆青扶着一个孱弱的女子在这赏景。 云舒认出来这人是乌雅格格,乌雅格格被苛待那事之后,云舒并无刻意打听这位乌雅格格的事情,只晓得她还能保住一条命,如今虽还在压在新的佛堂念经祈福,但该她的却没人敢再苛待一分了。甚至乌雅格格还能偶尔出来赏花赏景,就像现在这样。 豆青带着人给云舒行了一礼,也没有多交流,便接着扶着乌雅格格去赏花去了。 明夏悄悄的凑到云舒耳边说道,“奴婢听说这位乌雅格格好似生了一种病,这病说是被嬷嬷们别虐待出来的,整日里精神不济,吃不下饭,也说不出话,平日里都是窝在佛堂里,整日的吃斋念佛。 但豆青却是个好丫鬟,总是听着府医的话,经常带着乌雅格格出来逛逛,还别说,许是乌雅格格也晓得豆青是个好的,豆青的话她总是会听进去一些的。” 云舒看着不远处那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乌雅格格,恍惚之间还记得乌雅格格才入府第一次请安时那眼里的野心,如今却不单是野心没了,整个人都快没了。 云舒叹口气,过往之事也算是烟消云散了,乌雅格格现在这样就是连死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也实在没法子引起云舒的厌恶了。 云舒和明夏接着往听雨轩的方向走,结果半路上便又遇到了一队人,云舒感觉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水逆啊,这短短的一段路,竟走的这样慢。 这队人是花房里的奴才们,见着了云舒便亲切的行礼问好,因着云舒喜欢花的缘故,云舒和花房的人关系一直都不错。 领头的小太监小盖子更是熟人,毕竟每次去听雨轩送花的都是他。 明夏见状便笑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啦,我瞧着这花也不新鲜啊?” 小盖子道,“姐姐果然眼神明亮,这花都是一些过了花期或是生病了的花,奴才们这是将这花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在治一治。” 云舒点点头,指着一盆花说到,“这盆绣球花我瞧着不错,不如便送了我?” 小盖子忙道,“格格喜欢花,一会儿奴才们给您送去更好的便是,何必要这生了病的花,平白惹了格格不快,倒是奴才们的罪过了。” 云舒笑而不语,明夏在一旁解释道,“小盖子公公有所不知,最近我们格格正在学习给花朵们治病呢,正想着过几日去花房寻一些生病的了花朵呢,这不,今日便赶巧了,这花合了格格的眼缘,便请您割爱便是。” 小盖子惶恐道,“哪里就值得姐姐叫一声公公了,这花入了格格的眼,那便是格格的了,怎么就割爱了呢?” 说着便叫了两个小太监,又挑了两盆生了小病的花,并那盆绣球花,一并被小太监给拿着。 小盖子笑眯眯的道,“格格放心,您前脚到了听雨轩,这花后脚便到,一定不会误了您的兴致,若是您还有想要的,便去打发人去花房寻我,奴才一定帮您弄得妥妥当当的。” 云舒笑着说了一句好,给了明夏一个眼神,便率先走了。 明夏慢了两步,凑到小盖子身边,瞬间便往小盖子的手里塞了一个荷包,还不等小盖子露出笑容,便又听见明夏小声的说了一句,“花房新的管事人,福晋属意刘公公。” 小盖子眼神一动,还不等他再问,明夏早就退后两步,对着小盖子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三步并两步的追上的云舒。 小盖子控制好面上的表情,笑着颠了两下手中的荷包,后边的一个小太监见状走了上来,“这武格格可真是大方,不过是几盆生病的花,她便给了这样多的赏赐。” 小盖子笑道,“武格格素来大方,咱们不是都知道吗,成了,今日这赏赐不少,一会儿回去咱们兄弟们也一起喝一顿。” 大家纷纷响应,“多谢盖子哥哥,还是哥哥大方!” 小盖子连忙制止他们的的叫声,“行了,好好办差,一切等休息了再说。” 众人纷纷响应,小盖子也接着端起一盆花往花房的方向走去,他不由的想起方才明夏说的话,明夏说花房的管事,福晋属意刘公公。 这花房的管事确实要换人了,现在的管事年纪大了,办差也不如从前了,自然要换更能干的人上去,不过圆滑的李公公和最会养花的任公公,是下一任管事的热门人选。 没想到福晋竟会属意刘公公,这消息若是小盖子自己打听出来的,他都可能会不信,但这事明夏告诉他的,明夏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他不利。 而且武格格是福晋的人,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小盖子心中一定,看来自己得提前讨好讨好刘管事了。 第87章 摔倒第八十七章听雨轩内…… 第八十七章 听雨轩内,四格格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云舒就这么倚在凉亭的桌子上看着,时不时的也露出舒心的笑容。 亭子内还放置了一个小泥炉,此时这炉子上正放着一个已经咕噜噜开始冒泡的小锅。 明秋笑着将才做好的桂花糕端了上来,“主子尝尝,这是才做好的,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这段时间的桂花最好了。” 云舒正要吃,便见四格格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云舒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只喂了她一个,便又哄着她去别处玩去了。 云舒,“这都八月 中了,眼看着马上就到中秋节了,钮钴禄格格那还是没动静,难不成她真的想将孩子生在中秋节这日,也沾上一些福气?” 不过若是真的撑着专门在中秋节那日生子,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事后不被查出来还好,若是被查出来,说不定王爷的政敌便会参王爷一本。 说什么王爷故意让妾室在中秋节生孩子,就是为了能多赢得皇上几分看重,这等小人之行为,实在是下作之类的话。 云舒觉得以钮钴禄格格的智商,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犯不着做出这种类似杀鸡取卵的事来。 明夏一边将泥炉上的小锅端了下来,一边随意的说到,“钮钴禄格格是个聪明的,您瞧,现在侧福晋还在禁足呢,耿格格更是被软禁养胎,如今只有这位钮钴禄格格安然无恙,可见人家是个能耐的。便是想借些福气,想必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明夏笑着将一碗才从锅里盛出来的雪梨炖燕窝放在了云舒面前,这才笑道,“还未与您说呢,那个小盖子公公前几日升了职位,如今手底下管的人更多了,而且听说还认了那位刘管事做干爹。 小盖子说,他能有今日多亏了您的指点,他还说您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事,尽管朝他开口。” 云舒笑笑,“他一个在花房做事的,我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办,不过是让他多送些新鲜的花过来了,你和他说,让他好好办差,以后说不定还能更近一步。” 明夏点点头,还是接着问道,“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这个花房这么上心,按理说,就算插人也应该在膳房等这些热闹的地方插人啊,这花房实在没必要啊!” 云舒没有解释,只笑着说道,“你就当我喜欢养花吧,花房里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熟人,这样也不错。” 见明夏还是有些不明白,云舒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于瓶,这瓶里装的便是那加强版的花露,云舒攒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只攒下了一滴,这种能保命的东西,自然得随身携带。 几人正在这聊天呢,便见小冬子从外边疾步进了院子,还未等云舒问话,小冬子便着急的说到,“格格,秋实院的钮钴禄格格发动了!” 云舒当即便起身,进了内屋让明秋明夏一起给她换衣服,福晋肯定是要去钮钴禄格格那的,侧福晋还在禁足,更加不能去,那便只能自己去了,还得抓紧时间去。 云舒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小冬子,“你还打听出什么了,都一一说来。钮钴禄格格是何时发动的,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小冬子一边疾步跟着走,一边说道,“应当是一个时辰前发动的,奴才听到消息便赶紧来通知您了,奴才回来的时候,钮钴禄格格情况还好,并未传出什么不妥的消息。” 云舒点头,“那就是正常生产了,不过也是,这怀孕也足够天数了,孩子也确实是这两天就出生了。” 小冬子也点头,这时又冒出一个小太监,在小冬子耳边多说了几句话。小冬子神情猛地一变。 随即便一挥手,让那个小太监退下,快步走到云舒耳边说道,“刚才传来消息,钮钴禄格格之所以今日生产,是因为方才和王爷散步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王爷脚下一滑,钮钴禄格格当时情急之下拉了王爷一把,王爷没事,钮钴禄格格却不小心摔倒了,这才导致今日生产,不过好在钮钴禄格格本就到了生产的日子了,所以影响不算大。” 说到这小冬子的声音更加严肃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王爷险些摔倒的那条路,如今是您在管。而且这条路,是钮钴禄格格经常散步的路。” 云舒瞬间睁大了眼睛,最近因为侧福晋被禁足,福晋便也给云舒安排了一些差事,比如说什么这四王府公共区域的打扫问题等活,都是要云舒监督的。 虽说只是一些不中要的散碎事情,更比不上什么厨房灯油水大活,但这说来也是福晋对她的看重啊。 如今这路竟出了问题,害的王爷险些摔倒不说,还导致钮钴禄格格生产,云舒明白,这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有天大的麻烦。 到时候说轻点,是她疏忽大意,只是不小心的缘故,但要是说的严重点,便是她故意想要害钮钴禄格格的孩子也未可知。 云舒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摔倒了,那路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让人查了吗” 小冬子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方才王爷的人在那呢,咱们也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若是再惹得王爷误会就更不好了。” 云舒此时心里跳的飞快,几乎是瞬间,她便低声问道,“明夏,你怕不怕受伤?” 明夏立刻坚定的摇头,“不怕,主子您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为了您,奴婢什么都不怕。” 云舒四下看了一眼,今日没带着朱夏出门也算是正好。 于是云舒叫过小冬子和明夏过来,附耳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听罢后,明夏眼里满是担忧,“格格,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些。” 云舒却道,“所以才让你好好保护我啊!好了,钮钴禄格格那最要紧,咱们还是抄近路赶紧去秋实院吧。” 明夏和小冬子对视一眼,俱都点了点头,所谓的近路便是刚才钮钴禄格格出事的那条路,因为这路是在云舒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自然都是云舒的祸,但若是云舒自己也出事了呢,那这祸便更加有说头了。 秋实院内,四爷端坐在正厅内,看着忙乱的丫鬟嬷嬷们,眉头也不禁的皱紧。 方才底下人来报,那条石子路上,被撒了油,这才是导致王爷摔倒的原因。 这路又是武氏在管,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府上也总是有一些流言,流言说什么灯钮钴禄格格生了小阿哥,到时候再这府上的地位,便会高出武格格一筹。 这流言才传便被福晋给压了下去,所以云舒也只当福晋给处理了,便也没有多在意。 可是如今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让王爷和福晋多想。 福晋此时心中也有些忐忑,她看了眼王爷的神色,还是决定主动出击,“王爷,今日这事虽说牵扯到了武氏,但我瞧着应当只是个意外,以武氏的心性,何必要陷害钮钴禄格格呢。 她若是真的有这等心机,当初也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去整八福晋,不是妾偏心于她,只是以她的胆子,实在不敢做一些伤害人的事情啊。” 王爷看了福晋一眼,“本王知道,福晋实在不必如此担忧,若是武氏能自证清白,本王定不会过多惩罚于她。” 其实王爷和福晋觉得以武氏的性格,武氏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行事虽有时候有些缺德,但却算不上阴损,毕竟小缺德会让人觉得可爱,但阴损行事会让人觉得可怖 而且福晋明白王爷的意思,这路上撒油一事可大可小,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但事实就是这路就是云舒在管,云舒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将自己给摘出来。 如今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更闹得这事着急了,查出背后真正之人是很重要,但率先将自己从泥潭中捞出来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事一个不好便容易沾惹上是非。 而且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引起众人的非议,总得有一个过得去的台阶,这样才能将云舒给放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随意打发了几个小太监,只说是他们提菜时不下心撒了油。 虽说是会要这几个小太监的命,但云舒也不过有一个失察的罪过,小惩大诫一下便足够了。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便是云舒自己也摔一场,甚至严重些,苦肉计嘛,也能将自己给摘出来。 福晋自认为偏心云舒,自然想着能快些将云舒给捞出来才是正理,之后这事无论是钮钴禄氏自导自演,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出手,自然有她去查。 不过福晋还是倾向于是钮钴禄 格格的自导自演,钮钴禄格格因为耿格格那事,便被众人怀疑心术不正了,之后生了孩子,说不定孩子也不会让她养。 如今今日闹着一出,不仅可能陷害了武氏,还顺便小小的救了王爷一面,甚至还能让王爷看到她生产的不易,这样说不定又能得到王爷的怜悯,还能自己留住孩子。 武氏之前还因为李氏的原因得罪了钮钴禄氏,被钮钴禄氏看不顺眼,被陷害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但无论如何云舒是福晋的人,福晋又还想用云舒,既然那人敢动她的人,那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云舒并不知道福晋的想法,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再内心吐槽一句,福晋这是在上演霸道福晋吗。 福晋此时却皱着眉头对王爷道,“妾心里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武氏向来心软,说不定宁可愿意伤害自己自证清白,也不想伤害其他人啊!” 还不等王爷说什么,便见小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跑了进来,“王爷,福晋,快救救我们格格吧,我们格格摔伤了,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王爷和福晋对视一眼,福晋心里高兴,面上却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王爷瞪着眼睛,气的不行,法子有那么多,偏偏想了一个最笨的,真是蠢的可以。 王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斥道,“妇人之仁!” 第88章 抱养第八十八章离摔倒的那条…… 第八十八章 离摔倒的那条路最近的院子便是这秋实院,于是云舒也自然被抬到了秋实院这来。 好在秋实院现在只有钮钴禄格格一人居住,空着的房间倒是有不少。 福晋和王爷来看云舒的时候,云舒立刻便要起身,还是福晋看着她明显有些使不上劲的胳膊说道,“行了,你且老实些吧,府医,快来给武格格瞧瞧,这伤的如何?” 原以为只是普通外伤的府医,在请脉之后,神情不停地变化,使得云舒等人的心都给吊起来了。 明夏瘸着腿,有些忐忑的问道,“我们家格格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伤的很严重吗?” 府医却摇摇头,有些欢喜的起身拱手道,“恭喜王爷,恭喜福晋,武格格这是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因月份还很小,若是不仔细查验,都险些没诊出来!” 还不等听了这个消息的福晋和王爷欢喜,云舒便震惊的出了声,“什么,我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我有孕,我今日何必” “咳咳!”话还未说完,便被福晋的轻咳给制止了,有些话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福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云舒,“都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连自己怀孕都不清楚,真是冒失。” 这样说着,福晋便又想骂云舒一顿了,怀着身孕还敢摔跤,而且看着这主仆二人的情况,这是真摔啊,得亏孩子没事,不然便是悔的哭瞎了眼睛也于事无补了。 一直没说话的王爷此时开口问道,“武氏现在情况如何?” 府医便道,“武格格身子康健,因此腹中胎儿影响不大,但还是得喝些安胎药才能更保险些,只是武格格的身上的伤虽说只是一些皮外蹭伤,但未免伤及胎儿,许多药便都不能用了,可能要受一些苦了。” 福晋在一旁听了这话,便心里安定不少,“如此便好,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福晋又看向云舒,云舒脸上还是一副后怕且震惊的模样呢,察觉道福晋和王爷的眼神,云舒立刻可怜兮兮的求情,“王爷,福晋今日这事妾确实有失察之罪,但妾是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还请王爷和福晋严查此事,还妾一个清白,不然妾今日这罪便白糟了。” 王爷盯着云舒看了许久,看的福晋都有些不安了,这才开口问道,“你真的知道错了么?” 云舒抿抿嘴,整个人都蔫蔫的,“是,妾知道错了,今日这苦肉计实在是下下之策,特别是妾知道自己又有了身孕之后,便更加后怕,这苦肉计甚至连下下之策都算不上了。 可是今日这事妾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更加不想为了自己连累他人,妾知道王爷和福晋都是明察秋毫之人,定不会轻易误会了妾。 但妾还是小人之心了,怕的要死,这才想出这样的笨办法,险些伤了孩子这点便是天大的错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王爷福晋惩罚我吧。” 王爷冷笑一声,“你倒是实诚,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你让本王怎么说。,你也知道你小人之心了,福晋方才可是一直为你说好话呢。” 云舒立刻将感激的目光投向福晋。 福晋便在一旁劝道,“武氏虽说行事鲁莽了些,也也是难得的心善之人,如今又有了身孕,王爷便是再生气,也该顾忌些才是。” “而且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武氏又有了身孕,不好一直在这和秋实院的,若是冲撞了,那就更不好了。事关子嗣,王爷还是慎重些才是。 而且您瞧,武氏已经为自己的莽撞行为付出代价了,您看她的脸色便能明白了。” 王爷听罢,又看了眼许是胳膊疼,脸色果然又更加难看了,便摆手道,“福晋说的有道理,武氏,既然福晋为你求情了,那便安排人将武氏抬回去,但是失察之过也不好随意轻易放过,如今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总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那就让你禁足与听雨轩三个月,你可服气?” 只是禁足,还不用罚抄什么经书规矩之类的,这不就是变相的让她老实的养胎吗。 云舒听罢立刻点头,“多谢王爷,多谢福晋!” 因着福晋说的怕冲撞那话,云舒并未在秋实院多呆,便被抬回了听雨轩。 走的时候,还能看到钮钴禄格格屋里那忙乱的样子,这生下来应该就是四阿哥了吧。 眼见武格格走了,王爷这才说到,“今日之事,本王已经吩咐苏培盛去查了。福晋不必过度担忧。” 福晋只笑笑,“有王爷在,妾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日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还是要向王爷道喜,如今钮钴禄格格正在生产,耿氏和武氏又都有了身孕,咱们府上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王爷听了这话,神情也更柔和了些,但不知道想起什么,王爷还是犹豫的问道,“如今府上孩子多了,福晋可愿意亲自抚养一个?” 福晋闻言有些震惊,“王爷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吗,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弘晖已经去世多年,本王也只是不想经常看到你自苦罢了,且明年,”说到这王爷顿了一下,便接着道,“这不是想着有个孩子,你也能活的更好些,你我本就是夫妻,纵然这些年有些误会与隔阂,但本王也是盼着你好的。” “钮钴禄氏和耿氏的孩子若是能在你的教养下长大,总归也是更好的,还有武氏,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她又向来听你的话,若是她的孩子放在你那养,想来也是个好结果。” 福晋面上一片感动,但心里却在冷笑,明年便是年氏进府的时候了,王爷这是怕她要对付年氏,这才给她找事情做吗。 看来王爷也不是不愿意为人动心思,只是先前没遇到能使他动心思的人罢了,这个年氏,打两年前遇见便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先前看着王爷对武氏有一分特别,结果今日武氏的孩子,王爷竟也愿意给她抚养。 可见王爷的喜欢与特别是多么的随意与廉价,从一个母亲身边夺走孩子,这种残忍的事情福晋不愿意做,也不屑做。 福晋这才道,“王爷对我的好,我都是明白的,只是我向来不怎么喜欢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人的性子,她们的孩子想必也不大合眼缘。 至于武氏,我确实挺喜欢她的,她也对我尊敬,可是王爷,若是我真的养了武氏的孩子,那很难不与武氏产生隔阂了,武氏人不错,更可以时常给我解闷,一个我不一定会喜欢的孩子,和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武氏,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 王爷闻言有些诧异,他是真没想到福晋会拒绝这事,福晋看重自己的地位与体面,但没有子嗣的福晋总是会有些底气不足的。 王爷说的三个孩子,让福晋养一个其实并不是随口说说的,他也是仔细想过这事得。不过先前想的是在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人之间选一个。 没想到今日便又出了武氏也怀孕了这样的好消息,所以顺便将武氏也带进来了。 福晋不愿意养武氏的孩子,这点是在王爷意料之中的,毕竟武氏是明牌福晋的人,福晋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自然不会因为孩子的原因而放弃武氏。 王爷其实觉得最好的选择便是耿氏的孩子,耿氏犯了大错,等孩子生了之后,耿氏便“病逝”才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这样一个生母去世的孩子,是最适合收养的。 只是王爷没想到,福晋竟一个都不想要,弘晖都去世这么多年了,难不成福晋还是不能忘吗! 于是此时王爷只能说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王便也不好多说了。” 夫妻二人这次讨论的事情,虽想法并未一致,但气氛倒也没有太过压抑,两人又回了前厅,钮钴禄格格的产房内时不时的传出痛呼声,夫妻二人此时却已经相对无言。 云舒被抬回听雨轩后,果然众人都被吓到了,直到明夏出面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她们便又高兴起来,一个嬷嬷问到,“格格真的又有了身孕?咱们四格格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明夏笑道,“那还有假,只是今日咱们格格受了伤,胎气也有些不稳,你们也别围着了,都散了吧,格格也得休息不是?” 众人忙忙应是,只有明秋明夏并小冬子陪着云舒进了内屋,明夏这才对着明秋说出了今日他们格格摔倒的真正原因。 明秋听了直皱眉,“格格真是胡闹,明夏你也不劝着些,格格的身体情况,旁人不晓得,你我还能不晓得嘛,格格这是以身犯险。” 云舒忙道,“好了,这不是没事吗,你也别怪她了,你瞧瞧她,比我伤的重多了,不过这样也好,也顺便将有孕之事给爆了出来,如今虽说被禁足,但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好好养身子了。” 有孕一事,云舒自己其实是清楚的,她先前每月来月事都会难受,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这日积月累的几年下来,她的身子早就养好了,连月事的日期都变得规矩了。 这次月事只略迟了几天,云舒便心有所感了,就像福晋说的那样,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额娘了,心里自然是有些体会的。 当然这次明夏和明秋也是清楚的,不然明夏怎么会给她炖雪梨燕窝呢,毕竟这道汤品是最适合孕初期吃的了。 她本来就没想着能靠自己摔一跤便能让福晋和王爷彻底将她从此事中摘出来,但现在有了身孕,自然能将惩罚降到最低了。 不过云舒还是摸了一下自己有些蹭破皮的胳膊,今日这事实在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油洒在了路上,这若说不是有人故意做的,她都不相信。 但是云舒的怀疑对象,现在根本就不能动,毕竟人家还在生孩呢,但她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反击回去。 太阳慢慢落山,春风院内,苏格格拎着水壶,慢悠悠的浇着院子里的花,“钮钴禄氏那还没生吗?” 绿柳摇摇头,“这妇人生产历来都是很耗时间的,更何况钮钴禄格格又是头胎。” 苏格格叹口气,“这哥钮钴禄氏也是能作,都快生了,还来这么一出,正是让人瞧着就心烦。” 绿柳没说话,苏格格却将手中的水壶一丢,“不浇了,这花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快死了!” 绿柳笑着放好水壶,“格格放心,明日花房便一定会将新花送过来,您如此聪慧,不过养个花罢了,自然手到擒来。” 第89章 调查结果第八十九章夜已经深…… 第八十九章 夜已经深了,听雨轩内一片安静,往常这个时候,云舒也应该睡下了,如今却还是捧着一本杂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明秋将云舒面前一盏灯的灯芯剪了剪,便劝道,“奴婢知道您是想第一时间知道秋实院那位的消息,可是估摸着那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结束,您又有孕在身,实在没必要在这空等啊。您且先休息,等明日一醒,便什么都清楚了。” 云舒闻言便也不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她也确实有些困了。 明秋说是有些晚了,其实现在不过才晚上十点左右,搁以前,这个时间点,不看本小说当做睡前读物都可惜了。 不过自从来了这个朝代,往常天一黑便没什么事情做,就算多看会儿书,也怕伤眼睛,因此睡得确实比现在早多了。 云舒,“那好吧,今日便不等了,我还是早点歇息吧,今日摔倒一事,想必明日估计也能水落石出了。” 明秋点点头,便要扶着云舒去里间的床上去,此时却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明秋打开门一看,果然见到了小冬子,小冬子轻声对着明秋说了几句话,见明秋点头,便退下了。 明秋仔细的将门关好,对着云舒说到,“格格,前边传来消息,钮钴禄格格生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云舒点点头,“母子均安也好,王爷和福晋定是十分欢喜的,行了,原本就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如今结果出来了,我也踏实了。”说完便又大了一个哈欠。 明秋见状便也不在于云舒多说,扶着云舒躺下,又放下了帘帐,“格格早些休息吧,今日睡得晚了,明日晚起些也无妨,反正您还在禁足呢。” 云舒笑了笑,“还别说,这次禁足还真是利大于弊了。” 明秋是看着云舒闭上了眼睛才离开的,但却不知道明秋离开后,云舒哪里还有半分困意,光看云舒眼神里的光,便明白云舒精神的很。 云舒先前确实是有些困了,但自从知道钮钴禄格格母子平安的消息之后,便一点都不困了。 钮钴禄格格生的四阿哥,便是以后的最终胜利者了吧,而钮钴禄氏便是靠着这个好大儿,成了整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 今日这事,云舒确实怀疑是钮钴禄格格自导自演然后陷害于她,毕竟先前因为替侧福晋出头,已经算是额钮钴禄格格撕破脸了。 如今这四阿哥已经出生,难不成自己便成了这里面得罪他们母子俩的炮灰了? 云舒摇摇头,她鼓励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四格格一个都死去的孩子如今还活的好好的呢,看来未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实在不必现在便这样焦虑。 云舒摸了摸自己身上葫芦状的玉瓶挂坠,这里面的东才是她最重要的底气。 话虽这么说,但云舒翻来覆去的还是过了好久才睡着,但第二日却没能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苏公公笑眯眯的亲自来了听雨轩,云舒自然不敢怠慢这位王爷身边的能干人。 在云舒换衣服的时候,明夏便笑着给苏公公上了一杯茶,“公公且别着急,我们格格马上就出来了,这两日许是因为秋老虎的原因,竟还是有些热,再加上您的王爷重用,身上的担子想来也重的很,昨个查事情想来也查的晚了,您且喝盏茶,也趁着机会好好歇一歇。原本还想着给公公端上一碗馄饨来的,只是汤汤水水的还是有些麻烦,便只能请公公随意用些点心了。” 苏公公,“还是明夏姑娘惦记着我,还是武格格会教人,咱们这听雨轩内,个个都是能干的。” 苏公公笑着接过茶,他对这位明夏姑娘印象很不错,这位明夏姑娘性子相对活泼,每次苏公公来,明夏都能和他说上两句,而且这丫头说话不仅好听,办事也细心极了,说是只是让他喝茶,但适合苏公公的吃的点心却备的足足的。 这位活泼讨喜的明夏姑娘,还有一位稳重办事牢靠的明秋姑娘,再加上还有一个机灵的过了头的小冬子,不得不说,武格格确实会调教人。 苏公公又瞥了一眼不 远处傻站着的朱夏姑娘,这位是王爷亲自选的人送给武格格的,这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 苏公公随意想着,但还是趁着机会随意垫了些东西吃,明夏没说错,他现在确实是又饿又累,也确实需要短暂的歇一下。 等云舒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苏公公也早早的在一旁候着了。 苏公公也没卖关子,直接便对云舒说道,“格格,昨日之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奴才今日来便是听从王爷的吩咐来个您说清楚这事得。” 云舒点点头,“公公直说便是。” 苏培盛便直接说到,“昨日一事,奴才确实是在那条路上发现了一些油,似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后来查出来,是又奴才却给钮钴禄格格送头油的时候,不小心给头油给打翻了,情急之下又害怕被责罚,那侍女便跑回了自己屋子里去,这才导致了昨日王爷险些摔倒的事情。” 云舒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仅仅只是如此?事情的真相就这样?” 苏培盛有些为难,“奴才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巧合过了头,但也确实是个意外,和那侍女同行的侍女也能作证,是那个侍女羡慕钮钴禄格格的东西,好奇之下便看了看,手一松,那头油便掉了。而且钮钴禄格格却确实叫人去送头油,只是头油久久未到,钮钴禄格格还派了身边的紫芙亲自去问了一遍,这些都是有人能证明的。” 云舒张了张嘴,“所以,这只是一个意外?这属实有些荒谬了啊!” 苏培盛,“可是事情查出来就是这样的,不仅是奴才,便是福晋的人查出来也是这样一个结果,毕竟此次是王爷险些摔倒,这才导致钮钴禄格格生产,这些都不是能控制的,或许,这真的是个意外。” 苏培盛也有些无奈,任谁都能看出这事情里面有各种不对,但他一夜查出来的消息就只是这些,而且都是有证据证明的,这种种迹象表明了云舒的清白,同时也保证了钮钴禄格格的清白,至于那个撒头油的侍女,不过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罢了。 苏培盛晓得,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那个侍女都是要死的,毕竟这王府和宫里都是一样的,奴才的命都不是命。 苏培盛看着一脸失望的武格格道,“王爷说了,此事虽已经算是查出来了,但您的失察之罪是免不了的,这禁足还是要要继续的。” 云舒扯了扯嘴角,“苏公公放心,我明白的。” 苏公公一笑着点头,“哎,您心里明白便最好了,格格,王爷待您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钮钴禄格格虽生了阿哥,但王爷却并未开口将其提为庶福晋,只是单纯的享庶福晋的份例罢了。自然更是比不上您。 如今您又有了身孕,这可是太大的好事,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孩子养好,这样以后便是半点委屈都不必受了,您觉得呢?” 云舒笑着点点头,“多谢公公提点,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些话公公能对我说,便是把我当做自己人的意思,我看的清楚,想的明白,便多谢公公了。” 苏公公见武格格是个脑子清醒的,便觉得自己刚才释放的善意没有错。 苏公公也不是想和云舒交易啥的,更加不会出卖王爷的消息,毕竟他可是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 但是王爷后院的这些女眷们,他是半个人都不会得罪的,有些被王爷心里惦记几分的,苏公公甚至愿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面前的这位武格格。 苏公公说完话,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袖子里还藏了些明夏给苏公公准备好的小点心,拿着方便,吃着也方便,可以说是很细心了。 待苏公公走了,云舒这才有些疲惫的坐下,明夏明秋赶紧上前安慰。 云舒却摆摆手,“我早就知道她会没事的,而且她才生了一个阿哥,王爷正高兴着呢,便是对她有些怀疑,肯定也不会多在意了。” 话虽这样说,但云舒还是心里气的不行,连苏公公都只能将这事情查到这个地步,小冬子再去查,想必也查不出来太多,她还真没有证据这事真的是钮钴禄格格做的,真是想想都烦的慌。 云舒劝自己冷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脾气大的原因,她真的是有些冷静不下来。 其实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云舒还对自己说呢,以后可得离钮钴禄母子远些,反正怎么陌生怎么来,谁知道今日便险些被气死了,这口气真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明夏她们看着格格的神情变化纠结,也不由的跟着纠结起来,原本还想劝一劝主子的,但看着这样子,劝是劝不成了,还是主子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反正只要主子开心。 秋实院内,此刻钮钴禄格格也才醒,她一睁眼便瞧见了眼中满是欣喜的紫芙。 钮钴禄格格四处看了看,紫芙便笑着说到,“您别担心,四阿哥被抱下去喂奶了,一会儿便抱过来给您看看,您是不知道,四阿哥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钮钴禄格格此时身上还有些乏力,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听着紫芙这话心里也高兴极了,她有了四阿哥以后便有了自己的指望了。 紫芙还想说些什么,便见雀蓝亲自带着几个嬷嬷走了进来,“奴婢雀蓝见过钮钴禄格格,福晋说了,格格生产有功,值得大赏,这些便都是赏给格格的。” “不过福晋还是说了,这次生产险些出了差错,是因为格格没注意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缘故, 福晋只这么一想,便觉得担心极了,还担忧您原先安排照顾四阿哥的人是不是也有些不妥,所以便吩咐奴婢将准备好的乳母保母都带了过来,有这些奴才们在,想必定能将小阿哥养的好好的。” 第90章 解禁第九十章钮钴禄格格…… 第九十章 钮钴禄格格这个月子做的十分的不舒心,不仅先前她自己挑选好的乳母保母被换了个遍,连吃什么用什么做什么都处处有限制。 福晋说了,她初次生子什么都不懂,便派了经验丰富的嬷嬷来帮她做坐月子,这中打着为她好,却处处使她不自在的小手段,算不上什么,但着实令人不舒服。 更甚者,就连她想和四阿哥亲近亲近,每次只相处一小会儿,四阿哥便被抱下去喂奶了,钮钴禄氏清楚,这是福晋在敲打她呢,但这主打的都是为她好的旗号,钮钴禄格格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法子拒绝。 她更加不明白了,这武氏是福晋的人没错,但对福晋应该也没有那么重要才是,这次怎么就为着武氏就弄成这样了呢,还是说她一直未曾真正的了解过福晋,福晋就是这样护短的人? 还令人生气的是,他的四阿哥好歹是个阿哥,满月礼竟和当初的四格格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四格格,先前福晋说过的生子之后升位为庶福晋的消息也不再被提起了。 这种种情况,与钮钴禄格格之前想的完全不同哦,若说只单单是为了武格格,钮钴禄格格觉得有些不可能,她思来想去的,自省一番,觉得可能是之前自己行事太过急躁了,露了马脚,这才引得福晋不喜。 如今还是好好低调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为好。不过大事不能搞,一些小手 段应该还是能起些作用的,最起码自己在月子里受的罪,总不能白受。 等过了四阿哥的满月宴,正想着法子想和王爷拐着弯的说说此事,告告状吧,结果王爷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简直是一次都没进过后院。 等好不容易王爷清闲下来了,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子生了谋逆之心,被皇上发现,如今太子一脉已经尽数被拿下,太子被二废了。 消息一出来,便震惊了整个朝野,连普通百姓晚上都会悄悄的谈论此事,皇子之间更是情况紧绷,皇上许是真的伤心了,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各位皇子了,各位皇子们自然便都只能被动清闲下来。 这也就是王爷清闲的原因,但这样的情况,钮钴禄氏哪敢再去王爷面前挑拨是非,说福晋的磋磨她的坏话,这种小事情,只能让王爷听了更加心烦。 这没了机会与时机,钮钴禄格格便只能将这哑巴亏直接咽下了,偏之后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福晋还处处关心她和四阿哥。 甚至连四阿哥半夜醒了几次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这明摆是告诉她说,四阿哥身边有福晋的人,让钮钴禄格格老实些,不要拿四阿哥作妖。 已经解了禁足的侧福晋又好似恢复了本性,时不时的挤兑她两句,还总是提起耿氏,总是惹人不痛快。 又一次从清风院请安出来,这天越发的冷了,紫芙给钮钴禄格格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格格别着急,以后日子长着呢,福晋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以后说不定便不会过多关注四阿哥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钮钴禄格格无奈的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武氏的禁足快解了吧?” 紫芙想了想。“应当是快到时候了,估计下次来请安的时候,便能见着了,不过这三个月内,虽说武格格被禁足,但却没人敢亏待一分她们院里。” 钮钴禄格格,“她倒是好命,这禁足明面上是惩罚,说白了不就是福晋给她好好养胎的机会吗,也不知道武氏哪里就得了福晋的青眼了,连王爷对武氏也多有宽待。” 钮钴禄格格其实一直就不怎么喜欢武氏,或许是在武氏拒绝她的投靠,又或许是武氏明明和侧福晋走的那样近,却还是被福晋给看中。 甚至在武氏愿意给侧福晋出头后,福晋竟还愿意相信武氏,保武氏。 凭什么她步步谨慎,武氏却什么都不用做,便能活的比她自在比她好,难不成就是因为运气?钮钴禄格格心里有些不平衡,但也明白这世上本就不是所有事都是公平的。 钮钴禄格格想到这便觉得有些没意思,紫芙瞧出了格格的心情不好,便令扯了一个话题,“近日这整个京城都好似阴沉沉的,倒是委屈了咱们四阿哥,这百日宴想来是不能大办了。” 钮钴禄格格皱皱眉,却还是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只盼着之后他周岁能弥补回来吧。” 正说着话,天空便开始掉雪花了,钮钴禄格格抬眼看了看天空,果然阴沉的不像话,“估摸着过些时日耿氏便要生产了,也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紫芙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撑起了一把伞。 这雪开始只是下了点小雪花,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成了大雪片了。 听雨轩内,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云舒膝上盖着毯子,倚着窗户懒洋洋的赏着这雪,“一会等雪积起来了,记得让小冬子带着怀乐去堆雪人,这小丫头惦记许久了,先前雪太小都没能堆成。” 明夏笑着应下,“是是是,格格您就放心吧,小冬子昨个还说呢,这雪什么时候才能积起来啊,每年都给您堆雪人,今年自然也是不能例外,家伙是他都准备好了,正期待着呢。” 明秋也走过来摸了摸云舒怀里的暖炉,便顺势又给云舒换了一个新的,“知道格格无聊的紧了,这赏会儿雪也没什么,只是不能一直盯着,不然该患雪疾了。” 明秋说的雪疾便是雪盲症,就是一直盯着雪里一个地方才容易得的,算不上什么不治之症。 云舒咕哝道,“这雪还没积起来呢,患什么雪疾。”话虽这么说,但云舒还是转了视线,不单只盯着一个地方看了。 明秋见状笑了笑,便又端上一碗补品给云舒,说是补品,更像是一种甜点,反正是对孩子好的一种药膳,也就是一种食补手段罢了。 云舒尝着还好,便也没有多抗拒,总归是比喝安胎药要舒服多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吃花露养身子的缘故,这次的孕吐症状并没有很明显,孕吐也不似其他人那样难熬,这才使云舒这禁足的日子过的舒适不少。 经历了云舒上一次怀孕的明秋她们都说,格格这一胎定是个乖巧懂事的。 下雪后的第三日,云舒的禁足便被解了,一大早云舒便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便穿的厚厚实实的带着四格格去给福晋请安去了。 原本后日便又到了请安的日子,云舒现在又有孕在身,便是今日不来福晋这,也能说的过去。但云舒哪有那个胆子,自然是乖觉的来了。 原本在禁足前,福晋虽向着云舒,但也觉得云舒那次做事有些顾头不顾脑,还想着等禁足结束后定要好好的敲打教训云舒一顿。 但三个月过去,那气早就烟消云散了,看着云舒和四格格同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便还是没好气的说到,“坐下吧,还怀着孕呢,也不注意着点。瞧你这样子,把怀乐都给教坏了。” 接着又对着四格格张开手,“怀乐来嫡额娘这来,嫡额娘这有咱们怀乐爱吃的点心呢,咱们怀乐又没做错事,不用学你额娘一样扮可怜。” 云舒无奈,“福晋,妾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妾当时也不知道妾怀孕了这才敢真摔的,可是妾也注意着分寸的,只受了点轻伤罢了。” 福晋哼了一声,“你也说你受伤了这种事是你说有把握便能有把握的吗,得亏没出意外,若是真的出意外,你就哭去吧。 行了,这事都过去三个月了,你再怎么想也没用了,以后老老实实的养胎,什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重要。” 福晋只是随口这么一提点,毕竟事情都过去三个月了,正如她说的那样,现在也没什么人在乎了。 但云舒却好似有些不乐意,云舒挎着一张脸道,“福晋,说实话,那事妾觉得是钮钴禄格格动的手脚,妾实在有些不甘心,难不成就让她这样轻易逃过去了吗?” 福晋却语气十分平静,“是不是得有什么用,反正苏培盛都没查出什么来,再者就算查出来什么,也没什么用,苏公公的意思便是王爷的意思,王爷说钮钴禄氏没错,那钮钴禄氏便一定不会有错。 毕竟钮钴禄氏即便有错,但生子有功,功过相抵,但你并未有什么不好,而她生子这样大的功劳,却连一个庶福晋都没混上,她还以为是我针对她,她也不想想,若是王爷不同意,我哪里敢做这么些磋磨人的事情,我可是很贤惠的人呢。 这样想来她其实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依我看,她这一招,属实是昏招了。” 云舒闻言眼神一亮,她搓搓手,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说道,“那这个意思便是王爷并不是很在乎钮钴禄格格了,那我是不是能做一些小事情去报复一下钮钴禄格格?” 福晋神情一顿,连忙让白釉将四格格给抱了下去,“孩子还在这呢,你胡说什么,你且安分些吧,若是在张扬,三个月的禁足可不成了。” 云舒笑道,“福晋放心,您还不知道我吗,我虽行事冲动了些,但还是有分寸懂规矩的,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而已,不会真的伤害人的,妾胆子就这么点,您也是清楚的。这点您尽可放心。” 福晋还是一脸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舒,云舒便又拍着胸口道,“您放心,这事不过是一些小吵小闹,定不会牵扯您半分。” 福晋叹口气,还是摆了摆手,“我也不多问了,只一点,”福晋指着云舒的肚子,“小心你自己!” 云舒见状立刻笑道,“多谢福晋!”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90-100 第91章 闹剧第九十一章才从福晋…… 第九十一章 才从福晋那回来,一进听雨轩,明夏便迎了上来,“格格,侧福晋来看您来了,知道您不在去福晋那了,都没离开,一直等着您呢。” “来这么快?”云舒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侧福晋来找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解除禁足第一天侧福晋便来了,这是得多想她啊。 不等云舒再问些什么,侧福晋便已经掀开了帘子,“你在那傻站着做什么,不嫌冷啊,还不赶紧进来。”这话说的实在太过随意了,云舒险些都以为自己现在是在明月居,而不是她的听雨轩了。 等回过神来云舒也早就脱下了斗篷,坐在了侧福晋对面,明夏笑着端上一杯红枣茶,云舒喝了一口,这才轻舒一口气,“我这才解了禁足,你便迫不及待的来我这了,别人看了,指不定说些什么呢” 侧福晋撇嘴做出一个不屑的怪样子,“我管她们说什么,咱们俩也是倒霉,先是我禁足,再是你禁足,仔细算算,咱们都半年没见面了,你瞧多稀奇啊,咱们住在一个府上,竟半年都未曾见面真是想想都伤心。” 云舒连忙摆手,“成了,别整这一出,跟生离死别似的,膈应死个人,怎么你今日来,便是来和我叙旧来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侧福晋,“我过得自然是好的了,其实今日来是为了和你道一声谢谢的,当时钮钴禄格格的事情,多亏有你帮我,我这才能没被人成功陷害,虽说这声道谢迟了些,但我的心意,你自是清楚明白的。 只是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当做谢礼送给你,你不要嫌弃。” 云舒做作的咦了一声,“你快闭嘴吧,怎么还抒情起来了,你瞧我这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是被你给恶心起来的,再者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咱们好歹也是朋友啊!” 侧福晋认真的点头,“说的对,帮助朋友自然是应该的, 原本还有些担心你的,只是我瞧着你的气色,便晓得我这担心是多余了。” 紧接着侧福晋又皱着眉毛道,“先前我就想问了,那钮钴禄格格到底是为什么会摔倒啊,还害的你禁足,当时都有消息传出说你是故意要害钮钴禄格格和他的孩子的。流言虽很快便被压下去了,但一定有人还在私下讨论。 可我是清楚你的,你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损阴德的腌臜事的,我想来想去,便觉得一定是那个钮钴禄氏自导自演的,我原本也想替你查一查的,但后来王爷拍了板,定了罪,这事便只能这样囫囵的过去了。” 云舒便顺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侧福晋,“事情就是这样,福晋也和我说了,说什么功过相抵让我不要再在意这事了,可是我心里总是觉的有些不得劲。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这脾气很难控制。” “当然会不得劲了啊!这又和怀孕有什么关系。”侧福晋很理解云舒,“任谁明明清白,但却被陷害被禁足,过后,那害人之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这搁谁都会咽不下这口气的吧。” 云舒听着点头,侧福晋便又口出狂言,“再者说了,什么功过相抵,那孩子又不是为咱们生的,那是给钮钴禄氏和王爷生的,咱们又不是没孩子,哪里就对咱们有功了,这不是强词夺理么,若说有儿子,我还有俩呢,你肚子里这个说不定也是个儿子,谁怕啊! 哦,那个好处旁人得了,坏处让你承担,还说是为你好,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云舒眼神一亮,她拉住侧福晋的手,“怨不得我爱和你聊天呢,还是你这话说的明白,怪不得我心里不自在呢,搁谁谁也不自在。” 紧接着云舒便对着侧福晋勾勾手,“我想了一个小法子,想出口气,算不上大罪,也已经和福晋提前报备过了,你想不想参与一下,也算是给自己出口气了,你若愿意,便附耳过来。” 侧福晋是想都没想,云舒的话音才一落下,侧福晋脑袋已经贴了过来。 时间一晃而过,便又到了请安的时候,久违的和大家一起给福晋请安,云舒还有点小兴奋呢。 她还以为今日钮钴禄格格说不定会找个话题和自己聊上两句,谁能想到,整个请安过程,除了福晋问了几句话,钮钴禄格格竟一句话都没说。 云舒有些狐疑的看向钮钴禄格格,难不成这为钮钴禄格格真的老实了,又或许是在韬光养晦?反正让云舒彻底相信钮钴禄格格不惹事了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平淡无波的请安结束后,众人便又都散去,云舒给了侧福晋一个眼神,侧福晋便暗暗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张氏看的眼皮直跳,有心阻拦吧,但想也知道,侧福晋和云舒都商量好的事情,便是她想阻拦也不成啊。 钮钴禄格格在前边走着,云舒她们便在后边跟着,钮钴禄格格开始也没想太多,这条路从前武格格她们也走过。所以顺路而已,算不上什么事。 只是才走到了一个略显清净的地方,钮钴禄格格便发觉后边的侧福晋她们越走越快,就要和她并列一起走了,她心神有些不宁,下意识的便想着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但侧福晋好似精力很足的样子,更加快的要追上她了,钮钴禄格格脚步一停,打算先让路,这样她们总不能找茬了吧。 她却没看到,侧福晋看到钮钴禄氏要停下来的动作,便眼神一亮,她当即便兴奋的追了上去,在钮钴禄格格要停下的那个瞬间,便冲了过去。 侧福晋快步行走之下撞上了猛地停下来的钮钴禄格格,侧福晋心神大震,一不小心,左脚拌右脚,一下子便扑在了钮钴禄格格的身上。 侧福晋身边的静心是个护主的,为了以防自家主子摔伤,以身子做垫子,一下子便垫在了侧福晋身下,可她忘了侧福晋身下还有一个同样被当做了垫子的钮钴禄格格。 瞬间,钮钴禄格格身上便压了两个人,云舒惊讶的捂住了嘴,“快快快,快将侧福晋还有格格都扶起来啊!” 说罢更是一副担忧的摸样,不顾肚子的要亲自去扶压在最底下的钮钴禄格格。 钮钴禄格格感觉身上压在两座大山,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压扁了。 侧福晋和静心此时也被扶了起来,她见着云舒走了过来,便又故意的啊了一声,将所有人的主意力给带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正搀扶钮钴禄格格的紫芙,腿窝处不知怎么的的突然就一软,整个人便没了劲,竟直接跪了下去。 云舒此时默默的站在钮钴禄格格身后,伸出了罪恶的手,钮钴禄格格一个不察,便又摔倒在地,早就得了吩咐的朱夏手速极快的将钮钴禄格格的鞋给扒了下来,扔到了不远处。 云舒瞬间惊呼,“钮钴禄格格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摔倒了,这鞋怎么还不小心给飞出去了,这走路可得好好当心啊!” 不远处才站起来的侧福晋此时正抱着静心一个劲的发抖呢,不知情的还以为侧福晋在哭呢。 静心使劲搂住侧福晋,“主子您且再忍忍,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侧福晋点点头,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笑的一抽一抽的。还时不时的借着眼角余光,接着看钮钴禄格格的现状。 不远处的张格格冷眼看着侧福晋方才的表演,感觉眼前一黑。 这边云舒说着便又要去扶钮钴禄格格,钮钴禄格格此时气的感觉头发丝都竖起来了,这冬天摔跤本就很疼,她还摔了两次,甚至鞋都被扔了出去,还说是她甩飞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失仪的事情,太欺负人了。 还不等钮钴禄格格闹起来,云舒便又走近了钮钴禄格格,钮钴禄格格用力的甩着胳膊,“你走,你离我远点,你快走!” 许是太过激动了,那脚也不由的扑腾了起来,那脚丫子险些都踹到了云舒的肚子上了。 吓得明夏立刻将格格往后拉了拉,云舒却猛地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明夏, 自己跑到旁边吐去了。 明夏大惊失色,发出尖锐的叫声,“钮钴禄格格的脚,将我们格格熏吐了,来人啊,快来人那,快去请府医!” 话音一落,四周瞬间安静,大家的视线不由的都看向了钮钴禄格格的身上,准确的说是脚上,周围唯一发出声音的便是还不停哇哇吐的武格格了。 钮钴禄格格看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感觉天旋地转,好想就这样睡过去,睡过去好,睡过去就什么都忘了! 同时,紫芙发出了更加刺耳惊恐的尖叫声,“来人啊!我们格格晕过去了,来人那!” 憋得仿佛将青筋都憋出来的侧福晋,此时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钮钴禄氏她脚臭!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舒脸色苍白的被抬回了听雨轩,天地良心啊,她是真的没有闻到脚臭啊,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就想吐了呢,明明她的孕吐期已经过去了啊! 她明明只是想让钮钴禄氏摔跤罢了,毕竟钮钴禄氏便是用摔跤陷害的她啊,至于脱鞋,只是想让钮钴禄氏丢面子罢了,虽说对于一些规矩大的汉人来说,脚事关女人贞洁,但旗人就没这么讲究了,而且在场的人也都是丫鬟嬷嬷之类的,连太监都没有,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了,她说了不会将此事闹得不可开交,便一定会做到。 这些都是她的最开始的想法,可是怎么就闹成这个摸样了,她说她不是故意要吐的,会有人相信吗? 反正福晋是不会信的。 正在喝水的福晋听白釉转述了这一场闹剧之后,嘴里的水全部都喷了出来,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也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第92章 小惩第九十二章王爷才从…… 第九十二章 王爷才从宫里出来,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可出奇的是他竟一点都不生气,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压抑了,自从太子被二废之后,皇阿玛的脾气越发的令人捉摸不透。 这猛地府上出了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乐子,竟还真的逗笑他了。 苏培盛忖度着王爷的心情,在一旁笑着说道,“奴才听说福晋发了大怒,如今正要审武格格和侧福晋呢,王爷您要不要去瞧一瞧。”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要事,书房那些幕僚如今也主张一静不如一动,便也没什么能说的了,这样想想,他还真有时间。王爷颔首,“那就走一趟吧。” 苏培盛应了一句,当即便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至于福晋那,她哪里是生气,她是根本就没想着罚云舒和侧福晋,若不是王爷回来后专门问了一句这个事,福晋都打算将此事给糊弄过去了。 要不然怎么会一天都过去了,她才刚叫人去将侧福晋和武氏过来受罚。 连白釉和雀蓝都明白主子的心思,都没想着劝一劝福晋呢。 白釉和雀蓝都清楚,福晋讨厌钮钴禄格格不仅是钮钴禄格格动了武氏,而武氏是福晋的人,更重要的是,钮钴禄格格这个人太爱搅风弄雨了,还总是滑不溜秋,这后院本就是福晋的后院,自然应该被福晋全面掌握,钮钴禄格格这人行事不顾及,那就是动了福晋手中的权利,这才是最让福晋厌恶的点。 在这点上,武格格便做的很好,无论是对八福晋出手,还是这次的闹剧,都是提前和福晋隐秘的提过的,如此自然也就不会冒犯了福晋,福晋甚至还有心思看热闹。 王爷来的时候,侧福晋也才到不久,此时正恭敬跪在地上呢,福晋倒是一片泰然的样子,但王爷能感觉道福晋心情不错,王爷下意识的挑了下眉,这可不像是苏培盛说的那样大怒啊。 福晋见王爷都来了,云舒却还未到,便觉得有些不好,正打算悄悄问问,便见明夏扶着脸色苍白的云舒走了进来。 云舒此时其实并没有很难受,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不然今日的事情福晋都不好找借口给她开脱了。 云舒一进来便跪在了侧福晋身边,还不等王爷和福晋问话,侧福晋便惊讶的叫到,“武格格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云舒刚要说话,便神色又是一变,掩着帕子又干呕了两声。 福晋看了眼王爷,想求求情,便听进王爷语气不耐烦的说到,“都这样了,就别跪着了,孩子重要。” 福晋闻言连忙给了白釉一个眼神,白釉立刻上前将云舒扶到了座位上去,一旁的侧福晋也要起身,王爷此时却咳嗽了一声。 福晋立刻便道,“她有身孕,身体不适,你也如此么,既然没发话,便还是跪着吧!” 侧福晋有些哀怨的看向云舒,云舒下意识便有些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两人的小动作,福晋和王爷坐在上方看的清清楚楚,却都假装没看见,福晋故意压低了声调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侧福晋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还十分理直气壮,“退一步说,难不成钮钴禄格格便一点错都没有吗,明明看到妾因为着急走的快了,她却猛地停下,妾这才和她撞在一起,这一切显然都是意外啊!” 福晋却摆摆手,“行了,收起你那一肚子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谁还能看不出来?武氏,你怎么说?” 云舒像是被上课点名一般,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她张嘴又闭嘴,整理了半天自己的语言系统,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到,“事虽然是这么个事,但是妾只有一句话一定要说,那就是妾当时不是故意吐得,这点您二位相信么?” 福晋给了云舒一个冷然的眼神,云舒瞬间读懂里面的含义,‘你看我信不信?’ 侧福晋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觉得自己今日干了一件大事,虽然一直跪着,但精神却实在太兴奋了些,又或者王爷一直没说话,存在感也并不强,觉得王爷没生气,便下意识的忽略了,此时说话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于是此时开口,“我信,我信,你不是说你早就不孕吐了,这次突然又吐,定是那钮钴禄格格的脚真的熏到了你,你说,这钮钴禄格格平日里看着挺体面的,怎么还不讲卫生呢,又或者说是天生的,这咱们也不知道啊,若说能知道这点的,除了钮钴禄格格身边伺候的,便只有咱们王” “咳咳咳咳咳!”云舒这个突兀的咳嗽声猛地打断了侧福晋的口无遮拦,侧福晋却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猛地被云舒给唬了一跳,“你别咳了,再咳把孩子都咳掉了!” 王爷猛地一拍桌子,福晋却抢先开了口,“快闭嘴吧你,真是只长岁数,不长脑子,这些话是能乱说的吗,给我好好的跪着!” 侧福晋这才看见一脸怒容的王爷,侧福晋瞬间跪的老老实实的。 云舒见状也赶紧求情,“王爷别生气,侧福晋就是这样的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王爷冷哼一声,“是早就知道了,不过本王瞧着你和李氏走近了,脑子也跟着不好了,你都是泥菩萨了,还打算带着她一起渡江,还真是好样的。” 云舒立刻又变成了一只鹌鹑,只给了侧福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福晋此时却心中有了底,王爷看似很恼怒,但好似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于是便道,“行了,今日这事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主意是谁出的,事是谁办的,这些咱们都心里有数,虽说没闹出什么大事来,钮钴禄格格也没有摔伤,但今日此举还是有诸多不妥的,王爷您说,该怎么罚他们?禁足,罚月例?还是怎么样?” 王爷想了想,正想说话,便听着福晋接着说道, “其实禁足最合适,但是王爷,这一年十二个月,今年先是李氏禁足三月,再是武氏禁足也三月,这一下子半年就过去了,再禁她们两个。我看今年她们就算是一直在禁足了。 王爷,反正钮钴禄格格也无碍,左不过是丢了些脸面罢了,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再者说了就如同李氏说的那样,不管如何,钮钴禄氏也算是有错的,您在瞧瞧武氏那脸色,哎呦,真是瞧着都可怜。” 王爷轻哼一声,意味不明的说到,“福晋倒是很偏向李氏和武氏啊。此时倒是不公正了。” 福晋却道,“在正经事上,妾行事向来公正严明,不过今日这等小事,便也不必一个劲的公正了,妾也只是个人,人有七情六欲,便是有些偏向也实属正常。王爷不也是如此吗?”说着福晋便看向王爷,“如今这季节可不是移栽的好时节,那新院子里的事情,王爷还是多思虑一些才是。” 王爷眼神一下子变冷了,但瞬间又恢复过来,像是从来都没有变化。 王爷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和蔫了吧唧的武氏,与福晋相比,他还是与愿意和这种脑子比较简单的妾室相处,虽说武氏比李氏脑子好一些吧,但看着她这两年的报复手段,便也知道就算比李氏聪明,也是有限。 王爷轻咳一声,“福晋说的有理,且这也快到年根了,确实不好禁足,既如此,便罚你们二人半年的月钱,你们贴身伺候的人不能及时规劝主子,便也罚三个月的月钱,再将府规各自抄写十遍,如此你们可服气?” 云舒现在有香水铺子的股息在,还有一个干果铺子,这点钱还是能出的起的,至于李氏,虽没有那么多外快,但也是有些体己的,被罚的这点银子自然也没看在眼里,毕竟这府上的女眷又有哪个是真的靠月钱活着的。 所以真正的惩罚也不过是抄写府规十遍而已,而且还没有时间限制,这更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这还真算的上是小惩大诫了,看着罚的重,其实明显被放水了。 毕竟云舒可听说呢,那个钮钴禄格格自打醒了便一个劲的再发脾气,整个人都好似被气的要碎掉了,那生气的呐喊,隔着院子都能听到,哪里还有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摸样。这样一对比,这点惩罚真是算不得什么了。 事情处理完了,云舒和侧福晋便也没有多留,毕竟王爷在福晋这,她们两个是一点小心思都不敢起。 两人一道出来,侧福晋还沉浸在自己可能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得罪了王爷呢,此时也没有心思和云舒在一起庆祝此次的快乐了,现在她只想赶紧回民月居,去寻求张格格的安慰。 云舒也顺势上了轿撵,她方才是被抬过来了,现在自然也是要被抬回去,毕竟她现在可是孱弱的很呢。 结果正要上轿,便见着王爷大步的从清风院里走了出来,云舒眉毛一皱,不应该啊,今日王爷来福晋这,最起码也得吃了晚膳再离开,怎么走的这样急,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可是看着苏公公刚才的神色也不像啊。 云舒没有再多想,只是将一直守在轿撵旁边的小冬子唤了过来,交代了他几句话,又将怀里的暖炉递给了小冬子。 小冬子点点头,悄悄的便离开了,明夏顺势又递给了云舒一个不如方才的暖鹿,一边将手搭在轿撵上,一边跟着众人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 苏公公战战兢兢的跟在王爷身后,方才不是因为武格格的闹剧心情不错了吗,怎么突然就又生气了呢,福晋到底是说了什么话啊,使得王爷这样生气。方才好不容易从风雨欲来变得晴空万里,这下又阴云密布了。 正发愁呢,便见武格格身边的小冬子快步走了上来,苏培盛下意识的走慢了几步,小冬子便凑了上去,“见过公公,这手炉是我们格格吩咐给您的,再请您交给王爷。 今日天冷,王爷一出宫,便来处理我们格格的事情,我们格格实在心里难安,方才远远的一看,王爷的手都有些冻着了,便赶紧让我将东西送了过来,您放心,这手炉是我们格格从怀里拿出来的,正合适用呢。” 苏培盛一挑眉,顺手便将手炉接了过来,笑眯眯的道,“武格格有心了!” 小冬子笑着点点头,又打了个千,便干净利落的走了。 苏公公笑着将手炉递给了王爷,都不用他复述,王爷就在不远处,小冬子的话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轻笑一声,“还算是有良心。”苏培盛在一旁心里直欢呼,好了,王爷这心情又阴转多云了。 四王府一个偏僻的小院中,耿格格双目无神的坐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想来不出一个月便要生了,她的生命估计也就这么点时间了。 她的侍女还心中也苦涩的很,但还是尽力想让自家格格能开心些。她笑着将今日从送饭那听到的消息告诉耿格格,钮钴禄格格丢脸这种事,自然值得耿格格笑上一笑的,毕竟侍女觉得她们格格最恨的应该就是耿格格了吧。 耿格格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能笑起来,侍女见状心里便更加酸涩了。 此时不知怎么回事,不远处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侍女有些疑惑,“声音怎么停了,不是说休整院子么,怎么突然就停了?” 不远处的那个院子地势清幽,环境清雅,而且面积也只比福晋的清风院才小上一点,甚至比侧福晋的明月居要大上不少,最近一个月时不时的便传出一点声音,明显是在重新修整,当然她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休整这个院子,后来也只当王爷要剪个佛堂之类的吧。 结果这声音今日竟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隔着几道墙,王爷抱着手炉看了眼这个休整了一半的院子,“天寒地冻的,便先停了吧。福晋说的对,如今这季节不合适。” 第93章 生子第九十三章正值深夜,听…… 第九十三章 正值深夜,听雨轩内一片寂静,忽的狂风大作,院子里摆放着的摇椅都翻了好几个,云舒被这这动静一下子便惊醒了。 察觉到内间声音的明秋拿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将屋内的灯盏点燃了两盏,这屋内一下子便明亮多了。 明秋,“格格别怕,这是起风了,瞧这样式,估计还得下一场大雪。” 云舒点点头,“我听着外边乱糟糟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吓得我现在心还在砰砰跳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明秋安慰道,“现在才过正子时,咱们是四王府,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您这是猛地被惊醒了,这才有些心神不宁的,格格若是还不能安心不如奴婢在这陪您说说话。” 云舒点头,“这样也好,你先陪陪我,等我睡着了,你再去休息。” 明秋笑着给云舒掖了掖被角,“这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您可千万别觉得这事是个多么麻烦的事。” 明秋一边陪着云舒说话,一边又顺势点了一柱安神香,等格格都睡过去了,这才轻手轻脚了走了出去。 才出了内间,便见有人一直守在门口呢,明秋看了一眼内间,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小冬子,你不好好的睡觉,怎么来格格这了?” 小冬子轻声问道,“格格歇下了?” 明秋点点头,随即严肃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叫醒格格?” 小冬子连忙摇头,“这事说要紧也不要紧,总之我觉得还是不要叫醒格格为好。” 小冬子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先前有人来给我传消息,说是耿格格要生 了,不过王爷和福晋都有派人去,自己却没有去,所以我觉的这事便是明日再和格格说也无妨。” 明秋点头,“你说的有理,咱们只要跟着福晋走便是了。行了,你也赶紧休息去吧,还说不定明日忙不忙呢。” 小冬子点了点头,又悄摸的离开了,明秋仔细的将门关好,又吹灭了灯,她打了个哈欠,反正耿格格生孩子和他们关系也不大,一切都等早上醒来再说吧。 明秋预料的果然没错,后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雪,等云舒醒来的时候,雪已经积的很厚了。 今日原本是请安的日子,但福晋向来十分体恤众人,这种天气一般都是免了请安的,云舒乐的自在,也早就忘了昨日半夜的不安,还想着多在床上赖一会儿呢。 明秋和明夏此时走了进来,一边帮云舒梳洗打扮,一边说到,“方才传来消息,说是耿格格半夜的人时候发动了。” “耿格格要生了?”此时明夏还在给云舒梳头,云舒猛的回头,这头发便不经意的被扯了一下,疼的云舒忍不住的哎呦了一声。 云舒连忙安抚了神色慌张的明夏,这才问道,“半夜什么时辰发动的,福晋和王爷那什么态度,可有人去耿氏那了?” 明秋道,“说是半夜子时左右发动的,福晋和王爷事务繁忙,便还没有去耿格格那,不过已经请了太医来,就连稳婆也是福晋精挑细选,又是通过王爷同意这才被选中的。” “至于其他人,如今时辰还早,想必各位主子们也和咱们一样才知道消息吧,倒是听说钮钴禄格格想去看望耿格格,但好似被拦下了。” 云舒悄声咕哝了一句,子时左右,那不就是她昨日惊醒的时间点吗,此时这样想想,还感觉有些渗人。 明夏小心的给主子将头发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不小心伤了主子,可真是险些吓死她了,得亏格格是个脾气好的,没有多在意,若是碰上一个暴脾气的,被骂一顿都是轻的。 明夏,“不管谁去不去,总之您是不能去的,您现在怀有身孕,不好冲撞的,您还是在这等消息就是了,其他的自有小冬子去打听。” 云舒点点头,耿氏的结局其实早就被书写好了,云舒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云舒此时心里还是莫名有些发堵,云舒觉得耿氏不是个好人,但总比钮钴禄氏要好上一些,钮钴禄氏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耿氏却,也不知道这对从一进府,便呆在一块的姐妹,心中是怎么想的。 福晋是用完早膳,又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这才去了耿氏所在的院子。 耿氏住的这个小院子并没有什么名字,但因为院子里有一颗柳树,于是众人便叫这个院子为柳院。 耿氏这段时间虽被关在这院子里,但因为她还有着孩子,福晋也从未为难过她,光瞧着这院子整洁的摸样,便知道耿氏在这院子里,物质方面还是很好的。 福晋来的时候,耿氏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她是半夜发动的,如今已经到了午时,都快六个时辰了,还是没生下来,那血水更是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此时雪又下了起来,福晋端坐在一间收拾干净妥帖的屋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外边渐渐飘落的雪花。 此时一个稳婆并着太医一道走了进来,稳婆小心翼翼的说到,“回禀福晋,耿格格的力气快尽了,如今便是想请福晋给个准话,若是真的只能保一个,那要保?” 福晋没说话,一旁的雀蓝却温柔的笑着开口道,“自然是保皇孙。嬷嬷怎么连这点都不清楚呢?” 稳婆立刻磕了个头,“福晋恕罪,是奴婢多言了!” 福晋挥挥手,那稳婆见状连忙便快步走了出去,福晋这才担忧的对太医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保住她们母子的命才是。但若是真的出了意外,我这还得与王爷交代不是,无论如何,都还请太医您尽力。” 太医拱手道,“福晋仁善,老臣明白了。” 等太医出去了,福晋脸上的担忧,焦急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冷漠。 白釉此时走了进来,“福晋,钮钴禄格格又来了,想必是看着福晋您来了,便又来试一试。” 说道这,白釉一脸的嫌弃,“她这个时候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武格格当时就应该让她多丢些脸面才是,说不定也就没什么心思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 福晋也懒得理会钮钴禄氏,不管钮钴禄氏是想表演一段姐妹情深,还是冲着孩子来的,总归福晋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福晋,“让人随便找个理由将她给打发走。” 白釉应了是,招了两个人便出去打发钮钴禄氏了。 福晋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便听见一阵欢呼声,“生了,生了!是个阿哥!是五阿哥!” 福晋当即起身进了产房,“是个阿哥?快抱来给我看看。” 嬷嬷将五阿哥包裹好,这才抱给了福晋,许是因为耿氏孕期多思的缘故,五阿哥看着并不如当时四阿哥看着康健,不过太医查过之后,也只是说有些孱弱,但只要好好养,定能是个文武双全的阿哥爷。 福晋笑眯眯的点了点还是一个皱巴小老头的五阿哥,不管这孩子的额娘是谁,对于这种小孩子,福晋总是容易心软的。 正高兴着呢,忽的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格格的血止不住了,太医,太医快来啊!” 福晋抱着五阿哥的手一顿,给了雀蓝一个眼神,雀蓝微微点头,福晋便又放心的逗起了孩子。 明明在同一空间,不过只隔了一盏屏风,但屏风内间,争分夺秒,每个人都满头大汗的尽力救着生命,众人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 而屏风外,福晋却笑着逗着孩子,一旁的白釉和雀蓝同样如此。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叹息,太医一边擦着汗一边无奈的走了出来,“回福晋的话,老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福晋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太医已经尽力了,五阿哥是个健康的孩子,咱们四王府便得谢谢您。” 太医又拱了拱手,“里面的那位格格,如今所剩时间不多了,若是有相见的人,想说的话,便都一并办了吧。” 福晋点点头,让人将太医送了出去,此时耿氏的侍女满脸是泪的猛地跪在了福晋面前。 侍女,“福晋,求您了,我们格格就是想见一见五阿哥,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让我们格格走的安详些吧,奴婢下半辈子一辈子为您祈福,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吧。” 侍女此时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五阿哥才出便被抱出去给福晋看了,她们格格是一眼都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如今格格连命都快没了,总不能让她带着这个遗憾走吧。 他们没什么能给福晋的,如今之际也只能求福晋能够发发发善心了。 福晋叹口气,看了眼怀里还没睁眼的孩子,最终还是心软了,她道,“这孩子本就十分坎坷,之前险些还葬于你们格格之手,许是真的是母子缘分浅薄吧。 唉,你起来吧,将孩子抱给你们格格看看吧,让她走的也安心些,下辈子不要再做错事了。” 侍女喜极而泣,用力的磕了几个头,这才着急的起身,接过孩子便走进了内间,白釉见状也跟了上去。 耿格格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说话,她眼前一片黑一片红,只是当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她却出奇能看清这个孩子的所有,她想摸摸这个孩子,却实在是没有了力气。 侍女哭着将孩子放在耿格格脑袋边,耿格格用力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孩子的脸,眼里有不舍也有释然,最终还是留下了一滴泪。她舍不得啊,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福晋就在外边等着,许是过了很久了,又许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内间便春来一阵哭声,白釉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低声说了一句,“福晋,耿格格去了。” 第94章 五阿哥第九十四章耿格格…… 第九十四章 耿格格是以庶福晋的身份做的后事,说是为了给五阿哥一份体面,不过就算如此,福晋也没让府中众人前去吊唁。 福晋没发话,众人便也不敢私下去,耿氏的后事,便这样草草的收尾了。 在这期间,王爷更是未曾出现过一面,仿佛这个给他生育过子嗣的女子,并未存在过一样。 钮钴禄格格从盒子里掏出一串碧玺珠轻轻的摸着,这串手珠,是她来府上第一次过生辰的时候, 耿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这里面的每一颗珠子都是耿氏亲自挑选的,她对耿氏是有利用,可是也曾是有过真心的。耿氏亦是如此。 耿氏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在这王府后院,若是能有一个能值得依靠的人,她又怎么会轻易便将这人放弃呢。 为何大家就一点都不相信,她也是真的曾经期盼过和耿氏一起养孩子,一起走下去的。 只是如今再说这些,就难免显得伪善了,钮钴禄格格将这串手珠仔细的装在盒子了,又轻轻拂过这个盒子,她叹口气,这盒子估计以后很难再打开了。 耿格格的身后事结束之后,福晋便又恢复了请安,当日的雪早就被府中的下人们清理的干净,就如同耿格格一般,在这四王府内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还未过满月的五阿哥才能提醒大家存在过这个人。 云舒如今肚子渐渐显怀了,便每日都出发的早些,走慢些,也能顺便锻炼身体了。 云舒到的时候,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她四处看了看,便见钮钴禄格格脸上的黑眼圈,连脂粉都遮挡不住,看来耿氏的离去,到底是对她还有几分影响。 不多时福晋便走了出来,她先随意说了几句话,关心了一下府上的子嗣和云舒这个孕妇,这才说起了正事。 福晋,“五阿哥洗三本就没有大办,原本满月应该好好举办一场的,但是耿格格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耿氏才走,这孩子虽还小,但这办满月宴也是多少有些不合适,而且这年底事务繁忙,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与时间,所以我和王爷商议过后,这满月宴便也不打算大办了。” 众人皆点头,侧福晋此时悄声和云舒说道,“这五阿哥的生辰,便是耿氏的忌日,这洗三满月都不办,周岁估计也不能大办了,只要这玉碟未改,五阿哥的生辰便总是他亲额娘的忌日,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云舒道,“耿氏害了你,你倒是会心疼孩子。” 侧福晋便又无奈的摇头,“总归孩子是无辜的,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最看不得这些了。而且我瞧着耿氏虽不无辜,但也应该没那么坏,孩子与她都怪可怜的。” 此时福晋轻咳一声,坐在下边说话的人,便就又安静了下来。 福晋便又道,“还有一事,便是今日最重要的事。” 众人闻言,俱都凝神听着。 福晋,“这五阿哥年纪毕竟还小,又才失了额娘,虽有乳母保母等照顾,但没有正经长辈看着,难免会养大了那些奴才的心,我和王爷对此都有些忧虑,思来想去,还是得给五阿哥找个养母才是。” 下边坐着的格格们此时都不由的眼神一亮,特别是那些不受宠,年纪又有些大的格格,更是直勾勾的看着福晋,就希望福晋能将五阿哥交给她们抚养。 云舒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的神色,毕竟五阿哥虽不怎么受宠,还有一个不能明说,却是克死亲娘的名声,但这毕竟是个阿哥,还是一个死了额娘,如今才半个月大的阿哥。 这要是能好好养大,以后定是一个指望,还没有什么夺子之类的麻烦与仇恨,毕竟孩子的娘是难产去世的,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种条件下来,这孩子就算是有些不好也值得养了。 一位格格笑道,“咱们府上的子嗣还是少一些,五阿哥自然也珍贵的紧,王爷向来疼爱孩子们,这养母必定得温柔细心,对五阿哥一心一意才是,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难免会有些偏颇啊。” 这话说的指向实在是明显了些,不过众人也没想着搭理她也就是了。 福晋却笑着喝了口茶,这才慢慢的道,“你说的有理,本福晋和王爷确实是这样想的。” 紧接着福晋便看向云舒的对面,笑着说到,“宋格格,这五阿哥以后便交给你照顾了如何?” 原本并没有参与众人话题的宋格格闻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交给我?让我照看五阿哥?可是妾身,妾身怕是没这个能力,还请福晋多斟酌一番。” 站在宋格格身后的香昙此时心都快跳出来了,一个劲的期盼着格格能快点应下,可打个听到格格说了这话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凉了。 不想抢孩子怕损阴德,行,这没什么,可是如今这孩子都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还想着拒绝呢,有个孩子陪着不好吗,格格还在纠结什么!急的香昙都想魂穿格格立刻应下了。 福晋没说话,侧福晋却翻了个白眼,“你快别说话了,福晋和王爷给了你这个恩典,还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还让福晋斟酌,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福晋没说话,只是又端起了茶盏,云舒看了福晋一眼,福晋便也给了云舒一个眼神。 云舒便开始附和起侧福晋来,“侧福晋说话虽不好听,但也是实话,宋姐姐是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的为人处事也都让大家看在眼里,您性情温和又很有耐心,福晋和王爷想必也是考虑了这一点,这才决定将五阿哥放在你膝下的。” 侧福晋虽然和宋氏有不对付,但两人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总归是有些情分在的,如今也盼着她能活的好一些,这也算是这个多年对手对她的祝福了。 侧福晋便道,“也不要怕养不好孩子,不还有一些保母在帮你呢吗,有你在,保母们不敢随意乱做些什么,你也能好好的威慑到他们,这样便很好。 而且福晋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你还是好好接下才是,”说道这,侧福晋还有些怅惘,“便是你的两个孩子也是盼着你高兴的。” 听到两个孩子,宋氏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引得侧福晋还怪难受的。 云舒在一旁看着,也想起之前听说宋格格失去了两个孩子的消息。 听说还是两位小格格,也怪不得每次宋格格之前见了怀乐便十分开心,但却又不敢过多亲近怀乐。 而且这宋格格自从失了孩子之后,整个人便如同一颗快要枯死的树,如今也不过在苦熬罢了,若是五阿哥真的能给宋格格带来一些生气,也算是双赢了。 云舒,“宋姐姐若是真的怕些什么,到时候也可以找我活着侧福晋来取取经,就比如我,我自认为将怀乐养的还挺好的。” 宋格格此时眼眶含泪,“你自是将怀乐养的好,小姑娘整日乐呵呵的,能跑能跳,我看着就欢喜。” 这话一出,众人便笑的宋格格这是愿意了,福晋本就属意宋格格,宋格格若是严词拒绝,她们也不是没机会,可是如今宋格格都同意了,她们便也晓得这事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福晋也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样才好,以后将咱们五阿哥也扬的如同咱们四格格一样康健才是最重要的,宋氏,我和王爷都是很放心你的。” 宋格格满眼感激的给福晋行了大礼,道了谢,她以为这辈子都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了,没想到福晋和王爷还惦记着她,她怎么能不感激呢。 钮钴禄格格冷眼瞧着这场景,并未说一句话,她早就清楚了,就算这孩子交给侧福晋养,也不会交给她养,她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必要。 当初她还和耿氏一起幻想过呢,等孩子都生下来,以后他们兄弟俩相互扶持,这该多好啊,可惜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宋氏最擅长独善其身,根本就不是能够接触亲近的人,这五阿哥彻底于她生不成半点联系了。 紧接着福晋又说了些今年过年的准备,将话都说完了,这才让众人散去。 当然宋格格被单独留了下来,想必是福晋还有些关于五阿哥的事情要交代给宋格格。 从福晋院子里出来,侧福晋便心情很好的样子,云舒见状便 问道,“你这是在为宋格格高兴?” 侧福晋瞥了云舒一眼,云舒便笑着说道,“之前同你聊天,你虽不怎么提起宋格格,但只要提起也没什么好话,原本以为你是不喜欢她的,如今看来应当是我想错了。” 侧福晋却有些别扭的说到,“当年为了争宠,我们自是矛盾多的不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这府上的人来的来走的走,好似什么都留不住一般,我也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些罢了。” 云舒拍了拍侧福晋的肩膀,倒是不曾想,侧福晋还能说出这种比较深沉的话,不过说来也是,选秀三年一次,总是会进新人,但王府三年前进的三个新人如今也只剩下钮钴禄格格一人。 这府上的争斗不断,人死的也多,若说皇宫是吃人的大怪物,那这王府怎么也算的上是小怪物了。 云舒还觉得自己运气怪好的,毕竟在这府上,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她过得还是很不错的,倒是和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心里许下的愿望对上了。 侧福晋叹口气,“唉,真是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回忆往事了,不提这些了,明年又是选秀的年份,也不知道这次府上又会来几个人。” 第95章 巧遇第九十五章云舒当天晚上…… 第九十五章 云舒当天晚上便听说,五阿哥并伺候他的一群人,只半日的功夫便全部搬到了观雪阁去。 之后冷冷清清的观雪阁,也算是终于有了生气,别说侧福晋了,便是福晋瞧着也怪欣慰的。 年节将至,福晋将精力都集中在接下来新年的繁忙当中,云舒也收到了家里递过来的信件。 信件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是一些日常问候,和新年期望,不过最重要的便是,家里人说,明年开春选秀,云舒原身的额娘也会带着幼妹来参选,希望到时候能和云舒见上一面。 云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只要和福晋说一声,按照规矩,福晋定会给她一个方便的。 说起来这武家其实也算的上是官宦世家,打前朝的时候,便开始当官了,后来新朝建立,虽算不上重用,但该有的底蕴还是有的。 也因此才能经常给云舒送来一些东西。也算是对这个女儿的支持了。 云舒想着,若是这次家里真的有有什么事情要云舒去办,只要不为难她都会办的。 今年的新年其实过得并不算热闹,毕竟才出了废太子这样的事,但毕竟新年新气象,新年以来,宫里去年的阴霾也渐渐的消散了过去。 最起码皇上是这样表现的,众人自然和皇上步调一致。 不过也有十分积极的人,比如说积极结交文武百官的八爷,还有仗义且礼贤下士的十四爷,与之相比他们四王爷倒是一如既往的低调,除了办实事,就是逗逗猫,养养狗,得了什么好的东西,都是第一时间去献给皇上和宫里的娘娘们。 如此倒是也能得了皇上一句孝顺的夸赞。 因为四格格比较受宫里太后娘娘的喜爱,王爷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便也会带上四格格。 因着四格格的越发受宠,加上云舒现在身怀有孕,于是这段时日,云舒的地位也越发恩典水涨船高,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一个个的红光满面的。 云舒正在插花,便见明秋脸色不是很好的抱着四格格走了进来,四格格倒是还乐呵的不行,抱着怀里的小球一个劲的不松手。 明秋今日得了吩咐跟着四格格入宫,往常明秋回来都得高兴的夸上好一会,四格格多么乖巧,如何讨人喜欢,嘴里的好话都说不完似的,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稳重,今日却沉着一张脸,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云舒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四格格这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在宫里受气了,怎么脸色这样不好看。” 明秋张张嘴,还是先让人将四格格哄了下去,又一口闷了明夏递给她的水,脸色这才好看些。 明秋看了眼云舒,眼里闪过心疼,“没有再宫里受气,却咋宫外受气了。” 云舒脑中瞬间闪过什么,“今日是王爷带着四格格去给太后请安的,回来的时候,想必也是王爷带着四格格回来的,这回程的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明秋这才点点头,将今日出宫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四格格因为性格活泼,平日里也很讨宜妃娘娘的喜爱,宜妃说当年四公主小时候最喜欢玩这小藤球,今日便也给四格格送了一个,四格格果然喜欢,直抱着不松手。 就连和王爷出宫后,也是一直抱着,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做马车呢,那小球不知怎么的,便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咕噜噜的那球便滚到了一个来逛街的年轻女子脚下,此时王爷为了四格格亲自下来捡球,便与这女子四目相对了,两人竟都愣住了神,后来还是那女子将球捡了起来,递给了王爷,这才离去。 明秋,“那女子貌美,颇有些清新脱俗的意思,王爷定是看上了,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咱们府上的格格们多的是,便是王爷看上了也无妨。 只是奴婢仍然有些为您心酸罢了,更何况还是接着咱们四格格的球才凑成了这段相遇,总是觉得怪难受的,奴婢都觉得难受了,格格您心里定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而且好像是王爷与那女子第一次见面,但奴婢总觉得那女子眼熟的很。” 一直听着明秋说话的明夏也不由的附和,“这事确实值得生气。我听着都有些不好受了。” 倒是云舒沉默了一下便道,“那女子想必是年府的姑娘。” 明夏,“原来是她,那就说的过去了,王爷不是早就认识这位年姑娘了吗,怎么还来这么一出戏。” 云舒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自然是为了好去求皇上赐婚了,这选秀将至,年大人又是能干的,现在朝堂的上皇子们未必没有看上年姑娘的,王爷自然得先下手为强。” 云舒没说的是,毕竟现在朝堂争斗不休,王爷韬光养晦,自然不能担上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王爷喜欢年氏,年府的人又都在王爷的旗下,王爷自然得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这样大家才不会认为她另有所图。 云舒此时也有些生气,她其实并不生气王爷对年氏的特殊,云舒一直都很清楚,这些年相处下来,王爷对她是有些包容,也有些小偏心,但其实并不算多。就如同她对王爷的感情一样,有一些但也不多。 她对此还是挺满意的,她从来都没有对王爷产生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就算王爷对别人再怎么特殊,再怎么呵护,她都不是十分在意。 但是,这男的,竟然利用她的四格格来成全他与年氏之间的缘分,那这就有点不好了,虽说怀乐打生下来便成了各方都利用的工具人,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啊。 现在可好,帮着亲爹去和庶母整了一出一见钟情的戏码,这简直都不是工具人了,简直是赤裸裸的工具啊,云舒对此十分不乐意,谁愿意为你们爱情添砖增瓦啊,这简直是太恶心人了。 云舒心里有些不耐烦,面上便也表现出了些许,“你们且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便会多一位侧福晋了?” 明夏惊呼,“侧福晋?底下人都说” 云舒猛地坐直了身子,有些着急的说到,“底下人说什么?是不是都说我最有可能成为侧福晋,当时就和你们说了,这事不可能,你们还不信,是不是府中这样想的人说不定更多啊,到时候赐婚旨意下来了,我的脸面可就都没了!” 明秋连忙小心的扶住了云舒,“格格小心肚子。” 明夏有些讪讪,“格格别担心,先前您敲打过后,咱们院子里的人便没怎么说过了,只是还有不少王府的人会这么想吧。 不过您也知道,四格格受宠,您这一胎的怀像又好看,福晋又很喜欢您,这也不怪大家多想啊。谁承想竟还会蹦出一位年姑娘。” 云舒连忙道,“甭管多想不多想了,趁着天还没黑,咱们赶紧去一趟福晋那,早日解决了这事,我也早些安心。” 明秋有些惊讶的扶着云舒起身,“现在?” 见云舒坚定的点头,明秋赶紧帮着云舒套衣服,名下则是收拾好了一切,三人收拾妥当后,便径直去了清风院。 福晋听到白釉说,云舒来了的时候,还听惊讶,“武氏来了?她怎 么这个时候来了?快将人请进来吧。” 云舒一进来便也没有寒暄,只是直接进入了主题,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福晋,妾晓得自己的身份,如今已经过得很满意了,哪里还敢肖想更多,如今还请您看在妾身子这样笨重的情况下,帮帮妾吧。妾便是再怎么厚脸皮,也是要些脸面的啊。” 福晋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不过是府中人一些随意的猜测罢了,大张旗鼓的处理此事才有些不好,不过,好端端的额,你怎么提起这事了?” 云舒晓得便是自己不说,福晋也能调查出来,毕竟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又没有避着人,想着福晋向来对年氏过度关注,生怕她迁怒四格格,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说完后,云舒悄悄打量了一下福晋,果然见福晋虽还笑着,但脸色却是不如之前好看了。 福晋抿了一口茶,这才轻声道,“这有什么,那年氏在如何,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你为王爷生儿育女,功劳自是不浅。这侧福晋的位置也不是没有不能争一争机会。” 云舒听了这话心下一咯噔,她就说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发现了,以往一些流言,福晋察觉道都会命人压下,如今在自己敲打了听雨轩之后,府上竟没有一点变化,这就说明,福晋一点都没有管这事。 福晋这是什么意思,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想法,但还是任由这流言在府中下人口中悄悄流传,难不成是打着让自己和年氏敌对起来的意思。 云舒想起福晋之前便因为这个年氏脑子掉线过,当时还险些惹怒了王爷,如今年氏还未进府,便想着让自己替她打擂台了,可是偏偏她还是福晋的人,受了福晋的照拂,这擂台说不定还真的得打,光是想想之后的生活,云舒便觉得有些窒息了。 云舒下意识的扬起招牌笑容,“福晋这说的,您是最晓得妾的性子的,妾虽偶尔会莫名的灵光些,但妾的手段与心计更是不能有过多期待,当然这也是妾能和侧福晋关系好的原因吧,福晋若是偶尔让妾出些怪点子,妾倒是还能胜任,但其他的,妾都担心妾会误了您的事。” “福晋以后用着妾的时候还多着呢,何必只拘泥于这女子普通的争斗当中,不过不管如何,妾都是听福晋的话的,福晋让妾做什么,妾便做什么。” 福晋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云舒好一会儿,这才轻笑一声,“行了,你就是仗着我心软罢了,你且回去养胎吧,这事我应下了。” 云舒当即笑了起来,“多谢福晋!” 见云舒似乎还要挺着肚子给她行礼,云舒连忙让人将她给送了出去。 等人都不见了,白釉这才开口问道,“福晋可真疼武格格。武格格就这么求了求,福晋便放过她了?武格格确实是如今最适合对付那位年姑娘的人了。 平日里福晋这么给武格格撑腰,如今也到了武格格报答您的时候。” 福晋却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还是想的浅了些。” 雀蓝却道,“武格格确实是个好用的人,平日里福晋说什么做什么,最响应的永远是武格格,而且武格格也能在王爷那说的上话,也时常在王爷面前一起福晋还不惹王爷生厌,自己也争气,生了一个得宠的四格格,这些都是武格格的好处。” “但是,”说到这雀蓝语气也拐了个弯,“但是这位武格格的缺点也有些明显,心软不说,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道德感,狠心程度甚至连侧福晋都比不上,让她做一下不好的事情,别的不说,她自己便容易吓到自己,武格格想必对此也是心里明白的,所以才对福晋说了那样的话。” “而且便是要和那位年姑娘斗,钮钴禄格格想必才是更合适的人,就算身份有些桎梏,但狠心这一点也算是钮钴禄格格的优点了,再不济若是让人正面和年氏不对付,李侧福晋显然比武格格更加好用,这样一看,武格格倒也算不上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白釉撇撇嘴,“你倒是向着武格格。” 雀蓝认真道,“不是向着武格格,而是想着福晋,奴婢是福晋的人,自然得听福晋的,这些福晋心里想必也是想过的吧。” 福晋点头,“武氏虽然总是说自己笨,但我瞧着她确实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侧福晋的位置我不信她没想过,但年氏一出现,武氏便一点都不想争了,说难听点,可以是毫无斗志,但换一种说法,未尝不是她心里清明的意思。” 雀蓝笑道,“福晋说的是,这样的人,您用的才放心。” 第96章 崩溃第九十六章从福晋的院子…… 第九十六章 从福晋的院子里出来,云舒便强行撑着一副没事的样子回了听雨轩。 才一进院门,便见小冬子捧着东西走了进来,“格格,这是王爷今日给您赏的菜,说是他尝着好,便也给您送来了一份。” 云舒的脸色一下子便有些绷不住了,她没说话,只大步往屋内走去。当谁稀罕这点小恩小惠,才利用了她的女儿,就这样打发了她,真是恶心,让他去死了才好。 紧跟在后边的明秋连忙给小冬子使了一个眼色,小冬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道格格心情好似不怎么好,他使劲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真是蠢货,他本就因为机灵懂主子心思才被重用的,如今真是飘了,连这点都没能保持住。 他托着东西才往前追了两步,便见屋子门被用力关上,紧接着里面便传来饿了东西碎掉的声音,小冬子神情一肃,便将托盘给了自己底下的人,自己则是守在了房间门口,只要有人靠近,他便说主子已经歇下了,让她们都离远些,别误了主子的清净。 这边云舒捧着肚子,大步进了屋内,紧跟在后边的明秋紧紧关上了门。 明秋就这样看着自己这从来都没有怎么发过怒的主子,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整个人都看着崩溃的很。 明秋一把上前搂住了云舒,“格格,格格,奴婢知道您委屈,您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您哭出来吧!” 云舒红着眼睛看向明秋,想要挣扎,却又被紧紧搂住。 明秋,“格格,不管如何,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您哭出来吧,奴婢守着您呢,您不要怕,奴婢会一直守着您的。” 一直守着?云舒心里更加难受了,明秋是原身的丫鬟,她怕是不知道她要守护一生的人早就不在了吧,在这里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在乎她心里的想法。 云舒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凭什么啊,她本来应该在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的大学的单纯时光,怎么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也会害怕,她也会惶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兢兢业业的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为了什么,就是想让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为原身活着,为那个与她血脉相连,可以说是她唯一亲人的怀乐活着。 她也明白,王爷和福晋都不是她的依靠,但她能怎么办呢,她女儿说是受宠,但才出生便被动和孝懿仁皇后扯上关系,难道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福晋对她好,她也好似在福晋面前有些脸面,但她把福晋当做上司,但福晋却把她当奴才,当可以利用的棋子,就算多看重几分,也只能算的上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王爷对她不错,可是这些不错,难道不是每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投其所好才做到的吗。 可这些都是她努力的结果啊,可是怎么还活着这么难呢。 如今她肚子都这么大了,还险些被福晋威胁当做棋子去对付别人,甚至这次挡住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其实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投靠了福晋,自然也要听福晋的,这是早就知道要付出的代价。 她也曾安慰自 己,好歹也活成了一个主子,而不是那些随意便能欺负的下人们,这已经算是很好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难受,她就是难以言表的委屈。 她心里的怒火根本就发不出去,甚至心中的苦闷也不能和任何人诉说。 没有人能理解她心里的崩溃,就连现在抱着她的明秋,也只以为她是不甘心被福晋这样利用才委屈的,可是她真正的不甘却没有一个人清楚。 今日会受的委屈其实早就云舒意料之中,但她就是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活的太压抑了,而情绪的崩溃也就只在一瞬间。 云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后来都哭的睡了过去,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 屋内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就连那摔碎的茶具也重新换了一套样式相近的。 院子里的洒扫已经开始工作,明秋和明夏也早早的就候在了外间,昨日的场景好似都不存在过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如今时辰还早,云舒屋子里窗前的花还未到换新的时候,却早早已经换成了最近才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花瓶旁边还放着同样花瓶样式的木雕,里面雕刻的花栩栩如生,好似开的十分绚烂,云舒知道这两种不同的花瓶,便是小冬子和小春子给她送过来的。 云舒感觉眼窝一热,突然觉得自己活的也不是那样失败。 此时听见动静的明秋和明夏也走了进来,明夏见云舒一直看着那花瓶,便笑着道,“您瞧见了,听说您心情不好,他们两个遍绞尽脑汁的想要讨好您,这样一看,还是有些成效的。” 云舒有些犹豫的道,“昨日我” 明秋知道云舒的担忧,便立刻道,“您放心,昨日什么都没发生,您只是有些疲惫早些睡了,至于那茶具也不过是奴婢不小心摔碎的,您已经发了奴婢的了。” 见云舒心神放松了些,明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我知道您向来不喜欢争斗,福晋还想着利用您去和那位年姑娘斗,您是真心难受的,但是格格,你还是想开些吧,以后说不定这样的情况还多着呢。” 云舒点点头,心里也明白明秋的话才是对的,明夏此时却开了口,“多就多吧,反正我是要一直伺候主子的,有咱们在,便是被仗责。我也能给格格做遮挡。” 有了明夏这一插科打诨,明夏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她半躺着身子,任由明秋给她敷眼睛。 明秋瞧着这肿起来的眼睛,这都一夜了,还是这么肿,可见昨日是真的哭的狠了,想到这明秋便更加心疼了。 云舒倒是挺庆幸的,还好今日不用去请安,不然她昨日从福晋院子里出来,今日这眼睛便肿成这幅德行了,想也知道里面的猫腻了。 明秋一边手动给云舒消肿,一边还有些担忧,“大哭一场毕竟伤身,只是瞧着这情况,也不好请府医来给您瞧瞧了。” 云舒,“无妨,我还好,身子没事,只是现在有些饿了,早膳可都准备好了吗?” 明夏笑道,“早就备着呢,今日还有您最爱的金丝汤包呢,等明秋姐姐这弄完了,正适合用膳,吃了好吃的,您心情便会变得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膳味道不错的缘故,或许也是云舒自己将心态给调节过来了,总之吃了几口早膳之后,云舒心里果然不如昨日那样堵得慌了。 朱夏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小冬子紧随其后,朱夏倒是没什么,倒是小冬子,他进来的时候,心情还有些忐忑。主子昨日才生了那么一场气,如今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啊。 但这位什么都不清楚的朱夏姑娘却十分尽职。 朱夏将自己和小冬子手里额托着的东西递给了云舒看,“格格,这些给王爷爱宠做的小衣裳小装饰都准备好了,可要奴婢将东西给王爷送去。” 小冬子此时也小心的开口道,“还有您这好不容易寻来的上好的朱砂,是不是也要顺道给王爷送过去?” 云舒虽并不像其他格格那样经常给王爷送些汤汤水水,但寻到什么好玩的又觉得有趣的东西也会经常给王爷送去。王爷是个爱护小动物的,这次的衣裳便是给那些小动物准备的,还有那朱砂,也是因为王爷提过一嘴,云舒这才命人去寻的。 其实云舒一个小格格,便是寻来的好东西也不一定能入了王爷的眼,但王爷要不要是一回事,她这个做妾的还是要表现出对王爷的在意的。 原本还在喝粥的云舒,此时面无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她懒懒得到道,“这些东西还是准备的不够充分,先收起来吧,等过段时日寻些更好的,再去给王爷送去。” 朱夏没有听出云舒的言外之意,便只高兴的应下了,还道,“格格果然对王爷情深,就连这些小东西也是处处都要最好的。” 云舒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又端起了粥喝了起来。 倒是后便的小冬子简直是冷汗直流,这过段时日是什么时候啊,是几天还是几个月又或是几年啊,格格难不成是在和王爷生气别苗头吗,作为格格这边给王爷送东西的人,这东西不送了,第一个被问的就是他了吧!真是求求格格快点不要生气了啊!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俱都没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帮云舒夹菜,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吃好喝好,心情好了,如今他们格格才是最重要的。 云舒倒是没有真生气,只是王爷再利用了四格格之后,以为给她赏几道菜,给几分脸面,便觉得此事过去了,这是不可能的。 云舒有些用力的咬了一口筷子夹着的包子,她和四格格总是要讨一些好处来才行,既然委屈已经受了,那该有的补偿便不能少! 她总归是要王爷清楚,她也不是一个能随意便能安抚好的小动物,她也是人,她也会有想法。 既然她在王爷那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存在感,那就要将这存在感利用起来,反正就算要受委屈,也不能白受! 王爷今日心情颇好的出宫,回了府又和手下幕僚仔细商议了一些事情,直到天黑,这才回了自己的寝居。 才一进门,他便觉得有些不对,“苏培盛,今日武氏没差小冬子来送东西吗?” 苏培盛心下一咯噔,是啊,今日小冬子没来送东西啊,往常王爷若是给武格格赏了一些吃食东西,第二日武格格定也会给王爷送来一些东西,虽说和平日里相比也没什么特殊的,但也代表着武格格的心意啊。可是今日小冬子竟没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看了眼苏培盛的神色,便已经知晓的答案,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可是武氏有什么不妥?” 苏 培盛,“并未听后院传来什么消息,府医也没有来禀告,想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苏公公眼神一转,便说到“嘿,这么一说,奴才都有些好奇了,前几日还听朱夏姑娘说呢,说是那些小衣裳都已经做好了,按理说也该送来来了啊。” 王爷听到这也是神情一顿,他脚步一转,便径直走了,苏培盛这么一瞧,不正是去听雨轩的方向吗。 第97章 委屈第九十七章王爷来听…… 第九十七章 王爷来听雨轩的时候,云舒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缝小衣裳,虽绣的不好,却也能看出她的认真。 绣框里还有一个绣了一半的绿竹样式的荷包,站在门口的四爷一下就看出来这荷包是武氏给他绣的,武氏手艺平平,只这绿竹还有几分灵气,也是她最能拿的出手的针线活,王爷那更是收到过好几个不同绿竹样式的荷包。此时王爷身上便挂着其中一个。 不过此时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不知为何便被压在了下边,只能露出一角。 王爷轻咳一声,云舒这才似被惊到了一般抬起头来,但瞬间又将头低了下去。 并未如同往常一样,笑着上去迎一迎王爷,四爷便见云舒不敢抬头一般,被明夏扶着起了身,便要行礼。 四爷见状连忙拦了下来,云舒又立刻道,“多谢王爷体恤。” 四爷有些惊讶的做了下来,“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拘谨了这么多,还未问你呢,昨日那几道菜味道如何,可还喜欢。” 云舒点点头,“王爷赏的,妾自是欢喜的。还未谢王爷想着妾呢。” 四爷皱起眉毛,“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本王如此生疏,还有,你一直低着个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受委屈了,还是受欺负了?” 受什么委屈难道你不知道吗,还在这装的跟个人似的,云舒一肚子的不敬之言想直接喷出来,但还是用力压了下去。 云舒小心的抬起头,扯出一抹笑容,“妾并未受委屈,只是,只是月份大了,有些不舒服罢了。” 云舒这么一抬头,四爷便立马看到了云舒那还发红和没有完全消肿的眼睛。 四爷,“没受委屈,那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武氏,本王在问你话,你知道本王是没什么耐心的,你再顾左而言他,本王即刻便离去,你就自己个呆着吧!” 云舒又低下了头,王爷见状更加心烦,以前觉得武氏这舒心,怎么今日武氏也矫情起来了,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当即便起身,打算直接离开。 早在王爷刚进屋的时候,苏培盛便察觉道武格格今日的状态不对了,当时便急的不行,这武格格今日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起来了啊,为什么偏要惹王爷生气啊! 他给小冬子使了一个眼色,问小冬子是怎么回事,小冬子哪敢说话,这还未入春呢,他这汗便哗哗的流啊。 他似是灵机一动,便将在后院工作的小春子给拉了过来。小春子拿着手上的家伙什,换了个地方,依旧不忘记手上的工作。 苏培盛见了这一幕,更是气的眼睛都睁大了,我让你去劝劝武格格,让武格格好好伺候王爷,结果你将这个做手工活的小春子拎过来是做什么! 里面王爷见武氏还是不说话,便气的哼了一声,抬脚便要往外走,才抬出一只脚,便看见兢兢业业的小春子还在廊下干着活呢。 王爷心情不好,苏公公自然会给王爷扫清王爷看不惯的事情,于是便对着小春子道,“你去哪干活不成,就非得在廊下做事?” 小春子有些疑惑,“可是这事冬哥让我来的啊!” 苏培盛便又骂道,“你个不长脑子的,你和小冬子平级,他怎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呢!” 小春子毕竟是当时制作出风扇的人,当时不仅被赏赐了,职位也有提升。只不过他不爱参与这些杂事,所以平日里听雨轩最得用的太监还是小冬子。 苏培盛,“还不赶紧的,带着你这些东西,回到后边去。” 小春子是个实心眼的,当即便道,“公公且等一下,奴才的这个藤球马上就收尾了,很快的,您且等一下。” 哪里有让主子等的,苏培盛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王爷问道,“你这是在做藤球?” 小春子还没说话,小冬子便不知怎么的又冒了出来,“是啊,昨儿个我们格格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便让小春子做十个藤球,说是什么,这样就算跑丢了,咱们四格格也不缺一个球了,到时候想玩几个便玩几个。不过奴才觉得十个实在有些太多了。 小春子此时却道,“十个算什么,便是格格要一百个,我也能成,” 小冬子见状嘟囔了一句,“好了,知道你忠心了!” 王爷此时神情却有些不好看,他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便问试探的问道“昨个儿武格格心情便不好了?可知道大概的时间。” 小冬子似乎是有些犹豫,不怎么想说的意思,还是苏培盛子在耳边劝了几句,这才开口道,“奴才瞧着好似是从四格格从宫里出来后,开始我们格格见着四格格回来还高兴呢,那藤球听说是宜妃娘娘赏的,也小心收着。 但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们格格的脸色便不好看了,我们格格便去了福晋那一趟,等回来了便大哭一场,连晚膳都没怎么用,你瞧着这眼睛如今只是有些发肿,但今日早上我们格格的眼睛可是肿的跟核桃似的呢。” 苏培盛看了眼小春子还在制作的藤球,又看了眼一脸心疼自家格格的小冬子,还有里面一句话都不说的武格格,感觉还怪尴尬的。 王爷这利用四格格和年姑娘制作偶遇,这原本也没什么,但武格格对王爷一片真心,在知道王爷利用她的孩子和其他的女人偶遇,这怎么可能不别扭,不委屈。 说不定昨日去福晋那便是去寻求安慰去了,可福晋是什么人,苏公公都是看在眼里的,福晋想来大方,定是也因此训斥了武格格善妒等行为,武格格本就怀着孕脾气也大些,可不就是控制不住情绪了吗。 而且武格格又向来听话,即便心里委屈的受不了了,也不敢跟王爷抱怨一句。 怪不得应该给王爷送的东西都不送了,这明显是在赌气啊。 小冬子倒是个机灵的,还知道借着小春子将武格格的委屈给表露出来,看来刚才不应该骂他的,还是可以夸一夸的。 可惜了,王爷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心软之人,这么一想,便更觉得武格格可怜了。 苏培盛心里叹口气,觉得这事还得武格格自己想通才好,至于武格格会不会失宠,苏培盛这点倒不是很担心,毕竟武格格现在还是一个孕妇呢,若是生了阿哥,到时候便是失宠也没什么了。 苏培盛一边脑子里闪过诸多想法,一边小心的候在王爷身边谨慎的用余光观察王爷的神情。 却见王爷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在看见自己身上的荷包后,脚步顿住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扭头进了屋子里,苏培盛见状惊讶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只有小冬子小心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才将那要扬起的嘴角给拉了下去。 四爷进来后,便看见云舒捂着脸趴在榻上,这还没消肿呢看,便又哭起来了。 四爷心中有些烦躁,“别哭了,你的委屈本王都知道了,此次确实是有些不妥,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且别哭了。” 云舒还在那呜呜,四爷心里便更加不耐烦了,他今日能重新回到屋内,还和云舒好生好气的说话,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武氏要是个有脑子的,就应该立马顺着杆子爬下来,而不是还在这呜呜的哭个不停。 王爷呵斥道,“本王让你不许哭了,你们听到吗?” 这次的语气实在是有些严肃,吓得屋内伺候的明秋等人都立刻跪了下去。 云舒却突然转身抬头,撒泼般的嚷道,“我就哭,我就是想哭,怎么样,难道我连哭都不成了吗!就是欺负人也没你们这样的!真是太欺负人了!” 四爷被云舒这嚷叫声给气到了,当即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嚷什么啊,嚷的大声就有理了?” 云舒却立马接上话茬,“我就嚷了,我就哭了,怎么了呢!还谁欺负我,就是你们欺负的,我知道我身份不高,也不怎么的您宠爱,可是我自认为安分守己,既便是对您多了几分心思,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而且我懂事听话,从未有过逾据的行为啊! 可是您呢,竟然利用怀乐去和别的女人偶遇,您喜欢那人,您自己去便是了,您为什么药利用怀乐呢,您这是在我的心里插刀啊。我是没什么脸面,但您也不 能将我的脸面往地下踩啊! 我去福晋那也不过是寻求一些安慰吧了,可是福晋却说我不懂事,说我生妒,可什么就做懂事,又什么叫做不嫉妒,我不能嫉妒吗,我凭什么不能嫉妒,我若是不生气,不嫉妒,那不就说明我不在乎您了吗。 是,妒忌是不好,但是我从未做过坏事啊,难不成我就连心里想想,私下闹闹小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不是圣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我就连一点普通人的情绪都不应该有了吗?” 说道这云舒抹了抹自己眼泪,“我晓得自己的身份与本分,所以我决定将此事自己消化了,可是为什么您今日非得来呢,又为什么非得问个为什么呢,您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回来也就回来了,为什么一个劲要刨根问底呢,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我呢,凭什么啊!” 云舒越说越难过,越难过,这眼泪便越控制不住,一旁的明秋和明夏听了他们格格这话,也跟着不住的抹泪。 守在门口的苏公公此时心里只不住的举着大拇指,好家伙,武格格这真是要么不说,要么便全说了,这哪是崩溃的委屈自诉啊,这是赤裸裸的在和王爷表明心意啊,这年头的女子都是矜持为多,这武格格可真是直球胆子大! 四爷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总感觉现在说什么都不对,任凭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真诚剖析自己人,也很难不动容吧。 第98章 不亏(补更)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明夏隐着半个身子,看着王爷和苏公公远去的身影,这才赶紧回了屋内。 明夏赶紧将门关上,“走了,走了,格格,王爷已经回书房了!” 云舒闻言这才长舒一口气,接过明秋浸湿的帕子,贴在了眼皮上。 可算是走了,再不走她都演不下去了,那段对王爷的真情流露,可是她打了好久的草稿才成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心,云舒也是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有时候真诚也是能验出来的。 方才那话有许多她自己都觉得怪恶心尴尬的,但她还是能泣血般的哭诉,不是云舒自夸,她感觉自己的演技都快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不过这也正常,演了好几年了,可不就一直都在进步吗。 正在明秋给云舒换新帕子的时候,小冬子便来报,说是府医来了。 云舒和明秋对视一眼,成了,她们没请府医,这府医定是王爷派来的,能关心就好,愿意关心就说明刚才的戏演成功了。 云云舒感觉自己这两天实在是哭的太多了,此时也难免感到些疲惫,她接过镜子对着照了照,这面色发白,眼睛红肿的样子确实也不怎么好看,但是感觉这个状态却很适合现在的情况。 云舒挥挥手,便双目无神,蔫蔫的靠坐在榻上。府医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府医神情便是一变,这武格格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明秋上前说道,“我们格格现在确实是有些不舒服,精神头也不大好,瞧着实在令人揪心,还请您给仔细看看。” 府医忙行了礼,便上前去请脉,请完脉后,那皱紧的眉头才松开了少许。 府医道,“还好,还好,格格近两日情绪起伏较大,难免伤神伤身,好在格格这两年养的好,情况并不算严重,孩子也安稳的很,老夫给您开些安胎药,您服下后应该就有好转,只不过还是得好好休养才是,万万不能再如此情绪起伏不定了。” 明秋和明夏听了这话也不由的跟着严肃起来。原本以为格格只是装的严重些的,没想到是真的不舒服,她们下意识的忽略了府医说的不严重的话,这都要吃药了,可不就是很严重吗! 不仅明秋明夏这样想,王爷听了医的回禀,也是这样想的,自然也跟着有些担心,府医察觉道这一点便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王爷放心,其实之前观武格格的脉象似乎是有些郁气堵在心口难以抒发,长此以往必定伤身,今日一瞧,这点却是疏散不少,如此也算是好事了。” 王爷一顿,怎么疏散的自己自然清楚,武氏吵闹了一番虽不和规矩,但也是小女子心性,更何况她受了委屈又对自己一片真心,也实在让人瞧着有些怜爱。 王爷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好好看顾好武氏。本王要武氏和腹中的胎儿不能出一点差错。” 听雨轩内,云舒忍着恶心喝了明夏递过来的安胎药,这才说道,“我这动了胎气,需要养胎的事情定是瞒不住的,对外只说是不小心给抻着了,不过到时候福晋来人来问,你们就如实说就是了。” 明夏有些犹豫,“这样成吗,福晋会不会觉得您这样做不对,还影响了王爷啊!” 云舒摇摇头,“无妨,这些小手段,福晋是看不上的,直说反而不会令福晋生厌,福晋其实看不上我的,甚至她也看不上这府上的所有人,我不是她的威胁,而是她的助力,反正我现在还是福晋的人,咱们老实的直说才是最好的。” 几人又说了一些明日的规划,许是药劲上来了,又许是今日真的太累了,云舒说着说着便困乏了起来,明秋和明夏哪敢在说话,直接便将人送回了床上。 见格格睡得踏实了,两人这才又凑到一边小声商议去了,只瞧格格这两日的举动,便晓得格格现在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她们两个身为格格最得用的人,自然也得快些变得更厉害些才是。 第二日一早,云舒才起身没多久,苏公公便来了,云舒还在“养病养胎”,自然也不必打扮的多么精神好看。 于是在苏公公眼里,武格格此时便有些虚弱,说话时的气息也有些不足,可见是真的伤心了,没想到武格格对咱们王爷真是一片真心啊! 苏公公对武格格本来就印象不错,再加上武格格虽闹了一场,但也没有无理取闹,也时刻以王爷为主,可见还是懂事的,于是态度便更加随和了些。 苏公公笑道,“给格格请安,格格今日可好些了?” 云舒笑了笑,只是精神头看着依旧不大好,“多谢公公关怀,已经好多了,在仔细调养几日,便半点事都没有了,公公今日来可是王爷有什么事要吩咐” 苏公公忙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王爷知道您身子有恙,又受了委屈,便让奴才给您送些东西过来,王爷说了,让您好好养病,放宽心才是。” 这么说着,苏公公便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云舒随意瞥了一眼,也不过是些布匹首饰罢了,挺丰厚的,但也挺普通的。 云舒随意道了谢,只摆出一副高兴的模样,但苏公公却明显能感觉到武格格的无所谓。 苏公公也不生气,只是又笑着亲自将一个盒子打开,“旁的到也罢了,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只这个是给咱们四格格准备的。” 云舒随意看去,便见盒子里装的赫然是一顶凤冠,说是凤冠也算不上,更多数称作彩冠。 云舒见到这顶冠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美,这顶冠真的是太美了,工艺精湛,上面镶刻着各类宝石和东珠,整个就是一个雍容华贵流光溢彩。 云舒张张嘴,还是难掩震惊,“这真是给四格格的,可是她才多大,现在这样会不会 有些早啊,莫不是将二格格的东西给了四格格了吧。” 苏培盛忙笑道,“那可能呢,说是给四格格的便是给四格格的,自然与二格格是不相干的,王爷说了,这不过是顶三凤冠,和咱们格格还有些不相配呢,不过四格格此次受了委屈,自然得多给些补偿,以后有了更好的,还要给四格格呢!” 云舒忙代表四格格谢恩,云舒也晓得如今京中流行凤冠,女子出嫁时这也是必备的嫁妆之一,听说前朝某位皇后的九凤冠那才叫夺目呢。 但云舒只是一个妾室,当初的嫁妆也大都换成了银子,自然没能拥有过这样好看的冠子。福晋倒是有,但她也没见过啊,自然也不晓得面前的这凤冠的到底是不是珍贵的,她就是感觉这发冠是好看,一眼就被这冠给夺去了目光,可惜了,她是没有这个资格拥有的,不过她女儿有也不错。皇家格格,这样的发冠确实不算逾越。 不过这发冠是真的好看啊,果然对待美丽的事物,真是看一眼都会觉得心情好。 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注重这些漂亮首饰的人,看见这好看的发冠,都恨不得拍上七八张照片,可惜了,现在可没有手机和照相机。 苏培盛看着武格格那亮晶晶的眼神,心中还有些小酸涩,武格格这么喜欢这发冠,可这发冠却不是她一个妾室能拥有的,想想还感觉有些可怜。 于是苏公公轻咳一声,及拿过云舒的注意力的吸引过来之后,便又捧着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方才的发冠已经很让云舒满意了,此时这小盒子的里的东西便更让云舒好奇了。 她在苏公公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是两张契书,云舒看了一眼苏公公,便将这契书拿出来看。一个庄子,一个宅子? 苏培盛笑道,“咱们王爷知道您爱侍弄花草,刚好,咱们王爷有一个小庄子正合适养养花弄弄草的,这不就正好给您了吗? 还有这个宅子,也是有三进的,听说格格娘家今年也有小姐入宫待选,虽说武家在京中也有府宅,但多年未曾住人,就算有人打理修缮,但许多地方也不一定是到位的,王爷便将这宅子给了您,这宅子地段好,入宫也方便,之后您想如何,便都看您自己的想法了。” 云舒心里暗道,这波倒是不亏了,得了一个庄子不说,还得了一个好地段的房子,这京城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八个是有来头的人,剩下的两个也是皇亲国戚,这武家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段的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更不要说怀乐的那个发冠了,还真是不亏了。 云舒眨眨眼,一层水雾便涌了上来,“这,这我如何能收,王爷待我已经很好了,这些我是真的不能收,昨日本就是我失态了,自己犯错口无遮拦不说,还惹恼了王爷,可王爷还这样想着我,甚至连我家人都想到了,我真的太对不起王爷了!” 云舒一边说着,一边强忍住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想法,自己刚才这段话真是太白莲花了,她自己说着都有些不适了,看来这个路线不适合她一直走,不过偶尔走一走倒也可以。 苏公公有些心虚的闪躲了一下眼神,什么家人啊,这还是他给王爷出的主意呢,王爷是想补偿武格格,但补偿什么根本就没想清楚,这还是苏培盛给王爷出的主意呢,不过王爷没拒绝便是同意的意思,而且这庄子和宅子也能称的上是大手笔了,王爷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钱,这样一想,苏公公心里便自信多了。 苏公公忙道,“哎呦,格格呦,您怎么又哭了,这眼睛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王爷定又是要心疼了,这东西既然是给您的,您便好生收下吧,可不敢再推辞了,说来说去,您也是受了委屈才生气的,又怎么能说是错呢,格格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等身子好了,一切都好说。” 云舒还是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苏公公忙道,“你若是实在不安心,那便将那个荷包给王爷绣完,咱们王爷还等着您的新荷包呢!” 云舒认真的点头,“好,我定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等苏公公一走,云舒便抱着那装着地契的盒子直笑,不亏,真的不亏了。 第99章 武夫人第九十九章云舒窝在听…… 第九十九章 云舒窝在听雨轩安静的养胎,福晋那知道了云舒的做法倒是没有生气,反倒觉得云舒这小聪明用的不错。 不过云舒也只清闲了几日,没几日的功夫,白釉便来传话,说是武氏夫人来给福晋请安,福晋心疼武格格多年未曾见到家人,便特许白釉带着武夫人来和云舒说说话。 其实早在武家人入京的时候,云舒便觉得武家人会找机会来见她一面,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白釉亲自将人送到了听雨轩,又对着捧着大肚子的云舒笑道,“福晋说了,格格与夫人也许久未见了,便多聊会儿,等到时候了,福晋亲自派人将夫人送回武府。” 云舒点点头,笑着道谢,“多谢福晋疼我!” 明夏笑着亲自送走了白釉,明秋则扶着云舒,云舒带着武夫人,一行人这才进了屋子。 武夫人打白釉走了,便悄悄的四处打量着这屋子,见着桌上的水果是新鲜的,瓷器也是珍贵没有一点缺口瑕疵的,桌子摆件等都是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连窗户边的鲜花也开的正好。 武夫人暗暗点头,这才就这云舒的手,一道坐下,武夫人多年未曾见女儿,这些年也都是书信往来,且这个大女儿,是从小被婆母教养长大的,与她也算不上亲近,于是此时便分外拘谨了些。 武夫人想说些什么,但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云舒说到,“家里人都还好吗,祖母如何,阿玛又如何,您身子可康健?还有兄弟姐妹们,最近都还好吗?” 武夫人忙点头,“好,都好,就是家里的老太太时刻惦念着你呢,如今看着你过的不错,家里人也算是放心不少了。” 武夫人有些欣慰的看着云舒的肚子,“这胎可叫人验过了,可是个阿哥吗?我也只盼着你这胎是个阿哥,这样你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云舒嘟囔了一句,“怀乐也很受宠的。” 武夫人却道,“再得宠又能如何,以后嫁人了,难不成还能有自己的格格府吗,如今留在京城的公主府都没几个,也只希望咱们怀乐格格能留在京城我便心满意足了。 还是有个阿哥为好,等王爷百年后,阿哥自己争气些,说不定也能将你接出去荣养,那才是你的好日子呢。” 云舒无奈道,“额娘怎么想的这样长远?我这孩子还没生呢,你便想了这样多了。” 武夫人却愁绪涌了上来,“我只是一时心头有些难过罢了,你虽从小没养在我身边,但总归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不疼你。 额娘只是有些心疼你啊,咱们家的家室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但和上边比,简直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为人妾室哪里有那么好的。 你现在瞧着怪风光的,但内里的苦楚又有谁能清楚呢,远的不说,就说隔壁的八贝勒府的八福晋吧,听说院里的妾室死了不少,这也大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但她们家人连给她们讨公道的心都不敢生出一点,我每逢听到这事,心里便难过的紧。” 武夫人还在喝碎碎念着,但云舒却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旁的明秋几次想打个岔,都没有机会,云舒垂眸喝起了面前的水。心里却莫名的涌上一股酸涩。 这好似处处在为她说话,但也处处说着妾室的不易,家族的不意,说是关心她,却连问一问云舒今日吃的怎样都没有。说是看着她过得不错,便不在多问了,但她为什么过得不错,却一点都想了解。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武夫人确实和她不亲近,开始是将心都放在她的兄长身上,后来小女儿出生后,便一颗心都放 在了小女儿身上,云舒这个养在婆婆拿的大女儿,武氏对她有点母爱,但那并不算多。 这样想着,今日这见面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其实云舒开始还有些小高兴要见着亲人了,结果果然不能有太多的期待,还好她不是原身,还好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武夫人,“还是赶紧生个阿哥,生了阿哥后说不定也能和府上的李侧福晋一样母以子贵,成为侧福晋也说不准,那时候无论对你,还是咱们家都是很好的。你兄弟姐妹的婚事也能更好些。” 武夫人还在絮叨,云舒却将茶盏这么轻轻一磕,只笑着问道,“额娘此番进京,便是要带着云清选秀来了吧,额娘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若是能帮,我定会帮您。” 云清便是云舒的妹妹,比云舒小八岁,如今才十五,正是选秀的年纪。因为是幼女,所以格外得武夫人喜爱。 武夫人听了这话,便有些悻悻的笑了笑,“云清从小得我疼爱,性子便养的娇俏可爱了些,不是自夸,你妹妹的样貌还是不错的。怀乐又得宫里宠爱,云清是你的同胞姐妹,说不定便会有人多想,若是不小心入了哪个的后院,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 云舒歪头看向武夫人,“所以额娘是在怪我了?怪我不应该让怀乐这样高调,险些影响了您的云清?” 云舒的话虽有些不好听,但语气却没有变化,武夫人便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想着自己今日的目的。 于是她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着,希望着云清能嫁人做正室,或是才考中的学子,又或是一些八旗子弟,家里落魄些也无妨,反正本人上进就行。” 云舒却忍不住笑了,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常听人说,这做娘的看自己的孩子都是越看越喜欢,自己孩子便是天下第一的好孩子,。额娘眼里的云清是何等的美貌啊,就一定有自信她能被选上?这未免有些自视甚高了吧?” 武夫人一愣,便有些严肃的看向云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听着阴阳怪气的,不舒服极了。” 云舒没有理会武氏的诘问,只自顾自的说到,“这三年一届的选秀每次都是朝中大事,连宫里的娘娘们也不敢随意插手,您这一开口,便让我帮您将云清的事情给安排好,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武夫人却皱起眉头,“你可是在怨我,当年你入选家里没这个能力能帮你,但事后也多有补偿,可如今你有能力了,又怀着身孕,便是去求求王爷,帮帮你妹妹有何不可?” 云舒都有些被气笑了,今日就不该见人,平白的惹了一肚子的气不说,说不定还会惹得一个不孝的罪名。真是令人厌烦,这段时间真是处处不顺! 明秋此时都看不过了,她一边给云舒顺着气,一边说到,“夫人说的这样简单,可里面的事情真的很简单吗,您也得为我们格格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啊,想着她开口会不会惹得王爷不满,想着她办此事,会不会让福晋难做,到时候好处云清小姐得了,可我们格格呢,她可是还要在府中生活一辈子的啊,您这也太偏心了吧。” 云舒此时也嗤笑一声,“从您进门开始,便没有真心的关心过我一句,一个劲的扯着妾室的身份说话,说要我生阿哥,说要我努力上进这样对家里才好,为的什么,为了云清的未来,为了其他家人的未来。 我们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本人您是一点都不在意啊,你就算演一演也好啊,让我高兴一会儿又能怎么样呢。 我是个工具么,我是您女儿啊,您进来都只提了一嘴怀乐,您甚至都不想见一见她,她是我的孩子,您为什么如此的忽略她,是因为我不重要,所以我的孩子也不重要了吗!” 明秋心里难受极了,一边安抚云舒,一边劝着云舒,“格格您冷静些,您还怀着孩子呢!” 武夫人此时有时手足无措,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当您云舒虽没养在她膝下,与她也不是很亲近,但对她却十分孺慕,她的话,云舒就算不乐意,也会努力完成。 今日她进府其实也并没有很担心事情不好办,在她看来云舒现在怀着孩子,从信中得知王爷对她不错,福晋也信赖她,这不都是云舒自己说的吗。所以她让云舒办的事也不算为难吧。 可是怎么就这么抗拒呢,她记忆中的云舒是不是这样的啊,这王府后院果真是磨炼人,她的云清更不能进了。 武夫人努力镇定下来,便要再说什么,云舒却伸出手掌制止了她,“选秀这事其实也确实不是不能办,只是要看值不值得了,我与云清说起来也并没有多少姐妹情分吧?” 云舒其实并不想当坏人,也无意让一个花季少女进某个皇子的后院蹉跎一生,若是武氏好好的和她说,她也未必不会不帮忙,更何况云舒也不觉得云清有多么特别。这种事福晋确实就能给办了,她开口后,福晋大概率不会拒绝的。 只是她现在情绪上头了,许是现在怀孕情绪不稳定,只要感觉有一点委屈,她便忍不住的放大。 凭什么原身战战兢兢的活在府中,最后都是因为武家出事而孕期惊惧而死,凭什么都是家里的孩子,便被这样不同的对待,云舒感觉心里很难受,她现在就感觉自己相当一个坏人。 武夫人一瞪眼,便要说话,云舒却接着道,“不妨告诉你,我再王爷面前确实有些脸面,但这些脸面只够我开一次口,求王爷一件事,我记得前些日子说,阿玛最近差事办的不错,有望往上升一升,调入京中也不是没可能,所以额娘,您还是回去好好和阿玛商议商议吧,这次的开口最终要我求什么?”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瞪着她的武氏,云舒便又慢悠悠的端起了面前的水,“我乏了,额娘想必也累了,时辰也不早了,明秋,你去送一送额娘吧!” 第100章 砝码第一百章等明秋回来,这…… 第一百章 等明秋回来,这才问道,“格格,难不成大人真的要升官了?您真的要求王爷,王爷可是最厌恶这种女眷插手官场之事了!” 云舒轻笑,“我随意唬她的,怎么连你也信了。我是得有多蠢,才会敢在王爷面前说这种话,难不成就仗着我这肚子么? 更不要说阿玛前些年才被皇上训斥过,想要再往上走,少不得要多熬几年了,若是真的指望我,那才蠢呢。” 云舒觉得她阿玛想必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从未暗示过她在王爷面前为他说好话,不过额娘就不同了,额娘偏心云清,如今选秀在即,难免更加焦急,这不,心神一乱,那自然脑子就不清楚了,她说的话,额娘想必圈当真了,甚至不仅当真,此时说不定还真的在自我纠结,权衡利弊呢。 实在是云舒心里烦躁,但碍于孝道,也不能多做些什么,只能在这些小事情上膈应膈应武夫人了。 明秋点点头,“那云清姑娘这事?” 云舒叹口气,原身离家时云清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且姐妹二人没有养在一处,情分更是不多,说是天生的血脉亲近那是不可能了,但云舒也没有因为原身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对云清做些什么。 云舒想了想,她道,“你去找人查一查我这个妹妹,仔细看看她的品行。她这事不管如何,心里总该是有数的。” 明秋应了是,笑道,“格格说是不愿意管云清小姐,但却还是心软了,只是奴婢瞧着夫人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真是令人气闷。” 云舒笑道,“怎么你今日脾气比我都要大了,说的话都像是明夏的语气。不过武夫人毕竟生我一场,这次便算了。” 云舒又道,“对了,一会儿咱们还得亲自去趟福晋那,将咱们的打算告诉福晋,云清这事便求福晋帮帮我,不管云清是怎么想的,这事都是绕不过福晋的。” “哦,对了,一会儿去福晋那带上朱夏,她有本事,我若是不小心脚滑了,也能吉时扶住我。” 于是云舒才见过武夫人,便又去了福晋那,福晋还有些意外,这才哥家人团聚,怎么还有心情来她这了。 福晋将人叫了进来,便发觉云舒脸色有些不好,福晋便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既然不舒服,便好好养胎,怎么这个时候来我这了。” 云舒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福晋,福晋一挥手屋内伺候的人吗,便只剩了两人的心腹。 云舒这才支吾的开了口,将武夫人求她关照云清的事情说了出来,福晋听罢倒也 不算意外,只道,“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何必来的这样急。你既求了我,我便帮你办了。” 云舒感激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我就知道福晋最疼我,只是,若是我那小妹云清,真的有那青云志想要往上搏一搏,咱们也不必阻拦,到时候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必管。 但若是一个心明眼亮,心里自有一番天地的,那便帮一帮,妾知道,您和妾一样,都最喜欢心里有数的小姑娘了。” 福晋一挑眉,看来这个武氏的妹妹和武氏的关系并不算多么好啊,毕竟若是真的十分亲近的姐妹,便很难不护短了,若武氏的妹妹真的是个有野心的,武氏竟还真有不管的意思。 福晋摆摆手,“行了,你啊,遇到事情便来本福晋,还真是欠了你的了。” 云舒笑的更乖巧了些,“妾是福晋的人,遇见问题了,自然是要找福晋的,以后福晋也尽管吩咐妾,只要妾能办的,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福晋摆摆手,“好话一堆,一点用都没有。” 云舒嘿嘿一笑,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才道,“瞧我这记性,有有一件事总是想对您说,又总是忘了,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见福晋听得挺认真的,云舒便接着道,“福晋想必也清楚,王爷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厌恶八旗子弟不务正业的行为,不过这也正常,这些阿哥爷们一个个连正经差事都没有,可不就整日里就闲的发慌吗? 前日小冬子去替我看那干果铺子,还正好看见福晋的侄子和一群子弟们玩闹,说是看样子是去赌坊的方向,还好那日王爷出宫晚了些,不然说不定便碰上了,仔细一想还真是惊险。 其实一些富贵出身的旗人,便是爱玩乐了些也没什么,只是我这不是听您说,乌拉那拉家的这位小少爷学业相当不错呢,还说明年便要下场应试呢,心里便总觉得有些不安稳,便想着和您说一说,也让您心里有个底。” 福晋此时神情已经沉了下来,自从阿玛费扬古去世后,她们家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了,现在正当壮年的兄弟也没有一个有出息的,于是便只能将眼光挪到下一代,就连福晋对这些侄子们也寄予厚望,没想到一个没看住,这孩子便险些被毁了,若是被王爷看到了,别说今后提拔了,只能更添不满。 福晋知道这是云舒在和她卖好,她也清楚云舒之前不和她说的原因,不过就是怕福晋多想,这做妾的看到了福晋家人不好的一面,这要是碰上一个多想的福晋,很难不给这妾室穿小鞋。 福晋将云舒打发走了,这才将雀蓝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嘱咐了一些事情,雀蓝点点头,便换了身衣服出了府。 福晋此时心情也烦躁了起来,她不信连小冬子都能发现的事,乌拉那拉家会不清楚,但这事却没有一个人管,也不怪家族崛起不了了,能保持现状都是祖宗保佑了。 这边云舒回到听雨轩后,没过多久,便发现朱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了一会,但又一次没过多久,便又回来了。若不是一直盯着她,还真发现不了这点。 云舒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拿汤勺喝汤,今日武夫人走的时候,其实并不算晚,但她又去了福晋那一趟,虽说也没有多留,但如今天色确实有些不早了。 云舒折腾了一天,不仅累了,还没什么胃口,但她估计呆会儿还会来人,便也硬着头皮喝了一碗汤。 果然不出所料,桌子上的食物才被收拾了下去,外面有动静传来,云舒心里自信一笑,果然来了! 自上次云舒闹了那么一出后,可能是王爷过后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王爷对云舒的关注度便有明显的上升。 云舒才一起身,便见王爷走了进来,一伸手便将要行礼的云舒给拉了起来,两人都坐下了,王爷这才问道,“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又不舒服了?” 云舒叹口气,摆出一副实心落魄的模样,将今日和武氏的对话选择性的告诉了王爷。 她可是一心向着王爷的,自然是什么事都不能瞒着王爷,那些借由王爷使阿玛升官的话,更是要提前打好补丁,虽说那话只是随意说说,但指不定便有多心之人借机生事了。 云舒摆出十分难过的样子,“几年前我入京选秀,祖母年纪大了,额娘又说忙碌,所以只有一些亲戚帮衬着我,如今我妹妹选秀,不仅额娘亲自来了,还求到了我这。 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极了,便口不择言的说了好多不和规矩的话,可我心里也清楚,王爷最是公正,自然不会像我口中的那样,所以妾还请王爷不要生气,原谅妾的口无遮拦吧。” 王爷轻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只是这些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你去找了福晋?也好,福晋定会帮你。” 云舒点点头,便有些眼巴巴的问道,“妾今日因为太生气,而故意为难了额娘,王爷会不会觉得妾太过心狠,小肚鸡肠了?有些不好?” 王爷此时觉得武氏还怪可爱的,哪有人能这样实诚的将自己的坏给说出来的,自从武氏上次崩溃的哭诉了一场之后,显然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有什么说什么,直白却令人不生厌,真是连小心思都不隐藏了。 于是王爷便故意逗她,“嗯,确实有些不好” 果然便见武氏整个人都好似炸了毛的小狗,又开始突突的说个不停。 云舒肃着一张脸给自己辩解道,“是,妾确实有些不好,但也是额娘太偏心了缘故,她偏心让妾不痛快了,妾难不成还不能小小的报复一下嘛?” 王爷却在此时插了一句,“本朝以孝治国,她毕竟是你的生身母亲。” 云舒道,“是,妾也从未反驳过这一点啊,额娘生妾是受了苦的,妾也是生过怀乐的,又如何能不明白。 但妾也明白,这世上的亲情缘分也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妾从小便没有被养在额娘身边,俗话说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总是被保护的那一方,妾与妹妹便是那手背与手心肉的区别。 妾能理解她的偏心,但却也没必要让我这个不被偏爱的人却和她一道去帮那个得到偏爱的人吧,妾难道就婴应该被忽略被忽视了吗,难道妾就不能难受了吗?” 云舒眼里含泪的看向王爷,“王爷,妾难道想为自己出一口气都不成吗?” 王爷叹口气,他摸了摸云舒的头,“没错,你又没有做的多么过分,只是让给您不痛快的人也不痛快罢了,这自然算不上什么。” 王爷拿起手帕给亲自给云舒擦了擦脸上的泪,似是感叹,又是无奈,“你与我本生来不同,但这境遇却又出奇的相似。” 她如今有着身孕自然不能伺候王爷,所以王爷也自然不会留宿,云舒送走了王爷,这才浑身一抖,怎么个情况,方才是演的太过了,怎么王爷还给她擦眼泪了,当时吓得她冷汗都快随着眼泪一起流下来了。 今日王爷来本就在意料当中,但这份偏心的言论确实在她喝汤的时候想出来的,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故意让王爷想起他自己受到的不公的。 云舒承认自己是在不停的在王爷身上添加自己的砝码,就如同今日这样的感同身受,更能使王爷动容。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00-110 第101章 选秀结束第一百零一章云舒真…… 第一百零一章 云舒真的觉得自己最近运势不大好。事赶事的各种不痛快的事往她身上砸。 更不要说她这三天两头的叫府医来给她看病来了,虽说她自己清楚自己没事,但都被气成那样了,可不就容易动了胎气了吗,这剩下的日子,云舒是一点都不想出院子了。 侧福晋知道了她的情况,还亲自来探望她,侧福晋将一个护身符递给云舒。 “这个给你,我瞧着你这段时间确实运气不怎么好,正巧前几日我去寺庙上香,便一道给你求了一道符,否极泰来,你很快就会转运了!” 云舒十分感动,“真好,还有你惦记着我。” “我自然是惦记你的,这 段时间你没去和弘昀说话,弘昀都时不时的提起你呢。”侧福晋轻轻的摸了摸云舒的肚子,“你就好好的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就轻松了,唉,如今瞧着这府上倒是安静了许多,连钮钴禄氏最近一段时间都老实的养孩子,不过等过段时日,咱们便又会多几位姐妹了。” 侧福晋最近之所以去上香,便是怀恪的亲事大概已经确定的了下来,估计不日便会传来赐婚的旨意了,再加上二阿哥体弱多病,三阿哥资质愚钝不受王爷喜爱,这侧福晋心里便忍不住发愁,这段时日连怼人找茬的次数都少了许多,连这个兴致都没有了,可见侧福晋最近一段时间是真的愁绪多了些。 云舒拍拍侧福晋的手,“你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你怎么还这么感慨呢,行了,咱们啊,还是过好自己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说说,这次去上香,可碰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侧福晋便打起了精神,和云舒说起了此次去上香路上的发生的有意思的事,虽也只是一些寻常的事情,但云舒还是摆出一副新奇的样子听着。 等侧福晋走了,云舒这才叫来明秋和明夏,让她们竟侧福晋给的护身符仔细的给收拾好。 云舒,“给二格格准备的添妆在往上增两成,侧福晋待我真诚,二格格又素来疼爱怀乐,咱们也不能小气了去。” 明夏笑着应下,还道,“先前见您给二格格挑礼物,咱们四格格看到了,也吵闹着要给二格格送礼,等今年二格格出嫁,咱们四格格到时候定是十分舍不得的。指不定会哭成有个泪人呢。”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有些感叹,也不知道多年后,怀乐出嫁时,她会不会如同侧福晋一样。 选秀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云舒也在听雨轩里安静的养胎,至于武夫人更是早就出了京城回到了山西。 是的,武夫人没等到选秀结束,没有等到心爱的小女儿的事情尘埃落定便离了京城。 对此云舒是一点都不意外,武夫人此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自信,以为拿着一个母亲的身份便能随意拿捏云舒,她可能还当云舒是当年那个缺爱的小女孩吧。 但现在云舒的态度一摆出来,武家便明白云舒的意思了,武家更不会轻易得罪一个有些受宠的姑奶奶。特别是这位姑奶奶的伺候的皇子还有些实权。 为了家族,为了未来,这位姑奶奶自然只能捧着,哪敢还做一些惹人生厌的事情。 所以在云舒表露出不满的时候,武家便立刻派人将武氏带回了家,换了同族的女性长辈来留在京城等待云清选秀。 这位武家的长辈也进府见了云舒一面,这一面自然不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还,只是像云舒表明了武家的立场,还止不住的夸云舒,夸四格格,夸还在云舒肚子的孩子。 还认真的交代了一些女子孕期注意事项,简直是一点让云舒挑刺的地方都挑不出来,怪不得派这人入京,人家果然是个能耐的。 这位夫人还将武大人的亲笔信给递给了云舒,内容也都是一些安抚之言,通篇表达了她这个父亲对女儿夫人关心,还说让云舒放心,武氏以后定不会过多打扰她。 当时云舒看着那信纸上处处写着的亲情,却觉得这亲情竟虚伪的令人有些恶心。 不过也对,这天下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云舒还得庆幸自己现在混的不错,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若是云舒只是一个如同四王府那些不如意不受宠的妾室一样,那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不过可能武夫人都不会来这看她也说不定。 至于那个云清,云舒真是想起来便觉得头疼,这先前不调查还好,一调查便发现了端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武夫人养的太单纯了些。 才入京城,只去街上逛了一圈,便对一人一眼万年了,最令云舒觉得狗血的是,她看上的那人竟是九爷。 云舒听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水,当时险些都被呛着了,不过事后想想,倒也觉得没那么意外了,小姑娘正是青春浪漫的时候,偏九爷又是出了名的长相俊美,这可不就看上了么。 虽说云清就算没有被刷掉也不一定能进九爷的府内,但若是被九爷发现这一点,说不定为着恶心人,也会将云清纳入府中了。 云舒虽没有自视甚高,本朝也有不少姐妹们嫁入兄弟俩,或者共同嫁给一人的情况,但武夫人有句话没说错,怀乐还是太招眼了些,连她这个庶福晋都有了些小地位,那云清说不定在某些时候还真的有些作用。 所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将人给刷下来,让云清回到武夫人身边,做一个被庇护的女儿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等着一切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快进四月了。 云舒也快要生产了,而选秀也已经结束。 四王府上便又多了三个新人,其中两个便是汪格格和兰格格,另一个便是年侧福晋了。 将年氏封为侧福晋许给四爷的旨意也早就传到了年府,只不过年氏还未进府罢了。 年氏毕竟是要以侧福晋的身份入府,自然同那些妾室格格们不同,满洲的侧福晋在当年也是相当于平妻的存在,虽说如今地位大不如前,但该有的牌面自是不能少的,甚至这位侧福晋还能带着自己的嫁妆入府,而不是只能带着两个小包裹。 年氏进府的时间也要挑个好日子,到时候还能开宴,都可以说是一场小型的婚礼了。 旨意下来之后,那个地处清幽的大院子便真正的被拾掇了起来,王爷甚至多次去监工,生怕出一点岔子。最后还亲自将院子给改名为安然院。从这名字便能看出王爷对年侧福晋的期盼。 原本这种事情要交给福晋来办才算合理,但王爷这样一副上头的模样,连福晋都不能说什么,云舒甚至都可以想象福晋私底下一定是气的不行。 甚至打旨意下来之后,王爷便没有一次来后院过过夜,除了来云舒这探望一番,便只去了福晋那两次,不过也只是吃个饭便走了,并不曾留宿。 云舒对此还有些感叹,难不成这还真整出个真爱来了?也只盼着她先前整的那几出有些作用吧。 不过想这么多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她现在是没这个心思去多想其他人了,她都快生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这些事情。 不过她懒得理会,旁人理会的倒是十分上头,对于年侧福晋能带着嫁妆入府,还住一个大院子的事情,李侧福晋很是嫉妒,她还特意来云舒这说这事呢。 李侧福晋,“她是侧福晋,我也是侧福晋,凭什么她处处都高我一头,福晋还和我说呢,到时候请安的时候,都要让年氏坐左边,我做右边,我资历比她深,又有两个阿哥傍身,我怎么就不如她了?难不成她一进府,便要踩我上位吗?” 云舒无奈道,“你当年入府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格格,哪里有嫁妆能让你拿,年氏毕竟是皇上赐婚,自然是有些身份的。” 云舒给了明夏一个眼神,明夏便趁着主子们说话,将静心给带了出去。 侧福晋还是有些不服气,“你和张氏说的都是一样的,难道我就只能受了这委屈了?” 云舒连忙安抚道,“哪能啊!不过福晋的话你一不要事事当真,年氏是什么人,咱么又没有接触过,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品行,若真的是嚣张妾目中无人的人,咱们到时候在商量就是了。 只是我觉得啊,年氏咱们也见过两面,瞧着并不是那等张狂之人啊,而且以咱们王爷的眼光,应该也不会如此喜爱那样的人。” 云舒按住侧福晋的肩膀,“你最近真的是越发的没有安全感了,是不是怀恪出嫁,你担忧伤心啊!不过没事,即便你们都是侧福晋,我也是一心都向着你的。” 侧福晋点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就算那年氏再如何好,你也不要和她交好?” 云舒安抚一般的摸了摸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傻了,我可是福晋的人,这年氏入府,以咱们王爷对年氏的偏爱,定会引起福晋的不满,让我和年氏交好,那福晋定会撕了我的!” 侧福晋附和的点头,她眼神一亮,“你说的对。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傻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便放心多了。”这么说着,侧福晋还释然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好不容易将侧福晋给哄走了,明夏这才走了进来,“格格,奴婢向静心姐姐打听了,侧福晋这段时日越发的脾气暴燥了起来,不过府医验过说是没事,大家便都以为是二格格要出嫁,侧福晋紧张的缘故,而且这天气渐渐惹了,便是有些烦躁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云舒叹口气,“这眼看着年福晋要进府了,若是进府当日侧福晋做出什么引得王爷不满,那便不好了,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但张格格那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没发现什么。 这样吧,你改日寻个机会,将张格格请来一趟。” 第102章 提醒第一百零二章张格格…… 第一百零二章 张格格是两日后便来了听雨轩,她是替侧福晋走的这一趟,听说侧福晋有要紧的东西要给云舒,偏福晋又叫她去议事,一时不得空,便让张格格替她走了这一趟。 张格格虽说中间有一个侧福晋做桥梁,之前偶尔还会凑在一起打打马吊,但说实话两人并不算十分熟悉。 张格格与云舒表面寒暄了几句,瞧着时机差不多了,云舒便直接开口道,“前日侧福晋来我这,我瞧着她的状态有些不对,问了静心,静心也只说侧福晋一切安好,恰巧今日你来了,我便想着顺道问一问你,侧福晋真的无碍吗?” 张格格脸上闪过一丝忧愁,“府医请过脉确实是说一切正常,我们侧福晋虽说脾气不好,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而且还对年侧福晋十分忌惮,不过不应该如此的。 我们侧福晋虽年轻时有些争强好胜,但这些年也渐渐心思开阔了些,怎么就会因为年侧福晋的出现而失了分寸呢,而且我们侧福晋之前也是提过年侧福晋的,但也只是感叹几句便丢在一旁,这次委实是太过在意了!我也同你一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原本想着和她好好谈谈,但她最近实在是不怎么得空,偏我这次又没能跟着一起去上香,这下便更找不到时间了。” 云舒问道,“她很忙吗,前日她还来看我,倒是没有提起此事。” 张格格叹口气,“自然是忙的,这年侧福晋要进府,怀恪格格要出嫁,这些事情都是福晋主办,侧福晋协理的,这段时日,只要我侧福晋有空闲,便会被福晋叫去帮忙,一帮就是一天,大事福晋不放心,但那些细碎的小事却是都交给了我们侧福晋。” 云舒拧眉,“天天去?不过这样也正常,毕竟福晋忙碌自然要人帮忙,侧福晋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张格格也道,“是啊,确实正常,只是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说到这张格格看向云舒的眼神里竟闪过祈求,“其实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寻个机会来找你的,侧福晋现在的状态越发的不对劲,我想来想去,便觉得只有一人的嫌隙最大。 我知道这事你不方便参与,原本也想着法子要求你的,只是你叫我来了,我便心里清楚,侧福晋果然没看错人。” 云舒明白张格格说的那人是谁,甚至不用多想,云舒便清楚那人定是福晋。但也正是因为是福晋,这才叫人难办啊。 见云舒没说话,张格格便加大了力度,“我晓得因为耿格格的事情,福晋当时对你很是不满,估计也警告你以后不要太过帮助侧福晋了。 这些我们能理解,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但是能不能在帮一帮我们侧福晋呢,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是福晋的人,我又能怎么帮你呢。今日叫你来,也不过是怕和侧福晋说不定清楚,来找你提个醒罢了,如今你心里都清楚明白了,可见我也不必过多费事了。” “武格格!”听云舒这么说,张格格立马抓住了云舒的胳膊,“我知道你能提醒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还请您在我提提醒,让我帮一帮我们侧福晋吧。” 云舒挣脱不开来,便只好说到,“现在事情还未发生,估计侧福晋便是想做什么都还未来的及,你们机会还是很多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将侧福晋从这些事情中摘出来,禁足也罢,生病也好,总之让她一直呆在明月居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张格格道,“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犯错禁足,或者生病都不是什么好法子,而且也太过显眼了!” 云舒也再度提醒道,“装病一事确实不怎么妥当,你可知道,福晋身边除了白釉雀蓝这二位外,今年还多了一位叫做白术的侍女服侍, 这位白术姑娘平日里并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出现,颇精通医术,是福晋家里给福晋送进来调养身体的,若是侧福晋装病,定是一眼便能被发现。” 张格格神情一肃,福晋身边多了个侍女这事她知道,但从未出现过,而且福晋最重用的还是白釉和雀蓝这二位,一个新进院的小侍女,自然也就只当做那些洒扫丫鬟似的。 而且懂医,想起侧福晋这段时间的反常,莫不是真的中招了吧。想到这张格格都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真的如同她猜想的那样,那府医没能查出来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那个叫白术的小小年纪,但其能力已经超过了府医。 还有令一种可能,那就是府医是福晋的人,自然福晋怎么安排的,府医便怎么听。 不论是这两种可能得哪一种,都不是轻易便能对付的。寻医一事最是要紧。 云舒看着张格格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此时便又开了口,“这事我是定不会参与的,不过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如今也快生了,实在是没有这个余力去帮你们,所以之后的事情也不必再支会我了。” 张格格闻言抿抿嘴,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云舒那大肚子,便又都咽了回去。 她清楚,在这府上,良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人间武格格当时为了侧福晋刚正面对上耿格格和钮钴禄格格已经算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 也正是因此,侧福晋记着武格格的好,连去寺庙上香都不忘给武格格求平安符。 而武格格也因为担忧侧福晋,尽管是福晋的人,却依旧,冒着风险给他们提醒帮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去给你们周旋吧,这得是多大的恩情啊。 张格格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云舒点点头,在张格格即将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若是你真的有什么打算,便一定要想清楚了这计划到底要和谁商量,又是想要瞒着谁,这些你可都得考虑好了才是。” 张格格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似是有了计划,她对着云舒点点头,便径直离开了。 云舒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此也不算是辜负了侧福晋那张平安符了。 云舒又随意瞥了一眼张格格带来的东西,便道,“明夏,将今日张格 格来咱们院子送东西的消息给散出去,我在这好好养胎,可不能参与一些莫名其妙的情况里去。” 清风院里,侧福晋才刚刚离开,福晋此时也慢慢的饮着茶。“张氏却武氏那了?” “是,”雀蓝说道,“说是亲自给武格格送去了三阿哥当年用着的一个小被子,说是希望武格格肚子里孩子像三阿哥一样康健!” 一旁听着的白釉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若是武格格的孩子真的如同三阿哥一般,那武格格定是会后悔的。” 福晋听罢也不由的跟着笑了一阵,这才问道,“送这东西遣个丫鬟去便是了,怎么还让张氏跑了一趟。” 雀蓝便接着说到,“说是原本李侧福晋是想亲自去听雨轩的,这不是正好您宣召,李侧福晋便让张格格替她去了,用侧福晋的话说,因为当年生三阿哥的时候,张氏是第一个抱孩子的人,是除了侧福晋最适合送东西的人选。” 白釉也跟着道,“是这么回事,说是侧福晋执意如此,张格格拗不过他,便只能遂了侧福晋的意了。不过这样想想侧福晋最近也是怪神叨的。 脾气也越发的大了,今日来福晋这,针织房的人只犯了点小错,便被侧福晋足足骂了一炷香的时间,吓得针织房的人跪了一地,还是福晋发话,这才没有重罚!” 雀蓝见白釉说话越发的没有顾忌了,便特意转移了话题,“对了福晋,这侧福晋三天两头的给武格格送东西,咱们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福晋道,“既如此,你便去库房挑选一些合适的东西去,武氏这一胎来的倒是时候,咱们王爷今年运势足,心情也好,武氏这一胎还是有些福气的。只要她安稳的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武氏去。” 雀蓝附和道,“福晋仁善,对下也多有照顾,武格格也是个心眼明亮且感恩的,以后定会更有用的。” 云舒在十分感动的收了福晋的礼物之后,便一门心思的好好养胎准备生崽。 结果在她这个小院岁月静好的时候,外边却险些闹个人仰马翻。 二阿哥又病重了,而且好像这次出奇的严重,还有太医说二阿哥可能会挺不过去,将侧福晋刺激的在二阿哥的屋子里晕了两次。 这时候什么年氏啊,什么地位啊,都不重要了,李侧福晋是一心都扑在了二阿哥身上,跪求漫天神佛保佑她的孩子平安无恙。 云舒也按例派人去探望过,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便只能这样空等。 福晋匆匆的赶来三省屋,看到才醒过来便又因为难过而再次晕过去的侧福晋,总感觉怪脑袋疼的。 看李氏这一幅心如死灰的摸样,福晋敢肯定这一定是真情流露,毕竟李氏没有这样好的演技。 福晋在三省屋呆了小半天,都不见王爷前来,反倒是二阿哥迟迟未曾醒来。 于是福晋便吩咐了一番这些伺候的人,也主动离开了。 直到回了清风院,福晋这才问道,“这事也太巧了,侧福晋现在一心扑在二阿哥身上,应当是没有时间去帮我办事了。” 雀蓝此时也捧着调查过来的消息递给了福晋,“回福晋的话,这次确实是个意外,二阿哥本就体弱多病,如今正是春夏交际的时候,更是患病高峰期,这次也不过是画柳的时候,只吹了一小会儿的风,回去便病了。” 白釉也感叹道,“也太过虚弱了,不过只吹了会风,便成了这幅摸样,当年的事情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二阿哥此时都能跟在王爷身后学习处理事情了。 瞧着侧福晋那撕心裂肺的摸样,还真是有些可怜。” 第103章 计划第一百零三章侧福晋…… 第一百零三章 侧福晋一颗心都扑在了二阿哥身上,连福晋叫她她都没有时间了,更不要去做什么了。 毕竟就算是福晋,也不能因为一些俗务,让侧福晋不守着自己的虚弱的儿子吧。 明秋替云舒去探望过二阿哥,“二阿哥整日里昏昏沉沉的,侧福晋整个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奴婢去的时候只和静心姐姐说了几句话,问二阿哥的情况,也只说这情况反反复复,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不过万幸的是,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咱们二阿哥暂时无性命之忧。” 云舒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道,“你可见着了张格格,她神色如何?” 明秋想了想,“张格格也是神情憔悴,一直陪着侧福晋守着,不过奴婢去的时候,张格格才用了午膳,奴婢瞧着她吃倒也不算少,想来胃口倒是不错。” 听到这,云舒便放心了不少,先前只说要牵制住侧福晋,让她没有闲心去福晋那,至于怎么操作的,云舒是一概不知,也一概不管的。 而且云舒也只当会是二格格装病一场,又或者是三阿哥出什么事,结果没想到竟是二阿哥。 而且看着二阿哥这病的程度,可见是对自己下狠手了,不过不这么狠也不成啊,毕竟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可是瞒不过宫里的太医的。 云舒后来想想,二格格即将出嫁,这大病一场,确实忌讳,也很容易引起无端的猜测,而三阿哥虽不怎么聪明,但确实一个健康的孩子。 二阿哥可能是想着自己以后不会长久,便也不愿害的弟弟生病,这样就算以后他不在了,额娘也好歹有个指望。也正是因此,二阿哥才愿意以身犯险。 而且云舒觉得这次确定这个主意的应当是二阿哥,毕竟张格格也是看着二阿哥长大的,也是真的心疼二阿哥的,所以她并一定能忍心为了侧福晋让二阿哥受这样的苦。 想起二阿哥,云舒也总是难免唏嘘。 三省屋,二阿哥有些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守在他床边的侧福晋,嘴角扯出一抹笑,“额娘。” 侧福晋爱怜的摸了摸二阿哥的头,又给他喂了水,这才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了话,这是太医和她说的,说要时常和二阿哥多交流,说不定孩子心情也好,这病便也好了。 侧福晋一边亲自给二阿哥擦脸一边说起了今天的事,“方才你武额娘又派人来探望你了,你也知道,她身子重,便不能亲自前来,但她还是给你送了好多东西来。 还有怀乐那个小丫头也吵闹的要见你,说是先前你教他画的白鹅她已经完成了,她小孩子家家的没个轻重,我哪敢让她进屋,最后还是你姐姐将她给哄走了,也是奇了,这怀乐还就最听你和你姐姐的话了,可见是缘分。” 二阿哥听着也跟着露出笑容,侧福晋看着他高兴,便也跟着高兴起来,便接着说了起来。 清风院内,福晋看着来人递上来的年氏入府的流程单子,挥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福晋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这单子,便随手一扔,“李氏还守在三省屋呢?” “是,”白釉点点头,“二阿哥迟迟不见好,侧福晋便半步都不敢离开三省屋了,张格格和二格格也一直陪着侧福晋,王爷虽去的不多,但也时常去探望,今日武格格又派了明秋去了一趟,不过没有多留,放下东西便走了。” 福晋道,“武氏和李氏关系好,走动的自然也比旁人多些,武氏还是懂分寸的。” 福晋又撇了一眼那单子,叹口气,“真是流年不利,原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年氏进府那日,自有李氏去做马前卒找年氏的晦气,可偏偏李氏现在根本就没有精神做这事了,咱们简直是白忙活了一场。” 其实福晋也不是要打要杀什么的,她只是想要利用李氏在年氏刚进府的时候,给年氏制造一些小矛盾,甚至给年氏送去一副避子药。 其实福晋对这些庶出的孩子们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她还挺喜欢武氏的四格格的,但是年氏不同,王爷喜欢年氏,那年氏的孩子在王爷眼中定然也与其他人不同。 福晋的弘晖阿哥虽然没了,但福晋不允许任何一个孩子能越过弘晖去,她的孩子就算是死了,也得是这府上地位最高的孩子。 这么些年来,就算侧福晋的孩子再怎么好,也没有越过弘晖去,所以福晋更加不能忍受其他意外的发生。 福晋知道年氏身边有王爷的人,所以下药这种事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这事定不能出自福晋的手。 而李氏在吃了容易移性情的药之后,再时不时的被人在耳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侧福晋这人虽有诸多的缺点,但却是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她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所以一定不能让孩子们被欺负了去,此时让她对自己的敌人下避子药,也就算不上什么意外了。 到时候就算真的被发现了 ,年氏又没有性命之忧,二格格又即将出嫁,侧福晋即便被发现,为了二格格,王爷也一定会将此事给压下,之后侧福晋可能会在二格格出嫁之后被报复回来,可是这又与福晋有什么关系。反正福晋的目的早就达到了。 这次的计划主打就是一个直白快速,李氏一力降十会,直接亲自下药,就算年氏再怎么厉害,也一定会中招,毕竟谁又能想到李氏真的会亲自上阵呢。 才见一次面的李氏会对年氏亲自下药,这谁也不能理解吧。 这一切都是福晋的计划,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现在一切都化作泡影,计划中的关键人物李氏,直接强制退出计划了,这怎么能不让福晋心烦。 福晋抓起一旁的小扇子便使劲的给自己扇风,对着雀蓝道,“这次是不成了,白术那,你多照看着些。” 雀蓝微微点头,小声道,“福晋放心,白术说那药是她们家的秘药,但只有一直不间断的用才最管用,若是一段时间不用,那人便会恢复如常,这药便是宫里的太医也发现不了端倪的。这些咱们都小心着呢。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总归机会不单只有这一次。” “唉,但愿吧,”福晋又叹口气,“今年真是事事都不顺!” 事情还没开始,便这样囫囵的过去了,许多人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又躲过了一场生命的博弈。 毕竟若是年氏真的成功被下药,且先不说侧福晋的生死,当时伺候的奴才们估计连保住一条命都不容易。 福晋放弃折腾这事,云舒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倒不是她手眼通天,毕竟她院子里那些会讲八卦的花,大多时候也并不提供给她什么有效的信息。 云舒发现的原因无非就是白釉来她这院子的次数又勤快起来了,先前福晋叫侧福晋一块处理府务的时候,白釉忙的事情多,来探望她这个孕妇的次数自然是少了不少。 如今福晋放弃了计划,白釉可不就又清闲多了吗。 白釉笑着将福晋送过来的东西交给了一旁站着的明夏,这才接着说道,“过几日是宫里德妃娘娘的生辰,到时候福晋要带着四格格二格格一道入宫贺寿。” 云舒点头,:“是,这事先前便听说了,贺礼也代四格格准备好了,到了那日我便让明秋跟着怀乐一道随着福晋入宫,还请姑娘替我谢谢福晋,到时候怀乐就麻烦福晋多加照看了。” 白釉笑笑,“格格知道就好,还请您放心,到时候定会将四格格照看的妥妥当当。” 云舒奉承道,“我自是再放心不过了,怀乐都跟福晋进宫这么多次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四月二十八,是个难得的好天,云舒笑着看着福晋搂着怀乐坐进了轿子里,这才捧着大肚子往回走。 结果就是这么巧,才走到一半,肚子便开始往下坠,明夏第一时间注意道云舒的神态,当即喊道,“格格发动了,快快,快回听雨轩!” 小冬子眼疾手快的立刻不知从哪抬来一顶小轿,明夏冷汗直流的扶着云舒上了轿子,赶紧吩咐抬轿的奴才们快着点。 得了吩咐的腿脚快一些的小太监也早早的便回了听雨轩,告诉留在院子里的人格格的消息,一瞬间整个院子都忙活了起来。 好在云舒这是第二胎,也有了第一胎的经验,再加上早在一个月前该准备的便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众人忙却不乱。 明夏才一进听雨轩便被送进了产房,明夏肃着一张脸跟在后边,似是想起什么,她拉住朱夏,吩咐道,“你进产房,务必守住了格格,千万别让格格出什么事。” 朱夏点点头便进去了,明夏心里稳当了些,这个朱夏虽不忠心格格,但平日里格格的吩咐也都是好好完成的,而且就算是忠心的事王爷,在这个时候,帮忙保住孩子和她们格格才是最忠心王爷的表现吧。朱夏眼神好,又会武,便是里面精挑细选的嬷嬷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明夏隔着屏风守着格格,这样她既可以调度外面的事情,也能在格格第一时间需要的时候冲进去。 明夏又忙里之中指挥着一个小丫鬟去准备茶水,估计一会儿会有听了消息的格格们干过来。 不多时,得了消息的李侧福晋带着张格格也赶了过来,前脚侧福晋才进来,后脚钮钴禄格格也跟了进来,明夏一下子便脸都绷紧了。 侧福晋此时脸上的焦急未曾掩盖半分,“怎么样,你们格格如何了?” 明夏忙道,“才刚进产房,不过接生嬷嬷和大夫都说我们格格现在情况不错,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 侧福晋听着放心不少,“这就好,你去守着你们格格去吧,明秋进宫去了,你们格格身边就你最得用,你可不能走远了。这外边有我在,定不会影响你们格格半分!” 说罢侧福晋还瞥了一眼从进来便没有说一句话的钮钴禄格格。 第104章 平安产子第一百零四章钮…… 第一百零四章 钮钴禄格格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现在才来做这事。 武氏这胎养的精细,动不动便是动了胎气要好好养胎,之前钮钴禄格格倒是想过出手,可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完美的办法吗,她想着她现在的处境,只能老老实实了。 产房内时不时的传出稳婆的声音,张格格也不住的安抚侧福晋,“武格格这是二胎,胎位也正,估计生的时候能顺利些。可已经派人去宫里给福晋她们传话了?” 侧福晋点点头,“已经派了人去了,不过今日是德妃娘娘生辰,永和宫必定是要设一场小宴的,便是消息给递了进去,想必福晋她们也回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府上也其他格格也主动来了听雨轩,侧福晋见着这么多人便心烦,张格格见状便好声好气的将人都劝了回去,等道院子里安静下来的时候,除了侧福晋和张格格,便只有钮钴禄格格还未走了。 张格格轻咳一声,“钮钴禄妹妹,子啊这枯坐也没什么用,四阿哥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钮钴禄格格嘲讽的笑了笑,“无妨,乳母保母一大堆,难道还能委屈了四阿哥,武姐姐这儿才是最需要人的,我就这多坐儿,争取听到武姐姐的好消息。” “真是闲的慌!”侧福晋嘟囔了一句,又不顾虑的翻了个白眼,这才不再理会钮钴禄格格。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产房里传出一阵响动,侧福晋和张格格对视一眼,晓得武氏这是真正生产了,两人俱都紧张了起来。 此时白釉也急匆匆呃呃赶了过来,今日白釉和雀蓝都是陪着福晋一道进宫的,接到武氏生产消息的福晋果然没有出宫,只是派了白釉亲自来这一趟。 女子生产本就不是一两个时辰能完成的,福晋可能还觉得云舒这一胎估计他们回府后都不一定能生完吧。 和白釉一道回来的,自然也有王爷的人,苏培盛自然是没来的,来的是苏培盛下边的最得用的徒弟赵进忠,等多年后,苏培盛干不动了,那将来这位赵公公便是最适合伺候王爷的不二人选。 赵公公一进来便献给侧福晋打了一个千,这才和白釉一起凑上前,询问武格格的情况,两人问清楚了想要知道的后,也没有离开,只守在一旁,跟着等着武格格生产。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里的动静越发的大了,众人也不由的都紧张了起来。 里面的云舒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先前生怀乐的时候,明明已经这样疼过一回了,可还是忍受不住啊!她人忍不住喊出声,仿佛这样能使自己轻松些。 接生嬷嬷一边控制着节奏,一边和云舒说到,“格格且再忍忍,积攒些力气,格格这胎顺利,小阿哥就快出来了,您听奴婢的口号,奴婢让您用力,您便一鼓作气用力,咱们争 取将小阿哥顺利生出来!”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她此时整个人都似是浸在水中一样,那汗水更是怎么擦都不净。 随着嬷嬷的一声用力,云舒也感觉自己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她便浑身一松,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随即便传来嬷嬷们喜悦的声音,“生了,生了!终于生了!是个阿哥,是个健康的小阿哥!恭喜格格,喜得麟儿!” 在歪头看了一眼被包起来的小婴儿后,云舒整个人便放松了心神,瞬间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守在外边的侧福晋听到消息也跟着激动的站了起来,“终于生了,终于生了!武氏如何了,阿哥身体如何?” 明夏虽抹着眼泪,但却笑的十分灿烂,“侧福晋放心,我们格格力竭睡过去了,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夫也给小阿哥检查过了,是个康健的好孩子!” “好好好,一切都好就是最好的!”此时嬷嬷将孩子抱给侧福晋看,侧福晋一伸手便接了过去,“这个红猴子,以后肯定长得白。” 张格格也凑在侧福晋身边,半个身子都挡住了钮钴禄格格的身体,力求不让钮钴禄格格接触到一点小阿哥。 张格格笑道,“小阿哥鼻梁挺括,看来以后定是一个长得俊俏的。” 侧福晋也跟着点头,显然是同意张格格的话,她抱着孩子对着白釉和小赵公公招了招手,便让她们两个仔细看了看着怀中的婴儿。 侧福晋,“你们也看看,等一会去宫里传消息的时候,也好仔细说给福晋和爷听。” 两人闻言果然上前,白釉笑道,“小阿哥果然长得好。” 福晋还说武格格等天黑都生不了呢,没想到这次生的这样快。 两人仔细将小阿哥的样子记下来,便也不再耽搁,便又去宫里去报喜去了。 永和宫内,今日是德妃的生辰,四妃在宫里的地位都是相当高的额,因此德妃的生辰自然也不能寒酸,加上太后允许,德妃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开了一场小宴,只想请一些家人朋友们一起吃吃饭之类的。 因为只是一场小宴,便也不想要太过张扬,于是请的人便更加少了,最起码这宴会只请了嫔位以上的后宫妃嫔。其实若不是宜妃在太后面前特意提起此事,德妃都不想请这些人来。 来赴宴的人不少,但妃位以上的便只有宜妃一个妃位来了,惠妃和荣妃借口身体不好这也就罢了,佟贵妃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懒得找,就是直接不去。 德妃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甚至若是宜妃也不来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永和宫内,德妃坐在正中间,四阿哥和四福晋便坐在十四夫妻两人的正上方,在这点上,就算德妃偏心,也不能拉着十四坐在她身边啊,毕竟无论年纪,地位还是爵位,四阿哥都是要高十四一头的。 怀乐原本是与其他堂兄堂妹们坐在一起的,此时却被宜妃抱在了怀里,好在怀乐也不认生,乖巧着由着宜妃抱着。 倒是王爷只要想到最近又病了一场的二阿哥便很难愿意和十四说话,毕竟弘昀落到这个地步,十四府脱不了干系。 福晋自然随着四阿哥行事,对着十四福晋的有意交好,也只是客客气气的。 偏十四是个没眼力劲的,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十四便道,“听说四哥不日便要迎娶小嫂子了,到时候可要请兄弟们一道上门喝杯喜酒才是,四嫂不会介意吧。是了,四嫂最是贤惠,取个貌美年轻的侧福晋罢了,又怎么会介意呢!” 四王爷皱着眉头瞪了十四一眼,“才喝了几杯,便醉成这幅的德行了,赶紧的,来个人将十四爷给拉下去。” 十四爷本来就没醉,只是装着发酒疯罢了,还别说,这发酒疯还真的感觉挺畅快的。 十四爷最终还是没能被拉下去,毕竟德妃宫里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听少主子的话的,德妃没说话,自然十四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一旁的四爷看了这一幕,有些难受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宜妃笑眯眯的看着这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涌动的情况,感觉自己的胃口都大了不少,只不过想起自家那个倒霉老九,宜妃便心里止不住的觉的有些晦气。 还是怀乐察觉到宜妃有些心情不好,亲了宜妃一下,宜妃这心情才恢复过来。 此时白釉和小赵公公也进了宫,小赵公公直接将消息告诉了苏公公,苏公公瞬间笑了起来。 于是四福晋和四王爷便都得知了武氏成功生下六阿哥的情况,两夫妻俩对视一笑,举起酒杯,便喝了一杯。 宜妃见状便笑问道,“你们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了,瞧着你们夫妻俩喜笑颜开的!” 王爷此时起身站了起来,他端起酒杯看向德妃,笑着说到,“额娘,刚才传来消息,儿子院子里的武氏刚刚生了一个阿哥,母子均安!儿子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万事无忧!” 福晋此时也跟着起身,“额娘,臣妾也敬您一杯,这武氏能在今日平安产子,可见这孩子是与您有缘,孩子康健,定是因为有您的福气镇着呢,臣妾在这祝您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不等旁人说话,德妃先自己叫了一声好,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她就算不怎么待见老四,但老四今日府上又添一子,无论怎么想都是天大的好事,放在这生辰宴是更是吉利! 一时间宴席上的众人都热闹了起来,说好话的人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宜妃抱着怀乐笑道,“你个小丫头,你额娘给你生了一个弟弟了,你高兴不高兴?” 说话间宜妃还有些感慨,“以后啊,即便你也要抚蒙,也有能送嫁的了!一母同胞,总是更亲近些。” 怀乐还有些不懂,但只看着大家都欢喜的模样,便也跟着一起欢喜起来。一时间惹得宜妃笑着更开怀了些。 宜妃点了点怀乐的鼻子,“你啊,有了一个弟弟!以后啊,可得做个厉害的姐姐,管住你的这个小弟!” 怀乐笑着点头,“弟弟,我有了一个小弟弟,我要将我最漂亮的衣服都送给她穿!” 宜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到还是给饿了怀乐一个支持的眼神。 此时外边传来动静,众人神情一肃,德妃却是一喜,带皇上进来,众人便都站了起来,“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挥挥手,“今日是德妃的好日子,大家不必拘束了,都各自坐下吧,说话间便要坐在最高位上。” 此时宜妃神情一动,便抱着怀乐说了几句话,怀乐甜甜的点头,挣开宜妃的怀抱,便跑到了皇上身边,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见怀乐抱着皇上大腿,乐呵呵的在那笑着呢“皇玛法,怀乐有了一个小弟弟了!” 第105章 弘晏第一百零五章对于怀…… 第一百零五章 对于怀乐的大胆,皇上并未动怒,相反还甚为高兴的抱起了孩子,众人看着这一幕,虽眼热却并不觉惊奇,便能晓得这是并不算稀奇。 不过说来也是,虽怀乐只是一个王府格格,但可能见着皇上的次数,比其他孙女们大多了,甚至比一些不受宠的公主见皇上的次数还要多一些。 像是云舒也知道自己闺女子啊宫中有些宠爱,但云舒毕竟没有进宫过,对于这些明秋嘴里的四格格受宠,也只是听一听便过了,并未真的体会过。不然她对怀乐的担心更要增上几分。 皇上抱着怀乐坐下,问道,“在门口便听见你们的笑声了,刚才在说些什么?” 德妃笑着回话,“正要给万岁爷报喜呢,方才传来消息,说是老四府里又添了一个阿哥,正是怀乐的生母所出,这不怀乐听说了高兴极了,小丫头高兴的直跳呢!” 皇上笑着看向怀乐,“真就这么高兴?” 怀乐用力的点头,“我有小弟弟了,以后我就能一直带着他玩了,就像是二姐姐带我一样!” 宜妃此时凑趣,“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的那么多,方才还和我说要将自己的漂亮衣服都给弟弟穿,依我看,她这是将弟弟当做小妹妹了!” 宜妃这话一出,众人便都笑了起来,也跟着说起了宫里一些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皇上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说宫里的孩子都早熟,但才三周岁的孩子,便是早熟又能早熟到哪里去呢,孩子的童言童语,虽会有些幼稚,但也总是能让人会心一笑。 皇上摸了摸怀乐的头,“怀乐真是一个好孩子!行了,下去玩去吧!” 说罢明秋便上来将怀乐哄了下去。皇上这才说到,“今日老四家添喜,又恰逢德妃生辰,这孩子生的巧, 既如此,朕便给老四家一个恩典,笔墨伺候!” 宫人赶紧快速的收拾好了桌子,笔墨纸砚也都挑了最好的,坐下下方的四爷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拳头,看皇上这意思是要给他的小儿子赐名了。 皇孙这么多,能够被赐名的其实也没几个,大多数是在孩子周岁后,将拟好好名字递上去,皇上同意了,这名字便算是成了。 王爷和福晋的嫡长子弘晖便是皇上当年亲自赐名。不过弘晖命薄了些,年幼去世,现在想想也总是心一痛。 这些被赐名的皇孙中,当今最得宠的皇孙便是弘皙,而弘皙是废太子的儿子,皇阿玛对这个孙子简直就像当年对待还年幼的太子一般,便是如今在朝堂上甚至都有人提出要立皇太孙这种建议了。 短短几秒中,王爷脑中便闪过好几个想法,但无论如和,今日能得皇阿玛给孩子赐名,对于这孩子来说都是一种荣耀。 四爷此时都没有想起自己府上还有两个孩子没有取名呢,一旁的福晋倒是想起了来,可她也没这个资格和皇上说,让皇上多赐几个名吧,她可没有这个能力与重要性。 至于六阿哥先于四五两个阿哥有了名字,武氏和她的孩子会不会被府上的钮钴禄格格和宋格格嫉妒,这就和福晋更无关了,得了好处,自然也得承担坏处。 上方的皇上凝神想了想,便执笔沾墨,手一挥,一个字便落在了纸上。 今日的寿星德妃娘娘是亲自给皇上研墨的,也是她站的离皇上最近,“晏,那小阿哥的名字便是叫做弘晏了?” 皇上满意一笑,“晏,天清也,寓意晴朗,又有安然自得之意,在这世上能安然也是不易之事,也希望这孩子做一个活泼向上,健康积极的人!” 四爷登时便出列跪下谢恩,“儿子多谢皇阿玛赐名!” 皇上点点头,也没有多言,只让梁公公将墨宝递到了四爷手上,这才扭头对德妃说到,“今日是你的好日子,生辰理朕也已经让人备下了,朕还有事要忙,今日便不多留了!” 德妃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但也明白,皇上今日能来这坐一会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只不过今日老十四没能出彩,荣光都让老四家夺去了。可今日明明是她的生辰宴啊! 德妃笑道,“您今日能来,臣妾已万分惊喜了!” 皇上这才起身,“行了,你们接着热闹吧,朕便先走了!” 底下众人又都站了起来,“臣妾/儿臣恭送皇上!” 皇上这一走,又有人活跃气氛,宴会一下子便又热闹了起来。 宜妃慢慢的又饮了一杯酒,今日本是德妃的生辰,可皇上来了,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老四身上,宜妃敢发誓,别看德妃笑着,但她心里的怒活一定已经慢慢升高了。 不过现在宴会还没结束,德妃只能亲自努力忍着了,这样想着,宜妃便嘲弄的一笑,感觉今日这酒越发的好喝了。 宴会散去的时候,四王爷和四福晋打着要回府看孩子的理由,迅速了离开了永和宫,搞的德妃内心的怒火根本就找不到发泄口。 这边福晋抱着怀乐坐在轿子里,福晋看着怀乐这张单纯的小脸。忍不住笑道,“你额娘可真争气,德妃娘娘的今日的寿星光彩都被王爷给夺了,这事光是想一想,便都觉得高兴。” 见怀乐还是有些不懂,福晋也没有多说,只是想着出宫前梁公公派人送来的那些布料皮子,那送东西的小太监还说了,说是这些布料都是给怀乐格格做衣裳用的,这是还是皇上吩咐的,说是怀乐格格可不能缺好看的衣裳穿。 想到这,福晋便又忍不住摸了摸怀乐的小脸,“你说你怎么就投了那位的眼呢,随口一句玩笑话,皇上都记在心里,还巴巴的给你送了这么些料子,这都够给你做多少身衣裳了啊。怀乐啊,你生来便是要享福的!嫡额娘的大宝贝,以后可一定还要这样有福气才行!” 怀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的,都听嫡额娘的!” 福晋和王爷回了王府,便连衣裳都没换,径直去了听雨轩,此时侧福晋和张格格还守在听雨轩内。 听见福晋和王爷来了,赶紧笑着出去报喜,福晋随手叫了起,“还好有你守着,你辛苦了,孩子呢,可睡着了,还有武氏,她怎么样了?” 侧福晋笑的喜气洋洋的,“都好,都好,武氏生产后便睡了过去,如今还未醒呢,不过太医说了,这是正常现象,算不得什么。 咱们六阿哥也是个健康的,现在应该是在喝奶呢,瞧着时候应该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叫人将阿哥抱出来给王爷和福晋看看。” 说话间,静心便去叫人抱六阿哥去了,许是才喝了奶,此事被福晋抱在怀里的六阿哥的嘴还一努一努的呢。 侧福晋看着直笑,“一看便是个贪吃的,不过也好,贪吃就贪吃,能吃是福。” 福晋点头,又将孩子抱着给王爷看,“王爷您瞧,咱们六阿哥长得多像您啊!” 说话间,便见六阿哥伸着小胳膊一个劲的往外够,张格格便睁眼说瞎话,“阿哥果然喜欢王爷,这眼睛都没睁开呢,还一个劲的想亲近王爷,这看来果然是父子天性啊!” 侧福晋也睁大了眼睛,“是啊,是啊,真的好像再往王爷的方向够啊!” 连福晋都跟着附和了,王爷心里也难免跟着高兴起来,“他一个小婴儿能懂什么!” 此时一个劲的叫着的怀乐也被抱着凑了上来,“这是弟弟吗,真的好小啊,大家不是说弟弟会像我吗?怎么不像我呢?” 福晋哈哈一笑,“弟弟还没长开呢,等长开了,便能看出来了,”说到这,福晋又看向王爷,“不过臣妾可没有说谎,我瞧着这咱们弘晏的嘴巴和下巴真是和王爷一样一样的。想必长大后更是英俊。” 六阿哥如今才出生几个时辰,依旧是个红皮猴子,哪里看的出好看不好看。不过福晋说的这么自信,王爷看着这个孩子还真的觉得和自己长得有些像了。 倒是一旁的侧福晋此时惊喜的开口问道,“弘晏?六阿哥已经有名字了?” 福晋笑道,“是啊,忘了和你说了,今日皇上去德妃娘娘生辰宴,得知武氏产子的消息,龙颜大悦,便给了咱们六阿哥一个恩典,赐名弘晏!” 侧福晋很为云舒高兴,“咱们六阿哥才出生便被赐名,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武格格醒来定然高兴!” 王爷今日的心情也是不错,便道,“既然高兴,那就听雨轩上下伺候武氏有功,便都多赏半年的份例,贴身伺候的赏一年的份例!” 听雨轩上下闻言俱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忙跪下谢恩。 就连明秋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更 是忍不住的笑,福晋此时开口道,“既是喜事,那府上众人自然也不能落下,不如便全府上下赏一个月的份例吧,也算是给六阿哥积福了。” 张格格一愣,随即便神色恢复如初。并未让人看出有半分变化。 王爷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便依福晋所言,至于武氏,她虽是庶福晋,但毕竟生子有功,不能不赏,一般的赏赐便也罢了,就让她以后便享侧福晋的份例吧,武氏毕竟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福晋跟着附和,“王爷说的有理,武氏有福,一双儿女也都是有大福气的,侧福晋份例自然也是该享的。”说罢还十分惋惜的摸样。 原本跟着笑着的张格格此时隐秘的看了一眼福晋,便垂下了眼眸,接着站在侧福晋身后露出笑容。 第106章 取名第一百零六章云舒这…… 第一百零六章 云舒这一觉睡的断断续续的,半夜的时候醒来了一次,迷迷糊糊的被一直守着的明夏和明秋喂了些吃的,便又睡了过去,等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明秋和明夏其实昨天晚上只是轻微眯了一会儿,不过许是听雨轩有了这样大的喜事,她们是一点都不觉得困,甚至还精神极了。 明夏亲自捧着水盆走了进来,欣喜道,“格格醒了?这一觉睡的应当不错,瞧着脸色都没那么苍白了。” 云舒此时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怀乐可回来了?孩子如何了?” 明夏一边给云舒擦脸,一边高兴的说到,“您别急,四格格昨日便回来了一切都好,还有咱们弘晏阿哥也是健康的好孩子,格格不必担心?” 云舒,“弘晏阿哥?” 明夏又轻轻给云舒擦手,“是啊,弘晏阿哥,咱们阿哥有福气,昨日便被皇上亲自赐名位弘晏了! 现下小阿哥应当还睡着呢,方才明秋姐姐亲自去守着了,说是等阿哥醒了,第一时间抱来给您看。您现在不宜多想,最要紧便是要养好身子了。 而且托您和阿哥的福,咱们听雨轩上下都被重赏,现在大家伙都与有荣焉,一个个的都高兴着呢。” 明夏还在那兴奋的说着,云舒却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安,被赐名是一件好事,但在小阿哥两个兄长都没有名字的情况下,却被皇上赐名,这是不是有些显眼了,还有什么福气之说,六阿哥上边还有一个有福气的姐姐,这下她的两个孩子真的是太突出了。 云舒此时不由的庆幸,云清那事发现的早,不然可能真的出问题。 云舒感觉自己有些头疼,还有昨日是德妃生辰,自己的六阿哥和其祖母德妃娘娘一天的生辰,的确是有缘。 但云舒可不认为自己的孩子能多得德妃多么喜欢,昨日出现赐名这一件事,便将德妃的生辰宴的的光彩给夺去了,其实这皇子与宫中妃嫔应当是相辅相成,但谁让德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偏心呢,有时候云舒甚至觉得德妃可能有些厌恶四爷。 所以若是这孙子是十四爷家的,德妃说不定真的会高兴,但这孩子是四爷家的,那就说不定更惹德妃生厌了。 这一堆麻烦事感觉都瞬间摆在了云舒面前,可这些事又不是能立刻解决的,真是令人心烦头疼。 云舒感觉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她立刻提醒自己不要内耗,以后日子还长,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好好坐月子,可千万不能抑郁了。 一上午的时间,云舒看过孩子之后,便不停的收礼物,不过云舒不用出去,只要明秋代她接收礼物便是了。 皇上既然赐了名,便不会吝啬于赏赐,宫里的娘娘们自然都是随着皇上走,皇上重视谁,她们便也重视谁,一时间云舒院子的礼物都快摆不下了,明秋登记造册时,写字都写的手腕疼了。 这么多宫里派人送的礼物中,要属德妃娘娘的礼物最厚了,众人都说,德妃娘娘很偏宠这个和她同一天生辰的六阿哥。 但云舒想的没错,德妃哪里是喜欢六阿哥,她是不得不表现出喜欢六阿哥,同一天生辰啊,还是亲祖孙俩,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定是上天注定的啊。自然是多加亲近才是。 但德妃想起昨日被抢了风头的生辰宴便呕的慌,老四果然是克她的,生个孩子也不讨喜。 墨琴也是不懂自家娘娘的想法了,就算这孩子不是十四爷,但也是德妃的亲孙子啊,以后对德妃的用处说不定也大的很,怎么就这么讨厌了呢,难不成真的因为不喜欢四爷,便讨厌四爷的一切?对于这点,墨琴跟了德妃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何止墨琴一人,还有王爷,苏培盛向王爷禀告着今日听雨轩收礼的情况,最后总结道,“各宫娘娘因着皇上的原因,对六阿哥都有赏赐,其中德妃娘娘相比其他娘娘的赏赐更是厚上三成。不过德妃娘娘派来的人许是宫中有事要忙,便没有过多问候六阿哥,只放下东西便径直回宫了。” 王爷嗤笑一声,“来送礼的定不是墨琴姑姑,不然也不会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全。” 苏培盛悄悄的擦了擦鬓角的汗,这德妃娘娘也是,装也不装的像些,赏赐倒是够了,可你连看孩子的心思都没有,这哪里就能表现出一点喜欢孩子的样子了。 至于是不是六阿哥不讨喜,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没瞧见王爷多喜欢六阿哥吗,一天三次的问六阿哥的事情,这王爷都喜欢的阿哥,定是最讨喜的阿哥了! 王爷叹口气,“原来即便有天定的缘分在,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再怎么勉强也不成。” 说罢他便摇摇头,不再深想,只提笔写下两个名字,苏培盛余光看去,弘历,弘昼,看来这就是四阿哥和五阿哥的名字了。 苏培盛心里暗道,这名字来的及时,虽不如皇上赐的金贵,但名字起了,一是显得王爷对其他两个小阿哥的重视,另一个也算是给武格格和六阿哥减了一些压力吧。这样一想,苏培盛便觉得原来武格格也是个能让王爷愿意费些心思的人啊。 名字取好之后,便送到了两位阿哥出,宋格格倒是没怎么多想,如今能养个孩子已经是很好了,至于再多的,她是一点都不想争。再说王爷这不是已经给起名了吗,他们五阿哥也算是有名字的孩子了,便更没有更多所求了。 钮钴禄格格倒是依然气有些不顺,她自认自己是聪明人,自己的孩子不如其他的孩子更受宠,自然会觉得受到了侮辱,但同样的她也明白,就算委屈也得将这苦给咽下去,等着吧,等年氏进府后,那才是真正要斗的时候呢。 坐月子的云舒听了这个消息后,倒是有些愣住了,她倒不是因为觉得王爷对她好还是怎么样,她是听着这两个名字给愣住了。 弘历,弘昼,一个是未来的章总,一个是热衷丧宴一条龙的神人,这二位的名字果然没有变化,只有她的弘晏却是和他的姐姐一样,是这个世界都不曾出现过的人。未来的变数谁也说不准。 云舒做月子期间开始几日并不怎么见人,过了几日身子好些了,这才开始陆续见客,不过见的也不算多罢了。 这日云舒才和白釉客套完,让明秋送走了白釉,正想着躺下歇会呢,便见侧福晋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侧福晋一进门便道,“六阿哥呢,弘晏呢,弘晏,李额娘来看你来了?” 云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夏捂嘴笑道,“侧福晋别着急,六阿哥被抱下去喂奶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舒此时也吐槽道,“你这三天两头的来我这,一进门便喊弘晏,我这还做月子呢,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空间啊!” 侧福晋却撇嘴,“我管你那么多,我来又不是为你,你做你的月子就是,我又没有过多打扰你!” 听到这,云舒便又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自弘晏出生后,二阿哥的身子竟也好了不少,侧福晋又惊又喜,便特意去了一趟佛寺,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侧福晋便信了六阿哥运势旺二阿哥的说法。 说是什么六阿哥天生有福气,又和二阿哥是亲兄弟,能带旺二阿哥不说,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随着二阿哥身子渐渐地好了些之后,侧福晋便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云舒感觉子啊侧福晋眼里的六阿哥此时便如同那观音坐下的童子一般,侧福晋恨不得将六阿哥保到明月居去养了。 云舒叹口气,懒得理会李氏,一点都不在乎形象的直接给躺下了,反正也不是来看她的,她才懒得接待呢。 侧福晋见云舒不搭理她,到也不觉得无趣,自顾自的便说了下去,“咱们弘晏这样受宠,洗三没大办便也罢了,满月宴却是不能委屈了去,今日去请安的时候,福晋也说了此事,说是有意办的体面些,连王爷好像也同意了。” 云舒闭着眼睛没说话,早在被赐名之后,云舒便能预料到弘晏是短期内低调不起来了,不过就算云舒想低调,王爷也不同意啊。 云舒感觉一切都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怀乐当年如此,如今弘晏更是如此,云舒不想深想下去了,真是越想越觉得心里发闷。 那边侧福晋倒是没有注意到云舒的情绪波动,她接过明夏递过来的茶,见云舒没有搭理她,便又换了个话题接着说到,“哎,我和你说啊,这都五月份了,那新进 府的汪格格和兰格格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这都进府快一个月了。” 云舒闻言来了一些兴趣,她道,“她们没见过王爷,我还没见过她们呢,我之前便听说,这汪格格小家碧玉,但那兰格格却是个貌美的是不是?” 侧福晋哎了一声,“这话还真没错,那兰格格虽叫兰格格,但却不是清幽的兰花,而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那简直是连眼角都有风情。我看了都心动,但咱们王爷却是连看都不看。” 云舒越发的好奇了,“果真如此貌美?” 侧福晋笃定道,“就是如此貌美,若是寻常人家定会觉得这样长相的女子不够庄重,但作为一个王府格格那就是优势了。” 云舒笑问,“那她与年侧福晋相比又如何呢?” 侧福晋想了想,“这两人不是一个风格,兰格格艳丽,年氏却更清纯温柔些,不是一个风格,却各有各的好处,不过咱们王爷向来注重内涵,定是更喜欢年氏的长相了。” 云舒点点头,“美人总是多样的,到时候等我出了月子,定是要好好看看你这口中的美人,不过听起来,你对这位兰格格印象倒是好。” 侧福晋皱皱鼻子,想了想才道,“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个没心眼的。我喜欢和没心眼的一起玩,哦,对了,你和张格格除外!” 云舒翻了个白眼,你一共就和我还有张格格交好,也没见你和哪个没心眼的一起玩,真是发癫。 第107章 兰格格第一百零七章满月…… 第一百零七章 满月宴果然办的十分体面,就连宫里养大的废太子的儿子弘皙阿哥都来看小堂弟了,一时间因为弘皙的出现,众人都分不清皇上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满月宴真正的主角六阿哥弘晏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满月宴之后,云舒便又恢复了请安的日子,她也终于见到了侧福晋口中那个十分貌美的兰格格。 兰格格其实出自满族辉罗氏,又称会兰氏,虽是满洲最古老的姓氏之一,但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出息的人才在朝堂上有话语权,其实若不是兰格格实在貌美,也没有这个机会侍奉皇子了。 兰格格如今被分配与苏格格一同住在春风院,春风院地方大,在伊格格去世后,便由苏格格一个人住着,如今进了新人,兰格格便被分配到了春分院去。 对此云舒悄摸的打量了一下苏格格的神色,见其一如往常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个怎么想法,云舒觉得这位苏格格总是会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特别是在耿格格出事后,云舒后来总是感觉那事应当是与苏格格有些关系,这只是一种直觉,而且苏格格也没有必要参与到这件事中,而且也没有证据啊。 甚至云舒还辗转几番弄秋风院的一些花草,动用金手指,都没能听到什么不该听到这东西,毕竟有很多人不能对其他人说一些心里话,却愿意对这些不能说话的花花草草进行发泄,可云舒却一点都没能听出来,这足以看出苏格格平日的行事缜密。 因此云舒对苏格格的观感很复杂,不敢得罪,更不敢深交,如今这样便已经算是很好。 至于那位汪格格果然如同侧福晋说的那样,是小家碧玉的长相,行事也十分安静,若是不提到她,她便一个人坐着,很容易让人忽略了过去,云舒心里点评,看着倒像是个老实人。 汪格格去了另一个有着其他侍妾的院子,听说钮钴禄格格还和福晋说想要汪格格去她那秋实院呢,不过被福晋挡了回去,理由么,自然是四阿哥还小,认生,秋实院有了四阿哥还是不要进其他人为好。 不过这样做显然是很正确的决定,这钮钴禄格格可不是一个说安分便能安分的主,一个耿格格都被她给利用死了,再来一个汪格格那还了得,不被钮钴禄格格洗脑都是好的,福晋是绝对不会让钮钴禄格格在做些什么的。 请安的时候,福晋也只是像往常一样,只不过多和云舒说了几句话,云舒自然也给福晋打配合,一场请安下来,有云舒捧着侧福晋附和着,福晋倒是真的开怀不少。 云舒虽多日未和福晋一起说话,但福晋显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以后有的是时间叫武氏来说话。 云舒和侧福晋一出院子,便被兰格格热情的拦住了,兰格格此时正笑着揽着苏格格的胳膊呢,云舒挑眉看了一眼,苏格格虽有些不耐烦,却并没有挣脱开,看来这个兰格格和苏格格关系是相当不错的啊! 兰格格笑着对云舒说道,“妹妹听人说,京城那个卖西洋香水的铺子,是姐姐的铺子?” 云舒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可不能胡乱说,那是咱们福晋和十三福晋的产业,我只不过有些分成罢了,应当也属于技术入股,就是靠研究香水的味道之类的。” 于是云舒便见兰格格眼睛一亮,语气也越发的激动了起来,“所以说那些香水有您的手笔了,这可太好了,我可真是太喜欢那些香水了,我真的想每一瓶都收入囊中,哎,武姐姐最近可有研究什么新的香味,我可以为您试一试的,真的!” 苏格格歉意的看了一眼云舒,只道,“武格格如今才出了月子,哪里有时间研究新品,你也别在这挡着了,侧福晋他们还得回自己的院子呢。” 说着便对云舒两人又点点头,便带着兰格格走了,云舒迷茫的看向侧福晋和张格格,实在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出。 侧福晋哈哈一笑,张格格这才对云舒解释道,“这位兰格格因为貌美,便对自己的样貌也多有重视,什么胭脂水粉啊,布匹香料啊,她都是清清楚楚的,京城哪家新出了一个香膏,她都能立刻让人去买。 实在是太爱美了,也就是刚才是给福晋请安,她这才多有克制,你可不知道,他私底下小镜子都不会离手的,就是为了好看。这不一听说你是当初弄出香水的人,她可不就激动了吗,她说的想要试香这事绝对是真的。” 侧福晋对着云舒笑道,“看吧,我就说这兰格格是个单纯好玩的吧,一心只注重自己颜色的人,哪可能会勾心斗角啊,而且为人也挺讨喜的,不然苏格格那个不怎么说话的人,都愿意和她一起出行,还被揽着胳膊!” 云舒笑着附和两句,心中却不怎么认同,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说的准兰格格是个怎样的人,反正保持警惕才是最好的选择。 略过了兰格格的话题,便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扯上了年侧福晋。 侧福晋,“宫里给的日子,是让年福晋八月份入府,这都进六月了,也不过就两个月的功夫了。” 云舒算了算,点头,“八月份倒也还好,不算太晚,福晋那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八月份确实不错。” 侧福晋感叹过,“是不错,听说开始定的是六月份,这大夏天的自然是受不住,而且时间太短,福晋都不一定安排好了。 王爷便又去了趟礼部,后来又重新选了一个日期,于是便成了八月份月初的时候,其实八月初也是有些热的,不过再往后推,便要到腊月去了,晚了好几个月不说,到时候天寒地冻的更加难熬。” 说了一路的八卦,走 着走着便到了分开的时候,侧福晋便面带失望的云舒说到,“弘昀也想去看看弘晏,只是他如今才能下床,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到弘晏了。” 云舒一副看透侧福晋的样子,“你都这么说了,难不成我还能真的不让二阿哥见弘晏吗,行了,我也许久未见二阿哥了,一会儿我便带着四格格和六阿哥一起去看她们二哥哥去如何?” 侧福晋一把拉住云舒的胳膊,“也别等会儿了,我这就随你回听雨轩,顺便咱们两个也能一起吃顿早膳,然后便带着孩子们去看二阿哥。” 说完侧福晋便又看向张格格,“你也一道去吧?” 张格格却笑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便不去了,今日答应了教二格格绣花,可不能食言。” 侧福晋瞬间点头,也不管云舒还想说些什么,便拉着运输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 云舒翻着白眼,和侧福晋一道用了早膳,又将两个孩子收拾妥当了,这才抱着孩子去三省屋。 二阿哥见了云舒等人果然惊喜,怀乐便趁机将自己的大作给二阿哥看,云舒远远的瞥了一眼,不过是墨团而已,也不知道到底是画的什么东西。 二阿哥却高兴的举着这这纸张看了又看,“这是怀乐送给我的?”见怀乐点头了,便更加高兴了,还不住的夸怀乐有天赋。 云舒凑了过去,这才小声的问二阿哥,“那一团墨画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什么也瞧不出来啊。” 二阿哥悄声道,“是一朵花,我和怀乐说我有一种特别喜欢的花种在花园了,可是这花稀少,不能移到三省屋来,怀乐便做了这幅画给我,说是让我也有花看。” 云舒听着也忍不住一笑,二阿哥夸道,“怀乐是个心思赤诚的孩子。” 云舒也笑道,“是,就和你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侧福晋生病,你顶着热气去给侧福晋摘花的场景。” 二阿哥神情一顿,随即便又恢复到一片温和的摸样,此时侧福晋亲自抱着六阿哥走了过来。 她对着二阿哥道,“快看看你弟弟,虎头虎脑的,我这抱着感觉又重了不少,当年弘时都没这么好养活。” 二阿哥笑着伸出手在弘晏的眼前晃了晃,果然弘晏的眼睛便随着弘晏的手指转来转去,最后更是一把将二阿哥的手给抓住了。 抓住后,还露出了无齿的笑容,确实是没有牙齿只有牙床的笑容,不过孩子都一个多月大了,早就褪去了刚出生时的丑样,如今看着也是个可爱宝宝了。这一幕简直是将现场的侧福晋和云舒看的心都软和了下来。 二阿哥又愣住了,多么有生机的生命啊,这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定是平安一生。 云舒此时温柔的看向二阿哥,“瞧瞧这笑着的小模样,六阿哥喜欢二阿哥呢,果然如侧福晋说的那样,两位阿哥天生便是有缘分的。” “是啊,是啊!”侧福晋也在一旁附和道。 二阿哥没说什么,但也没有用力拉出自己被握着的手指头,只是看了看抱着自己大腿傻笑的怀乐,又看了眼被抓住手指头的小六弟,心中也不由的软趴趴的。 云舒带着孩子在三省屋呆了好一会儿,等弘晏彻底睡下了这才带着闺女儿子一起走了,走的时候还保证过几天一定还带着孩子来看二阿哥。二阿哥自然是笑着应下了。 回听雨轩的路上,云舒还碰到了几个陌生的孩子,不等她问,小冬子便自动提醒道,“那几位小爷应当是二阿哥的哈哈珠子。” “二阿哥生病这几年一直不怎么愿意见人,这次又大病了一场之后,许是想开了,便又开始见这些小爷了。” 云舒点点头,只道了一句,“这是好事。” 第108章 入府第一百零八章八月初,年…… 第一百零八章 八月初,年侧福晋嫁入雍亲王府,整个王府装饰的热闹极了,听说这一切都是福晋主办的,于是来的宾客无一不称赞四福晋大气知礼。 府内锣鼓齐响,张灯结彩的,连下人们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福晋当年嫁给王爷的时候,王爷还只是一个光头阿哥,就连住处只是阿哥所内的一个小院,而现在王爷都成亲王了,自然不能输了牌面。 云舒窝在自己听雨轩一边吃点心,一边听着明夏说着侧福晋入府的各种架势。 明夏,“您是没瞧见,奴婢看的真真的,虽是侧福晋,但人家年府给的陪嫁可是不少,更特别的是,陪嫁中还有一棵树,是一颗玉兰树。” 明秋听着新奇便问道,“今日才将这树带来?按理应该早几日便安排人带来种下,这才是正理。” 明夏这才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人家说,这颗树是侧福晋出生那年,年大人亲手栽种的,说是这树陪着侧福晋一道长大,是能保护侧福晋长乐无忧的,自然也要随着那侧福晋一道出嫁,才是最好。” 云舒听到这,便也笑着和两人说起来,“这事我倒是听侧福晋说过一嘴,传言当年年夫人梦到了正值花期的玉兰花,醒来后便查出有孕,这胎梦做的太过真实,于是便认为年侧福晋与这玉兰花有缘,年大人又亲自去问了大师,于是等回来后便亲自栽种了一颗玉兰树。由此便可见年家对这位小姐的爱了。” 明夏和明秋听着直点头,云舒便没有接着说,只是又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不过这年侧福晋的名字却是和玉兰花没有半点关系,人家叫做年梦尧,能随着她家里的男子们起名字,可见这家里人确实对这闺女的看重与喜爱。 府里整整热闹了一日,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宾客们才渐渐散去,不过说实话,这次的婚宴虽也热闹,来的人也不算少,好像该有的排满都足足的,但只看几位爷带了的女眷都是侧福晋便能知道,这侧福晋终究是比不上嫡福晋的。 安然院里年侧福晋双手紧握的等着王爷,清风院里福晋又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弘晖,难受的只能捂着胸口。吓得雀蓝赶紧叫来白术诊治。 明月居内,侧福晋因为和张格格多喝了两杯早就人事不省,睡了过去。 其他院子里也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难眠,云舒站在门口,对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哀伤叹气,惹得和朱夏站在一起的明夏也跟着叹起气来。 明秋给云舒披上了一件外衣,“格格,如今这晚上渐渐地有些凉了,您便是心情不舒畅,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说着说着,明秋还有些犹豫,“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云舒又眼神悲伤的叹了口气,“你不懂,王爷对年侧福才是最不同的。” 不远处站着的明夏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的对着旁边的朱夏感叹,“如今王爷新人在怀,咱们格格便是再怎么心大,也难免会难过的啊,这些日子格格的心情定然会不好,咱们可得小心伺候,千万不能让格格更加心烦。” 朱夏没有说话,却也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这事应该也能顺便和苏公公说一声的吧。 云舒表演完自己这吃醋心痛难忍,却只能自己忍受的痴心人形象,便麻利的回床上睡觉去了,明日可是年氏第一次请安的日子,指不定有什么好戏要看呢。 云舒第二日醒的早了些,想着也没什么事,便早早的去了清风院,果不其然的在门口便碰见了同样想看热闹的侧福晋带着张格格。 侧福晋和云舒四目相对,两人瞬间明白了对方想看热闹的心思,甚至说不定她们两人还得在这和戏中演上一段呢。 这个侧福晋除非有什么事,往常可不是能到这么早的主,以前都巴不得最后一个才到的,而且云舒看着侧福晋有些水肿的脸,心里暗道,估计这位昨天晚上借酒消愁了。 毕竟就算再怎么暗示自己不在乎王爷了,但侧福晋也是和王爷甜蜜过一段时间的,难不成还能真的忘记这段曾经的美好吗,最起码对侧福晋是美好的。 嘴上再怎么硬,心里总归是难受的。不过侧福晋不想表现出来,云舒便也只当不知道罢了。 这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云舒她们便都先进了院子,才一进院子便看见了两个眼生的丫鬟,明夏悄悄的在云舒耳边说道,“这两位是年侧福晋身边最得用的侍女,左边那个叫做紫玉,右边那个叫黄玉。” 云舒颔首,此时和张格格对视了一眼,云舒和侧福晋等人便径直进了日常请安的花厅,见白釉也在,云舒便笑问道,“我们今日来的早了些,白釉姑娘的茶可准备好了?福晋可起了,今日来的早,便也应该去伺候福晋梳妆才是。” 白釉笑道,“自是早就备 好了,格格放心,是您最爱喝的口味,至于福晋那,那便更用不着格格了,格格许是不知,年侧福晋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要伺候福晋,福晋便也没拒绝,估摸着现在年侧福晋正给福晋簪簪子呢。” 云舒还没说什么,李侧福晋却阴阳怪气起来了“呵,倒是个懂事的人呐!” 云舒看了侧福晋一眼,这人间还未出场呢,你这恶毒人设便已经加载完成了,这进入的角色可真快。 云舒笑着让白釉去忙,这才虚空点了点侧福晋。“你可注意着些吧。” 紧接着云舒又四处看了看,这感觉座位有些不对啊,白釉刚才竟也没提醒。 原本云舒有了怀乐之后,便坐在了侧福晋旁边,也就是左侧第二位,而右侧第一是宋格格,宋格格虽没有子嗣,但资历深,也生过两个格格,自然比云舒地位要高些,不过这地位也只表现在请安的时候罢了,平日里众人对待云舒的态度,总是要比对宋格格更要客气些。 前段时间她生了弘晏之后,便被安排坐到了右侧第一位,也就是和侧福晋面对面坐着。 当时云舒都不敢看宋格格的眼神,好在宋格格现在是有子万事足的状态,一点都不想参与各种勾心斗角,半点不满都没有,这才让云舒心里踏实些。 可如今这年侧福晋进府了,纵然没有子嗣,但之前王爷便和福晋说过了,说是年侧福晋的享的份例比一般的侧福晋要多上两成,而这两成便是王爷从自己的私库里补充的。 别小看这两成,这就是王爷属意年侧福晋压李侧福晋一头啊,按日福晋将消息告诉众人之后,侧福晋回去便大哭了一场,这点云舒记得清清楚楚的。 本朝以左唯尊,这左侧第一的位置,便应该是年侧福晋来坐了。 云舒想着方才白釉的没提醒,便晓得这事说不定是有福晋的示意,那关于这座位的小坑,便不能由她提醒侧福晋来躲了。 于是云舒给了张格格一个眼神,张格格先是不懂,见云舒一直看旁边的座位,这才反应过来,她皱着眉想了想,便去劝侧福晋了。 侧福晋自然十分不忿,但张格格哄了侧福晋这么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最终还是让侧福晋同意了。 于是等侧福晋来到了云舒面前的时候,云舒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你来我这做什么?”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个傻的你还不认,年氏入府了,你这座位如今是我的了!” 云舒像是恍然大悟,便赶紧起身,说着便要往对面走去,“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还真是忘了,还是你提醒的早,不然一会儿定会闹出笑话来的。”从前她是侧福晋下边第一人,如今仍然是,只不过是侧福晋有两位了罢了。 侧福晋却一把将云舒给拉住了“你就坐我旁边,第一位还有些说头,你这坐第二排的就没那么讲究了,你就坐在我旁边,我们俩还能一起说说话。” 云舒想了想,觉得侧福晋说的有道理,便直接坐在了侧福晋的正下首。 等坐下后,这才在心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年氏还未出场呢,这便差点掉了一个坑进去,真是烦死了。真不想看热闹了,再看自己都成热闹了。 张格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侧福晋便拉着云舒说起了小话,做不过是一些抱怨之言,云舒不耐烦听,便开始说起了弘晏,一说弘晏,侧福晋果然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也说起了孩子。 云舒觉得自己都快成了那些在朋友圈内晒娃的人了,不过这谈孩子总比谈年侧福晋更令人心安些。 清风院的正屋内,福晋和善的端坐在梳妆镜前,年侧福晋微笑着将一个发簪递了过去,福晋带上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夸赞道,“年妹妹果然蕙质兰心。不过你昨日伺候王爷辛苦了,实在不必一大早便来我这。” 年侧福晋却摇摇头,“王爷说了,今日是臣妾给您请安的日子,臣妾自当服侍您。王爷是妾的夫君。妾自然听王爷的。” 原本抚着发簪正对着镜子照着的福晋,此时神情不由的一顿,她看了一眼年氏,年氏却依旧微笑着,神色是半点变化都没有。 她不认为年氏是个没脑子的,不然也不值得王爷如此上心。 可是年氏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听王爷的,怎么年氏一个侧室来服侍她这个正妻,都得是王爷说了才来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么。 原本因为年氏懂事早早的来给她梳洗打扮,是个懂规矩的人,如今看来,这年氏对她提防心很重啊,说不定之前她针对年氏的想法也早就被年氏得知了。 这就说得过去了,不然年氏一个才进府的年轻姑娘,怎么敢一下子便和她对上,如今看似年氏在低处讨好伺候他,可是这明明是年氏要和她硬刚上了,她之前果然想的没错,这年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福晋忍住心中的不满,眼神却直接和年氏对上,“你说的对,自然是要听王爷的,只是本福晋是嫡福晋,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你自然也要听我的。” 第109章 请安风波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也不知道年侧福晋在在福晋屋里和福晋做了什么,总之今日福晋出来的时间比往常都晚了那么一会。 福晋端着笑容走了出来,年侧福晋跟在福晋身后,待福晋坐下之后,便也坐到了左边第一位的位置上。 云舒等人都悄悄的打量着这位侧福晋呢,平心而论年侧福晋今日穿的并不张扬,她身上穿的是木红色绣着花卉与蝴蝶的旗袍。 也并未带什么发冠与钿子,因着随着宫里娘娘们的习惯,也只梳的是小两把头,但头上那由上好的珍珠制成的头花在如今却是显贵异常的玩意,毕竟好的珍珠难得,这就算不是东珠,也这珠花也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了。 云舒前几年也见过这位年侧福晋几面,只是当时年侧福晋年纪还小,并未完全张开,如今这几年过去了,她果然长成了一个更漂亮的姑娘了。 云舒看着这位侧福晋打进来脸上的表情便没有变过一点,瞧着虽还有些稚气的样子,但人家可不是普通人。 不过云舒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方才竟在年侧福晋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悲伤,她悲伤什么啊,她才嫁给王爷一天,便是以后会受苦,也不应该现在悲伤吧。 倒是福晋看着年侧福晋这座位眼神顿了一下,她看向白釉,便只见白釉微微 的摇了摇头。 福晋笑容依旧不变,此时雀蓝端上一杯茶上来,侧福晋便又起身给福晋敬茶,尽管福晋很不喜欢年氏,但却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年氏入府的第一天便给年氏没脸,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没脸的便是福晋了。 福晋笑的极为温婉的喝了茶,又以福晋的身份好生嘱咐了年侧福晋几句话,这才笑着对年侧福晋说到,“你才进府,府上的姐妹们想必也认不齐全,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便都一起认识认识。” 话音才落,白釉便笑着站了起来一一和侧福晋介绍的坐着的格格们,除了李侧福晋,其他人都是叫到名字后都对年侧福晋行了一个礼。只两位侧福晋互相行了平礼。 福晋笑着等着白釉都介绍完了,这才对着李侧福晋说到,“李氏,你和年氏同为侧福晋,不过你资历深,也年长些,以后多照看着些年氏,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将王爷伺候好了,便是最重要的。” 侧福晋不然不出意外的翻了白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应了一句是。 福晋又说了些捧着年氏的话,原本是想着引出一个出头鸟在请安的时候给年氏一些不痛快,但没人搭话,这戏竟险些唱不下去了。 原本最应该脾气不好出头的侧福晋,这次竟也忍住了,一时间今日这请安竟和谐的都有些可怕了。 一直低着头的云舒感觉有些不好,再这样下去,她这个“福晋的人”就很容易被抛出来了,而且这个场景不明摆着站在福晋这一边,那她这些年就白下这么多功夫了。 云舒瞬间脑子中想了一百个话题,却感觉每个话题都十分生硬。 正为难之际,便听侧福晋说到,“说起来,臣妾还未见过府上的阿哥与格格呢,臣妾准备了一些礼物要送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 福晋看着侧福晋,笑容不达眼底,“你有心了,孩子们若是知道自己获得了礼物,定是高兴的不得了。” 两人说话间,侧福晋便将装着东西的小盒子一一送到了几位有子嗣的人手上。 这礼物确实算不上多么珍贵,格格一律是一套首饰,阿哥则是一人一块玉佩,玉佩上的挂饰都看着精致极了。 年侧福晋一视同仁,并未因为哪个阿哥和格格受宠,便对这个孩子的礼物重上几分,这位点倒是让大家心里颇为受用。 云舒这个有着所谓最受宠的孩子的人,又向来不怎么在乎这些事,便也没觉得被亏待了。 云舒此时也打开了盒子,看着属于怀乐和首饰,和属于弘晏的玉佩,她看了眼福晋,瞧着福晋那压着不耐情绪的眼神,云舒感觉手上的礼物都有些烫手了。 正随意摸着手上的玉佩,云舒便是一愣,随即她脑子一动,便摆出一副皱眉害怕又有些失落的情绪下来。 与此同时,她还掩着身子悄悄的碰了一下身边的侧福晋,侧福晋正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呢,便被这么猛地一碰,立刻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 这声音一落,众人皆看向云舒和李侧福晋,自然也看到了云舒脸上的表情。 福晋挑挑眉,看像云舒,“武氏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还是说年侧福晋的礼物送的有些不对?” 众人的眼神瞬间不在关注李侧福晋,都直勾勾的看向云舒,似乎都在等着云舒能说出什么。 云舒有些委屈害怕的摇了摇头,说到,“没什么,只是妾觉得妾可能会浪费年侧福晋的一片真心了。” 说着,云舒便认真的看向年侧福晋,“年侧福晋送给孩子的礼物十分珍贵合适,只是有些不巧,这玉佩却不能给弘晏用上了。” 不等旁人发问,李侧福晋已经开了口,“为何啊?” 云舒无奈又有些担忧的道,“正要与你们说呢,弘晏这孩子一碰到红宝石吧便会起红疹,府医便说了,以后不能让弘晏接触一点红宝石。 所以年侧福晋,您送的礼物很好,弘晏定也喜欢,只是对他有些不合适罢了,还请侧福晋不要怪罪。” 李侧福晋此时惊讶道,“是说呢,前些日子怀恪想将自己的红宝石耳坠送给怀乐,怀乐都没要,看来是怀乐心疼弟弟啊,我还说疼弘晏呢,竟一点都不知道。” 云舒叹口气,“这事也不怪您,这还是怀乐拿着自己的红宝石玉坠去逗弘晏,这才被发现的,好在救治及时,并未出现什么问题。” 年侧福晋此时温温柔柔的开口道,“如此,倒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过武格格放心,等一会回了安然院,我定会给六阿哥补上一个新的礼物。” 云舒忙道,“侧福晋实在不必如此挂怀此事,这玉佩便很好,即便弘晏不能用,但也是您对弘晏的一片真心,妾自然会替弘晏好好收起来的。” 年侧福晋还想说些什么,福晋便笑着打断了两人客气的对话,“年侧福晋才进府,许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便是有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妹们也应该多关怀些,多宽容些才是。” “好了,年氏,你的心意是好的,只是以后做事还得在多考虑一些事情才是,不过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的学呢。” 年侧福晋就算如此,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半点破绽。只道,“是,谨遵福晋教诲。” 这边福晋书便顺便关心起了府上的孩子,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钮钴禄氏也因为孩子的原因才和福晋说了几句话。 倒是云舒应付过福晋之后,便悄悄的用余光看向年氏,虽分不清年氏生没生气,但想也知道她心情此时一定不好。 年氏今日请安的表现可谓是很优秀了,毕竟不仅躲过了福晋设的坑,还能以关心孩子的名义刷上一波好感,偏云舒此时指出年侧福晋的礼物有问题。 这不就表明了,年侧福晋对府上孩子的关心也只是一些表面功夫么,一下子便将今日维持的很好的人设给戳破了。 其实知道弘晏对红宝石过敏的人都没有几个,年侧福晋不知道也正常,可云舒整了这么一出,便显的年侧福晋对府上的孩子都不用心的感觉。 云舒感觉自己若是年侧福晋,心里肯定膈应死自己了,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而且传到王爷那去,以王爷的偏心指不定也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可是云舒暂时可管不了那些了,今日若不在福晋这表现一番,别说以后了,福晋今日便不会轻饶了她,别说什么她受宠,还有一子一女了,若是她真的被福晋给弄死了。难道真的会有人关心她吗? 福晋可能会受到惩罚,但一定不会死,但她的孩子们怎么办,她的明秋明夏怎么办,她的家人也一定不会为她讨公道,就连王爷也可能会有一点伤心,可能会怪罪福晋,但一定也不会给她报仇。毕竟弄死格格的福晋也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还有不少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云舒最悲观的想象中的结果,但谁又能知道这个结果不会被实现呢。她可不相信这些上位者对她真的有几分在意。 她在福晋手底下做事,自然得跟着福晋行事,先前没有答应福晋对付侧福晋,已经算是引得福晋的不满了,如今能在这些小事上膈应年侧福晋,却又能在福晋面前卖好,已经是云舒想到的最合适的法子了。 至于年侧福晋会不会去报复她,云舒觉的无所谓,反正按照福晋那没能说出口的规划,以后年侧福晋都不一定有闲心来对付她了。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了,但云舒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忐忑,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不参与这些事情当中来吗,她真的只是想好好养孩子罢了。 今日这请安还真是一波三折,虽表面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潮涌动,特别是在云舒接收到福晋一个做的好的眼神之后,云舒感觉自己越发的烦躁了。 请安结束后,年侧福晋并未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径直离开了,云舒看着年氏离开的背影,心里更加烦闷。 云舒也晓得自己既然站在了福晋那边,就不应该在奢求在侧福晋那里有什么好名声,要狠就直接狠,这黏黏糊糊的实在是矫情。 但云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莫名奇妙的对年氏有些好感,或许是在现代的时候影视人物的加成,又或许是怜悯她生了那么多孩子却一个都没活下来,更或许是年家的兴起与落寞都让人唏嘘,总之年氏在云舒心里是一个有些悲凉的可怜人物。 种种情绪带入之下,纵然心中明白这个年氏不是她臆想中的年氏,而是她可能的对手,但云舒还是有些放不下。这或许是现实与从前的情绪对抗吧,尽管来了这个世界三年了,她还是 想念从前的那个世界。 第110章 白术第一百一十章从…… 第一百一十章 从福晋院子里出来,李侧福晋便跟着云舒一道回了听雨轩。 “弘晏生病这事你都没告诉我,我真是白疼弘晏一场了。” 云舒忙道,“这不是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么,再者说了,这眼看着便到二格格出嫁的时候,你最近都忙成什么样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敢去打扰你。 对了,说到二格格,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吗?格格九月份出嫁,如今都八月了,可千万没别出什么纰漏。” 侧福晋摇摇头,“能有什么纰漏,这毕竟是咱们四王府第一个嫁娶的小辈,王爷和福晋都上心着呢,上个月王爷心疼格格,还特意去求了皇上,蒙皇上圣恩,咱们二格格也得了一个和硕格格的身份。 婚礼的一应事物更是十分齐全,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说着侧福晋便抓住了云舒的手,“我总是觉得二格格脾气还是太软活了些,这两年虽也跟着福晋学习了不少,但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等出嫁后,我总是怕她被欺负了。” 云舒拍拍侧福晋肩膀,“做母亲的哪有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要一想到多年后,怀乐也会出嫁,我这心便像是被刀割一般的难受。 不过好在怀恪就在京城,以后你找些理由去派人去看她便是了,咱们怀恪毕竟是天家的怀恪格格,四王府虽低调,但王爷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一些脸面的,还能真的让人欺负了去? 而且啊,怀恪性子虽软和了些,但心中也是自有一番天地的,你这个做额娘的也得多相信些她才是。” 侧福晋叹口气,“但愿如你说的这样吧!” 云舒拉着侧福晋往前走,“行了,不说这这些了,我这个心情不好的人还要安慰你,我觉得我对你可真好。” 侧福晋点头,“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心情不好啊!方才请安也没发生什么啊。” 对于云舒帮着福晋挤兑年氏这事,侧福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这明显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毕竟不当对手,难不成真的要相亲相爱吗,那才叫不可能。 所以对于云舒内心的那些矫情,甚至有些虚伪的想法侧福晋是一概不知,甚至若是提起今日的事情,侧福晋还会夸一句云舒做的好,反正侧福晋不怎么喜欢年氏,云舒和她关系好,自然是要和她站在一边才是。更不要说还有福晋呢。 云舒懒得解释了,直接便道,“你不是要随我去看弘晏吗,咱们快些,瞧着时辰,咱们到院子的时候,正好是弘晏醒着的时候。” 侧福晋忙点头,小婴儿嗜睡,能在孩子清醒的时候逗着孩子玩这才有意思。 果然不出云舒所料,她们到听雨轩的时候,弘晏确实刚醒,侧福晋稀罕了一阵孩子,这才跟着云舒一道坐下用了早膳。 侧福晋感叹,“弘晏真是越长越好看,我瞧着这孩子就跟我生的一样。” 云舒,“哎!打住啊,你都有两儿一女了,怎么还来我这抢孩子。” 侧福晋和云舒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打算离开,不过离开时趁着云舒没注意,直接便将怀乐给哄走了,阿哥带不走,那带走个格格也行。 明秋笑着来回话的时候,云舒只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她去吧,侧福晋因为怀恪的婚事有些心情萎靡,估计怀恪这个新嫁娘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怀恪这段时间一直被压在屋子里等待出嫁,想必也是有些烦闷了,让怀乐这个开心果去安慰安慰,应该也能使他们心情好些。” 明夏道,“格格说的是,二格格最喜欢咱们四格格了,四格格去了,二格格自然高兴。” 明秋也跟着点头,“高兴些也好,听说二阿哥最近一直在好好的养身子,估计看那样子是想亲自送二格格出嫁,这么瞧着还怪感人的。” 云舒感叹一番,“她们姐弟关系确实好,也盼着我的怀乐和弘晏将来也能如她们一样好。” 云舒也也知道,这几年二阿哥身子不好,每次生病最伤心的出了侧福晋便是二格格了,二格格可能甚至还后悔过,当初若她不给二阿哥吃那药,二阿哥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苦了,额娘是不是就不用流这些泪了。 虽然云舒觉得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但二格格这个孩子,还是太懂事了些,而懂事的孩子总是容易受伤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年氏已经入府半月有余,这半个月王爷简直是住在了安然院,只要过夜,便一定是在安然院。 云舒这王爷倒是也来了几次,陪着用了几次晚膳,不过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看孩子。 至于当日请安的事情,王爷更是从未和云舒提起过,也许是没必要,但一定是知道的,毕竟之后王爷给怀乐送饰品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一颗红宝石。 也许真的是自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看的太重,但于众人而言,那不过是与年侧福晋的一场小交锋罢了,但云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总是还记得这事。 或许是因为她从未主动害过人,只被动的反击过,所以在对年侧福晋出手后,不说旁的,自己先接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觉得自己虽一直说要活下去,但还是莫名奇妙的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好像给自己设了限制,心里谨慎的防止自己被同化,但好像她已经变的越来越像这个世界本来的人一样了。 对于年侧福晋的愧疚感,与其是知道历史走向的怜悯,或许更应该是对那个世界的自己的想法的挪用,这个世界的自己总不能摒弃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吧。 云舒晓得自己内心的矛盾,她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倒腾一些新鲜玩意了,她纠结又无奈,她想解决,却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去改变。便也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下去。 这日福晋又叫了云舒前去喝茶,云舒想了想,还是没有抱着孩子去。 才一进门,不等云舒行礼,福晋便直接让她坐下了,还不等云舒歇口气,福晋便直接问道,“昨个儿王爷去你那了?” 云舒点点头,“爷是来了妾的听雨轩,不过只看了看孩子,又喝了盏茶便走了。说是有公事要忙。” 福晋冷笑一声,“哪里是有事要忙,不过是忙着和年氏红袖添香去了。你也是,王爷都去看你了,你也没能留住人。” 云舒垂着脑袋,“爷最近不怎么愿意和妾说话,就连那西洋文爷隔许久才检查一次,说妾学的好,以后就自学便是。” 福晋闻言倒也没有真的生气,武氏能得王爷几分看重,就是能生会生,从前还以为王爷对武氏也有几分喜欢,可瞧着王爷对年氏的的态度,那才叫喜欢呢,武氏这充其量是有几分情分罢了。 不过福晋也没打算让武氏争宠,武氏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定位也不符合啊。倒是那个兰格格是个很好的人选。 想到这福晋便有些生气,“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兰格格这样一个美人王爷看都不看,兰格格也不是一个中用的,连争宠都整不到点子上,平白惹人生厌。” 福晋这话到是没错,云舒也觉得兰格格不会争宠,这些日子,因为王爷一直歇在安然院,兰格格便不限于偶遇送汤等小行为了,她甚至还亲自站在安然院门口想着截人,云舒也搞不懂兰格格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年氏面前做这样的事。 结果最后年侧福晋没生气,王爷倒是生气了,嫌弃兰格格聒噪,直接将兰格格禁足一月。 福晋还在生气,“原本因为以兰格格的颜色,不说能多受宠吧,总归不能是如今这样都进府几个月了,还没能成为王爷的人,亏这人还是我一眼就相中的,真是不中用。男人不都是喜欢美人吗,王爷年轻的时候不也因为李氏貌美才多宠爱几分的么,怎么现在竟不成了。” 云舒认真分析道,“许是因为王爷稳重的了缘故, 李侧福晋入府时,王爷还是十几岁的阿哥,少年喜欢漂亮的姑娘很正常,可是现在王爷都三十了,应当更喜欢有内涵的女子,听说年侧福晋从小便饱读诗书,说话又温柔,想必定是能和王爷聊到一起去的。谁又能不喜欢这有内涵的温柔乡呢,至于兰格格,好看是好看,但她能和王爷谈什么,胭脂水粉吗?” 福晋怒道,“我找你来是让你出主意的,你怎么还夸起年氏来了?” 云舒忙摆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福晋,妾就是有些不明白,这王府的妾室有这么多,福晋以前对妾们都很宽和,怎么这年侧福晋便这样与众不同呢。 这几次请安,妾瞧着年侧福晋并未对您不恭敬,对于妾这种挑衅过她的人,也并未报复什么。妾觉得这府上如同之前那样不好吗,何必处处针对于她。” 虽然这样问了,但云舒其实也知道,福晋种种行为,说白了,也不过是不甘罢了,不甘她年少相互扶持的丈夫对一个女人如此偏爱,或许将来还和这个女人有了心爱的孩子。 当然或许还有一些福晋害怕的失控。福晋掌控着整个四王府的后宅,但年氏的出现便很容易失控,福晋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福晋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更不能失去。 她之所以这样问,也无非是不想在福晋这呆下去了,不然福晋定是要她想不出主意便不能走。 果然福晋瞪了云舒一眼,“这些你不用管,你只管想主意便是,其他的不需要知道。行了,看来你今日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了,先回去吧,等想出什么法子来,再来找我。” 云舒抿抿嘴,便应了一句是,起身告辞了,正等她出去的时候,便看见白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更满是焦急。 云舒刻意放慢了脚步,果然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白釉有些因为过于激动,控制不住音量的声音,“福晋,白术出事了!” 云舒的眼神闪了闪,白术啊,就是那个福晋身边有些能耐的医女吧,就是那个可能是给侧福晋下药的人啊,她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死了?或许还有些什么!谁出的手,这事不是是会和侧福晋有关,但这里面的事情一定不简单。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10-120 第111章 隆科多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福晋院里出来,云舒便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结果就正巧碰见二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小彬子正带着几个少年往府外的方向走去。 小彬子见状向前行礼道,“给格格请安!” 云舒笑着叫了起,“你这是?” 小彬子便笑着说到,“我们阿哥今日见了几位小爷,相谈甚欢,这不,瞧着时辰不早了,便让奴才将几位爷送出府,没想到竟这么巧的碰见您了。” 云舒看了眼小彬子身边的那些小少年们,这些便是二阿哥的哈哈珠子,哈哈珠子其实也就相当于阿哥们的玩伴,伴读,等阿哥们长大了,便又成了阿哥的手下侍卫,但因着这些年少的情分,比之旁人便又多了几分信任。 二阿哥虽是皇孙,但皇孙那样多,所以二阿哥的这些哈哈珠子们家室也没什么出众的,但云舒瞧着这几个小少年不卑不亢的态度,便晓得这些孩子的应该也是有些能力的。 而且能子啊二阿哥现在这个情况下,依旧愿意跟着二阿哥,如此看来人品应当也是不错。 于是云舒便笑着对孩子们点点头,又夸了几句,反正大意的意思就是希望这些孩子能经常来找二阿哥玩玩,也让二阿哥不那么孤单。 见孩子们都应了是,云舒便又对小彬子道,“既是有差事在身,便先去忙活去吧,不过等送完人回来,你去一趟我的听雨轩,我前些日子让人寻来了一些西洋画册,想着二阿哥可能感兴趣,不过这几日竟忘了这事,你一会来一趟,将东西去了,也省的你明夏姐姐跑一趟了。” 小彬子忙笑着应了是,等目送着云舒一行人走了,这才转身继续笑着拎着几位公子们往外走。 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少年开口道,“这位格格瞧着对咱们倒是很是友善,而且话里话外见对咱们二阿哥也多有关怀。” 小彬子便笑着小声解释道,“那位是府上四格格和六阿哥的生母武庶福晋,庶福晋和我们侧福晋交好,对我们二阿哥也十分关怀,平日里送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四格格和六阿哥对咱们二哥也十分亲近呢。” 几位少年瞬间明白了武氏和二阿哥之间的关系远近,想着如今还在府内,便也没有多言。 这边云舒回了听雨轩,便赶紧叫来了小冬子,“你去打听打听,福晋身边的那个白术到底除了什么事,打听到了便赶紧来回话。” 小冬子领了命出去了,明秋帮着云舒换了身舒服的衣服,这才问道,“格格是觉得,白术这事是有蹊跷。” 云舒皱眉,“这白术虽入府晚,但凭借的本事,再福晋身边的重要性可谓似堪比白釉,这样的一个人出事了,若是真的意外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就更难说了。” 明夏也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外边来禀告,说是小彬子来了,云舒便忙让人将人带进来,又让人将颜料给带了上来。 等小彬子进来了,云舒抬手便免了他的行礼,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这颜料是给你们阿哥,还有这个点心匣子和布料也顺便带回去。” 小彬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这桌子上的东西,颜料便也罢了,其他的他们阿哥也是不缺的啊。 云舒便道,“这剩下的东西不是给二阿哥的,是给你的,你伺候阿哥有功,平日里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今日趁着这个机会赏赏你。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荷包,你仔细收好了,以后也要更尽心的伺候阿哥才是。我知道平日里侧福晋应该也不会亏待了你,不过这也算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片心意吧。” 小彬子自然是对二阿哥最忠心的,瞧这样子,武格格对她们二阿哥也是真心的,不然又怎么会赏他这个做太监的的人呢。 小彬子笑嘻嘻的领赏,“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竟让奴才得了造化了,不怪我们阿哥总是说您疼他呢,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云舒还听喜欢他这干脆的摸样,便又道,“阿哥那几个哈哈珠子的,今日我瞧着其中一位身上的衣裳看着倒是没什么,但那样式都是几年前的了,瞧着也不用鲜亮了,那袖口处更是有些毛躁,似乎是有些拮据,这些孩子给咱们二阿哥办差,也不能白干不是。总该表示表示才对。 你将这事禀告给侧福晋,让侧福晋多注意些,不过福晋最近忙着二格格的事情,一时有些疏忽也是有的。反正无论如何,你多上点心。” 小彬子此时心里还有些小感动呢,“哎,奴才都听清楚了,多谢您教导。” 等小彬子走了,明夏这才上前说到,“格格果然喜欢侧福晋的孩子,二格格如此二阿哥也是如此。” 云舒笑了笑,“好孩子我都喜欢。” 小冬子打听事情还是挺快的,或者说是白术这事还真不是什么秘密。 小冬子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便赶紧对这云舒说道,“这事奴才打听清楚了,原也不是什么秘密,街上传的到处都是了。” 说着便讲起了查到的内容,说是白术今日得到消息,说是有一味珍贵的药材到了,白术怕失了药性,便亲自去取,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便冲撞到了一位夫人身上,这位夫人行事颇为霸道,当场便要将白术拿下。 这位夫人便是如今担任京城步军统领的隆科多大人的爱妾,李四夫人,听说这位李夫人还是隆科多大人正妻的阿玛的妾室,甚至可以说是隆科多夺了岳父的妾室。 而隆科多大人不仅是已逝孝懿仁皇后的亲弟,也是皇上的表弟,皇上对于母家向来十分优待。特备是在 去年担任了步军统领之后,就相当于手握重兵,可以说是众位皇子争先拉拢的对象。 后来白术没了法子,便主动告知说自己是四福晋身边的人,其实这个时候那位李夫人听说是雍亲王府的人,已经打算要将人放走了。毕竟四王爷和他们家大人关系不错,也有些情分,还是一个有些实权的皇子,李四虽行事霸道了些,但还是明白些道理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隆科多的正妻夫人赫舍里氏也出现在了现场,听说了此事之后,便下令命令李四将人给放了。 这下便糟了,这赫舍里夫人没出现前,李四已经有了放人的打算,这赫舍里夫人一出现,还在她面前摆正妻的架子,那李四就不能忍了,反正他们老爷说了,在这京城,只要不谋反,再大的错她也能犯,反正有老爷给她兜底呢,不过是个雍亲王府的丫鬟罢了,她就是不放了,又能如何。 赫舍里总是摆着一副正妻的架子,仗着自己出身高,便瞧不起她,她也不想想,爷们都不去她房里去了,还有什么可傲的。 于是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小妾和正妻这么一硬刚,原本只是犯了一些小错的白术便被带回了佟府,在赫舍里的阻拦,李四的坚持下,白术便被重罚了,那行刑的人似乎手里也没个准,一不小心白术便给弄死了。 明夏听着目瞪口呆,“就这么死了?这一场闹剧,就没有一个能管事的官出来吗?白术怎么说也是咱们府上的人啊!” 明秋却道,“能有资格出来寻公道的只有咱们王爷,但王爷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丫鬟,和隆科多大人作对。” 云舒此时也道,“你们可你别忘了,这隆科多还能被咱们王爷叫一声舅舅呢,一个丫鬟罢了,哪里就值得王爷生气,至于面子问题更不用担心,那为隆科多大人给爱妾扫尾的时候,定能安排妥当。” 明夏有些唏嘘,“这白术还真是倒霉,她冲撞谁不行,偏就赶上了李四夫人,这可真是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舒也叹口气,现在想来福晋都快被气疯了吧,白术得用突然死了是一回事,白术是有用,但福晋与白术之间的情分却算不上多。 更令人生气的是,赫舍里这个有着大姓,出身尊贵的正妻竟输给了李氏这个妾,这简直是加大了对福晋的侮辱。 偏福晋就算气的半死,仍旧不能讨到一点公道,也不愿意出面,她这个福晋便更不能出面了。 傍晚的时候,倒是派人给福晋送来了一些歉礼,但别说赫舍里氏了,李四都没登门道歉,这是明显不将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啊,都以为这是小事,不过是打死了一个丫鬟罢了,算的了什么呢。到了这个地步,白术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可福晋的脸面却被踩到了脚底下,偏她还半点办法都没有,她一个皇子福晋,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福晋被气的狠了,当即便被叫了府医。 云舒这边几人讨论了一番,也俱都觉得唏嘘,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这才接着忙活自己的差事去了。 倒是小冬子有些犹豫的似乎有话要和云舒说,云舒便叫他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小冬子左右瞧了瞧,这才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云舒一看,是一个扣子。 小冬子,“这东西是事后,奴才在当时白术不小心摔倒的附近的那条巷子捡到的,因着只是一个特别普通的袖子,所以这才让奴才发现了。” 说话间小冬子便将这颗扣子放在了云舒面前的桌子上,云舒拿起打量了一番,忽的神情猛地一变。 小冬子垂眸道,“您也发现了吧,那位小爷每次入府见二阿哥穿的衣服总是那么两件,奴才打听过了,那位爷平日里不怎么逛街,家也不住在那附近,这扣子却出现在了那,这很难不让奴才深想。” 云舒用力攥住那颗扣子,小冬子低着头一时间竟分不清主子现在的态度,但他还是说道,“格格放心,奴才将周边的巷子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未发现第二颗扣子。” 第112章 想法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舒看着掌心的扣子沉默了许久,小冬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格格的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小冬子便听见一声主子的叹气声,紧接着,便听见主子问道,“我记得快到二阿哥的生辰了吧?” 小冬子心中算了一下,便直接说到,“是,格格前几日不是还说了此事吗,二阿哥是康熙三十九年生忍,等过了今年的生日,便整十二周岁了。” 云舒低声道,“十二了啊,虚岁都十四了,在如今已经不能说是个孩子了吧,当年皇上就是这个年纪与元后成婚的,确实不能说是个孩子了。他若是个康健的,相必侧福晋可能已经开始给他相看了。如今看来,这病委实是拖累他了。” 小冬子此时也说了一句,“格格说的对,若是二阿哥是个康健的,如今想必已经和爷学习处理政事了,毕竟三年前,二阿哥没生病的时候,便还未满十周岁,便已经被王寄予众望了。” 云舒闻言瞪了小冬子一眼,小冬子登时头压得更低了些,云舒叹道,“你将这扣子随意扔到三省屋附近的小路上,咱们就当什么都没见过。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了。记住,别被旁人看出什么来。” 小冬子低声应了一句是,说了一句格格放心,便双手接过那颗扣子。退了出去。 等小冬子的人影都不见了,云舒这才端起桌子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感觉这才将心头上的火浇灭了些。 她早就该清楚的,白术这事也来的蹊跷,但她却以为是哪个福晋的对手出手了,白术有些手段,这半年来,福晋没少用她,得罪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只是没有证据,便也没有什么办法。 特别是年侧福晋,才入府半月,却也是被白术偷摸的下过药的,不过都被年氏给躲了过去。 如此一来,福晋不能正面对上,那白术便很好对付了,所以白术被报复其实也不算是意外。 但是云舒千想万想,竟没想到是二阿哥动的手,该说不说,这皇家的孩子,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其实云舒也清楚二阿哥这么做的原因,当日福晋对侧福晋下药又唆使侧福晋对付年氏,后来还是二阿哥病了一场,才躲过了这一场的算计。 虽说那毒已经散了,但云舒私下问过张格格,张格格却说招人给侧福晋验过脉象。说是脉象比以往虚浮了许多,虽未真正的害了性命,但也是有些伤了底子的。 二阿哥素来孝顺,这几年侧福晋更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甚至有些忽略了侧福晋如今的立身之本三阿哥,这样的一片慈心,二阿哥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二阿哥又开始了召见以前的小伙伴,为的便是让自己多些人手,偏偏这事还被他们办成了,此事便是事后追究,又能追究出什么来呢,谁又能怀疑到一个体弱多病的阿哥身上。 云舒感觉自己有些心里发苦,看着如此乖巧的孩子,仍然能演也不眨的算计了这场事,若不是那个被小冬子捡起来的扣子,云舒也不会想到二阿哥身上。 二阿哥该出手时就出手了,而且动作也快,如今这白术的命不就没了吗。 其实在跳出二阿哥还是个孩子这个圈后,二阿哥的所作所为甚至能被夸上一句好。 一刹那间云舒觉得这段浑浑噩噩的时日怪无趣的,这是什么社会,还真的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不成,这个看似平和的生活,一不小心便会被吞噬进去。 在年氏入府之前,福晋那也算是个好去处,也并没有让云舒做一些脏事累事,可是年氏入府后,福晋显然按捺不住了,她对年氏的各 种小手段不断。但却也没有值得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福晋早晚还会让云舒做一些更恶心的事,到时候就不像今日这般能轻易的糊弄过去了。 云舒明白既然自己不愿意干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只能让旁人没有机会让她去做这些不愿意做的事。一味的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如今之际就只能将事情闹个大的,让福晋彻底老实下来,被动的只能和年侧福晋和平相处,这样对云舒才算是能接着在福晋这混下去。 至于不跟着福晋了,这点是想都不要想了,当年云舒才上福晋这条船的时候,便知道既上了船,便不好下船,但当时四格格被宫里当做了筏子,自己也不怎么得王爷的宠爱,投靠福晋确实是最快速且安稳的做法。 有了四福晋,便是在宫里也能随时照看怀乐。 而且在自己与其他妾室闹矛盾的时候,身为福晋的人,福晋也能明摆着偏心,这些都是投靠福晋的好处,只是如今这好处与这坏处一比,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使得福晋不在纠结对付年氏,但这个法子一时间竟没有什么头绪。 云舒又叹了口气,她起身往弘晏的屋子里走去,明秋瞧见了便赶紧跟上去。 弘晏还在睡着,一旁的嬷嬷们安静的侍立在一旁,明秋拉着她们又到了门口去问那一天要问好几次的话,不过是一些阿哥如何了,吃的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话。 嬷嬷也都老实的一一回答了,半点都不敢隐瞒。 云舒则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弘晏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这孩子与怀乐不同,是个阿哥,现在还好,他还很小,但是未来,他说不定还要和他的兄弟们去争同一个位置。 与未来的这些不确定相比,云舒现在的纠结都不算是事了。 云舒从二阿哥这次的事情中明白,连二阿哥也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自己想杀的人,云舒甚至可以相信,若是二阿哥是个健康的,那他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处于一个野心萌发和认识权利的阶段。当然从这件事情上,他或许已经明白了权势的重要。 但就算他现在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子,但他只要想做便仍然能做。 云舒看着小床上的弘晏,不知道这孩子的未来又是如何。 毕竟云舒清楚,若是钮钴禄母子上位,那未来就算不是黑暗的,也能算是无光的了。 摆在云舒面前的路并不算多,第一便是好培养弘晏,若弘晏是个有天赋有能力的,到时候将弘晏培养起来,自己也能当直接就享受了。 另一个便是提前与下一个的掌权人交好,到时候直接抱了大腿,让弘晏做一个有钱有闲的闲散宗室。 但第一种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她的弘晏若真的是个笨蛋又或者是没有一点政治天赋的人,难不成自己还能逼他上进不成。 毕竟到时候就算再怎么逼也没用啊。到时候去争,也不过是去当炮灰去了。 第二种便更加不好做了,且不说她和钮钴禄氏现在的关系就算不上好,再者云舒也不是很愿意和钮钴禄氏交好啊,到时候说不定比跟着福晋还要难。 至于其他阿哥,云舒眼前闪现的第一个人竟是二阿哥,想着二阿哥的身字,云舒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葫芦玉坠,这里面仍然只有一滴加强版花露,第二滴依然还没凑够,毕竟平日里的日常养身,听八卦都是很费花露的,而且她现在可是有两个孩子的,第二滴便一直没能攒够。 云舒觉得自己还是虚伪的,这花露是能救二阿哥的身子的,但是她却一直舍不得给二阿哥用。总是想着若是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出事了,这花露给二阿哥用了,自己却没有,那便是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可是如今看来,说不定这花露还真的要用在二阿哥身上了,只不过这怎么用,怎么给都得仔细思虑一番,总之要让自己不暴露花露,还得让侧福晋母子俩记住这份情谊。 对此云舒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还缺一个时机罢了。如今能做的便是要等,等她的弘晏再大些,等她的花露在多点一些,这样才能确定她到底要去走哪一条路。 云舒就这么坐着看着弘晏睡觉,她摸着弘晏的小脸,她的孩子可不能成为炮灰,就算这孩子是个傻的,她也要让这孩子成为一个快乐的傻子。 从弘晏处出来,小冬子正好回来了,他对着云舒微微点了下头,云舒便明白他这是将事情给办好了。 云舒便随意打了个哈欠,然后便被明秋明夏劝着去休息去了。 云舒本以为今日又睡不好觉了,但却没想到才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云舒昨夜休息的好,福晋确实一宿都没怎么闭上眼,一闭上眼睛,她便想起昨日傍晚王爷和她说的那些话,王爷说让她顾全大局,什么只是一个丫鬟罢了,福晋若是喜欢,他便再给她寻来便是,这懂医术的女子又不止白术一人。 福晋当时强忍着不甘心,咽下了这委屈,但一整宿的彻夜难眠,更表明了她内心的不忿。 雀蓝悄悄的站在了福晋身后,给福晋按着太阳穴,福晋无奈道,“我这个福晋,做的可真是窝囊极了。” 雀蓝安慰道,“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这府上上上下下哪个不畏惧您的威严,咱们王府和佟府不同,您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年侧福晋不是李四,而王爷也不是隆科多。” 三省屋内,已经醒了的二阿哥依旧穿着寝衣,随手摆弄着眼前的华容道,随口问道,“找到东西了?” 小斌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如释重负道,“找到了,正是在咱们三省屋附近的路上找到的,应当是昨日在路上和武格格说话时候,不小心给掉落的。” 二阿哥依旧头也不抬,“找到就好。不过出了纰漏,总是要罚一罚的。” 小彬子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便严肃了起来,“是,奴才明白。” 二阿哥随口便道,“行了,轻松些,一会儿怀乐还要找我看画,你吩咐人去做些她爱吃的点心去。” 第113章 出嫁第一百一十三章许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许多事情并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但二格格的出嫁的日子却马上就到了。 云舒领着怀乐来到二格格屋子的时候,二格格正笑着和侧福晋说话呢。 见着云舒来了,连忙起身将人给迎了进来,怀乐也被侧福晋一把就揽了过去,看着桌子上好吃的点心,怀乐乖巧的歪在了侧福晋的怀里。 侧福晋又笑着让静语给四格格端上一些喜欢的饮品来,这才对着正在和二格格说话的云舒道,“方才我还和怀恪说起你呢,结果一眨眼你便来了。” 云舒笑着问道,“说我什么?” 侧福晋给怀乐擦了擦嘴,“还能说什么,我和二格格说你武额娘定会抱着东西来看你,我还说咱们武格格现在的铺子可赚钱了,这肯定小气不了哪去。” 云舒失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要吃大户了,不过看在二格格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 紧接着便握住二格格的手,“不过你额娘说的对,我就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因着府上的规矩,我明面上不好和府上其他格格对你的添妆差距过大,有些东西便私下给你才好。” 云舒挥挥手,便见明夏笑着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进来了。云舒打开那个大些和盒子,赫然是一套大部分由珍珠做成的首饰,包括不限于头饰,耳饰,手饰,项圈等,整整一套,看着便觉得好看。特别是那发冠,还是由几颗粉珠在其中。 侧福晋都惊住了,“我是想让你多给些好东西,可你这东西也太好了吧,这一整套得要多少钱啊!这样好的东西你还是留给怀乐吧,这实在是有些太过珍贵了。” 云舒摆手,“看着珍贵,但这些珠子却不是东珠,只是一些普通的珠子罢了,你也晓得我之前派人去南方寻一些橡胶树之类的植物,恰巧瞧见了这养珠人,便让人买了许多漂亮的珠子,等着和些珠子送到京城,我便亲自画了样式,这才将将赶上咱们二格格出嫁。二格格可喜欢?” 二格格害羞的笑了笑,云舒便笑着和侧福晋说道,“瞧着是欢喜的,她们这些小姑娘最适合带这些了。” 二格格看侧福晋一眼,侧福晋便笑道,“都这么说了,既是你武额娘的一片心意,那你 便收下吧。” 二格格点点头,认真的道了谢,“武额娘破费了!” 云舒没有多说什么,却又拿出那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些银票,云舒将盒子盖上然后将盒子放进了二格格的手心。 “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我晓得你阿玛和额娘都会给你多些压箱底的银子,但是钱财这东西,总是越多越好的,这些钱多少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你可千万别嫌少。” 二格格连忙摇头,“您还有怀乐和弘晏呢,况且我也听说您那铺子虽说挣钱,但也只是才开了不到两年,最挣钱的铺子还是福晋的,您的心意怀恪明白的。” 侧福晋也在一旁道,“是啊,是啊,多少钱是钱啊,已经不少了,平日里上下的打点,和奴才们的赏赐,哪个不要银子啊,我这一年到头都攒不下什么钱,你这心意已经很足了。” 侧福晋说着说着还有些感动,反正在她看来,云舒给的怀恪的礼物已经算是十分贵重了,反正是真心将怀恪当做自己的孩子来送嫁的。 毕竟侧福晋可不觉得怀恪身上有什么值得云舒能利用的东西,毕竟利用怀恪能做到的,怀乐能做的更好。 难得的真心总是珍贵且令人感动的,侧福晋想到这竟忍不住的落了泪。 正在吃点心的怀乐,一点都没听进大家在说些什么,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不如一块点心更吸引她的主意力,不过此时她见着侧福晋哭了。 便皱起了小眉头,伸手拍着侧福晋的胳膊,“乖啊乖,李额娘不要哭,怀乐把点心给你吃。” 众人听见声音便全看向侧福晋,侧福晋竟难得的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便将怀乐给放在了地上,自己捂着脸往外走去。 云舒看着着急且迷茫的怀乐,便开玩笑的说到,“怀乐啊,李额娘哭着跑走了你还快去追上去,好好安慰安慰去。” 谁知怀乐竟当了真,还真跑了出去,云舒见状连忙笑着让看顾怀乐的嬷嬷也跟了上去。此时就连二格格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舒见二格格笑了,便道,“可算是笑了,你这个都快出嫁了,可总是也没有个笑模样,可是紧张?” 二格格点点头,这才似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武额娘,当年您入府的时候,可有紧张?我问过额娘了,额娘说当时她高兴的不得了,别说紧张了,她恨不得立马贴在阿玛身上。” 云舒闻言失笑,“你这额娘可真是直白,竟说大实话,不过我实话和你说,我并不太记得我入府时的心情了,或许也是紧张的吧。 不过怀恪,我与你额娘都是与你不同的,我们是嫁给皇子做妾室的,而你是天家格格下嫁的,虽说出嫁从夫,但还有一个前提是要论君臣的,你是和硕格格,是有品级的郡主,你是君,额驸是臣,你与他,本就是他应该听你的。 当然,身为夫妻咱们也不是非要争个长短,只是你性格温顺,这是你的好处,但我和你额娘也总是怕你被欺负了,所以你不要怕,该怕的是他们才是。 反正你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起来,不该心软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若是真的受气了,便来找你阿玛,你可是咱们王府的姑奶奶,是代表着咱们王府的面子的,你可不能让你阿玛失了面子。” 二格格认真的点头,她明白这些话是云舒做一个长辈推心置腹和她说的,她虽有些还不能完全接受,但也晓得这一片好意。 二格格抿抿嘴,她拉住了云舒的胳膊,“我不日便要出嫁,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弟弟们和额娘,以后还求您在额娘犯轴的时候,多劝着些她,也不必多做什么,只是劝一劝便很好了, 还有弟弟们,弘时倒也罢了,虽资质愚钝了些,但却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孩子,也从来不调皮,我其实很放心,只是最不放心的便是弘昀了,他因我之过,如今。” 二格格说的正认真,便被云舒给打断了,“等一下,什么是因你之过,你何错之有,我晓得你因为当年决定给二阿哥用药一事,心里愧疚,但二阿哥能活下来,不也是因为这药的缘故吗,我相信即便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你也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既如此,你又何必总是惦着这事。” 云舒握住二格格的手,“当时那么多大人都在,最后却是你一个小姑娘下的决定,这是你的功劳,不是你错处,你没有任何错,便是你去问二阿哥,他也是感激你的,你实在不必将这些都压在心上。” 二格格依旧有些固执的摇摇头,看着二格格那红起来的眼圈,云舒叹口气,这孩子是心里压力得多大啊,临出嫁之前,这些惦记的事情中,竟没有一个是关心自己的,不是额娘,便是弟弟,即便是紧张出嫁,也没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二格格是个好孩子,遇事只先想着旁人,但做人有时候也是要自私一些的。 云舒摸摸二格格的头,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劝,二格格也不一定能听进去。 云舒掏出帕子认真的给二格格擦了擦脸,只能笑着说道,“好了,你可千万不能哭,眼睛肿起来就不好了,你也不要担心这么多了,你额娘那我自会能帮就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准备起来,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说着说着,云舒自己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们母女俩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的爱哭啊。” 恰巧怀乐拉着已经重新梳妆打扮的侧福晋回来了,云舒便也不再和怀恪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和侧福晋说起了那养珠人的事情,果然便勾起了侧福晋的好奇心,总算没人接着落泪了。 之后几日,因着二格格即将出嫁的缘故,府上上上下下都紧张了起来,云舒看在眼里,觉得今年府上的人们还怪忙活的,先是年侧福晋进府,又是二格格出嫁,估计今年的赏赐都能多上不少。 福晋此时也没了闲心去管什么年侧福晋了,二格格虽是个格格,但是王爷现在最年长的孩子了,王爷明显对这次的婚事也十分重视,福晋自然也得认真起来,越临近格格出嫁,府上便越忙碌。 九月初六,是个钦天监算过的好日子,天气明媚,宜嫁娶。 二格格身穿喜服端坐在屋子里,任由其他人上下的给她打点着一切事物。等准备的差不多了,看着侧福晋还有话要和二格格说,便都很有眼力劲的走了出去。 今日穿着喜庆的侧福晋此时看着二格格的模样,心里更是酸涩不已,只这么看着,便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给二格格嘱咐一些事情的时候,声音里都是哭腔。 张格格也同样红着眼圈尽力的安抚侧福晋,云舒看着心里也怪难受的,便走了出去,才一出去,便瞧见面色苍白的二阿哥。 自二阿哥生病之后,云舒已经很少看到二阿哥穿的这样得体了,平日里在三省屋内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云舒上前拍了拍二阿哥的肩膀,“你可要进去和你姐姐说说话,你知道的,你姐姐总是很惦记你。” 二阿哥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云舒笑了笑,便转身又进了屋,不知说了什么,便将侧福晋和张格格都带了出来。 侧福晋见着二阿哥,便上前摸了摸二阿哥的脸,“进去吧,你姐姐等着你呢。” 第114章 疑似有孕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侧福晋不舍的目光中,二格格拜别了王爷和福晋,含着对额娘与弟弟们的不舍与对未来的迷茫上了花轿。 二格格出嫁之后,侧福晋有一段时间,好似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不过格格出嫁后,几天后便带着额驸来了一趟,侧福晋私下和女儿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知道女儿 过得不错,这才放心不少。 不过毕竟是最贴心的孩子,一时间不在侧福晋身边了,尽管就在京城,尽管也能偶尔的见上一面,但侧福晋还是不习惯极了,整个人都因此瘦了一圈。 云舒看在眼里,也只能进行一些口头上的安慰,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想清楚才好。 云舒也是见过额驸的,虽说家室不是上乘,长相也不是特别俊俏的摸样,但也是五官端正的,而且整个人精气神都足足的,一看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男子。 由此可见,王爷在这事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都让自己闺女不去抚蒙了,这女婿自然得挑好的,看着不显,确是个潜力股。 不得不说二格格这次的婚事,还是让不少皇家格格看着羡慕的,就比如和二格格关系不错的,大皇子家的二格格,已经被定下抚蒙了,简直和她同胞姐姐走一样的人生流程。 云舒此时便看着睡着跟个小猪一样的怀乐,不由的叹口气,她的怀乐,以后又能如何呢。 不过还不等她多想,府上便传来消息,说是昨夜王爷歇在了兰格格屋里,要知道自打年侧福晋入府以来,王爷便好似对后院的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了,除了必要的歇在福晋那,便只是白天偶尔去看看孩子们了。 云舒竟在这些人中还是比较受宠的,因为王爷来她这吃饭的次数最多。 在这段时间的盛宠之下,安然院的人却一个个都懂规矩极了,也没有什么主子得宠,奴才便仗势欺人的现象出现。 众人见状都不免夸赞几句,云舒都感觉福晋的脾气越发的压不住了。 要不是最近弘晏有些不舒服,云舒向福晋告了假,不然福晋定是又要叫她去想主意去对付年氏了。 不过兰格格得宠这事确实有些让人好奇了,云舒忙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许是福晋特意推波助澜的原因,小冬子很快便打听出来了。 说是什么年侧福晋不知怎么的和王爷闹了一些小矛盾,王爷一气之下便要回书房,不知怎么回事,便看见兰格格在花园饮酒赏月。 兰格格长得好看,因为进府后郁郁不得志,此时还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可不就戳中王爷那颗隐藏的文艺心了吗,这不兰格格便得宠了。 且不说福晋听了这事之后有多么的高兴,对于云舒来说便是一个大大的不理解。 王爷不是真爱年侧福晋吗,怎么就闹了点小别扭就去宠爱旁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这种举动,年侧福晋看在眼里不得恶心死啊。 别说年侧福晋了,便是云舒这个旁观的都觉得恶心了。 明秋此时说到,“是不是因为宫里的原因王爷才这样做的啊,奴婢听府里的奴才们说,宫里的主子们对王爷如此偏宠年侧福晋很不满意。 特别是德妃娘娘,上次福晋领着二格格和额驸入宫请安的时候,德妃娘娘便在二格格和额驸面前训斥了福晋一番,说是福晋不能管好王府中的事,平白让其他人看了爷的笑话。” 云舒撇嘴,“当着小辈的面下福晋的面子,这可真烦人,这德妃娘娘怎么这么有空闲,一心盯着儿子的后院。” 明夏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听说乌雅格格最近又病了一场,德妃娘娘一点东西都没赏,好似忘了这个侄女一般。偏后院其他的女子她倒是盯的紧。” 云舒没再说德妃的事情,只是分析道,“所以王爷宠幸兰格格只是顺势而为,为的便是给宫里一个交代,也为了给福晋一个交代。不过为什么要和年侧福晋吵架啊。难不成年侧福晋真的因为此事闹了?不应该吧。” 明秋猜测道,“说不定是侧福晋主动要求的,王爷自然是顺着侧福晋,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云舒感觉更加无语了,这先是德妃闲的没事干,盯着儿子的后院,现在又是侧福晋闲的慌,还让王爷陪着她演戏,这都是干什么呢啊! 正在云舒还不解的时候,明夏却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有一事正要与您说呢。” 云舒捏起块山楂一口酥,一边吃,一边示意明夏说下去。 明夏却意有所指的冲云舒指了指点心,“年侧福晋院里虽没什么,但奴婢还是有一个发现,从前奴婢去大厨房提点心,便总是碰见年侧福晋身边的黄玉也去给年侧福晋提点心,侧福晋喜酸甜口,一些山楂点心便用的多了些,但这几次奴婢碰到黄玉,虽还是一样的点心数目,但山楂类型的却少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少了一些,若不是奴婢看的仔细,一般都分不出有什么差别。您仔细想想,是什么原因让年侧福晋不再爱吃山楂了?” 云舒下意识放下手中的点心,“你的意思是,年侧福晋有孕了!” 明夏轻轻的点了点头,“应当是的,不过奴婢还是有些不确定。” 云舒却点头道,“这样便说的过去了,年侧福晋如今本就伺候不了王爷了,王爷此时去别处便也没什么,她如今定是想要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云舒还是觉得王爷这人挺没劲的。 话说道一半,云舒看向明秋她们,“你可知年侧福晋今年多大了?” 明秋低声道,“才过十五!不过侧福晋可真是有福气,这才入府几个月,便有了身孕,王爷定是高兴的不得了。” “才十五啊,好小啊”云舒叹道,“王爷定是高兴的,不然也不会和她演了那样一出戏。” 几人还在这说着此事,虽还未确定消息,但大家似乎都已经觉得年侧福晋已经确定有孕了。 云舒却盯着眼前的点心渐渐失了神,年氏若是真的有了身孕,那这消息定是瞒不了多久了,年氏身边的人看似一个个都厉害的很,可是明夏都能从点心这事中明白其中的端倪,那其他人自然也能。 特别福晋,云舒可不觉得能瞒的过福晋。 福晋本就忌惮年氏,虽这些年福晋并未对府上的孩子做过些什么,但云舒下意识的觉得,年侧福晋这孩子,定是会让福晋不满的,这点估计年氏心里也一定清楚的很。 云舒感觉在这样下去,说不定福晋便会让云舒做这些造孽的事情去了,有些事能做,但伤人孩子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云舒是断不会做的。 若是这孩子不是被父母期待的孩子,那不让她来到世界上受苦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年氏明显很期待着孩子,那就更不能做这些阴损事了。 如今看来,时间确实很急了。云舒下意识的一下一下的 敲着桌子。 屋内也早就安静了下来,云舒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小冬子留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便退了出去,小冬子则是拱手侍立在一旁。 云舒便道,“让你安排好的人,可安排好了?” 小冬子点了点头,“安排好了,那人已经和年府接上线了,瞧着样子,应是一切顺利。” “顺利就好,这事你办的小心些,千万别让人看出端倪。” 小冬子点头,“你放心,奴才都记着呢。” 云舒让小冬子办的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寻一个人,这人明面上是她的人,私下却让这人假装被年府收买了罢了。 年家定然在王府中安排了不止一人,但福晋也不是吃素的,每次安排的人都会很快便被找出来,然后便被赶出了府,所以年氏的消息,都是在年氏身边的人传出去的,这些消息自然是被年氏隐藏了不少。 但对于云舒这些妾室收买奴才,偶尔去打听王爷的行踪这事,福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觉得没有威胁罢了。 至于被福晋为难这些小事,年氏也一定不会让父兄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担心,定是会隐瞒不报,而云舒要做的,便是将这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传给年府。 至于年府要做什么,是要在朝堂上打压福晋的娘家,还是私底下做些什么,这些云舒都管不着。 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从外边施压,让福晋只要对年氏做了不好的事情,那福晋便也得到同样的惩罚。 毕竟都说年家疼女儿,总不能女儿受苦却假装看不见吧,只是对福晋做些小报复罢了,又不是要福晋的命,年府总不能连这些胆子都没有吧。 就算其他人没这个胆子,也觉得这事不算什么,但年羹尧不是最疼这个妹妹了吗,前段时日年氏出嫁,他都求了折子,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送年氏出嫁,这怎么不算是疼爱妹妹呢。他定是不愿意看着妹妹受苦的。 至于福晋,她对娘家还是有一些期盼在的,如果娘家被报复打压,那福晋又能怎么办,她看不起的包衣奴正欺负她们这些旗人呢,难不成她还能进宫告状不成。 云舒饶了这么大的弯子,便是为了让福晋不要在对年氏动手。只要福晋和从前一样,不要总是对年氏犯癔症,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云舒又吩咐了小冬子几句,让他小心办事,想了想,还是多吩咐了一句,“你盯着些苏格格那院子,兰格格也在那个院子里,特别是年侧福晋有动静时,你也要盯紧苏格格那的动静。我总感觉苏格格好似和年氏有些莫名的关系。” 小冬子有些不解,“不应当吧,苏格格入府的时间比您还久,年侧福晋不是今年才入府的吗。” 云舒,“或许吧,不过我这也是一种直觉,你多盯着些便是了。”小冬子自然应是。 第115章 祈福第一百一十五章清风院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清风院内,福晋皱着眉头盯着白釉,“你是说,年氏有孕了?” 白釉恭敬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虽说安然院本就管的严,但最近却更加的严了,一应吃食更是比从前验的更加严苛,最重要的是,虽侧福晋用身边紫玉的月事带假装自己还来月事,但还是被咱们发现了端倪。” 福晋冷哼一声,“她倒是运气好。不过也得看着福气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雀蓝却有些发愁,“若是白术还在便好了,白术医术高,新送来的人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福晋闻言也有些无奈,就算和白术没什么感情,但现在还是惋惜白术死的实在是太早了。 白釉此时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福晋,最近家里传来消息,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总是出事,虽都不是大事,但难免惹人心烦。” 福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可有查出来什么,乌拉那拉府虽这些年没什么大出息,但也没人会莫名其妙的针对啊。而且还有四王府为背景。” 白釉抿抿嘴这才说道,“传来的消息是,是年府那边动的手,因只是一些小麻烦,所以连证据也找不到,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攀扯年府,而且这种小打小闹的小事,便是告到王爷面前,也不过是被糊弄着弄个结果罢了。” 福晋都被气笑了,“原以为年氏是个清高的,没想到竟也学会了找家人做主,也不知道爷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 女子之间的后院争斗,又何必牵连到娘家去,年氏此举真是令福晋不高兴极了。 她是和年氏小小的交锋了几场,但年氏也没有输啊,结果冷不丁的年氏便告了家长了,这年氏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姑娘不成,被欺负了便去告家长,不过想到年氏比二格格还小一些,福晋便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年氏还真是一个小姑娘。 福晋此时气的心肝疼,娘家来求助这事便更让人生气了,阿玛就不应该一心扑在为皇上征战上,英年早逝,留下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没出息的,想起自己那没什么才能,却也算的上的高位那德不配位的兄长,福晋这心肝便越发的疼了。 福晋冷声道,“怎么,家里人因为我的缘故,得了王爷这么多年的照拂,如今只受了一些委屈便撑不住了?告诉她们让他们自己将事情解决了,我的事,不用他们管。” 白釉欲言又止的想劝一劝福晋,毕竟平日里福晋对娘家还是很好的,只是如今看着福晋这进了死胡同的样子,便晓得在气头上的福晋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了。 雀蓝给了白釉一个眼神,两人便都不怎么说话了,只是安静的陪在福晋身边,等着福晋情绪平稳些了,再去安抚。 听雨轩内,云舒捏着棋子在和怀乐下五子棋,围棋怀乐也在学了,只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五子棋显然更容易发挥。 随着一颗白子落下,便听见怀乐的欢呼声,“我赢了!” 云舒眉眼玩玩的拍手祝贺,“怀乐真棒,好了,今日你赢了额娘,便奖励你能多吃一块点心。” “真的吗?太好了!”怀乐果然高兴极了,立马迈着小短腿抓住了朱夏的大腿,“朱夏姑姑快带我去吃点心吧!” 朱夏看了云舒一眼,见云舒没什么表示,只能认命的拎着小格格去吃点心去了。 一旁的明夏看着直笑,“自从上次四格格看见朱夏舞剑,便可黏朱夏了。” 云舒笑道,“朱夏舞剑好看又英气,我看着也喜欢极了。” 明秋也来凑热闹,“看出主子喜欢了,每次朱夏舞剑后,格格的赏赐都格外的大方,看的咱们院里的人都恨不得自己也能有拿的出手的节目能让您开心放赏呢。” 主仆几人正聊得开心,便听见传报说白釉来了,云舒连忙让人进来。 云舒,“你来的倒是巧了,我这得了些冬枣,可甜了,虽不知什么金贵的东西,但我也想着孝敬福晋一些,一会姑娘顺便带回去,也省的我跑一趟了。” 白釉道,“我们福晋还盼着您多去几趟,和她说说话呢。” 云舒心里翻着白眼,这个时候去干吗,去加入福晋的打胎小分队吗,这不纯属有病吗。 但面上还有些无奈道,“我倒是也想陪着福晋,只是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坦,懒得动弹,也不好扰了福晋清静,等几日后,我便带怀乐去给福晋请安。” 听了这话,白釉便明白了云舒的意思,不就是来月事了吗,以前武格格来月事也是如此,于是白釉便也不纠结让云舒去清风院的事情了,只要云舒不是故意疏远他们福晋便是,不然福晋白对武格格这样好饿了。 白釉又笑着和云舒寒暄了几句,便对云舒说起了福晋的安排,“奴婢今日来是有正经事要与您说的。您可能不知道,二格格出嫁后,福晋总感觉心里怪空落落的,便想着可能还是因为府上孩子太少的缘故,如今府上的小格格竟只有四格格一位,于是便打算带着府上所有的妾室去一趟云居寺与大家一起祈福。” “云居寺?”云舒笑问,“可是那个求子最为灵验的云居寺?” 白釉笑道,“正是,而且这云居寺不仅求子灵验,而且孕妇去拜拜也能求得一个健康的孩子。 山上的景色也不错,福晋说了,这王府的景色虽好,但看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腻了,便打算也带着众人一道赏赏景色了。” 云舒一脸期待,“这倒也不错,府上众人都要去吗?王爷呢?” 白釉微笑,“王爷还有朝堂要事要处理,便不打算同去了,不过王爷也觉得福晋这次的主意没错,便同意了福晋的想法。 福晋还与太后说了此事,太后都夸咱们福晋有心了,还让五福晋同咱们一道前往。 因此府上众人也都是要去的,福晋还说了,已经出嫁的怀恪格格也要一同前去。虽说格格才出嫁,但去一去总是好的。” “福晋贤惠,连怀恪都记挂这,侧福晋心里定是感激极了,”云舒说到,“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也要去了,到时候也带上怀乐,也能为咱们怀乐祈福。” 白釉自然跟着附和,又行了一礼这才道,“事也已经说完了,奴婢便不打扰格格了。” 云舒笑着说了一句好,“明夏,还不快去送送你白釉姐姐。” 明夏笑着应了一句,便一手拎着那准备好的枣子,一手挽着白釉的胳膊,笑嘻嘻的 和白釉往外走去。 等人一不见了人影,云舒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落了下来。这好端端的去祈福,怎么想都知道这事不对,往年可没见福晋心疼付上的人景色看的少了,如今倒是关心起来了。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估计年侧福晋也是知道这事。 而且这事太后都知道了,还让五福晋一道前去,年侧福晋此时再找理由不去便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总不能就这么碰巧的病上一场吧。 太后年纪大了,这些年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了,皇上对太后这些年也越发的孝顺了,若是年氏真的装病,被发现了,然后在太后面前说上那么两句,惹得太后不高兴了,到时候一顶不敬的帽子扣下来,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所以年侧福晋这次是肯定要去的,更令人有些不安的是,这年侧福晋去了,王爷却有事不能一同前去,这就更令人不安了。 云舒心里有些不安,而且这次去寺庙,一切从简,连小冬子都不能一道前去,好在有朱夏在,朱夏这个明牌王爷的人,在这个时候竟让云舒无比的安心,特别是还是有些武功的朱夏,便更让人放心了。 云舒这边感觉风雨欲来,力求不想粘上一点边。侧福晋倒是高兴的很,她甚至还提醒云舒多带些衣裳。 云舒还有些疑惑呢,“带这么些衣裳做什么,咱们不是当日去,当日回吗?” 侧福晋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咱们这次是得了太后同意的祈福,自然能当日不回的,而且这寺庙在郊外,虽说也能赶回来,但也实在是没必要。 若是再赶上什么刮风下雨天,更是不能回来了。云居寺有厢房,再不济,在云居寺不远处,也有咱们王府的庄子,小住一宿自然不成问题。” 云舒笑着看了肯侧福晋,“这些你记得到清楚。” 侧福晋闻言还有些得意,“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我都逛遍了,这云居寺我也去过两回的,自然是清楚了。” 云舒闻言不在多问,只是让明秋多给她收拾了两件衣裳,她估计的没错的话,若是福晋想动手,应当也不会在寺庙上动,我朝信佛之人众多,不管福晋信不信总之不会在佛祖面前做坏事。 所以庄子上是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他们估计大概率是要在庄子上待一宿了,这次的人中还有一个独立的五福晋,若是四福晋真的有计划,五福晋或许会成为四福晋洗白的证人。 福晋有动作,但年氏也应当不是吃素的,这次看似平和的祈福之行,因着云舒心里的猜测,便觉得格外的讽刺了。 云舒这次的目标便只有一个,就是争取不成为福晋和年氏争斗之间的炮灰。 处罚那日,秋高气爽的,天气果然不错,云舒抱着激动的怀乐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变的声音由热闹渐渐变得安静起来,云舒晓得,他们这是出城了。 第116章 有缘第一百一十六章如今虽还不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今虽还不到十月,但山上的气温总是低一些的,云舒跟在福晋身后,随着福晋往寺里走去。 二格格扶着侧福晋走在云舒左侧,侧福晋见着前头四福晋和五福晋在说话,便也和二格格还有张格格往云舒的方向靠了靠。 侧福晋小声说道,“这寺庙虽好,但还是难免有些累人。” 除了年纪还小的怀乐走不了几步便被抱着走,这次一行人并未乘坐什么轿撵上山,都是徒步而行。 云舒看了不远处被扶着走的年侧福晋一眼,这才说道,“福晋说了,这求子须得虔诚,虽说也有轿撵,但亲自走这一遭,佛祖才能更能看到咱们得心意。” 侧福晋闻言点头,“这话倒是不错,咱么这也不算什么,更有那信徒,三步一叩首的去拜佛,那才叫真正的虔诚呢。” 云舒笑了笑,便和一旁的二格格说起了话,“虽只短短一段时间没见着格格,但实在是想念的紧,以后格格可得京城会王府看看,侧福晋巴巴的盼着你呢。” 二格格依然如出嫁前那般有些害羞,只笑着应好。 云舒便又道,“方才我下车时看见额驸了,额驸行事十分稳妥,这次出行有额驸相伴,格格定是安心极了吧。” 侧福晋此时也搭话道,“谁说不是呢,我就瞧着额驸越发的能干了,这次出行,更是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便是福晋见了都只有夸好的。” 说到这,侧福晋对着云舒招招手,小声的说到,“我问过怀恪了,怀恪说额驸对她可好了。” 云舒下意识的便看着二格格笑了,这包办婚宴看着也能很幸福的吗。 二格格察觉到云舒的眼神,脸便越发的红了,她努力冷静的说到,“额驸会些腿脚功夫,武额娘若是有事要办,尽管派人去找他就是。” 云舒笑道,“好,我知道了,”又拉了拉侧福晋的胳膊,小声说道,“格格和额驸感情真好。” 侧福晋笑着拍了云舒一下,眼看着福晋她们都走远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紫玉心疼的看着年侧福晋,小声说道,“不如咱们先歇会儿,主子向来娇弱,如今身子又有些不适,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 侧福晋却道,“无妨,我还好,这眼看着就到了,可不能让福晋抓住把柄。” 一旁的黄玉没说话,只是扶着年氏的手更用力了些,这次的出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对他们侧福晋下手了,这明显是场鸿门宴,他们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与名声不得不参加,又想起之前福晋的种种行为,便更觉得厌恶。 甚至黄玉心里还有些怪王爷,王爷若是真的宠爱他们侧福晋,便应该想法子让侧福晋不参与这次活动,黄玉可不信王爷没这个能力,说不定只是不愿意浪费功夫罢了,黄玉一时间为自家侧福晋有些不值,心里也难免有了疙瘩。 走走停停的,终于进了寺,接下来的时间,云舒便跟着福晋上香,跪拜,听经,吃斋,整个流程下来,果然时间不早了。 福晋和五福晋此时正和主持说话,云舒瞧着这主持慈眉善目的,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人是个得道高僧。 主持说的认真,两位福晋听得也认真,特别是五福晋,她是很想有个孩子的,纵然她是五福晋,但王爷不喜欢她,她这个福晋便好似一个笑话,连底气都是不足的。 其实这云居寺她也来过几次了,但每次都心怀希望,她希望有个孩子,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这样她便还能在五王府再坚持下去。 云舒瞧着,这位五福晋添的香油钱,果然是这一行人中最厚的。 眼瞧着福晋他们说完话了,云舒便瞧见福晋对着自己这个方向招了招手,云舒有些诧异,但还是顺手拉着侧福晋走了上去。 四福晋笑着看着走过来的云舒,“明心主持说了,说你与佛有缘。” 云舒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着,与佛有缘,这难道要渡她出家当尼姑?这可太吓人了吧。 不过并未等云舒乱想,便瞧见主持亲自走了过来,他和善的看着云舒,温声道,“这位女檀越是个善心人,所谓有因便有果,希望你能坚守本心,一心向善。” 云舒其实此时应该什么话都不说的,但她却莫名奇妙开了口,“若是不能坚守本心呢,您也知道,人总是复杂的。” 大师却笑了,“那就努力做你认为对的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坚守本心呢。” 说罢便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将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佛珠中取下最中间的一颗,云舒下意识的张开双手,下一秒便见主持将那颗佛珠放在了云舒的手心了。 云舒愕然的看向主持,主持却笑道,“这佛珠跟随我多年,今日便将这一颗赠与您,您与我佛有缘,希望佛祖保佑您平安顺遂,长乐无忧。” 云舒纵然不怎么信佛,但此时却还是跟着认真起来,她 双手合十,“多谢大师指点。” 众人都羡慕的看向云舒手中的珠子,这种珠子都是陪着大师多年的,灵性更是不敢估量,不过众人也只是眼热罢了,至于想要云舒这珠子,那就有些不敢了,毕竟这珠子是大师亲自给云舒的,还说云舒与佛有缘,这种缘分之事是不能随意牵扯进去的。 特别是五福晋,看那样子,那眼睛都从珠子上移不开了,脸上的羡慕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清。 也不知道四王府的这个武氏怎么运气就这样好,不仅生了一对可爱的孩子,儿女双全,如今更是收到了大师亲自的曾丽,这福气若是能分给她一些就好了。 就连福晋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对着云舒道,“这既是大师给你的,你便好好的收好,以后定要听大师的话,一心向善,多做善事积福报。” 云舒认真的应是,这话从福晋嘴里说出来,想到福晋要做的事,这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下山的路上,侧福晋接过云舒手里的珠子仔细看了又看,眼里满是羡慕,但看过之后还是小心的将其送回到了云舒的手里。 还对着张格格高兴的说呢,“我就跟你说了吧,从前我就觉得武氏是个好人,这才愿意和她相处的,如今大师都说她良善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张格格只笑着说是,一个劲的夸侧福晋眼光好,直夸得侧福晋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二格格也在一旁轻声的附和着张格格。 云舒此时却难免走了神,这位大师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本事,云舒前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只要遇见了事,在不影响她自身的情况下,能帮的她都尽力能帮。不能帮的她也没办法,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说实话,她出车祸的时候还顺便救了一对同样在过马路的母子呢,这应该也算是做了善事吧。 但如今的她应该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吧,在这个处处是争斗的后院,又有谁能做真正的好人呢。 云舒垂眸摸了摸这个珠子,她将这珠子拿起,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一旁的明秋直看的心惊胆颤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格格便将这珠子给不下心给弄丢了,这可是大师送给格格,保佑格格的,一定不能出一点问题。 她小心翼翼的将珠子放进了一个结实的荷包里,现在不方便,等一会儿有机会,她便寻些解释的红绳将这珠子给挂起来,到时候由格格随身带着,这样这珠子才能更好的保护好格格。 明秋心里还挺高兴的,格格得了大师的看重,等回了府,明秋敢保证,王爷一定会来看他们格格。 下了山,众人便上了马车,果然便如同被侧福晋预料的那样,今日果然是来不及回城了,马车拐了个弯,感觉没走多久便又停了下来。 云舒下了马车,便瞧见了一座庄子,此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见着主子们都下了车,便赶紧迎了上去。 当即便跪下行礼,等福晋叫了起,那个为首的人这才起身回道,“福晋,奴才已经将各位主子们的房间收拾好了,也早就安排人烧了热水,吃食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各位主子可要先歇一歇,还是先用饭?” 福晋问了五福晋几句,这才对着他们说道,“便先歇一歇吧,你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各个屋里去就成。” 那人应了是,看着福晋脸上露出的疲惫,便也不在接着奉承福晋,而是赶紧命令底下人将各位主子们带到各个的屋子里去。 这次出行的人虽不少,但庄子里的房间也不算少,云舒因为带着怀乐的缘故,被分了三间房,虽房子比不上王府,但也算的上干净,可见这庄子上的管事人是个不错的。 今日累了一天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此时也没心情想七想八,只梳洗了一番,又吃了些吃食,便想着早早的歇下了。 夜渐渐深了,众人也早就早早的歇下了,此时整个庄子里除了巡查的人,并没有什么外人走动。 一个瘦小的黑影凭借着自己对这地形的优势,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巡查的人,他贴着墙根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月亮被一片云给掩住,这人便彻底的隐入了黑暗中去。 庄子内西北角的三间屋内,云舒睡着正实,明秋便歇在不远处的榻上,榻的左前方还有一盏昏暗的烛灯。 忽的一声尖叫,云舒便似被吓着一般猛地坐起,明秋也赶紧起身点灯。 明秋正要上前安慰格格,便见格格抓住了明秋的手,着急的说到,“别管我,赶紧的,赶紧让朱夏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第117章 受惊第一百一十七章云舒……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舒也赶紧穿好衣服,才回来的明秋也赶紧帮着主子穿衣裳,才出了房门,便瞧见住在她不远处的侧福晋也出来了。 明秋扶着云舒和侧福晋集合,侧福晋捂着胸口神情未定,“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忽的听见一女子的尖叫,一下子便将我惊醒了,莫不是真的出什么大事了吧。” 云舒也一脸的迷茫与担忧,“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着动静是前边福晋她们住的地方闹出的动静,我正想着去看看呢。” 侧福晋连忙拉住云舒的手,“那还等什么,一起走啊,”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这庄子里不是有巡逻的吗,怎么还闹出事来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我昨日才求了神佛,这马上就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云舒一边跟着侧福晋走,一边往侧福晋的身后看了眼,没见着二格格,只有张格格沉默的跟在一旁,看来侧福晋也晓得这事不简单,便没让女儿参与进来。 云舒和侧福晋越走越明亮,等到了地方,果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几乎每个人的神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见着云舒她们来了,福晋也没有理会他们,只依旧端坐在院子的正中央,云舒她们便老实的站在一旁,侧福晋倒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毕竟她身份在这呢。 但福晋没发话,也并没发现什么多余的座位,而且和她平级的年氏也不在,此时便也只能和云舒站在一起了。 想到年氏,侧福晋便直接问道了一旁的白釉,“年氏还未来么?这么大的动静,不应该听不到啊!我记得她就住在不远处的啊,还有这院子不是五福晋住的吗!” 白釉面色一僵,只挑着说道,“年侧福晋受了惊吓,现在不便出来。” 侧福晋眉毛一竖,“受了惊吓?咱们哪个没受惊吓,她就这个理由就不来了,她这也太”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袖子都快被云舒给扯烂了,侧福晋只得看了云舒一眼,不在多说什么了。 带白釉走远,云舒这才拉着侧福晋的衣裳,小声的说到,“这么多人都在呢,你可不能随意乱说话。年侧福晋不能来的原因一会儿就知道了,且先老实些吧。” 侧福晋又扭头看了眼张格格,见张格格点头,便也只能听云舒的劝了。 云舒安抚好侧福晋之后,便悄悄的看向众人的神色,钮钴禄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苏格格一副无所谓的摸样,但云舒却能瞧见她握紧的拳头 ,兰格格倒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好像很困的模样。 至于其他的格格大多数都如同宋格格一般低头垂眸,像是个会呼吸的摆件,云舒重点看了看福晋,试图从福晋的神色中看出什么,却也只是未果。 倒是五福晋的脸上神色依旧,此时竟能安稳的坐着,不过也是,这庄子是四王府的庄子,出事的事四王府的人,这和她五福晋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自然能置身事外了。 不多时一个嬷嬷走了进来,对着福晋附耳说了几句,福晋便点点头,云舒便瞧见嬷嬷带着一个胡子花白提着药箱的小老头进了屋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云舒便见那小老头走了出来,他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拱手道,“回福晋的话,年侧福晋一切都好,虽受了惊吓,但腹中的胎儿并未有太大的影响。” 四福晋才点了头,正要说话,便听见五福晋吃惊的问到,“年氏有孕了?” 四福晋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估计月份不大,她又年轻,她自己想必也不甚清楚吧。” 五福晋胡乱的点了点头,有些怅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不想说任何话了。 四福晋便对着嬷嬷吩咐,“既然大夫说年侧福晋无事,便让年侧福晋出来吧,这事她是苦主,必不能少她。” 嬷嬷犹豫了一下,便被雀蓝瞪了,“还不快去,难不成福晋的话都不听了?” 嬷嬷这才战战兢兢的应下,屋里也传来一些动静,于是云舒便看见年侧福晋被搀扶了出来,虽说大夫说年氏没什么大碍,但云舒瞧着年氏的惊魂未定的神色,便晓得这是真的被吓着了。 好在福晋明面上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便顺势赐了众人座椅。 云舒才一坐下,便见白釉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云舒便瞧见一个瘦小的男子被压了上来,今日云舒瞧见的那位细心机灵的庄头,此时也跪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等开始问话,云舒这才知道了今日这事的始末,这庄子虽是四王府的,但主子们一般都不回来,纵然庄头是个心里有数的,但众人也难免会懒散。 这瘦小的男子名叫陈四,是从小便在庄子上长大的奴才,后来长大后不知怎么的便学会了赌钱,又不知从哪学了一些偷盗的手段。 原本也只是一些小赌,但他的月钱本来就不高,这庄子上也没什么油水,于是便开始了小偷小摸,弄来的钱便当做赌资。 但赌钱是会上瘾的,后来他便赌红了眼,一下子便欠了赌坊好多钱,赌坊催的急,这没了法子,便只能继续偷了,但小偷小摸的也是得不了多少银子的。 他倒是想偷些更值钱的东西,但他没把握直接偷啊,一不小心被贵人们发现了,连命估计都会没的。 原本正愁着呢,结果主子们今日来庄子里了,陈四自认自己熟悉这庄子的任何地形,这偷其他人可能成功率不高,但在这庄子里便有机会了。 陈四知道这事被发现之后便是死命一条,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拼一把。 这陈四还觉得自己怪聪明的,他觉得这庄子是四王府的,便不能偷四王府的人的钱,于是五福晋便成了最佳的偷盗对象。 不过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便决定不对五福晋下手,而是对着五福晋最贴身的侍女行动。他可是知道的,这些主子身边最贴身的丫鬟,一个个也是十分有钱的。 五福晋身边的这位姑娘不是主子,但因为得五福晋看重,平日赏的东西自然是不少的。身上带的首饰也确是好东西,是能卖上价钱的。 于是便打算趁着夜黑,走这一趟,可谁知他进了屋子里,里面躺着的竟是侧福晋,当时守夜的紫玉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冲了上去。 结果那个小偷似乎是也被吓着了一下子便要扑到年氏身上,惹得年氏和紫玉忍不住的尖叫。 陈四见状便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一下子便和赶来救侧福晋的人撞到了一切,一下子便被抓住了。 云舒疑惑的看向五福晋,怎么还有五福晋的事,这冲着五福晋去的,怎么就成了年侧福晋受惊了! 五福晋此时悠悠开口道,“没想到这是倒是和我有些关系,大家可能不清楚,先前才一进庄子,年氏便和我换了院子,说是她那院子更大些,更适合我。我想着也是,便同她换了。没想到这一换,竟险些害了她。” 四福晋忙安慰道,“这本就与你无关,也是年氏倒霉,没听那陈四说嘛,他说他要偷得是丫鬟的东西,也是去的丫鬟住的房子,可谁能晓得年氏竟歇在了丫鬟的屋里,这也是大家没能预料到的。” 年侧福晋此时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她强笑道,“是这庄子不常住的缘故,我在屋内发现了一些虫子,这点小事不好麻烦福晋,我便想着在紫玉她们屋里凑合一宿,等明日回府便好了,没想道竟发生这样的意外。” 福晋闻言点头,“如此,倒是也情有可原,那年氏,你毕竟受了委屈,这人你要如何处理。” 年侧福晋便垂眸想了想,再抬头时已经是一副十分温婉的模样。 “这样的事臣妾自然不好参与的,虽臣妾受了委屈,但福晋您也晓得,臣妾才被查出有孕在身,如此,更是不能做一些伤了腹中胎儿福气的事,不过臣妾相信福晋能秉公处理,这事便全部交给福晋了。” 福晋对着年氏笑的十分和善,“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会将此事办好,如今你有了身孕,王爷知道了消息,定然也高兴极了。” 见年侧福晋害羞的笑了,福晋便接着道,“你受了惊吓,这屋子是不能住了,我院子里还有三间屋子是空着的,不如今晚便先歇在那。” 侧福晋正要拒绝,福晋便接着劝道,“这屋子出了这样的事,委实有些晦气了,你便是不为你想,也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难不成我还会对你做些什么不成?” 侧福晋扯起嘴角笑了笑,“臣妾自然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既然福晋都这样说了,臣妾随福晋前去便是。” 坐在一旁的云舒看了这么一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戏份,感觉还怪无趣的,跟想象中的刀光剑影的手段一都不一样,这福晋叫侧福晋去福晋的院子里住,便是不会对侧福晋下手了,今日这一出,也就是使侧福晋受惊罢了,孩子一点事都没有,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福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此时五福晋也笑着起身,她拿着帕子掩盖住了一个哈欠,“今日这事便这样了了吧,我也困了,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咱们便散了吧。” 四福晋也起身对着五福晋轻声道,“是我的错,五弟妹定是乏了,便赶紧休息去吧,”又扭头对着大家说到,“你们也散了吧。” 大家见状便都起身往外走去,云舒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侧福晋依旧坐在那不动弹,四福晋和五福晋倒是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五福晋又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今日四嫂可是让我看一场戏,只是这戏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怪无趣的。” 四福晋笑道,“虽说无趣,但五弟妹不也配合了吗,你放心,定不会委屈了你的。行了,今日实在是不早了,便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回程的。” 五福晋轻轻笑了笑,便不在多说,转身离开了,四福晋看着方才还热闹的院子,此时又安静了下来,她扭头看了眼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年氏。 低声问道,“年氏的屋子都收拾妥当了” 雀蓝压低声音,“妥当了,您放心,这次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定不会牵连咱们身上半分。” 福晋笑着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年氏,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年侧福晋这人福气还是薄了些,孩子还是不要来世上受罪比较好。” 第118章 回府第一百一十八章云舒……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舒回到屋子后,这才想起了朱夏,朱夏明明是先她们一步去打探消息的,现在却还没回来。 云舒正要遣人去问,便瞧见了朱夏的身影,“你去何处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朱夏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奴婢奉格格的命令去查看今日的事情,结果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那贼人被抓住,奴婢觉得奇怪,就算那贼再怎么熟悉这地形,他一个不会功夫的人,难道就真能躲过这训练过的巡逻人吗,奴婢觉得奇怪便去查了查。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云舒忙问,“那可查出什么来了?” 朱夏无奈的摇摇头,“是奴婢无能,并未查出什么,只是奴婢觉得这事总是透露着蹊跷。” 云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连朱夏都看出来了,这事看来是真的挺令人疑惑的。 这个朱夏,虽功夫不差,但脑子却不怎么聪明,而且因为是王爷的人,偶尔还会对苏培盛透露出一些云舒的近况,云舒觉得这人其实用的还算趁手。 毕竟有些消息,是云舒说什么她便传回去什么,总之不会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这养一个有些轴,还有些武力值的人还挺让云舒满意的。这个朱夏定不会是王爷精心调教的那些人,如此对云舒的威胁便更小了些。 不过这是朱夏的优点,也是缺点,云舒敢肯定,若是小冬子有朱夏的身受,今日定是能看出什么来的,不过有得有失,云舒也并不觉的有什么失望的。 将朱夏给打发了下去,云舒便又躺在了床上,她摸着自己胸前已经被明秋装饰好的佛珠,一时间也没有了睡意。 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想,直到天色渐亮才睡了过去。 不过感觉没一会儿,便被明秋给叫醒了,明秋一边给云舒梳洗,一边说到,“福晋已经起了,说是用了早膳便回城,格格且先忍忍,上了马车再睡,等回了府,您就能好好的歇歇了。” 云舒打了个哈欠,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她随口说道,“福晋精气神可真足,我估计昨个半夜那一出,回屋后估计没几个人能睡好,对了,年侧福晋那有什么消息?” 明秋便道,“正要与您说呢,刚才得的消息,说是后半夜的时候,年侧福晋又被惊醒,当即便叫了大夫去诊脉,大夫也只是说侧福晋是被吓着了,这才惊惧多梦,好在腹中胎儿无碍。” 云舒点点头,也没有多想,这被吓着了,做梦确实会再度被吓,如今听着年侧福晋无碍的消息,虽松口气,但还是不清楚福晋到底想做什么,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就在云舒面前,云舒生怕这炸弹给爆了。 用了早膳,又休整了片刻,福晋便派人来叫人来了,云舒亲自抱着怀乐上了马车,这次的旅行,好似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还乐呵的不行的便只有这个小豆丁了,就连没参与的二格格都好似知道了些什么,整个人都谨慎了许多。 云舒想起方才在门口看到饿了众人的神色,便晓得昨日她们睡得怎么样了,其他人其实和云舒也差不了多少,倒是局外人五福晋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不关她的事,她吃的好,睡得香,一点影响都没有。 倒是年侧福晋,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大罪了,福晋心疼年侧福晋有孕辛苦,又怕车辆颠簸,特意吩咐人抱了好几床被子出来,铺在马车上,说是不能让年侧福晋受一点苦。 果然这一举动,又引得五福晋夸了又夸,最终年侧福晋身边的人借着整理马车的理由,检查了那些被褥后,见没什么问题,年侧福晋这才强行笑着上了马车。 云舒便这样和怀乐在马车里玩耍,倒也能消磨一些时间,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众人终于进了城回到了雍亲王府。 福晋也没有为难众人,便让大家各自都散了,云舒也终于回到了听雨轩,嬷嬷们抱着在马车上便睡着的怀乐格格退下了。 云舒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擦长舒一口气,这交通实在是太不便利了,去郊外而已,便要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真是心累。 云舒换了衣服,便去看六阿哥去了,这一天一夜没见着小儿子了,云舒还真的怪想的。 这六阿哥正躺在床上自己玩呢,一见着云舒便激动的要贴贴,云舒便笑着将孩子抱起来哄着玩。 一旁的嬷嬷还对云舒说,“昨日六阿哥没见着您和怀乐格格,委屈的不行,还闹了几次,心情也一直不是很好,喝奶都少了,今日见着您一下子便高兴起来了,可见咱们阿哥最是亲近您了。” 云舒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说话倒是好听,你们伺候阿哥辛苦了,便多赏一个月的月钱吧,这个会说话的赏两个月。” 那个嬷嬷当即便高兴的道谢,瞬间众人便也反应过来,喜气洋洋的开始多谢赏赐。 又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见孩子犯困了,云舒这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才回到屋内,歇了一会,便明夏此时也笑着将吃食端了上来,一边给云舒盛汤,一边笑道,“格格辛苦这一路,胃口可能有些不好,便吃碗汤,也能暖暖胃。” 见云舒接过汤喝了起来,明夏便也跟着开心起来,“幸亏咱们院里有小厨房,您是不晓得,方才奴婢去大厨房取点心去,便看见大厨房的人们忙的都脚不沾地了。” “年侧福晋也不晓得现在情况如何了,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苏公公带着御医往安然院的方向走,不是说孩子和大人都没事吗,怎么我瞧着苏公公的神色不像是没事啊。” 云舒喝汤的手顿了一下,“许是王爷心疼年侧福晋,便给她请的太医吧,太医的医术还是高一些的,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夏闻言便没有多想,只伺候着主子用了膳,还想着这汤应该味道不错,过几日还可以上一次。 安然院内,年侧福晋难受的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更是令人多加怜惜。 王爷问到眼前的太医,“年侧福晋现在情况如何?” 老太医拱拱手,便说道,“王爷,年侧福晋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年纪本就小了些,胎气天生便有些不足,加上此番受了惊吓,更是惊惧之下动了胎气,此后还是得好好养着,这样才能保住孩子。” 紫玉此时上前问道,“太医,我们侧福晋昨日被吓着之后,便心悸多梦,这可怎么办?” 太医想了想,“有孕在身,用药也要讲究些,不过无妨,我开些不影响胎儿的安神药便是了,只是这是药三分毒,这药还是能不吃便不吃为好。” 紫玉和黄玉认真的点头,等苏公公将御医给送了出去,黄玉便一下子跪在了王爷面前,“求王爷给我们侧福晋做主啊,这次侧福晋受惊一事,定不是意外,求王爷查明真相。” 王爷让人将黄玉给强行扶了起来,“你放心,这事本王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王爷正要再问些什么,便见福晋身边的白釉求见,黄玉和紫玉对视一眼,便见王爷已经将白釉给叫了进来。 白釉笑着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听说年侧福晋请了太医来,福晋听说了便担心极了,于是便让奴婢走这一趟,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黄玉上前一步,“多谢福晋关心,还请姐姐回去禀告福晋,就说我们侧福晋一切都好。” 白釉点点头,得到了答案也没有走,只是又对着王爷行了一礼,“王爷,福晋还让奴婢告诉您,这次年侧福晋受惊一事,其中多有蹊跷,所以便也将那个吓着年侧福晋的贼人给带了回来,如今正在门房那押着呢,福晋说了,这些事情,还得您亲自去查才能查个清楚。” 王爷这才扭头看了白釉一眼,“福晋有心了,苏培盛,你亲自去福晋那一趟,将那陈四好好调查一番!” 苏培盛应了是,便赶紧去忙了,白釉的人物完成了,便也没有多留,只是又温声关心了几句年侧福晋,这才告辞离开。 紫玉和黄玉看着白釉远去的背影,两人内心都涌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王爷调查的速度虽说不慢,但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查出来的。 当天晚上年侧福晋便又梦魇住了,这样一来,她的情况越发的不好了,整个人都被折磨的憔悴极了。 云舒第二日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侧福晋和她说的,这两日云舒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并没有让小冬子去打听什么,只一心养孩子和学规矩。 昨日福晋派人和她说,等五日后入宫请安,云舒也要一道去的,说是太后听说云舒得了主持的一颗佛珠,觉得有些意思,便想着见见云舒。 这进宫可不是小事,云舒自然不能出一点差错,便很认真的跟着学规矩。 也是侧福晋来了,云舒这才歇了些,听了侧福晋带来的消息,云舒还说呢,“按理说不应该啊,即便年侧福晋当日被吓着了是真的,可是这都有两天了,怎么还会做噩梦呢。” 侧福晋也十分认同,“就是说啊,而且我之前也是查过年氏这人的,别看这人表面柔弱,但她那位出息的兄长可是文武全才,听说以前受伤都让年氏给包扎过,年氏可不是那些见血就怕的小姑娘。 当年她未嫁给王爷之前便和王爷说上了话,这想想也知道不是个胆子小的,可是这次竟被一个小贼吓得夜不能寐,这简直是笑话嘛。” 云舒点点头,“说的有些道理,但太医都没查出什么,那应该是没有中毒的吧,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第119章 见太后第一百一十九章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侧福晋和云舒说了会八卦,云舒便又问起了侧福晋进宫的规矩,侧福晋进宫的次数还是比云舒多一些的,便也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侧福晋,“德妃娘娘那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太后娘娘那便不怎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虽有个侧福晋的名分,但太后平日里连这些福晋都不大愿意见,我就更没这个资格了,不过你放心,不都说太后喜欢咱们怀乐嘛,看在这点上,宫里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云舒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进宫那日,云舒一直老实的跟在福晋身后,福晋见状还安慰了云舒两句。云舒笑着奉承,“有福晋在,妾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福晋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很好的样子,心情好了,为人便也温和了一些,“你且放宽心,宫里的主子们也不那么可怕,今日你进宫本就是因为太后想要见你,旁人就是看不上你,因着太后的原因也不会欺辱你的。” 云舒明白,太后是宫里的老祖宗,虽说一直是一个吉祥物的身份,但该有的尊贵自然是不会少的,一般的嫔位以下的妃嫔都没资格去给太后请安,到了请安的日子,在宁寿宫磕个头就算是请安了。 像是云舒这种小格格,虽有个庶福晋的名头,但也算不上什么,所以这次云舒被太后点名要见,都算是恩典。 云舒随着四福晋进了宫门口,径直便来到了宁寿宫,太后只是靠坐在榻上,看着和寻常人家的老封君也并没什么区别,可能只是看着更金贵些。 云舒跟着福晋一道给太后请安,此时你宁寿宫里还有着三位娘娘。 云舒没抬头看,但听着话茬,应当便是佟贵妃,还有宜妃德妃几位娘娘了,等太后叫了起,这才趁着起身的功夫偷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如今也算是高寿,因着岁数大了,便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反正云舒瞧着这位太后并未上什么妆,不过看着精神头倒是不错,而且慈眉善目的,瞧着是个仁和的老太太。 云舒心中一松,觉得这位太后娘娘看样子真的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才让他进宫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政治目的。 太后笑着赐了座,云舒便小心的坐在小圆凳上,老老实实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倒是怀乐好似对这很是熟悉,请安后便笑着跑着窝进了太后的怀里。太后摸了摸怀乐的小脸,又说笑了几句,便哄着怀乐出去玩耍去了,怀乐有些懵懂的看了看福晋和云舒,云舒微微的摇了摇头,怀乐便开心的跟着宫人们去玩玩具去饿了。 等孩子出去了,太后问道,“老四家的,这就是你们府上明心说的有缘人?” 宜妃好似也来了兴趣,“可是被明心大师送佛珠的那位?” 四福晋笑道,“正是她,她能有此机缘也是难得,我便想着带她进宫给娘娘们请安。” 佟贵妃对着云舒招招手,云舒看了四福晋一眼,见四福晋微微点头,便起身上前,宜妃笑着给太后带上一旁放着的西洋眼镜。 云舒瞥了一眼,这应当便是属于太后特制的老花镜了。 太后透过镜子上下看了看云舒,便点头说到,“瞧着倒是个老实的。” 宜妃捂嘴笑了笑,这武氏算不上特别貌美,但瞧着倒是个乖巧的长相,也不怪太后说老实了,不过看样子太后对这个武氏看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佟贵妃见状便接着话题道,“那佛珠可带来了,让我们瞧瞧。” 云舒便听话的将脖子上带着的珠子取了下来,双手奉上,佟贵妃见状便托着这项链于太后眼前,德妃和宜妃见状也看了过来。 佟贵妃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宜妃倒是直接开口道,“太后娘娘您看,我怎么瞧着这与寻常佛珠并未有什么不同啊。” 太后笑道,“原本也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罢了,不过是跟了明心多年,沾染上一些佛性罢了。” 又对着云舒说到,“既将这珠子给了你,那你便好好收着,以后也要多做善事才是。” 云舒连忙跪下行礼,“妾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宜妃笑道,“瞧瞧,瞧瞧,这武氏可真是懂规矩,怪不得生的怀乐这么得您欢心,对了怀乐呢,快将孩子给叫回来吧,今日我还未和怀乐说话呢。” 太后笑着虚指了指宜妃,便也不在多言,只让人将怀乐又给抱了进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宁寿宫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早就起身的云舒便老实的坐在福晋身后,只跟着笑,却并不怎么说话。 毕竟她一个做格格的,若真的伶俐了,那才叫人不放心呢,今日表现的虽然木讷了些,但好在也算是混过去了,而且庆幸的是看样子,这些娘娘们并未对她有什么兴趣。 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事挺让人奇怪的,这今日明显是宜妃娘娘在帮着她说话,原本应该帮忙的德妃娘娘却并未怎么开口,这是个什么原因。 云舒这冷眼瞧着,这宜妃娘娘也并未对四福晋有多么亲近啊,云舒看着逗着怀乐笑的开心的宜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喜欢怀乐了,就爱屋及乌她这个做娘的了?她家怀乐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不过这样一来,云舒倒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宜妃娘娘这人还怪好的呢。 等时辰不早了,太后也露出疲态,福晋这才带着云舒和怀乐还带着一堆赏赐从宁寿宫出来,倒是那三位娘娘没有一道出来。 福晋见云舒今日十分老实的摸样,便也很满意,此时便也愿意提点她几句。 “这瞧着时辰快到太后娘娘服药的时间了,几位娘娘都得先伺候太后用药呢。” 云舒点头,低 声道,“几位娘娘孝顺,太后娘娘心里也定会欣慰。” 福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只带着云舒往外走去。 快出宁寿宫大门的时候,云舒扭头看了一眼这座宫殿,感觉这座并不算大的宫殿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困住了太后的一生。 其实也怪唏嘘的,这位太后,看着尊贵,其实也不过是当了一辈子的吉祥物罢了,当年她还是一个小少女的时候,便被困在了这宫墙之内。 如今当年的造成她如今这个摸样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几乎只记得她是这大清的太后,而不是那个在科尔沁草原上肆意奔跑的格格了。 永寿宫院子了的那棵树,听说是太后娘娘当年搬进宁寿宫的时候,亲手种下的,如今若是不修剪,那盛夏的时候,说不定能遮住小半个院子了。 云舒跟着福晋后边出了宫,福晋的马车宽敞,怀乐被福晋抱着坐上了前边的马车,云舒自己坐一辆,倒是也挺自在的。 上了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秋见状赶紧递上一杯茶。“格格喝茶缓一缓,今日进了宫,奴婢瞧着太后娘娘对您印象不错,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云舒自我吐槽,“什么叫不错,我估计等过几日,太后连我这个人都不记得了,我可没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地方,不这样也好,我也能自在些。” 明秋见她如此,便也再多说什么,反正她估计他们格格不是轻易便被忘的,且不说格格被赠佛珠一事,就只要怀乐格格还要进宫,太后估计便还会记得格格。 云舒连和三杯茶,这才整个人都放松了,这皇宫可不能轻易进啊,今日还真是让人压力大,别看她还有心思东想西想,其实这都是她缓解紧张的法子罢了。 今日真是全程都吊着一颗心,她下次再也不来了,太吓人了。 明秋看着自家格格闭上眼睛假寐,便也没有多加打扰,便自己靠在轿子上,听着外边的动静,偶尔还会抬起一条轿子的窗户缝往外看一看。 忽的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明秋忍不住笑了起来,云舒见状问道,“你笑什么呢?” “可是扰到您了”见云舒摇头,便接着说到,“奴婢是看到一个好玩的事情了,方才路过街边,便瞧见一个人拿着一个怀表在另一个坐着的人面前晃悠,那坐着人还是从人群中随意给拎出来的。 结果等那怀表不晃悠了,那个拿怀表的人让坐着的人做什么,那人便做什么,跟摄了魂一般,众人看着新奇,打赏了许多钱财、不过奴婢觉得这两人应该是一伙的,就骗这些老百姓的钱呢。” 云舒下意识便也想看看,不过想着这都过去好长一段路了这才放弃了,不过云舒想着,这应该就是催眠吧,这年头就有催眠了吗,是从海外传来的,还是本就有这样的手段,更或者是如同明秋说的那样只是个骗子。 不过这事还真的挺有意思的,云舒打算等回去之后,让小冬子去打听打听,说不定便有用了。 不过此时的闲情逸致,在到了四王府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云舒才和四福晋下了马车,正要往府内走去,便见雀蓝着急的走了出来。 “福晋不好了,年侧福晋小产了!” 福晋大惊,“什么!怎么回事,今日一早不是还好好的吗!武氏快跟上!”说着便大步往安然院的方向走去。 云舒啊了一句,便只能一把将怀乐塞进了一旁的嬷嬷怀里,又哄了怀乐几句,便吩咐道“将格格带回听雨轩去!无事不必出院!” 嬷嬷赶紧应是,抱着不情愿的怀乐便走了,云舒这才和明秋对视一眼,便赶紧去往福晋的方向追去。 第120章 小产第一百二十章云舒紧…… 第一百二十章 云舒紧赶慢赶的可算是追上了福晋,福晋侧眼看了云舒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搞得云舒心里还怪害怕的。 侧福晋小产这种事,可不好参与的,但福晋也没让她拒绝,她便连找理由走都找不到了。 安然院和大门口有些距离,福晋她们也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云舒从未来过安然院,或者说这府上应该也没有几个人来过安然院,毕竟年侧福晋并不喜与她们交流。 先前钮钴禄格格倒是想和年侧福晋多亲近些,这样也能使她不受福晋的控制,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始终也得不了年氏的应许,便也只能放弃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不拉帮结派的,还挺让人省心的。 才一进安然院云舒便觉得不同了,这院子估计比她的听雨轩要大上两倍还要多,比李侧福晋的明月居也要大上不少,而且明月居可是还住着一个张格格呢,而年侧福晋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大家都说年侧福晋的院子只比福晋小一点,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 看来王爷是真的喜欢年氏啊,毕竟不是都说了吗,喜欢一个人便要送她最好的东西,这大房子,还有平日里独一份的宠爱可不就是最好的体现吗。 福晋和云舒才一进院子,便被黄玉给看见了,她眼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一脸悲伤的上前说道,“见过福晋和武格格。” 福晋着急的问道,“侧福晋如何了,我今日带着武氏进宫,才一进府,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妹妹可还好?太医是如何说的。还不快带我们进去看看。” 黄玉似是十分感动,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多谢福晋关心,我们侧福晋还好,只是难免有些悲伤伤心,不过王爷正在里面和我们侧福晋说话呢,倒是不能立刻请您二位进去了。” 福晋一惊,“王爷已经回来了?” 黄玉叹道,“王爷也是才回来,便赶紧来我们院子里了。” 云舒抬头悄悄的看了眼福晋的神色,想起今日进宫的时候,福晋还和云舒说,说王爷今日差事不重,等出宫的时候,说不定要和他们一道回府。 这话道也不算是虚言,从前怀乐进宫的时候,只要王爷有空都会带着福晋怀乐一道回宫的。 记得从前当时云舒听了这消息,还有些不忿呢,怎么回事,你们一家三口倒是高兴,但怀乐可是我的孩子啊。当然这些先想法也只是心里想想便罢了,真的可不敢说出来。 结果今日出宫的时候,宫门口竟没看见王爷的一片衣角,原来是侧福晋出事了,王爷着急回府,便没等着他们。 云舒觉得这挺合理的,事关人命,总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那人是年侧福晋啊。但是她觉得福晋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福晋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温声道,“王爷来了也好,也能让年妹妹不要那么伤心了,不过还是带我们进去看看吧,我虽长久不曾生产,但武氏却已有一儿一女,经验总是更足些,也能顺便安慰安慰你们侧福晋。” 黄玉下意识便不满的看向云舒,工具人云舒一下子便愣住了,怎么个回事,让她这个成功生才孩子的人,去安慰一个流产的人? 她有什么经验啊,她也没有流产的经验啊,这明显是福晋要扎侧福晋的心啊!可王爷还在里面呢啊! 云树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沉默的瞬间,她竟怪起了王爷,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这妻妾打架,还殃及倒她这个更低一等的小妾身上了,这算个什么事啊! 还有之前说要查那庄子里的贼的事情,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王爷的手段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慢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云舒瞧着福晋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疑惑,难不成当日在庄子里就是单纯的想要吓吓年侧福晋使她的胎像不稳,那人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还有不是说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能保下来的吗,怎么就突然就没了,云舒心里晓得这应当是福晋的手段,但福晋是怎么做的,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此时黄玉许是得了指示,便要带着福晋和云舒进屋。 头脑风暴的云舒,此时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便下意识的跟在了福晋的后边,迈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云舒便瞧见年侧福晋一脸苍白的靠在床上,神色脆弱又惶恐,仿若一丁点动静都能吓到她,尽管如此憔悴但却更加激起人的保护欲了,还真是我见犹怜啊,真是看着可怜极了。 王爷好似也是如此,最起码云舒她们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王爷在亲自给年氏喂药,年氏神情怏怏的摇头拒绝,却还是喂王爷哄着吃药。 云舒见着这场面倒是没什么,王爷宠爱年氏这满府皆知,不就是贴心喂药吗,再亲近些的云舒都脑补过。再说了前两年王爷最宠她那一阵,她也是被王爷喂给过点心的,这算的了什么。 但福晋好似是真的被气着了,可能是她觉得 王爷就应该高高在上,如此温柔喂药的行径是不能出在任何人身上。 福晋身后的云舒都看见福晋那握紧的拳头了,一旁的黄玉见状倒是勾起了嘴角,随即察觉不妥,便又压了下去。 福晋定了下心神,便直接开口问道,“年妹妹如何了?” 年氏虚弱的笑了笑,正要答话,王爷便放下了药碗,直接说到,“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便是了。你们怎么来了?” 福晋扯起嘴角笑了笑,“发生这样的大事,臣妾怎么能不来,这不才一听说此事,便赶紧过来了,如今听说了妹妹无碍便放心不少。” 说着便安慰道,“只是这种事情还是伤身,一会儿我便吩咐底下人去寻些好鸽子来,都说一鸽抵九鸡,妹妹可要好好养好身子,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年侧福晋闻言却一下子便红了眼圈,福晋见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解与担忧,“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 王爷冷声道,“无妨,年氏只是有些感动罢了,”说着王爷便用下巴指了指云舒,“武氏你是跟着福晋来的?” 云舒立刻点头,她看了福晋一眼,便向前几步,“是,是福晋担忧年侧福晋,便带着妾来了。” 说话间云舒便从脖子上摘下那颗佛珠,“今日福晋带着妾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便说这佛珠有灵性,让妾好好收着,而且明心大师也说了,说是希望这佛珠能保佑妾平安顺遂,所以这东西说不定还真的有些作用。 所以福晋一听说了年侧福晋的事情,便带着妾来探望年侧福晋了,便是为着希望这福气能带给年侧福晋。” 云舒将佛珠项链往前递了递,“王爷,侧福晋,妾愿意将这佛珠赠与侧福晋,希望能保佑侧福晋长乐无忧。” 王爷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你舍得?” 云舒便笑道,“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但妾其实并不怎么需要者佛珠,可是若是能帮助到侧福晋,那才叫功德无量。” 王爷接过佛珠,将其拿给年氏看了看,年氏对着王爷笑着摇了摇头,王爷便也无奈的笑了,他顺手便将东西扔回了云舒手里。 见云舒还是有些迷茫,年侧福晋便笑道,“竟懵了不成,这东西我并不需要,你以后还是给更重要的人吧,我这身子养养便好,那需要这样的好东西。” 云舒又看向王爷,王爷便瞪了云舒一眼,“侧福晋说不要便是真的不要,你既然不舍得,便好好收着,以后给怀乐和弘晏都是好的。瞧你那一副不争气的模样。” 云舒当即便松了一口气,笑道,“妾说实话,是真的舍不得,但若是真的能帮一帮侧福晋,妾也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一听侧福晋出事,便巴巴的跟着福晋过来了,就是希望能帮到侧福晋,不过王爷和册福晋都这样说了,妾也就不坚持了。”说罢便宝贝的将这项链又抓在了手心中。 王爷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侧福晋便道,“我与你说的不错吧,武氏虽小家子气了些,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她倒也有她的可取之处。” 侧福晋点点头,:“王爷说的是。” 侧福晋虽附和着,却也只是在王爷面前这样演演罢了,她可是知道这武氏是福晋的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便也罢了,一些小打小闹她也看不上,若是武氏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定是要反击回去的。 不过这明显瞧着武氏是被福晋给拉过来的,但从武氏嘴里一说,便是武氏自愿过来的,这样一来,福晋都显得更真诚了些,而不是来看热闹来了。 云舒身边站着的福晋,此时也不由的盯着云舒的身影看了看。 其实今日拉着武氏来,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罢了,其实自然也是有要利用武氏的原因,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呢。 当然也不是方才和黄玉说的那样,让武氏却正面扎年氏的心,这样的手段太低级,还浪费了武氏,方才那样说也只是一时的,没控制好情绪罢了。 不过她也没看错人,这武氏还是有几分急智的,方才那话一出,倒是使得她们来的很真心了。 不过有了云舒这一插曲,这屋内的气氛可总算是不那么压抑了。 王爷让人给福晋和云舒端来椅子,福晋一坐下,便直接问道,“臣妾方才便要问王爷了,不是说年妹妹的底子好,这孩子能保住么,怎么就没了呢,还有陈四那事,这都两天过去了,以王爷您的能力,应该也能查出来了吧。” 云舒听到这便要起身,她感觉这些话不是她能听的,便说“妾想着方才怀乐都闹起来了,妾还是先回去吧,等改日再来探望侧福晋。” 福晋没说话,但眼神明显是不让云舒走的,云舒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不走干嘛,感觉接下里就是一些密辛了,最好不要听啊。 结果王爷倒是发话了,“武氏不用走,这些话你听听也无妨,府上年氏得养身子,李氏又不是个着调的,有你帮衬着福晋,我也能放心些。 以后武氏也和年氏多走动走动,以后好好相处才是。” 云舒听了这话心里发堵,你放心,我不放心,我这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养孩子,你这是要将我彻底绑在福晋船上啊,虽然说从前她也在福晋的船上,但她这不是想着法的退出吗。 还有这是个怎么意思,让自己跟着福晋,却还要和年侧福晋多交流,她有这个能耐吗。 王爷在福晋和侧福晋两边玩平衡呢啊,还有一个李侧福晋你是不是忘了啊,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啊,李侧福晋就这么没牌面吗。把我弄进来做什么。 还有自己是个什么定位啊,年氏有宠爱有权利,福晋有权利有尊敬,所以自己这个两个孩子的生母便是福晋的好帮手,受宠工具人?还是福晋与侧福晋沟通的桥梁,若是福晋到时候逼着自己和年氏下药该怎么办啊,王爷这么一句话,便使得云舒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云舒整个人还懵懵的,年侧福晋便道,“王爷说的是,武格格风趣,臣妾也愿意和她说话,还有怀乐格格也玉雪可爱,武格格,下次来我这,可要记得带着四格格来了。” 云舒含糊的点点头,看着年氏越发不好的脸色,还有闲心觉得这年氏还真是个牛人,这才小产,连休息都不用,便已经在这和王爷说起之后的事情了。 王爷见云舒这没问题了,便对着外边招招手,随即苏培盛便带着调查出来的真相走了进来,所有的调查都写在了纸上,王爷挥挥手,苏培盛便将其交给了福晋。 福晋打开看了一遍,便拧着眉头将这智障随手给了云舒,福晋一脸郑重,“王爷,这年妹妹真是无妄之灾。不对,是替咱们挡灾了。” 云舒此时也一目十行的看着这调查出来的真相,好家伙,这还真有些出人意料。 今年王府取了侧福晋,又嫁了二格格,府上便缺了些人,原本是要在内务府调来一些的,但这四王府选人还是有些规矩的,不仅是有宫里派来了人,还有本就属于王府的那些外边的奴才们。 也就是给王府守庄子的那些人,这些人都是给王府干了多年的活的,他们的孩子自然也能求个前程来府里伺候,这也算是主家的一种恩惠。 那个陈四没染上赌瘾之前,也算是能进府伺候的人之一。 原来那让陈四上瘾的赌坊,背后的老板便是宜妃娘娘生的九爷,九爷开赌坊这事其实也不算意外,有一个算一个,这开在京城的赌坊,哪一个背后没有人啊。 赌坊来钱快,八爷那又需要钱,这明显是九爷再替他的好兄弟揽财提供帮助呢。 所以这下事情可就严重了,原本年侧福晋受惊一事只是一些后宅之事,可这牵扯到九爷身上,那就是大事了,事关夺嫡,当然不能随意便处理了事。 那陈四是不是被人故意引诱才进的赌坊呢,到时候他的赌瘾被瞒下,进了王府,凭借他那些小本事,是不是真的能干出一些事情来。 还有陈四这样的人定不是只有一个,老九是不是故意在四王府放钉子的,这些都值得多想。 所以福晋这才说,年氏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就算想做什么,也是进了府才能做,这年氏受惊,这条线暴露了出来,也算是好事,只是受罪的却只有年氏一人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20-130 第121章 主意第一百二十一章年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年氏垂眸,“这原也是意外,说到底是臣妾不争气罢了,好在没有影响到王爷,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能这么想,可见是真心疼王爷的,可是王爷和我也会心疼你的啊!”福晋在那一脸心疼的看着年侧福晋,拉着年侧福晋的手轻声安慰着,旁人瞧了 ,还真以为这二人关系有多么好呢。 云舒此时便像个背景板一般坐在一旁,不说一句话,当然这也没有他说话的份。 不过云舒还是有些疑惑,先前便说过很多遍了,这年侧福晋是不可能因为一些惊吓便流产的,今日怎么就突然就没保住孩子呢。 但瞧着年侧福晋不愿意追究的样子,便明白这事不是个简单的,不过人家年侧福晋都没说什么,云舒便也只在心里疑惑疑惑。 王爷此时温声对着年氏道,“老九这事,还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若是寻着机会,本王定会还你一个痛快。” 年氏也握住王爷的手,“臣妾信王爷,也期待着那一天。” 如此温情的场景,福晋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她忧愁的叹了口气,“这次的事难不成便这样过去吗,九爷那就什么都不做动不了他的根基,难不成就不能找一些小麻烦吗?” 王爷沉声道,“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决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这赌坊确实来钱快,但却没人敢开,为的什么,为的就是怕皇上不喜,更何况人的底线是一步步往后退的,这赌坊都开了,那青楼说不定也有老九的手段。 王爷从来不小瞧这两处地方,都是来钱快的生意,更何况这青楼可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想到这王爷便觉得头疼。 此时侧福晋也虚弱的点点头,表示都听王爷的。福晋扭头看向低着头的云舒,“武氏,你素日里总是有些急智,如今可有法子使得九王爷不痛快?” 云舒震惊的抬头,怎么个回事,好好的工具人当着呢,便被要求出主意了,还是出要坑九爷的主意,她哪有什么法子,她自己都还搞不清情况呢! 云舒抿抿嘴,才议案抬头,便看见福晋催促的眼神,还有年氏的好奇,和王爷的审视。 王爷竟在审视她,不是云舒说话直,王爷难不成还真的以为云舒有威胁不成,云舒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不过主意还是要出的,不然此时退了,那就白让她坐在这,听这么多不该听的东西了,一个没用却知道许多东西的人,是没有资格好好在这府上立足的。 云舒在这短短几瞬间,便闪过很多想法,最终还是斟酌的开口道,“王爷和福晋都是知道的,妾前些年开了一个干果铺子,一开始生意虽好,却总有人上门敲打,后来禀了福晋,得了庇佑,让人家知道我这铺子是有后台的,这才顺风顺水的开了下去。 众人皆知,这赌坊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起的,不过这赌徒们都讲究一个运道,最重风水一事,若是运气不好,不是吉日,便会觉得赌运不佳,便不会去赌钱,所以妾想着,能不能弄一些晦气的东西,弄在这九爷的赌坊上,让那些赌徒们不在去那个赌坊耍钱。” 所谓的晦气的东西,也无非是一些秽物或者其他脏东西罢了,登不上牌面,却也能恶心人。 云舒强忍着忽略了福晋和侧福晋看她的眼神,自己却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没说话,便鼓足勇气接着道,“听说赌坊都供奉着财神爷,所以王爷不如去寻一些不信鬼神之道的猛人,对着财神爷做些手脚,这样便更能添一些赌了。” 说到这,云舒双手合十自己默念了几声罪过,还小声给财神爷赔罪,一旁的福晋看着都有些无语了。 王爷却笑了,“你这胆子倒是忽大忽小的,有些意思。” 云舒尴尬的笑了笑,“寻常人知道这赌坊的后台,也不敢做这些缺德之事,不过王爷您就不需要理会那么多了,当然这个也只是我的一个小主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就算没什么大的影响,也能恶心人不是。” 云舒说完便十分忐忑的又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方才对财神爷不敬了,等过几日寻着几会,一定让侧福晋带着她去给财神爷赔罪却,这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财神爷啊! 福晋拍拍云舒的肩膀,想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主意跟小孩闹着玩似的,但仔细想想,说不定还真有可取之处。 福晋觉得自己平日里处事,还是想象力不怎么够,来来去去也就那些手段,这武氏倒是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 云舒扯扯嘴角,对着福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福晋无奈的给了云舒一个安抚的眼神,几年过去了,武氏果然还是那个脑子中想法特别的武氏,之前留着武氏的做法果然没错。 倒是此时王爷竟笑了起来,他还一边笑,一边指着云舒,“你这主意可真是个有趣的主意。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缺德的招数呢。” 从云舒的想法中还能延伸到一些其他的东西,说不定到时候真的能重创老九这个赌坊。 年侧福晋此时也捂着嘴笑,她也算是明白,这武氏到底为何能在福晋和王爷面前有几分脸面了。 瞧着武氏的脸都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年侧福晋便说道,“武格格也不要想太多,这事其实呀算不上什么缺德阴损,若是真的能阻止一些赌徒赌博,说不定便也能拯救几个小家呢,这也算是积德的善事啊。” 云舒抿嘴嘴看向年侧福晋,瞧瞧,瞧瞧,这多会说话啊,这话听着就好听,这说的竟好像她的主意是为了拯救被赌害的支离破碎的家庭一般,云舒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竟还有几分道理。 不过也只是有几分罢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京城的赌坊可不算少,不去这一个,也能去下一个。赌可不是能轻易就戒的。 福晋此时开口,“王爷,武氏的主意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您还是仔细想想吧。” 王爷点点头,便道,“成了,既然已经探望过侧福晋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侧福晋身子还不舒服呢,得好好养着才是。” 云舒便赶紧跟着福晋起身,应了是,福晋笑道,“年妹妹确实瞧着有些累了,你且好好养着,改日我再来看你。” 年侧福晋都温声应下,又看着云舒道,“武格格改日可一定要带着怀乐格格来啊。” 云舒看了眼福晋,见福晋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便道,“好,等哪日侧福晋养好了身子,我便带着怀乐来。” 侧福晋这才不说什么了,云舒便跟着福晋出了安然院,福晋许是今日真的累了,又或许是云舒今日的表现还可以,便也没有过多敲打云舒。 福晋看着云舒,“行了,今日你我都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商量,你且先回去吧,怀乐说不定都等着急了。” 云舒点点头,恭送着福晋的身影远去,这才浑身一松,竟险些跪下,还好旁边的明秋眼疾手快的勾住了云舒。 明秋,“格格,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还站在安然院门口的云舒,回头看了眼那颗有些年头的树,这应当便是侧福晋那颗从小便种下的树啊,果然有些年份了,也不晓得明年春天的时候,能不能开花。 云舒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明秋道,“走吧,咱回去吧。” 安然院内,云舒和福晋才走没多久,又陪了年氏一会儿的王爷也因为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年氏像是浑身都没力气一般躺在床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默默地流泪。 一旁的紫玉和黄玉看了更是觉得心疼自己主子,这个孩子来的急竟也走的这样急,这是从她们格格身上硬生生的割走了一块肉啊。 侧福晋之前是多么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她们也是最清楚的。甚至在查出有孕的那一日,侧福晋便已经开始想着给孩子起名字了。 但她们也明白,此时无论是怎样的安慰,都是苍白且无力的,这世道,妇人失去孩子的比比皆是,她们侧福晋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的普通一人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黄玉带着哭音道,“主子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啊,这小月子做不好,可是要影响以后的。” 侧福晋死气沉沉的 道,“哪还有以后啊,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紫玉忙道,“您这是什么话,虽说太医说这次小产您伤了身子,近几年都不适合再有孕,但也说了只是近几年而已,您才多大啊,等养好了身子,到时候也能更好的赢接小主子不是。 而且您瞧,那武格格不也是二十多才生的孩子么,您只要好好养好身子,还不愁没有未来吗,最起码王爷还是宠爱您的。” 侧福晋没说话,但眼神总算不那么空洞了,紫玉和黄玉对视一眼,也松了一小口气。 黄玉此时顿了顿,便问道,“有一事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九爷这事便也罢了,纵然里面有许多不合理,但咱们已经认下了,便也不算什么。 只是奴婢不懂,您这小产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您为何不求王爷再查查呢。” 紫玉拧眉道,“便是再查又能查出什么,咱们自己上上下下都自查了这么多遍了,根本就没查出一点下药的证据,太医也并未在咱们格格身上查出有什么药遗留。咱们没证据,连告状都没有底气。” 黄玉还是愁眉,“那就只能如此了,糟了算计也假装不知?” 紫玉忙道,“自然不是如此,这样的算计咱们糟了一遭便应该仔细查出来,不然下次难不成还真的再踏一次坑吗” 两人说道这,便都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侧福晋,侧福晋握紧了手,最终还是说道,“将笔墨准备好,我给家里阿玛和哥哥们都写封信。” 紫玉忙应了是,黄玉也将侧福晋扶了起来,又搬来一个小桌子,放在了床上。 侧福晋歪头看了眼床桌边摆着的插瓶,这花还是今日早上送过来的呢,当时觉得这花开的有生机,便放到了身边,结果这花还未败,她的孩子却没了。 第122章 调节第一百二十二章云舒回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云舒回了听雨轩之后,又将怀乐哄好,这才放松下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让人将小冬子给叫了过来。 小冬子垂着手等着吩咐,云舒悄声嘱咐了他几句话,便赶紧下去了。 九爷那事不知王爷是怎么办的,反正也不是一两天便能办成的,不过府上因为年侧福晋流产一事,府上的众人倒是越发的安静了下来。 福晋倒是偶尔叫着侧福晋和云舒去商议府中之事,侧福晋因着身份倒也没什么特别,但云舒却算是被抬举了,虽说她也不是很愿意有这点子权利,但其他人却好似十分羡慕的样子。 最起码在某次带着孩子逛花园的钮钴禄格格,碰见同样领着孩子玩耍的宋格格,便有意无意的说起了此事。 好在宋格格懒得理会,只略和钮钴禄格格寒暄的几句便直接离开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养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才从福晋那回来,还未歇一歇,便见小冬子来禀告事情,云舒忙让他进来。 又让明秋明夏守住了屋子,这才让小冬子说话。 小冬子也不含糊,直接便将这几日的要查的事情都查了个明白,“回格格的话,您让奴才去庄子上查看当日年侧福晋居住的地方,奴才便让人悄悄的画了下来,这事图纸,还请您过目。” 云舒接过小冬子递过来的图纸,果然这庄子上当日后半夜侧福晋住着房子的摆件的位置,还有床榻等,都和府中年侧福晋住的地方十分相似。于是便让小冬子继续说道。 小冬子,“奴才还听从您的吩咐,去找那变戏法就能控制人的人,结果还真的找到了两个,经奴才调查之后,那二人才说了实话,那二人并没有能控制人的手段,只不过是家传的收益,说是寻一个物件,让目标一直盯着,便能使这人昏睡过去,然后便能控制这人了。” 明夏闻言小声惊呼,“怎么这样神奇?这世上的奇人异事果然多。” 云舒心道,这手段不就是相当于催眠吗,催眠这种东西,云舒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也曾听说过这行厉害的大师,甚至能给人造梦。 既然连太医都说年氏流产并未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就可能真的是因为梦魇惊惧,这才失去了孩子。 年氏又不是真的胆小,那这每宿都睡不好的原因便应该不是受到简单的惊吓了。 那日瞧见的侧福晋因面色惨白的缘故,使得眼底的青色越发的明显了,这定是因为失眠多梦的缘故。 若是真的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自己被惊吓,每天晚上都被吓,每天晚上都惊醒,这怎么会养好身子。 不过这梦魇本就是因为被吓着过才导致的,所以众人也只当侧福晋是被吓得狠了,这才一直不能将此事忘掉,所以谁也没想到,这是有人动了手段的缘故。 将人催眠之后,将一段记忆不断的加深,那年侧福晋便会梦到相似的事情。 而且因为两个屋子的摆设相近,一应东西都是相似的,那潜意识里,便会觉得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也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此便更加增添恐惧。 而且这手法确实隐蔽,毕竟最后查来查去,最后年侧福晋失去孩子的原因就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受到惊吓的原因则是因为九爷,这其中和福晋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舒深吸一口气,见明秋和明夏还是有些迷茫,便将自己的猜测简单的告诉了两人。 两人闻言虽有些震惊,但还是更担心自家格格了,明秋,“福晋竟有这样的手段,咱们可千万不能得罪福晋啊。” 明夏也赶紧道,“是啊,格格,咱们也不要接着查下去了,便是在查又能查出什么来,不过是让自己心里不痛快罢了。” 明秋有些焦急的上前走了两步,奴婢知道您心善,看不得这些不好的事情,奴婢也听说了年侧福晋还在查这事,但她们仍然是什么也没查到,只是这事您若是告诉年侧福晋,岂不是背叛了福晋,这被发现了您可就不好了,若是不告诉,您心里又不痛快,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您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云舒也无奈道,“可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瞻前顾后,狠不下去,又善不起来,我也讨厌我这样,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啊。” 明夏上前安慰道,“您这是有底线,这才没法做决定,不过有我和明秋姐姐在呢,定能好好帮到您的。 而且说到底也不过是您自己的猜测罢了,年侧福晋又如何会信您,这是您还是仔细想想吧,无论如何,我们都努力帮您。” 云舒点点头,这事确实得仔细思考思考,不过还不等云舒自己想清楚,今年的第一场雪便下了起来。 说起来如今也是十月中了,确实到了下雪的时节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并不算大,不过云舒最喜欢在这这种下雨下雪的天气里,喝上一杯热饮,然后在窗户旁边想事情。 正想着事情呢,便见院子里来了一行人,紧接着便传来苏培盛的声音,这是王爷来了,云舒当即起身,便去迎人。 云舒给王爷行了礼之后,便一边给王爷脱下斗篷,一边笑着说道,“王爷今日得空了?怀乐和弘晏可也有好一 阵没见到阿玛了,妾让人将孩子们带来和您亲近亲近?” 王爷点点头,便又问道,“有些饿了,可准备了什么膳食?” 云舒一拍手,“自然是有的,这一下雪便是吃锅子的好时节,妾早就吩咐下去了,此时也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可要传膳?” 王爷颔首,“不错,这个天气确实要吃锅子。” 一旁的明夏听着这话微微点头,便拿着把伞去了厨房,又嘱咐厨房的管事,弄了好几道王爷爱吃的菜品。 此时怀乐和弘晏也被抱了过来,和儿女亲近过后的王爷总算是不沉着一张脸了。 云舒心底松了口气,看样子这是在府外不是很顺利啊,其实云舒还想问一问王爷有没有用她的主意对付九爷,但此时却是有些不敢。 王爷和儿女们一道用了膳,膳后又和孩子们玩了好一会儿,这才让人将孩子们抱了下去。 王爷有些严肃的看向云舒,云舒心下一咯噔,今日王爷好似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一般,她何德何能啊,真的不要让她去办事,更不要让她去办难办的事啊。 不过云舒的希望还是落空了,王爷坐在了云舒对面,拿出棋子,“对弈一局?” 云舒点点头,是要下棋啊,应该只是下棋吧。 棋走到一半,王爷便开了口,“最近可有去探望过年氏?” 正在捏棋子的云舒手下一顿,便神色如常的说到,“倒是送过几次东西,不过侧福晋正在养身子,妾实在是不敢亲自打扰。只想着等年侧福晋身子好些了,妾再带着怀乐却探望。” 王爷点点头,又落下一颗棋子,“我瞧着出来,年氏对你印象不错,你应该和她你能说的上话。” 云舒,“是,侧福晋性情温和又识大体,妾也愿意和她说话。” 云舒应了是,觉得王爷这到底是想说什么,便又小心的问道,“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妾去做吗,您说便是。” 王爷看了云舒一眼便笑了,“你倒是有些眼力见,本王今日找你,确实是有事要你办。” 还不等云舒点头,王爷便接着说下去了,“本王清楚年氏和福晋是有些不合的,但如今本王正在最要紧的时候,府中还是不要闹得乌烟瘴气为好,本王还是希望福晋和年氏能够友好相处的。” “友好相处?”云舒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没有气笑。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去劝福晋和侧福晋友好好相处,这是要她的命啊。 王爷也知道福晋和侧福晋不合啊,就这还让她去当炮灰,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啊,人家都不愿意给面子,她可没这个能耐让正副两位福晋都能听她的,她要是有这个能力手段,她也不用一天天的竟是发愁了。 王爷还在那说呢,“年氏对你印象不错,福晋又总爱夸你,你若是能调节二人,我定会重赏你。” 重赏个鬼,我缺那点赏赐了,王爷还真是站的说话不腰疼。 云舒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王爷,您是晓得妾的,妾是真的不行啊!” 王爷拍拍云舒的肩膀,温声说到,“本王实在是太累了,着府上的事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了,便是下令给福晋和侧福晋,她们二人也定是不甘心的,都说女人最懂女人,本王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你最懂事,便帮帮本王吧。” 云舒抿抿嘴,她走的是对王爷十分痴情的人设,王爷都这么和她说了,她实在是不能再拒绝了。 云舒面上十分不情愿,眼里却满是坚韧,但口中却道,“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王爷希望的那样,但只要能帮助王爷,即便是刀山火海,妾也愿意去试一试。” 王爷这才满意的笑了,便又拿起了棋子,云舒也强行笑了笑,好家伙怪不得之前在安然院的时候,王爷对她那样宽和呢,还真的把她当做两位福晋沟通的桥梁了啊。 云舒这次明面上是为了王爷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得好好的想法子,就算这事办不成功,也要办的漂亮。 第二日大早上的送走了王爷,运输也没有再睡回笼觉,只是吩咐小冬子几句话,小冬子离开了,云舒便又叫来明秋和明夏,和她们嘀咕了好一阵,这才让她们下去。 春风院内,苏格格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说,武氏让我却花园取一些雪水煮茶?” 侍女点点头,苏格格便点了点桌子,“我与武氏素日并无来往,看来武氏这是有话要对我说啊,行啊,便走这一趟。” 第123章 采雪第一百二十三章雍亲王府……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雍亲王府花园的西北角有着几颗腊梅书,如今这个时节许多花都已经凋零,但这腊梅才刚刚绽放。 侧福晋嘟嘟囔囔的捧着一个小罐子小心翼翼的接着这腊梅上的雪。 “也不晓得你是如何想的,这才下了雪,便拉着我来这采集这雪水,难不成也是看了什么杂书,在这附庸风雅不成。” 云舒手下动作不停,“这不是想着王爷素日里最喜爱这些有名头的东西吗,我便想着来试一试,至于叫你,自然是因为这才入冬,你就不爱出门了,怎么也叫你出来透透气才是。” 侧福晋想起王爷昨日歇在了云舒那,想着可能是王爷嫌弃云舒那的茶水了,不过这段时间王爷都是在年氏那呆着的,那年氏读的书了比她们多多了,人家自然是文雅的不得来,云舒和她自然是比不上的,想到这,侧福晋心里还有些不对劲呢。 侧福晋不想再谈论王爷的事了,便道,“好好好,谢谢你记挂着我。”不过手下的动作却不由的慢了下来。还小声道,“喝茶就喝茶,我可分不清有什么好与不好,说不定这雪水还不如山泉水呢。” 云舒笑道,“你且认真些,等收好了,也给二阿哥带去一些,他也总闷在屋子里,听说最近在研究点茶,这带着腊梅香的雪水说不定便能用上了。” 侧福晋闻言精神一震,觉得云舒这话有理,行动起来便也没有那么惫懒了。 云舒一边收集着东西,一边偶尔的四处看一看,不过想要见的人始终没来。 这花园就这么几颗腊梅树,又过了一会的功夫,便收集的差不多了。 云舒抿抿嘴,便只能打算先行离开,结果正要和侧福晋离开,便和同样抱着罐子的苏格格给撞上了。 几人迎面对上,就算不熟,也自然得打招呼,侧福晋笑道,“今日还真是巧了,苏格格你也来取腊梅雪水。咱们府上的人都这么爱风雅的吗。” 苏格格微笑点头,“确实是来取一些雪水的,我最近在自己制冷香玩,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恰巧昨日下了雪,今日便来这寻些雪水来了,希望能管些用,不过看样子,我这是来晚了?” 云舒和侧福晋对视一眼,云舒便笑了,“既然要制香,想必要的也不算多,这雪水窝在和多收集了些,便匀给你一些,你可不要嫌弃。” 苏格格自然惊喜极了,至于嫌弃那更是不可能的,于是再三道谢,还拉着云舒和侧福晋一道去旁边的亭子里歇歇,说说话。 苏格格笑着给云舒和侧福晋斟茶,“平日里不曾与二位多加交往,今日倒是有缘,我得了武格格的好东西,自然也不能吝啬,我得了一些上好的玫瑰蜜膏,是老字号的东西,虽苏不上珍贵,但玫瑰化瘀,对咱们女子是很好的,我已经派人回去取了,一会两位爷带些回去,就算是我对你们今日的赠雪之情了。咱们先在这等等,也顺道一起说说话,” 话都这样说了,云舒和侧福晋也不好拒绝,几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起来,说着说着便说到了侧福晋能出府去寺庙上香的事情。 苏格格对此十分羡慕,云舒也跟 着点头,“这府外确实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只是我们不经常出去,这才知道的不多。” 说着云舒便指着明秋道,“上次明秋和我一道出府,还在路上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了呢,明秋,给侧福晋和苏格格都说说,看到了什么。” 明秋笑着应是,便讲述了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催眠的事情,侧福晋听得一愣一愣的。 侧福晋,“还真有这样的手段啊,这莫不是被下了迷魂药了吧。” 云舒认真道,“就是这样的手段,开始我也和你一样以为是下了药还是怎么的,结果还真是能不下药,便将人给弄晕过去,听说还是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呢。” 明秋还绘声绘色的讲述呢,“这法子说是一般人可学不会,还要有一些天赋才成。而且说是在控制人昏睡之前给那人看了一副鬼画,结果那被控制的人便会接连好几天一直感觉身边真的有和那鬼画一样的鬼,这手段想想可真是吓人。” 侧福晋点头,“我这光听着便觉得可怕了,还好这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虽然云舒说的隐秘,但苏格格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这催眠一事应当就是重点了,武氏将她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那又是为什么将此事特意说给她听。 最近府内发生的最大的事情便是年侧福晋小产一事,难不成这催眠的人便是侧福晋小产的重要的一环,武氏并未将这消息告诉年侧福晋,而是想要借她的口,告诉年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武氏已经知道她是年氏的人了! 想到这,苏格格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起来,这温暖的茶水可算是使她不那么心里发慌了。 此时那玫瑰蜜膏也拿了过来,苏格格笑着将东西送给了面前这两位,几人这才互相告别离开。 苏格格向来独善其身,又是府上的老人,好似也无意和云舒她们过多的交流,今日的偶遇也真的好像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最起码侧福晋是这样认为的,她还对云舒说呢,“这苏格格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和咱们生疏的很,不过这样也好,疏离就疏离了,最起码咱们还白得了这玫瑰蜜膏。” 云舒笑着附和侧福晋,又跟着侧福晋一道去看了二阿哥,将收集好的雪水也给了二阿哥一小罐,感觉时辰不早了,这才回了听雨轩。 回到听雨轩的云舒,并未立刻歇息,而是坐在了书桌前写写画画,今日这一举动,不仅是要将福晋害年氏的证据白送给了年氏,更是要向年氏表明自己知道苏格格是她的人。 苏格格进府可以说比年氏早将近十年,这两人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关系,谁又能知道苏家早就投靠了年家呢,苏氏这些年受家族庇佑,所以到她出力的时候,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云舒虽让小冬子派人盯住了苏氏的院子,但苏氏是年氏的人这个消息却是云舒从花朵们的对话中得知的,云舒此时便十分庆幸,自己这个还算过的去的金手指了。 她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向年氏表明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有资格能和年氏不小看她,能和她进行平等的对话,不然就算是王爷开口了,她在年氏和福晋面前也是低等的,根本就不能和平的进行对话。 而且云舒也不确定自己这个福晋的人的身份,直接将消息告诉年氏,年氏信不信还不一定呢。如此还不如亮出自己的底牌,换一个能和平说话的机会。 云舒并未急着去安然院,而是让小冬子时刻派人盯着安然院的动静,果然隔日小冬子便禀告,说是年侧福晋派人悄悄的去庄子上调查去了。 云舒点点头,又算了算日子,又隔了几日,寻了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便带着怀乐去探望侧福晋去了。 年氏听说武氏求见,犹豫了片刻,便还是吩咐人将武格格请了进来。 怀乐也许是也习惯了当工具人,跟着额娘呆了一会儿,又和漂亮的年额娘说了会儿话,便被抱下去玩耍去了,全程都没怎么闹,十分乖巧。 年侧福晋看着怀乐活泼的背影,演了闪过一丝羡慕,等调整好情绪,这才看向面前坐着的云舒。 侧福晋冷声道,“好了,咱们就直接说正事吧,武格格饶了这么大的圈子来见我,相必也不是看我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吧。” 云舒却喝了口茶,“年侧福晋的噩梦可还在做,妾瞧着您这眼下的吴青并未散去多少啊。” 侧福晋,“这个你不是已经给了法子了吗,估计过一段时日我便能好生睡个觉了,这事还得谢谢武格格了。” 说是要谢,但语气也算不上多么友好,不过也是,侧福晋说不定觉得云舒还要威胁她呢,连苏格格这个底牌都被扒出来了,年侧福晋又怎么能放心呢。 云舒也懒得绕圈子了,直接便道,“妾也不是想向侧福晋讨赏还是干嘛,妾只是想和侧福晋认认真真的说说话罢了。” 侧福晋不语,云舒也不着急,直接便道,“妾晓得您在此事上受了委屈,再怎么安慰也于事无补,更显得好像妾要戳您的伤口似的,但妾今日来也是为了王爷才来的。”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堂上刀光剑影的,妾虽知晓的不多,却也有所耳闻,若是这王府后院再出些什么事情,对王爷而言并不算什么好事。 再者,您是年府的人,自然也晓得年大人已经投靠了王爷,这王府好,年府才能更好啊。” 侧福晋冷声道,:“所以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我不要在和福晋斗了,让我平白受福晋的欺辱,我只有委曲求全不成?” 侧福晋虽看着温温柔柔的,但也是有自己坚持的底线的,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软弱包子。 云舒忙道,“自然不能只有您一人退让,你和福晋和平相处才是咱们得目的啊。所谓的和解,也是两人都有付出才是和解,若是只有一人委屈求全,那又算什么和解。 我可以向您发誓,福晋并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之前借苏格格的手向您透露的消息,也是我自己查出来的,苏格格的身份也是我的本事,如此也只是为了向您证实一些我的能耐罢了,若是您有意,我便替您和福晋商谈,这样才是对王爷好,对年府好啊。” 侧福晋还是很悲伤的样子,云舒便又道,“这次的委屈是白受了,但也是为了未来啊,我晓得你觉得我说的都是空话,但您仔细想想,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年侧福晋哀伤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云舒见状抿抿嘴,“侧福晋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如今费尽心思去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反倒不利于长远的以后。” “您若实在心里难受,便想着以后在报复回来,这不是空话,也不是推脱之言,我也 不想着您能立刻下定主意,只要您仔细想想,决定好了,便告诉我就是。” 侧福晋没有点头,只是问了一个额外的问题,“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竟也愿意?” 哪里就愿意了,云舒心里吐槽,面上却一副心之所愿的摸样,“自然是为了王爷,只要能帮助王爷,我便心满意足了,侧福晋不也是如此吗?” 侧福晋笑了笑,这笑似是嘲笑,又是自嘲,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说到,“说说你的计划吧,我就只信你这一次。” 云舒认真的点头,两人说了好久的话,云舒手边的茶水都喝干了,但因为商议的事情并不普通,便也没叫人添茶。 从安然院出来,云舒让人将怀乐带回了听雨轩,自己却看了眼天色,对着明秋道,“走吧,去清风院,今日咱们便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第124章 劝和第一百二十四章云舒……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云舒去安然院的消息,也并未藏着掖着,她是光明正大带着孩子上门的,福晋也只是以为是王爷又和云舒说了让她去看望年氏的事,所以并未多想。 这听到武氏求见的消息,难免有些惊讶,挥手让云舒坐下,“你不是去年氏那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怀乐呢,你没将孩子带过来。” 云舒却没有坐下,而是左右看了看,福晋给了雀蓝一个眼神,雀蓝便将屋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 见屋内没人了,云舒便好似再也不能装作镇定的摸样,她走到福晋面前,伸手便掏出一封信, “福晋,不好了,妾今日听从王爷的吩咐去找年侧福晋说话,结果年侧福晋一开始便让人将怀乐给抱了下去,然后便对妾说,说知道妾是福晋的人,说是什么,您做的那些事她已经掌握了证据,如今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没将此事闹大,这信里便是一部分证据。” 福晋登时便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年氏竟真这样说,你又知道些什么,都快告诉我。” 说着便快速的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甚至看到一半的时候,整个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妾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云舒越说越着急,“这些日子您也是晓得的,妾一心都扑在了两个孩子身上,连给您请安的次数都少了不少,哪里还能知道更多!” “福晋,您到底是做了何事,让年氏抓到了把柄啊!若是真的告发到王爷面前如何是好!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这事赶紧解决了啊,咱们到如今也不知道侧福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福晋没让云舒看信,却将这信给了雀蓝和白釉看了,白釉看着这信的内容,也跟着着急起来,竟有些口不择言了,“福晋,咱们不如斩草除根吧!” 云舒忙大声道,“万万不可啊!虽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但年侧福晋背后可是有年家啊,王爷宠爱年氏,又重用年家,年家又最疼这个女儿。年氏若真出了什么事,不光影响了王爷,说不定王爷还会迁怒福晋!白釉姑娘,你且冷静些,不能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啊!” 雀蓝拉了白釉一下,她们也明白,武氏这话虽直白了些,但也是摆在台面前的消息。这话自然也是有理的。 福晋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年氏不同一般家室的格格,那些格格就算糟了算计,到时候福晋的行为就算被王爷发现,福晋也有自信自己不会出一点事情,王爷这人还是有着皇室独一份的薄情的,后院的格格们,不值得他上心的,出事也就出事了,根本就不会记着一点。 但年氏不同,就像是云舒说的那样,王爷是要用年家的,更准确的说是,王爷是要用年羹尧的,所以年氏就不能真正的出事,就算出事,也不能是她这个福晋动的手。 王爷的野心她清楚,所以更加了解王爷能允许一些小错误,但却不允许有人拉他后腿,王爷需要的是能和他一齐往前走,配合默契的福晋,而不是一个只会争风吃醋,还险些破坏了王爷规划的福晋。 若是年氏没发现这次的算计也就罢了,但是年氏发现了,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福晋看向云舒,“你说,这是年氏让你带给我的,她没说要亲自来一趟?” 云舒认真的摇摇头,“侧福晋说您看了这信,心里便有数了,她还让妾给您带了一些其他的话。” 福晋示意云舒接着说,云舒犹豫了一下,便直接说到,“年侧福晋说了,这次她没有亲自来,而是借妾的手将东西送到您面前,便是看在了王爷的份上。 年氏心疼王爷,便也不愿意王爷为难,如今正是王爷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候,年氏不忍心用这些杂事影响了王爷,所以说是这次的委屈可以咽下,但也希望和您和平相处,以后不要再互相针对了。” 福晋闻言有些诧异,虽然大家都觉得年氏和王爷是有真情的,但福晋却还是一直坚信,年氏的种种行为也不过是为了家族罢了。 如今听了这话,实在是意外,这难不成还真是真爱。 白釉个雀蓝对视一眼,想说些什么,但顾忌着云舒还在,便没有开口。 云舒此时也跟着着急起来,“福晋,你什么想法直说便是,您若是有意和年氏求和,也不要觉得下了脸面,让妾替您走一趟便成,妾虽只是个格格,但也是有一儿一女的庶福晋,还是有几分地位的,反正妾已经当了这个传话人了,再当一次也无妨。” 见福晋还是不说话,云舒便接着道,“妾不知道您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却明白,这事定然不会小,但年氏低了头,给了机会,您就抬抬手,将此事给带过去吧。” “我晓得您心中最重视的人是王爷,我也瞧出来了,年侧福晋也是心疼王爷才愿意委曲求全,如此,您二位的心意其实是相同的,所以您还在纠结什么呢。” 云舒费尽口舌的劝着,雀蓝却猛的开口,“武格格今日的话倒是出奇的多啊!” 云舒立刻说道,“妾的话不能不多啊,妾虽不聪明,但也明白,若是福晋还要与年氏斗下去,以后波及的的人与物便会越来越多。妾是福晋的人,以后也难免回参与进去,只是妾还有孩子要养,妾还有善事要做,妾实在不愿意卷入这各种是非中来,这才希望王府内一片平静,这样妾的日子才能好过啊。” 这话倒是云舒今日来这,难得的真话了,福晋和雀蓝她们自然也是信了,毕竟平日里云舒就是这么表现的,如今这样说出来,也不算意外。 雀蓝点点头,对着福晋道,“福晋,武格格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云舒见福晋似有软化的意思,便乘胜追击,“福晋,朝堂之事妾知道的不如您多,但是您难道就不想更近一步吗,如今也只是放下一些不甘,但为了美好的未来,想来便觉得值得了吧。 只是忍一忍而已,这世上之事许多都是不可为,忍一忍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已经算是个大买卖了。” “妾是福晋的人,福晋不愿意说的,妾替您去说,福晋不愿意做的,妾也愿意为您去做,妾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您好,您心眼明亮,自然也清楚的很,如此还不值得您信任吗?” 福晋揉了揉额头,“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是要仔细想想才是,你且先回去吧啊,有事我自会派人去找你。” 云舒点点头,便无奈的要退下,不过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疾步往回走了几步。 “福晋,时间不等人,年侧福晋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改变的主意,到时候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是来不及了,您仔细斟酌吧,若是决定了,便来唤妾就是。” 福晋没有点头,只是又对着云舒挥了挥手,云舒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只是看着这背影还有些莫名的可怜之感。 待云舒走了,福晋便感觉自己越发的头疼了,她倒不是不相信云舒的话,云舒说来说去也只是一个传话人罢了,连自己和年氏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不然也不会一个劲的劝和了。 年氏的孩子没了,身子骨也破败了许多,福晋还觉得自己心软了呢,毕竟说不定过些年,年氏还能有个孩子,当然那时候说不定年氏都已经失宠了。 而且福晋没说的是,这年氏若是常年累月的做噩梦,定是会吃不好,睡不好,到时候损了颜色都是小事,连命哪一天不注意,便会没了。 但如今王爷正心疼年氏呢,若是年氏真的将证据摆在王爷面前求公道,福晋都不敢想自己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福晋不想深想,更不 实现这个惩罚,雀蓝和白釉看着福晋的神色变来变去,便也跟着发愁起来。 白釉有些着急,“这次的手段这样隐秘,都被年氏给查出来了,福晋,咱们如今是真的不能在有什么动作了。” 雀蓝也说到了,“福晋,奴婢觉得武格格的话还是有些道理,若是能和年侧福晋平安相处,对您,对她,对王爷都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但若是您不愿意,咱们自然跟着您的心意走,奴婢是您的奴才,不管那些什么大道理,奴婢只跟着您走,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雀蓝知道福晋心里的不安,便赶紧来表明自己的忠心,试图给福晋一些底气,白釉闻言也跟着表了一番忠心。 福晋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说要自己一个人呆会,这一呆便呆到了点灯的时辰。 福晋长舒一口气,亲笔写了一封信,便让白釉将信给送去听雨轩内。 听雨轩内的云舒今日忙活了一天,精神和身体都感觉疲乏的很,从福晋那回来,便摊在了榻上,虽不和规矩也不美观了些,但听雨轩上下都不觉得奇怪,这是格格的屋子,格格自然怎么舒坦怎么来呗。 用完了晚膳的云舒正要接着摊着,便听明夏说,白釉姑娘来了。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赶紧让人进来,她还以为福晋得多想两天呢,没想到竟这么快便来了。 白釉进门也没多寒暄,直接便将信给了云舒,“福晋说了,此事宜早不宜迟,还庶福晋您多上上心。” 云舒双手接过信纸,认真的保证道,“福晋放心,我定会好好将此事办成的。” 白釉听了这话,这才转身离开,云舒则是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将信打开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也无非就是福晋的要求,和侧福晋的一些小把柄罢了,算不上重要,但也能在谈判时起些作用,看来福晋这是真当她是谈判人了。 云舒将信看过之后,起身放进一旁的暖炉中烧掉,她深了个懒腰,这劝和计划,两边都差不多了。 云舒还有些自嘲,这两位福晋还都当自己委屈求全了,可是她这个局外人才是最委屈的好不好,她真是倒了大霉这才摊上这些事。 第二日一早,云舒便又去了趟安然院,和年侧福晋谈了好长时间,这才出来,等出来之后又径直去了福晋的清风院,和福晋又说到天色将暗,这才从福晋院子里出来。 又隔日一早,正是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云舒才一坐下,便见侧福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拉着云舒讲小话,言语中还带着一些惊讶与兴奋,“你是不知道,今日年侧福晋又早早的来伺候福晋梳洗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第125章 问话第一百二十五章云舒自然……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舒自然是不奇怪的,这双方都下了台阶,侧福晋自然也愿意给福晋脸面,而且她这样委屈求全,更能使王爷心疼了。 许是达成了共识,福晋今日说话时也不含沙射影了,侧福晋也不暗暗回怼了,这样一来,倒是使在座的其他人还挺意外的。 这些人中,想闹事的,不想闹事的,见福晋和侧福晋这样,也能察觉到一些变化,心里便也老实了许多。 不过这些对云舒来说都不重要,反正云舒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就是,可算是不用一天发愁了。 异常和谐的请安例会结束后,云舒便同李侧福晋一道出来,侧福晋拉着云舒走了好远,这才小声的问道,“这几日你去年氏那的次数多了些,你说,是不是跟她好,不跟我好了!” 云舒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么,还争上这点了?” 见侧福晋依旧要问个明白,云舒便道,“哪里是我自己去的,我是替福晋去的,今日你也看出来了,这福晋和侧福晋有意和平共处,我便只能替福晋多去两趟安然院,表达一下福晋的态度了。” 云舒给李氏解释道,“福晋拉不下脸面直接求和,白釉和雀蓝虽有些身份,但到底是丫鬟。 可我就不同了,你想啊,我在这府上也算是侧福晋之下第一人吧,我又是福晋的人,在王爷面前也能说的上话,我这身份当个中间传话人最适合不过了。 我代表福晋去探望年侧福晋,这是福晋的让步,财福晋一大早便去伺候福晋梳洗,这是侧福晋额妥协,如此二人便也都算不上是主动的低头人,也就不会丢脸面了。” “说的有些道理,不得不说,你这身份倒是真的合适,”侧福晋一边认同的点头,一边说到,“如此,你也算是功成身退,以后少参与这二人的斗争下去了。” 云舒自然不会拒绝侧福晋的关心,忙说了好,这才又拉着侧福晋和张格格说起了其他事。 云舒,“这自从下了一场雪之后,这天儿便越发的冷了,大师说要我长做好事,我想着拿些银子出来,也给这京城的慈幼院里多买些炭火。” 侧福晋眼神一亮,“这个好,加我一个,做好事总是积德的,张格格也一起。” 接下来一路上,云舒一行人便商量着这捐钱捐物的流程,这样也算是正能量的事情了,总比谈论福晋和侧福晋的事情更好些。 三人散开之后,云舒回到听雨轩后还专门列了一个单子,既然要做,便要做的最好,素日里福晋也经常做善事,像是什么施粥啊都是很常见的事,不过这些都是以四王府的名头做的,云舒自然是为自己积德,自然得以自己的名义去做才成。 傍晚的时候,王爷果然来了,云舒对此也早就有了预料,甚至也早就让人备了好几道王爷爱吃的菜,毕竟福晋和侧福晋这事她可是出了力的。 王爷倒是也不着急问具体的事情,只与云舒一道用了饭,又和孩子们亲近了一番,等道彻底安静下来,孩子们也都抱下去了。 王爷踱步到了云舒专门辟开的小书房,看着云舒写在纸上的要捐的物资,王爷轻轻笑了笑,并未打算多管。 随即又翻看了放在一旁的练字的纸张,和学习西洋文的一些功课,便又满意的出了这个小书房。出来时还带着一些云舒的功课。 想当初云舒和王爷学习西洋文,王爷也只一些小乐趣罢了,不过后来看着云舒那么认真,便也跟着认真起来,只是后来他实在是太忙了,便将这事给忘了,只是偶尔想起来便给云舒布置一些功课,但后来的功课完成的如何,他许久未查了,所以也知道的并不大清楚。 但看着云舒这样认真的模样,还是有一番为人师的成就感的。 云舒在罗汉榻的一边夹核桃,王爷便随手翻着云舒的这些学习成功,果然接下来云舒便得了王爷的两句夸奖,和整整一炷香的指点。 云舒就摆出一副虚心的样子点头,面上也认真极了,等王爷说的口都有些干了,又端起茶盏来,这是才算是告一段落。 王爷放下茶盏便随意说道,“今日早晨去清风院请安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还真是没看错你,你果然能将此事办好。” 云舒继续夹着核桃,神情却并未有什 么变化,甚至还有些难过,她说道,“其实这次福晋和侧福晋能这么快的和解,都是因为您。” “与本王有关?”王爷似是有些疑惑不懂。“仔细说说,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妾哪有什么表情,只是觉得有些难过罢了,”云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但是为了王爷,妾也去做了。 与此相同的是,侧福晋本就因为失了孩子受了委屈,心情本就不得志,但就是这样还得忍受福晋的打压,但即便如此,在妾说要为了王爷后院安宁,让她不要和福晋在斗的时候,她还是愿意的。 还有福晋,福晋向来高傲,也最注重名声与福晋的体面,自年侧福晋进府以来,您多有偏爱,多次为其坏了规矩,福晋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但也是因为为了王爷好,便立刻放下心中的不甘,主动和年侧福晋交好。” “或许您这样听着没什么意思,但对于这两位来说,这是为了您,直接将委屈压在心底啊,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说动两位福晋,王爷,福晋和侧福晋还有妾都是真心对您的。” “妾今日说这些也不是求些什么,只是希望您能晓得我们对您的心意,王爷您就去做您想做的,愿意去做的事情,我们永远在后边支持你。” 王爷听了这话竟难得还有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这才冷静下来,这武氏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总是爱说些肉麻的话,听着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今日这试探问话,竟又得了一通表白,王爷心里竟还有些隐秘的高兴。 云舒懂王爷的心理,这府上的女人能为他争风吃醋,也能为了他化干戈为玉帛,这都是为了他,纵然知道云舒嘴里的话有些水分,但云舒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虔诚了,王爷还是有当真那么一点的。 王爷轻咳一声,“你也少说些甜言蜜语吧,素日里口笨的很,每次这个时候倒是废话一箩筐,定是你看多了那些话本子的缘故。” 云舒正想这辩驳一些什么,便又见王爷摆摆手,起身坐到了云舒的摇椅上,“我有些乏了,你来给我按一按吧。” 王爷有些犯懒的躺在云舒的摇椅上,摇椅的不远处便是一个暖炉,云舒也正悠悠的给王爷按摩着头部。明秋很有眼力见的带着奴才们退到了门口,明夏也领着苏公公喝茶去了。 云舒手上的动作不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爷便已经闭上了眼睛,竟似真的睡了过去。 云舒拉了拉王爷身上的毯子子,许是这场景太过安逸了,她便也坐在了令一个摇椅上,不多时,便也睡了过去。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似只是一场梦,但时间却这样过了四年。转眼间便从康熙五十一年来到了康熙五十五年。 依旧是在听雨轩,也依旧和王爷躺在摇椅上小睡,更依旧是十月才下过一场雪的初冬,这好似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不对,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说院子里的那颗葡萄藤今年结的果子很甜,比如说怀乐已经能带着弘晏子在院子里疯跑了,再比如说,如今朝堂紧张,王爷眼底的乌青也越发的深了。 云舒轻轻的起身,对着守在门外的明秋小声吩咐道,“今日王爷似乎是有心事,晚膳并未用多少,你吩咐小厨房做一些好消化的吃食备着,王爷说不定一会要用。” 吩咐完明秋,云舒便转身回了屋内,这几年因为福晋和侧福晋的联手,因此府内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这四年也没有孩子出生。 去年选秀,宫里自然也送了新人进府,但王爷今后院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大多数时候还是歇在了安然院,所以这新人自然也和之前的格格一样,渐渐的磨平了心气,老实的呆后院。 这些年王府风平浪静,也使得王爷一心扑在朝堂上。 朝堂上的事情云舒知道的并不算多,但也明白这里面的刀光剑影。 一不下心,上一刻还是人人称赞的人,下一刻便已经被皇上厌弃了。这说的便是隔壁的八贝勒。 前两年,八贝勒发展的顺风顺水,朝堂上更是人人称赞,结果在皇上生辰当日,出了一场毙鹰的闹剧,八贝勒小心训练想作为礼物的海东青竟在皇上生辰宴上暴毙了,这明显是有人动的手,但这又能怎样。在皇上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严重都可以说是八贝勒爷在诅咒皇上了。 礼物是八贝勒的,那这苦果便由八贝勒承担,像是一个信号,八贝勒之后的待遇直转急下,之后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政治资源拱手送到了十四爷手上。 云舒理解王爷现在的辛苦与无奈,毕竟如今和他争得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弟弟,而宫里的德妃娘娘自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小儿子的。 云舒看了眼王爷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心中叹口气,她不懂朝堂上的大事,也不担心,毕竟她一个带着上帝视角的人实在是担心不起来。 她叹气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觉得这府上估计也安稳不了多久了,毕竟小冬子那传来消息,时隔四年之后,年侧福晋终于又有了身孕了。 第126章 孩子第一百二十六章清风院内……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风院内,福晋依旧不紧不慢的翻着书本,今日难得空闲,便也多了几分闲心看书。 白釉小心的在福晋旁边放了一些点心,便小声的问道,“福晋,年侧福晋那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几年福晋和年侧福晋也算是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但如今年侧福晋这一有孕,这平衡便天然被打破了,若是年氏的孩子又出什么问题,这次年侧福晋定不会再后退了。 当年是为了王府和年府的未来,侧福晋这才将委屈给咽下,但这并不证明侧福晋是好惹的,如果再来这么一次,侧福晋说不定会发疯。 但自家福晋也不是那种能容忍侧福晋生了孩子爬到她身上去的人,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福晋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似是一点都不在意,只随意说道,“不必理会她,她的身子本就还没养好,这才几年啊,就有了身孕,那孩子还不一定能生下来呢,便是生下来也不一定能活几年,这孩子的母亲不中用,就只能白白让孩子受苦了。” 如说侧福晋的身子除了她自己之外,其实最清楚的应当就是福晋了,这些年的侧福晋的脉案福晋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晓得如今并不是最好有孕的时机。 而且这生孩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是要从母亲那汲取生机的,生个孩子得养好久才能养回来。 年氏这孩子本就天生不足,注定怀的辛苦,这胎指不定还会影响之后的有孕,孩子若是真的有问题,也不知道到时候年氏的身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所以年氏这个孩子福晋根本就不会出手,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什么事,福晋自然是清白的。 福晋又翻了一页书页,“随她去吧,咱们就等着看戏就是。” 白釉低声应了是,便又下去做事去了,身为福晋身边最得用的侍女之一,她还是很忙的。 云舒在自己的院子里等了几日的消息,都没见福晋有出手的意思,倒是年侧福晋直接在某次请安的时候,爆出了自己的有孕的消息。 当时福晋只笑着说了一句,这是喜事,便赏了侧福晋好多东西,其他人见状自然也都是道了恭喜。 年氏有孕这事其对于府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大消息了,这几年王爷虽很少进后院,但也不是没有进,但就算如此,还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出生,如今府上年纪最小的孩子还是云舒生的六阿哥弘晏呢。 六阿哥弘晏今年已经四周岁了,正是小孩子最有意思的年纪,云舒总是喜欢逗他玩,不过这孩子好像天生便是个乐天派,每次都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害怕和觉得无聊。 云舒和李侧福晋与张格格一道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张格格面色有些不好,云舒关切的问了问。 张格格有些不大精神,“可能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受了冷吧,不妨事的,等我回去找府医开些药就好了。” 李侧福晋忙着急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受冷了,可是缺碳了?” 张格格解释了好一会才让侧福晋相信她是不小心被风给吹找了,而不是缺钱少碳,这才不那么激动了。 张格格拍拍侧福晋的手,温声说道,“你不是有话要和武格格说么,我这实在想早些回去,便先走一步了。” 见侧福晋点头了,张格格这才转身离开,侧福晋看着张格格远去的身影,这眉头却还是紧皱着。 云舒,“您和张格格的感情,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好,我都觉得没什么变化。” 侧福晋轻轻道,“来府上之后,这张张格格便一直陪着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王爷要多的多,我们以后也是要一起养老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她呢。” 云舒安慰到,“既然担心,那你一会儿便招府医仔细问问,我这新得了一些桃胶,最是补身养颜,一会让人将东西送去张格格那。” 侧福晋这才回头跟着云舒一起并排着走,“你有心了,总算没白病一场,好歹得了你的好东西。” 云舒无奈的笑了笑,“刚才张格格说的你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事吗?” 侧福晋闻言这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些,“还不是怀恪,这出嫁都四年了,还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额驸又没有其他妾氏,我怕额驸 家里的人会觉得咱们怀恪不好,会以孝道压着怀恪给额驸纳妾啊。” 云舒生气的翻了个白眼,“格格才多大,就是晚生几年又能如何,太医都说格格和额驸身子都康健的很,就是缘分未到而已,着什么急啊。 再退一万步说,便是没有孩子又能怎样,若是怕百年之后没有香火供奉,就从亲族里挑一个过继就成,算的了什么大事。” 侧福晋听着直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对。” 云舒伸出手点了点,“什么对不对的,总而言之,那就是额驸甭想欺负了咱们怀恪去,若是咱们怀恪真的被欺负了,咱们定是要为孩子讨公道的。” 侧福晋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都是天家格格了,还不能嚣张一些?反正她们二格格那性子,若是能嚣张些,那还好了呢。 不过侧福晋还是期期艾艾的说出了今日自己的目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这不是想着,咱们怀恪还是要有个孩子比较好。” 说着侧福晋讨好的对着云舒笑了笑,“我听说,这一直不曾有孕的妇人,若是能与孩子多亲近亲近,说不定也能靠着这孩子带来其他孩子,我想着咱们弘晏这样懂事听话,应该能帮姐姐忙的。对吧?” 云舒翻了个白眼,“弘晏才多大,我可不放心他出府。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准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太相信了啊!” 侧福晋忙道,“不出府,不出府,我让怀恪来府上小住,到时候让弘晏多陪陪他二姐姐就是了,而且你放心,若是真的不成,也是我蠢受了算计,定不会怪到咱们六阿哥身上半点,你不信的话,我都可以发誓的。” 云舒轻轻的打掉了侧福晋要发誓的手,直接不理会侧福晋往前走了,侧福晋悄悄一笑,便晓得云舒这是答应了,便也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毕竟也算不上顺路,走了一段之后,便也散了,云舒瞧着侧福晋那着急的摸样,应当是赶紧回去看张格格去了。 云舒想起二格格历史上便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如今一直没怀孕,云舒心里还觉得这是件好事,不过想着李侧福晋那着急的样子,如今也只盼着,若是之后真的有孕了,可不能让二格格失去了生命。 不过说到孩子们,今日怀乐还说要去二阿哥那学写字呢,怀乐是四十八年生人。如今也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了,规矩什么的自然也早就学了起来,不过还是一样的爱去二阿哥的三省屋去玩,二阿哥也愿意小妹妹如此亲近他,便也随她去了,偶尔还能给怀乐指点指点功课呢。 云舒回到听雨轩的时候,怀乐也已经起身了,正在院子里跟着朱夏锻炼身体。 当时怀乐第一天跟着朱夏锻炼身体的时候,险些急坏了那些嬷嬷们,说什么不和规矩啊,格格千金之躯怎么能如此的不爱虎,最终还是云舒寻了个机会和王爷说了此事。 王爷之略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女儿不必受苦,但也不必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他的女儿注定是金贵的,是能翱翔在天空的。 他们大清的格格,若是如同那汉人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一些害人害己的规矩,那才叫不成呢,她的大女儿已经被养成那样了,小女儿一定要吸取教训,最起码之后骑马射箭的时候不输给其他府里的阿哥格格们。 众人不晓得王爷的想法,但既然王爷都同意了,众人便也不敢再多言多语了,总想着四格格娇生惯养的定是不能坚持多久,结果没想到,这个四格格还真有一些毅力,还真坚持下来了。 不得不说,怀乐的身子还真的越发的健康了,也不晓得是这锻炼起了作用,还是云舒的花露起来作用。 怀乐跟着朱夏锻炼完成之后,才歇了一会儿,早膳便准备好了,怀乐其实不怎么饿,但还是乖巧着跟着额娘用了膳。 今日她难得休息,不用去学习,原本是想着好好玩一天的,但想起来她还和二哥约好了去他那练字画画,她可不是失约的孩子,于是用完了早膳,便和额娘告辞了。 云舒也没拦她,只是多准备了一些点心,她摸了摸怀乐的头,“这是我让小厨房新做的点心,你二哥哥也是能入口的,你带些过去,和你二哥哥一道享用。” 怀乐乖巧的点头,“是,怀乐明白了,多谢额娘。” 怀乐高兴的来了三省屋,果然一进门便瞧见二阿哥有些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也是难得,今日倒是个晴天,屋外虽有些冷,但屋内还是很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二阿哥身上。 云舒正想吓一吓哥哥,便被二阿哥发现了,他揉了揉云舒的小发髻,轻声笑道“调皮,好了,赶紧将你那功课拿出来,我来看看,咱们四格格进步了没有。” 怀乐素日里最喜欢这位哥哥了,便乖巧的将自己的功课给递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夸奖。 果然得了二阿哥一句好之后,整个人都高兴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接下来的时间内,二阿哥便又手把手的教着怀乐写字,又写废了一张纸后,二阿哥安慰有些失落的怀乐,“你现在还小,力气不足,所以这字写的有些瑕疵也没什么。咱们怀乐这样聪明。只要努力,一定有一天能写出最好的字来。” 怀乐认真的点头,接下来的时间力便越发的认真了,二阿哥则是背过身去轻咳了几声,这才脸色有些苍白的被一旁的人给扶到了踏上去。 二阿哥的身子最近越发的不好了,二阿哥心有所感,但还是摆出一副什么情况都没有样子,他如今也只是苟活而已,能这样坚持痛苦的活下去,也不过是舍不得额娘她们伤心罢了。 忽的二阿哥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小太监见着猛地晕过去的二阿哥大惊,惊恐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二阿哥晕倒了快去请太医!” 第127章 病重第一百二十七章云舒赶到……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云舒赶到三省屋的时候,侧福晋早就险些哭晕过去了,云舒连忙拉住一个丫鬟的手,“怀乐格格呢?二阿哥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丫鬟忙道,“格格受了惊吓,却又实在担心二阿哥不肯离开,现在应该在西屋呢。 至于二阿哥,太医还未到,倒是府医诊治过后,说是凶多吉少了。” 云舒闻言神情一怔,想了想,便赶紧去了西屋,才一进屋,便被怀乐给扑了过来,怀乐哭的整张小脸都是泪水,“额娘,二哥哥到底是怎么了,额娘,我不想哥哥出事,额娘,该怎么办啊!” 云舒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温声安慰道,“好了,二阿哥是个能被眷顾的孩子,定不会出事的,不过你留在这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得让其他人费心照顾你,你先和朱夏回咱们听雨轩好不好?” 怀乐没说话,但云舒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于是忙道,“额娘知道你担心二阿哥,但额娘得留在这帮你李额娘,弘晏就没人照顾了,你能不能像你二哥哥照顾你一样,替额娘去照顾弘晏呢?” 怀乐抬头眼泪汪汪的看了看云舒,这才十 分不情愿的点头,还要云舒保证若是二阿哥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去告诉她。 云舒都一一应下,又给明秋使了个眼神,便让明秋和朱夏带着怀乐离开了,自己便只留了明夏一人。 怀乐一走,云舒便又赶紧进了三省屋里面,李侧福晋哭的凄惨极了,云舒看着都觉得揪的心口疼。 张格格面上也十分伤心,而且许是因为病了的原因,脸色看着也更加不好了。 云舒忙让人将张格格给扶下去,“这有我呢,你这副病恹恹的身子能抵什么,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下去好好歇着,等好些了再来,以后侧福晋这还指望着你呢。” 张格格也知道云舒说的话有道理,纵然她现在也悲伤万分,但还得打起精神来,若是二阿哥真的不行了,侧福晋那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张格格一走,云舒便对着静心招了招手,“可有消息说是太医什么时候到,还有二阿哥这事可禀告了福晋王爷?” 静心擦了擦眼泪,努力镇定的说道,“估摸着时辰,太医叶快到了,至于王爷他还未回府,福晋相必也快来了。只是奴婢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二格格。素日里二阿哥和二格格姐弟之间关系很好。” 云舒也沉默了,按理说若是真的如府医所言,这个时候是应该将二格格叫回来,但是二格格回来又能做什么呢,只是平白又多了一个伤心哭泣的人罢了。 但不叫的话,若是真的出什么事,那便是最后悔的事情了。 云舒还在想,侧福晋便哑着嗓子说到,“将怀恪叫回来吧,说不定还能见着她弟弟最后一面。”说道最后一面,侧福晋已经泣不成声。 云舒对着静心点点头,“派人去办吧,都听侧福晋的。” 话音落下,云舒便将侧福晋拥入怀中,侧福晋心中一酸,这眼泪便更加的止不住了,她抓着云舒的衣服哭诉,“我原以为,以为他过了当年那个坎,就算一辈子都不能有个健康的身子,但好歹也是能活下来的,每次他生病难受,我都心疼的要死,可是我安慰自己,我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最起码孩子的命还在啊! 可是如今老天让他苦熬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却还是要带走他,这是为什么啊,凭什么啊!我的弘昀,额娘对不住你啊!” 云舒听着也不由的跟着红了眼圈,“她拍着侧福晋的后背,“弘昀不会怪你的,他最孝顺了,他也愿意一直陪着你的,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他运气有些不好罢了。” 侧福晋一个劲的摇头,似是根本就听不进去一点安慰之语,她还自顾自的说着呢。 “是我对不住它,没保护好他,去年他病的次数少了些,我心里还怪高兴的,我想着,孩子也到了年纪了,上次因为身子的缘故,并未相看什么姑娘,但是以后说不定再养养,也能娶媳妇了,到时候也能有一个圆满的人生了。 可是怎么就突然就这样了呢,妹妹,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是不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太贪心的,我只要弘昀能活的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要,养他一辈子也愿意。” “好好好,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眼看着侧福晋越说越激动,云舒连忙的尽力安抚她。 随即外边便传来侍女高兴的声音,“太医来了!” 云舒赶紧拉着侧福晋起身,两人便赶紧将太医给迎了过来,太医自然也不敢耽搁,直接便开始诊治,这个太医也是这些年一直照看二阿哥身子的太医了,二阿哥的情况他知道最清楚了。 太医正在诊脉的时候,福晋也终于来了,云舒见状连忙上前小声说了现在的情况。 福晋果然一惊,二阿哥这几年病的次数多了,这次传话的人也只说是二阿哥晕了过去,具体情况倒是没怎么说,福晋还以为和之前没什么差别,所以来的就不着急了些,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 见福晋皱眉,云舒便道,“现在太医正在给二阿哥诊治,也只盼着能得到好消息吧。” 福晋微微点头,便也不在多问,只是在一旁等着太医诊脉的结果。云舒便又顺势回到了侧福晋身边,托着侧福晋的肩膀,试图给侧福晋鼓励与安慰。 云舒只觉得太医的神色越发的凝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舒便瞧见太医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臣无能!” 侧福晋甩开云舒的手,疾步走到了太医面前,“您再给看看呢,是不是看岔了,二阿哥还能好起来的是不是,太医你说句话啊,我的二阿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是不是?我求求您了,您在救救我的孩子吧。” 太医拱了拱手,“非是老臣不愿,是老臣实在无能啊,当年那险药虽救了二阿哥一命,但当年高烧多日,加上药物的副作用,已然是伤了阿哥的身子底子,这也是阿哥这几年体弱多病的原因。 这几年下来,臣虽尽力帮助阿哥,但阿哥的身子就像是一条截断水流的小溪,没有了水源,这小溪也渐渐枯涸了,所以说,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侧福晋闻言再也忍不住,她悲伤的痛苦,“我的弘昀啊。额娘对不住你啊!” 云舒等人也不紧的泪流雨下,只有福晋怒斥一声,“闭嘴,弘昀还活着呢,你你这个作额娘的便开始号丧了,晦不晦气!再哭闹,你也别留在这了!” 侧福晋立刻强行止哭,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云舒忙替她说到,“福晋,侧福晋已经晓得好歹了,便让她留在这吧。” 福晋瞥了两人一眼,没有再说话,但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当年她的孩子弘晖去世的场景,她当时也如同侧福晋一样,听了太医的诊断之后,整个人都悲伤的要晕过去。 她祈求上次上苍要保住她的孩子,但老天还是没能偏爱她,她就看着怀里的孩子就这样渐渐没了气息,当时她自己若不是王爷拦着,也会冲动之下便随着孩子一起去了。 之后的多年她也总是会梦到当日那场景,每次梦到她都好似重新体会了一遍那日痛苦,今日看到二阿哥和李氏的样子,便又使她想起了那日。 福晋深吸一口气,她冷声问太医,“二阿哥还有多少时间?还能不能醒过来。” 侧福晋和云舒闻言都愣了一下,是啊,二阿哥没多少时间了。 太医沉声道,“臣也不能确定二阿哥还有多少时日,只是若是今日能醒过来,那说不定便能多有些时日,若是不能,倒是能施针使二阿哥强行醒过来,但是这样的话,更加伤神伤身,反倒更加加深阿哥的不好,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所以如今臣能做的也不过是使二阿哥这段时间能舒服些罢了。” 福晋点点头,便不在多问了,几人都不曾离开,好似都在等着二阿哥今日能醒过来,就连福晋也这等着,这一等,便等到了天色暗了下来。看着时辰,王爷也该回来了。 正在众人都等着的时候,白釉疾步走了进来,对着福晋说到,“前院传来消息,说是王爷回来了,但,”白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纠结的看向侧福晋。 福晋厉声问道,“但什么,直说便是!” 白釉,“但王爷回来便直接去了安然院。” 福晋皱眉,“难不成没有派人去和王爷说二阿哥的情况吗?” 白釉低头,声音也压低了些,“自然是说了的,只是可能是因为年侧福晋有孕,王爷这才多有偏爱吧。” 福晋叹口气,似是有些怜悯的看了看侧福晋,这才说到,“再派人去请,就说二阿哥择最为紧急!” 白釉听了吩咐忙下去了,云舒抿抿嘴,这福晋二人明显是故意这样说的,王爷虽渣了些,到也算的上是个好阿玛,说不定王爷也是觉得二阿哥生的病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这才不怎么重视的,毕竟传话的人应当在传话时也只是知道阿哥病了,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估计是王爷想当然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掩盖王爷不好的事实,若是他真的有心,让身 边人走一趟,也不至于不能知道真正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的情况。 云舒此时看向侧福晋,侧福晋此时半低着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想,但云舒下意识的觉得,侧福晋可能在此刻便恨上王爷和年氏了。 第128章 佛珠第一百二十八章许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许是这次派去的人将事情说的更清楚了些,年侧福晋和王爷倒是很快的便来了。 云舒明显的感觉到,王爷进门的那刹那,李侧福晋深深的看了王爷一眼,随即便低下头去,云舒没看懂她的眼神,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变了。 福晋此时也小声的将二阿哥的情况说了清楚,果然王爷的眉毛也皱了起来,他进屋看了眼还在昏迷不醒的二阿哥,眼里染过一丝悲痛,什么都没说,便又退了出来。 云舒还在无声的安慰的李侧福晋,至于年侧福晋打进来便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福晋察觉道这一点,便十分关心的说到,“如今二阿哥这且又的等呢,年氏有孕不能辛苦,不如便让年氏先回去吧,留在这也只会更影响年氏腹中的孩子。” 王爷看向年氏,便点点头,“福晋思虑周全,苏培盛,你安排人将年侧福晋送回去吧。” 年氏倒是也先想拒绝,她来都来了,刚来就走,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来,但王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再加上这孩子胎像一直不怎么稳固,于是便也随着王爷的意思先行离开了。 年侧福晋才一出门便和着急赶来的二格格给碰上了,两人一出一进,二格格急忙之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直接就忽略了年氏,赶紧进了屋。 当然此时大家也十分理解二格格的着急,便也没有人说些什么。 二格格一进门她便看见了云舒怀里的侧福晋,又看了眼云舒有些躲闪的眼神,二格格心下一沉,瞬间感觉便有些不好。眼泪也不知道为何便涌了上来。 她颤抖着声音问到,“阿玛,弘昀如何了,女儿能去看看他吗?” 王爷摆摆手,“去吧,你弟弟和你最为要好,说不定听了你的声音便能好了。” 二格格抚住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要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有些踉跄的走了进去,等再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着的。 云舒此时便陪着侧福晋一道给二阿哥念经祈福,福晋也早就安排了喇嘛给二阿哥祈福,这一等便是大半宿,但二阿哥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云舒此时像是下定了主意般,站了出来,她再众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将脖子上一直带着的佛珠给摘了下来,随即便往二阿哥的屋内走去。 福晋连忙开口问道,“武氏,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舒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平淡的说到,“当年这佛珠给妾身时,说是要保佑妾平安顺遂,如今妾想将这佛珠赠与二阿哥,希望佛祖保佑,上苍怜悯,能帮助二阿哥转危为安!” 王爷沉声道,“你真的舍得?” 云舒认真的对上了王爷的眼神,“这话您几年前便问过妾,妾自然还是一样的答案。” “这些年妾也算是过得不错,这佛珠于妾而言不过锦上添花之物,若是这佛珠真能起作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王爷此时拧眉似是又想问些什么,云舒便率先开口道,“妾是真的舍得,也不会后悔,既然这东西给了我,我便有能左右它来去的权利。 至于孩子们,怀乐和弘晏最是喜欢二阿哥这个哥哥了,不管这佛珠有没有用,但想必怀乐和弘晏都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李侧福晋此时抓紧了云舒的手,不管有用没用,但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李侧福晋便一定会抓住,这佛珠是主持给武格格的,是常年累月的受佛洗礼的,这应该能有用的吧。李侧福晋这样想着,又听着这些对话,抓着云舒的手,便越发的用力了些。 云舒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侧福晋的手,又对着王爷和福晋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屋内走去,众人见状便都跟了上去。 云舒走在最前边,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将脖子上的另一个葫芦挂坠里取出了一滴加强版花露。 等来到了二阿哥床前,趁着给二阿哥带线呆项链的瞬间,将花露滴入了二阿哥的嘴边,云舒将项链带好之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这才低眉退下。 众人见状也没说什么,纵然说的天花乱坠,但仅凭一个看似珍贵的佛珠便能救了阿哥的命,这种事情也只是想一想罢了,众人现在也只是在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不过云舒此举倒是真的让人另眼相待,这个时候能真将东西拿出来,不管能不能成,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最起码李侧福晋是真的这样觉得的,她觉得没白和云舒相处这么多年,这云舒是真心疼爱他们家弘昀的。 李侧福晋哑着嗓子对云舒说到,:“不管怎么样,我都承你的情,我晓得你已经尽力了。” 二格格此时没说话,但却上前给云舒磕了一个头,云舒唬了一大跳,连忙要亲自将二格格扶起来,李侧福晋却一把抓住了云舒的胳膊,直到二格格磕完之后,才松开了云舒的胳膊。 在场之人没有一人对此表现出什么不满,就算是福晋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二格格还是没说话,但众人此时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侧福晋的意思也很明显,不管如何,这份情谊她们母女俩是记下了。 二格格和李侧福晋两人擦了擦眼泪,便守在了二阿哥床边,好似在等着那一点微不可见的希望,又似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能多看看二阿哥的样子。 云舒此时默默地站在一旁,她扭头看了眼屋内的自鸣钟,计算着时间,这加强版花露她也没有用过,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功效,不过这几年下来她也收集了几滴,这才能在这个时候给二阿哥用上。 二阿哥不能死,甚至活的好好的才是最好的,弘晏已经四岁了,俗话说三岁看老,弘晏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云舒还是没看出弘晏到底有没有这政治天赋。 但是性格良善的孩子,若是没有经历一番苦难,便很养成杀伐果断的性子,云舒也明白,其实对孩子们最好的保护便是让他们成长起来,但是孩子们还小,还未定性,云舒也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此时二阿哥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云舒原本以为二阿哥此人温和,就算因为身子不好,也并没有怨天尤人,是个顶顶磊落的人。 但是自从云舒晓得二阿哥为了侧福晋,直接将福晋的人给解决了,还使得福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后,云舒便明白这孩子不是个简单的。 于是这几年她下意识的便让身边的两个孩子和二阿哥交好,也并没有人工的干涉些什么,果然虽不是一个额娘生的,但二阿哥对怀乐和弘晏还是多了几分真心。 二阿哥可以说是云舒的另一种选择,若是将来,孩子们真没有多余的心思,那云舒便会尽力让二阿哥上位,李侧福晋和她关系好,如今又有了恩情的羁绊。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二阿哥上位了,那自己这个从不挟恩图报的人,便也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她的孩子们也能在某种程度上拥有最大的自由,即便到时候人心易变。云舒也能凭借着道德上的优势,使的她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云舒晓得自己这是算计了二阿哥,但云舒心里并不后悔,毕竟她也是真的能救二阿哥一命的,她并不是没有一点不付出的。 云舒将自 己的半边身子隐在了灯光之下,她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消息,不知什么时候,那花露才能起作用。 忽的,云舒听见一声激动的声音,是二格格的声音,“额娘,额娘您看,弘昀的眼珠是不是动了,你瞧,弘昀是不是要醒了!” 侧福晋也跟着惊呼出声,“真的动了,真的动了!太医,太医快来,快来给阿哥看看,是不是孩子要醒了!” 王爷和福晋闻言皆震惊的对视一眼,便走了上去,心中还疑惑着呢,暗道,难不成那佛珠真的有作用? 云舒慢一步的跟了上去,便看着众人激动地围在了二阿哥的床边,太医也是经验十足了,被众人这样盯着一点都不觉得不适,只依旧认真的诊脉。 似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太医猛地睁大了眼睛,“奇了,还真是奇了!” 侧福晋立刻焦急的问道,“太医,我儿到底如何了?!” 太医没说话,只是又认真的重新把了脉,这才一脸疑惑的抚着胡子说到,“还真是奇怪,府上阿哥这脉象竟真的变好了!” 太医仔细的解释道,“之前说阿哥这脉象便像是一个即将枯涸的小溪,没有一点生机,只等最后一点水都没了,便也到了时候了。 但如今不知怎么回事,这小溪竟重新生了水流,还似乎是有源源不断的水源,若是接着这样下去,那这小溪便能重新换发生机了!” 王爷问道,“所以这话的意思是,本王的阿哥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活过来了!” 太医笑着拱手,“正是如此,恭喜王爷,恭喜福晋,等阿哥醒了,这次便算是熬过去了,而且好好休养,以后也能再次骑马打猎了!” 王爷高兴的问道,“果真?” 太医笑道,“臣自然不敢妄言!” 云舒抱住喜极而泣的侧福晋,安抚的说到,“你听到了,咱们弘昀没事了,以后还能有机会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侧福晋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听到了,听到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二格格也在一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摸了摸弘昀的脸,正激动的也想要说些什么,便眼尖的发现弘晏脖子上的佛珠的异样。 她拿起佛珠看了看,忽的惊呼,:“额娘,阿玛,这佛珠裂了!” 第129章 意外第一百二十九章众人闻言……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众人闻言皆震惊的上前查看,王爷将佛珠仔细看了又看,果然看见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侧福晋激动的说到,“定是这佛珠有灵,救了我儿一命,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说罢侧福晋又赶紧拉起一旁云舒的手,侧福晋此时眼泪都模糊了视线了,却还是止不住的对着云舒说着谢谢。 先前云舒将这佛珠给拿出来,就算不起作用也是一片心意,如今眼看者二阿哥能活下来,但这佛珠却裂了,这是用这佛珠抵了一次要命的灾劫啊。 人家武格格也是有自己的孩子的,这样能救命的好东西竟直接给了二阿哥用,能够为二阿哥做到这份上,是真的连想都不敢想的啊。 众人的眼神也不由的都看向了云舒,但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或是敬佩,又或许是惊讶,更或许是觉得她将这个东西轻易给赠出去,实在是显得愚蠢。 云舒承受着周围人目光,整个人也都也有些发懵,这佛珠有裂缝真的不是她做的啊,云舒其实之前也想过这个法子,这样也能使她的付出更直观些。 但云舒虽不怎么信奉佛法,但还是有一点小害怕的,这佛珠怎么说也是开过光,陪着人家大师听佛的物件,若是真的人工毁坏,云舒是真的会怕招惹一些不好的东西啊! 而且这二阿哥的身子转好,应该是花露的作用啊,这又和佛珠有什么关系。 所以云舒是真的很意外啊,但是这佛珠是云舒亲自放在昏睡的二阿哥身边的,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碰,这难不成真的是个巧合。 云舒自己借尸还魂来到这个时代便是一件不能解释的事情,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准,仔细这么一想想,云舒便觉得周围有些发凉。 许是云舒受惊的眼神太过明显,原本有些怀疑的福晋此时都打消了自己的怀疑,福晋之前甚至还阴谋的想到,这是不是二阿哥和云舒她们合伙演的一出戏了。不然这也太过巧合了。 云舒此时仍然有些惊魂未定,她小声的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侧福晋似是明白云舒的恐惧,便道,“虽说你将佛珠赠出是为了救人,但是毕竟也不能随意做主,这样,等过几日弘昀身子好些了,你便和我一道去寺庙给佛祖上香,将事情的始末都说清楚,到时候便能心安了。” 云舒点点头,同意了侧福晋的说法。 此时这佛珠还在王爷手里攥着,他眼神闪烁的看了又看着佛珠,没想到这佛珠竟真的能起作用,若是它完好无损,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大作用,但如今看来却不成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也将二阿哥的命给拉回来了,这样也算不错,他也不是那种为了权利而罔顾自己孩子性命的无情之人。 二格格看着自家阿玛一直盯着那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心里想了想开口道,“阿玛,这佛珠还是放在弘昀身边吧。” 王爷看了眼还未醒的二阿哥,便将佛珠递给了二格格,二格格这才心中松一口气。 她现在打心里觉得弟弟这次能躲过一劫,便是凭借着这佛珠的力量,所以纵然现在这佛珠裂了有些不吉利,但还是放在弘昀身上还更有安全感。 不过虽然太医说二阿哥的性命无碍,但只二阿哥还未醒来,便不能放松一点心神,王爷不走,众人自然也不敢走。 中途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却也一直守着的张格格,此时也撑着病体熬着,虽没人在意她,但她也要看到二阿哥好好的,才能放心去养病啊。 好在众人也没白等,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二阿哥终于醒了,随着二阿哥的睁眼,云舒都仿佛感觉整个三省屋都活了过来。 太医也赶紧给阿哥诊治,果然这次大家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弘昀才醒,还有些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记得自己正在教怀乐写字,然后便晕了过去,等再醒来便是这个时候了。 他此时依然十分虚弱,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侧福晋还在那一个劲的问着孩子难不难受,疼不疼之类的。 弘昀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看向侧福晋的眼神都好似在安慰侧福晋,这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他还以为自己又和从前一样病了,又惹得额娘担心了。还有姐姐怎么也来了,自己这次真的病的很严重吗! 紧接着弘昀的眼神便看向云舒,云舒瞬间理解的阿哥的意思,忙道,“阿哥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将怀乐给带了回去,不过怀乐十分担心你,一个劲的派人来打听,如今你醒了,这孩子也算是能放心了。 好了,你别想这么多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等明日我便带着怀乐弘晏来看你。” 众人围着弘昀都说了几句话,就连王爷也是鼓励为主,瞧着时辰不早了,接受到福晋眼色的云舒,便劝福晋和王爷早些回去歇歇。 众人见状便也都跟着劝了起来,想着明日还要上朝,王爷这才和福晋一道离开。 云舒敏锐的感觉道,从王爷今日来这,到王爷随着福晋离开,侧福晋全程都没和王爷说过一句话。 张格格此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云舒便主动说留下来帮助侧福晋,张格格这才放心了离开。 二格格倒是想留在这照看侧福晋和二阿哥,但也被侧福晋命令下去休息。 折腾了好一阵,二阿哥此时也已经重新喝了药,睡了过去,屋内的侍女们也大多退了出去,静心和明夏守在外间,云舒和侧福晋便靠在榻上,这样 也能随时发现弘昀的不妥。 此时整个屋内都安静了下来,过了良久,黑暗中,侧福晋缓缓开口,“今日弘昀病重,弘时并无前来。” 云舒其实现在已经有些困了,正打算靠在榻上小睡一会儿,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便安慰道,“三阿哥还是个孩子,又住在前院,想必是不知道消息,若是知道了,定是会来的。” 侧福晋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若是他知道,他会来的,可是我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仔细想想。我生了三个孩子,如今却依旧算不上一个好额娘。” 其实这事云舒和侧福晋都知道不怪三阿哥,自前两年阿哥长大些了,王爷便有意亲自培养三阿哥,其实这也不算意外,毕竟当时其他阿哥也不过还是个奶娃娃。 虽说这样培养孩子,作为额娘的李氏应该是高兴的,但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觉得三阿哥本人就脑子不大灵光,李氏为人也有些蠢笨,便一般不让三阿哥多和李氏交流亲近。虽住在同一座王府内,每月也只能见侧福晋两次。 三阿哥身边的人侧福晋甚至都没能插手安排,这更使得侧福晋心里难受了。 所以虽有一个病恹恹的二阿哥在前,其实健康的三阿哥此时王爷重视的孩子。 但这不让做娘的和孩子过多亲近,尽管是说为了孩子好,但还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就像是这次,三阿哥的亲哥险些没了,三阿哥那竟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三阿哥知不知道这事侧福晋都不清楚。 云舒明白侧福晋心中的苦闷,三个孩子,一个病秧子,一个被隔离不能随意相见,另一个已经出嫁,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不怪侧福晋这么着急二格格的有没有怀孕了,这已经算是她认为的能帮自己孩子的做的事情了。 云舒没此时没想着安慰侧福晋,其实侧福晋也能清楚自己的情况,她劝来劝去也不过是那几句话,空洞又无聊,根本无用的很。 又不知沉默了多久,侧福晋才幽幽的开口,“王爷他是真不喜欢我啊,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也不要在乎他了。” 云舒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就算是真的这样想了,也不能说出来啊。 她正想提醒侧福晋,侧福晋却又开了口“这次真的谢谢你。”不等云舒搭话,侧福晋便起身。去了二阿哥床前仔细盯着二阿哥,似乎真的怕失去二阿哥。 云舒就这么看着侧福晋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舒就这么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等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云舒看了眼明夏,明夏摇摇头,小声道,“昨个后半夜二阿哥睡得很熟,没有发生什事。” 云舒点头,心里一松,不然明明是帮助侧福晋照顾二阿哥的,自己这样睡过去又算怎么回事。 云舒并未等二阿哥醒来便回了听雨轩,因为二格格来换她来了,云舒也实在有些累了,便也没有推辞,直接回了自己的窝便睡了过去。 她却不晓得,在她睡着的期间,她那佛珠将二阿哥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府皆知,不知怎么的甚至传到了后宫里去了。 连太后都招了四爷去仔细的问了一遍,四爷便仔细的又将昨日之事仔细说了一遍,果然又引得众人惊叹。 末了太后还感叹道,“佛祖慈悲,不忍小阿哥年纪轻轻便没了性命,这次救了他一命,以后可得多做些好事,积福才是。” 四爷都一一应下了。昨日他和福晋一道离开之后便自己回了书房,还将府内的谋士们都叫了过来,这样今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传出。 不过这样也让大家都认为她们四王府是真的有一些福气在的,这样带着一些神秘色彩的流言,在如今这个时候,还是能给四王爷增添一些砝码的。 云舒这个流言中佛珠的持有者,却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是推进发展的工具人罢了。 但王爷还是有功必赏的公正人,而且宫里太后娘娘听说了这事之后也觉得云舒该赏,各宫娘娘也随着大溜跟着赏赐,于是等云舒醒来之后,院子里便摆满了赏赐。 第130章 恩情第一百三十章能得赏赐自…… 第一百三十章 能得赏赐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些赏赐于云舒而言,这次最重要的收获便是获得了二阿哥和李侧福晋的感激之情。 云舒接过明夏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脸,这才才彻底清醒过来。 “三省屋那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明夏笑道,“是有好消息,说是二阿哥竟已经能开始进食了,连太医都说这实在难得,听说侧福晋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三省屋伺候的人都得了不少的赏钱。” 云舒听了也不由的笑了,这也确实是好消息了。“这样便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明夏笑着点头,正要说话,便见怀乐冲了进来。 云舒昨日在三省屋熬了一宿,今日补觉醒来确实是有些晚了,但听了好消息的她,此时的精神到是不错,一直等着额娘带她去看二阿哥的怀乐,此时再也忍不住了。 一进屋的她便拉着云舒的袖子一个劲的撒娇,“额娘,额娘,您答应我的,要带着我去看哥哥的,你不发话,她们都不敢带着我去,额娘,您就带我去吧。” 云舒被她缠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便道,“好好好,等我吃了饭,便带你去好不好,你额娘我醒来还什么都没吃呢,哪有力气带去你探望病人,还有你将你要送给二阿哥的东西也都准备好,等我都准备好了,咱们立刻就去。” 怀乐这才高兴的大声说了好,那要带的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如今就只等着额娘了,于是云舒吃饭,怀乐给云舒夹菜,云舒穿衣,怀乐给云舒戴玉佩,云舒看着直摇头,但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等收拾妥当了,便留下明秋接着整理院子里的东西,自己则带着怀乐和弘晏她们去了三省屋。 路上云舒看着怀乐手里的鹦鹉忍不住直笑,她笑着问道,“这就是你给你哥哥的礼物?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记得二阿哥从来不养这鸟的啊!” 话虽这样问,但云舒其实早就知道这鹦鹉是怀乐什么时候让人寻的,毕竟怀乐找的人也无非就是小冬子罢了额,而小冬子真正的主子却是只有云舒一人罢了。 怀乐让小冬子去做什么事,云舒又怎么会真的不知道呢。 怀乐却听云舒这么一问,便骄傲的挺直了身板,“这可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说是聪明的很,我这不是想着二哥养病无聊,便寻了这个小东西去陪陪他,他先前不喜欢是因为从来没接触过,我送的他定然会喜欢的。” 云舒笑着轻轻的敲了了一下怀乐的头,惹得怀乐直皱眉毛,倒是逗得一边的弘晏笑的直拍手。 母子几人很快便来了三省屋,三省屋的人一见着云舒便迎了上去,眼神发亮的云舒都感觉这些人机会要将她给供起来来,云舒都差点被吓了一跳,心里直发憷。 也不怪他们对待云舒这个态度,若是二阿哥真的没了,她们这些伺候二阿哥的奴才们就算是被留了一命,但以后估计也去不了什么好去处。 更甚至若是真的因为二阿哥引得王爷不痛快了,被王爷下令去底下接着伺候二阿哥去也有可能,云舒这相当于救了二阿哥一命,就相当于救了他们院子里的所有人了。 不过云舒并未搭理他们,这说到底是二阿哥的院子。 怀乐可不管那些事情,直接便跑向来迎接他们的静心身边,“静心姑姑,二哥哥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他现在醒了吗,能见我了吗?” 静心对着云舒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温声笑道,“四格格别着急,您现下来的刚好,阿哥才醒来没一会,二格格她也在里头呢。” 云舒对着静心点点头,便拉着怀乐和弘晏走了进去,留下的静心冷眼扫视了一 番院子里的人,这是二阿哥的院子,武格格是对二阿哥有恩没错,但这院子里的奴才还是二阿哥的奴才,哪用的着他们对武格格献殷勤。 这边怀乐一进门,便拉着云舒来到饿了二阿哥床边,此时侧福晋坐在床上,二格格则坐在小凳子上,母女二人都面上带着疲惫,但精神头却很足。 侧福晋一扭头便看见的云舒她们,“弘昀你看,武额娘和你弟弟妹妹们都来看你来了,”于是顺手便将怀乐和弘晏都搂住了,“孩子们快过来。” 弘昀大醒来便知道了云舒对他的帮助,此时便而言恭敬的喊了一声武额娘。 侧福晋在一旁对着云舒说到,“他现在还不能起身,等他能起来了,一定要让他给你磕几个头,也不枉你疼他一场。 弘昀啊,你武额娘的恩情你一定要记在心里,若是没他她,你的命都不在了,那到时候我和你姐姐弟弟该多伤心啊,以后你就像孝敬我一般孝敬你武额娘知道了吗” 弘昀认真的点头,“是,弘昀铭记于心!” 云舒在一旁听着感觉还有些尴尬,此时连忙摆手,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这侧福晋认真的模样还挺让她心虚的。 云舒,“弘昀这次能死里逃生,都是因为咱们弘昀本就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和我关系其实也不算很大,再者说我也是看着弘昀长大的,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出事不是,我也不想因为这恩情扰了咱们得情分,也没想着靠着这恩情能怎么样,咱们还和从前一样相处便很好。总是提来提去的,显得怪生分的。” 二格格此时开口道,“女儿觉得武额娘说的有理,额娘,咱们便依武额娘所言吧。” 侧福晋只能含笑点头,此时见大人们的话说完了,怀乐和弘晏便都顶着一张担忧的脸凑在了弘昀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着二阿哥,二阿哥都耐心十足的回答了,二格格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笑着看着。 侧福晋此时起身,对着云舒使了个手势,云舒便跟着侧福晋一道来了一间安静的屋子。 云舒原以为侧福晋是有什么隐秘的话要和她说,便凝神认真的等着。 谁知才一进门,侧福晋便直接给云舒跪下了,云舒当即大惊,竟也跟着跪下了,正要说什么的侧福晋看着对跪的彼此,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最终二人还是讪讪的起了身,云舒有些不高兴的道,“才说了不要生分,你便给我来这一招,是要吓死我不成。我难不成就缺跪着的你了,你这不是折我寿吗!” 侧福晋却握住云舒的手,“我只是想谢谢你,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感激你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你说的对,咱们之间的情分有些话也确实不需要多说。” 云舒今日都停了好几次的道谢了,可侧福晋这么热认真的说,还是让它耳朵感觉有些发烫,“你明白就好,行了,就这点事是吧,孩子们还等着呢。你若还是想说这些不重要的事,你就一个人对着空屋子说罢。”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侧福晋却又喊住了要出去的云舒,她支吾道,“我,昨天夜里我说的那些话,你有什么想法?” 云舒则道,“昨天夜里我太困了没熬住睡了过去,你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印象了。” 侧福晋抿抿嘴,随即便绽放出笑容,最终又说了一句,“多谢!” 孩子们还在弘昀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就算可能因为年纪的原因,没哟什么共同的语言,但这兄弟姐妹之间的情分却是十分真诚。 怀乐更是亲自拎着鸟对着二阿哥献宝,这鹦鹉也是十分上道,一个劲的说着“阿哥万福,阿哥康健!” 二格格直夸妹妹这礼物送的好,使得怀乐越发的自豪了。 若不是顾忌着二阿哥还病着,怀乐他们说不定都不会离开三省屋。不过这次让成功送出礼物的怀乐,还是十分高兴的。 云舒笑着看了眼还在说个不停地儿子女儿,又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三省屋,这眼前的路,她会努力给孩子们铺平的。 安然院里年侧福晋听着黄玉绘声绘色的讲述云舒那佛珠之事,只默默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黄玉,“今日武格格还带着四格格和六阿哥去看二阿哥去了,我瞧着,侧福晋这次是真的承武格格的情,武格格又是福晋的人,你看,这事咱们是不是得提防着些?” 年氏想起四年前的事,还是说到,“提防是要做的,但武氏应该不会为了福晋浪费了她和李氏之间的情分。不过也不用太紧张,武氏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但为人却有些怯懦,处事也不够果断,更有些不合时宜的仁善,这样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起到作用。最好还是不要动她。” 紫玉点头,“是啊,这佛珠一事,使得大家都觉得武格格是最良善不过了,府上的人虽觉得她傻了些,但现在她的名声确实好的不得了。” 黄玉此时也有些后悔道,“奴婢倒是不羡慕什么好名声之类的,好名声咱们也能为主子筹谋来,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道这佛珠有这样的作用,那当年武格格要将佛珠赠与咱们侧福晋的时候,就不应该拒绝,这样咱们主子的身子也说不定能好的更快些。” 年侧福晋摆摆手,“罢了,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后悔更是没用,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黄玉和紫玉对视一眼,见侧福晋不愿意再讨论此事,便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 侧福晋垂眸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后悔吗,自然是有的,但是这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往前走。这腹中孩子是一定要生下来的。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30-140 第131章 清修第一百三十一章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窗外雪花飘落,云舒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勺子搅拌的面前的热奶茶,她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李侧福晋,“咱们就非得要这大冷天的去山上修行么,等开了春再去不成吗?” 李侧福晋眼睛一登,“自是不行的,那佛珠有灵,如今又起了作用,自然得好好去祈福,若不是前段时间弘昀那离不开人,我早就拉着你去了。 这今年的事情还是今年给了结了才行,不然拖到明年说不定又会多一些变数,这事你得上心啊!我这才让人算好了日子,咱们也不用去太长时间,只在山上清修一个月,便能让佛祖知道咱们的诚意了。” 自二阿哥病重之后已经将近过去了一个月左右,如今已经进入了冬月,正式北京城最冷的时节。 今日还下着雪呢,侧福晋便也不顾其他,冒着雪前来了,说是算好了日子,后日便要去寺庙清修,还说什么这雪下的不大,后日出行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语重心长的劝着云舒,说什么云舒虽有福气,但还是要更多供奉香火才是。 云舒虽晓得侧福晋是为她好,但心里却觉得若是有这闲心,还不如将这香火钱多给那京城贫困人家多送一件袄子呢。 但这话却不能说出口,谁让她还有一个与佛有缘的名声呢。 云舒无奈的看着侧福晋这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应了好,云舒对着老天发誓,她真的不想这大冷天的去清修啊,她只想好好的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不动弹,懒得很。 见云舒应了好,侧福晋果然高兴起来,“你早这样决定不就好了吗,还让我废了这么多的口舌,孩子们你也不要担心,自有怀恪看着,定不会让孩子们受一点苦的。” 云舒听到这,便又放心不少,怀恪向来稳重,有她在自然是放心的。 怀恪自那日来了之后,已经在四王府小住了一个月了,期间额驸也是有来接人过得,不过都以要孝敬侧福晋的理由给推了回去。 其中这里面还有点事,那就是在侧福晋的安排下,弘晏这些日子都是由怀恪带着的,这应该就是侧福晋听到的那么民间习俗,也就是用有福气的大孩子,帮着引来一些小孩子。 怀恪也晓得这是额娘的一片心意,在加上虽然额驸没说什么,但她也是有些急了,便也打着试一试的想法,听了侧福晋的吩咐。 云舒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示,反正弘晏自己也愿意,又没有什么损失,在加上之前也早就答应过她,于是便也随侧福晋去了。 孩子们弘晏现在就对二格格很亲近了,更不要说四格格本来就对这个姐姐向来关系好,所以孩子们放在怀乐身边云舒很是放心,最起码比放在福晋身边更要放心。 她和侧福晋的孩子们凑在一起,这样相处下来,倒真是像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那样,多了一些亲情。 想到这,云舒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侧福晋,这孩子 们中也就少了三阿哥一人了,二阿哥养病期间三阿哥自然也来探望过两次。 但三阿哥性格单纯,对这个同胞哥哥更是从小便亲近,虽多日未见,但还是一点生疏都没有,可但还不等小哥俩多亲近亲近,三阿哥便被嬷嬷们给哄了下去。 其中有一次,这场景还被云舒给看见了,她当时就觉得,这三阿哥虽年纪还小,但却连身边的嬷嬷的收伏不了,说是那嬷嬷是王爷的人,但就算是这样,便一点都不敢抵抗了吗,既如此,还做什么阿哥,如此的性格,也不怪众人都觉得三阿哥资质平庸了。 云舒想起那日和侧福晋守着二阿哥说的那些话,三阿哥总归是侧福晋的儿子,如今这样,最难过的也莫过于是侧福晋了。 云舒想了想,便问起了侧福晋此时去庙里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这样一问,果然侧福晋便将明秋给叫了进来,仔细的嘱咐需要注意的事项。 两日后,云舒和侧福晋一起拜别了福晋,又和孩子们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人这才上了马车。 眼瞧着马车逐渐远去,众人这才都散了去,二格格也带着弟妹们去找二阿哥去了。 白釉在门口看着侧福晋和武格格的马车都不见了影子,这才回了清风院。 她站在门口散了散身上的寒气,这才进去和附近禀告,“福晋,武格格她们已经走了。” 福晋点点头,看着手上的账本有些头疼,“虽是清修,但也算是难得的自在了,这些账本看的头昏眼花的,若是可以,我也想同他们一道出去散散心。” 雀蓝劝道,“这眼瞧着就到年底了,这二位出去清修,安然院那位又有孕在身,您就多受受累吧,这府上的事情都压在您身上,真的是没您不行啊。” 果然福晋听了这话,也不由的扬起了嘴角,“就你会说话,武氏她们离府,你多看顾着些阿哥格格们,可不能趁着孩子们的额娘不在,便让孩子们受了委屈,到时候就是我的不是了。” 雀蓝笑着应了是,果然便见福晋又拿起了账本看了起来。 三省屋内,二阿哥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手上却不住的摸着那颗已经有了裂缝的佛珠。 瞧着时辰,额娘和武额娘应该已经离府了吧,其实今日他也想去送一送的,但病了这么多年,他便是要养好身体,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成的。 如今天寒地冻的,众人生怕他再生病,果断便拒绝了他想要去送人的想法。 这段日子,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好似之前几年身体上的痛苦都渐渐的消失了。 这令他有些高兴,又有些恐惧,生怕哪一天这一切便像是泡沫一般消失掉,又或者这只是他的一场美梦罢了。 还不等他再多想,外边便传来了孩子们说笑声,怀乐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二哥哥,今日额娘离府,我太伤心了,能不能少些两张大字啊!” 二阿哥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行,我可不会帮着你骗武额娘。” 怀乐瘪了瘪嘴,便又对着二格格去撒娇去了,见姐姐走了,弘晏便又挤了过来,也和她同胞姐姐一样撒娇起来。二阿哥只能哭笑不得的哄着弘晏。 二阿哥心里摇摇头,他还是太容易多想了,这个时候怀乐和弘晏的笑声,便是对他最好的良药。 这边府上热闹且温馨,那边云舒她们也是走了半天才到了寺庙,云舒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到了。 云舒她们被引着来了一个清幽的院子,云舒和侧福晋这次住在一个院子,这样相互也能照料。 这次云舒出来带着的最贴身的侍女是明秋和朱夏,明夏则被留在了府中,照看着孩子们。 前日下的雪并不算大最起码四王府是今日便看不到一点白色的雪花了,但云舒站在院子里,向远处眺望,却还是能看到不少小山峰依旧是白的。 云舒深吸一口气,便被这冷空气给激的直咳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侧福晋此时见她如此,便笑出了声来,云舒懒得理会她,便接着转头看远处的风景。 侧福晋轻声道,“这的风景还是春夏最好看些,如今都是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这一下了雪,便也别有一番滋味了。” 云舒轻笑一声,“你还正经赏景来了” 侧福晋道,“还不是看你在这,我才来的么,在这庙里不好犯口舌,有些话都不好说了,静心她们还在收拾东西,我实在觉得有些无聊了。” 云舒拍拍侧福晋的肩膀,心道,你还要在这呆一个月呢,这清修可不像从前侧福晋上香那样简单,清修也是修行啊。 果然第二日一早,云舒便和侧福晋跟着其他清修的夫人们一道去做早课,为表这次清修的坚决,云舒她们的饭食也是随着众人一起的,根本一点特权都没有。 不得不说,云舒本来就不怎么爱吃肉菜,所以吃了几天的斋饭之后倒是还好。 倒是李侧福晋,这个以前的斋饭爱好者,这几天吃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云舒笑道,“你可得坚持下去,咱们现在做的都是在积累福报。” 侧福晋立即便将头给扭了回去,但还是说道,“你不必激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我什么没见过,一点饮食不习惯罢了,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云舒笑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信了,可不能在随意抱怨了。” 侧福晋有些烦闷的揉了揉头,便起身往外走去,云舒见状也跟了上去,两人才一出来,便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将自己的篮子里的东西递给了面前的小佛陀。 小僧人双手合十,接过东西两人便分开了。云舒看了眼那个少年,少年穿的并不算厚实,甚至连那鞋子都破了洞,别说保暖了,能不冻着都算是好的了。但即便如此,还坚持供奉,看来是真的很虔诚啊。 侧福晋有些好奇的拉住了那个小和尚,温声问道,“小师傅,那少年是什么人啊?” 小僧人顺着侧福晋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便道,“是他啊,这少年是山脚下的村民,家中父母离世,只有一祖母相依为命,但他祖母是我佛信徒,便时常叫他送些供奉上来,希望佛祖能保佑他们祖孙二人。” 侧福晋点头,“原来如此,看着还怪可怜的。” 云舒跟着点头,还想着虽说这世上可怜的人不少,但既然碰上了便是缘分,于是便和侧福晋商量着能不能帮一帮这这孩子。 不过还是要等道下次这少年再来的时候,仔细交谈过再做决定为好。 第132章 少年第一百三十二章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云舒她们并未等多久,十一月十九,恰逢日光菩萨圣诞,庙里便举行了发回,山脚信众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法会。 云舒和侧福晋便又看到了那孩子,那孩子依旧一府瘦弱的模样,这次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搀扶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云舒其实之前便想着若是这孩子不错,便帮助他寻个活,再给予一些其他的帮助,便也算 是积德了。 但是侧福晋却说不着急,说是什么有事需要这孩子去办,云舒便也没多想,反正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这孩子,便也由着他去了。 云舒二人是来清修的,自然也得参加这法会,于是便跟着众人念佛,诵经,持咒,供灯。然后听大师讲经。 临近中午,云舒和侧福晋便随着众人一道去吃斋饭,结果才没走多远,便见那少年身边的老妇人像是浑身无力一般,晕了过去。 云舒等人都下了一跳,赶紧上前,又叫了腿脚快的将大夫给寻来,侧福晋和她则跟着一个小和尚,将这老妇人带到了一个清净的屋子内。 老妇人迟迟没有醒过来,那少年却很懂事,只红着眼圈向众人道谢。 随即大夫来了之后,便给老妇人诊治了一番,这才说到,“二位夫人放心,这妇人应是饿晕过去了,等施针后便能醒过来。” 云舒点点头,明秋便谢过大夫,将大夫给送了出去,侧福晋此时还温声问着那少年的情况,似乎根本就没发现一点不妥。 云舒皱眉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然后便直接开口问道,“你祖母是饿晕过去了,可我分明记得几日前你还给庙里送了些吃食上来,难不成你们自己不吃,便只想着供奉佛祖了?而且你祖母这么吩咐了,你便这样做了,一点打算都没有,你这事愚孝啊!” 云舒理解那些虔诚的教徒,但是这自己都快饿死了,却还一心想着佛祖,那这供奉求得又是什么呢,是下辈子过得好?连这辈子都过不好了,又何谈下辈子了,云舒实在不敢苟同这种想法。 而这少年看着是个机灵孝顺懂事的,但行事却是如此,那之前给这少年要安排的活计便有些不合适了。 那少年却好似理解了云舒的不解,便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有些犹豫,但面对着这两位贵妇人,还是一咬牙便下了决定。 他咽下心中的委屈,沉声说到,“前段时间村里因为大雪的缘故损失惨重,然后官府便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老爷知道我们的情况,加上给太后娘娘祈福,便说要给我们这些受灾的村落祈福。 前段时间说是救济粮下来了,村里人都高兴极了,祖母也高兴的很,便说是佛祖保佑,便亲自做了些吃食让我供奉给佛祖。 结果前日那粮食下来之后才发现,那粮根本就没多少,少也就算了,还都是一些连牲口都吃不下的发霉的粮,夫人,你说这粮食都不够吃的,怎么还有发霉的呢?” 侧福晋听到这,已经感性的流下了眼泪,云舒也十分气愤,这救济粮都敢动手脚,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说到胆子大,云舒也不由的看了眼这个少年,她如今要是还是看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 这孩子的祖母,若是真的连一口饭都没有,又怎么会有闲心来这山上参加法会,这晕倒可能是真的,但这做局也不是假的。 她和侧福晋来的时候也算是低调了,坐的马车都没有四王府的标志,但也没有特意隐瞒些什么,毕竟要清修一个月,怎么都得安排好了才行。 但是这个少年便是再怎么聪明,按照他接触的事物,他应该也不会知道云舒她们的身份才是,更不要说会来她们这演戏来了。 这朝堂一事,风起云涌的,根本就不是云舒她们能掺和的,但云舒也不确定这救济粮一事,对王爷有没有用,还有这少年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云舒也没有这个法子去查,当然她也不想去查。 云舒叹口气,对着那少年道,“我已经和寺里的人商量好了,你和你祖母便在这好好待着,也不必急着下山,等什么时候你祖母的病好的完全了,咱们再提其他。” 少年行了一个不规矩的礼。“夫人放心,小子心里明白。”这少年当然明白,连家里的两只鸡他都安排给了邻居帮忙养着,没什么要担心的,便是再这寺里多呆些日子也无妨。 云舒听罢便点点头,于是便拉着侧福晋往外走去,侧福晋还挣扎了一下,“你等一下,我还有些话没问这孩子呢。” 云舒瞪了侧福晋一眼,侧福晋这声音才小了起来,她小声嘟囔着的,但是还是跟着云舒走了出去。 那少年看着外边远去的两位夫人,这才尽力安抚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只盼着真的能如那人所说,自己和祖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侧福晋跟着云舒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到,“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吗,我真的还有些话没问清楚了,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云舒随口道,“那估计是没有机会了。” 侧福晋闻言有些疑惑,“怎么回事,这孩子难不成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说呗。” 云舒无奈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看上这孩子什么了,想让这孩子做什么。” 侧福晋小声道,“我这不是想着咱们弘昀这大病一场,是因为我佛慈悲,最好是也来修行才能显得虔诚,但又想着弘昀身子弱,不能受清修之苦,我便想着给寻个替身,让这替身代弘昀出嫁,给弘昀积福。 那少年我问了,年纪和弘昀相仿,眼神也明亮,看着是个好孩子,若是八字合适,便是很好的人选。所以我这才想着多问问。” 云舒这才了悟,侧福晋这想法倒也算是平常,京城里也多有富贵权势人家,因为心疼自家孩子,便寻了替身替自家孩子修行积福,这事也算是常见。 怪不得侧福晋一早便盯上这少年了,原来是有这个想法。 云舒便叹道,“那你也不要惦记了,这孩子的用处大着呢。” 侧福晋原本还想着问问,但想着若是寻常之事,云舒自然不会瞒着她,现在不告诉他,估计是为着她好,于是便也没有多问。 下意识的便跟着云舒回了她们住着的院子,等回了屋内,她才想起自己的斋饭都没吃呢。 这边云舒回了屋内,明秋便给云舒铺纸研墨,云舒低头沉思了一会,等墨准备好了,便一口气写了两封信,她将朱夏叫来。 她也不清楚互送她们来的人中有没有其他皇子的人,但朱夏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毕竟她是王爷亲自放在她身边的人。这么些年下来也和云舒多了些信任。 云舒将两份信写好,嘱咐朱夏道,“这两封信,一个是给王爷的,一个是给福晋的,你好好收着,一会儿便走,将这信快速送到王爷那去,就说非常重要。” 朱夏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道,“格格难道不给怀乐格格写封信吗,格格从来没和怀乐格格分开这么久过,四格格定是十分想念您的。” 云舒拍了拍脑袋,自来的那日给怀乐他们写过一封信后,如今都快大半个月过去了,也确实没有再多些过一封了。 云舒当即说了一声等一会儿,然后便又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便给了朱夏,朱夏这才领了命令,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立刻飞奔回京。 云舒则是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写的三封信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敢肯定,只要王爷看了属于他自己的那封信,那其他两封信定会也被查看。 这事不简单,以后若是闹出来,福晋说不定也会知道自己掺和了一脚,未免福晋不高兴,便也在福晋那提个醒,提前打个补丁,当然也没透露出一点王爷不希望能提及的事。 云舒觉得自己可真是难得很,只是写信便这样为难了。那之后定是还有更加为难的事。 云舒来到了院子内,眺望了远方好久,这才使自己心情舒畅起来。 下午云舒依旧和侧福晋跟着众人一起参加法会,至于那祖孙二人,依旧在屋子里不曾出来,云舒安排的盯着他们的人说,那老妇人已经醒了,但状态不错,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于是云舒便更加笃定了当时自己的想法。 祈福的时候众人认真 极了,云舒却感觉有些头疼,和侧福晋说了一声,便自己带着明秋出来透透气,不过这天实在是冷,所以她也没想着要多呆。 但她才站在外边一会儿,便迎来了一个男子,云舒打眼这么一看,觉得有些眼熟。 明秋眼瞧着那男子径直向自家格格走来,格格竟也没躲开,明秋当即便拽了格格一下,格格却摆摆手。“这人既是来找我的,那定是会守规矩的。” 那人果然如同云舒预料的那样,站在离云舒不远不近的地方,拱手行礼道,“在下李卫,见过夫人。” 云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人,于是很平常的说到,“看来给他们出着馊主意的便是你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要问的,我也清楚。 祖孙二人所在的房间相必你也知道,那两人一切都好,只是现在不能见人,我也传了消息回去,爷那边的态度还不清楚,那请问这位李公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卫先是一愣,随即便道,“多谢夫人解惑,草民再无疑问。” 云舒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但她又顿了一下,又扭过身来,“浑浑噩噩终不长久,你若有青云志,便要寻一个梯子,你若是千里马,也要寻一个伯乐,这次机会难得,你,自己把握住吧。” 第133章 施粥第一百三十三章看……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看着那位夫人远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的李卫神情一怔,似是是思考些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小厮,看到那位夫人走远了,这才小心的上前,对着自家少爷嘀咕道,“这位夫人瞧着气势可真足,少爷,咱们也赶紧回去吧,这天还怪冷的呢。” 李卫点点头,想起这几年自己经历的事情,又想起这几年自己一直原地踏步,心中便又莫名的涌出些什么来。 这边云舒回到自己的屋子内后,又写写画画的好一会,然后将自己的写的东西全部烧掉,这才站在窗前,长舒一口气。 虽只是在几年前见过李卫一次,但云舒并未忘记过这人,倒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因为这位毕竟也是历史上的名人,光是影视化都有不少,云舒记住她也纯粹只是因为好奇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背后给那村民出主意的人,竟会是他,云舒想起几年前见过的李卫,和现在的李卫相比,眼里却莫名多了一些云舒看不懂的东西,也不晓得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但云舒却只清楚一点,既然这个李卫有用,也能用,那多年后,若是能和他达成合作,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些都不着急,也算是提前埋线了,如今便只等着看王爷那边的态度了,以王爷的性子,若是这事是真的,一定会将此事给处理好的,云舒也清楚,别看王爷这人在男女之事上很渣,但这人却是一个愿意给百姓做实事的人。 于是等傍晚侧福晋来她屋子里商量,是不是要布置粥棚等帮助帮助山下的村民的时候,云舒虽说要再等等,却也没有阻拦她,到时候无论王爷来不来,她们这施粥的行为都不算错。 此时京城雍亲王府,王爷才一回府,便听底下人说,说是在山上清修的武格格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过来,来人朱夏姑娘也一份十分着急的模样,说是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您。 王爷顿了一下,便赶紧让人将朱夏给叫上来,武氏向来懂事,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朱夏亲自将信双手奉上,王爷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眉头便不自觉的拧了起来,其实这次京城周边的村子受灾的程度并不算大,虽说范围广了些,但皇上也是打着为太后祈福的缘故,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才促成了此事。 当然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最重要的则是,这次主办这赈灾的人是老九,想到这,王爷此时便恨不得去打老九一顿,他是有听说,最近老九的生意不顺,没想他竟连这些银子都敢碰,真是给了他天大的胆子了,也不怕下辈子投了畜生道! 王爷沉着一张脸问道,“武氏就写了这一封信?” 朱夏,“还有两封,一封是给福晋的,另一封便是给怀乐格格的家书。” 王爷也都拆开看了看,这才说了一句,“还算懂规矩,将这两封信送过去吧,你今日也休整一番,明日一早便随其他人一道出城。” 朱夏应了一句是,便退下了,王爷这才对着苏公公道,“将府上的幕僚都叫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商量。 对了再去派人去安然院传个消息,说是今日我有公事要忙,让侧福晋早些歇息。” 苏培盛赶紧应下便下去安排去了,王爷则是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信,这才将信全部烧到。 武氏很务实,直接将她自己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还重点复述了一遍那祖孙二人中孙子的话,其他更深层的猜想是一点都没说,只说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话,便将此事推到了王爷身上。 王爷对此也是十分满意,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聪明,也不希望这人是个蠢货,而武氏这样便刚刚好。 王爷几乎一宿没睡,和府中幕僚针对此事商量了很久,第二日一早便好似没事人一般的上朝。 云舒则是在中午的时候,才看到了归来的朱夏,云舒让朱夏坐下,这才问道,“事办好了?” 朱夏点头,“办好了,奴婢是跟着府上的人一道来的,出了城,便快马过来的,不过王爷没有前来。” 云舒并不意外,王爷若是现在就大张旗鼓的来了,这才叫打草惊蛇呢,不过王爷都派人来了,还来的这样急,看来是要处理这事了,那之后这事便更不关云舒什么事了。 于是云舒便道,“既如此,若是王爷没有特意吩咐,那咱们便也不管这事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便好。” 朱夏肃着脸应下,云舒见她如此,便也转移话题问道,“这次回府可见着怀乐她们了,孩子们如何,瞧着可好?” 朱夏这才笑着回道,“格格和阿哥们一切都好,只是想您了,不过奴婢瞧着格格乖得很,也很照顾弘晏阿哥,又有二格格在一旁帮衬着,您就放心吧。” 云舒便笑着点头,又拉着朱夏仔细问了又问,这才让朱夏下去休息。 下午的时候侧福晋一直寻摸着和云舒说说施粥的事情,云舒便说,她们如今在寺庙修行,还是要和庙里说清楚才好,若是能一同做善事,那才是最好。 果然问过庙里的主持之后,主持便道她们有善心,自然是支持的,于是云舒和侧福晋便忙了起来,就连那祖孙二人被接走,云舒也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才知道。 施粥不是只出些银子便好,之前府里施粥,自有福晋安排所有事情,好在这次也是和庙里一起办的,有寺中的小师傅们帮忙,便也不算忙乱。 施粥的时候,云舒还看到了那祖孙二人,那二人领了粥,却一个劲的对这云舒说着谢谢,云舒 清楚这二人不单是因为这一碗暖粥在道谢,更像是在对其他事情道谢。 云舒没有和她们说话,面对他们的时候,和对着其他村民并没什么区别。两人也是心里有数,没有再表现出什么。 等施粥结束后,忙活了一天的云舒才要休息,侧福晋便来了,她此时兴奋的好似这忙活了一天根本就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云舒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是在兴奋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你兴奋的。” 侧福晋这才拉着云舒仔细的说到,“你不知道,今日我施粥偷懒的时候,便听到村民们小声议论,说是之前赈灾出事,是因为九阿哥贪污了大家的赈灾银,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捅出去了,加上太后又病了一场,大家便都说这原本是为着太后祈福的,结果做出这等事,岂不是不孝不敬吗,苦了百姓不说,还险些害了太后娘娘。 还有今日一同施粥的一位夫人,消息最为灵通,我从前和她接触过几次,便旁敲侧击的问了她,结果说是这消息京城都传遍了。 你也知道,咱们皇上最是孝顺,于是知道这事便龙颜大怒,当即便将九爷给关了起来,将此事交给咱们爷处理,太后也不知怎么回事也知道了此事,生气之下,便病的越发重了。听说现在宜妃娘娘每日都跪在太后那,求得太后宽容。 跟不要说五爷是从太后身边长大的,此次盛怒之下,便一点也没有顾忌皇上的旨意,拿着鞭子便去找了九爷,在众人的的目光之下,将九爷给打了一顿。” 侧福晋说的眉飞色舞,云舒听着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也是,听着这些皇族的八卦确实十分有意思,只是侧福晋好似也忘了她自己都属于记在玉碟上的皇家媳妇呢。 侧福晋说的渴了,便喝了口茶,这才接着道,“对了王爷昨日便来了,只是歇在了山脚的庄子上,没有通知咱们罢了。” 云舒道,“通知咱们做什么,还能去伺候王爷不成,咱们是来清修的,王爷是来办正事的,哪里会需要咱们,这事咱们知道个大概便够了,其他的都是王爷的事。” 侧福晋点头,觉得云舒说的有理,便又和云舒说起了之前的八卦,她总感觉自己若是还在京城的话,一定能知道更多的消息,这清修还真是有些考验人。 雍亲王府门口,福晋一脸倦容的下了马车,这几日太后生病,府上武氏和李氏又不在,一应事情都压在了她身上,她也实在有些疲惫了。好在二格格如今正住在府上,能在一些事情上帮一帮她。 此时福晋便看到二格格迎了上来,她左右瞧了瞧,正要问些什么,福晋便直接说到,“太后今日精神不错,你也知道太后向来喜欢怀乐,于是皇上便下令,这次便让怀乐在宫里小住几日,也盼着能使太后开怀些。” 二格格抿抿嘴,笑着应了是,她一点都不嫉妒妹妹受宠,只是心中担心怀乐在宫里受欺负。 福晋也没心思注意二格格在想些什么,只想着府中的事务,将其中一些交给二格格去办。 二格格都一一应下,“您放心,我努力做好的。” 福晋笑道,“我自是放心,你这次来府上小住,也算是碰巧了,正好能帮助我,至于额驸那,也不必担心,他跟着你阿玛去办差去了,你就好好在府上住着吧。” 二格格笑着应好,福晋正要多说几句,便见一个小丫鬟慌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福晋,我们侧福晋下边出红不止!求福晋救命啊!” 福晋惊讶了一瞬,便赶紧道,“你找我做什么,去找太医啊!”这年氏院子里怎么还有这等没眼色的丫鬟,福晋瞬间眼神犀利的看向这个小丫鬟。 二格格见状便赶紧告退,她晓得这事不是她这个出嫁的格格能参与的,年侧福晋和福晋之间也只是暂时相安无事罢了。 第134章 夜谈第一百三十四章年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年侧福晋的孩子最终还是保住了,但太医还是说年侧福晋最好是卧床休养,不然便是有再好的医术,也没有办法。 福晋问了几句年侧福晋为什么会突然动胎气的原因,安然院的人也都是左顾而言他,福晋愣是到最后都不知道原因。 她心中有些觉得此事或许与王爷有关,但看着侧福晋如今一心保胎的样子,面上也只是担忧腹中胎儿,便觉得即便是和王爷相关,但王爷应该没事,影响应该也不大。 不过瞧着安然院众人的情况,福晋心中还是气的直翻白眼,但也无可奈何,现在又不想沾染侧福晋这的事,便也不在深问,只面上过得去便足够了。 不过今日那个着急来传话的小丫鬟,倒是被福晋给要了去,侧福晋倒也没犹豫,直接便给了福晋。 这个丫鬟明显是有些一些不好的心思的,如今侧福晋给的这么干脆,看来这丫鬟今日的举动,不是安然院所为了。 福晋将人带回去,便让人仔细盘问,愣是没问出一句有用的过来,又让人去查探,依旧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这等手段,便不是后院那些格格们所为了,看来这是宫里又出手了。 这两年年家更得圣上重用,那年年羹尧更是个领兵奇才,被众位皇子关注是理所当然,这年氏若是因为她这个做福晋的有个好歹,最高兴的说不定不是后院这些人,而是那些皇子了。 而能在四王府这样不动声色的安排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福晋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心中便不由的将德妃给确定了下来。 如今局势紧张,十四爷却越发的在朝堂上活跃了,德妃娘娘不顾底线与后果的偏心小儿子,这次德妃娘娘出手的几率很大。 福晋有些头疼,每次的事情碰上德妃娘娘她都无计可施,这次估计也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二格格和福晋告退之后,没有直接回自己住的屋子,而是绕路去看二阿哥去了。 此时二阿哥也才用了药,二格格便让众人下去,自己则和弟弟说了门口的事,“也不知道侧福晋现在如何了。我想关心一下吧,又怕有些不懂规矩。而且看样子,福晋也好像不大想让我去。” 二阿哥此时却想到,这年侧福晋可不像他额娘,是个沉不住气的,能让年侧福晋动胎气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要么是年家出事,要么便是阿玛出事。 根据这几日的消息,阿玛去处理赈灾的一应事务,做的虽是好事,但以阿玛的性子,定会得罪了不少人,被针对也是极有可能,甚至有些丧心病狂的,说不定还会对阿玛做些什么。 侧福晋动胎气是不是因为这个呢,但此时二阿哥却不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面前的姐姐,毕竟姐夫也跟着阿玛去办差去了。 于是二阿哥便道,“既是福晋的意思,咱们便听她的就是,你也知道,不要担心太多,侧福晋若是真的有什么,消息也会很快就传来了。 好了,今日福晋进宫,府上的杂事都是你处理的,怀乐今日又在宫中,美人缠着你闹,你今日便好好歇歇吧,不必担忧太多,弘时和弘晏有我照看着呢。” 二格格轻轻摸了摸二阿哥的头,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 等二格格笑着走了,二阿哥敲了敲桌子,小彬子便恭敬的上前,于是便听见二阿哥说到,“你悄悄的派人去郊外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动静。记得,查的小心些。” 小彬子严肃的应下,随即便告退,二阿哥却依旧和之前同一个姿势,眉头又不经意的皱起,侧着看去,竟和四王爷的身影有些重叠。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郊外寺庙中,云舒的房间内,朱夏正一板一眼的给这面前的人包扎着伤口,等包扎好后,便得到了面前之人的道谢。 朱夏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作为奴才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王爷此时端坐在榻上,就这么看着面前这个受伤的人,或许更准确的说是给他挡刀的人。 王爷料到这赈灾的事情不好处理,但也只是觉得有些难做罢了,而且这郊区离城里这么近,便觉得不会有人这么胆子大要对他出手,没想到啊,还真有这等疯子做了这样的疯事,可惜那群人是特意针对他来的,让王爷竟一时都找不到有用的证据。 当时其实即便没有这人,王爷也不会出事,毕竟他身边可不止表面这些保护他的人,还有不少隐在暗处的人呢,结果这愣子察觉不对,一下子便扑了上来,用胳膊给他挡了伤害。 这人他知道,是这次给那祖孙二人出主意的人,但王爷当日也曾叫他来见过 一面,只是当时时间紧张,他也并未从这人身上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觉得又是一个抑郁不得志的人罢了,这样的人去他府上当幕僚都觉得有些太年轻了。 不过这次的举动倒是让王爷眼前一亮,她不过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人都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这样的人倒是有些意思。他身边不缺聪明的人,却缺一个有些聪明又能豁得出去的人。 王爷淡淡的开口道,“你叫李卫?” 李卫当即起身,“是,草民李卫,见过王爷。” 眼瞧着两人便要谈话,一直在屋里没出声的云舒,便神情淡然给王爷端上了一杯茶上来,“王爷,妾记得今日和侧福晋有事情要商议。怕是不能伺候您了,王爷若是有事,便吩咐朱夏便是。” 王爷神情缓和了些,她自然是满意云舒的有颜色,于是对着云舒点头,“你去吧,不必告诉李氏我来了。” 云舒应了是,便随手拿起了桌边的一个绣棚,带着明秋去了侧福晋的屋子。 侧福晋此时正闲着无聊呢,见云舒此时来了,还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来坐下。” 云舒随口道,“这不是天色才暗,今日又免了晚课,我在屋里绣花,实在是无聊,便来找你说说话。” 侧福晋将手中的棋子随意的一扔,“我也同你一样,不过不打紧,咱们再在这呆几天便能回府了,也不知道弘昀她们如何了,我总是惦念着他们。” “我也一样,”云舒叹了口气,便紧接着又精神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记得之前听张格格说,你之前学过画画是吧,今日既闲着,你画给我看怎么样?” 侧福晋连忙摆手,“之前闲着的时候,我是学过,只是我实在是没什么天赋,白学了多年,一点灵气都没有。” 云舒忙道,“无妨,无妨,我又不是什么高雅的人,也看不懂那些名画。”说着便推着李氏来到了书桌面前,“试试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比我要强一些的。” 侧福晋闻言便也不在纠结,认真的画起了桌子上瓶内插着的一支梅花,云舒就这么看着,侧福晋果然是学过的,不过就像是侧福晋所言,就连云舒这个不怎么懂画的人,也能看出侧福晋这画的太一板一眼了,果然一点灵性都没有。 云舒心中摇摇头,待侧福晋画好之后又是一个劲的夸着,还求着侧福晋将这画赠与她,侧福晋在云舒这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无限的满足感。 于是便跃跃欲试的要进行第二次创作,云舒便拉着侧福晋的手,笑道,“你等一下,让我试一试。” 于是云舒便在侧福晋的目光中,对着明秋招招手,明秋便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便是一支笔,一支侧福晋之前没见过样式的笔。 云舒拿着这笔解释道,“这是铅字笔,是西洋玩意,你也晓得我学了几年西洋文,对这些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见着这玩意,便也买了几只,你是不知道,这东西可贵了。” 云舒确实没说谎,这玩意确实贵,这制造铅字笔的石墨是大炮炮膛的润滑剂,身为战略物资,这铅字笔自然也是珍贵的很,特别是那些漂洋过海过来的比,卖的更是贵,得亏云舒有钱,云舒还打算有机会将这笔也给弄出来,到时候她也能开个新铺子了。 不过这笔对于云舒来说也只是相对毛笔来说用的更方便些,至于画素描什么的,她是没这个本事了。 不过一些卡通的简笔画,云舒因为当年兼职的时候交过小朋友,倒是会一些。 于是云舒便在侧福晋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画了一个卡通的小和尚,果然引得侧福晋惊呼,“哎哎哎,你还别说,你这虽然画的简单,又怪模怪样的,我敬还能一下子便认出是哪个小和尚,这可真有意思。” 云舒笑道,“这也不难,你有基础,定会学的飞快,你来,我教你,咱们再画颗树,你瞧,是不是很简单。” 侧福晋高兴的点头,“看着是不难,我来试试。” 云舒笑着将笔递给了侧福晋,侧福晋紧接着便画了起来,云舒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既然侧福晋学画,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那应该也不是为了追求什么艺术吧,那画这些“不成体统”的画便也没什么问题,最起码,云舒瞧着侧福晋现在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眼看着侧福晋沉迷创作无法自拔,云舒便随手拿起自己绣棚给绣了起来,这荷包绣了多年,云舒感觉自己的手艺都提升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朱夏来敲门,云舒这才抬头,知道这是王爷谈完事了。 此时侧福晋也抬起了头,“瞧我这脑子,都这么晚了啊,妹妹,我便不留你了。” 云舒点点头,来到了侧福晋身边,看着侧福晋画的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的,云舒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三阿哥。 她没说话,只是笑着将刚才从明秋手里拿过来的盒子,送给了侧福晋,“这个给你,你开心我就也跟着高兴。” 侧福晋闻言也不矫情,直接便接了过去,“好,既如此,等回了府,我再回赠你一些好东西。” 第135章 认错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王爷并未在寺中多留,等云舒从侧福晋那回去的时候,屋里也早就没了其他人。 云舒叹口气,这一天天的真是忙也忙死了,得应对着王爷,还得哄着李侧福晋不要发现王爷在这,真是一天天的净为别人的事忙活。 朱夏是个嘴笨的,这些年下来性子向来冷清,但与云舒到底有些情分在,此时看着云舒有些怅然的眼神,以为是云舒失落王爷没有留下和云舒说说话。 于是便安慰道,“格格勿要多想,王爷是有正事要忙。” 云舒啊了一声,随即便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放心,我没有伤心,只是有些想怀乐她们罢了。” 朱夏点点头,也没说信不信,不过云舒看她的神色,估摸着是不信的。 云舒这一觉睡得很沉,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便见外边一片明亮,她唬了一跳,这是起晚了,错过了早课,怎么明秋也没叫她啊! 明秋夹了新碳放进炉里,才才一转身,便见自家格格醒了,还有些眼神慌乱的看着窗户外边,顿时便明白了格格的担忧,笑着便道,“昨夜半夜下起了雪,此时院中积雪还未清理,这映的亮堂极了。现下时辰还早,格格可要再睡会儿?” 云舒摇摇头,这时候睡意早就没了,还是早些起来吧。 因为下雪的缘故,山路难走,今日几乎没人来寺中上香,云舒和侧福晋做完功课之后,便也有闲心抓住一个不用扫雪的小和尚一起说说话。 小和尚叫做清念,是个弃婴,不过还是个孩童,强壮的僧人那么多,便也没让它这个小不点去跟着干活。 云舒见着这小和尚长得乖巧,便想起了自家的弘晏,此时说话的语气都更温柔了许多。 “小师傅可爱吃点心,我这有一些好吃的素点心,你可喜欢?” 小和尚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们虽能温饱,但素日里一些好吃的点心也是很难拥有的。 但他还是努力严肃着一张笑脸小脸,“多谢施主,只是我还不饿,只能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了。” 侧福晋好似也挺喜欢这个小和尚的,便也不顾他的拒绝,让静心将点心包好,直接便往他怀里兜里塞了不少。 “你就拿着吧,不过是一些点心罢了,又能犯了什么规矩不成。” 云舒也道,“你就听这位夫人的,将点心带回去,也能给你师兄弟们一起尝尝,也让他们多照顾你一些。对了,你来做下,在这吃些,不然等将东西带回去,你还不一定会吃呢。” 小和尚推拒不成,只能顺着应下,拿起一块点心给吃了起来,许是吃的高兴的,脸上那故作严肃的表情都变成了笑脸。 不过小和尚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每次吃点心有些不妥,便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手帕给自己整理干净。抬胳膊的那一瞬,云舒明显感觉到这孩子的手上带着小珠子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见过一般。 不过云舒和侧福晋对视一眼,这小孩子吃的这么香,她们看着竟也觉得幸福。 侧福晋又随意问了问他生活的情况,若不是年纪对不上,云舒还以为侧福晋又要拿起替身出家那个主意了。 小和尚也很有礼貌的回答了,云舒还察觉到小和尚经常提起的名字是一个叫做不妄的和尚,这人应该和小和尚一样都是弃婴,对小和尚特别好。 “师叔可厉害了,每次下山都会带一些我没见过的东西送我,旁人都没他这个本事的。” 小和尚嘴里的不妄十分厉害,师叔中厉害的那么多,就不妄能跟着法师入宫讲经,可见其的能耐。 云舒问道“那 我们这次上山都快一个月了,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位厉害的师叔呢?” 小和尚不在意的随意说道,“师叔能干,行事也稳妥,寺中有不少外事都是师叔帮着处理的,京城哪护人家需要上门做法事,也都是师叔帮着协调的,这次也是恰好师叔又去忙了,夫人们这才没看到。” 云舒笑着点点头,随意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起了茶,等小和尚吃的差不多了,便送这孩子给离开了。 侧福晋还念叨着呢,“你说,这孩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被弃养了呢,想想还怪心酸的。” 云舒却渐渐的走起了神,这个叫不妄的师叔,因为能力出众,便能很轻易的来往于京城有名的家族当中,这样的人若是投靠了哪一方,定会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十分得用的探子。 但云舒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这好好的和尚做着,瞧现在这被寺中重视样子,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发展,何必投靠于哪一方,被利用呢。 云舒轻轻的甩了甩头,又想起刚才的小和尚,这孩子身上的珠子真是很眼熟啊,她到底是在哪看过啊。 紫禁城宁寿宫内,太后依旧难掩病气,不过此时她看着在院子里玩雪的孩子,心情倒是不错。 怀乐蹲在地上捣鼓了半天,弄出了一个小雪人,献宝一般的捧着献给皇太后,“您瞧,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喜欢吗?” 太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正要亲自接过,便见怀乐一个扭身,那小雪人便给了一旁的嬷嬷。 在太后略显诧异的目光中,怀乐还认真的对着太后道,“您病还未好,可不能受凉,等您病好了我再陪您玩好不好。” 这话一出,竟好似怀乐将太后当做一个孩子在哄,太后身边的人俱都眉眼含笑,也是奇了,当年太后也只是面子上随口一说这孩子讨喜,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还真就这个孩子最和太后眼缘,最能哄太后开心,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啊。 怀乐看着嬷嬷手中的小雪人,又故作认真的道,“这雪人还是太小了,您站在屋内都不好看见,既如此,我再给您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吧,保证您看见了,欢喜之下这病一下子便好了!” 太后皱皱鼻子,“太冷了吧!” “怎么会!”怀乐当即又打了一套从朱夏那学会的拳,“你瞧,我厉害着呢!” 见太后还是不同意,怀乐便揪着太后的袖子一个劲的撒娇,将太后磨得不行,只能无奈的同意,一旁的嬷嬷笑着吩咐底下人去备着去预防风寒的姜汤。 这边得了应许的怀乐,风风火火的在这院子里到处闹腾,就像是个猴子一般安静不下来,但太后却看的高兴极了。 宫里的公主们都被教的傻了,除了四公主,没有一个活的有人气些,就连当年她养大的五公主温宪公主,明明被宠着长大,明明同她的其他姐妹不一样,她被特许留在了京城,嫁给了一个如意的郎君,但最后却因为中暑而亡。 明明是她带着这孩子去承德避暑的,但却因为中暑而亡,这实在是太讽刺了,每每想起这事,太后便觉得嗓子处堵着东西,令人难受极了。 太后这些年不怎么喜欢德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虽教养公主,但也不是那等狠心之人,便也长让公主和德妃接触,公主本就性子娴静,被德妃这么一教,更是处处守着规矩,顾忌这体面,就连去避暑的路上,她竟连不舒服都不敢直接说出来,这还算是什么公主! 怀乐不同,她像是一匹健康的小马,好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自信且自由在草原上奔腾,可这进了宫,她便只能成了一俱木偶。 也正是因此,太后可不止因为宜妃是老五的额娘才对宜妃另眼相待的。太后挺欣赏四公主的行事作风,于是教养出四公主的宜妃便很得太后喜欢。 太后看着在院子里快乐奔跑的怀乐,温声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都别拘着她,她这个年纪就是要肆意些才好。” 宁寿宫门口,披着斗篷的宜妃,听见里面属于小女孩的笑声,心里暗道,今日有这个小丫头在,应该不会像之前几日连屋子都进不去了。 宜妃一下子便脱掉了身上的斗篷,她深吸一口气,便抬步迈了进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宜妃屈膝行礼,太后却没有搭理宜妃,一旁的嬷嬷给怀乐一个眼神。 怀乐当即便脑瓜一转,便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宜妃娘娘怎么现在才来,昨天我就进宫了,您怎么不来瞧我啊!” 宜妃顺势说道,“宜妃娘娘做了错事,正打算求着太后原谅呢,所以就不敢来找你玩来了!” 怀乐认真的说到,“做错了事便要认错,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娘娘今日来便是为此吗?” 宜妃依旧点头,“是啊,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一个允许认错的机会呢?” 话说完两人便都看向了太后,太后当然知道这两人是在演戏,但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快被气笑了。 怀乐见状便又上前撒娇,“乌库妈妈,您瞧,这天多冷啊,宜妃娘娘连个斗篷都没穿,就这么站着,这得多冷啊!我瞧着都心疼,您又向来最疼宜妃娘娘,心里也定是不舒服。” 太后瞥了怀乐一眼,“你一个小人家家的,怎么这么会说好话。” 怀乐笑嘻嘻小声道,“我这是知道您是个心软的,这才这样说的,而且五叔说要将他珍藏的酒送给我,我还想着将这酒献给阿玛呢,这得了好处,怎么能不帮忙呢。 而且我瞧着五叔相比为了宜妃娘娘,显然更多的是为了您,您也清楚五叔最孝顺您了您这一天天的气不顺下来,这病怎么能好,我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这才愿意帮忙的,我可不是为了那礼物。” 太后捏了捏怀乐的脸,“你个小人精,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成了,你随意吧。”说着便往屋内走去。 怀乐便扭头对着已经有些发抖的宜妃说道,“娘娘快来一起进屋啊!” 第136章 回府后第一百三十六章马车在…… 第一百三十六章 马车在路上小心的行驶着,直到天色快黑的时候,才终于到了雍亲王府。 云舒被明 秋扶着下了马车,这清修一月终于回来了,其实原本下午的时候就该到家了,只是今日下山前,多和寺里的主持多说了几句话,侧福晋又想着再见一见那个小和尚,因此下山的时间便晚了些。 加上最近多雪,虽今日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晴天,但路上却有些地方不大好走,未免意外,马车便也走的小心了些,这便更废了些时间。 云舒和侧福晋才一下马车,便瞧见,早就知道消息的二格格正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等着呢。 侧福晋心疼的上前,“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说着便要去摸二格格的手,见二格格手是暖和的,这才放心不少。 二格格笑道,“女儿心中有数,不会冻着的,弟弟们也要出来,只是弘昀身子还未养好,弘时也被拘着读书,至于弘晏更是年纪小,于是便都没让他们出来,还有怀乐,还在宫中陪太后娘娘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不便让女儿来迎接您二位了,额娘,我来接你们,你们不高兴吗?” 侧福晋轻轻的打了她一下,“高兴,自是高兴的,真是越大越会撒娇了。” 二格格和额娘亲热,也没忘了云舒,又亲亲热热的和云舒说了几句话,一群人这才进了府。 云舒看着如今的二格格,真是感慨万分,当年青涩的二格格,如今也能当得一面了。 她自然是晓得方才二格格那一番话,实在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没有出来迎接云舒,也是打着为孩子们说好话的缘故,这样想想,二格格还真是个好姐姐。 几人这才进了府,正要往福晋的院子里去,便见白釉走了过来,她笑着说道,“见过侧福晋和武格格,福晋说了,今日两位赶路应是辛苦了,便不着急去拜见福晋,只管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整,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不着急。” 云舒笑道,“福晋仁厚,既如此,我们这也有些东西要献给福晋,姑娘便顺路将东西带回去吧,等明日我们再去给福晋请安。” 既是清修,自然是没有机会得到什么好东西的机会,但寺庙的茶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云舒借花献佛,其实也不在乎这东西给了福晋,她会不会喜欢,只是出去一趟,总得让领导知道自己还是念着她的才好。 等白釉带着东西离开了,云舒也没有和侧福晋她们多聊,便径直回了听雨轩。 听雨轩内,明夏正上上下下的指挥这院子里人办事,这次她没跟着格格出府,这一个月一直守着两个小主子生活,等四格格入宫去了,她便只能一心扑在弘晏阿哥身上了,但是她还是想念极了自家格格。 这次格格回府,二格格也早早的便让人将阿哥送回了听雨轩,要不是为着拘着弘晏阿哥,明夏也早就去大门口守着去了。 云舒一进听雨轩的大门,还未看清院子,在众人的惊呼中,便被一个小人给撞了过来,“额娘,弘晏真的好想你啊!” 还好朱夏扶住了她,不然她便要摔在这门口了。看着怀中的罪魁祸首,云舒却生不出一点气,她半蹲下摸了摸小孩的脸蛋,声音更是极其温柔,“额娘也像你,额娘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想念极了你和你姐姐,你不知道,额娘想你想的都快哭了。” 弘晏听罢有些心虚,他还是比不过额娘,有好几日他晚上因为和哥哥玩的太高兴,都是笑着睡过去的。 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做掩饰自己的情绪,此时心虚的小模样,看的云舒直偷笑。 云舒拉着弘晏进了屋内,换了身衣服,这才揽着弘晏坐在了榻上,明夏也早就将准备的好的点心茶水都端了上来,这还是想着主子才下了车,可能没有胃口,这才没将膳食给端上来呢。 云舒笑着问明夏,“这次你没跟着怀乐一道入宫是谁跟着去了” 明夏回道,“这次是青柠跟着进宫伺候四格格。” 青柠当年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便跟着伺候怀乐,如今也有十七了,在怀乐身边也是大丫鬟了,还是被明秋给教的规矩,背景清白,行事也稳重,也曾经跟着怀乐进宫伺候过,所以云舒便没有很担心。 毕竟明秋和明夏再能干,也是云舒的人,怀乐还是要有自己人才好,青柠如今十七,按照规矩,即便要要出府嫁人,也还有还几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怀乐也能长大不少,有她陪着,也能更让人放心,顺便还能多教教小丫鬟们。 于是云舒闻言点点头,便接着和弘晏母慈子孝起来,温声的问起了弘晏这段时间的事,弘晏都乖巧的回答了,就算答不上来的,也有旁边的嬷嬷和明夏补充。 弘晏是个贴心的好孩子,纵然想念额娘,但额娘明显有些累了,他便也乖巧的和额娘告退,还让云舒早日歇息。 等弘晏彻底没了身影,明夏这才笑着夸道,“咱们阿哥可真聪明,这才多大啊,便这样口齿清晰,懂事乖巧,真是看着就让人喜欢。” 云舒摆摆手,便道,“不说这些了,你和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府上都发生了什么?今日我一进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个个的都跟被上了劲似的,规矩极了,连个偷懒的都没看见。” 一旁的明秋也在一旁跟着疑惑,:“是啊,我也正想这事呢生怕府上又多了什么规矩,我不知道而犯了忌讳。” “哪有什么规矩,”明夏随口一说,自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仔细说给了云舒听,特别是年侧福晋差点流产一事,就简直恨不得将她自己知道的一丁点的细枝末节都说出来才好。只不过最后侧福晋动了胎气的理由,也不过是被下人们的流言给气着了,毕竟看着安然院三天两头请大夫的原因,有不少人都觉得侧福晋的肚子坚持不到平安生产。 明夏,“就这样,福晋心疼侧福晋,知道是府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闹出的是非,便将这些人都处理了,有被退回内务府的,还有不少被送到了庄子上,更甚至还死了两个最先说这流言的人。 这样一来,府上的人登时都安分了下来,不敢再作一丁点妖了。” 明夏语气还有些不忿,“原来不是福晋无法办到,是福晋不想办啊,这些年府上的留言也不少,就算被查出来,福晋也总是不重罚,这次涉及侧福晋,这人便都被处理了,真羡慕年侧福晋,自己受宠不说,还有能干的父兄,连福晋也不敢委屈了她去。” 云舒却道,“连你都这样想,更不要说旁人了,你可知年侧福晋出事的具体日子。” 明夏点点头,“记得,我还记得侧福晋出事的那日便是咱们四格格进宫的那一日,第二日便下了一场雪。” 云舒想了想,便想到了王爷那日见李卫的场景,还有李卫的伤,心道,看来侧福晋动胎气大抵是知道王爷险些出事给吓着了,不过年侧福晋的消息怎么这么快,云舒可不相信是王爷对侧福晋说的,这明显是侧福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那人还是王爷身边的人。 云舒摇摇头,不敢在深想,只又随意的问道,“侧福晋出了这样的事,想必王爷定是心疼坏了。” 明夏随口便道,“王爷哪有时间心疼侧福晋啊,王爷忙于公务都好几日未回府了,您一直在清修许是不知,朝堂上说是出了大事,九爷闹出了好大的乱子,咱们王爷临时受命给九爷扫尾,自然忙的回不了府。 至于九爷,连胡同里的乞丐都晓得了,九爷被皇上一气之下给押了起来,听说五爷十爷跪了好久想给九爷求情,皇上都不同意,甚至还连十爷都不愿意见了。” 明秋在一旁惊讶的都张大了嘴,“这种事关皇室的流言,怎么会传这么远!” 云舒却笑着问道,“那五爷呢,皇上怎么还愿意见五爷呢?” 明夏听到主子这么问,便压低了声音道,“奴婢也是听说的,说是五爷违背了皇上不让九爷见人的命令,将九爷给抽了一顿,说是九爷现在还一身伤呢。许是怕人说五爷抗旨,所以这个消息才没让人传出来吧。” 云舒笑着点头,这八卦竟和侧福晋当时和她说的一样。 也不知道这八卦是不是故意传出来的,这八怪竟十分的接地气。 不过被父兄这样惩罚的九爷,到是神奇的削弱了九爷干了那样缺德事被大众厌恶憎恨的情况,再加上王爷扫尾也扫的不错,那些人心中的怨恨便也变的更少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明夏还在那说呢,“今日王爷也没回府,这样也好,您也不用今日便去给王爷请安了。格格,是不是清修很苦啊,我瞧着您都瘦了。” 瘦不瘦的云舒没感觉出来,倒是明夏眼中对于自己的滤镜应该是十分厚了。 云舒笑着摇摇头,“行了,不是说膳食都准备好了吗,快呈上来吧,我都有些饿了。” 明夏听罢连忙应了是,赶紧吩咐人去摆饭,云舒则对着明秋道,“将我给福晋抄的经给拿出来,明日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可不能忘了。” 见明秋马上应下就要去办,云舒便接着道,“其他东西也不着急收拾,等将经书拿出来,你便也下去吃饭,然后早点休息,这段时日,你也辛苦了。” 明秋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的一股暖流流入,做主子的能这样关心她,真是再也没什么所求的了。 第137章 偶遇第一百三十七章第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二日一早,陪着孩子一道用了早膳,云舒便叫着侧福晋一道去给福晋请安去了,福晋倒是和她们温声说了好一会的话,不仅表面很高兴的收下了云舒她们送上来的经书,还特意夸了又夸昨日送来的野茶。 还特意对着侧福晋说到, “这段时间府上忙乱,还多亏了二格格帮衬,咱们二格格可真是能干。这不,这都临近年底了,纳喇家多次派人来接,都被我给挡了回去。” 侧福晋闻言脸色便有些落了下来,她知道这是福晋在点她呢,这二格格在四王府呆着的时间实在是长了些,这过年,若是不进宫,那自然是要在婆家过得。 不过侧福晋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撇嘴,之前她们没回来的时候,用的二格格,便不让二格格回府,等她和武格格这帮手回府了,府上一些烦乱的杂事也有人处理了,便不需要二格格了,这个时候倒是讲起规矩来了。 不过侧福晋也晓得福晋的话是有道理的,在儿女的事情上,侧福晋简直是像是智商都增加了。 于是便抬头说到,“她哪有您说的那样好,不过是长了几岁,行事也更妥帖些罢了,而且福晋疼爱二格格,我心里也明白您疼这孩子,可是总也不好让怀恪过年都不会去,平白落了把柄在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福晋见侧福晋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对着两人说,说是相对云舒说说怀乐在宫里的事情。 这明显是对着侧福晋暗示,福晋这是有些话要单独对云舒说,侧福晋偏头看了云舒一眼,便起身笑着告退了。 等人一走,福晋便直奔主题,她将当日云舒写的信给拿了出来,这信便是当时赈灾一事被发现的时候,云舒往府里寄得那信。 当时福晋只略看了看,连山下村妇为了供奉佛祖都饿晕了这个事福晋都当做普通小日常给写了下来,福晋当时也就是随意一看,只当是云舒随便一封报平安的信。 在日后赈灾一事爆发出来,福晋再看这信,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福晋便接着问道,“你当日便发现这事了,还将这事给告诉了四爷?” 云舒也没有隐瞒,直接便道,“当时妾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也有些不安稳,又涉及赈灾一事,总是心里发慌,便将事情给写信回来告诉了王爷,但妾实在是有些不确定,也不敢再参与此事,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王爷察觉到不对,查验之后这才确定的,具体的消息,也是此事闹大后,听来庙里上香的夫人们提起,这才知道的。” 福晋轻笑一声,“你不要紧张,这次你也算是立了一功,你怕什么,我和王爷还要奖励你呢。” 云舒忙道,“妾不敢要奖励,妾身为王府妾室,自然要一心向着王府,向着王爷和您才是。” 福晋似乎对云舒这话反应不是很大,她只抿了抿茶水,便好似随意的问道,“那你之后在山上的时候可还看到过四王爷?” 云舒认真的摇了摇头,“到是不曾,自山下出事之后,来上香的人便少了很多,后来下了雪,便更不能随意下山了,妾也是听说王爷去了寺庙山下办差,原也想着是不是能够见上一面,结果别说王爷了,就连跟着王爷一道办差的额驸都没见到过,侧福晋还为额驸求了平安符呢,这符到如今都没能送出去。” 福晋轻笑,“既是办差,自然不能随意,没有时间也是应该的,我瞧着在过几日这事情便处理的差不多了,等额驸来接二格格的时候,侧福晋也正好能将护身符给送出去。” 云舒笑道,“那感情好,我一会儿便去和侧福晋说这事。” 福晋又拉着云舒说了一些怀乐在宫里的情况,这才放云舒离开,云舒出了清风院的大门便长舒一口气,每次单独和福晋凑在一起说话,总是会被福晋给试探,这都多少年了,云舒也有些搞不懂福晋了。 福晋在一些事情上十分相信云舒,但又在大多事情的时候,对云舒还是防备的心态,云舒虽觉得自己在这点上有些失败,但是她心里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若是福晋真的对她十分信任了,那她如今做的事便算不上是好人了。就比如今日福晋的问话,云舒便骗了她。 明夏扶着云舒便问道,“格格,咱们可是要回听雨轩?” 云舒想了想,便道,“不着急,这一个月没见着二阿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明夏笑道,“成,那咱们便去三省屋。说不定这个时候,咱们弘晏阿哥也在那呢,这段时日,二阿哥都开始为六阿哥启蒙了。” 云舒笑着点点头,“二阿哥向来是个好孩子,如今也是一个好兄长。” 两人调转了方向便往三省屋的方向走去,才走道一半,便偶遇了带着孩子的宋格格,宋格格此时穿着一身蓝色斗篷,手上还牵着一个穿的严严实实的小胖子,云舒就这么一瞧,便看见那五阿哥滴溜溜直转的眼神。这孩子明明很想四处撒欢,但此时却还是乖巧的让宋格格牵着,看着倒是很乖的样子。 云舒和宋格格互相行了一个平礼。这才温声问道,“宋姐姐,这么冷的天,怎么带着五阿哥出来了?” 宋格格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里也满是宠溺,“还不是这孩子,说是这段时间都一直被憋在屋里,烦闷的很,我这便只能带着他出来转转了。” 云舒点头附和,“小孩子们总是会喜欢新鲜的东西的,”说着便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这孩子养的真好,真壮实,瞧着也是个机灵的好孩子。” 五阿哥听懂了云舒的夸奖,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却默默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一脸自豪的等着云舒接着夸呢。 云舒有些失笑,这小子不仅自信,脸皮还有些厚啊,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天赋了,这孩子长大后应该能混的很好,不过也能看出这孩子被宋格格养的真好。 云舒见状便又夸了孩子几句,逗的小朋友的尾巴都要撬到天上去了,宋格格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虽说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好,但这一个劲的夸,实在是有些扛不住啊。 云舒,“那姐姐便带着五阿哥逛吧,我这便先走一步了。” 宋格格微微点头,等云舒转身离去,宋格格这才半蹲下给五阿哥整理里一下衣服,这才拉着五阿哥接着走。 五阿哥今日被夸了很高兴,此时便对着宋格格求夸,“额娘,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宋格格给了五阿哥一个肯定的眼神,“很好,表现的很得体,很大方,以后也要这样下去才好,额娘就不如你了,不会说话,都成一个闷葫芦了,你以后可得好好教教额娘。” 五阿哥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宋格格的手,“额娘放心,儿子会保护额娘的。” 母子二人亲亲热热的便又拉着手逛了起来,也不知道如今这花园有什么好逛的,不过只要不生病,想逛就逛呗。 才走了不远的云舒二人还听见了几句宋格格母子二人的对话,明夏在一旁感叹道,“这五阿哥给宋格格养,还真是好决定,从前哪能见到宋格格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啊。” “是啊,打我入府便没见过了,她们母子二人这样便也很好。” 云舒当年入府的时候,宋格格虽又生了一个女儿,但 是后来还是夭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格格在自我惩罚,失去了孩子的宋格格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天天的为去世的两个孩子吃斋念佛。没一点精神气。 如今看来这五阿哥的性子是个自信活泼的,这样也好,无论对五阿哥还是对宋格格来说,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毕竟一个没娘的孩子,和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若是能互相治愈,那就在好不过了。 云舒还听说,之前五阿哥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当年二阿哥给二格格摘花的事情,于是便也经常在有花开放的时候,亲自让人陪着,选三支花,一支给宋格格,另外两支便是给他的两个姐姐。 云舒都不敢深想,在看到五阿哥给自己女儿送花的那一瞬间,宋格格是怎么想的,但宋格格的心中可能会心酸,但应该也会产生幸福的想法吧。 宋格格是这府上难得的好人,最起码云舒进府后,宋格格便从未对任何人出过手,这样的人能够幸福,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眼看着云舒和宋格格都没了身影,假山后这才慢慢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两人正是钮钴禄格格和四阿哥。 钮钴禄格格对着四阿哥道,“四阿哥,你和五阿哥年纪相仿,你难道就不想有一个弟弟吗?以后你们能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这样多好啊,额娘和五阿哥的额娘之前也十分亲近,所以额娘希望你也能和五阿哥亲近起来。” 四阿哥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对五阿哥印象不错,倒是也愿意和五阿哥交朋友,但他最想接近的其实是六阿哥,按照四阿哥的想法,府上这些孩子中,出了三哥被阿玛看中亲自教导,其他阿哥中阿哥最喜欢六弟了,甚至比比被重视的三哥还要喜欢,那他和六弟交好了,是不是以后也能多几次见着阿玛了,阿玛是不是也能更喜欢他了。 钮钴禄格格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带着孩子就这远远的看着五阿哥和宋格格远去的背影,孩子们虽还小,但时间确是不等人的。 第138章 过年第一百三十八章。也不知……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云舒回府两日后,王爷也终于回了府,额驸也将二格格给接了回去,惹得侧福晋还伤心了好一阵。 侧福晋对着云舒叹气道,“你说说,虽说二格格在府上住了一个多月,可我这其中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在府里,根本就没有和我多呆几天,想想便觉烦。” 云舒便也道,“你到还好,回府之后便见着了女儿,我的四格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啊,这真心盼着太后娘娘凤体康健。” 侧福晋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云舒的胳膊,便也不在和云舒说话,只与云舒各自都忙活了起来。 这年底事忙,福晋果然将二人抓了壮丁来帮忙,这一忙起来便什么都不想了,转眼见便到了年三十。 怀乐也早在几日前回来了,回来的当天晚上便是抱着云舒睡得,可见这孩子也是十分想念亲娘的。 王爷和福晋又带着孩子们进宫赴宴去了,云舒她们便也凑在一起吃年宴,连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出安然院的年侧福晋都出来露了一个面,不过她也没过多在这守着,只略坐了坐,便借口身体不适,直接离开筵席。 众人皆看了眼侧福晋,按照以往的情况,李侧福晋此时少不得会讽刺两句,虽然也没什么影响,不痛不痒就是了。 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李侧福晋对着年侧福晋是一点脾气都没罚,还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清修一个月,使得李侧福晋受了佛礼的熏陶,修身养性了。 不过众人都惊讶,但也没有一个人想对着李侧福晋说些什么,李侧福晋凶起人来,可算不上什么好脾气,她们也犯不着去找怼玩。 年侧福晋懒得理会这些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今日她能来这一趟,已经算是动规矩,给脸面了,无论何事,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这边云舒见着李侧福晋的今日的行为举动,笑着给李侧福晋敬了一杯酒。 虽是年宴,但这筵席此时也算不得热闹,虽吃食好吃,节目也按安排的不错,但却没有一个人认真欣赏,在加上侧福晋和云舒也懒得调动气氛,众人便都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聊着。 底下的格格们神情也都各不相似,宋格格有些焦虑,时不时的便往外边看去,看来是很担忧一道被领进宫的五阿哥。 钮钴禄格格则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旁边有人搭话,她都没听见,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大事。 兰格格则是和苏格格说着小话,不知道兰格格说了些什么,苏格格便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云舒这么远远的一看,这兰格格长得越发的好看了。 这年宴无聊,宫里的宴会今年因为孩子多的缘故,倒也算的上热闹些。 因此宫宴便散的晚了些,王爷和福晋回来又和众人一起坐了会,说了会话,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散了去。 云舒和已经昏昏欲睡的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听雨轩,将孩子们都安顿好了,云舒这才没了骨头一般的半躺在了榻上,这段时间真是忙死了,真是被福晋使唤的团团转,如今新年一刀,应该不会像年底一般忙乱了。 云舒便这样半躺着,任由明夏给她摘掉头上的各种钗环,她随口问今日跟着进宫的明秋,“今日孩子们在宫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明秋笑道,“怎么会呢,咱们四格格和六阿哥都是乖巧的孩子,便是有那不长眼的人想要欺负咱们阿哥和格格,也定会被反噬的。” 云舒察觉道这话茬不对,登时便起身做好,“怎么回事,孩子们被欺负了。” 明秋赶紧道,“这自然是没有的,咱们格格得太后疼爱,阿哥又很入皇上的眼,便是有那嫉妒的,也不过是在太后和皇上不注意的时候,说几句酸话罢了。咱们四格格都直接不理会的。” 云舒的眉毛依旧皱着,心中依旧觉得孩子受了委屈,但也就像是明秋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些酸话罢了,难不成还真的能惩罚了不成,如今之际也只能忍下了。 可云舒却不晓得,她心疼自家孩子,自家的孩子可不是吃素的,今日不方便,但等下次进宫的时候,怀乐寻了个机会,便将自己受委屈的事情告诉了太后,还对着太后撒娇,说什么自己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坏孩子,就想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但又像太后表明不要重罚她们,只要小惩大诫变成。 太后就喜欢这孩子有话直说的性子,孩子都这么求了自然得满足要求,于是当时那几个对着怀乐说酸话的人过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小理由给罚了。 但这些都是以后云舒才知道的事情,她现在正心疼自家孩子呢,这孩子们受了委屈,自己这个做娘的却不能为她们讨回公道,还真是憋闷。 大过年的,云舒当夜是怀着一肚子的难受睡过去的明秋和明夏见了,都发愁的不行,这大 过年的就这么生气,这一年都会经常生气的。 好在第二日云舒自己便调节好情绪了,她可不想将不好的情绪给带给孩子们。 好在孩子们也都是好性子,竟半点都没有将昨日的事情给记在心里,姐弟二人,整天都乐呵的很,让看着的云舒也跟着心情开朗起来。 云舒这边温馨的过年,偶尔喝侧福晋一道说说话,谈谈这府上的八卦,这日子便一下子到了三月份。 这日云树收拾妥当来了,便打算带着怀乐和弘晏去府里的空地上放风筝,这是年前云舒便答应过的,只是当时正值冬天,云舒便答应他们等到了天气暖活些的春日再带着他们一道去放风筝。 于是母子几人刚想出门,便看见兴奋的极了的侧福晋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侧福晋见着母子几人的东西,便晓得她们的想法了,但此时她无暇关注这些。 云舒只感觉侧福晋此时十分兴奋的朝着她们走来,云舒正要上前一步,便见侧福晋越过了她,直接一个弯腰便抱起了弘晏。 弘晏已经四周岁了,尽管还是个小孩子,但也是个敦实的孩子,这分量可不算清,平时养尊处优多年的侧福晋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次竟一把便将孩子给抱了起来。 侧福晋抱着弘晏是怎么也稀罕不够,她看着这孩子就像是再看一个无价之宝。“好孩子,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我真是太喜欢你这孩子了!”说话间云舒便见着侧福晋一下子便亲了孩子的脸蛋,“弘晏,乖孩子,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云舒都看不下去了,一下子便将弘晏给抱了下来,自己也顺势将侧福晋给拉了起来,“你这一进门便直奔弘晏,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瞧你这样子,定是个好事,快说说,倒底是什么好事。” 侧福晋一脸笑意的对着云舒小声说道,“方才纳喇府传来消息,说是怀恪已经快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云舒惊喜道,“可真?”见侧福晋眼睛发亮的认真点头,云舒也不由的跟着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侧福晋一个劲的点着头,“是啊,我知道了这消息,便立马来你这了,这次怀恪能怀孕,便是靠的弘晏的福气。 你可别不信,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身孕,只是年前在府上和弘晏住了一阵,这年后便有了好消息,这就是因为咱们弘晏是个福气孩子么,武妹妹,姐姐真的是谢谢你,无论是二格格还是二阿哥,你对我的孩子都很好,这些我就不多说了,但一切都记在心里呢。” 云舒闻言自然感受到了侧福晋的真诚,于是便道,“既然记在了心里,那以后便不要总是说怀恪的孩子是弘晏引来的这种话了,我怕有人会起歪心思。” 侧福晋听了之后,十分同意云舒的想法,她道,“你说的有理,你放心,这事定不会传出去的,二格格那我也会提前和她说的,总而言之,咱们弘晏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沾惹的。” 云舒笑着点头,便又提醒道,“既然已经有孕,那姐姐何不去寻一个医女放在二格格身边,这样也能更好照看二格格。咱们二格格是和硕格格,身边多一个医女保胎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额,其实若不是怕影响不好,咱们家的格格便是却找太医来诊治也是有资格的。” 侧福晋忙道,“那还是低调些吧,偶尔请一次太医,便已经很好了,怀恪这孩子虽成长了不少,也都快做额娘的人了,但内心胆子却依旧大不了哪去,还生怕影响了别人。” 云舒笑道,“你是二格格的亲娘,自是听你的,不过这医女还是要找的,你也说了,二格格心思敏感,若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说不定便直接忍了,到时候出事可就不好了,你仔细想想,咱们格格的性子是不是有些像曾经的温宪公主?不过也不意外,侄女肖姑嘛在,反正你长点心吧。” 见侧福晋这次是真的听进去了,云舒这才来哄孩子,和侧福晋说了这么好一会的话,孩子们都等着急了,反正不管如何,今日是一定要去的,反正不能答应了孩子们事情却做不到。 云舒看了侧福晋一眼,便起身要带着孩子们去玩,福晋见状便也跟了上去,最后今日玩的最高兴的竟是侧福晋。 侧福晋还跟云舒说呢,“从前我年轻的时候,也爱放风筝,扑蝶。” 云舒笑问,“那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侧福晋声音落寞了些,故作玩笑道,“哪里就不喜欢了呢,不过是年纪大了,怕别人看笑话。” 云舒听着这话,心里莫名的便涌上了一股心酸。 第139章 宴会第一百三十九章二……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格格有孕一事,使得王爷和福晋也十分开怀,毕竟府上要多第三代孩子了,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等某次王爷来福晋院子里的时候,福晋对二格格有孕一事,十分感慨,“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二格格都要做额娘了,这样想来还真是感觉有些奇妙。” 王爷对此倒是不觉得自己老了,他兄弟们很多都有孙子孙女了,一个个却是精力十足的在朝堂上展现自己呢,他如今才要有第一个孙子辈,这都算晚了呢。 福晋此时便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了二阿哥,她温声和王爷感叹,“二阿哥今年都十六了,也是时候相看起来了,从前觉得二阿哥身子不好,此事便没有很着急,侧福晋也不曾主动向我提起此事,只是我如今瞧着二阿哥似乎是能彻底好起来了,那这事便不能耽搁了。” 王爷点点头,他也知道二阿哥最近的身体好了很多,他也经常招太医询问二阿哥的身体情况。 但王爷还是觉得二阿哥伤了底子,生怕二阿哥受一点累便又会生病,所以便没有对二阿哥有过多的期待。 不过如今听福晋都要给二阿哥找媳妇了,那二阿哥的身体情况,应该比王爷心想的要好上不少吧。 其实相比资质不够好的三阿哥,二阿哥是个聪明又孝顺的好孩子,这样的孩子若是能培养起来,定能有一番作为。若是这孩子的身子真的好了,他也不至于短期内,将全部的期许都放在三阿哥身上了。 福晋看着王爷若有所思的模样,轻轻的抿了口茶,将二阿哥给重新推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总不能一直让王爷教导那个脑袋不灵光的三阿哥吧,三阿哥性子是好,但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不然就是福晋最喜欢的孩子了。 王爷对府中的长子上心,长子又恰好是个聪明懂规矩的,这样才能压得住底下那些长了小心思的阿哥们和其生母。 福晋自己没孩子,但也不想替别人养孩子,所以为了她的以后,就算有孩子要上位,也要过她这一关,孩子中,因着云舒的缘故,福晋自然最看重六阿哥,可是六阿哥实在是太小了,他需要时间长大,所以便一定要有人在他长大的这段时间填满这个空白。 显然二阿哥是个很合适的人选,这孩子病了这么几年,心气都没了,这样的人给他一个机会,他又怎么不会接住呢。 福晋的想法无人知晓,她如今已经将机会给递出去了,就只等以后了。对于府上一切都好似被自己掌握的现状,福晋感到很满意,她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日正是请安的日子,福晋心情颇好的等着众人请安,众人见她这样,还以为是因为昨日王爷歇在了清风院的缘故,不过福晋心情好,也是好事,毕竟此时的福晋很好说话。 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起了趣话,不知怎么的,侧福晋便说起了几日前和云舒去放风筝的事情。 侧福晋言语中还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放风筝这种活动,多是孩子和年轻的姑娘们玩耍,但是我偶尔这么玩一次,也觉得心里高兴呢。” 云舒便道,“福晋您听听这话,不过是放个风筝罢了,与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若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 稳重,那就制作一个稳重的风筝就成了呗,管那么多做什么。” 福晋点了点云舒,笑道,“什么稳重的风筝啊?竟说胡话,不过武格格这意思我倒是能理解,不过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侧福晋见状便赶紧跟着道,“是啊,咱们姐妹们在府上大多数时候也都是闷在屋子里看书绣花,总是这样闷着,又有什么好,这春日正是好时光,可不能随意辜负,咱们寻些自在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啊,福晋?”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反驳不成?”福晋无奈的摇了摇头,“成了,你俩这一唱一和的,都将我的兴趣给勾起来了,既然春日不可负,加上最近府上没什么大事,那就在府上办一场小宴,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 众人文言皆高兴的应了是,去年先是二阿哥重病,又是太后生病,再加上王爷和福晋因为各种事情忙碌,府上也确实除了年宴很少举办宴会了。 福晋见众人都十分高兴的摸样,加上本来就心情不错,便更是十分好说话,直接问她们在宴会上有什么想要看的,都会一一满足的。 众人一时间不敢开口,云舒便打了个头,直接便说要一个会讲故事的女先生,福晋笑着应了,侧福晋便紧跟着说道,要天香楼的点心,福晋也应下了。 众人见状,便也大着胆子讲自己想要的都说了出来,福晋也不嫌麻烦,都让白釉仔细的将要求都给记下了。 众人便又奉承起福晋仁厚,然后对着这宴会便也更加期待起来。 福晋笑着看着大家。“等到了那日,我便亲自派人去给你们送帖子,该有的流程,咱们宴会都不会少的。好了,大家都确定要参与了是吧,既如此,我便将人都给记下了。” 白釉此时欠了欠身,“福晋,今日各个主子都来了,只有年侧福晋还在养胎。” 福晋笑着摆摆手,“年妹妹身子不好,又身怀有孕,不必执意凑这个热闹,你一会儿派人去给她说清楚刚才我们讨论的事情,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来,不过是一场小家宴,侧福晋便是不来,也没什么。” 主仆二人的声音并未压低音量,此时众人听了这对话,也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福晋怎么对年氏,是她们两人的事,大家这种小虾米,最好是什么都不参与。 倒是福晋侧眼看了眼李侧福晋,按照往常侧福晋不应该顺着说些年氏娇气的话么。怎么这次的李侧福晋依旧没有说酸话。 看来还真的是长进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要做外祖母的关系了,这李侧福晋的酸话不说,福晋都感觉今日自己这似是而非的话都有些尴尬了。 不过戏演不下去,也没什么,云舒很顺利的便给福晋转移了话茬,众人这才又热闹了起来。 福晋虽说总是会有些小心思,但不得不说,福晋这人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要扮宴会,她行动起来便十分利落迅速,不过几日的功夫,福晋寻了一个良辰几日,这宴会便办了起来。 三月正是不少花盛开的时节,加上美酒佳肴,说书的,唱戏的,表演的,一应不少,云舒和侧福晋才一坐下,便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不过好在都是一些低度数的果酒,云舒喝着还觉得挺畅口的。 而且因为是家宴,福晋也说了让大家自在,于是孩子们便也来了,除了依旧被拘着的三阿哥,这次连二阿哥也被扶着来凑热闹来了。 当然二格格也没来,毕竟她的孩子还未满三个月,胎还未坐稳,可不能为了凑热闹就不顾身体,若是出来意外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舒这侧福晋还有张格格凑在一起听着说书人讲书,二阿哥则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他病了这么几年,虽说现下身子好转,但可能使习惯了之前的行为,如今仍旧是能坐着就懒的站着,他病还未好完全呢,便是懒了些,又能怎样。 二阿哥随手玩耍着手中的玉佩,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远处的三个小阿哥。 这三个小阿哥自然是四五六三个小阿哥。阿哥们之间的年纪相差都不算大,四阿哥比五阿哥大上几个月,五阿哥又比六阿哥大上几个月。 说来也奇怪,那几年一连出生三个阿哥,王爷都高兴极了,可之后几年府里竟再也没什么好消息传出来。 不过阿哥们年纪相仿,应该也能玩到一块去,但三位阿哥却因为平日里接触不多,如今相处起来,竟还显得有些陌生起来了。 二阿哥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不远处看着三个弟弟,特别是小六,生怕这孩子被欺负了,此时的二阿哥甚至忽略了三个阿哥身边还有不少嬷嬷姑姑们陪着呢。 四阿哥许是想起了额娘的话,便十分亲近五阿哥,五阿哥倒是个能将水端平的,对着四阿哥的亲近,他表现出了善意,但也没有同四阿哥一道忽略了六阿哥,这是弟弟,他一个做兄长的,自是应照看好弟弟。 几人玩着玩着便来到了花丛附近,这片地方是阶梯状,花开的时候,显得很好看,只是如今这有些花还未盛开而已,但仍旧是个好玩的地方。 此时六阿哥不知道是不是跑得累了,脑门上都是汗,五阿哥便学着额娘给他擦汗一般,给六阿哥擦起了汗,六阿哥也顺从的仰起小脸,任由五阿哥给他擦汗,他乖巧的说到“多谢五哥!五哥真好!” 五阿哥脸一下子便有些红了,一直被照顾,此时因为照顾了别人很有成就感的五阿哥心里还怪美的,他看着六阿哥,心里想到,这孩子还怪乖的嘞,不知道额娘还能不能给自己也再生个小妹妹。 一直盯着情况的二阿哥看见这个场景,不由的挑了挑眉,这个小五,倒是个好孩子,以后可以能和小六多接触接触。 五阿哥拉着六阿哥的手,问道,“你想摘花是吗?” 六阿哥认真的点点头,“对啊,我额娘喜欢花,我想摘花送给额娘。” 五阿哥肃着小脸故作老成的点头,“很好,小六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你等着,五哥比你高,五哥帮你去摘!” 说着便在六阿哥崇拜的眼神中便要去摘花,小六也赶紧追了上去,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四阿哥也跟了上去。 正在五六两位阿哥高兴的摘着花的时候,六阿哥忽的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下子便大声叫了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 二阿哥顿时大惊,“小六!快来人,还不赶紧去救六阿哥!” 第140章 受伤第一百四十章听见这边动…… 第一百四十章 听见这边动静的云舒更是心里一慌,立马起身由明秋扶着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六阿哥所在的地方。后边的侧福晋等人也赶紧追了上来。 云舒颤抖着声音急促的走着,“怎么了,小六怎么了?到底发生何事啊!” 明秋一边扶着自家格格,还一个劲的安慰着,“没事,没事,咱们阿哥得上天庇佑,定会没事的!” 云舒赶到的时候,二阿哥已经将六阿哥给抱进了怀里,六阿哥在一个劲的痛哭,云舒听见六阿哥这扯着嗓子的哭声,心中的不安一下子便去了六成,能哭的这么响,应该没什么危急生命的危险。 二阿哥此时拧着眉头对着云舒安慰道,“武额娘别着急,小六摔了一跤,所幸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伤了胳膊,不过儿子已经派人去叫府医来了。” 云舒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那胳膊上的伤痕,如今孩子们穿的衣服还算是很厚的,可就算是这样都见了血。 这隔着衣服都伤的这么深,这台阶也太硬了,此时云舒还有些庆幸,幸亏没伤到头,不然便是有花露底牌,也可能是来不及的。 六阿哥见着自家额娘来了,嘴一瘪,哭的更委屈了,“额娘,我疼!” 云舒一只手托着孩子受伤的肩膀,一手抱着孩子,嘴里还不时的安慰道,“乖啊,乖啊,府医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就不疼了啊!” 此时侧福晋也赶了上来,和云舒一起上下看孩子身上的伤口,侧福晋更是仔细的摸着六阿哥的脸蛋,见没伤着脸,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语气里满是庆幸,“还好,还好,没伤着脸,若是这伤了脸,留了疤,那可就不好了!” 仪容这方面,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除非你事出有因,否则以后长大了,连朝堂都上不去,这若是伤了脸,可就真的影响之后的前程了。 一旁的四阿哥和五阿哥都十分局促的站在一边,随后赶到的宋格格和钮钴禄格格也立刻将孩子拉到了身边。 府医原本就一直在候着呢,听见动静也立刻赶了过来,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在检查后,见着六阿哥只伤了胳膊之后,便踏实了不少。 府医,“回福晋的话,六阿哥虽胳膊上的伤重了些,但未伤及经络,只是皮外伤,只是阿哥年纪尚幼,总归是要受几日痛楚的。” 众人闻言便松了一口气,福晋见状便立刻沉声道,“都散开些,武格格,还是快些将六阿哥抱到亭子离去吧,这样也方便府医给阿哥上药包扎。” 云舒点点头,便亲自抱着孩子进了不远处的亭子里。 上完药之后,六阿哥可怜兮兮的窝在云舒的怀里,不想说话,虽然嬷嬷们和姑姑们都说他是个大孩子了,不应该还和从前一样在额娘怀里撒娇了,但是他今日受伤了,真的是需要额娘安慰。 二阿哥见着六阿哥这幅德性,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侧福晋看着六阿哥这可怜的小模样心疼极了,她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怀恪有孕借了弘晏的福气,这才使得弘晏今日受伤的,一时间心里更添了一些心虚。于是看着弘晏的样子,便越发的怜爱了。 此时云舒摸着弘晏的脸,轻声的问道,“你告诉额娘, 你怎么会摔倒的,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啊!” 此时一直带着儿子站在后边的钮钴禄格格明显感觉到四阿哥的身子在发抖,钮钴禄格格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便不由的睁大了,他将儿子往身后藏了藏,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她瞬间闪过好几个想法,最终还趁着大家不注意,对着紫苏悄声嘱咐了一些事情。 弘晏却是听了额娘的话,猛地抬头,“不是的,我很小心的,但是我还是感受到有人绊了我一下,我这才摔倒的。” “什么!”云舒立马肃着脸问道,“你说是有人故意绊你的!” 六阿哥也十分认真的道,“是,儿子十分确定,真的有人在绊我。” 福晋瞬间眼中满是厌恶的想说些什么,便见侧福晋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她眼神扫过亭内的中人,怒声说道,“是谁,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对阿哥动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你且等着,等着被查出来,定不会饶了你!” 此时纯属凑热闹的兰格格竟也参与了进来,“这其实也不难差,当时六阿哥出事时,我远远的瞧着,身边的奴才们都站在不远处,六阿哥身边好似只有五阿哥和四阿哥两位阿哥在。” 这话一出,众人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苏格格拉了兰格格一下,你说这兰格格,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啊。平白惹了阿哥生母的仇视。 兰格格无所谓的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她垂眸不在说话,她今日心情不怎么好,便也想着给别人添添赌。再者说,她说的不是实话吗,大家明明都瞧见了,又何必摆出一幅惊讶的模样。 亭内诡异的沉默了一瞬,随即便又恢复如常,此时外边一个侍女求见,说是在六阿哥摔倒的地方找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应该是不小心滑到了六阿哥的脚下,六阿哥一个没注意,然后被绊了一好巧不巧的摔得这样严重。 福晋招招手,那人便将手中的玉佩给呈了上去,福晋看着这玉佩觉得有些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一旁的白釉见状忙道,“福晋,奴婢瞧着这玉佩像是五阿哥的东西。” 福晋闻言看向宋格格,宋格格看见那玉佩,瞳孔便一缩,她下意识的看向了牵着她手的孩子,果然衣服上压襟脚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格格心下一沉,此时立刻带着五阿哥跪在了福晋面前,“福晋明鉴,这真的不是我们小五做的啊! 或是,或是这这玉佩不小心丢落了,让人给捡了去,又或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们小五,福晋您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小五虽调皮了些,但也是有着赤子之心的,您知道的,他是不会伤害六阿哥的啊!还请福晋明鉴,求福晋仔细查验此事,还我们小五一个清白。”说完宋格格便给福晋磕了个头。 宋格格并没有仔细问五阿哥这事,但这孩子是她养大的,孩子心里想什么,难道她会不知道吗,没做就是没做,这孩子的态度就是很明显了。这孩子应当是知道些什么,但又顾虑着一些事情,所以一直没说话。 五阿哥此时抿着嘴,看着额娘一心为了她,却如此的卑微,他咬咬牙心里一横,便直接说到,“不是我的玉佩绊倒的六弟,而且也不是六弟不小心摔倒的,我看到了,是四哥趁着大家不注意,侧着身子绊倒的六弟,我都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五阿哥越说越委屈,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想背叛兄弟,他心疼六弟,但也不想四哥受罚,可是他最不想的便是看着自家额娘受委屈,任何事情都比不上额娘最重要。 开始不说也不过是想着六弟伤的并不严重应该好好养养便好了,所以四哥若是能不受罚,那就更好了,她心里想着虽然有些对不起六弟,但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啊。只是如今涉及额娘,五阿哥便再也不想隐瞒了。 五阿哥这话一出,众人便都看向了四阿哥处,钮钴禄格格却拧着眉毛正声道,“五阿哥何处此言,又何必为了自己不受罚,而将错误归咎到兄长身上,我们四阿哥平日里待你也很是不错吧。 这次的事情说到底只是意外,六阿哥这次并无大碍,你也不是故意害的六阿哥,便是承认错误又能怎样,不过是给六阿哥道歉,然后受一些小处罚罢了,都是亲兄弟,六阿哥也不会过多在意此事,你何必为了逃避受罚,而诬陷他人呢。” 原本跟着额娘一起跪着的五阿哥,此时气的站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逃避,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亲眼看到了,是四哥绊倒的六弟,说谎的是你,是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说着这样的话,额娘,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六弟的事,额娘,额娘!”五阿哥着急的都哭了,小小年纪的他竟已经感受到了百口莫辩的感觉。 宋格格心疼的搂住了五阿哥,“额娘信你,额娘信你!” 云舒看了着急的五阿哥,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钮钴禄格格,她安抚的摸了摸的六阿哥的头,示意弘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于是六阿哥便对着云舒点点头,当即便起身认真的对福晋说道。 “嫡额娘,我真的感觉到是有人绊了我,而不是什么玉佩,五哥定是清白的,还请嫡额娘查明真相!” 说着六阿哥转头看了眼四阿哥,便又转过头来,“二哥曾经教导过我,说是做错了事情不要紧,只要在事情还能挽回的时候解决了,承担了,那便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若是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是不承认,那这人以后便也不必来往了。” 五阿哥气呼呼的说到,“六弟说的是,这样的人不配当我的兄弟,我才不要这样的兄弟!”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阿哥此时也站了出来,他安抚一般的摸了摸五阿哥的脑袋,五阿哥便如同被顺了毛的小狗,一下子便不怎么生气了,五阿哥与这个哥哥接触的不多,但却莫名的有些怕他。 二阿哥走到六阿哥身边,拍了拍六阿哥的肩膀,表示对六阿哥的支持,随即便对着众人道,“其实这事也不算难查,三位小阿哥身边的人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因着就在不远处,我身边的人却是看到了。” 这话一出,众人便又忍不住一惊,既然已经有了证据,又何必闹之前那么一出,难不成就是为了看戏? 二阿哥没在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四阿哥身前,钮钴禄格格下意识的将孩子挡着的更严实了些。 众人的眼神看来看去,此时其实事情已经很清楚明了了,就是五阿哥说的那样,四阿哥便是绊倒六阿哥的人,只不过众人想着四阿哥的年纪,便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这样心狠,伤害兄弟,实在是令人有些不喜。 二阿哥依旧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躲在自家额娘身后的四阿哥,见四阿哥依旧不说话,二阿哥眼里的失望便越发的浓重了。 此时弘晏小大人一般的叹口气,也走到了二阿哥身边,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下子便好的那个胳膊将四阿哥从钮钴禄格格的身后给拉了出来,因着动作太快,钮钴禄格格都没来的及阻拦。 弘晏对着弘历的眼睛,像是固执的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来一样,此时五阿哥像个小炮弹一般的冲了过来,“你还管他做什么,他就是个坏人,我不要他当我兄弟。” 二阿哥此时则是又对四阿哥说了一句话,“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这次没有把握住,以后也不会有的。” 钮钴禄格格想说些什么便被云舒给制止了,“钮钴禄格格,这是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大人还是少说些为好,而且钮钴禄格格也得仔细想想,五阿哥的玉佩怎么就那么巧的掉落了呢,这事应该也是钮钴禄格格解释解释吧。”钮钴禄格格一下 子便定在了原地。 四阿哥抬头看看额娘,又看了眼周围的兄弟们,他心里一抖,最终还是说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妒忌便绊了六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四阿哥越说越大声,越说这眼泪便流的越来越厉害,说到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的擦着眼泪说着自己的后悔与歉意。 二阿哥点点头,心道,看来还能板回性子的余地,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至于太过失望,“小六,小四都这样了,你怎么说?” 六阿哥当即便笑了起来,他走到四阿哥面前,一手抓住四阿哥的手,“好吧,我原谅你了!”等四阿哥抬起头的时候,便透过眼泪看到了一张笑的及其灿烂的脸。 众人一时间神情各异,云舒更是挑起了眉头,怎么个情况,这就原谅了?你一个皇室阿哥,在这王府大院当什么小太阳啊! 云舒感觉眼前有些发黑,天老爷啊,她莫不是生了个圣父吧!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40-150 第141章 母子相处第一百四十一章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事情已经一清二楚,四阿哥和钮钴禄格格再也不能狡辩,众人看着钮钴禄格格和四阿哥皆都窃窃私语。 钮钴禄格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她看着四阿哥的眼神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而更像是在看一个失败品,四阿哥有些害怕的拉住了钮钴禄格格的衣角,钮钴禄格格此时心中翻江倒海,但还是忍着心里的不适,没有翻脸。 福晋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这母子二人,当年便不安分,如今不过几年,便胆子又大了起来。 福晋发话,“好了,今日这事也只是一个意外,事关府上的名誉和阿哥的名声,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们应该心里有数。若是我在府外,听说了一丁点关于阿哥们的事情传了出去,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应了是,保证不传出一点闲话出去,福晋见状这才点点头,“行了,既然都清楚了,那就散了吧。” 因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今日的宴会自然是举办不了了,福晋发了话,众人便只能散了去。 福晋许是心中已经有了成算,所以只先罚钮钴禄和四阿哥禁足,而并未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其实这事说大了,是四阿哥因嫉恨残害手足,说小了,便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这里面的度还是要好好把握。 但是钮钴禄格格为着包庇自己的儿子,竟要诬陷五阿哥,还有五阿哥身上的玉佩怎么就那么巧的掉落到了那,莫不是五阿哥身边还有钮钴禄格格的人。 钮钴禄格格这样的品行,无论如何是不能在由她去教导四阿哥去了,四阿哥小小年纪便因为嫉妒兄弟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纵然承认了错误,但依旧很难让福晋喜欢。 而且这次也是因为孩子年幼,这才手段直白且粗劣,若是这孩子跟着钮钴禄格格再多几年,城府深了,那时候便来不及了。 如今趁着阿哥年纪还小,还能将性子掰回来,若是让钮钴禄格格教下去,这孩子还不定能闯出什么祸来呢。 阿哥们渐渐大了,不该有的野心也开始长起来了,可这府上还轮不到她们造次呢。 福晋对着身边的白釉道,“你去派人去门口守着去,等王爷来了,便请王爷来我这一趟,几位阿哥的事情,是时候谈一谈了。” 白釉应了是,“是,奴婢明白,福晋不必过于忧虑,四五两位阿哥已经年满六周岁,确实不适合在后院住着了。” 这边福晋心里不满,那边钮钴禄格格和四阿哥被进了足,心里更是难受,四阿哥低着头,小声的啜泣着。 钮钴禄格格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沉默了好久,沉默到四阿哥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钮钴禄格格身心俱疲的这才开了口,“你应该知道,额娘这辈子便是要靠你了吧。可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四阿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他抱住钮钴禄格格的腿,“儿子知错,儿子辜负了额娘的期待,额娘,您别不要儿子,额娘,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钮钴禄格格面无表情,“你知道错了我有没有说过,你要办一件事,就不要留下任何被发现的痕迹,我还有没有说过,在你没有把握的时候,就不要办蠢事。 你这次的事情真是办的愚蠢且自大,我努力为你扫尾,你却干脆了认了错,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 四阿哥忍住哭声,“可是二哥他有证据啊!” 钮钴禄格格恨铁不成钢,“他那是在炸你,他若是有证据,何不一开始便拿出来,他分明是看到你心虚,再诈你,那么多离得近的人都没看见,他身边那些人就能看见了?” 四阿哥如遭雷击,他愣愣的看向钮钴禄格格,钮钴禄格格冷笑一声,“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干脆,你如此拖拉,懦弱,真是白教导了你这么多年!” 四阿哥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是后悔还是怎么的,只是当时对着二阿哥和六阿哥那期待的眼神,他就不敢再说谎了,甚至说出来自己的行为之后,他还有些解脱的感觉。 四阿哥有些害怕的将钮钴禄格格的腿抱着的更紧了些,“额娘!” 钮钴禄格格叹口气,她一手摸着四阿哥的脑袋,眼睛却看向了窗外,“如今咱们母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钮钴禄格格并未觉得四阿哥对六阿哥动手有什么错,要说错,也只是觉得四阿哥的手段太浅了些,六阿哥得宠,这就是都挡了小四的路,碍了众人的眼,这阿哥们,说是兄弟,不也是竞争对手吗。 福晋无子,这王爷的继承人都是庶子,谁又比谁高贵,现在挣得就是以后的荣华富贵。再者说,王爷不也是在和他的兄弟们在争么。甚至正的更厉害,那被废的太子,被幽禁的大阿哥,不都是现成的例子吗,也没见王爷他们停下不斗啊! 钮钴禄格格此时如此生气彷徨的原因也不过是福晋那的惩罚还未彻底定下来。 而且她也有些后悔,今日她也是莽撞了,一时着急之下,竟使了个损招,将事情陷害到五阿哥身上,委实是个下下之策,如今只怕福晋更容不得她们母子了,钮钴禄格格此时只能努力想办法努力自救。 四阿哥已经懂事了,福晋她们便是想处理自己,也得顾忌着四阿哥会不会记恨,若是自己的命真的没了,这对四阿哥也是一个打击,王爷心疼孩子,想必不会这样对四阿哥的。钮钴禄格格就这样在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 此时观雪阁里氛围也不大好,从宋格格拉着五阿哥回了观雪阁,便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默默的哭泣着。 五阿哥整个抓耳挠腮的,整个人都慌张的不行,他一边小心的给宋格格擦眼泪,一边认真的说道,“额娘,您别哭啊,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开始的时候包庇老四,见他伤害了六弟都不吭声,这是我 的错,额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打我骂我都成,您别哭了,我心疼。” 宋格格摇摇头,“我不是为着这个哭,你是个好孩子,关心兄弟们也没错,我只是觉得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这才让你被旁人给欺负了。我若是能干些,若是再有脸面些,还有谁敢泼你脏水呢。” 五阿哥大声道,“没有的事!额娘很好,我也很好,我们现在这样我就很开心,只要能和额娘在一起,我便天天都觉得开心,等我长大了,得了些成就,便接额娘出去荣养,到时候咱们母子俩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宋格格欣慰的笑了,“你这小小年纪,知道的倒是很多,你才多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过额娘相信你,也等你诺言实现的那天。” 五阿哥认真的点头,却没有看到宋格格那担忧的眼神,说是一直在一起,如今出了四阿哥这事,阿哥们估计便也不能留在额娘身边了。 不过孩子渐渐大了,她也不能拘着孩子不让他上进不是,或许搬走也算是个好事。 与前两对母子的谈心不成,此时云舒并未和六阿哥谈心,而是和二阿哥说起了话。 二阿哥担心六阿哥,便亲自将六阿哥给送回了听雨轩,这自然不和规矩,毕竟二哥年纪渐渐大了,也到了快娶妻的年纪,而云舒是庶母,如此两人相处还是要有些分寸才是。 但因着武格格对二阿哥有“救命之恩”,在加上侧福晋也一道前来了,又是打着关心弟弟的名义,所以也并未让大家觉得不对劲。 许是因为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回来之后,喝了药的弘晏便睡了过去,四格格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受伤的小弟弟,今日她没有参加宴会,便是因为去参加了五爷府上三格格的贵女宴, 四格格因为得太后的喜欢,于是便和五爷府上的格格们也相识,这次便是去应了姐妹的邀约去玩的,结果回来便得知弟弟受伤的消息,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甚至都想冲到四阿哥那去打四阿哥一顿,还好被拦了下来。 不过此时依旧眼也不眨的盯着六阿哥,尽管六阿哥已经睡着了,却依旧不肯离开。侧福晋因着二格格怀孕的原因,也觉得是二格格的孩子抢了六阿哥福气,于是便也一直守着六阿哥,也同样不肯离开。 云舒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愿意在这待着就待着吧,反正估计一会儿就会离开了。 不过云舒前脚才离开,二阿哥便跟了上去,云舒一愣,随即便带着二阿哥来到了前厅,前厅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目了然,又有明秋明夏守着,便更加没有什么不妥的了。 云舒让二阿哥坐下,又吩咐人给二阿哥送了养身茶上来,这才问道,“二阿哥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二阿哥垂眸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佛珠,这佛珠有了裂痕,其实有些不祥,但这佛珠救了他一命,便也没有什么祥不详的说法了。甚至一直带着这佛珠,反而能更使他有安全感。 二阿哥抬头问道,“武额娘,可对弘晏有什么期许吗?” 云舒闻言一笑,“说没有是不可能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盼着他将来能有出息。” 二阿哥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您说的我能理解,弘晏十分聪慧,书本内容虽不说过目不忘,但也能像阿玛一般两三遍便能背下来,这是他额优势所在。 但是,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虽是赤子之心,但弘晏毕竟是宗室子弟,心软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云舒笑着问道,“可是你今日不也成全了他的心软吗?” 弘晏有些无奈的的摇了摇头,“儿子也是心中矛盾,总是想着好好培养弘晏,让他长大后能面对各种磨难,但每每看着弘晏的笑容,便又总是不忍心,总想着他还小,以后还有时间,只是今日小四这事,给我敲了一个响,我不能也不允许在这样纵容弘晏下去了,只有弘晏立起来了,您和怀乐以后才能有更好的未来。这样也才是对弘晏好。” 云舒伸手止住了二阿哥的话,“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要好好培养弘晏,可你就没想过你的未来吗?” 二阿哥轻轻一笑,“我这样的身子,能有什么未来,以后老三又不是个有脑子了,您别嫌我势力,说句难听的,等以后我没了,额娘和二姐姐说不定都要指望着弘晏呢。” 云舒认真的看着二阿哥的眼睛,“可是,你已经大好了啊!”面对二阿哥有些颤抖的瞳孔,云舒又强调了一遍,“太医说你已经好了!你也是有未来的。” 云舒不顾二阿哥的惊讶,接着说到,“我对弘晏是有过期许,但我不是一个严厉的人,也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人,若说有野心,我的野心也只是希望孩子们能健康长大,长命百岁。 弘晏的未来,我能未他思虑规划,甚至帮忙开路扫清各种障碍,但若他只为了我的期许,而一辈子都不开心,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对弘晏的的期许,甚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期许,他要拥有面对困难的勇气与能力,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快乐与目标,而我作为他的额娘,正在为着这个方向努力,同样,不仅是弘晏,怀乐也同样如此。” 云舒笑着看向二阿哥,“我知道你对弘晏和怀乐的关怀与关心都不是假的,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同样,你也是我认定的孩子,所以我也会帮你的!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二阿哥张张嘴,他好像明白了武格格的言外之意,弘晏若是不想争权夺利,武格格也不会逼迫,同样的,若是自己有野心,武格格也同样会帮助他。 二阿哥想到自己当年替额娘处理了福晋身边白术之后,没有被发现的成就感,与能掌控权利的兴奋感,还有见着三弟被阿玛亲自教养的不甘心。 二阿哥又摸起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佛珠,他的命已经被争回来了,何不再争一争呢,他才是真正的长子不是吗? 弘昀感觉一股热气涌上了心头,良久,他听见了自己的说声音,“额娘说的是,弘昀心中已然明了!” 第142章 处理结果第一百四十二章快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快到子时了,整个雍亲王府,除了值夜的人,都已经早早的睡下了,三省屋内的小书房里,却依然亮着灯。 小彬子悄悄的看了眼自鸣钟,便劝道,“阿哥爷,这时间也不早了,您病才好,实在禁不起这点灯熬油的熬啊。” 他们阿哥爷打今天回来,便一头冲进了书房,止不住的写写画画,后来更是让他将火盆给端了进来,写完一张纸便烧掉一张。 小彬子注意着分寸,但还是瞄到了几个字,心下骇然了一瞬,便并不觉得有什么了,她们阿哥爷这么聪明的人,有野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只要是爷要做的,他小彬子都会赴汤蹈火的为爷给办成了。 可是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阿哥的身子,若是再也什么意外,那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是白瞎。 二阿哥没有理会小彬子的关心,他只是不住的想着白日里武格格和他说的话,当时他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回来以后觉得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竟越发的兴奋了。 都说他性情温和敦厚,是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好哥哥,但是谁说这样的他就没有想争一争的野心了呢,现在挣得的是王府的资源,可是若是阿玛更近一步,那是不是他也有机会触碰那不敢想的位置了呢。 只要想到这点,二阿哥便兴奋的根本就睡不着觉,二阿哥站起了身,看向了窗外,今日是圆月,月光将院子里照的清楚极了,他仿佛都能看到亭子里那个因为一阵风便晃动的摇椅。 如今的日子很好,生活也很安静,也没有人对他这个孱弱的阿哥做些什么,这样是很好,但同样的是不是有些无聊了呢,他想拥有权利,他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想要清楚这府上的一切事情,而不是当一个睁眼瞎。 他想要的很多,这许是贪心的,但贪心若是成了动力,又有什么不好呢。 二阿哥渐渐的说服了自己,更或者说,他不是说服了自己,而是从心底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如今,也不过是让自己的行为更逻辑一些罢了。 于是等到第二日,二阿哥再来看弘晏的时候,虽因为一宿没怎么睡,有些疲惫,但眼里的光却亮的惊人,云舒只和二阿哥对视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 这样很好,云舒心想,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这个时候的二阿哥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将来的事情,便留给将来,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 仿佛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云舒竟和二阿哥结成了同盟,还是在两人未曾商议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钮钴禄格格和四阿哥的事情,也有了处理的结果。 四阿哥被挪到前院去,钮钴禄格格教导阿哥有罪,便被罚禁足在院 子里,抄写经书,等什么时候我佛宽恕了钮钴禄格格的罪孽,钮钴禄格格才能出来。 虽说这份处罚实在是太轻了些,但云舒如今也没心情管那些事了,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六阿哥也要被挪到前院去了。 云舒其实心里早知道,这次因为四阿哥的事情,福晋定会将年纪差不多的阿哥都挪到前院去,以免耽误了阿哥们的教养。 毕竟有钮钴禄格格的前车之鉴,说不定还会有哪个做娘的又教坏了孩子。 于是也不知道福晋和王爷怎么商量的,反正连云舒的弘晏最终还是被挪到了前院去。 二阿哥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着兄弟们一道去了,王爷原本还顾虑着阿哥的身体拒绝了他,但是二阿哥却说,兄弟们都去了,而他不去,这不是明显不把他当自家人吗,于是王爷在反复的问过太医之后,这才同意了二阿哥的请求。 云舒她们自然是舍不得从小养大的孩子不在身边了,虽说只有前院后院之分,路也近的很,但是王爷不发话,他们又怎么敢真的去见孩子们吗,所以就只能等着孩子们放假了。 不过在众人或哀怨,或不舍的之下,还有一人十分高兴,那便是三阿哥。 要不怎么说三阿哥是傻的呢,这原先只培养你一人,现在兄弟们都来了,你当自己是轻松了,但你也失去了被特殊对待的待遇。 不过这孩子能这么开心,对他来说,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好事。 孩子们事情告一段落,云舒此时便在拿着侧福晋送来的画作看了又看。 云舒试探的问道,“这画的是弘昀弘晏他们?” 侧福晋笑道,“是吧,可爱吧,你之前教我的作画方式真好玩,我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自然便来找你看看,你瞧,我这话怎么样。” 云舒看着这画,觉得侧福晋还是有些天赋的,“不错,那你今日来,便是来单纯的找我来欣赏你的画作的?”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我是有些小道消息要和你说的。你想不想听,你若是想听,便多给我寻摸一些铅笔过来。我派去的人都是傻的,总共才得了没几只,我用的又快,便只能求你帮忙了。” 云舒轻笑一声,“那你先说说,这消息值不值这价。” 侧福晋便小声道,“你许是不知,这两日钮钴禄格格便要被挪出府去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钮钴禄格格之前错,福晋顾忌着四阿哥面子,也没有多罚钮钴禄格格,只让她抄写经书,她依旧是格格,等四阿哥放假了也能回后院见她,当时咱们俩不是都觉得福晋对钮钴禄格格实在是太宽容了。” 侧福晋小声道,“谁说不是呢,那乌雅格格的例子摆在那呢,钮钴禄格格的惩罚也实在是太轻了。不过,我今日偶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侧福晋卖了个关子,见云舒还是没什么表示,便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说是钮钴禄格格许是怒火攻心,又或者是太想四阿哥了,便一个不注意的晕了过去,且一直没怎么醒过来,后来府医来了也查不出什么,于是前两日在福晋便悄悄的请了大师上门,试图唤醒钮钴禄格格。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大师说了什么天象什么五行之类的,便说钮钴禄格格今年不宜在府上多呆,否则不仅会影响自身,还会影响王府。 于是福晋便连夜派人将钮钴禄格格送到了庄子上,为了成全钮钴禄格格的母子之情,还让四阿哥一道前往,结果不知怎么的,刚到庄子上,这钮钴禄格格便好了大半,四阿哥便十分高兴额娘能醒过来,加上年纪小,见识也少,于是便十分认真的让钮钴禄格格好好养病,然后便跟着一道来的人又一道回了府。” 云舒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原本的府内禁足,这就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侧福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仅如此,我瞧着,钮钴禄格格说不定这条命便会毁在了庄子上,福晋应当会对她动手。” 云舒却道,“四阿哥渐渐懂事了,便是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钮钴禄格格若是一直能在庄子上养病,才会才最符合福晋的想法吧。” 云舒其实一直都知道福晋不怎么喜欢钮钴禄格格,有野心没问题,为了野心动小手段也没问题,但福晋可能是一直觉得钮钴禄格格看似谦卑,但又好像有些自傲的谁也看不上。也不清楚她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可能是之前的几次算计都成功了? 就连对福晋也是如此,可能福晋也有所察觉。 而且她甚至多次可能都在挑战了福晋的权威,福晋这人最注重手中的权势了,心里定是对她不满的。 钮钴禄格格不是有野心么,不是一心想往上爬吗,那福晋便偏不给他这个机会,就让她同庄子上的人一起干活,做她最不想当的人。 然后又偶尔会在监视下让四阿哥和她见面,这样吊着一个胡萝卜在钮钴禄格格面前,钮钴禄格格怀有希望便轻易不敢放弃,这样的折磨不仅伤身还伤心啊。 侧福晋听着云舒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说着说着,云舒便将话题拐到了二阿哥身上。 云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这也有段时间没见着二阿哥了,前几日王爷来我这的时候,还提了几句阿哥们。” 这次轮到侧福晋来问了,“都说了些什么?” 云舒笑道,“不过说些随便的话罢了,说什么三阿哥有些笨,四阿哥又想法太多,五阿哥则是想法太少,咱们弘晏聪慧却行事懒散,只有二阿哥为人稳重,行事也很有章法,我听着那话音,王爷对咱们二阿哥很是看重,” 侧福晋笑了,“你这人,不夸你儿子,夸起我的二阿哥作什么。” “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弘昀他,”侧福晋接着又叹口气,“我从前都不知道,咱们弘昀也是个有志向的孩子。” 云舒问道,“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 侧福晋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弘昀这孩子小时候便很争气,后来因为那个原因又受了不少的苦,我实在心疼这孩子。 我是个没用的,早年仗着运气好,便也当上了这个侧福晋,但说实话,我心里也清楚我是比不上安然院那位侧福晋的,孩子有目标,有想法是好事。 孩子能干我心里踏实不是,所以他想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大不了我给他托底,就算托不了,我也绝对不能拖后腿。” 云舒听着侧福晋这话,理解清楚了,侧福晋说的有志向和二阿哥的志向应当不是同一个,不过现在这样误会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知道了二阿哥真正的野心之后,提心吊胆吧。 于是云舒笑着端起茶杯,对着侧福晋道,“姐姐可真是个好额娘,不过你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帮你的。” 第143章 方向第一百四十三章云舒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云舒这边安生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阿哥们那的生活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不过许是因为钮钴禄格格曾经为了给四阿哥开脱,而诬陷了五阿哥,所以五阿哥和四阿哥向来不和 ,四阿哥倒是有心求和,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好在其他兄弟们,对四阿哥的态度倒是很平和,特别是三阿哥,许是之前一人孤单的久了,所以感觉他对哪个兄弟都十分热情。 好不容易休息的弘晏,对着云舒撒了好一会儿的娇,也顺口说起了此事,“三哥为人十分真诚,有时候功课做不好,师傅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三哥也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便重新振作起来,很是让人佩服。” 云舒笑问,“你喜欢三阿哥的性子?” 弘晏认真的点了点头,“喜欢的,和三哥说话不用费心思,说深了,三哥反而不大懂,而且三哥从不和别人说小话,这是个很大的优点。 倒是四哥,我不大爱和他说话,总感觉有些心累,而且四哥太刻苦了,他也太累了。平时都玩不到一块去。” 云舒听着这话心里直笑,你一个才六岁的小孩子能说什么深沉的话,三阿哥可是比你大几岁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三阿哥单纯且有些单蠢罢了。 但是不得不说,弘晏这孩子虽离开她半个月,但真的是成长了好多啊,说话也更有条理了。 不过三阿哥这样的人只要不对他又过多的要求,这样的性子,孩子长大后也能当一个精神富足的富贵阿哥。 这样也好,这辈子,三阿哥不是长子,也不是侧福晋唯一的依靠,如今又有一个优秀的二阿哥挡在前边,三阿哥这个人只要不要太敏感,应该能活的更幸福些。 不过说道四阿哥,云舒便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和四阿哥关系如何?” 弘晏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因为之前那事,我们还有些隔阂,平日里能说的上话已经算是很好了。 四哥太用功了,应当是想自己能干些,到时候得了阿玛欢喜,求阿玛和福晋将钮钴禄格格送回府内吧。” 说到这,弘晏顿了一下,说到,“但是额娘,我真的有些不喜欢四哥,前日我的对子被师傅夸奖胜过四哥,四哥虽没说什么,但明显是有些不高兴,所以我不大喜欢他,额娘,您说,我一定要当个好弟弟吗?” 云舒摸了摸他的头,“没有的事,你当然可以不喜欢他,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额娘自然不会干预你,但是你和他面上总是要过得去的,毕竟你阿玛还是希望你们兄友弟恭的。” 弘晏认真的听着,知道了额娘的态度,他就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才不会让额娘担心了。 弘晏如今住在前院,所以今日陪着云舒和姐姐一起吃完晚膳便要回前院了,不过在吃晚膳前,云舒便让两个孩子一起去玩,他们姐弟之间感情好,自然也有一些自己这个大人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两个孩子玩闹,云舒便坐在屋里绣花,到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忽的,书房里传出一阵动静,于是云舒便见怀乐激动的跑了出来,“额娘,额娘,弘晏太聪明了,我学了好几日的蒙语,弘晏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全都学会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怀乐是真的很激动,虽说我朝满汉蒙三族友好,但如今大家也都只是学汉语和满语,蒙语随着满清入关,学的人便更少了。 当然四爷小时候是要三语教学的,但是这些年随着汉学文化的推广,许多八旗子弟都不学蒙语了,怀乐如今学也不过是因为太后最喜欢讲蒙语,怀乐这些年又和太后感情好,便也跟着学了不少。但水平也并不算高。 结果今日给弘晏一看,弘晏只看了几遍,便能将这一页的内容全部记住,而且发音也不错,这自然让怀乐羡慕啊。 云舒放下手中的绣棚,接过怀乐递上来的书,看了看,看不懂,便又还给了怀乐,有些震惊的问道,“真的全都记住了?” 怀乐认真的点头,“是的,真的全都记住了,而且念得也好,额娘,咱们弘晏莫不是个天才吧。” 弘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不难啊,怎么姐姐就愁的连饭都险些吃不下呢。 云舒想了想,便起身去了书桌那,拿出一些写着英文的纸,拿给了弘晏看,弘晏果然又全部都记住了。 云舒心下震惊,这单纯是因为弘晏脑子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毕竟弘晏文章看两遍也能不忘,但这文字都不同了,还能记住,这是什么原因。 还是因为弘晏在这语言天赋上点满了天赋呢,云舒是真的有些摸不准。 弘晏小时候也没发现他有这个天赋啊,还是说是因为他没给弘晏展示的机会,只当他是个单纯的小孩。 云舒当即便起身,她搞不清楚,便让人替她搞清楚,云舒当即便领着两个孩子去找了二阿哥。 二阿哥听了来意之后,便问到,“所以您的意思便是让我好好看看弘晏是不是在语言上很有天赋?” 云舒点头,“是!” 二阿哥没说话,倒是在一旁听了云舒话的三阿哥失笑,“那武额娘,便是有天赋又能怎样,弘晏能多学几门语言,又能做什么,长大后做一个翻译其他国家文章的小官?又累又苦,何苦呢。倒不如学我,老老实实的做好一个阿哥,总归阿玛不会委屈了我们。” 云舒张了张嘴,想说若是真的有这个天赋,也能当个外交官啥的,但是现在有外交官吗,又或者当个使节跟其他人一起出巡其他国家。 但是仔细想想,如今港口都被皇上给关闭了,来大清的使节都少了不少,更不要说让大清的人出使国外了,明朝还有三宝太监下西洋,如今学了多国语言,除了能多读懂些书,应该也没什么作用吧。 云舒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小声道,“说不定能做外交官。”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面前几人听到了,弘晏当即问到,“外交官是什么官,这官大吗,有意思吗?很好玩吗?” 二阿哥抬眸顿了一下,“外交官,顾名思义便是代表国家和其他国家的使臣交流的官员,这应该是礼部的职责吧,据我所知,我朝并未有专门处理外交机构的衙门。 不过这外交自古有之,纵横连横的张仪与苏秦,出使西域的张骞等,这都算的上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若是咱们弘晏也能如此,倒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说到这,二阿哥的声音里都带了些笑意。 云舒心中有些高兴二阿哥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没有这个能给弘晏发挥长处的机会。 云舒扯起笑容说道,“你就只当我随口胡说的,这都是当不得真的。其实我也明白,即便以后学了多国语言,最大也不过是坐坐迎接使节这些事情罢了,大事是绝对没有机会做的。” 促进贸易往来,平等交流文化这种,在如今是没有机会做的。 但是二阿哥却笑了笑,眼中竟还展现出了一些自信,“现在不成,不代表以后不成。若是弘晏喜欢,便总会成的。” 云舒看向二阿哥,二阿哥却摸了摸弘晏的头,“弘晏呢,你自己喜欢什么?” 弘晏还有些不懂,他看了看额娘,又看了看二哥,最后只是裂开嘴笑了笑。 二阿哥摇摇头,“罢了,左右你你年纪还小,不着急,不着急。”说罢,便按照云舒的意思,带着弘晏去测试,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语言天赋。 云舒看着则二人远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她一直没打算好要怎样培养弘晏,若是以后二阿哥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那弘晏做一个闲散王爷也算不错。 但不错是一回事,总归是觉得有些遗憾的,但若是真的有这个语言天赋就很好了,最起码能跟着一起出使其他国的时候,能帮助自己的国家不会因为语言的原因被骗。 云舒好似记得看过这么一个小故事,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反正就应该发生在雍正时期,应当是打了胜仗,但和别国谈判敲定某个条约的的时候,大臣被贿赂,再加上主要谈判员语言不通,就这么被套出了谈判底线,最后谈判结果自然不利于清朝。 此 时若是有一个懂语言,也懂一些政治的人在那压场子,做主要人员,那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可能也会,但那几率应该是能降低不少。 而且云舒虽然觉得自己对二阿哥有恩,也并不觉得以后会做出什么引得二阿哥厌恶他们母子的事情,但人总是会变的,云舒自然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以后她们一定能过得好。 若是弘晏真的能替二阿哥做一些有用的事情,那是不是便更有价值了呢,反正总比碌碌无为要好上许多吧。 其实今日云舒从弘昀短短的几句话中,好似也听出了他对张骞三宝太监等人的赞许,或许二阿哥也可能有些不喜欢如今的某些规矩与制度。 甚至云舒还觉得,弘晏以后若是从事方面,二阿哥一定会很支持。 当然这些规划的前提是,弘晏真的喜欢做这件事,而不是为了满足她这个额娘的期待才去做这事。 云舒在这和乱想,三阿哥则笑嘻嘻的给云舒亲自端了一杯茶,云舒缓过神来,便也跟着三阿哥唠了起来,还别说三阿哥的说话方式还真的有些像侧福晋,甚至思维方式都很想,果然不愧是亲母子,不过云舒还挺愿意和他说话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二阿哥一脸笑意的牵着弘晏走了出来,他笑着对云舒道。“确实能看出有些天赋,但是还不能确定,您若是放心,这段时日,我便多看看他,若是真的可行,咱们在商量下一步?” 云舒看了眼还不是很明白的弘晏,便点了点头,“好,交给你,我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144章 方向二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弘晏年纪还小,就算早熟了些,但很多事情他都不是很明白,不过她们还有时间,而如今也算是找到了培养的方向。 不过弘晏对着这突然增加的功课还是有些抱怨,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又从小被宠着长大,眼看自己的功课多了不少,自然不开心,不过他是个听话的孩子,虽不乐意,但还是按照要求去完成了。 弘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着在他屋里吃点心的三阿哥撇了撇嘴。 这点心是额娘院里送来的,三阿哥吃了一次便喜欢上了,于是便经常来弘晏这蹭点心吃,云舒也有将方子给了侧福晋,但是三阿哥却依旧喜欢来弘晏这。 三阿哥许是因为这几年高压环境下生活的久了,这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过于懒散了。 看着弘晏还是一个小豆丁便这样用功,三阿哥便随口问道,“这么刻苦做什么,你可是府上最小的弟弟了,上边还有兄长们顶着呢,何必这样努力。” 弘晏摇摇头,“没有,虽说这功课多了些吧,但我学着这些外文,还觉的挺有意思的,你们都不明白的话,我一听就明白了,只要这么一想,便觉得好玩。” 三阿哥失笑,“看来你只是嘴上喊累,心里却是乐意的很。” 六阿哥笑着点点头,顺便张口问道,“那你呢,三哥可有什么擅长的?” “擅长的?”三阿哥绞尽脑汁的想了又想,最终只能失落的摇摇头,“没有,我生来就不是一个出彩的人,不过无妨,有兄长,有额娘,还有姐姐,我便是做一个废物应该也可以,就是阿玛会失望的吧。”说到后来,三阿哥竟还有些落寞。 “那也没事,”六阿哥耸耸肩,“反正你活的快活便足够了,额娘说过,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我这样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你的天赋可能还没被发掘出来吧,别着急。反正年家还小。” 三阿哥隔空点了点六阿哥的头,“你个小孩子,还说我年纪小,行了,不谈这些事了,咱们说点别的,你让你额娘再给你送些点心过来吧,还真是奇了,怎么你们院里的点心就特别的好吃。” 云舒此时也在吃点心,她院子里的点心当然特殊了,她可是偶尔会在做点心的水里放入一滴花露的,虽被水稀释后分量很少,但美味的程度却提升了不少。 云舒四月的天气正是舒服的时候,云舒躺在摇椅上,看着亲自给院子里的花浇花的怀乐,一时间竟有些发愁。 弘晏找到了方向,但怀乐比弘晏还大上两岁,却依旧不知道她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八岁的年纪是小,在现代的时候,也不过是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但是,二格格虽是十八岁出嫁,但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开始相看了,二格格此时已经不是稚童,而是个小姑娘了。 当然怀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和其他大部分的格格一样,长大后或是抚蒙,又或是得了恩典嫁在了京城,以后生儿育女,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但云舒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应该就这样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其实若是真的有海蚌公主那样的魄力,那也不错,但公主这么多,海蚌公主也只有这么一个,大家都说怀乐很像海蚌公主,但海蚌公主能有如今的地位,其中的心酸又有几人能知。 云舒总是希望怀乐能做一个快乐的小格格,不被世俗困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现在的怀乐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云舒曾经问过怀乐喜欢什么,怀乐便说,喜欢的人太多了,喜欢的东西也多,但只要她想要,额娘阿玛甚至太后娘娘都会帮她寻来,如今的她什么都不缺,也活的很快乐。 后来她跟着朱夏学了两手功夫,便也想着学那说书人口中的女侠一般,去闯荡江湖,这自然是不成的,不过这事还没等云舒出手,朱夏便给其按下了。 所以直到如今,怀乐依然是个活泼外向单纯没有一点烦心事的小姑娘。 今日天气这么好,云舒却因为想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竟心中有些烦躁。 云舒叹口气,对着怀乐招招手,怀乐便颠颠的跑了过来,最近府上实在是太无聊了,二姐姐在纳喇府里养胎,李额娘说了,等过一段日子,便寻个机会,带着怀乐去看二格格去。 二阿哥他们都忙了起来,弟弟们也开始进学,怀乐倒是也在读书,但是大家好像对他的要求并没有很高,最近又因为前朝或是出了什么大事,太后都让她这阵子少进宫了。 于是她如今便成了真正的闲人,好在还有额娘,于是怀乐这段日子便一直黏着云舒。 怀乐笑着跑过来,坐在了云舒摇椅一旁的小矮凳上,“额娘,您叫我?” 云舒点点头“我瞧着你都快将我院子里的花给浇死了,便赶紧将你叫了过来,你快别祸祸它们了。” 怀乐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云舒,又眼珠一转,便看到了小几上摆着着那辆精致的自行车小模型。 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十分殷勤的给云舒按起了肩膀,怀乐也是正经学过这按肩膀的,在宫里给太后按,在府里给王爷和云舒按,也算是一份孝顺了。 不过她年纪小,力气也不大,所以这种费力的事干的也不算多,只是偶尔有求于人的时候才分外殷勤。 云舒嘴角含笑,“说说吧,想求些什么?” 怀乐登时便笑成了一朵花,“额娘,您看您那宝贝橡胶能给我一些吗,我觉得这玩意很有意思,想仔细看看,研究研究。” 怀乐说的橡胶,便是多年前,云舒便撒了大把的银子,让人去寻来的,这次还是从附属国,暹罗(泰国)那寻来的,不过因为运输的缘故,送来的并不多。 不过还挺让云舒意外的是,如今已经有手段能长途运输加工后的天然橡胶了。 这东西得来之后,这几年一直碌碌无为的小春子可算是忙活了起来,打几年前他就等着主子这口中的橡胶来,结果这好几年过去了,才寻到这么一点。 不过这几年小春子也不是一直闲着,他学了认字,也学会了读书,还真有一些自己的独特见解。 于是等那半成品的橡胶来的时候,小春子也不知道怎么鼓捣的,还震惊轮胎给制成了, 云舒现在桌子上的小模型,便是一个有着橡胶轮胎的自行车,稳定性什么的先不说,但同样材质的车子,有橡胶轮胎的便比木质轮子的要顺畅很多,速度都好似快了不少。 小春子见状,便研究的更起劲了起来,怀乐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云舒,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于是便也对这橡胶产生了些兴趣,这不,便来求云舒了。 其实说实话,这橡胶的作用比想象的要多的多,不单单只是做罐头和轮胎需要,军事医疗还有交通哪个都用的到,云舒知道的少且浅显,她如今也只是想着以后出门的速度能快些罢了。 云舒拉下云舒还在忙活的手,“不行,这次寻来的橡胶少了些,都得紧着小春子,不过你既然有兴趣,便让小冬子和朱夏带你去小春子那转一转,说不定也能学到什么。” 怀乐一下子便蹦了一下,“真的吗?” 云舒扬起眉毛,“什么真不真的,你有兴趣便去看一看,觉得有意思便多看看,没有意思便回了,算的了什么。” 怀乐当即便高兴的行了一礼,“多些额娘,冬公公,春公公就在后院西北角的小屋子里是不是,朱夏姑姑,快带我去吧。” 朱夏见着云舒点头,便在小冬子高声应是的声音中,和怀乐公主去了小春子工作的地方。 云舒看着怀乐着急的背影,接着慢悠悠的摇了起来,怀乐的天赋与兴趣是什么,云舒并不怎么知道,所以现在便一个个都试出来,虽说这样很慢,试错成本也高,但云舒现在有能力这么做,又为什么不做呢。 怀乐这边跟着进了小春子工作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云舒专门给小春子分的,平日里也自然没人敢打扰这位格格很重视的能干人。 小春子干活正认真呢,还是经人提醒,这才知道怀乐格格来了,小春子便赶紧行礼。 怀乐连忙叫了起,随手拿起一个小圆圈看了起来,“这是什么?” 小春子忙道,“这是橡胶圈,放在杯子口处,能防止漏水。先前主子说若是这橡胶圈真的能密封,那做些桃罐头出来,冬日便也能吃到新鲜好吃的桃子了。” 怀乐有些疑问,“桃罐头,比冷冻的桃子要好吃不少吧?” 小春子挠挠头,“奴才懂得也不多,只是听主子这么说,便这么做了,只是今年是不成了,这送来的橡胶这么少,只能先仔细琢磨琢磨这玩意的用处了。” 怀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公公去忙吧,我就在这看看,不影响你。” 小春子原也不是个圆滑的,听格格这么一说,便也不推辞,直接扭身便干自己的活去了。 小冬子在一旁看着,翻了个隐秘的白眼,这个憨货,得亏有些本事,不然早就被嫌弃死了。 怀乐倒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她看着小春子干了些活,又看眼眼数量很少的橡胶,觉得这玩意运过来还真是困难,不过听着这话音,这橡胶应该很有作用的。 怀乐四处转了转,这橡胶说是从树上得来的,但一颗树长大要废很多时间,那有没有更容易得到橡胶的方法呢,能不能人工造出这橡胶呢,这样以后额娘也不用派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寻橡胶了。 怀乐格格似是有些感悟,若是她能将这橡胶给鼓捣出来,那额娘定是会爱死她了,想到这,怀乐心情大好,所以这人造橡胶要怎么做啊,她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 第145章 学习第一百四十五章不知道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便去找能解决事情的人,于是怀乐便去找了云舒。 云舒一脑子的问号,“所以你要打算自己造出人造橡胶?” 怀乐认真的笑着点头。“是啊,这样额娘就有好多橡胶能用了,额娘,你知道怎么造吗还是说要学些什么,我该怎么做嘞,您会帮我的吧!” 云舒连忙摆手,“等等,等等,让我想一想。” 云舒只真的麻了,这人造橡胶是怎么出来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好似是民国的时候才研究出来的吧,这是不是是得化学好才能研究出来啊,原料是啥,她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啊。 而且云舒在上辈子的时候,化学成绩就很不好,老师说她没开窍,但显而易见的,她高中过完了,都还是没开窍,等上了大学,更是将化学知识忘得一清二楚,后来印象最深的便是有毒的气体硫化氢是臭鸡蛋味,,元素周期表更是只记得前二十位,如今想想都觉得惭愧。 所以她要怎么帮怀乐啊,这玩意可不是轻易能研究出来的啊,而且化学实验是不是很容易受伤啊。 云舒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败在了怀乐期待的目光中,罢了,还是求了福晋帮忙寻个老师来吧,不过学这个可是那么容易的,若是之后怀乐觉得枯燥,不想学了,这么没事,还是那句话,怀乐的试错成本很高,更有不少人愿意为她的试错而买单。 云舒十分认真的和怀乐说道,“你既然对这个有兴趣,那少不得得正统的学些相关知识,等过一阵,我便给你寻个老师来,等到时候,你多接触接触,若是喜欢,便学下去,若是不喜欢也无妨,再去找喜欢的便是了,这橡胶可不是你脑子一闪,便能实现的目标,不过,你有这个心意,额娘便觉得很高兴了。” 怀乐开心的应了好,便窝在了云舒的怀里撒娇。 云舒拍拍怀乐的后背,心想多学些东西罢了,这化学其实也很重要的啊,皇上和各位皇子都学了,怀乐格格对这个感兴趣也没什么。 云舒答应了这事,便也不会反悔,第二日便寻了个由头去福晋的院子里,不过云舒没说橡胶的事情,橡胶这事若是以后真的能发展起来,也能算的上是大功劳,云舒自然不想为别人做嫁衣,将功劳拱手相让。 于是云舒便对福晋说道,“这段时日我又研究出来了两款香水,这不,想着铺子也确实要上新品了,便赶紧来给您送过来了。” 福晋接过香水,试了试,感觉不错,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让明夏走一趟便是了,哪里还用的着你跑着一趟。 咱们合开的这铺子这几年生意很好,连十三弟妹都时常念叨着你呢,有这些银子傍身,也能不求旁人便过得好。倒是你出了方子,拿了主意,却得的最少,心中可委屈?” 云舒忙笑道,“这有什么可委屈的,福晋能带着妾一起赚钱,已经算是对妾的优待了,而且妾那个干果铺子,如今也算红火,如今已然很好,没什么可委屈的。” 因着这香水的生意没人分一杯羹,于是这几年赚的钱是真不少,云舒自己也只有一成股子,都得了不少钱,更不要说两位福晋了。 而且这几年十三福晋确实过得不怎么样,毕竟十三阿哥又被禁足了,而且这次的禁足还不是在府内,到如今都还没放出来,可以说,十三阿哥府,都是十三福晋一个人在撑着,四爷虽说对十三阿哥府都有照顾,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也幸亏还有些银子傍身,这才不至于让十三福晋 变卖府上的东西,来维持体面。 而且云舒还经常出新品,这对于十三福晋来说,能挣更多钱,所以十三福晋对云舒便十分有好感,虽说如今她的好感也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福晋显然很满意云舒的回答,“你这样想,便很好。好了,你今日亲自来我这,可不单单是给我请安加送这东西吧。” 对于福晋的日常敲打云舒已经十分习惯了,于是便又顺着话茬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福晋聪慧,正要有一事要问您呢?” “你说就是。” “也是巧了,之前我研究香水的时候,怀乐觉得有意思,便参与了进来,后来便对化学感兴趣了,吵着闹着想要学着一学科,可我哪有这个本事为她寻一个传教士啊,这不便只能来求您了?” 福晋皱眉,“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云舒语气也有些抱怨,“我也想说啊,她一个小格格,怎么就喜欢这个了,不过我这个做额娘的,实在是磨不过她,便只能同意了。” 见福晋没说话,云舒便接着说了下去,“我听弘晏说,他们现在便没有学这一学科,我恍惚记得王爷从前在上书房的时候,是有学的。 于是便想着,能不能也求了传教士来教导阿哥们,到时候也让怀乐去听听这课。 虽说前院都是阿哥,怀乐不好去,但孩子又执意如此,我实在是狠不下心,若是这孩子急了,跑到宫里去找太后娘娘,那我不就惨了吗,所以我便想着来问问您,您说,我这想法能成吗?” 福晋挑挑眉,心道,能不能成的,不过也就是王爷的一句话罢了,王爷对阿哥们严厉,对格格们是只是宠爱了,连二格格都被王爷留在了京城,那更讨喜的四格格只是想和阿哥们一起上课罢了,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是福晋便道,“应当是能成的,不过这事还得你自己和王爷说,注意着分寸,王爷会同意的。” 云舒笑着点点头,“是,多谢福晋提点。” 其实福晋和云舒都心里明白,武格格今日来,明面上说是寻求福晋的帮助,其实就是在给福晋提前报备罢了,若是云舒真的饶过福晋直接求了王爷,以福晋的心思,定是会不痛快的。 云舒懒得因为这些小事引得福晋的不满,这才饶了一个圈子来福晋这表忠心。 出了清风院,云舒便又是长舒一口气。这些年说是过得好了,但其实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凡是都得和福晋通气,还得时不时的受着福晋的敲打,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她还得尽快说服王爷这事,好在王爷是真的疼女儿,也并不觉得女儿和阿哥一起学习有什么错。 王爷似乎还有些懊悔,“也是我之前太忙了,忽略了咱们怀乐,阿哥们都去前院读书,二格格又已经出嫁,后院便只有咱们怀乐一个孩子,想必最近是孤单了些,倒是委屈了咱们怀乐了。” 王爷是真的不觉得他的小格格多学些有什么不好,对于云舒这种妾室,王爷都十分欣赏云舒的上进,对于怀乐想多学些东西,更是十分支持。 总不能他的女儿只会绣花读诗吧,这些桎梏汉族女子的规矩,简直就是荒唐,王爷才不会允许女儿变成那样呢,他的女儿就应该是一个优秀也自信的满洲格格。 不然他也不会再小女儿七岁生日的时候,亲自选了一匹小马送给怀乐当做生日礼物了。 怀乐此时十分殷勤的给阿玛按着肩膀,语气还真的带了些委屈出来,“阿玛都好久没来见我了,自然是快要忘了我了。” 王爷对着爱撒娇的小女儿,自然是摆不起冷脸的,父女俩好生的说了好一会的话。亲近的让云舒看着都眼热。 王爷这一切顺利,于是没几天的功夫,怀乐便带着自己的小书箱去前院和阿哥们一起学习去了。 云舒还等着怀乐喊苦呢,结果人家怀乐一头便扎进了化学的海洋,甚至能给云舒来个冲刺。 连王爷都高兴的告诉云舒,那个传教士说怀乐在化学上很有天赋,甚至在这一门课上,大大的超越了其他阿哥。 云舒当时听了这个消息便觉得有些方了,本以为是试一试,难不成还真的找到人生方向了,她的孩子的技能点都点到了奇怪的方向。 云舒心里还有些隐秘的窃喜,她这个学渣竟生出了两个学霸,这很难不开心吧。 云舒在这独自高兴,其他院里对于四格格跟着其他阿哥一道上课这事,便各有各的态度。 福晋那因为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如今并不算意外,只安心的处理着府上的杂务。 李侧福晋便很单纯的羡慕了,她放下手中的画笔,对着坐在一旁看画的张格格说道,“四格格真是赶上好时候了,你说咱们怀恪晚生几年,说不定也会跟着妹妹一起去学习去了谁让咱们二格格年纪最大呢,当时连阿哥都只有两个,更不要说一起学习了。” 张格格也跟着感叹了两句,“若是咱们二格格跟着一起学了两年,不仅和阿哥们关系能更好,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也是运气罢了。” 福晋叹口气,但随即又精神起来,“不过咱们二格格现在过得也不错,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了我想给我那没出生的小孙子做些小衣裳,你和我一起吧。”张格格自然笑着应下。 另一个侧福晋的院子里,也在谈论此事,此时已经四月底了,侧福晋这孩子还有一个月便要生了,这胎保的十分艰难,但之前便把过脉像,说是这胎大概是个格格了。 其实格格也好,最起码看着四格格,便晓得王爷也是喜欢女儿的,但是对于年侧福晋他们来说,这胎是个阿哥才算对的起侧福晋这拼了命的保胎。 黄玉一边给侧福晋喂补品,一边说到,“王爷对四格格可真是疼爱,就这么让四格格跟着阿哥们一道去进学了。主子,您腹中的孩子是等生出来,便是府上最小的孩子了,也定会是府上最得宠的孩子。到时候四格格有的,咱们的小主子都会有,她没有的,咱们小主子也会有!” “竟说胡话!”侧福晋摆摆手,将黄玉的手推开,“最受宠我也不盼着了,只求这个孩子能健康些便心满意足了。 四格格本来就讨喜,还被太后惦念着,甚至因为太后的原因,和皇上也有几分亲近,这可比一些阿哥的作用都强上了不少,若是我的孩子能像四格格,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话,年侧福晋便感觉身子有些异样,她登时便睁大了眼睛,“黄玉,紫玉,快来,我好像要生了!” 第146章 噩耗第一百四十六章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年侧福晋这一胎怀的艰难,保的也艰难,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生了一个孱弱的小格格。 小格格的哭声就似小猫一般,看着就让人生怜,甚至都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养大。 年侧福晋醒来之后,看到这孩子,都忍不住的落泪,这孩子真的能养大吗,她之前虽心中有些准备,但看着这孩子的样子,还是心痛。 黄玉红着眼圈劝道,“主子您别哭啊,小格格虽身子骨弱了些,但咱们好好养就是,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您好好养身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图谋未来。” 紫玉也在一旁道,“王爷昨日守了您一宿,这天亮才去上朝,奴婢这瞧着时辰,估摸也快回来了,等王爷回来,定是要第一时间来看您的。” 黄玉也赶紧跟着说道,“是啊,而且我瞧着,咱么王爷对五格格十分心疼怜爱,也并没有因为小格格病弱而生气,您实在不必顾虑太多!” 年侧福晋虽点了头,但还是难免控制不住的流泪,原本就应该清楚的,这孩子怀的太着急了,可是哥哥那边逼得紧,王爷也十分想要两人能拥有一个孩子,好似有了这个孩子,年府便能和王府的关系更亲近些似的。 年侧福晋心中其实也清楚,王爷是喜欢她,但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样喜欢她十分,更准确的说这份喜欢能有六分,便已经很不错了。 但王爷是她的夫君啊,她又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夫君呢,又怎么会忍心王爷失望呢,只是如今,侧福晋看着黄玉怀里的孩子,心中更是一酸,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额娘,给了这孩子这样一个不好的身子,将这孩子带到这世上来受苦,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更加忍不住了。 安然院虽生了一个小格格,但好似并没有什么喜气,云舒一边翻着库房里的单子,一边嘀咕着洗三的时候,送小格格什么好。 侧福晋则是在一旁磕起了瓜子“瞧着五格格那样子,这洗三估计不会办了,你何必这样上心。” 云舒,“好歹生了个格格,小格格怪可怜的,我这有女儿的人,总是会产生些怜爱,也算是给替怀乐给这个小妹妹的祝福吧。” “你倒是好心,”侧福晋摇头,“不过这次年氏生的艰难,我这心里也怪难受的。” 云舒忙问道,“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可给怀恪寻到好医女了,怀恪这胎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侧福晋忙点头,“自是有的,我求了王爷,王爷寻到的人自是比我厉害多了。这人也已经送到怀恪那去了,怀恪都说这医女有些本事。” 云舒叹道,“那就好,都说这女人生孩子便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你我都经历过,自是明白这里面的危险与痛苦。” 侧福晋此时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是啊,如今也只盼着我的孩子也能好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二阿哥他们老实的在前院学习,侧福晋便一心将心思都关注到二格格身上,若不是不能经常出府,侧福晋都能住在纳喇府了。 安然院的年侧福晋生的小格格,许是天生体弱的缘故,三天两头的病上一场,侧福晋自是一心也扑在了自家的孩子身上,这府上竟又安静了下来。 这一安静,时 间便过得快了些,转眼间便到了七月底。 如今正是热的时候,云舒却由明秋扶着来了明月居,这天气,真是走两步都能出一身汗。 云舒一边拿着手绢擦汗,一边问候卧病在床的李侧福晋,“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李侧福晋整个人都面色苍白的有气无力的躺靠在床上。 说起这事,云舒都觉得可笑,这次真是太丢人了,侧福晋之所以病了,竟是因为多吃了一块冰镇的西瓜,结果肚子着凉,当天夜里便上吐下泻的,吓得同住一院的张格格赶紧让人去请了府医。 侧福晋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她这种拉肚子的病,治疗的方法便是只能喝粥,于是侧福晋这几日除了喝药与喝粥,根本就不不能吃其他的东西,也不怪她看着有气无力的了。 侧福晋声音有些发飘,“我今日舒服多了,应该是快好了,你怎么这么早便来看我了。” 云舒笑道,“还不是这天太热了,只有早上和晚上凉爽些,我就这个时候来看你来了,不过你也是,竟会因为多吃了寒瓜便病倒了,这可真是挺有意思的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如小孩子呢,连怀乐都知道不能多吃凉的,你身边的人竟也没有劝你?” 侧福晋无奈的摆摆手,“快别说了,真是丢死人了,不怪静心她们,我这往年都是这么吃的,也没出什么事啊,偏今年就这样了,不过也是,我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年纪大了,到底不如以前了。” 侧福晋的语气里有感慨,却没有失落,云舒便觉得侧福晋自己都不在意年龄这事了,便也没上杆着安慰。 云舒和侧福晋说了会儿话,见着日头越发的高了,便收起了手上的小香扇,便要起身离开,侧福晋连忙拉住了云舒的衣角,“你别走,再陪我说说话吧,我真的很无聊啊!” 云舒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四处环视了一圈,便问道,“张格格呢,怎么没来陪你?” 侧福晋撇过头去,没说话,静心便主动解释道,“张格格因为这几日照看我们格格,一时没注意,也生病了!如今也正在养病呢,您一会儿也能顺道去探望探望张格格。” 云舒看了静心的神色,确定静心没说谎,只能无奈的摇头,“你们俩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好姐妹,这一个病了,另一个也跟着病了起来,这可真是难姐难妹啊,好了,既如此,我就在这多陪你一会儿吧,反正我也没事干。” 云舒又对着明秋道,“明秋,你去派人听雨轩,告诉小冬子,我想要吃胡同口的那家绿豆糕,府里做不出那个味道,你让他派人趁着日头不大的时候跑一趟,等回来的时候,直接将东西带到侧福晋这来就成。” 明秋应下,笑着便出去安排去了。 侧福晋气的直接朝云舒丢了一个抱枕,“你就是故意的是吧,知道我最爱吃那个,又清楚我现在什么都还不能吃,是不是在故意馋我!” 云舒哈哈一笑,“那我总不能陪着你在这干唠嗑吧,瞧你,我来你这,静心最多给我上一杯茶,怕馋着你,连块点心都没有给我上,那我只能自己买了呗。”说着云舒还摇摇头,“你们这样可真不是黛珂之道!” 侧福晋又翻了个白眼,又扔了一个枕头过去,“你又算哪门子客。” 话虽这样说侧福晋还是给了静心一个眼神,不多时,云树旁边的小桌子上,便多了几盘点心。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便说起了二格格,这次侧福晋生病,侧福晋没让人将消息告诉二格格,毕竟二格格现在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自然是好好的在家养胎才好,反正她又没有什么大病,等过几日病完全好了,再去看女儿就是了。 云舒道,“怀恪向来孝顺,若是知道你生病了,她却没有尽孝道定是会后悔万分。” 侧福晋,“你也说她孝顺了,难不成还让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来照顾我,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做,她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云舒明白侧福晋的意思,她也是有自己孩子的,自然也明白侧福晋的一片慈母之心。 两人正在这说着话呢,便见小冬子着急的跑了进来,偏跑的时候,似乎是太着急了,进了院子,竟还摔了两跤。 侧福晋还跟云舒说呢,“这小冬子怎么这么不稳重,这么快就将点心给买回来了?” 小冬子则是一脸泪的半爬半跑了进来,他开口便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是有顾虑,张了张口,却还是没发出声音。 小冬子这几年锻炼出来了,云舒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的样子,而且这小冬子进门便先看了侧福晋一眼,莫不是涉及侧福晋的孩子,二阿哥三阿哥还在前院学习呢,那就只有,云舒心下一咯噔,紧跟着便起了身,对着小冬子道,“你跟我出来!” 小冬子胡了把眼泪,便要出去,侧福晋这时候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似是察觉到什么,赶紧说道,“站住,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小冬子你进来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赶紧将话说清楚!” 云舒抿抿嘴,对着小冬子点点头,小冬子咚的一声便跪下,声音又带了哭腔,“侧福晋,二格格来看您的路上,和十四爷王府的马车给撞上了,马受惊,马车也翻了,当时二格格正好在马车上,如今生死未知!” 听到消息的云舒,手中的小扇一下子便掉落在地,在这个天内,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什么!”侧福晋声音尖锐,似是不可置信,“翻车!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侧福晋便起身才要下床,但是腿一软,便跪在了床边,静心去扶,侧福晋却一把甩开她的手,侧福晋此时的声音无力极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要去找怀恪,对,我要去找怀恪!” 但还不等静心再度起身去扶侧腹肌,云舒便听见侧福晋急促呼吸的喘声,侧福晋似是喘不过气一般,直接晕了过去,云舒大惊,“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请府医啊!” 第147章 离世第一百四十七章小冬子腿……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冬子腿快,早就在第一时间便奔了出去,他心中悔不当初,这消息就不应该这样直白的告诉侧福晋才对!这下可好,她小冬子这次可真是得被重罚了。 云舒不敢随意碰侧福晋,侧福晋这明显是情绪激动给晕了过去了。 静心也赶紧用湿帕子,给侧福晋擦脸,府医来了之后,诊脉之后便立刻给侧福晋施针,许是起了作用,忽的侧福晋深吸一口气,便睁开了眼睛。 静心和云舒对视一眼,惊喜道,“醒了,醒了!” 侧福晋睁开眼的瞬间还有些迷茫,但随即便看到了守在她身边的云舒,她用力抓住云舒的手,双目猩红的说到,“带我去见怀恪。我要去见怀恪!” “好好好!”云舒连忙安抚,又吩咐了最利落的小冬子,“没听见侧福晋说 的吗,还不快去备马车!” 说罢,云舒便让静心给侧福晋穿衣裳,自己则是和府医一道来了外间,“怎么样,侧福晋本就病还没好,又情绪激动,情况如和,可能和我一道出府?” 虽这么问了,但云舒要求清楚,就散侧福晋此时病的起不来床了,她也定是一定要去看二格格的。 府医说到,“正如格格所言,侧福晋现在身子虚弱,实在不宜外出,不过我这还有几颗丸药,正对侧福晋如今的病症,若是有要事,执意要出府,应该能顶上一阵。” 云舒仔细的收下,回头看了眼侧福晋,便指挥着明秋亲自到福晋院里说清楚此事,不过瞧着这时辰,福晋应该也知道二格格出事的消息了,这次小冬子之所以能将消息这么快的传上来,还真是一个巧合,若不是小冬子去给云舒买点心,等消息真正传过来的时候,都指不定什么时候了。 明秋去了福晋院子里,侧福晋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几人便着急的往王府门口走去,一边走,云舒还一边安慰,“没事,没事,二格格福大命大,定会母子平安!” 侧福晋胡乱的点着头,却丝毫没听进去一句话,云舒见状便也不在开口,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葫芦,若是来得及,她自是要救二格格的。 侧福晋他们才上了马车,便见福晋也出来了,福晋也晓得情况的紧急,便也立刻上了另一辆马车。 明秋回到了云舒身边,“奴婢去的时候,福晋也才知道消息,便也立马要出府。” 云舒点点头,不在问其他,只安抚一般的任由侧福晋抓着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侧福晋却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嘴里还不住的小声的求着上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千万要好好的啊!” 忽的马车一停,侧福晋连忙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快走啊!” 小冬子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便赶紧说到,“格格,前边似乎是又有两辆马车相撞了,顺天府衙都来人了。奴才瞧着这一时半会的是散不开的,绕路也不成,旁的路也都堵上了,根本就过不去。” 侧福晋本就慌了神,此时更是六神无主,她慌乱的抓住云舒的手,“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上天见不得我们母女俩过得好啊,若是怀恪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好好好,我会帮你的,你先冷静一下啊!”云舒此时额头上也满是汗,说不清到底是急的还是热的。 心中也难免一慌,这也太寸了吧,这才刚出了一场车祸,结果没过多久,便又闹了这么一出,难道真是上天注定,让二格格和侧福晋不能圆满! 不不不,云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二阿哥都能逆天改命,那二格格说不定也可以,对,一定可以的! 云舒立刻问道,“这离纳喇府还有多远?” 小冬子为难道,“还是有些距离的,还隔着好几条街,而且城内,不能纵马,更是不能骑马过去了。” 云舒便道,“你腿脚快,赶紧走过这堵车的地方,重新去找一辆新的马车,这辆就留在这,我和侧福晋先步行走一阵,你速度快些将马车给弄来,然后便去接我们,明白么,速度要快!” 小冬子哪里还敢耽搁半分,立刻应下便跑走了,云舒则是和静心将侧福晋给搀扶了下来,若侧福晋此时是个健康的状态,她们也能不顾体面的在街上跑起的,但是侧福晋几天没吃正经饭了,此时手脚都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而且此时情绪更是十分不稳定,方才下马车的时候都先写跌倒在地上。 云舒和静心搀着侧福晋越过人群往前走,明秋则是去和福晋说了此事之后,这才抓紧去追赶云舒她们。 小冬子还真有几分能耐,云舒她们也没走多久,小冬子便重新找到了新的马车,几人上了车,这次倒是没什么阻拦,终究是很顺利的便到了纳喇府。 事情发生到现在,经过侧福晋晕厥,路上堵车等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知多长时间了。 门房认得侧福晋,也不敢拦着,便赶紧将人迎了进去,侧福晋此时一心想着见女儿,汗水和泪水糊了都一脸了,半分体面都不在乎的被搀着走了进去。 静心跟着侧福晋来过几次,自是也记得二格格的院子在哪,有她带着,很快便到了二格格的院子。 云舒心中轻舒一口气,到了就好,到了就能救人了,但她们才一只脚迈进了院子内,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舒,“怎么回事,这院子门口怎么就这么安静呢!”说罢,云舒便反应过来,她心猛地一沉。不安全都涌了上来。 侧福晋听了这话,原本便已经算是煞白的脸色竟更加难看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福晋和静心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云舒她们也赶紧跟了上去。 才一进屋内,云舒便更是惊到了,屋内不仅额驸和纳喇家的人在,就连四爷竟也在。还有太医,奴才们,都快将这屋子给站满了。 这不是没人,这是屋内都是人啊,只是竟没人发出一点声音,云舒顺着众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浑身青紫的小婴儿被太医们诊治,小婴儿看着便不是个健康的,但却还有这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这是已经生了,生的这么快,那怀恪呢,怀恪在哪呢。 “怀恪在哪呢,孩子生了,那怀恪是不是也好好的呢,是不是?”侧福晋眼神里带着希冀的问着王爷,王爷是这群人里最厉害的人了,他一定能照看好女儿的! “怀恪,”王爷顿了一下,“怀恪就在里面呢,你,你去看看她吧!见她最后一面。” 王爷这话音一落,额驸便跪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侧福晋一愣,在里面是什么意思,见最后一面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额驸,为什么要哭啊,不应该是母子平安吗,生的这样快,还有准备好的嬷嬷医女们在一旁协助,怎么就最后一面了呢,凭什么就最后一面了啊! 云舒此时眼睛也涌起了水雾,这还是来晚了吗。 侧福晋慌张的跑进了内间,云舒也跟了上去,才一进去,便看见怀恪了无生气的的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一般,云舒感觉自己的脚一下子便被定住了,再也无法前进半步,一股巨大的哀伤涌了上来。 这是云舒第一次这样体会亲近的人离去,还是这样一个懂事,听话,会温柔的教导弟妹,会尊敬且亲昵的喊她额娘的孩子,她还这么年轻,便抛下了一切离开了,不应该这么快的啊,应该来的及的啊,可是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她的贴身侍女,一边默默地啜泣着,一边给格格擦身子,她们格格和皇家格格,是有着郡主待遇的和硕格格,是待她们这些奴才们都十分好的好主子,可是老天不长眼,怎么就将她们格格给带走了呢! 侧福晋此时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拿过侍女的帕子,自己给女儿擦起脸来。 她擦得认真极了,一边擦一边和二格格絮叨着说着话,“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还想着虽说今年你有孕在身,但可不能因为腹中的孩子,便委屈你自己,我还和你武额娘商议呢,说是今年好歹给你办的热闹些,等以后有了孩子,可就不能这样轻松了。 可是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你从小就不争气,如今嫁了人,依旧还是这样不争气,你说你这样,让额娘怎么能放心啊。 就生个孩子而已啊,你额娘我都生了你们姐弟三个了,照样活的好好的,可你怎么就不成了呢。你今日不该出门的,若是不出门,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我有让你去看我吗,我病就病了,你好好的在府上养胎不成吗,为什么非得去看我!你说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看着我疼你两位弟弟多于你,你是想要报复我对不对。” 侧福晋越说越癫狂,说道后来,声音尖锐又难听,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整个人似乎也几乎要撑不住了。 云舒拿起帕子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给擦干,便要上前去安抚侧福晋。 此时侧福晋却又拂去脸上的泪,声音也温柔了起来,“好孩子,额娘方才说的都是气话,谁让你抛下额娘自己走了呢,你性子软,黄泉路上走慢些,再慢些,等到时候额娘去接你,额娘护着你,你的路才好走啊。” 听到这话,云舒的脚步便又顿在了原地,侧福晋应当还有很多话要对二格格说罢,她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 但是变故便是此时发生的,忽的,外边传来一个小婴儿的哭声,应当是二格格的生的小阿哥发出的声音,能哭就好,能哭就说明救活了! 还不等云舒高兴,侧福晋便似是受到什 么刺激一般,不等云舒反应过来,便冲了出去。 侧福晋直奔那个孩子而去,就是这个孩子,害死她的女儿,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怀恪根本就不会出事,是这个孩子的错,是他克死了她的母亲!是这个孩子的的错! 侧福晋似是疯魔了一般,眼睛发红的便要扑向孩子,众人皆大惊,最后还是王爷出手,给了侧福晋一手刀。在侧福晋即将滑落在地上的时候,云舒连忙上前扶住了侧福晋。 云舒看了眼那个孩子,又看了眼王爷,“侧福晋如今应当是悲伤过度,这才失了规矩,妾这就带着她下去歇歇,等什么时候好了,再来送二格格。” 王爷看着侧福晋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想说些什么,随即还是摆摆手,让云舒退下了。 第148章 仇人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侧福晋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意识醒了,眼睛却睁不开,她感觉到云舒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恍惚间听见静心的说话声,随即便又睡了过去。 等在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人也竟回了王府,侧福晋猛地一惊,这是什么时候了,怀恪呢,怀恪的葬礼呢,她正要起身叫人,便听见云舒和静心的说话声。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悄悄的摸到了屏风处,这个地方正好能听见几人在说些什么。 今日是个阴天,总感觉是要下雨了,连空气中的水分都感觉多了起来,云舒感觉此这天气闷热的都让人难受。加上二格格去世,心里也更加烦躁难安。 她总想着,若是她去的快些,若是她赶得及,那是不是能就会救怀恪的命。她为什么要等着侧福晋一道去,为什么侧福晋要晕倒,所有的为什么都在证明着云舒心中的后悔。 方才的早膳也没吃多少的云舒嘱咐静心,“侧福晋这都睡了将近一天了,也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让灶上随时准备着些。” 静心忙道,“您放心,方才张格格来了一趟,便都已经吩咐过了,只不过张格格还有些体弱,便先回去歇歇了,还有二阿哥和三阿哥还有六阿哥也来了一趟,不过我们主子还没醒,奴婢便自作主张将小主子们给劝回去了。” 云舒点点头,“做的好,侧福晋确实得好好休息,不然连送二格格最后一程都坚持不住。” 说到二格格,几乎哭的眼睛都肿起来的静心,此时眼泪又流了下来。 “您说,我们二格格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先前我们主子还说呢,等二格格生了孩子,这一辈子便也算圆满了,可是怎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呢! 格格您说,昨日我们二格格到底是怎么就撞车翻车了呢,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二格格最后都没见着我们福晋一面,这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云舒说道,“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让小冬子去查了,这事小冬子也只是恰巧看到了,具体的事情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正说着这事呢,便见小冬子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云舒忙叫他说查到的事情,小冬子也不敢耽搁,直接便说了起来。 小冬子,“主子,时间紧,奴才查到的也不算多,具体就是二格格要回王府探望生病的侧福晋,结果路上遇到了正好接了旨意,骑马出城的十四爷一行人,恰巧那是个拐弯,马车就这么和马一起撞上了,马车的马受了惊,惊吓之下,这便翻了车。 这事也确实算的上是意外,而且因为十四爷的差事要紧,昨日便也只留了一个人处理此事便径直出了城。” 云舒,“十四爷不知道翻车的是有孕的怀恪吗?” 小冬子思忖道,“许是真的急,所以也并不知道里面是谁,而且毕竟皇上的旨意,自然是谁也不敢违背的。” 所以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十四府只来了两个随从,十四福晋也不知道是还不知道这事还是怎么着,根本就没出现。 云舒气的想骂人,但顾忌到里面的侧福晋还睡着,最终还是将脏话给咽了下去。 又是十四爷,事关十四爷,必定会牵扯到德妃娘娘,而且这次又是因为皇上的旨意才如此着急之下无意害了怀恪。而且云舒可没觉得,怀恪在皇上心里有什么地位,皇上的孙女这么多,可能对怀恪的第一印象便是被老四用功劳留在京城嫁人的格格了。 云舒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忽的灵光一闪,便着急的问道,“侧福晋生病这事,不是说已经下了命令让大家都给瞒着的吗,二格格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二格格当时那么着急的要来王府,是不是有人推波助澜?” 小冬子低头道,“这奴才倒是没仔细查?” 云舒,“那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啊!” 小冬子赶紧出去了,静心却上前一步,“您的意思是,这应当不是个意外。” 云舒有些担忧的看了内间一眼,“若是个意外还能说的过去,若不是意外,那叫侧福晋该如何接受啊!” 静心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因着主子不是个聪明的,所以她们这些大丫鬟便懂得多了些,如今这朝堂上,四爷和十四爷都是被看好的储君人选之一,偏这二位还是一个娘生的,说是两个阵营,但到底是亲兄弟,若是不将这两兄弟彻底给分开,那以后的事情谁还能说的准呢。 武格格说的对,若真的是一个意外还好,若是下的套子,将十四爷和二格格都算计了进去,还害的二格格失了一条命,那侧福晋又该怎么面对王爷呢,王爷斗的厉害,却让侧福晋失去了女儿。纵然王爷也疼二格格,可是王爷不止二格格一个女儿,可侧福晋却只有这么一个闺女。 听到前边话的侧福晋此时已经默默的回到了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床头的帘子上的绣花,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此时外边传来声音,随即明秋便将白釉给领了进来,“见过武格格,奴婢奉侧福晋之命,来探望侧福晋,不知侧福晋可好些了吗?” 云舒“侧福晋还睡着呢,不过太医侧福晋多睡些也好,不然心中抑郁难纾反倒更伤身。” 白釉点点头,但还是被云舒领着掀开珠帘,饶过屏风看了一眼侧福晋,果然见侧福晋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眉头还紧紧的皱着,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釉素日里看到的侧福晋向来精神的很,如今看到她这个摸样,也不禁的心里叹息。 看了人,白釉的任务便也算完成了,等和云舒一道出来的时候才说了实话,“其实我这个时辰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探望侧福晋,您许是不晓得,方才十四福晋来府上了,说是亲自来致歉,还说想见见侧福晋,这不,便被福晋给挡了回去,但这也不是长久之际,总归有一天十四福晋是要见到侧福晋的。我瞧着福晋的意思,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总归有一天要释怀的。” 云舒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是福晋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白釉,“王爷繁忙,这事便只能交个福晋处理,福晋也是看着王爷的脸色处理。” 云舒听了这话,都被气消了,这是老四夫妻俩商量好了是吗,连给孩子讨个公道都做不到,这还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吗! 云舒冷笑一声,“十四福晋是什么意思,她要道歉,难不成咱们就得接着?犯错了认错是应该的,怎么瞧着要让受害者被动谅解啊。” 白釉想劝一劝,却见云舒更加冒火了,“什么叫不到那个地步,二格格人没了啊,什么是没了,就是死了,二格格死了,李侧福晋的心就这么活生生的被剜了一块, 二格格可是咱们府上的格格啊,是王爷的长女啊,就这么一个长大的姑娘,就这么被欺负没了,凭什么原谅他们,怎么可能会原谅他们!” 白 釉张口想劝一劝,这原本来这一趟,便是打着说服武格格,让武格格对侧福晋进行劝解的,这如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但是瞧着云舒这都被气的厥过去的情况,便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只是尴尬的笑着。然后又努力的说到,“福晋那” 还不等将话说出,云舒便直接道,“白釉姑娘你走吧,我如今情绪实在激动,也听不进任何话去了,说出的话也不一定是好的。 未免我说出更多不好听的话,你还是先走吧,福晋那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等改日我自去请罪。这眼看着便要下雨了,便不留姑娘了,明秋,还不去送送你白釉姐姐。” 好像是在附和这句话,天上猛地响了一个惊雷,天色也越发的阴沉了。 白釉抿抿嘴,行了一礼便直接退下了,她其实也理解武格格的做法,毕竟是遇到这事都会这样,甚至行为更激动些的也不是没有。 但换个方式想一想,二格格人没了,虽是十四爷导致的的,按总归面上也只是一个意外,意外而已,反正不会要了十四爷的命来抵,甚至禁足都算的上是惩罚了,王爷和福晋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寻求更好的更有利的处理方式,也不算错。 福晋和王爷有自己的苦衷与目的,但武格格和李侧福晋的伤心与难过白釉也能理解。站在不同的角度上,这事本就没有对错。 但云舒看着白釉远去的身影,想到王爷和福晋的打算,心中觉得恶心极了。 侧福晋依旧没醒,云舒自然也不知道侧福晋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小冬子虽有些手段,能力也不弱,但也只查出当时二格格知道侧福晋生病的事是一个小侍女随口说的,但就这么巧的就被二格格给听见了。 小冬子再往下查,却什么也查不到,不过毕竟涉及朝堂,小冬子使不上劲也能理解,不过终究挺让人心里不痛快的。 二格格的葬礼办的也算隆重,毕竟是四王爷的长女,四王爷对这个女儿有愧,加上皇上的默许,二格格的葬礼规格上是要高于和硕格格的。甚至那个还不一定能养大的小婴儿,皇上都给了一个辅国公的爵位。 侧福晋这些日子身子一直都没好,但自那日醒了之后,便强撑着身子来守着二格格,二阿哥和三阿哥也在一旁帮衬着,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送走二格格那天,侧福晋用力的抓住了二阿哥的手,“儿啊,你记住了,总有一天你要为你姐姐报仇!无论仇人是谁!” 二阿哥眼神坚定的看向侧福晋的眼睛,“是,无论仇人是谁!” 第149章 李侧福晋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转眼间便又到了冬天,云舒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拉着怀乐往明月居的方向走去。 云舒,“李额娘喜欢你,你多陪陪她说说话,让她心里好受些。” 今日云舒特意给怀乐请了假,就是打算让怀乐多陪陪侧福晋,不得不说,这格格请假可比阿哥们要轻松不知多少倍。 怀乐认真的点头,“额娘放心,我寻来了一本西洋那边的画册,正好送给侧福晋,她不是喜欢画画吗,这个正好给她用。” 云舒却只是叹口气,有欣慰的摸了摸怀乐的头,不再说些什么。 二姐姐去世了,怀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二姐姐是个温柔的姐姐,她亲自教过怀乐写字,也亲手喂过怀乐吃饭, 甚至在怀乐伤心的时候,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去安慰怀乐,怀乐是真心喜欢二姐姐的,她已经将小侄子和二姐姐的礼物准备好了,特别是二姐姐的礼物,还是求了太后娘娘才的来的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的,二姐姐没了,她不会再出现了。想到这,怀乐忍不住便有些想哭。 云舒察觉到女儿的不开心,但也没有安慰些什么,一些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心里该难受,还是会难受,但最难受的却不是她,而是侧福晋。 或许多年后,怀乐也会忘记这个小时候帮最喜欢的大姐姐,但侧福晋心中空出的那片空白,却是多年也不能补上。 说起侧福晋,云舒心里便更加发涩了,侧福晋并不喜欢自己那个身体孱弱的外孙,她认为皇上给了这个外孙一个爵位,便好像弥补了二格格的去世一般。 或许侧福晋还有些怪自己,怪自己不应该一直催着二格格怀孕,又恨自己怎么不争气,竟生了病。 但云舒觉得侧福晋最恨便是害二格格出事的十四爷,和没有为女儿讨公道的四爷。 至于十四爷,也实在是运气好,他也只是被口头教训了一番,罚奉一年,这事便过去了,毕竟十四爷于军事上有些天赋,而皇上近年又在重用他,自然不好多罚。 王爷倒是心里不甘,也为女儿争取过,但瞧着皇上的态度,最终也是权衡利弊之下,默认了皇上的处置。 二格格身后事了了之后,侧福晋便大病了一场,悲伤过度险些伤了根本,直接休养了将近两个月,这才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最近还是吃着一些补身的药。 云舒拉着怀乐进屋的时候,张格格正亲自给李氏在喂药,李氏虽不愿,但还是在张格格的坚持之下将药吃完。 张格格看着怀乐来了,眼神一亮,对着怀乐使了个眼神,又招了招手,怀乐看了云舒一眼,瞧见了云舒眼里的同意,便扬起笑容,快步的扑向了侧福晋怀里。 看着怀乐献宝一般的将怀里的画册递给了侧福晋,侧福晋也难得的扯起了笑容。上月才做好的冬装,如今看着又有些不合适了,这是又瘦了。 云舒瞧着怪心酸的,从侧福晋是个乐天派,没什么脑子,但每天过得也算舒心,所以平日里也总是爱笑,可如今笑一笑都成了奢侈。 身材也总说要保持,但年纪大了,加上也没想着恩宠了,便也渐渐的不在意,可以说是丰腴身材,可如今却瘦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肉了,听静心说,二格格现在来吃饭都总是没胃口,这是真的伤心狠了。 这边张格格笑着和云舒寒暄,“你今日来的晚了些,方才二阿哥带着三阿哥和六阿哥也来给侧福晋请安来了,您若是来早些,说不定也能碰上。” 云舒笑道,“那倒是有些不巧了。”说着云舒还给了张格格一个示意侧福晋的眼神,张格格有些无奈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云舒这就明白了二阿哥他们来的时候的情况了,定是二阿哥他们又碰了个软钉子。 自打二格格去世之后,侧福晋对着阿哥们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从前只要二阿哥他们来给她请安,她便高兴的要将好东西全部呈上来。 但是如今也只是你们来了就来了,我是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一种状态,可以准确的说若是之前的态度是一百,那如今能有三十都算不错了。 这种做法很不能理解,但是云舒却能理解侧福晋的想法,与其说是侧福晋因为悲伤而难过,不如说是侧福晋在惩罚自己。 侧福晋可能是觉的之前这些年,对待女儿不如对待儿子们好,让二格格有意无意的受了许多委屈,如今人没了,这些愧疚感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侧福晋便自苦,想着若是自己不对儿子们好,只偏心二格格一人,那是不是会心里好受些,虽然这个偏心的对象早就不存在了。 云舒想起二格格才下葬的那日,侧福晋那天拉着云舒和张格格说了好久的话,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额娘,我的二格格是个好孩子,可我对她却远远不如弘时和弘昀,她心里难受,却也是自己将苦果咽下,从不向我抱怨争执半分,她敬我,爱我,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着,我们 还有很多时间,可是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了呢!” 那天侧福晋还说了很多话,云舒记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明白的侧福晋的悔恨与不甘,所以就算侧福晋做的事情显得很蠢,但如果这样能使侧福晋心里好受些,便就随她去吧。 侧福晋正与怀乐说着话,便见外边传来动静,云舒便瞧着苏培盛带着东西走了进来,云舒是知道今日王爷沐休的,所以此时出现在这并不算意外。 苏公公笑的及其真诚,“王爷说了,今日底下人孝敬了一些鹿肉过来,想着您好这一口,便给您送了一些过来,王爷还说了,打算今日和您一道用晚膳。” 这段时日,许是王爷真的愧疚,便经常赏侧福晋一些东西,侧福晋全都收下了,但却依然拒绝见王爷,甚至还总是找些一看就不靠谱的理由搪塞过去。 于是云舒果然便见侧福晋一边摸着怀乐的头,一边十分不走心的说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我近日吃的药和鹿肉相克,便不好扰了王爷的雅兴了。而且我现在不喜欢吃鹿肉了。” 苏公公尴尬的笑了笑,云舒见状赶紧递了话,给了个梯子,这才让苏公公下了台阶。 不过侧福晋这也不是第一次拒绝王爷了,苏公公也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只尴尬了一下,便恢复如初。 云舒给了小冬子眼神,让他去送送苏公公,小冬子给苏公公塞了个荷包,还不等苏公公再说些什么,小冬子便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银子金子之类的好东西,是一些敷腿的药膏,您还别不信,这玩意贴腿上可管用了,前几个月下雨多了些,我们主子见我腿疼,便特意找人寻了这大夫,专门要了这药过来,听说是百年前的祖宗传下来的,管用的很,奴才都试过了。” 苏公公轻笑一声,“你倒是跟了个好主子。” “谁说不是呢!”小冬子有些自得的笑了笑,随即便认真道,“侧福晋这,您也不要太过在意,她心里难受着呢,说话自是不好听,您就算不开心,但看在二格格的面子上,也给侧福晋几分体面吧。 二格格多好的人那,这一走,就是在侧福晋心里剜了肉,。侧福晋这心伤得好好养着呢。” 苏公公斜眼看了小冬子一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不成?你说的我心里都明白。” 小冬子笑道,“要不苏爷爷能的王爷看重呢,瞧您这胸襟,可真是大气。” 苏公公哼了一声,“甭给我带高帽子,这武格格倒是对侧福晋心意难得。” 小冬子,“我们格格就是这样的人,连王爷都清楚呢。” 苏公公点点头,到了明月居的门口,便让小冬子不必送了,但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侧福晋如今这样我能理解,王爷也能理解,但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如今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天天的耗下去,总有一天会将情分给耗尽的,侧福晋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两位阿哥想想不是。” 说罢苏公公拍了拍小冬子的肩膀,一挥手,便带着来的人一道离开了。 屋内,云舒也在和侧福晋说这事“你,”云舒顿了一下,“你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可他毕竟是王爷,这三天两头的被被下面子,他心里会不痛快的。” 侧福晋却冷笑一声,“他不痛快,难道还比我的心里更不痛快吗,如今不见已经算是我克制后的情况了,若是见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什么! 只是我是个懦弱的人,如今也只能想一想罢了,我若是真的能干,我就一刀劈了那个害死我女儿的人,那些不能给女儿讨公道的父亲,又算什么父亲!”侧福晋眼看这还要说出更厉害的话,却看了眼怀乐,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但前边这话一出,云舒便眼皮一跳,她下意识的看了眼窝在侧福晋怀里的怀乐一眼,却见她依旧沉默的看着画册,似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半,云舒先是一怔,随即便觉得,是啊,是她小瞧这孩子了,能在太后跟前呆的如鱼得水,怀乐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云舒搂在怀里哄睡的小宝宝了。 见云舒没说话,侧福晋也没在意,只抿抿嘴,接着说到,“等来年春日,我便会去寺庙清修,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到时候弘昀她们你就多照看些吧。” 云舒瞬间回神,“你不是不喜欢清修吗,上次那一个月都呆不住,这次怎么会呆这么长时间,若是,若是想为怀恪祈福,在府上辟出个小佛堂来也应当可以的吧。” 侧福晋却摇摇头,语气里满是疲惫,“若是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想住在这府上。” 云舒见状又看向张格格,张格格却道,“到时候我会陪同侧福晋一道前去,若是有要事,自会写信告知您,这府里的孩子们,便求您多照看些了。” 瞧着两人坚定的神色,云舒最终还是应了好。 来年春日,侧福晋便在二阿哥等人不舍的目光中乘着马车离去。 二阿哥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开口问云舒,“武额娘,您说额娘还会回来吗?” 云舒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只是去半年而已,怎么会不回来呢。” 二阿哥眼神幽深,“是啊,会回来的!”等他强大起来,额娘便再也不会受半分委屈! 第150章 太后崩逝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侧福晋这一走便是半年,中途云舒也曾带着怀乐去探望过她,不得不说,与其在府里过得不痛快,倒不如在外边活的自在些。 云舒总感觉侧福晋的心里窝着一股火,这火气如今被压着,但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这火定会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康熙五十七年的秋天转瞬即逝,侧福晋也从寺庙归来,只是依旧不怎么出明月居。 不过王爷和福晋许是对侧福晋心中有愧,便也随她去了。 府上也仍旧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年侧福晋生的五哥哥到底是没能留住,在第一场秋雨落下的季节,因病去世,同时再度有孕的侧福晋也因规定悲伤,没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府里不太平,宫里也闹腾的很,宫里太后病重,各宫娘娘们都凑在一块给太后侍疾。 其实去年的时候,太后便病了一场,当时也是凶险万分,怀乐都哭成一个泪人了,云舒也想着太后她老人家算是个不错的长辈了,有太后在,怀乐的路也能走的更好些。 便也借着怀乐的手给太后送了一滴花露进去,果然太后保住了一条命,但谁知今年太后竟又病重了。 不过想想也是,太后都七十八了,这这个时代已经算的上是长寿了,连怀乐都认为,太后娘娘这次就算又救回来了,那明年呢,后年呢,生病太难受太痛苦了,太后也不愿意在受折磨了,或 许对她来说,死亡说不定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就能离开这困了她将近六十多年的大牢笼了。 年侧福晋在府里做小月子,福晋和王爷却是今日一早便径直进了宫,云舒观着他们的态度和神色,估摸着太后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云舒便也抄写起了经书,不管太后是怎样的人,但那只要看在她对着怀乐有几分真心的份上,云舒便愿意为这个老太太祈福。 宁寿宫内跪满了人,众人皆垂眸跪在地上为太后念经祈福,最前边的自然便是四妃和佟贵妃的等人,再往后写,便是皇子和福晋们了。 皇上守在太后身边握着太后的手不说一句话,五阿哥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拉也不走,整个人都趴在的床边哭泣。虚岁都四十的人了,如今哭的竟浑然像是个孩子一般。 在最前边的小辈中,便只有太子所出的弘皙阿哥,和四阿哥府上的怀乐格格,只有这二人是得了皇上的吩咐,能跪守在太后身边的。 跪在下方的五福晋,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五爷,又看了眼前边的阿哥格格,五爷就算在得太后疼爱,但五爷的孩子却没有一个有资格去送太后最后一程。 对此场景,五福晋非但不生气,甚至心里还有些痛快,她没孩子,那其他孩子便最好也不要有殊荣。 太后该交代的事情,早在几天之前便交代好了,她此时虽闭着眼睛不能动弹,却仍旧能听见所有人的说话声,以及哭声。 这些人中大多是在假哭,就连皇上的伤心也是有限度的,她们这对母子虽一直不甚亲近,但这么多年了,总归是有些情分在的。但这情分,说实话,也并不算多。 妃嫔中对她有两分真心的也不多,倒是宜妃和佟贵妃更真心些,宜妃这人算是个伶俐人,但是可惜啊,被儿子个拖累了,看在宜妃伺候她这么多年,这么尽心,还将小五交给她养的情况下,太后便也想着愿意为宜妃做最后一件事,努力保住宜妃,让她也能安度晚年。 倒是孩子中,只怀乐哭的最伤心,太后发现这事之后心中一软,这孩子来的晚了些,不过有这孩子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陪她走了这一段路,这已经算是难得的幸事。她这最后一段时光也算过的不错,不过怀乐以后便没有自己给她撑腰了,虽说已经和皇上提过此事了,但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怀乐多照顾几分。 太后呼吸越发的弱了,她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有她初入宫廷的忐忑,有她见着姑母静妃被废的恐惧,还有那个被说冠宠后宫,却活的谨小慎微抑郁而终的董鄂妃,还有曾是她最大的靠山的姑祖母孝庄太后。 自然也有先帝对她的末世与先帝的挣扎与死亡,还有原本以为忘了的,却依旧记得很清楚的皇帝的生母,即只当了几个月圣母太后便离奇死亡的佟佳氏。 太后这辈子没亏欠过什么人,更准确的说是,很多时候都是旁人亏欠她,但是佟佳氏的离世,就像是一颗刺,梗在了太后与皇上之间,仔细想想,这应当也是皇上总也和她不能太亲近的愿意把。 走马灯一般的回忆了这辈子的酸甜苦辣往事,这辈子,有过甜,但这在皇宫里,总是苦居多的,就连太后也不意外。 怀乐将一个由红珊瑚玛瑙和绿松石制成的手链放在了太后手中,皇上看了怀乐一眼,却并未阻止。 怀乐则是默默的抹了抹眼泪,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这眼泪却依旧流个不停。 太后并不缺这个小饰品,但怀乐却记得太后曾经说过,在她年少时,她曾亲手制作了这个东西送给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这手链便代表着她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少女时期。 纵然贵为太后又如何,不过也只是一个最尊贵的木偶吉祥物罢了,太后这辈子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地位与责任,她不曾抱怨,也不蹭后悔,但总是会想念从前的时光。 许是真的手链起作用了,太后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便是,年少的她和小伙伴们骑着马奔腾在科尔沁无边的草原上,什么皇权,什么富贵,那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就只是一个自由快乐的格格,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在大草原上一边欢快的唱着歌,一边高飞在湛蓝的天空上。 她这一辈子终于熬过去了,似是听到了一声解脱的叹息声,似是太后发出的声音,又似是只是一句幻听。 接下来怀乐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随着高公公一声“太后驾崩!”她随着众人跪下哭泣,随着众人一道给太后守灵,而言随着众人送太后停灵,送灵。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也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太后没了,那个十分疼爱她,愿意给她遮风挡雨,愿意满足她的一切愿望的太后娘娘人没了。 前两年失去二格格的时候,怀乐便晓得了什么事离去,什么是伤心,但如今太后没了,怀乐的心里便好似空了一块,大家都说,等她再大些,这个空洞便会自动痊愈了,可是如今她真的很疼啊。 怀乐又在王府遇见五叔了,五叔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他是从小便被太后养大的,可以说,这辈子若是他最亲近谁,那人不是皇上与宜妃娘娘,而是太后娘娘。 五叔拎着一壶酒在长廊上独自饮酒,阿玛好像有要事处理暂时离开了。 怀乐知道五叔心里难受,自己和太后不过相处了几年便这样难受了,更不要说五叔这辈子从出生便跟着太后了,这中心情,怀乐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五爷身边的人自然也是认识这位怀乐格格的,便没有阻拦这位格格,于是怀乐便直接坐到了五爷对面。 五爷抬起头看了一眼,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笑着对怀乐道,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在逞强。 “是小侄女啊,好长时间不见了,来陪五叔喝酒的吗,这可不行,你还小,让你喝酒,太后娘娘该怪罪我了!”说着五爷醉熏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你过得好吗?你可要过得好好的啊,不然太后会心疼的!” 怀乐这眼泪一下子便全都落了下来,她瘪嘴道,“不好,我过得不好,我想太后娘娘,想太后娘娘宫里的点心,想太后娘娘的声音,今年的雪人我还未堆给太后娘娘看呢,五叔,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五爷这段时间一直被大家劝道,但他觉得大家说的都是废话,他难道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吗,他难道不知道要振作起来吗,就连皇阿玛也说让他不要在自怨自艾下去了。 可是这些都是废话啊,他就是念着太后娘娘,他就是心里难受,难道就没人能理解他心里苦吗! 如今看着小侄女这一哭诉,五爷心里的委屈也跟着全都冒了出来,他登时便不顾身份的和怀乐对着哭了起来。 五爷,“我懂,我真的懂,我心里也难受啊!” 五爷愤恨又后悔的锤了一下桌子,手都锤青了却半点都不在意,“我是个没用的人,我连亲自送祖母都做不到,若是我能干些,出息些,是不是皇阿玛就不会觉得我无用,就不会将祖母的葬礼交给十二办 ,我连亲自送祖母一程都办不到,我真是太没用了,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怀乐安慰一般的摸了摸五爷的头,这时候是一点尊卑都顾不上了,她知道五叔说的这事,这次太后崩逝,五爷求着皇上希望能亲自主理太后的身后事,但皇上却不放心他,反而将这事交给了十二爷,十二爷果然将太后的身后事,办的极为体面。 但这也斩断了五爷想为太后做最后一件事的希望,五爷心中自是悔恨难当,他也清楚自己不是个细心能干的,也知道十二做的很好,但他心里就是难受极了。 悔恨,不赶,悲愤,伤心众多愁绪涌上心头,他难受,他想发泄,但却没有一点办法,他也想太后娘娘了,他想伏在太后膝上寻求安慰,就如同小时候那样,可如今他眼前的却是一片虚无,悲伤之下,只能痛哭。 等王爷回来了之后。便看见他那将近四十的五弟和他那虚岁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儿正在抱头痛哭!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50-160 第151章 几年后第一百五十一章康熙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康熙六十一年的四月,往年出去清修半年的李侧福晋这次才出去三个月便回了府。 明月居此时热热闹闹的,云舒笑坐在一旁,看着侧福晋假笑着的对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少妇说着话。 这人便是二阿哥的正妻,富察氏,二阿哥是康熙三十九年生人,结果去年春天才正式成亲,对于皇子阿哥们来说已经算是成婚晚的了。 而这位富察氏则是皇帝赐婚的,其父亲是如今在朝堂上备受重用的富察马奇。 这姑娘虽是继室所生,但满洲大家族的姑娘,又有哪一个不是精心养大的呢,这身份,就算入宫最低也是个贵人,等熬几年,就算没有功劳,凭借着家室也能混上个嫔位,结果最后却赐婚嫁给了二阿哥。 这桩婚事听着倒是不错,毕竟富察家是上三旗。底气足,这一支又是嫡支,家里的子弟们也上进的很,因此,并不怎么愿意送家中女儿嫁入皇家。 但是,这富察大人前些年因为参与夺嫡一事,被皇上厌弃,虽说很快便起复了,但当年他支持的可是八爷啊,就是如今也更偏向于有贤名的八爷,这如今女儿却被许配给了四爷的儿子,但皇上除此之外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甚至相比四爷,更看重十四爷,而十四爷又和八爷交好,这让富察大人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了。 不过这富察氏倒是个性格温柔,进退得当的孩子,在府上的名声也不错。 和二阿哥也算是琴瑟和鸣,小夫妻俩才成婚几年,更是最亲近的时候。 去年年初成婚,年中的时候便查出了有孕,连四爷都夸了几句,这更使得这位的地位更稳固了,连福晋都放出话来,说事若不是富察氏有孕不易操劳,福晋早就将这一摊子府上的杂事交给富察氏了。 面对这么个堪称完美的儿媳妇,侧福晋也不知道是个怎么个心思,反正亲近不起来,可能使下意识的不想过多个聪明人交流吧,生怕自己被牵着走。 不过好在一年的时间里,侧福晋总是有半年出府清修,再加上侧福晋也不是那种愿意参与儿子房内事的人,所以这对婆媳便也算相处的不错,只不过却缺了些亲近。 侧福晋对此表示不重要,按照她的话来说,婆媳不是仇人都算好的了,她只是和自己的儿媳妇陌生了些,已经算是很好了。 今年提前回来,还是因为富察氏快要生产,她不好不在,这才提前回来。 不过云舒和富察氏关系倒是不错,可能是因为二阿哥对她向来很孝敬,又或者是在富察氏才入府之后,云舒也或多或少的提点过她,反正云舒觉得富察氏对她这个庶母倒是挺尊敬的。 此时侧福晋便十分温柔的和富察氏说着话,“你如今正是辛苦的时候,也不必时常在我面前伺候,连福晋都免了你的日常请安,我自是也要随着福晋的。” 富察氏笑着说了是,侧福晋又问起了稳婆可准备好了?乳母可安排妥当了等一系列事情。等富察氏一一都应了,这婆媳俩的和谐交流才终于到了尾声。 侧福晋,“我已经和福晋说了,你这初次生产,难免会害怕,便让你额娘,也就是富察老夫人过些日子来陪你,这样你也能更轻松些。” 富察氏原本一成不变的面色,此时也真诚了些许,道谢的声音也更真诚了些,“如此,便多谢额娘了。” 几人又说了些话,富察氏眼看着侧福晋好似还有话要和张格格和武格格说,便也没有多留,借口要喝安胎药了,便率先离开了。 等人离开后,云舒才笑道,“你怎么还和她如此生疏,孙子都快有了,还这样客气,我看着都觉的好笑。” 侧福晋摆摆手,“我懒得和她说话,有时候一句话都要转三个弯,我哪有那个心思,烦都烦死了。” 张格格对于二阿哥娶到了这样身份的妻子倒是十分满意,“大家族出身的格格,教导的自然要多些,要我说,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咱们二阿哥。” 侧福晋摇摇头,“皇上赐婚,这也就罢了,我也只盼着能给我的三阿哥寻个贴心人。对了,说到孩子们,怀乐她们还在畅春园吗?” 畅春园风景好,皇上近十年来,一年的时间里有大半年是呆在畅春园的,而怀乐她们也正在畅春园陪着皇上。 云舒点点头,“是啊,许是因为太后的缘故,怀乐近几年很得皇上宠爱,往年一进园子,便将怀乐给叫了去,不过今年更特殊了些,咱们府里的四五六三位阿哥,还有其他爷府里的阿哥们,也去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侧福晋摇摇头,这种事太深奥,她可不会深想,而且去的孩子们年纪都还小,她的两个儿子自是不在其中。 于是侧福晋又问起了其他,侧福晋用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听说那位又怀上了?” 侧福晋值得自然是安然院的方向,云舒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才被诊断出来,瞧着月份还小,不过听说和胎应当是康健的,大抵能生个健康的出来。” 侧福晋闻言也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侧福晋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但她现在反而觉的那个被认为是聪明人的年测福晋才是个真正傻的。 这一年一年的,怀了都不下三个孩子了,却一个都没保住,如今却又怀了,侧福晋都不清楚年氏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想为王爷生个孩子么,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吗! 云舒自然也晓得侧福晋的想法,但不光是侧福晋,连云舒都搞不清年氏的想法,说是为了家族,为了王爷,那也不需要这么急的啊,就算是好好保养几年又能怎样,就这么着急吗! 几人正说着话,便有人来传报,“主子,二阿哥带着纳喇少爷来给您请安来了。” 这人口中的纳喇少爷,便是当年二格格的生的那个孩子,这孩子的名字叫做锦佑,如今虚岁也有六岁了,虽身子有些孱弱,但也算立住了。 锦佑虽没了额娘,但二阿哥十分心疼这个孩子,便也时常带来王府小住,因是二阿哥亲自教养,行事作风便也很像二阿哥。 倒是侧福晋闻言脸上的笑容一顿,她心里的坎这么多年了,还是过不去,往年侧福晋回府之后,也是二阿哥带着这个孩子来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的虽见人,但这么多年的的态度一直没变。 云舒见状便只能又和往年一样劝道,“锦佑是个好孩子,你心里有块石头,搬不搬都随你的意,但面上还是不要让孩子难堪为好,再说,二阿哥还在外边等着呢。” 侧福晋看了张格格一眼,见张格格也是这个意思,便叹口气,随即便淡淡的道,“让他们进来吧!” 二阿哥领着锦佑进屋,便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叫了起之后,便一直盯着锦佑看,涨了一岁的锦佑又长高了些,看着那双与怀恪十分相似的眼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的侧福晋心里又有发堵,她抵着额头,挥了挥手。 原本眼神发亮有些期待的看着侧福晋的锦佑,此时抿抿嘴,低下了头。 张格格打着圆场,“侧福晋今日舟车劳顿的,回了府还未歇过,此时应当是有些疲累了。” 二阿哥忙道,“是儿子的错,竟忘了这一点,额娘早些休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说着又似是看了云舒一眼。 云舒也起了身,“也是我疏忽了,既如此,你好好歇歇吧,张格格侧福晋这便交给你照顾了。” 张格格自然是笑着应下,云舒则是前去牵了锦佑的手,“你小舅舅前些日子还念叨着你呢,临去园子前还特意给你留了好多小玩具,你可要随我去看看?” 锦佑看了二阿哥一眼,便点点头,二阿哥 便道,“多谢武额娘。” 云舒将锦佑领回了听雨轩,笑着将玩具给了锦佑,锦佑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云舒旁敲侧击的好一会,锦佑这才将烦恼说了出来。“我偷听道祖母说要给阿玛取新额娘了,还说等额娘进了门要给我生弟弟妹妹,这样我就不孤单了,还说我身子骨弱,阿玛还是要有其他孩子才成。不过其实我知道,柳姨娘已经有孕了。” 云舒叹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柳姨娘便是额驸的妾室,当年二哥去世,额驸哭着说自己此生不再娶,众人虽并未当真,但也十分欣慰额驸的表现。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额驸也确实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并未娶新妇,表现的也情深义重,在纳喇夫人逼迫他时他也总是拒绝。 但云舒却晓得他虽未娶妻,但也相继纳了几门妾室,当然在众人看来,额驸已经算是坚持他的承诺了,妾室而已,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如今这妾室有孕,又未有续娶的打算,便还算是四王爷的女婿,这里子面子都有了,总会让人感觉有些算计了。直白而残酷的现实总归是有些让人恶心。 或许在这之间,最可怜的便是锦佑这孩子了。云舒爱怜的摸了摸锦佑的头,锦佑则是窝在了云舒的怀了,他闷闷得道,“二舅舅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外祖母也不喜欢锦佑,您说,锦佑难道就不是个乖孩子么?” 云舒感觉自己的安慰实在是有些发空,说的安慰话锦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将这个默默哭泣的孩子搂的紧些,更紧些。 第152章 皇上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畅春园清溪书屋外,夏日蝉鸣,难免引得主子心烦,如今御前最受倚重的太监魏珠魏公公,正亲自带着手底下的小太监们抓蝉。 怀乐便是此时来的,魏珠见着怀乐,脸上便带上了笑。“这正是天热的时候,格格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怀乐笑道,“我院子里的小厨房新研制出了一些开胃的点心,想着皇玛法最近胃口不佳,一着急便过来了,如何,皇玛法可是醒着呢?” 魏珠忙道,“格格孝顺,万岁爷正在屋里看书呢,您尽管进去就成。” 话虽这么说,但是传报了一声,得道了准许怀乐这才捧着被验过的点心走了进去。 怀乐准备的是芒果牛奶冻,这玩意夏日吃特别清爽,而且味道不错,老人小孩都能吃。 芒果这东西,皇上是不过敏的,但是也没多爱吃,可能是觉得太甜了,怀乐这点心因为冰镇过,甜度就少了些,而且虽冰镇过,但也不至于伤脾胃,如此也更适合皇上了。 皇上也愿意给怀乐几分面子,但也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味道不错。” 怀乐笑着说道,“能得您一句不错,这点心也就算值了。您还有什么想吃的没,只要您想要,怀乐都给您寻来!” 皇上却笑道,“这样讨好我,说说吧,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怀乐嘿嘿一笑,“讨好您那不是应该的吗,不过说实话,确实是有事要求您。” 皇上轻笑一声,没说话,但也没生气,怀乐便接着说到,“方才家里传来消息,说是我多了一个小侄子,母子平安,二哥高兴坏了,额娘她们也特别高兴,我也正经做了姑姑了。 我这想着,做姑姑总得给孩子一个见面礼不是,可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好些东西都拿不出手,这不,便想着求您给孩子赐个名字,这样的大礼,合该是我出手才成!” 皇上笑了笑,“你这是借花献佛啊,我赐名,怎么还是你厉害了不成?” “瞧您这话说的,您自然是最厉害的!”眼见有戏,怀乐便坐到了皇上腿边,“好不好嘛,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我这个年纪正式虚荣的时候,有您当靠山,我都恨不得横着走路呢,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我大话都悄悄的说出去了,若是不成,我可就没了脸面了,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求求您了!” 皇上被她嚷的头疼,最终还是嘴角含笑的说到,“成成成,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怀乐果然笑的更谄媚了些,便十分殷勤的给皇上敲起腿来,“您瞧这个力度可还成?” 皇上没说成不成,只闭着眼睛说道,“弘下边便是永字辈,这辈又从玉,便叫做永珞吧,希望这孩子坚韧果敢,未来能顶天立地,闯出一片天!” “珞,”怀乐念了几遍,“虽是石头,但也是似玉的美石,而且还比玉要更坚硬,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今日您给这孩子赐了名字,等二十年后,我这侄子的儿子,还等着您接着给赐名呢。” 皇上语气一有着几分愉悦,“二十年后,我都多大岁数了,你想的到底美的很。” 怀乐语气却十分自信,“那有什么,您长命百岁,万岁无忧,您还得当我一辈子的靠山呢!” 皇上轻舒一口气,没说话,却拿着扇子指了指另一条腿,怀乐便也很有眼力见的敲起了另一条腿。 魏珠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这为格格可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还敢在皇上面前提要求,不过也是皇上岁数大了,人也不爱计较了,若是在二十年前,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好脾气。还敢提条件,脑袋都不够砍得! 怀乐认真的给皇上敲着腿,时不时的还问一些关于化学的问题,皇上也晓得怀乐喜欢这个,他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年轻的时候也对这些新鲜玩意感兴趣,只不过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有些玩物丧志的意思,于是后来虽还有接触,但到底不如之前学的更认真了。 但怀乐只是个格格,有个爱好便也没什么,只要孩子高兴就成,因此有时候皇上还能给怀乐解答一些问题呢。 正说着话,不知怎么就说道了五王爷身上,皇上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五叔又去揍了你九叔一顿?” 怀乐尴尬的笑了,“您都知道了?” 皇上冷哼一声,“阵仗那么大,很难不知道吧,朕还听说,是你给老五出的馊主意?” 怀乐手下动作一停,便要辩驳,皇上却轻轻的敲了一下怀乐的胳膊,怀乐只得撇嘴又干起活来。 但就算如此,怀乐还是认真的说到,“真不是我的错,前些日子我进宫给您请安,便顺道也去看了宫里的几位娘娘,别的娘娘都好,只去了宜妃娘娘那,宜妃娘娘的眼睛都哭肿了,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九爷又干了一些不好的事,娘娘就是劝了也不听,只能干着急,偏五叔也压不住九叔,娘娘可不就更着急了吗。” 怀乐叹口气,“娘娘哭的难受极了,还提起了当年早逝的十一叔,说是若是十一叔还在,娘娘也不至于如此伤心,我听着也怪不落忍的,便想着给娘娘出出气。” 皇上笑了,“那你就让老五打了老九?” 怀乐一摊手,“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能怎么办呢,我这不是想着这事得源头是九爷吗,那就揍九爷一顿,娘娘也能心里好受些,而且这五叔与九叔一母同胞,兄长教育弟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之前五叔也是做过这事得,如此就更不算什么了。 而且我还特意为了娘娘,若是娘娘心疼九爷,这事便算了,但是娘娘都同意了,自然就更没什么怕的了。而且让九爷在府里好好养一段时间的伤,娘娘说不定心里更舒坦些。” 皇上也没真的生气,“你五叔竟也愿意听你的。” 怀乐挠了挠头,“五叔和我关系好,若不是叔侄身份,说不定我们早就结拜为兄妹了,哈哈哈哈哈!” 皇上听着好笑,敲了怀乐的头,“又在这胡说,不过你对宜妃倒是十分上心。” 怀乐无奈的摇了摇头,“倒不是我不想做个孝顺孩子,我到是想亲近德妃娘娘,但您也听说了,德妃娘娘偏疼十四叔,和我阿玛之间好像也有些误会,每次我去请安,都坐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要离开,久而久之,便更加亲近不起来了。 宜妃娘娘性格直率些,而且当年在太后处,我和娘娘相处也比较多,平日里娘娘也愿意多帮帮我,如此,我便也愿意帮助娘娘。” 皇上点点头,怀乐说的都是实话,她愿意帮助宜妃是真,和德妃生疏也是真,做事更是很多时候凭借自己的心意,而且也没有一心向着她阿玛,这点倒是不错。 不过这孩子不怕他,也愿意和她亲近,也怨不得当年太后舍不得她了,临走之前,太后还给怀乐留了一份懿旨,旨意的内容其实便是给了怀乐婚嫁自由,这对于宗室格格来说,算是一个天大的恩典了。 如今皇上看着眼前认真给她敲腿的小孙女,也想给这个孩子留些东西。 皇上叫停了怀乐,扔给她几个奏折,让怀乐念给自己听,怀乐也不 含糊,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一般,直接便念了起来,遇见那些奇葩的折子,甚至还吐槽了两句,偶尔还会逗得皇上都笑了起来。 皇上似是有意无意的说到,“你这孩子,若是个阿哥,那该有多好啊。” 怀乐却哈哈一笑,“我可不愿意做阿哥,若是做了阿哥说不定就不能和您亲近了,那我可不愿意。我呀,就愿意坐在您腿边给您念折子,让那些小心眼的人给嫉妒死!”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小孩子气,行了,接着念吧。” 魏珠见着这个场景心里直呼老天爷,这为格格可真是不得了,得亏是格格,若是阿哥,那还了得,说不准只有当年年幼的太子殿下有这个本事有这样的待遇,来年奏折都让看,这可真是了不得啊,如今的弘皙阿哥那是万万比不上啊! 正在这想着呢,便见弘皙阿哥走了过来,魏珠脸色变,便端起公式化的笑容迎了上去,“哎呦,阿哥爷来的不巧,万岁爷才歇下。您不如先回去,等过一会儿再来?” 弘皙瞥了一眼门口站的的一个侍女,他记得这人是怀乐身边的人,但弘皙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对着睁眼说瞎话的魏公公,只微微一笑,“好,多谢公公提点。” 第153章 驾崩第一百五十三章皇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上病了,但病的并不突然,自打才入秋开始,皇上的病情便一直没有好转。 一时间风起云涌,在平静的表面下,阿哥们的动作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十月的时候,皇上的病情有了好转,竟开始重新理朝政,一时间众人皆老实了下来。 但和皇上比较亲近的怀乐却知道,十月初八那一日,皇上秘密宣召了阿玛,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但怀乐却在那一刻明白了皇上的选择。 过了没几日,原本好似好的差不多的皇上竟又病了起来,这病来势汹汹,没几日的功夫,皇上竟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了。 没跟着入园的八爷党还有心里惦念小儿子的德妃娘娘都顿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也立刻去给十四送信。只是路途遥远,就算快马加鞭,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最重要的时刻。 四王府内,云舒看了怀乐派来的一队人,又看了怀乐的信,不敢耽误的直接便去了福晋的院子。 福晋也是有些见识的,直接便将整个王府戒严,守好王府是她这个做福晋的最大的责任。 京城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了起来,甚至连平民百姓们都察觉到了不对。 云舒看着手里怀乐的信件,想了想,还是叫来了二阿哥,二阿哥这次没跟着入园也就罢了,但是他的其他兄弟们可都是跟着四爷的,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二阿哥决计不能缺席。 畅春园内,怀乐依旧面色平常的给皇上陪着皇上,尽管皇上现在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皇上将一个圣旨交给了怀乐,怀乐打开一看,是一份保住前太子的旨意。这位年迈的老者,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己疼爱的那个儿子。 将这份旨意交给怀乐,一是因为怀乐这孩子确实是赤子之心,还是个格格,二便是啊她是老四的孩子,也是老四现在唯一的女儿,她的话,老四还是会听一听的。 怀乐抿抿嘴,“阿玛对前太子还是很尊敬的,对弘皙哥哥也很好,您这旨意其实不必下的。” 皇上轻轻一笑,“朕信老四,但朕不信坐在皇位上的帝王,太子,终究是个孩子,做阿玛的总会有些放不下。” 怀乐张张嘴,她想问,您是太子的阿玛,就不是其他皇子的阿玛了吗,可是您怎么就不记得其他儿子了呢。 但最终她还是将圣旨仔细的守好,但愿不会有这份圣旨出现的时候。 外边传来一阵动静,魏珠前来禀告说是阿哥们想来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摇摇头,“朕乏了,让他们退下吧。” 怀乐看了皇上一眼,便起身将床前的帘子放了下来,“您歇会吧,我就在这守着您。” 外边的人又一次的全部失望离去,九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四爷,“四哥,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皇阿玛连弘皙都不见,就留了你家二格格守着,弟弟真是佩服。” 四爷看了他一眼,不欲与他进行口舌之争,如今为了这事和她起争论,不过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四爷没表示,五爷倒是不干了,他感觉这个弟弟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反正对于打弟弟这事,他已经驾轻就熟了,根本一点都不怕丢面子。 反正已经成笑话了,再多些也没什么。 当即便窜了起来,直奔九爷而去,九爷见状便觉得不好,立马转身要逃,可虽五爷年纪大些,但身子却比九爷要硬朗不少,当即便一脚踹去。九爷躲避不成,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五爷见状更是振奋,一鼓作气,便要接着行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拦架的劝解的,抱人的,骂人的全都乱成了一锅粥。 看的弘晏他们这群小一辈的目瞪口呆,二十四爷等年纪小的爷们混在小阿哥堆里,跃跃欲试,他也是皇子,这十七哥都去帮忙了,他要不要也上,他左右看了看,他好歹也算是长辈呢。 弘昼凑到二十四爷耳边小声说道,“你不要去,你个子矮,会伤到你的,我新得了一个蛐蛐,一会儿带着它去找你玩?” 二十四爷高兴的点点头,瞬间将打架一事抛在了脑后,自从皇阿玛病了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痛快的玩一玩了这次弘昼邀约,他悄悄的去应该没什么吧。 这架终究是在魏珠魏公公出现的时候,停了下来,公公肃着一张脸左右瞧了瞧,这才装作没事人一般,笑着劝各位也离开。 皇子们是尊贵,可说白了也是人,打起架来起了火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奴才们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去帮忙,不要命了不成。 魏珠回了屋内,看着已经又昏睡过去的皇上,隐下心中的不安,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种大太监更是如此,等皇上走了,新皇登基,他最好的结果便是去给皇上守灵。但就算守灵也已经算是个好差事了。 怀乐悄悄的来到了魏珠身边,给魏公公递了杯茶,魏公公恭敬的接下,简直是有些受宠若惊,怀乐拍了拍魏珠的肩膀,“公公喝杯茶冷静些,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伺候好皇上,之后的事情自有之后处理,你放心就是。公公的养老定不会差的。” 魏珠扯了扯嘴角,接过了茶“是,奴才多谢格格赏。” 四爷这边回了自己的屋子,便又和幕僚商量了起来,二阿哥此时也随侍在一旁,只不过站的地方有些暗,明明灭灭的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十三爷上前一步,“四哥,皇阿玛的心思咱们都清楚了,如今就怕到时候老八他们搅乱局势浑水摸鱼。” 四爷点点头,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兵权,有了武力支持,才能什么都不怕,如今的丰台大营才是重中之重,可是他们根本拿不下! 九门提督隆科多手握禁军,之前也算是和四爷有了来往,但这人是个骑墙派,根本就不能全然信任。 如今一切都还未能确定,皇上虽有了要他继位的意思,但旨意未下,皇上也还出事,一切都还有变化,这一切都还未说的准,任谁心里都难以平静。 十一月十三,昏昏沉沉好几日的皇上突然清醒了过来,还即刻宣了张廷玉和隆科多,但此时皇子们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怀乐悄悄的给了侍女一个牌子,那侍女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四爷接过那牌子,眼神闪了闪,便将牌子一收。 侍女道,“格格说了,八爷他们似乎是想奋力一搏,丰台大营那,定要让十三爷拿下,必要时,可以求助五爷。” 四爷点点头,怀乐说的他都明白,也早就在他的规划当中,“告诉你们格格,让她注意安全。” 侍女点点头,又说了一句,“格格说,皇上想念儿子,今日一早,御前便少了几个人,应当是去接人了。” 四爷一愣,随即便觉得滑稽起来,皇阿玛将二哥给折磨成那样了,到头来,最想见的竟还是二哥,可是阿玛,二哥又愿意见你吗! 四爷不认为皇上相见前太子一面是因为改变主意,前太子已经被皇阿玛给养废了,那口精气神都没了,便是给他再多东西,他也不一定想要。 四爷挥挥手,侍女便点头退下,四爷又独自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前边传来消息,他安排好一切,便和其他皇子们一道跪在了清溪书屋的大门外,他们低着头,神色都掩盖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 怀乐此时也早就回到了自己屋内,她虽受宠,但此时却也不是一句受宠便能呆着的地方。 天渐渐暗了下来,渐渐地飘起了雪花,雪花打在了皇子们的衣裳上,但此时却没有一人抬头。 门外皇子们跪了一地,屋内却灯火通明,皇上面色发灰,但眼神却很清明。 张廷玉和隆科多跪在床边,皇上咳嗽了两声,似是说了很多话,又似是什么都没说,魏珠此时开了大门,众人皆抬头看去,魏珠高声宣召,“宣诚亲王,雍亲王,八贝勒觐见!” 四爷猛地抬头,在进屋前给了十三一个眼神,十三微不可见的点头。 雪越发的大了,院子里站着,跪着的人都好似成了一个个的雪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众人的膝盖都好似没了知觉一般,屋内传来一阵痛哭声,紧接着便见魏公公双目含泪的打开了大门,“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瞬间,哭声便传满的整个畅春园,不多时,四爷他们从新跪了出来,张廷玉掏出了圣旨,“皇四子雍亲王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 九爷十爷猛地看向八爷,八爷垂头不语,方才他已经知道十三已经拿下了丰台大营,隆科多见了旨意和十三爷传来的消息,已经倒向了老四,纵然万分不甘心,但如今十四未归,他们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四爷深吸一口气,他接过圣旨,“儿臣,遵旨!” 五爷当即对着已经起身的四爷拜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愣,弘晏悄悄的拉了二十四爷一下,二十四爷也不知怎么想的,猛然就心领神会了,当即便小手一挥,拉着跪在最后边的大侄子们大声的跪下拜见新皇。 众人此时也终于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皆跪了下去,其他皇子们见状也跟着跪下,八爷等人就算在怎么不愿意,如今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内,一清瘦的男子守在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皇上身边,看了许久,一颗泪便这样悄然落下。 第154章 登基第一百五十四章雍亲王府…… 第一百五十四章 雍亲王府的正厅内,府上女眷都聚在了一起,就连一心养胎的年侧福晋此时也面色紧张的守在此处。 府里的侍卫也都绷紧了心弦,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云舒和侧福晋坐在一起,双手紧握,看来就是今天了,尽管知道历史的走向,但心中依然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便见一个眼熟的太监着急的半爬半跑了进来,福晋猛地起身,“王爷呢,王爷如何了?” 那太监想笑,但似乎又觉得很不合规矩,但还是难掩激动的说到,“圣上无碍,先帝驾崩,皇上正在畅春园处理此事呢!” 福晋心中一震,圣上,先帝驾崩,这些话无一不是在暗示她,四爷成功了! 不仅是福晋这样想,整个厅内的众人脸上都好似散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神采。 似是有什么想要抒发出来,但顾忌太多,只能用力压下。 云舒都好似看到了福晋眼里闪过的亮光,福晋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不过自然是要激动的,四爷成了皇上,那福晋便成了皇后娘娘,福晋怎么会不激动呢。 但福晋还是能忍住的,他问道,“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告诉我?” 那太监便说到,“苏公公吩咐奴才走这一趟,便是要告诉主子娘娘您,一会儿皇上便会派人来接您,府上之事,还望您安排妥当。” 福晋闻言心中一定,更是眼神一亮,随即便让小太监退下,自己则是立马吩咐底下人将府上的颜色鲜艳的装饰都换了下来,还吩咐下人将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又叫来了云舒和李侧福晋吩咐了好多事情,“你们且先顾着府上的事情,我估摸这等过几日,你们也得跟着去给先皇守灵。 还有年氏,你虽是侧福晋,但既身怀有孕,便不给你加担子了,你还是好好地去休息吧,还有你们其他人,都老实些,若是不小心惹出什么岔子来,你们到时候自会知道下场如何。” 福晋严肃的直接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恰巧皇上派来了人来了,便赶紧跟着离开了。 等福晋走了,云舒和李侧福晋便忙活了起来,李侧福晋此时仍旧有些神情恍惚,她拉着张格格和云舒激动的说到,“咱们王爷这是成皇上了。” 云舒忙低声道,“你且小声些,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说,如今先皇才走,又有其他人虎视眈眈,一言一行说不定都会被人盯着。 咱们可不能拖了皇上的后腿,若是真的因此惹了不满,别说进宫了,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侧福晋连忙点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云舒转身要去安排其他,便见年氏还是没有离开,只是许是跟着熬了一宿的缘故,整个人脸色都是煞白的。 云舒眼皮一跳,这是怎么个回事,她连忙上前,但黄玉好似对他十分忌惮,直接将人给挡了回去,云舒见状便也不在理会,反正身子是人家自己的,云舒可不想上赶着被人骂。 云舒等人见了发辫,褪去钗环,身穿素服的跪在灵堂中,原先的四福晋便跪这一列的最前边,云舒跪在第三排,在望右边看去,便瞧见了宫里的各位娘娘们,其中最前边的便是德妃娘娘和佟贵妃,不过德妃似是心有不甘,佟贵妃虽眼睛红肿,但面色却也平静的很。 在往后便是宜妃她们,宜妃好似病了,听说今日为了守灵,都是被抬过来的,为此还传出了一些宜妃不满新皇继位的流言。 云舒的前边便是一惊怀孕将近七月的年氏,这个月份了,还坚持来跪灵,这人是真不要命了不成。 如今正值冬月,地上虽有垫子,但寒气还是会从地底上涌上来,云舒这个健康的人都觉得不舒服了,更不要说年侧福晋了。 若是皇上发话,那相必年氏也不必受这个苦了,但云舒估摸着年氏自己也没去求皇上。 云舒对先皇没什么印象,毕竟 她只是王府后院的一个小格格,此时也实在是生不出什么悲伤的感情。 此时也不过是随着众人一道哭,一道跪罢了。 不知道跪了多久反正云舒都感觉自己的膝盖麻了没了知觉的时候,外边猛地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十四爷便一身盔甲的闯了进来,十三爷当即起身拦住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 十四冷笑,“做什么,我只是想见皇阿玛最后一面,你为什么要拦我!” “见面?”十三爷依旧挡在了十四身前,“你不着素服,乃是不孝,不褪铠甲,更是不敬!竟妄图以这幅面孔见皇阿玛一面,你如今不恭不敬,意图扰了先皇的清净,到底是在想什么!” 德妃此时被搀扶着起了身,她深深的看了十三一眼,“十四孝顺,急着见先皇罢了,你到是牙尖嘴利,徒增笑话!” 四爷依旧没动弹,只是派人要将十四给拉出去,德妃见状大怒,“你要做什么?他可是你亲弟弟!” 四爷猛地瞪向德妃,“我有二十多个弟弟呢,不缺这一个!” “你,你这个不孝之人!” “孝与不孝原不是额娘一人说了算,在皇阿玛面前,朕仍旧问心无愧!” 德妃心中一悸,险些昏倒过去,可是她不知道,自打先皇去世,德妃便处处不乐意,也不愿意配合四爷,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老十四怎么还没回来。 四爷本就绷着一根弦,偏此时德妃没有帮助他不说,还拖了后腿,甚至此时民间都有了传言,说是他这个皇位来的不正,这才让德妃娘娘如此抵触。 若说这后边没人推波助澜,皇上是不信的,出手的也无非就是老八他们。 可是今日十四身穿盔甲来到了他面前,这是要最什么,要造反不成,他若是有一分尊敬他这个兄长,就不会做出这样挑衅的行为。 偏德妃依旧偏心十四,怎么,他们以为他当了皇上,便回顾忌脸面,任由他们得寸进尺吗,一步退,步步退,他就是让德妃明白,德妃现在能在后宫独大,不是靠的那个小儿子,而是他,新任帝王胤禛! 虽是这样想的,但看着德妃在这个地方怒斥他不孝,皇上内心仍旧忍不住的悲凉! 这是灵堂啊,这是在宗亲大臣们面前啊,就这么说了他这个新皇不孝,额娘这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啊。 “来人,将十四爷请下去,换好了衣服,再来给先皇守灵!” 皇上的意思太过明显,众人瞬间都安静的下来,十四不服,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服,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不理智,但他就是想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 十四当即便甩开了来人的手,便要上前朝皇上理论,十三爷肃着一张脸直接上前,同其他几人一道控制住了十四,转身便出了灵堂。 德妃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怀乐当即站了起来,“皇阿玛,皇祖母因黄玛法离世,悲伤过度,犯了癔症,让女儿服侍祖母下去先歇一歇吧。” 皇上冷着脸点了下头,怀乐便半是强硬的将捂住了德妃的嘴,将德妃给拖了出去。 紧接着哭声又起,众人便又低下头,似是方才那事没发生一般,大家一致的忽略了那一场闹剧。 只有五爷皱着眉头,看了九爷一眼,见九爷直盯盯的看着新皇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五爷又看了眼因病瘦了一圈的宜妃,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大了。 又是一日的跪灵结束,云舒一瘸一拐的和侧福晋她们来到了隔壁的一个屋子里歇息,由着明秋她们给她按摩疏通血液循环。 李侧福晋此时也是一脸的菜色,是眼睛也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说话。 明夏将饭菜端了上来,“主子,我瞧着隔壁又请了太医去了。” 隔壁便是年侧福晋,云舒和李侧福晋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就算再怎么请太医,再这样下去。年氏的孩子也仍旧会保不住的。 皇上不是对年氏是真爱吗,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这位呢,不过想到皇上不眠不休的跪着守着先皇,甚至几度哭晕过去,做足了一位孝顺儿子的样子,云舒她们便觉得,这灵是一定要守的,只要不出人命,便是病晕过去,也得在灵前晕过去。 先皇葬礼结束之后,新皇登基,德妃和皇上的关系却仍旧未曾缓和。 按理说,新皇登基之后,德妃便也成了太后,应当在此时搬离永和宫,入住慈宁宫,但好似德妃在和皇上博弈,这事便迟迟没有定下。 四福晋如今已经成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段时间根本还没享受过皇后的荣耀,便要天天去德妃那求着德妃入住慈宁宫,整个人都身心俱疲了。 她倒也不是没想让其他人去劝劝,但如今原本潜邸的女眷们位份还未定,怀乐虽讨喜,却不怎么和德妃的眼缘,在加上之前在灵堂上被怀乐下了面子,便更加不喜欢这个孙女了,十四也不是没有闺女,他疼老四家的做什么。 皇后又一次从永和宫沉着脸出来,面对如此不配合德妃,皇后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气死了,但顾忌着名声,她却还要对着德妃笑脸相待。 皇上和可以和他亲娘闹别扭,但她这个做儿媳妇若是对德妃不敬,那就等着被皇上不喜吧! 皇后深吸一口气,其实这些日子过去了,她也明白了德妃的意思,不过是要求皇上对十四爷多关照些。 就如同现在的十三爷一样,不仅有着铁帽子亲王的称号,还手握兵权,甚至朝堂上的权利几乎相当于副皇帝。 德妃想着既然十三能成,那十四还是皇上的亲弟弟呢,怎么就不能成呢。 而且重要的是,皇上现在并不允许德妃和十四见面,可以说自从灵堂那个闹剧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皇后还知道,皇上有意将十四爷打发去守灵,十四太不安分了,自打归京以来,便处处和皇上作对,这样的兄弟,确实不值得厚待。 但顾忌着德妃,皇上也不能真的将十四怎么样,德妃若是真的豁出去了,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听,如今两人僵持,她这个传话人夹在中间更是难受。 还有德妃这事不处理,太妃们也不好去寿康宫养老,就连那些宫外有成年儿子的太妃们,也都眼巴巴的等着出宫和儿子团聚,去儿子府里做老封君去呢。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还给宫里的娘娘们的位份都往上走了走,比如说佟贵妃,便成了皇考皇贵妃。 还说了宫外有成年皇子,且岁数满五十五岁的太妃太嫔们可以出宫养老,宫里符合这个情况的虽不多,但也不算少,比如说十二阿哥的生母,原先的定嫔,现在的定太妃,便可以出宫荣养,甚至十二阿哥已经上了折子了,就等皇上这边同意了。 但德妃不动,太妃们自然也不好动,太妃们还守着旧宫殿,潜邸的女眷们也至今没有进宫,甚至连位份还未能确定,这一切如今却都僵在了德妃这。 这一团乱麻的情况真是令人头疼,正在皇后苦恼之际,白釉传来消息,“娘娘,宫外传来消息,年氏见红了,瞧那意思,年氏这胎又未能保住。” 皇后灵光一闪,垂眸想了想,便到,“传我旨意,让年氏李氏带着府上所有格格们跪到永和宫处,求着太后娘娘迁宫。” 白釉惊道,“娘娘!” 雀蓝却道,“娘娘想的没错,既然年侧福晋的孩子保不住,那就不如让这孩子起个更大的作用。” 仗着长辈身份,逼死了还未出生的孙子,这样的长辈是为不慈。不慈的长辈说子辈不孝,这样的话天然便失去了几分信任。 冬日的阳光便是有,也是惨白惨白的,今日还多风,云舒跟着 众人跪在永和宫门口,心里骂声不断,这大人们斗法,苦的却是她们这些小人物。 云舒看着眼前年侧福晋的背影,年氏才怀这孩子的时候,都说这个孩子是这些年怀的最健康的一个,可是赶上了守灵,好不容熬过了守灵,去还要在这跪求德妃,这孩子还真是命运多舛。 忽的云舒感觉眼前的人身影一晃,再回过神来,年氏已经昏倒在了地上,皇后大惊,大声喊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说话间,便有两个嬷嬷冲了出来,将年氏抱了起来,去了一个小屋子内,云舒木楞的回过头,方才年氏跪着的地方,染上了红。 屋内,德妃铁青着脸,“他们愿意跪,就让他们跪,还以为这样能逼迫我不成,本朝以孝治国,皇帝和皇后就是不孝,他们当我不知道,他想要将老十四打发去守陵,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他怎么这么狠心!” 墨棋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娘娘,那个年氏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德妃冷笑一声,“老四不是最心疼这个年氏了,竟还舍得让她来这受苦,”似是想起什么,德妃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将她请到偏殿,便是要出事,这是也不能怪在本宫身上。” 墨棋应下刚要出去,便见一个侍女慌张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年侧福晋在殿前晕了过去,血流了一地!” “什么!”德妃眼前一黑,“他们竟真的狠心,真的要这样算计我!”似是气的狠了,德妃一口气没上来,竟也晕了过去。 云舒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这乱成一团的永和宫,太医们来了一个又一个,不多时,新登基后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皇上也来了。 他没有去看年氏,而是径直进了殿内,德妃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见着皇上,脸上竟升起了厌恶。 德妃,“都说我狠心,将你送予当年的佟佳氏抚养,可如今你比我狠,为了逼我,连你最宠爱的妾室的孩子都能放弃,说我狠,我是万万比不上你!” 皇上没说话,只拿起了一个橘子剥了起来,德妃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罢了,罢了,我原以为你不会伤十四的性命,可如今瞧着,到是我想的少了,我如你的意,也只盼着看在你们一母同胞的份上,给十四一个活路,让我见十四一面吧。啊!”德妃都这手期盼的看向皇上。 皇上却道,“十四禁足于府中,无诏不得外出,这已经算是我最大的退步了,十四性子暴躁,若是进宫说不定会伤到额娘,既如此,倒不如不见。” 话音落下,皇上便将自己已经剥好的金桔递给了德妃,德妃这两年每逢冬日便爱上了这金桔,因此屋内从来不会缺这个。 德妃期待的眼神逐渐落了下来,在睁开的时候,已经满是漠然。 德妃冷冷的撇开了换上递金桔的手,“哀家乏了,皇上退下吧。”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皇上,不在看他一眼。 皇上顿了顿,还是起身说道,“皇额娘保重身子,儿子改日再来看您。” 皇上并未离开永和宫,年氏还在生产,且年氏出事,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自然不能离开。 只是皇上叫了皇后去另一个屋子内有话要说,皇后倒也不怕,直接叫了一个太医便跟着皇上一道进了屋。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后出来的时候,似乎是哭过的样子,但神色到是没什么变化,看来虽哭了一场,但也并未受到什么委屈。 皇上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天黑,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年氏的产房传来一声惊呼,“生了,生了,是个阿哥!” 还未等皇上高兴的进去看孩子,喜悦的声音也还未传多远,便又看到一个年纪大些的嬷嬷一脸悲伤的走了出来,“回皇上的话,小阿哥天生体弱,已经走了!” 屋内的年氏似乎也还醒着,此时站在屋外的云舒似是听到了年氏崩溃的哭泣声。 小阿哥出生不久便夭折,皇上十分心疼,怕小阿哥没有名字成为孤魂野鬼被欺负,便赐名为福沛,也算是他这个做阿玛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云舒她们并未在宫里久呆,位份未定,他们也只能依旧呆在雍亲王府内。 众人这段时间其实也都浮躁了起来,宫里迟迟没有消息,他们这群人自然着急。 只是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便是再着急也没有用了。皇上正伤心着呢,哪里还能管的着他们。 不过如今看着太后是同意迁宫了,估计着她们也能在不久等到一个结果了。 太后迁宫慈宁宫,其他太妃们便只能都窝在寿康宫内,先帝长寿,妃嫔自然不少,位份高的还好,位份低的能分到一个屋子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宫外的皇子们,知道了这事之后便赶紧上奏折,希望能接太妃出宫荣养,荣太妃,成太妃,定太妃等人很快便得到了能出宫的旨意。 倒是曾经四妃之一的惠妃和宜妃只能和其他人挤在一个宫里。 惠妃倒是没什么,大阿哥被幽禁,她不能出宫这事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宜妃却十分难受。 五爷几次上书都被打了回去。其实五爷和皇上关系不错,之前也帮过皇上,因此就算五爷此人没什么才能,但皇上继位之后,依旧十分优待,可是在宜妃这事上,却迟迟不松口。 五爷拎着酒想和皇上套套近乎,被挡了回去,想和十三爷说说话,也被搪塞过去,他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皇上不愿意和他谈了。 最终他只能拎着酒去找了自己的大侄女怀乐公主,因着现在后宫位份未定,皇子阿哥和格格们也没有正式的封号。 甚至对于已经娶妻生子的二阿哥也应该有个爵位才是,但现在皇上还是什么都没下旨。 只有两位公主,皇上才登基,便对两位公主加以册封,一位是李侧福晋所出的怀恪格格,被追封为和硕怀恪公主,怀乐格格则被封为和硕怀乐公主。 更显殊荣的是,怀乐公主还未成婚,皇上便亲赐了一座府邸,彰显对这个女儿的偏爱。 依着五爷对怀乐的了解,他很轻易的便找到了怀乐,一见着怀乐,他便将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吐了出来。 说着说着,五爷竟还哭了起来,“其实我和额娘也算不上多亲近,特别是对比老九,但额娘是个好额娘,这么多年在太后面前伏低做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多见见我么,我虽不聪明,却也能体会到她对我的一片慈母之心。” “可我如今想要报答他,接她出宫,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怀乐擦了擦面前的玻璃瓶,面无表情的说到,“你应当是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的,宜妃娘娘除了是您的额娘,还是九叔的额娘。 自皇阿玛登基以来,九叔便致力于给皇阿玛添堵,后来十四叔归京之后,更是过分,皇阿玛心里又怎么会高兴, 您和皇阿玛的之间的情分是深,但就算这样也抵不过皇阿玛对九爷的厌恶之情。” 五爷哭的更大声了,“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老九是不是会和大哥一样终身幽禁啊?” 怀乐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以想的更严重些。” 五爷浑身一阵,感觉有些哆嗦,“是,是说连命都保不住吗?” 怀乐摇摇头,“您也是皇子,难道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血腥与残酷吗?” 五爷一把抱住了怀乐的胳膊,“大侄女,皇上最疼你了额,你给我出个主意吧,算五叔求你了!” 怀乐叹口气,“宜妃娘娘这些年待我不错,不为你,便是为了宜妃娘娘我也会帮你的。” 五爷酒早就醒了,此时端坐在一旁,眼也不眨的等着怀乐的主意。 怀乐道,“若是想要保住九叔 的命,那他就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五爷疑惑,“不能留在京城是什么意思,我朝不像前朝,有封地,便是亲王也不过是拘在京城而已,你这法子倒底是个什么意思。” 怀乐叹气,“不能留在这意思便是出国,九叔不是喜欢做生意吗,虽然九叔做生意总是偏门,但还是有些天赋的,我这有一门生意正好需要九叔去周旋,到时候这生意赚的银子进皇阿玛的内库,岂不两全其美。” 五爷沉思了好一会,这才道,“我不懂这么多,只要你能保住老九的命,还能让额娘出宫荣养,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怀乐点点头,并未与五爷多说,而是直接在第二日便进了宫。 怀乐于皇上说了自己的计划,“皇阿玛,这橡胶的价值远超出咱们的想象,若是真的能成,那定会是个赚钱的大生意, 女儿知道,皇祖父晚年行事不妥当了些,如今朝堂上乱成一团,国库更是空虚,若是真的能帮到您,也是好事一桩。 再者,其实我觉得,九叔和十叔更亲近,也正是因为九叔靠拢八叔,十叔才跟着九叔一道靠拢八叔,若是将九叔挪走,他们之间没了桥梁,再将十叔和八叔分开,便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如此您得了钱财,也瓦解了八叔她们,甚至也不用使得五叔伤心,也能彰显您的仁义,也算是一举多得。” 皇上点头,“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但老九可不是个老实的,你让他走这商路,他若自己将钱财昧下又能怎么办,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朕也束手无策。” 怀乐笑了笑,“这点女儿也有些想法,您看九叔的同行人为二伯父如何?” 皇上眼神一肃,“他?” 怀乐恭敬的跪下,“不瞒皇阿玛,皇玛法临终前给了女儿一道圣旨,内容便是要保住二伯父,其实这圣旨女儿是想直接给您的,但是仔细想想,女儿这有这旨意,说不定其他人那也有,如此,给不给倒也不打紧了。” “您说过,二伯父年轻时也是个厉害人物,想必也能压住九叔,而且二伯父一直被困在这京城,说不定他也想出去走走呢。如今二伯父无欲无求,有了这个事情干,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皇上拿过那圣旨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对怀乐道,“你倒是对他们掏心掏肺。一心想要保住老九和老二,最后还将名声给了朕。” 怀乐笑道,“女儿是您的女儿,自然一心为您着想,而且宜妃娘娘这些年待我极好,我自是要报答一二,方能安心。” 皇上深深的看了怀乐一眼,“你若是个男儿身,那该有多好。” 怀乐却道,“若是男儿身,那女儿定然不敢如此直白且胆大的和您说话,不过皇阿玛,甭管成不成,女儿也算是为您排忧解难了您是不是要奖励奖励女儿呢。” 皇上摸了摸怀乐的头,自是不会拒绝女儿的撒娇,殿内时不时的传出笑声出来,苏培盛拢了拢身上的袖子,还是公主有本事,瞧瞧,皇上都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第155章 封妃第一百五十五章怀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怀乐之后便没有再管那些事情了,只一心扑在了自己的新宅子里,还时不时的守着云舒呆会。 云舒自然是不晓得女儿干了怎样的大事,但也听说了这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九爷竟被秘密看管了起来,八爷和十爷要闹,结果十爷被五爷揪着谈了话,便不再闹腾了。 八爷倒是想折腾,但是此时他被盯的紧,新皇登基之后,虽给了他一个廉亲王的爵位,也给了他一些权柄,但是却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又时刻被监视着,也联系不上老九和十四,更使人郁闷。 五爷又上书请宜太妃出宫荣养,这次皇上竟同意了,喜得五爷高兴的直抱着皇上的大腿笑。 宜妃出宫那日,天气不错,她是在许多人羡慕的眼神中离开的,甚至连那个不爱说话的皇贵太妃佟氏,眼里都闪过了一丝羡慕。 这个困了她大半辈子的地方,她终于离开了。 五爷站在宫门笑的极为灿烂,恍惚之间,宜妃好像见到了三十多年还是个孩子的老五,这样看来,与自己养的老九一对比,被太后养的老五虽蠢笨了些,脾气也有些暴躁,甚至后院也不清净,但这孩子总归是个好孩子。 五爷笑着对宜妃道,“额娘,儿子来接您回家!” 此时云舒和侧福晋在听雨轩里喝茶,怀乐也在一旁作陪,侧福晋念叨道,“这太后迁宫了,宫里也传出消息,说是东西六宫都被仔细收拾了一遍,咱们的位份也该定下来了吧。” 云舒想了想便道,“应当是快了,估摸这也就这几日的时间了吧,咱们迟迟不进宫,对皇后的名声也不好。” 侧福晋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怕,我好歹侧福晋,又有两个儿子,总归不会受了委屈去,说不定你和我这次真的能平起平坐了。” 对于云舒能和自己平起平坐这事,侧福晋其实真的不在意,且不说这些年的情分,就说武氏自己也争气,儿子女儿都得宠,自己也有些本事,这些年虽只是庶福晋,但也领着侧福晋的份例,甚至若不是只有两个侧福晋,云舒的位份早就升上去了。 不过她也不错,她资历深些,可能会和云舒位份相当,但也可能会高一些。 云舒见她真的不在意这点,便疑惑道,“那你发愁什么?” 侧福晋叹口气,“我是愁年氏,她入府晚,但身出身比我好,膝下虽无子,但之前在永和宫门口闹了那么一出,皇上正心疼她呢,如此,这样一来,她位份说不定要比我高。我虽觉得她可怜,但到底心里不痛快。” 怀乐满足的喝了一口奶茶,“您别担心,有二哥在呢,再说皇后娘娘也说不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云舒瞪了怀乐一眼,“你个小人家家的,又掺和大人说话,去去去,玩你的瓶子去。”怀乐撇撇嘴,端着奶茶走了。 这边府里谈论位份一事,宫里皇后也寻了皇上一个不忙的时候,带着自己拟得位份来到了皇上这。 皇上正好忙了好一阵了,正好换换脑子。 皇后“如今年节将至,这事情可不能再拖了,这不臣妾拟得差不多了但具体的还得您做决断。” 皇上,“皇后处事,朕自是放心。” 皇后的位份拟得还算合理,有子嗣的都是嫔位以上,稍微受宠的便是贵人,那些默默无闻的也根据资历的深浅分为常在和答应。 所以这次的重点便是嫔位以上怎么安排,还有这些人的封号还是得皇上拟定。 皇后道,“宋氏是最早跟着您的,如今又养着五阿哥,虽不是亲生,但一个嫔位还是当得的,这钮钴禄氏,看在四阿哥的面子上,也给个体面,封嫔也罢了,只是如今还在庄子上养病,虽然不过是一日熬一日罢了。也是可怜。其他的苏氏资历深,兰氏有些恩宠,便封为贵人,若是你想着给个恩典,便赐个封号也是使得的。” 皇上点头,“皇后安排的很是妥当。” 皇后喝了口水接着笑道,“武氏生了怀乐公主,和六阿哥也算有功,这些年更是对您对臣妾都十分尊敬,一个妃位也是当得的。但其出身不高,妾想着嫔位是不是也挺合适。” 皇上却皱眉道,“武氏这些年,功劳苦劳都有,又生育子嗣,将孩子们也教养的很好,品格也算是贵重,妃位而已,自是当得起。” 皇后笑着点头,“既如此,皇上不如再给她一个恩典,赐个封号,内务府那些挑的都太刻板了些,总不如您亲自赏的更有心。” 皇上想了想便道,“武氏性情温和,与人为善,不慕荣利,如此,这个宁字倒是担得。” “宁妃,”皇后念了两遍,“不错,真的不错。若是她知道了这字是您亲自起的,定是高兴极了。” 说罢,皇后便将用笔圈起来的两个侧福晋给指了出来,“这二位臣妾便有些拿不准了,还请皇上决定。” 皇上看着李氏和年氏的名字都画了圈,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皇后叹道,“二阿哥是长子,如今也已经娶妻生子,李氏是和宋氏一起最早伺候您的,可年氏家室好,之前永和宫那事我心里又有些愧疚,便想着多补偿她一些,这二人都当得起贵妃。” “只是谁前谁后,总得您来下决断。臣妾实在是没了法子了。” 皇上想了又想,还是说到,“既如此,那就并为贵妃,不赐封号吧。” 皇后压下嘴角的笑意,道了一句皇上英明,紧接着夫妻俩又商量起了给如何分配宫殿。 苦等多日的云舒等人终于在过年之前得到了旨意,雍亲王府内,众人跪了一地,聆听圣上旨意。 今日来宣读旨意的是苏公公,这 位公公今日笑的极为喜庆,因封位之人很多,圣旨也很长,不过嫔位以上的都得到了一个单独的圣旨。 省略过一些好话之后,云舒自动总结,年侧福晋封为年贵妃,赐住翊坤宫,李侧福晋封为李贵妃长春宫,云舒封为妃位,赐封号为宁,也就是宁妃,赐住永寿宫,接着便是宋氏被封为懋嫔,赐住钟粹宫,钮钴禄氏被封为熹嫔,因其在养病,于是便不必入宫,只在宫外休养便是, 还有那个常年吃斋念佛,但这么多年还仍旧活着的乌雅氏,也被封了贵人,赐封号为德,还特地允许享嫔位待遇,也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赐住在咸福宫,其他的倒是张格格被封了贵人,得皇后恩典,被赐与李贵妃同住一宫,还有其他的格格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归属。 听到后来,云舒还是松了一口气,好在,王府的女眷不算多,东西六宫还能住的下,而且在景阳宫改成图书馆,永和宫因为是太后的住处而空置的情况下,云舒依旧能独住一宫。 苏公公念完圣旨,便笑着说道,“年关将至,各位主子们还是早些将东西收拾好,早日进宫才是!” 云舒呆在后边,自有两位贵妃和苏公公说话,等送走饿了苏公公,各个院子便也忙活了起来。 云舒和李氏一道往回走,李氏难掩兴奋,“原以为是个妃位就很满意,没想到竟真的登上了贵妃之位,这下可好,我也不算低年氏一头了。” 云舒笑道,“是啊,这下你可算是放心了,不过这次的宫殿分的倒是有些意思,你的长春宫就在年贵妃的翊坤宫隔壁,你们这也算是邻居了。” 李氏想了想便道,“我也不求其他,只要和睦相处便很满意了,不过你的永寿宫也在翊坤宫前边,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张格格此时默默地开了口。“不过也是奇怪,皇后娘娘居住的景仁宫位于东六宫,你们这两贵妃一妃却都在西六宫,还做了邻居,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云舒和李氏对视一眼,俱都无奈的的摇了摇头,云舒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尘埃落定了,如今这个结果也算不错,好了,咱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吧。” 几人这才散去,云舒回了听雨轩,院中的人皆高兴的给云舒道喜,云舒笑着散了赏,这才进了屋内,明秋她们已经忙活了起来,前些日子因为旨意迟迟未下,他们便也不敢收拾东西,如今时间到是有些紧了。 小冬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压住内心的兴奋,指挥着院子里的人忙活了起来, 主子封了妃,他也就一跃成了永寿宫的掌事太监,品阶都升了不知多少,果然跟对了好主子,受益一生啊。 云舒则是自己默默地坐在屋子里想事,妃位也算是难得,而且现在就只有她这一个妃位,等其他人再升上来,也越不过她去,说实话,这和在府里也没什么区别。 不对,区别还是有的,妃位也算的上是二品,以后见了福晋她们,也不必行礼了最起码,现在她身份比八福晋要高了,也不必被其他福晋看不上了,都是做妾,做皇上的妾室还是要比其他人要强不少。 云舒在屋里沉思,明秋则是悄悄进了屋,“格格,您在想什么?” 云舒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这宫里又与府内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府里的时候,我还能偶尔出府,但进了宫,除了身份高些,我只能困在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了” 明秋站在了云舒身后,“您不要怕,也不要烦,你要记得,奴婢们会永远陪着您的,出宫而已,这有什么,公主鬼点子多,到时候咱们去问公主就是了。” 云舒长舒一口气,“是啊,有你们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156章 入宫第一日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永寿宫是一座二进的院落,正殿面阔五间,东西配殿各三间,确实比云舒之前住的听雨轩要大上不少。 而且这永寿宫又是离养心殿最近的院子,更引得又上进心的妃嫔们羡慕。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承乾宫和永和宫因为孝懿仁皇后和当今太后的缘故没让住人,以前皇后是要入住坤宁宫的,但坤宁宫如今又是主要祭祀为主,只在帝后大婚之时小住几天,毕竟这个院子也实在不适合住人。 所以在皇后选择了景仁宫之后,皇上便亲自将翊坤宫赐给年贵妃居住,翊解释为辅佐,皇后的寝宫为坤宁宫,翊坤即辅佐皇后管理六宫之意,也算是皇上对年贵妃的一点偏爱罢了。 而自己能住在永寿宫,可见皇上对云舒的情分还算不错。 云舒一踏进永寿宫的大门,宫里的奴才们便由小冬子领着便跪了一地,明秋和明夏也笑着松开了云舒的胳膊,随着众人一道跪下。 “奴才,奴婢见过宁妃娘娘,给宁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云舒笑着叫起,“好,赏!今天是个好日子,本宫入住永寿宫,是喜事,既是喜事,自然得赏,阖宫上下皆赏三个月的月奉,明秋,这事就由你来办!” 明秋笑着应下,众人也忙高兴的谢恩。 其实云舒现在不缺钱,多赏些也无妨,但已经和李贵妃商量过了,倒是不好越过她去。 整个永寿宫内宫人不少,单是伺候云舒的宫女便有六人,太监也有十二人。 其中宫女只有两位是内务府行播过来的,还未查清这两人的背景。 那太监便只有小冬子和小春子和他们手底下最得用的两个一起进了宫,其他太监虽只是做一些扫院子,抬水之类的活,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不过这些太监并不属于云舒一人,而是属于永寿宫,只不过如今云舒属于永寿宫主位,且是这宫唯一的主子,所以这些人也都是听从云舒身边最得用的小冬子管理。 宫女中自然也是以明秋和明夏唯尊,这二人早就过了要出宫的年纪,且拒绝了出宫嫁人,明摆着是要陪云舒一辈子的,该有的信任与权利,云舒自然不会吝啬一点。 明夏扶着云舒进了正殿,屋内的摆设也早就按照云舒的喜好的安置好了,云舒满意的点点头,此时外边传来动静,云舒转头看去,便见白釉带着一行人手上捧着东西进了永寿宫。 白釉笑着服身行礼,“奴婢白釉见过娘娘,皇后娘娘说今日乃是娘娘迁宫之日,便吩咐奴婢来给娘娘送东西,来恭贺娘娘乔迁。” 云舒笑道,“皇后娘娘有心了,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明秋!” 明秋笑着接下东西,云舒便又顺势关心了一番皇后娘娘,最近宫内事情多,反正比王府不知道多上多少,但皇后娘娘却一点疲惫都没显现出来,果然权利是最好的补品。 白釉见宁妃言辞诚恳的关心皇后娘娘,心里便更满意几分,看来这位宁妃娘娘就算成了妃位,也没忘记自己的本分果然不负皇后娘娘的抬举。 于是便接着道,“皇后娘娘仁善,感慨娘娘们迁宫辛苦,便决定三日后再行请安!” 接着又环视了一圈,“娘娘这还忙乱着,奴婢便不打扰您了。” 云舒笑了笑,明夏便笑着快走了几步,追上了白釉,“姐姐,我送送你。” 眼见着宁妃娘娘又进了屋内,院子里两个陌生的小太监这才小声聊了起来。 “原先就听说过,说是皇后娘娘对宁妃娘娘十分看重,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娘娘前脚才进宫,白釉姑姑后脚便来送赏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太监附和着,想着他这位新主子,应该就是铁牌皇后娘娘队的了,以后他遇见年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可不能漏了怯,丢了娘娘的脸面。兜里的银子可还未揣热乎呢,跟着个大方的主子,他为了来永寿宫孝敬上的银子,定能很快就攒回来了。 正在这胡乱想着呢,便感觉身后一凉,转头一看,便瞧见冬公公正沉着脸盯着他 们呢。 “娘娘的是非也是你们能说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若是往常,早就将你们撵回去了,今日娘娘乔迁之喜,不好重罚,但也不能坐视不管养大了你们的胆子,娘娘是个温和仁善的,我高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去,去后殿院子里跪着去,我不发话,你们不许动弹!” 两个小太监被抓包已经是吓得浑身发抖,如今听了惩罚倒是心中一松,只是罚跪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最简单不过了,若是真的在娘娘进宫第一天便被退了回去,那以后也不必活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到了后院,小冬子掸了一下身上的八品首领太监服,眉毛不由的皱紧,以前听雨轩都是自己人,如今这到了新环境,一时间竟有些理不清头绪,不过时间不等人,为了主子,定要快些将永寿宫的事务给整理清楚。 还有今日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些,他从小太监的时候便跟了娘娘,这些年也算顺风顺水,根本就不清楚底层小太监的想法,这些都是着急要做的。 小冬子深吸一口气,小春子只会鼓捣那些玩意,根本就用不上,连带的那个徒弟也是个呆瓜,不过娘娘喜欢,这便也没办法了。 小春子无用,那他就要更加有用!打足了精神,小冬子又肃着一张脸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明夏此时也送完白釉回来了,“娘娘,白釉姐姐是直接先来的咱们这,并未去其他宫,可见是皇后娘娘表现对您的重视。倒是听说,雀蓝姐姐是先去的年贵妃那,然后才去的李贵妃那。至于其他人,皇后娘娘都只安排了小宫女去送。” 云舒有些烦躁,雀蓝一个人便先后去了两位贵妃那,而白釉却只来自己这一人,这瞧着不像是皇后表达对她的重视,反而好像在故意使她和两位贵妃争个高低的意思。 云舒觉得怪没意思的,都这个岁数了还在这争来争去,是真的挺没意思的,皇后娘娘也是,都一国之母了,怎么还有精力作妖,好好享受人生不成吗,这宫里果然不适合自己,才一进宫,便这样令人烦燥,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原本入住新房子的新鲜感已经全部都消失了,真是越发的烦躁了。 云舒这边心情不好,李贵妃那也不是很高兴,原本今日还是挺高兴的,进了宫,也赏了钱财,正是高兴的时候,雀蓝便带着心眼来了,说了许多容易挑起情绪的话,却又十分圆滑,一点错处都抓不到。真让人气恼! 静心才送走了雀蓝,便听见自家主子抱怨道,“皇后娘故意抬举我和年氏同位份,但又怕皇上怪罪,处处让年氏压我一头,那雀蓝明显是才从翊坤宫出来,便进了咱们得长春宫,这口气我怎么可能咽下。” 张格格一边给李贵妃顺气,一边说道,“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怎么脾气还是这样?” 李贵妃,“我吃斋念佛又不是为了性子能沉稳下来,脾气也不能温和下来,我所求的只是希望我的怀恪下辈子能幸福康健,其他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张格格劝道,“是是是,我自是相信您的,不过皇后娘娘的想法和做法咱们先不要在意,总归您底气足,自是什么都不怕!宁妃娘娘那想必也经历了这么一遭,今日各宫都乱,等改日,您再和宁妃娘娘仔细聊一聊。” 李贵妃点头,“只能如此了。”但这样心里有些不痛快。好在看着院子里得了赏赐的众人高兴的神情,这才心里好受些。 李贵妃心里不痛快,隔壁的翊坤宫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外界因素,纯属是因为这翊坤宫的主子不舒服罢了。 同前边的永寿宫和右边的长春宫来说,翊坤宫此时实在是安静的过头。 年贵妃一进宫便进了内间,被小心的伺候躺下,连皇后娘娘的雀蓝来了,也只看了年贵妃一面,便被请了出去。 年贵妃倒不是故意如此,而是她身子确实不怎么好,上次生产本就伤身,但再一次承受丧子之痛的年贵妃,更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如今虽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她这月子其实还未做完,按理说还是要仔细休养一段时间才成,不过今日众人都入宫,若是她还留在府里,便会更添流言。 想了想,还是辛苦些,跟着众人一道入宫比较好。 年贵妃歪头听了听,便问道,“外边是什么动静?” 紫玉出去了一趟,回来便说,“是隔壁的李贵妃在给宫人们赏银钱呢,大家都很高兴,这不便声音大了些。” 年贵妃笑了笑,脸上更显苍白,“今日入宫,本就是喜事,我这昏昏沉沉的也记不住事,倒是委屈了你们了。” 这隔壁宫都有赏赐,这让他们宫里人会如何想。 黄玉忙道,“是奴婢的错,一时疏忽,您放心,我这去办此事。” 年贵妃点点头,思维也不禁的放空,“也不知道安然院里的树怎么样了。” 紫玉安慰道,“都好着呢,如今天寒地冻的,不好移植,等开了春,便将那树给挪到宫里来!” 年贵妃,“罢了!” 紫玉诧异,“您说什么?” 年贵妃认真的看向紫玉,“那树已经挪了一回,若是再挪,说不定会死的,就让它在安然院呆着吧,让它好好活着吧。” 第157章 四阿哥第一百五十七章云……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云舒等人给皇后请安之后,便跟着皇后来给太后请安,今日虽说是入宫之后第一次请安,但如今年贵妃还在养身,其他妃嫔自是都听皇后的。 皇后便也懒得在众人面前立威,只温声关怀了众人,更彰显她这个皇后的态度。 墨琴端正的站在皇后面前,“今日各宫娘娘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自然不好不见,但不巧,太后娘娘今日一早便身子有些抱恙,倒是不能见娘娘们了。” 皇后 脸上笑容一僵,这太后做的也太有恃无恐的,明摆着便将自己的不喜给表现了出来,之前几次皇后来便十次有八次没能进门,如今皇后带着这阖宫上下都来给太后请安,太后却依然不见,这将皇后的脸面置于何处。 但皇后也晓得当初在永和宫门口逼太后迁宫一事已经惹了太后不喜,如今太后久久不能见十四爷,更是心中难受,自然也不会顾忌着什么面子了。 太后如此对待皇后,但皇后去不能也不敢和太后撕破脸,而且有些话也不适合她来说。她看了身后一眼。 云舒抿抿嘴,便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既然太后娘娘身子有恙,臣妾等自然不好过多打扰,不如,便这在殿前给娘娘请安,也算是全了臣妾等的一片孝心了。” 皇后点点头,“如此也好!”也不等墨琴拒绝,说着便带着众人在们门口给太后行了礼。 礼毕之后,皇后温声对墨琴说道,“今日天冷,姑姑还是早些进去吧,本来娘娘重病,臣妾自然应当侍疾,不过瞧着娘娘是不耐烦见我等,如此便也不好过多扰了娘娘的清净,还请姑姑转告娘娘,臣妾改日再带着后宫众人来探望娘娘。” 话音落下皇后便转身离开,云舒等人自然跟着皇后的步伐。 等转了弯,皇后便笑道,“今日便各自都散了吧,自去忙个人的事去,李贵妃,宁妃,你们随我来。” 云舒和李氏对视一眼,便应了是,跟了上去,皇后叫她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让她们帮忙管理一些不重要的宫务罢了。 皇后娘娘虽重视权利,但也好名声,因此也愿意分出一些没有油水的宫务彰显自己的仁厚。 甚至年贵妃还被皇上亲自下旨赐协理六宫之权,这可比云舒和李氏要名正言顺多了。 从皇后宫里出来,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李贵妃摇头说道,“这皇后娘娘的威严越发的重了,虽和我们是笑着说话,可我怎么觉得这心里怪怕的呢。” 云舒安慰道,“娘娘是一国之后,又得皇上信任,自是比一个福晋更要有威严。” 李贵妃道,“不仅有威严,还行事利落多了,你没刚才娘娘说的吗,说是今年年宴不让十四福晋进宫了,十四爷还在禁足,十四福晋也不能进宫,太后娘娘这病估计得越发的严重了。” 云舒跟着无奈的摇摇头,两人也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转去了南三所,打算去看看孩子们。 南三所历来是阿哥格格们居住的地方,像是云舒得六阿哥和李氏的三阿哥等未婚的阿哥们都住在此处。 三阿哥其实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李氏今年年中的时候还和云舒感叹该给三阿哥相看了,心中自是有些着急。 不过如今先皇驾崩,虽只要求以日代月,只守二十七日便可,但如今看着我皇上的意思,是要给先帝守孝三年的,皇上都如此了,儿女的婚丧嫁娶自然也不必着急。当然就算着急也没用。 而已经成婚的二阿哥则是和妻儿住在宫外,虽还未赐爵位,但都让出宫居住了,还听说皇上已经命人修宅子了,那最晚在年后定会给二阿哥一个爵位,李贵妃心里不贪,二阿哥表面并未有什么功劳,所以封王是不指望了,但一个贝勒还是可以的吧。 至于云舒的怀乐那就更特别,她在未婚的情况不仅在宫外有自己的宅子,在宫内也有自己的院子,她甚至能不必通报便进养心殿,若不是怀乐是个公主,大臣们估计都会请旨立她为太子了,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认为皇上对公主太过优待,多次上言皇上,都被皇上给堵了回去。 到了南三所,两人仔细关怀了一番孩子们,见他们屋内的炭火不缺,吃食也干净,一应都十分妥当,便也放心不少。 弘晏皱着眉头对着云舒说道,“昨日我想去给您请安,结果却被拦了下来,说什么宫里的规矩不能随意入后宫,这算什么规矩,以前王府里也有这样的规矩,可是后来我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见您,就什么时候见您,怎么这进了宫,就全不成了。” 云舒小声的安慰了好多话,这才让弘晏脸上带了些笑,她自是也晓得弘晏只是单纯的抱怨,其实规矩他都懂,只是不高兴,在撒娇罢了,而且这段时日也确实是疏忽了弘晏。 她们这些女眷在府里等着册封,但孩子们却是早早的便被接进了宫,弘晏也只在她进宫第一日和云舒短短的见了一面,这样小的孩子,自是想娘了。 弘晏得了额娘安慰,心里还是有些委屈,便接着道,“而且这进了宫,连出宫都不容易了,说是儿子小,不能随意出宫,但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二哥还经常带着我出宫呢,二哥搬得新家我还未去看过呢, 对了还有姐姐!”说到怀乐,弘晏的语气更激动了些,“我也好久没见姐姐了,姐姐也有自己的宅子,我和她关这样好,她不好长时间没来找我了。” 云舒摸摸弘晏的头,“你额娘我也不能随意出宫,弘晏就当陪陪额娘了好不好?” 弘晏只得无奈的点点头,他将头枕在云舒的胳膊上,任由云舒摸着他的头,给他进行无声的安抚。 自入宫以来,处处都是陌生的,见不到阿玛与额娘还有姐姐,伺候他的人也多了,但也多了更多的陌生人,弘晏不是一个认生的人,但成了新皇的六皇子之后,感觉离亲人们都更远了。 他心里总是慌慌的,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是不露怯,如今额娘一来,可不是就将心里话全部合盘托出吗。 又和弘晏说了好一会的话,云舒这才和李贵妃打算离开,云舒才和李贵妃在甬道汇合,便见四阿哥直接冲了出来,一下子便跪在了云舒和李贵妃面前。 李贵妃唬了一跳,连忙说道,“四阿哥这是做什么!快,快来人将阿哥扶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平白无故的怎的行如此大礼!” 一旁的宫人们连忙要将人扶起来,四阿哥却怒吼一声“不要碰我!”似是要将碰他的宫人们都记在眼里。 宫人们瞬间僵在一处,四阿哥在怎么不得宠,也是一个立住了的阿哥,再过几年都能出宫建府了,宫人们自是不愿被记恨。 四阿哥则是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对着云舒和李贵妃说道,“两位娘娘仁和宽厚,还请两位娘娘帮帮小四,求求皇阿玛和皇后娘娘,将小四的额娘接入宫中吧!” 说着便用力磕头,这可是冬天啊,地上可硬得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四阿哥的额头竟已经冒出了血迹。这哪是求啊,这是在逼啊! 云舒心下一跳,瞬间看了眼在甬道上垂头不语的宫人们,六阿哥连忙站了出来,“三哥,快来帮我啊,难不成还让四哥接着受伤不成。”大多数宫人们不敢,敢做这事的人却又是云舒和李氏的人,一个不好,更容易落人口舌,但是阿哥却是敢的。 “哦哦,好,小四你听话些,可别真伤了!”三阿哥赶紧上前帮忙, “你们别碰我!”四阿哥还在挣扎,但又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最终还是被强硬的站了起来。 云舒悄悄的给了小冬子一个眼神,于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便直奔景仁宫而去。 云舒努力镇定道,“四阿哥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娘娘都说了,熹嫔身子不好,正在宫外好好休养呢,如今又是腊月底,正是最冷的时候,可不好随意折腾她,宁娘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你应是能体谅的对吧。” 云舒轻轻的碰了一下四阿哥的额头,“瞧瞧,这都破了油皮儿了!” 紧接着又赶紧抬头“小冬子还不让人快去请太医,就说阿哥摔了一跤,伤了额头,快着些啊!” 小冬子赶紧吩咐去办了,云舒也拉着不情愿的四阿哥强势的进了院子,这才将众人的视线重新挡住。 李贵妃皱着眉头跟了进来,她瞥了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四阿哥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钮钴禄氏能不能进宫哪是咱们俩能决定的,这事不应该是要求皇上和皇后么,找咱们做什么!” 云舒也不清楚,便猜测到,“许是找过了,但是没用,所以只能求咱们了,或许还有着将此事闹大的意思,那也不应该啊,这种举动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点不对劲,这些年皇后也并未阻止过四阿哥去见钮钴禄氏,不过都是有人陪着的,钮钴禄氏更是一副缠绵病榻好生休养的样子,四阿哥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所以究竟是谁,在四阿哥面前说了什么话,让四阿哥如此不甘,还有皇后娘娘不待见钮钴禄氏,原本瞧着皇后的意思,是要钮钴禄氏病逝的,但这么多年,钮钴禄氏虽一直病着,但也却一直活的好好的,云舒都搞不清楚皇后在想些什么了。 第158章 雍正元 年第一百五十八章皇…… 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后来的很快,她也不得不来的这样快,如今皇上才登基没多久,她也才当上这个皇后没几个月,若是这个时候传出皇后谋害后妃,苛待皇子这样的事情。 皇后敢肯定,定会有不少心思叵测之人,就像猎犬一样撕扯她的血肉! 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手脚,后宫当中能做此事的也只有年氏一人,之前逼得年氏在永和宫跪逼太后一事,也难免会是年氏不忿。 但当初年氏都是愿意的啊,而且年氏如今在一心坐月子,也没这个心思搞七搞八,又或者是太后不满她,不满皇上,所以有意搅弄风云。 还是说又是哪个福晋不满当今圣上,便对着她这个皇后出手了也说不准。 皇后进屋的时候,太医才给四阿哥上了药离开,太医是个谨慎人,万事就图个小心,于是将四阿哥包的十分严谨,旁人看了还以为四阿哥受了什么大伤。 云舒见皇后惊怒的摸样,连忙说到,“娘娘放心,四阿哥只额头破了些皮,伤的并不算严重,好好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皇后皱着眉头上前,伸手抬起四阿哥的下巴,仔细看了又看,四阿哥眼神躲避,满是恐惧与害怕。 皇后挥挥手,屋内的人便大部分都撤了去,云舒她们也要离开,但却被皇后给留了下来。 皇后,“你们不必走,若是你们不能给本宫证明清白,那岂不是本宫真的对小四和钮钴禄氏做了什么!” 云舒和李贵妃对视一眼,觉得皇后这都是废话,难道皇后没做吗。 但两人还是老实的重新坐了下去,只是让奴才们将三阿哥他们带了下去。 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六阿哥临走前拉着云舒小声说了几句话。 云舒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额娘知道了这事你就不必掺和了,小四会没事的,你不是和你三哥还有功课没做吗,赶紧去吧!” 看着屋内没什么人了,皇后这才端正的坐下,今日这场闹剧是该早些解决了。 皇后心里明白,四阿哥大庭广众之下向着宁妃求助,宁妃是庶母,又有自己的儿子,她不管这事,不仅不慈,还会累的六阿哥的名声。 且宁妃是她的人,若是宁妃真的不管,更显得她这个皇后心里有鬼,若是管了,岂不是和她这个皇后作对,这次的事宁妃就是一个工具人。 皇后这才冷声对着四阿哥道,“这下子可以说了把,贵妃和宁妃都能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你便是不能见着皇上,有她们在,你也能告上状。” 四阿哥又跪了下去,但这次却没人将他叫起。 四阿哥,“儿子没这个意思,只是今日看着李娘娘和宁娘娘来探望三哥和六弟,一时间有些羡慕感伤,便想起了额娘。 额娘休养了这么些年,虽保住了一条命,但依旧没什么起色,儿子想着,这个皇宫乃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太医们也都是最厉害的医者,所以便想着将额娘接进宫,儿子也好尽孝!” 皇后,“这事你与我直说便是,又何必找其他人?” 四阿哥努力保持镇定的说到,“儿子去找过皇额娘,但您总是拒绝我,皇阿玛最近更是不能搭理儿子,儿子没了法子,便只能求这两位娘娘了!” “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皇后的语气中还带了些讥诮。 四阿哥,“儿子不敢,一切都是儿子太过思念额娘,这才做出此事。” 皇后挑挑眉,“你可知,你额娘命数有碍,若是进宫,说不得便会丧命,即便如此,你也要接你额娘进宫?” 四阿哥坚持道,“定不会如此,若是妃嫔进宫便丧命,那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光是后宫,朝堂上,说不定还会引起什么不好的流言,皇阿玛定然也会发怒。” 听到这,云舒隐秘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这是威胁是吧,是在威胁对吧! 因着八爷的缘故,民间似是有传言说什么皇上这皇位来的不正,若是真的有外出修行的妃嫔进宫便暴毙,流言传开,更是会引得众人议论。 她敢肯定,皇上不一定在乎钮钴禄氏的生死,一个多年未见的妾室罢了,还是一个人品不好的妾室,不然当年也不会任由皇后处置,但若是因着这人引出一些不好的流言来,那定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对皇后定也会失望。 皇后自然有法子能将事情做得更干净些,但流言这东西,可不是你不想传便能真的不传的。更不要说背后让四阿哥闹这一场的人了。 那人定是在时刻盯着此处。若是自己有一点动作,那人定会也立刻出手。 皇后表面风轻云淡,但心里却十分暴怒,自己竟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给拿捏了,这段时间的春风得意瞬间粉碎。 皇后眼里的神情晦暗难辨,此时无比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直接将钮钴禄氏给处理了。 她看了眼面前跪着的四阿哥,若是当年的计划顺利,等过几年四阿哥长大后,到时候四阿哥和兄弟们相争,她自然有法子用钮钴禄氏的命来控制四阿哥,可是如今计划全都,没了! 这次钮钴禄氏,不对,是熹嫔,是注定要进宫了,还是得平安的进宫。 皇后忍下心中的不甘,再等一等,等朝堂上事情平了,她自会将这熹嫔彻底解决了! 皇后没有直接回答四阿哥,只是扭头看向云舒和李贵妃,“你二位既在,那就给我一个做一个见证,今日四阿哥所求,本宫答应了,等会儿,本宫便亲自去求见皇上,命人将熹嫔接入宫中!” 四阿哥眼神一亮,“可是真的?” 皇后没说话,李贵妃此时则是起身说道,“自是真的,皇后娘娘的话哪里能有假,再说我和宁妃还在这呢,二阿哥,你就放心吧,熹嫔定会进宫的。” 听到提到自己,云舒也赶紧起身打圆场,“是啊,是啊,成了,今日这事也算的上是圆满了,四阿哥,皇后娘娘也是真心为了你和熹嫔着想,如今心愿达成,想必也能理解皇后娘娘。 不过今日你闹着这一出,难免对皇后娘娘有些不恭敬,我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不如便让四阿哥连续十天亲自给娘娘摘花,以彰显阿哥对娘娘的孝敬?四阿哥你可愿意?” 四阿哥自然晓得见好就收,和皇后作对本就不是什么理智之举,皇后若是真的使了软刀子,他小小年纪根本防不胜防。如今有了台阶,自是要下的。 再者说,他就算是和皇后表面亲近,宫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也不会因为他是最不得宠的皇子而薄待他。 想明白之后的四阿哥孺慕的看向皇后,“儿子自是愿意的,只是不知皇额娘可愿接受儿子的孝敬。” 皇后颔首,“既如此,便依宁妃所言吧。” 四阿哥高兴的应下,李贵妃则是一拍手,“这法子好啊,就算传到旁人耳里,也算是美谈一桩。” 李贵妃是真的不想在这待着了,这么多年没参与宅斗和宫斗,她是真的吃不消啊,好好的来看儿子,怎么就赶上了这么一出,心里真是烦躁死了。 云舒忙道,“皇后娘娘,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咱们也都回宫吧!皇上在朝堂上日理万机,您在后宫也是夙兴夜寐,如今还是早些回宫吧。” 说着对着李贵妃点点头,本就想走的李贵妃也赶紧接上了话。 皇后自是也不愿意在这呆着,她是真的不耐烦看着四阿哥,其实四阿哥送花一事她心里也不愿意,但若是能借着这献花表现出母慈子孝出来,那倒也没什么不好。 恭送皇后离开之后,当了一场工具人的云舒和李贵妃这才长舒一口气。 李贵妃语气愤愤,“你说说,这好好的来看孩子,竟还赶上这一档子事,好在是处理的及时。” 云舒却道,“你还真当着事处理完了啊,这四阿哥的背后之人还未处理,今日甬道上的人也得敲打,还有皇上那皇后娘娘也得请罪,这一桩桩一件件,皇后娘娘且有的烦呢。” 李贵妃闻言当即便凑近了云舒,“那你觉得,做这事的人是谁?” 云舒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我哪里知道哦,今日这事咱们还是别参与了吧,我可不想莫名奇妙的卷进什么事件里去。” 李贵妃赞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唉,不过说真的,真的让钮钴禄氏进宫么,这位可是个爱折腾的主,当年的事我可是还记得呢,真是想想便觉得烦。 唉,这也烦,那也烦,什么时候才能出宫修行啊!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去。” 云舒想到二阿哥,便小声嘀咕道,“还未到你真正烦心的时候呢!” 李贵妃,“啊,你说什么?” 云舒,“没什么,我的意思是钮钴禄氏不是病着呢吗,便是进宫估 计也没那个精气神作妖,再者说了,讨厌她的又不止咱们,咱们就只等着看着就是了。” 李贵妃赞同的点头,一阵寒风吹来,两人都歇了说话的意思,各自回宫了。 永寿宫内,虽云舒才成为这个宫殿的新主人三天,但是明秋她们已经将这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主打一个怎么主子舒坦,便怎么来。 才进了屋子的云舒赶紧脱下了身上的衣裳,一进来便觉得热,这永寿宫才被修缮过,正殿更是有着地龙,又怎么会不觉得暖和呢。 云舒不得不说,纵然这宫里再怎么不自由,单这地龙便能提升百分之二十的幸福感。 云舒是掀开了珠帘才看见榻上还坐着一个人,她不禁一笑,对着这个一边吃点心,一边看话本子的女儿说道,“今日倒是奇了,怎么有空来我这了,可曾去给你皇阿玛皇额娘请过安了?” 至于自己云舒是一点都不在乎女儿给自己请安这事,亲生母女哪有那么多的规矩,明面上过的去就够了。 怀乐笑嘻嘻揽着才坐下的云舒的腰,“女儿想额娘了,便进宫了呗,皇阿玛和皇后那自是去过的,您放心,该懂得规矩自是懂得。” 云舒点点头,方才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没有说起此事,想必是一颗心都在四阿哥这事心上,忘了和云舒说怀乐今日进宫的事情了。 其实怀乐这种未出嫁的公主按照规矩是应该住在宫里的,即便是宫外有宅子,也不能长期呆在宫外,但皇上都不介意,还愿意维护这个女儿,又看着公主没做出什么有碍皇家颜面的事情,便也随公主去了。 怀乐住在宫外这事其实就相当于有了爵位的皇子分府居住,但怀乐是个公主啊! 对于皇上对公主的偏爱,众人也只能心里自我安慰,还好这是个公主。 怀乐还抱着云舒的腰撒娇呢,云舒无奈的很,这女儿儿子都一个德行,都这么爱撒娇。 她随口问到,“那宫外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怀乐瓮声道,“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等过了年,开了春,这事便能彻底解决了。 我以后可再也不管这事了,有这个闲心,我说不定早就将那人造橡胶给研究出来了。” 云舒也没问怀乐处理了什么事,总归看着怀乐的样子,这事是皇上让她处理的,让怀乐办事而不是更年长和有能力的二阿哥,那就说明这事自是有它的隐秘之处。 怀乐此时又开口说话,“今日原本还想去看看小六的,不过看着南三所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便将今日四阿哥的事说给了怀乐听,怀乐听罢翻了个白眼,“这才进宫几日啊,这便斗起来了,小四也是个蠢得,任由旁人牵着鼻子走。” 云舒叹道,“他虽年少,但也未必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过是进宫后看着兄弟们都有亲娘帮衬,心里难受罢了,便想着若是自己娘也在,便能过的更好些。” 怀乐点点头,“那,额娘想知道小四背后的人吗,要不要女儿帮你查一查?” 云舒立刻放开手里怀乐的爪子,她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怀乐,“你老实说,你在这宫里是不是也有些人脉,太后给你留的?还是说先皇?” 怀乐嘻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到,“那您想不想知道吗,还有这人,您若想要,女儿双手奉上?” 云舒伸手制止,“免了,我没那么多的好奇心,也懒得参与宫斗。 而且既是长辈给你的,那你就好好收着,指不定哪日便有作用了。” 怀乐点点头,缠着云舒说了好久的话,当天晚上更是抱着云舒一起睡的。 云舒看着撒娇卖痴的女儿,她敢肯定,女儿的人手定不会只有宫里这些,说不定宫外还有,甚至皇上应该也知道这点,不然他也不会放心怀乐在宫外呆这么多日子。 至于四阿哥的背后之人,云舒今日其实在阿哥所有听过那些植物的说话声,虽然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云舒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小冬子也安排了一些隐棋在的,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怀疑对象。 今日弘晏还悄悄告诉云舒四阿哥身边值得怀疑的人,云舒肯定了弘晏的帮忙,但却无意将这事告诉皇后,反正皇后是能自己查出来的,她说了,反倒显得自己的小六心眼太多似的,窥视兄长身边人,怎么都有些不好。 云舒摸了摸已经睡着的怀乐的额头,小心的下了床,来到了外间。 她才坐下,明秋便将小冬子给带了进来,小冬子行了礼之后,便将查到的东西双手递给了云舒。 云舒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将信递给了一旁的明秋。 明秋诧异道,“竟是苏贵人?怎会是她,奴婢还以为是哪个福晋,又或者是太后娘娘,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苏贵人啊!” 是啊,怎么会是苏贵人呢,苏贵人也是老人了,因着资历,入宫后也封了个贵人,如今依旧和兰贵人一起住在储秀宫。在众人的印象中,是再老实不过的一个人了。 但因着当年的事,云舒一直对这个苏氏多有提防,也一直让小冬子暗中盯着这人,这次果然是露出了马脚。 这次苏氏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八福晋用宫里人对着四阿哥洗脑,打算将熹嫔给送进宫,甚至她自己还私下接触过了熹嫔。 只等着熹嫔进宫之后,借着熹嫔的手,扰乱后宫,就算不成,也能恶心了皇后和皇上,皇上不是天命所归的流言已经不少了,八福晋自然也愿意为了八王爷添上那么一把火。 反正大不了是一死,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八王爷虽封了王,但也与福晋说过,如今皇上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堂,才会如此优待他们,等到皇上腾出手来,定不会放过她们。 八王爷这话并非空穴来风,若说最了解皇上的兄弟,除了如今被皇上都要捧上天的十三爷,便只有八爷了。 八王爷也算是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甚至小时候两人还被称作承乾宫的大小两位阿哥。 八王爷也是和皇上亲近过得,也就是后来皇上亲近前太子,而八王爷更亲近当年的大阿哥,两人这才渐渐疏远,甚至敌视。 更不要说,做敌人这么多年,八王爷更是了解自己的对手。等待他的无非便是一死,八王爷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妻儿能活下去。 但八福晋深爱王爷,又怎么会任由王爷一人难受,她便是舍弃一切,也要帮一帮王爷,就算帮不到,也要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样的人,自是最好的利用对象,有她出面,苏贵人自是可以隐在身后,静静的等待事情的如她期望的那样发展。 而这个苏格格又是年贵妃的人,更准确的说,是年府的人,她做这一切的意义是什 么,是为了帮年贵妃报复皇后,还是说已经开始为夺嫡做铺垫了? 先皇长寿,而当今也不过是四十岁,在不知道真正历史的情况下,如今便开始做准备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云舒甚至明显的感觉到,许多人相比看重二阿哥,其实反而更看重那些年纪小的阿哥,就比如她的小六还有四阿哥。 不过也是,纵观历史,长子能顺利登位的又有几个呢,即便不被父君忌惮,说不定还会比父君死的更早! 剩下的几个皇子中,三阿哥的资质大臣也都晓得,其他的孩子中,便只有小六的额娘是自己这个妃位,还是听皇后娘娘话的妃位,虽自己不觉得小六是皇后娘娘手中的皇子,但显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了。 至于四阿哥,生母则是钮钴禄氏,正经的满族旗人,还是满族老姓,自也有一批支持者,只是如今阿哥们还小,这些都还未体现出来罢了。 其实相比这些,云舒觉得这些朝堂上的大人们更想皇上能多生几个皇子,若皇上能和先皇一样长寿,那选择必定更多,先皇可是五十多岁还能生皇子呢。 若不是皇上执意守孝三年,估计这个时候都预备着要选秀了。 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云舒根本就不想理会。 云舒当初将宝压在二阿哥身上,便是为了她的小六能健康自由,若是真的有人破坏了她的计划,她一定不会手软。 她其实所求不多,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平安喜乐罢了,所以她如今正坚定的往这条路上走着。 明秋得到主子的示意,将这信直接给烧掉,这才看向云舒,“主子,咱们怎么做?” 云舒摆摆手,“什么都不必做,这次自有人冲在前边,只要不涉及咱们,便先让她们斗着,小冬子你依旧时刻盯紧了苏贵人那边,还有熹嫔那也早做准备。” 小冬子低声应了是,见着主子没吩咐了,这才转身离开。 云舒又交代了静秋几句话,这才摆摆手让她下去休息,自己也转身进了内间。 里间的怀乐听见了动静,赶紧闭上了眼睛。有一件事可能额娘都不知道,她自八岁生了一场病之后,听力便厉害的许多,虽也没到令人惊奇的地方,但却也能隔着屋子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怀乐心想,她可能是天生便得老天爷偏爱的吧。 云舒若是知道这事,定是在心中大叫,这哪是老天爷偏爱啊,是她这个做娘的偏爱好不好。 从小花露养着,怀乐八岁生的那场病,因为云舒害怕这孩子被烧的惊厥过去,便立刻便用了升级版花露,就是为了能让着孩子少受些苦,没想到倒是给了这孩子这样的能力。 不过虽然怀乐知道这事得内情,却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在额娘面前她就单纯的当一个乖孩子便好。 这边云舒和女儿早早歇下,那边从养心殿回来之后的皇后娘娘,便一直坐在书房,不动弹一下。 皇后娘娘看着书桌上写废了的纸张,长舒一口气,其实今日去养心殿求皇上让钮钴禄氏进宫之后,皇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那看皇后的眼神。让皇后难受了好久。 皇上并未直接说皇后无用,只是对皇后说,若是皇后精力不济,自是可以将手中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贵妃和宁妃去办,甚至等年氏休养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帮皇后。 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削弱皇后的权柄啊,皇上不信任她,甚至觉得她无用,纵然皇上没这么说,但皇后还是感觉到了。 自成为皇后以来,她从未体会过似今日这般的挫败感,今日去给太后请安被拒,被四阿哥逼着让钮钴禄氏进宫,还被皇上嫌弃无用。 自成为皇后娘娘之后那一直挺着的一口气,今日竟散去了大半,皇后娘娘感觉不甘极了,脸上也难掩疲惫,她告诉自己,既然有些东西抓不住,那就要抓住自己能抓住的,那就是权利! 雀蓝和白釉原本正担心的不行,正咬牙决定要不要进去劝一劝皇后娘娘,结果便看见皇后娘娘走出了书房,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她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皇后娘娘依旧凤仪万千。 皇后娘娘那果然查到了这事是八福晋做的手段,她将证词全部摆在了皇上面前。 果不其然得到了皇上的黑脸,“这个郭络罗氏,真是越发的嚣张了,这等毒妇,根本不配为皇室之人。” 皇后试探的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沉声道,“如今不是处理此事的好时机。” 皇后皱眉,“但这人都将手伸进后宫来了,可见当年的教训她是一点都不记得。” 皇后想了想便道,“皇上年节不是要施恩于诸位大臣么,不如便也施恩于过世的岳乐老王爷,都说老王爷最疼爱八弟妹,不如便让八弟妹,戴发修行一段时间,为老王爷祈福。这是为了孝道,自然不算惩罚,八王爷想必便是不愿也没什么法子。” 皇上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你这法子不错,便依皇后所言, 她做出这样的事,朕却依旧给了她机会,希望老八能明白朕的苦心。” 皇后垂眸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都说八王爷最是玲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如今确实不是好时机,但总有一天,她要让八福晋受到应有的代价! 赶在除夕之前,熹嫔终于进了宫,云舒她们自是不必去迎接一个嫔,加上熹嫔进宫之后便一直说在养病,于是云舒便也只派人送了些东西过去,也算是全了礼节便够了,毕竟她对钮钴禄氏可没什么好印象。 所以云舒是在年宴上才在多年后又见到了钮钴禄氏,才一见到云舒便被唬了一跳。这长得跟个鬼似的人便是钮钴禄氏,这多年没见,怎么连物种都变了! 云舒抚着胸口诧异道,“这是钮钴禄氏?” 李贵妃凑在云舒耳边说道,“是吧,你也吓了一跳吧,瞧着那浓妆都掩盖不住的病气,这都成了一个骷髅架子了。”说话间李贵妃还摇了摇头。 云舒也一边听一边点头,这可不就是一个骷髅架子吗,那玉镯带在手上都晃荡。这还是冬天呢,那吉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 这是真的似是一个病了多年的妃嫔形象,但许是真的病的太脱相了,甚至不能让人升起怜爱之感,只让人觉得可怕。 云舒又看了一眼这熹嫔,她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云舒看着她这样,感觉心里怪害怕的,总感觉会有一天这人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熹嫔钮钴禄氏低头掩住内心的怨毒,若不是今日一定要出席,她根本就不会踏出自己的宫殿半步。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现在面目可憎,又如何不清楚众人是怎样看她的,可是她自己愿意变成这样的吗,她是被皇后那个老贱人给折磨成这样的。 自她从王府里出来之后,她便被福晋送到了一个庄子上,开始那两年她便开始跟着庄子上的人们一起劳作,但后来她的手上起了茧子,被弘历给发觉到了。 此后她便被关在屋里绣花,白日里绣花,晚上便似是奴才一般的给庄子上的管事娘子守夜,甚至是提夜壶,刷便桶,这些原本是最低贱奴才做的事情,都是她来做。 曾经是主子的人,如今被这样的欺凌,显然给了这些奴才们十足的成就感。 在那庄子上,她甚至没能感觉到一丝善意,所有人都可以欺负她,甚至连庄子上的狗的地位都要比她高。 她必须得老实,不然便没有饭吃,她想活着,她就必须要吃饭,即便如此,她的吃食都是别人剩下的,她甚至还要庆幸自己曾是皇上的女人,不然她定会成为庄子上那些男人的暖床人。 她是 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既然身为王府妾室,她争有什么错,福晋如此整治她,却不肯给她个痛快,便是说明她还有用。既然有用,那就有能回去的可能。 就是这一丝的可能支撑着她一日一日的熬着,她那一双眼睛便是这样熬坏的,她的身子便是这样熬成这幅摸样的,自打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誓,她一定要让皇后也体会她的痛苦千倍百倍。还有其他人,只要欺负了她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钮钴禄氏远远的看了一眼八福晋所在的位置,那个位置是空的,说是八福晋为老王爷祈福去了,年前便已经动身,皇上十分感动八福晋的孝心,便让她一心为老王爷祈福了,不必入宫赴宴。 钮钴禄氏心中嗤笑,这也是个傻的,不过这八福晋既然帮她进了宫,那应该也愿意让她利用第二次吧。 云舒这边不在关注钮钴禄氏之后,便跟着贵妃一道去给皇上敬酒,皇上今日心情是真的不错,自是也愿意给云舒和李贵妃面子。 紧接着二阿哥带着弟弟妹妹们也来对皇上敬酒来了,皇上就这么几个孩子,自是笑着接下了。 云舒坐的远了些,也不知道怀乐说了什么,便见皇上笑的开怀极了。 然后云舒便看见怀乐笑着冲了下来,对着其他王爷们挨个敬了过去,云舒心里暗骂这个孩子人来疯。 却见五王爷笑着拍桌子,“好,还得是本王的大侄女,来,王叔和你喝!” 因着怀乐的举动,这次的宴会气氛被推上的高潮,皇上笑着将自己手边的一碗汤羹赐给了怀乐,显然是对怀乐十分满意。 此次年宴王爷福晋并各位被重用的大臣们都来了,大家正处于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内,没有闹事的,这宴会自然和乐。 今日是新皇在宫里举办的第一个年宴,自是意义非凡,新年新气象,等到了明日,便是从康熙六十一年成为了雍正元年。也意味着康熙一朝彻底过去,大清朝迎来了新的帝王。 第159章 吐血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因着皇上要为先皇守孝,所以并不长来后宫,最可能会搞事的钮钴禄氏,可能是因为才回宫的缘故,加上皇后娘娘那盯的紧,也老实的不得了。 宫里的二阿哥已经开始在跟着上朝参政了,其他阿哥自然是还在上学,倒是怀乐,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宫里宫外的来回走动,皇上竟也纵着她。 看皇上这态度,运输便也不好再唠叨了,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便来皇后这刷忠心来了,虽然云舒本人和皇后不是很投契,但面对老板,作为员工的云舒还是很能忍的。 景仁宫内,云舒端坐在殿内,和皇后说着话,皇后对着云舒吩咐道,“虽还在守孝,但今年毕竟是皇上登基第一年,本宫有意办一场春日宴,你瞧着如何?” “自然是好的!”云舒笑道,“咱们也不大办,只将福晋夫人们一起叫来亲近亲近,这对内对外也都是一件好事。” “是这个理。”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便和云舒商量了起了这宴会该如何去办。 如今这宫里的事情大多都稳定下来了,她自然得找个机会个那些命妇们好好交流起来。 其实今日应当也叫两位贵妃来的,不过年氏开春又病了一场,李氏今年不能出宫修行,便只能在宫里修建了一个小佛堂,说是要在自己宫里修行一个月,所以这段时间连日常请安都不曾来,皇后娘娘表示很理解,毕竟其实李氏也没那么重要,甚至有些时候她不来,反而更方便皇后娘娘行事。 两人正在这商量着呢,便见白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也不避讳云舒便直接说道,“皇后娘娘,方才慈宁宫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娘娘又病倒了,这次,这次似是有些凶险。” 皇后猛地站起来,“什么!快,快去慈宁宫!”说罢便率先疾步走了出去,云舒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皇后原本听说太后又病了还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个老太太,打皇上登基之后便三天两头的病上一场,今年年宴的时候没见着十四爷,大年初一便又卧病在床了。 皇上和皇后都晓得太后这又是老一套,在逼皇上呢,于是帝后二人就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太后,病了就请最好的太医,想儿子了,皇上便亲自来喂汤羹,想孙子了,二阿哥便带着弟弟们来给太后彩衣娱亲,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但是见老十四,绝对不可能。 不过这次竟然吐血了,这可将皇后唬了一跳,这太后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云舒紧跟着皇后来到了慈宁宫,便见慈宁宫的众人皆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跟在皇后身后的云舒连忙拉住了墨棋姑姑的胳膊。 云舒“姑姑,太后娘娘如何了,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如今现在情况如何” 墨棋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恐惧与担心,“太医说是娘娘忧思过重,如今在这样下去,唉~” 墨棋的话未说完全,但云舒和皇后都能听到她的未尽之意。 云舒跟着皇后娘娘进了殿内,便觉得这一股腐朽且衰败的感觉涌了上来。 太后娘娘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似是有一身的虚汗,云舒这么打眼瞧去,竟看见站在太后身边的德贵人。 德贵人便是乌雅氏,乌雅氏是康熙四十八年成的王府妾室,后来犯了错,便一直被动的念经祈福,后来皇上登基,因着是皇上表妹这个身份,虽是有错之人,但还是得了一个贵人的位份,不过有些讽刺的是,这位贵人的封号竟是德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故意为之。 云舒小声问道,“乌雅氏怎么在这?” 白釉轻声道,“德贵人是太后的侄女,太后生病,心情自然不好,于是便叫了德贵人来侍疾,德贵人也是这几天才来太后这的,消息还未传开,因此除了皇后娘娘,后宫之人并不知道此事。” 云舒点点头,这乌雅氏之前都相当于被幽禁了,之间更是大病小病不断,就这,竟也能扛到皇上登基,封了贵人。 进宫之后,许是看着她老实了,便也不在关着这人,只是还是未在请安的时候见过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更令云舒疑惑的是,原本和太后并不亲近的她,这些日子竟也得了太后看中了。 太后虽身子难受,但意识却十分清醒,见着皇后娘娘便是冷哼一声,至于云舒,太后更是不放进眼里,皇后的跟班罢了,根本若不是生了一堆好儿女,根本连她慈宁宫的大门都不能进来。 皇后娘娘言辞诚恳的关心道,“皇额娘现在感觉如何,儿媳听了消息便赶紧赶过来了,看您这样受苦,却不能以身替之,实在是不孝啊!” 太后喘了喘气,“你是不孝!” 这话太重,话音一落,皇后的神情便猛地一变,随即便跪在了地上,云舒也赶紧跪下。 一瞬间,除了还德贵人无悲无喜的站在一旁,此时殿内的人竟都跪了下去。 皇后也不辩解,一副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意思,“皇额娘恕罪,都是儿媳的错!您千万不要动怒!若是真的累的您身子更难受,那才是真的不孝啊!” 太后没有理会皇后语言里的小心思,只直奔自己的目的而去,“你若是真的孝顺,便将老十四家的媳妇给宣进宫来,陪哀家解解闷。怎么老十四不能进宫,十四媳妇也不能吗!” 皇后,“倒不是臣妾不愿十四弟妹进宫,只是如今她实在是不方便进宫啊!” 说着还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便赶紧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昨日怀乐还和臣妾提起了此事,这不开春了吗,前些日子辅国公家里设宴,结果天公不作美,竟下了一场春雨,这不,前去赴宴的人大多都病了一场。 好巧不巧的十四福晋竟也在其中,您这病着,十四福晋也病着,实在是不能进宫陪您了,这事千真万确,臣妾不敢妄言,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到时候见十四福晋也不迟。” 太后冷笑一声,心情更加暴躁了,“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哀家这还了轮不到你说话!” 云舒当即便委屈的看向皇后,皇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但却并未开口为了云舒和太后争辩什么,许是觉得没意思,又或许是不值得。 云舒努力按压下心底的难受,努力抿着嘴控制着情绪退了出去。 一直当做一根柱子似的站着的德贵人,此时眼神闪躲了几分。 太后冷眼瞧着这一切,她现在连皇上都看不上,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妃位了,不过她好似也忘了,自己也当了将近四十年的德妃。宁妃于她想比,并不差什么! 云舒出去的时候,还听到皇后对太后的请罪声,她深吸一口气,在明秋担忧的眼神中,微微摇了摇头。 屋里的太后似乎是被安抚了一般,她无奈的摆手说道“罢了说你不孝只是口头说说,但皇帝却是真的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哀家都病成这个模样了,皇帝竟还不来看一眼哀家吗!” 这话比先前说皇后不孝还要更难对付。 皇后温声劝慰道,“皇上自然是天底下最孝顺的了,每日无论多忙都老给您请安,不过如今前朝事忙,这才没能第一时间来探望您,想必一会儿便能来了!” 太后这次没说什么,却好似被皇后这敷衍一般的话给气到了,她登时便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的咳嗽了起来,剧烈程度似乎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忽的德贵人一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又咳血了!快来人,太医,太医呢!” 偏太后就连吐血也不在意,只一个劲的喊着,“叫皇帝来,叫皇帝来!老十四,老十四啊!” 皇后娘娘哪里还敢再搪塞过去,赶紧吩咐道,“来人,奉本宫的口令,去请皇上过来,快着些!” 底下人得了吩咐慌忙的点头便飞奔了出去,不多时站在院子里的云舒便看见了皇上来了,皇上似是很着急的模样,根本就没看到院子里的云舒,便径直进了屋内去。 才半蹲下正要行礼的云舒,便自己个站了起来,屋内似乎是说了几句话,然后云舒便看见屋内的人大多都出来了,德贵人赫然在其中。 就连苏公公也是安静的守在门口,太后最信任的墨棋姑姑则是守在了苏公公的令一边。 云舒这么一估计,此时屋内应该只有帝后和太后三人在了。 云舒此时想离开这,但她跟着皇后来的,皇后没走,她哪里敢提前走,今日来这一遭,除了当皇后的跟班,还被太后给语言侮辱了一番,真是恶心极了。 正在这想着呢,云舒便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她转身一看原是德贵人。 德贵人许是因为被关的太久了,好似脸上的表情都被收走了一般,语气更是无波无澜。 德贵人,“宁妃娘娘可要去偏殿歇歇,如今皇上和皇后娘许是还要和皇后聊很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云舒下意识的想法,她和德贵人腾可没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多年前还算是有仇的呢,她可不觉得德贵人此时向她释放善意,是什么好事。 云舒扬起公式化笑容,“不必了,本宫在这站着就好,多谢你的好意。” 令云舒意外的是,乌雅氏并未进一步的和云舒交流,好似刚才的事情只是随口关心罢了。 正在云舒疑惑之际,屋内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随后皇上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皇后也神色惶恐的追了出去,不多时帝后并身后的一群人都尽数离开。 德贵人和云舒行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屋内,被全程当做透明人的云舒十手里攥着一张小纸条,不动声色和明秋说道,“既如此,咱们也回吧。” 第160章 夜谈第一百六十章又…… 第一百六十章 又一场和皇上的不欢而散之后,看见皇后都没有留下来安抚她这个太后,反而是跟着皇上一道离去了,太后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心中的怨气反而更胜。 德贵人不发一言的给太后顺气,太后见她如此更是气闷,若非实在是没人用,又何必用这个蠢货,家里伶俐的姑娘那么多,偏偏就这人给送进来了,有着她这一位乌雅家的姑娘,家里便是再想送人进来,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她成了太后之后,反倒不如从前当德妃的时候处事更为方便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身为她的内侄女只是一个贵人,还是一个德贵人,这真是让人膈应的慌,不过现在还用的着这人,太后便隐下一些心中的不悦。 太后顺了顺气,“家里献上来的药可还有些?” 德贵人低眉顺眼的道,“还有一些,只是您今日用的已经不少了,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伤及凤体,咱们还是缓着些吧。” 太后随手便将手边的药碗给砸了下去,“皇上也就罢了,就连你也敢不听哀家的话!” 德贵人赶紧跪下,“臣妾不敢,太后息怒!” 太后嫌弃的看了眼德贵人,转过头去,“你下去吧,哀家今日不想见你,明日你再带着药来给哀家。” 德贵人磕了个头,应了是,便赶紧的出去了。 太后皱眉道,“这小乌雅氏,从前是个蠢货倒也罢了,好歹还有几分锐意进取的气势在,如今更是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 一旁站着的墨棋温声劝慰,“贵人被关了这么些年,许是真的怕了!” 随即他拧了拧眉还是说道,“不过贵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您的身体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太后却肃着一张脸有些激动的说道,“便是再重要,也没老十四重要,自老四登基以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老十四一面,便是十四媳妇,也不过是远远的见了一两面,连话都说不上。 老四是个心狠的,说是不伤害老十四,但不让我们母子见面,这显然是里面有些问题,甚至连乌雅家也见不到老十四,这怎么能让我放心,如今老四还挪不开手,便已经如此了,等到了清算的时候,我不信他不会对老十四下手。” 太后是真的心慌,刚成为太后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仗着身份是能拿捏住老四的,但是老四实在是太心狠了,对她这个亲生母亲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太后倒是想找理由发怒,但是皇上登基之后,不仅将乌雅家给抬了棋,对着太后的母家更是多有赐恩。 我朝以孝治国,太后如今唯一的筹码便是她的身份,她只能用孝道压人,但显然皇上不接茬,和皇上这场对峙中,她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 她只能靠着生病,将自己置于道德的最高处,这病还得真病,而不是装病。正在她困扰之际。 此时宫外的乌雅家传来消息,说是家里有一种秘药,能使人有一种气虚和不久人世的脉象,但这药虽不危急性命,却也会伤身。 其实乌雅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太后凭借着苦肉计获得话语权,太后有了权利,他们乌雅家也能乘风而起,总不能自家皇子做了皇上,他们乌雅家却依旧只是一个面上光吧。 如今的佟佳氏,当年也不过是汉军旗出身,虽也算是争气的家族,但哪里又能比的上现在。 而且佟佳氏这最有名的一脉,当初也不过是佟家的一个养子出身。 但就是因为生了一个好女儿,这女儿虽死的早了些,但谁这好女儿又生了一个好儿子,这好女儿,便是孝康章皇后,这好儿子便是超长待机的康熙帝。 当年顺治帝的后宫可是蒙古嫔妃当道,孝康章皇后当年还是生了儿子时候,才有了小福晋的身份。实在算不上厉害。 谁能又想到以后竟还会有着佟半朝的称呼呢,如今大权在握的隆科多的存在,更是 证明着这一点,乌雅看多了这些风光,自然也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野心。 他们家也出了太后,他们家也有当太后的姑娘,他们如今也被抬旗,所以又差了哪里去呢。 如今只有虚名没有实权,实在令他们无奈,所以只要太后有了权利,那他们想要的自然也会来了。 乌雅家想要家族显赫,太后想要自己的老十四,虽目的不同,但却意外的都想拥有权利。如此一拍即合,这药便这么被送了进来。 只是乌雅家好似被控制着不能接触太后,好在她们家也不是没有后宫妃嫔,于是德贵人便重新被乌雅家给启用了。这样就是太后为什么让德贵人来侍疾的原因。 当然若是皇上对待太后的重病依旧无动于衷,宫外的乌雅家自然也能发起舆论攻势。 这孝与不孝,虽不是几句流言便能确定的,但却能让皇上陷入被动,这也是他们觉得能握住的手段之一。 太后用力抓紧手中的佛珠,眼神里满是坚定,“为了老十四,哀家什么都愿意做!” 墨棋在一旁看着太后娘娘偏执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其实按照墨棋的想法,就单纯觉得这乌雅家的脑子都好像是空的一般,他们好像是被野心控制的傀儡,根本就不考虑后果的要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墨棋不是没想着劝一劝,她也是真的劝过了,说过了,但是太后不听啊,太后若是迟迟不能见着十四爷,那便是假病也成真病了。 或许在太后眼里,她生了三个儿子,也就是当初的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些阿哥中,或许是只有十四阿哥才是太后唯一认定的儿子吧。 墨棋是真的只能叹息,太后原本也是聪明人,但只要是关于十四爷的事情,便好像失了智一般,从前的冷静自持是都不见了。 六阿哥早逝就不说了,四阿哥被旁人养后,太后相必便当这个儿子也死了,就算后来四阿哥回到了她身边,但在太后心里,四阿哥也不是她的孩子了。 墨棋心里无奈,却又没有办法,便只能随娘娘去了,好在这药不会伤人性命,若是以后东窗事发,太后到底是皇上亲娘,便是皇上不忿,也不会对亲娘做些什么。 至于乌雅家,墨棋从前是乌雅家的人,但如今却也只是太后的人,若是少了乌雅家这个拖后腿的,太后还说不定能过得更好些呢。想到这,墨棋的心里总算是安定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永寿宫内,今日宁妃娘娘许是有些乏了,便打算歇息的早些。 不过在休息之前,娘娘去小书房拿东西的时候,想起自己惯常使用的宣纸不够了,便趁着还未到落匙的时候,让小冬子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去取些回来。 小冬子领着人回来的时候,永寿宫已经安静了下来,说是主子休息了,底下人自然不敢扰了娘娘的清净。 小冬子并捧着宣纸的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内,一直守在里头的明秋和明夏见状,赶紧将两人给放了进来。 小冬子一抬头,便看见自家娘娘正端坐在宝座上等着呢,于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一侧身,便将身后的人给让了出来。 那人摘下帽子,赫然是今日才在慈宁宫见过的德贵人,乌雅氏。 小冬子和明秋明夏两人对了个眼神,便退后几步,守在了一旁,给主子们留出空间说话,又时刻盯着主子的处境,以防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舒也懒得和德贵人寒暄,今日德贵人趁着机会给她塞的纸条说的就是想秘密来这永寿宫一趟,有重要的话要和她说。 云舒本不打算理会,但德贵人却在其中写到,事关皇后,只能面谈! 于是云舒便派了小冬子走了一趟,将人顺利的带回了永寿宫。 时间很紧的情况下,云舒便等着德贵人直接开口,但德贵人似乎是多有顾虑,一直支支吾吾的。 云舒有些不耐烦,便直接开口说道,“德贵人今日如此模样来本宫这一趟,便有话直说便是,这屋里的人都是本宫心腹,没什么她们不能知道的,你若还是不想说,便快些离去,本宫原也不是必须要知道这事的。”知道的多了,反倒是麻烦。 德贵人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她深吸一口气,“我,我今日来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希望能用这个秘密求你一件事。” 见云舒挑眉,德贵人忙道,“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办到的。” 云舒却说道,“那得看你的秘密值不值钱了?”云舒自然不敢随意答应乌雅氏。 这乌雅氏在和她有仇的情况之下,便要和她做交易,还是一副十分信任的摸样,这怎么看都不觉得可信。 乌雅氏见云舒明显不信的样子,便一咬牙,将太后和乌雅的家的谋划说了出来。 云舒听罢皱了皱眉,这消息确实是个秘密,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和皇后更是没关系,事关太后和皇上,谁又敢掺和。 云舒,“这就是你说的秘密,说完了,你走吧,这所谓的秘密与我并没有什么作用。” “等等!我还没说完,”见云舒是真的不感兴趣,乌雅氏便赶紧接着道,“这消息我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深吸一口气,“乌雅家的药确实是通过我的手送到饿了太后身边,但这药却早就被调换了,从只会生假病的药,成了真的要命的毒药,而这调换药的人,便是皇后的人!” 话音一落,云舒瞬间寒毛直立,乌雅氏这话里的意思是皇后毒害太后! 乌雅氏目光凛然的直直的盯着云舒,“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既这样说,自是已经掌握的证据。” 云舒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了,“可是你,你还是当做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药给了太后,还让太后服下!” 云舒看向乌雅氏,“你恨他们,你恨太后!” 乌雅氏却讥讽一笑,“我这一辈子都被乌雅家毁了,我不能恨吗,我不可以恨么,既然放弃了我,又何必又想起我,我这一生都是棋子,我为何不能做一个执棋人!” 云舒,“你这不是执棋人,你只是一颗失控的棋子,你这是疯了!” 乌雅氏此时神色也有些癫狂,“我没有疯。我很理智,甚至没有比这个时候最理智了。” 云舒,“此事若被发现!” 乌雅氏接过云舒的话茬,“此事若被发现,无论是真毒药,还是假毒药,我这个递药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如此,是真药假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用手擦了下眼角,“他们待我不好,却还想要我用命帮她们做事,总归是逃不了一死的,我孑然一身,自是什么都不怕,我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此时的乌雅氏早就没了方才进门时候的犹豫,她似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说话的语气也锐利了许多。 “你”云舒此时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为什么会找我?事关皇后,你若有证据,交给年贵妃或许会更好吧。” 乌雅氏歪了下头,“你被皇后控制这多年,难道就真的甘心,今日在慈宁宫皇后都不愿意为你说话,可见这些年你也没少受委屈。 至于年氏那,她一心只听皇上的,这消息给了她,便相当于给了皇后,我摸不清皇上的想法,也不信任皇上,皇上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所以这消息还是给你最实用!” 乌雅氏似乎是看穿了云舒内心的想法,“即便不是现在,但总有一天,我给你的证据,也会成为你射向皇后利剑中的一把,还是最锋利的那一把,不是吗?” 此时屋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云舒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所以,你所求为何?” “我有一贴身婢女,”乌雅氏的语气似是温柔了许多,“数次救我于危难之际,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我这命大抵是保不住了,所以不求其他,只求她能平安长寿便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云舒想起一个几乎快要忘掉的名字,“是豆青?” 乌雅氏点点头,“是豆青!” 云舒低声道,“或许你今日来我这一趟还有个原因,应该是还念着多年前豆青求我救你的事情吧。” 乌雅氏没说话,但云舒却晓得她是默认了,“你的要求我应了!” 乌雅氏舒了一口气,“明日我便寻个几乎将证据交给你。” 云舒点点头,便让小冬子将她送回去,乌雅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出门口的时候,她扭头看向云舒,“多谢!” 云舒愣了一下,等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乌雅氏早就带上了帽子快步走进了夜色当中。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60-170 第161章 太后薨逝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二日云舒才一起身,便见皇后派人来传消 息,说是太后今日一早便又吐血了,看着情况有些不好,此时招各宫妃嫔去慈宁宫侍疾去。 云舒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快速的收拾妥当了便带着人去了慈宁宫。 原以为太后还能撑几日,没想到她竟这样着急,若是昨日乌雅氏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吃药装病一事都尽在皇后的掌握当中。 太后天然便压着皇后一头,皇上不待见自己的老娘,却不允许媳妇对娘不好,更不要说太后这么多年给皇后不少委屈受,太后若是真的没了,皇后心里指不定会怎么高兴呢。 而且到时候只等太后去世,皇后在将此事给寻个理由捅出来,到时乌雅家自会自食恶果,如此,皇后便真成了这后宫中最为贵重的人了,能被看重的外戚,自是只有乌拉那拉氏这一脉。 德贵人说要给她证据,但就算如今有了证据,如今也不是要扳倒皇后的好时机,眼下皇上才登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便是云舒也得需要皇后在前边顶着,如今皇后在时利大于弊的。 不过若是将来皇后为了自己权利要对付云舒的孩子或者二阿哥的时候,这份证据便如同是德贵人所说的那样,是一柄利剑。 云舒这一路便想着此事,等到了慈宁宫门口的时候,已经将事情想的差不多了,云舒才一走近,便看见李贵妃正站在门口不肯进门。 张格格并未一起前来,便是来侍疾,也得是嫔位以上才有资格,有时候做小妃嫔也有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处,比如此时不必来伺候太后。 李贵妃见着云舒来了,可算是舒了一口气,她上前走到云舒身边,小声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不想一个人进去,便在门口等着你了,早知道我就也病上一场,也省的伺候这人。” 云舒连忙捂住她的嘴,“这可是在慈宁宫门口,在这说着这样的话,你真是胆子大,行了,我昨日还被太后骂了的呢,忍忍就过去了啊,走吧,咱们一道进去。” 云舒也理解李氏为什么不愿意来这慈宁宫,李贵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阿哥且不说,除了不聪明,但这孩子还真算不上吃苦。 二阿哥当年因为十四爷家的孩子,险些丧命,后来更是体弱多病,多次险些没活过来,也就是这些年才好些了,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当初的德妃,当时便偏心十四爷,后来更是多次敲打李氏。 这也就罢了,反正二阿哥总归是娶妻生子了,如今也算顺遂,但别忘了,怀恪公主也是因为十四爷当街纵马而难产而亡,李贵妃便是如今都不愿意多见外孙一面,所以对待害了他女儿的十四爷,更是巴不得那人去死,这一心念着小儿子的太后更是让李贵妃心烦。 太后对于李贵妃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长辈,这些年她心中的恨意可没随着拜佛而渐渐消失,若不是非得来这一趟,慈宁宫这地她都不会踏进一步。 云舒又轻轻的拍了拍李贵妃的胳膊,小声说到,“为了两位阿哥,你便是面上也得做的过去!” 李贵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撤下脸上的厌烦,调整好了表情,便和云舒一道进了门。 云舒和李氏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皇后已经双眼通红的跪在了地上,已经来了的人中,跪在后边的懋嫔也拿着一个手绢在悲伤的擦眼角。 德贵人依旧没什么情感波动,只跪在床头,守着太后。 皇后见着她们来了,便招招手,“你们来了,太医说,太后娘娘的病越发的严重了,如今也只看天意了!” “竟如此严重了吗?”李贵妃的声音里惊讶中还带着些雀跃,云舒拧了李贵妃一下,李氏瞬间回过神来,“这可太令人伤心了,皇后娘娘可派人去请了皇上来。” 皇后点点头,似是想起昨日的不欢而散,她脸上的踌躇便带了一些出来,此时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来,但还是说道,“应当会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唉~” 云舒此时掏出自己抹了东西的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眼圈也红了起来,还有些发肿。 这个时候,一直专心养身的年贵妃和熹嫔也来了,熹嫔这些日子养的气色好了些,但依旧很瘦,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人给吹走了。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便都安静的跪了下来,皇后许是一颗心都在太后身上,便也没对两人说些什么,只微微颔首,便带着妃嫔们一道念起经来,保佑太后平安。 云舒看着皇后念经时虔诚的模样,觉得这一幕真是讽刺极了,这难道是始作俑者的忏悔吗,真是怪荒诞的。 云舒下意识的用手中的帕子擦了下眼,眼泪哗的一下便留下来了,要死,这上边的催泪药水也抹的太多了,这都控制不住了。 正在云舒这使劲控制自己的眼泪的时候,忽的传来德贵人略微高些的声音,“太后娘娘醒了!” 皇后赶紧上前,“皇额娘,皇额娘,皇上马上就来了,您一定要攒着力气啊,来人,来人,再多派几个人去找皇上,快去!” 太后此时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药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的生命真的要流失了一般。连说话感觉都没有了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太后还不想死,她才做太后,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德妃,这才当了半年的太后,怎么就能死了呢,她真的不想死。 太后心中涌上一股恐惧,她看向德贵人,见德贵人依旧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便是眼泪也没有多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不少,她若是出事,德贵人也好不了哪去,看德贵人这信心十足的模样,应当只是这药她吃多了些,应该没事的,肯定是没事的。 太后闭上眼睛,定会没事的,如今都坐到这个地步了,便不能后退一步,不然之前做的岂不都是无用功。 皇后见太后如此,用帕子将扬起的嘴角压下,这可不是她不孝,这病可是太后自己个愿意生的,和她这个儿媳妇有什么关系!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上终于来了,皇上原本以为今日和昨日一样,都是太后故意用病将他叫来,以此逼迫皇上答应她的要求,所以开始并不着急。 还是后来皇后又多次派人来请,皇上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皇上来的时候,将太医院能叫来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皇后之前说过,太后生病之后,只招了刘太医诊治。 刘太医是太后娘娘还是德妃的时候,便用惯了的人,其他人并不信任,还多次将太医给撵出了慈宁宫,这也是当初皇上觉得太后装病的理由之一。 这次皇上强硬的将太医都叫了过来,一定要将这病给治明 白了。 皇上一进来,便看见跪在一起的妃嫔们,此时他心下一跳,便觉得不好,他大步进了内间,便看见面上一片灰败之色的太后。 心脏顿时跳如鼓,“太医,太医,快来给太后看看,昨日还能和朕说话,怎么今天便这样了呢,太医呢,太医快来!” 太医们不敢耽搁,便都上前诊治,此时刘太医浑身冒冷汗,此时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这下是真的要没命了,他方才便想逃,可是皇后不让她逃啊,太后娘娘这哪是装病,这明显是中毒之症啊,这药明明不会出问题的,昨日也没查出有什么问题啊。 是了,昨日太后便吐血了,可是这吐血不是这药的正常现象吗,昨日的脉象也确实是重病的脉象啊,怎么就要了人性命了呢,太医感觉自己这条命是真的要不复存在了。 太医院院首章太医医术最为高超,先前也曾给太后诊治过,对太后的脉象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之前被太后拒绝看诊了。 这次一诊脉,章太医便是眉心一跳,这是中毒的表现啊,这太后娘娘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哪个会给她下毒,又有哪个敢给她下毒。 章太医不敢说话,只是退后一步,让另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重新诊断一番,这位太医也好似被下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情是真的大了,大到他们根本就不能隐瞒一点的地步了。 两位太医晓得这事情的重要性,哪里还敢让其他太医诊治,这可是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的啊。 两位太医擦着汗小心的走到的皇上面前,章太医低声对皇上说了自己的诊断,皇上冷冷的看向这两位老太医,“你们的意思是,太后在后宫被人下了毒!” 两位太医赶紧跪下,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那样子,便知道这两位太医没说假话。 皇上冷声问道,“这毒可有解?” 章太医摇摇头,“臣无能,毒已然入了肺腑,便是医仙在世也没有办法!” 皇上眼中似是有黑气涌动,更是气的险些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掰碎一般,“苏培盛,去查,朕要知道,到底是谁,她有几个胆子,敢谋害太后!” 章太医更是赶紧说道,“今日太后重病,微臣等无能,不能治愈太后,求皇上责罚!” 皇上深深的看了章太医一眼,许是过了很久,又许是只过了一秒,章太医终于迎来了皇上的那一声“准!”。章太医心中一定,这命是保住了。 章太医晓得这太后被下毒一事,无论最后的真相如何,都是一桩皇家丑事,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而太医们便是这个外人。 所以就算太后要死,也得是死于重病,而不是死于被毒害!他方才所言,便是在向皇上表明态度。 章太医此时还有些庆幸,自己的医术不错,甚至可以说太医院最厉害的两个人便是他和旁边这位同人,如此,皇上若是个爱才之人,应当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所幸,他赌对了。 其实这事并不算难查,毕竟现场便有一个当事人刘太医在呢,刘太医晓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便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其家人。 在皇上允诺之后,刘太医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微臣是打康熙年间便开始成为太后娘娘的太医,因着有些能耐,便也得太后看重,有了太后撑腰,臣在太医院也算是过得不错。 后来乌雅家给太后献了药,当初微臣也检查过,这药也只是会使太后虚弱一阵,却不能真的要了太后的性命,又加上太后也命令臣这样做,所以臣便只能遂了太后的意了。” 苏公公看了眼皇上,便问道,“那药你可还有?” 太医摇摇头,“这药并不放在我这,而是在太后那,”刘太医想了想,积极地说道,“或许在那位德贵人手上也说不准。” 德贵人?苏公公看了皇上一眼,便叫人将德贵人给带了上来,德贵人一进来,便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只略吓唬了两句,便将内容全盘托出。 德贵人,“臣妾原本只想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宫内,不想参与任何事,可是家里人说,臣妾是乌雅氏的女儿,便要为乌雅氏做事,不然臣妾这条命便也不必存在了。 昨日太后与您不欢而散之后,便发了狠,原本今日是不好吃这药的,但是太后还是执意要吃,臣妾自是劝过,说还是问了太医之后再决定比较好,但是太后还骂了臣妾一顿,结果太后吃过之后,便晕了过去,其他的臣妾便不知道了。 皇上,皇上,臣妾实在是没了法子,也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便只能当了这个递药人,”德贵人跪着往前爬了几步,“皇上,表哥,臣妾这都是被逼的啊!” 皇上厌恶的看了德贵人一眼,苏公公便一招手,从德贵人住的屋子里,找到了那药。 章太医和另一位太医验过之后,便点头道,“这药确实能造成重病之相,但也不能多吃,一个不小心便是剧毒,太后娘娘想必便是后者吧。” 两人说完便退后一步,苏公公察觉到皇上的情绪不对,赶紧将屋内的人全部都带了出去,只自己守在了门口。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皇上看着这些证词真的都快要被气笑了,他也真的笑了,笑的越来越大声,笑到后来,已经不是笑,而是一种悲鸣了。 这算什么,太后装病将自己给毒死了,这是什么笑话,除了无语,皇上竟感觉深深的涌上来一股无力感,真是恶心,恶心的要死了! 皇上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屋内没有一个人,环境更是压抑的可怕,他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终于看见皇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皇上的神情似是有了些变化,云舒一时分不清,这变化到底是为何。 倒是皇后似是察觉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皇上看着这跪在一地的妃嫔,看着这些人红肿的眼睛,便更觉得可笑了,太后可笑,这些人也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皇上又一次走进了内间,不多时,云舒便看见内间的人都撤了出来,云舒仔细听了听,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 皇上就这么做在太后身边,太后也睁开了眼,她看了一眼,没看见德贵人,便觉得有些不好。 皇上轻声问道,“皇额娘在找什么?可是这个?”说着便将一个药包扔到了太后面前,太后瞳孔一缩,似是受到了惊吓。 她想说些事什么,却感觉自己脸说话都有些困难了,皇上却道,“您怕什么,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可惜了,皇额娘,您可晓得,这药是有毒的,你如今已经中毒颇深,是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太后似乎是更激动了,她用力抬起的手颤抖个不停,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似乎是四的发音,纵然心中有数,但皇上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皇上抿了一下嘴,他将耳朵凑近。“您说什么?” 便听见太后嘶哑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也都挣扎了出来,“十四,嗬,嗬,十四!” 皇上眼中希冀的光瞬间便消失了,“十四,十四,十四救这么重要吗?额娘,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吗,就因为我不是在您膝下长大,所以我就被您抛弃了是吗?是吗?额娘,难道您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就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吗?” 太后抓住皇上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恳求,“十四,十四!” “为了老十四,您就算连命都不要了是吗,多么伟大的母亲啊,朕实在深受感动!”皇上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皇上深吸一口气,似是认命了一般,他此时觉得,肯可能有些东西,是注定不能两全的。 他总是表现的不在意,但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可能数次对自己说放下吧,但又数次放不下,一次又一次的给太后机会。 他觉得今日这是个笑话,但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个笑话呢。 皇上的语气沉静了下来,“皇额娘放心,十四弟是朕的亲弟,朕自会保住他一条命,但其他的,便不要多求了!” 太后拼了命的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但却被皇上掰开了手,“皇额娘放心,伤害您的人,朕不会放过一个,当然也包括乌雅氏。” 太后发出不甘的声音,忽的她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凉,原来是泪水流了下来。 太后此时眼前闪过她自己这算的上波澜的一生,有过失意,也有过得意,但如今却只留下深深的不甘。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也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眼前这个帝王,这也是她的儿子啊,可是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她感觉这一辈子真是想要抓住什么,便会失去什么,如今更是一无所有,罢了,罢了,争了一辈子,她是真的乏了,睡一觉吧,睡一觉便什么都好了。 太后的手无力的落了下去,那急促的呼吸声也没了声音。 皇上看着闭上眼睛的太后,似是想摸摸太后的脸,却还是停下了手,他们不愧是母子,就连最后一面,太后都不曾为他停留半步, 皇上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一身的疲惫走了出去。 苏培盛心中叹口气,大声的说到,“太后,薨了!” 外间猛地传起一阵哭声,整个慈宁宫陷入了一股悲伤当中,已经跪的双腿没有知觉的云舒,此时也跟着大哭起来。 她侧头看向皇上,忽的便给感觉皇上是真的很累,很累。 雍正元年,太后因过度思虑先皇,缠绵病榻,终于在四月的时候,抑郁而终,皇上十分伤心,几度哭死过去,还是得皇后娘娘劝导,这才振作几分。 太后薨逝乃是大事,各位命妇自是要入宫守灵。十四爷竟在太后灵前又闹了一场,想到先帝时十四爷便闹了这么一场。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将十四爷怒斥一番,原本想要重罚,但实在顾念才仙去的太后,便让十四爷给太后守灵之后,便去给先帝守陵墓,当然若是十四还要闹得话,那也不必留了,即刻便去守陵便是。 十四爷便是再不愿意,也不能缺席额娘的身后事,自是只能将不甘和委屈直接咽下。 八爷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但开春的时候,老九竟出了海,还是被皇上下的令,而老十则是被媳妇给管住了,说是十福晋病了,不能离开王爷,别看老十是个浑人,但确是个疼媳妇的,加上最亲近的九哥不在,老十这些日子还真和八爷没怎么接触。 八爷又感觉自己被监视的,于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倒是乌雅家,因为没能及时规劝十四爷,加上太后去世,皇上本就心情不好,于是被皇上迁怒,不少族中子弟都被免了官,族中自是不愿意,想让当家人求情,但当家人自是知道太后去世的真相,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全族人忍下,不忍不行啊,如今只是不中用,若是再惹得皇上生气,那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乌雅家夹起了尾巴做人,宫里的德贵人因着太后离世,悲伤过度,竟也去世了,皇上感念德贵人的孝心,便追封了德嫔,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体面。 云舒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几乎肿的看不清模样的人,心下一软,温声道,“你主子为你寻了个未来,你是想留在宫里,还是出宫去,都随你,本宫都能给你安排。” 听到云舒这么说,豆青感觉自己又想要哭了,她低声道,“我们主子的姨娘是江南人士,我们主子也曾说过想去江南瞧瞧,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奴婢想替主子去看看,望娘娘成全。” 云舒点点头,“这个不难,等过些日子,本宫手下一队人正好要去江南,到时候你一路随行,有他们照看,你也安全些,等到了地方,让他们帮你安顿下来,如此也算本宫坐到了答应你主子的事情了。” 让明夏将豆青带下去,云舒这才长叹一口气,明秋给云舒奉了一盏茶,此时也不禁的感叹道, “这德贵人倒是对豆青有些真心,豆青也是心心念着德贵人,倒是可惜了。” 云舒叹道,“当年德贵人出事,是豆青托着伤腿处处为她开脱,又是后来乌雅氏重病,也是豆青忍着害怕当时求到了我那,这种种事情,乌雅氏又不是个冷心人,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些。” 明秋点点头,“是啊,豆青也是运气好,进宫之后便病了,不能近身伺候德贵人,听说这次德贵人身边最得用的两个丫鬟,因为伺候主子不利,被皇上赐死了,这豆青到时逃过一劫。” 云舒叹道,“你觉得豆青这病来的这样巧,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明秋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云舒摆摆手,“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豆青这事你办的隐蔽些,千万别引起皇后那的注意。” 明秋点点头,“您放心奴婢晓得了。” 太后身后事结束之后,便快到夏日了,皇后之前说的要办宴会,也因为太后去世的缘故,早就遥遥无期了。 云舒最近便闲了下来,女儿又跑出宫外去了,因着有人保护,再加上这孩子时不时的来永寿宫留宿,知道她情况一切都好,云舒便也没多加管束她。 倒是阿哥们那,这几个月因着事情不断,便也没怎么关心,恰巧正值换季,云舒让人新做的夏衫也做好了,便让小冬子跑了一趟,将东西送过去。 小冬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还笑着和云舒禀告呢,“阿哥得了您送去的衣裳,十分欢喜,当场便换了起来,穿上更是合适的不得了,阿哥高兴极了。” 云舒笑着点头,“孩子开心就好。” 小冬子附和了几句,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奴才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熹嫔娘娘去看四阿哥,不过或许是四阿哥和熹嫔娘娘有些矛盾,反正奴才见熹嫔娘娘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十分难看,而且四阿哥也没出来送熹嫔娘娘。” 云舒一挑眉,“熹嫔已经可以开始走动了?先前守灵的时候,可是要了她半条命,如今才几天,便缓过来了?” 小冬子想了想,“奴才瞧着熹嫔娘娘还是有些病气在的,可能是实在是想念四阿哥,便只能亲自去阿哥所了。毕竟前些日子太后离世,加上功课比较多,四阿哥已经有两个月没去给熹嫔娘娘请安了。” 云舒笑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四阿哥拼着闹了一场,将熹嫔给接进宫,如今母子二人倒是生疏上了。” 云舒摇摇头,“你继续盯着熹嫔那处,有什么消息,及时禀告。” 小冬子笑着打了千,“是,奴才明白!” 第162章 园内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冬子听从云舒的吩咐,一直盯着熹嫔那,但却未见熹嫔母子二人有什么举动,云舒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时机未到吧。 后宫太后离世,年贵妃的身子不知怎么回事,总也养不好,一年当中总有半年是病着的,至于李贵妃更是万事不管,这样一来,后宫还真是皇后娘娘一家独大。 皇上忙于前朝之事,并不怎么在意后宫,毕竟还在守孝,皇上也只是在养心殿养了两个宫女,平日里也不曾经常入后宫。 便是入后宫,也只是去看看陪了她多年的老人,也算是给这些妃嫔们一些体面。 虽说前朝后宫总是有所关联,但如今皇上的皇子们大多还未长大呢,后宫妃嫔们的家事也大多不行,近两年也不会选秀,便也没有用后宫平衡前朝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便也风平浪静的来到了雍正三年。 如今才入春,今日天气不错,圆明园内一个风景不错的花园处,欢声笑语不断。 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正趴在水池旁边看着池子里的游鱼,旁边的奴才们眼神是一点都不敢眨,生怕这位小阿哥出什么事。 不远处的亭子里,小阿哥的亲娘,也就是李贵妃的儿媳妇富察氏,正陪着亭子里三位长辈打牌。 富察氏时不时地看一眼儿子的情况,时不时的又给眼前这三位喂牌,谁让这三位一个是她亲婆婆李贵妃,另一个是从小照料二爷长大的张贵人,剩下那位更是曾经救了二爷一命的宁妃娘娘。 这三位都得好生敬重着,好在这三位是不爱找事的,不然在加上嫡母皇后娘娘,这皇家的媳妇便更加不好当了。 怀乐站在云舒身后,看着云舒打叶子牌,时不时的发表一些意见。 云舒扭头瞪她一眼,“去一边去,和小阿哥一起去玩去,你这个瞎出主意的,我这的银子都快输光了。” 怀乐抱屈,“这哪里能怪女儿,明明是您牌技不 佳罢了,我就说了吧,听我的,肯定能赢,就您一意孤行!” 见云舒又要瞪过来,怀乐赶紧一转身,便去找小阿哥去了,“大侄子,姑姑陪你一起玩!” 云舒看着怀乐这称呼,便眉心一跳,瞬间想起这几年,五王爷只要见了怀乐,便激动的喊声大侄女的场景。 云舒哼了一声,打开自己放碎银子的盒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丁点了,气的一下子便将盒子合上,“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李贵妃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装钱的盒子,似是嘲笑道,“瞧你这点出息,输就输了,还耍起赖皮来了,行了,不玩就不玩了,今日我也算是吃了大户了,静心啊,拿着这些银子去趟膳房,取些上好的酒菜来,就算是咱们宁妃娘娘请客了!” 静心高兴的应下了,张格格笑着摇头,“你且低调些吧,虽说是出了孝,但也得顾忌着些。” 李氏却摆手,“无妨,我一个贵妃吃点好的难道都不成了。” 云舒也笑道,“确实不必太过杞人忧天,咱们又不在宫里,园子里的规矩也没那么大,自在些也没什么。” 几人正闲聊着,便见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领着一位太医路过,看那样子,竟是十分着急。 明夏顺着主子的视线远远看了一眼,便道,“瞧着应当是年贵妃身边的人,想来是年贵妃又病了。” 李贵妃闻言皱眉,“这两年年氏病的越发重了,我虽与她不睦,但都这么多年了,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张格格却道,“您是个心善的,但这和宫里可怜的人多着呢,年贵妃娘娘这是心里存了事,心里好不起来,这人自是也好不了。” 眼看着这越说越伤感,云舒便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皇上虽免了今年的选秀,但咱们三阿哥的婚事可不好再拖了。” 三阿哥是康熙四十三年生人,当年要相看的时候,赶上先皇病重,新皇登机,后来皇上守孝,更是没人张罗这事,如今这孩子已经二十了,是到了成婚的年纪。 李贵妃闻言便道,“京城贵女众多,我倒是看上了几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这几位的品性如何,我倒是有心去查,又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对人家姑娘不大好。” 这些年李贵妃许是修身养性久了,竟也平和了不少,若是年轻的时候,给他儿子挑媳妇,她只管她儿子,才不会管那些姑娘怎么样。 此时李贵妃又补了一句,“而且这事总归最后得有皇上决定才是。” 云舒,“是这个理儿,不过你若是想知道这些姑娘的品性,又不想大张旗鼓的去查,不如便将这事交给二福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富察氏,此时闻言抬起了头,见李贵妃看过来了,便忙笑道,“若是额娘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定会让您满意。” 富察氏怎么可能不答应,她如今住在宫外,可比宫里的娘娘们更自由些,这事对她来说算不上难,毕竟这京城的宴会可不算少,随意参加几次,便能近距离观察这些贵女们的品性了。 更重要的是,二爷对三阿哥这个同母兄弟还是很关心的的,总觉得三阿哥不聪明,生怕这位小爷又被算计了去,所以一直还觉得三阿哥小呢。 不过找富察氏来说,这位三爷虽说不似其他阿哥那样聪慧,但运气确实想当不错,不仅有身高位重的亲娘保护他,更有一母同胞的兄长给他挡在了身后,以后便是做一辈子的闲散皇子,也是十分幸福的。 对于没有野心的皇子来说,这样的路是很舒适的一条路,而她观察了这么久,可以确定,三阿哥确实是一点野心都没有。这样也不错。 富察氏笑着揽下了此事,果然迎来了李贵妃的夸奖,云舒此时便对着李氏道,“行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时辰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膳食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李九州清宴不远的搂月开云便是年贵妃所住的地方,今晨一早年贵妃便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但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又才来园中,多事总会显得有些不好,便没多言。 但谁知快到晌午的时候,年贵妃便感觉浑身不适,竟发起热了,黄玉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便派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去请太医。 太医给贵妃诊治之后,这才说到,“娘娘身子骨弱,昨日又许是心中烦闷开窗受了凉,这才引起发热,不过无妨,臣开几副药,娘娘服下便好,不过娘娘心中的郁气不除,总归是有隐患,还望娘娘能放宽心才好。” 年贵妃有些虚弱的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太医忙道不敢,便赶紧跟着紫玉去写方子抓药去了。 黄玉垂下眼眸,给年贵妃抻了抻被子,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娘娘的心情更好些。 年贵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问道,“前几日不是说家里人要来请安吗,怎么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黄玉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祥瑞,大臣们纷纷上贺表颂,偏年大将军的折子里写错了字,便更显的大将军猖狂了,皇上自是不喜,说年将军不敬,瞧着这样子,似是已经要忍不下去了。 但这些事情皇上下令都瞒着贵妃呢,贵妃如今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若是生气之下,病的更严重了,那就不好了。 她努力语气正常的说到,“家里人说了,最近大爷家又添了一个小孙子,夫人们都忙着给小少爷准备满月礼呢,前天不是才递了消息进来吗,您忘了不成?” 年贵妃点点头,似是想起了此事,便也不在纠结着一点,其实她和黄玉都明白, 就算是要准备满月礼,那也不至于准备一个月啊,难道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不能见,还是不想见,二嫂不能来也就罢了,就连大嫂也不让随意见她,看来哥哥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黄玉见年贵妃神色不好,除了觉得是娘娘身子难受之外,更是觉得娘娘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便听见娘娘说到,“苏贵人不是要见我一面吗,既如此,便让她来吧。” 黄玉拧眉劝道,“娘娘,您今日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让她来吧。” 年贵妃摇摇头,轻咳两声便说道,“便让她来吧,她求了好几次,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指不定还事关家里, 左右今日我发了热,皇上不好来探病,正是苏氏来的好时机。” 最后年贵妃还感叹一般的说了句,“先前是我想的少了,如今却竟盼着是我想着多了。” 黄玉面色一白,心下也是一咯噔,不过见年贵妃坚持,便也不敢过多阻拦,寻了个空闲,便悄悄叫了一个信任的丫鬟,不动声色的将苏贵人请了过来。 苏贵人才一进年贵妃的屋子内,便捂住了鼻子,无他,这屋内的药味太浓了,看来贵妃的病越发的严重了,想到一会儿要说的话,苏氏心中便更烦躁了些。 黄玉掀开了内间的帘子,让苏贵人走了进来,苏贵人行礼之后,年贵妃挥挥手,便让苏氏坐下。 年贵妃对着苏氏直接说道,“你来我这,也不是为了唠家常,有什么事便直接说便是,不必在这兜圈子。” 苏氏深吸一口气,便一板一眼的说到,“年家如今到了危急的时刻,家里人说先让您帮帮忙,帮帮家里。”说完,苏氏便好似觉得难堪一般低下了头。 年贵妃闻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帮他们,我能帮他们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子嗣的病弱妃子罢了,说不定这命哪天便没了,又能帮的了她们什么呢。” 苏氏低声道,“许是娘娘盛宠,宫外便还抱有一丝希望吧。” 年贵妃却落寞的笑了,“她们难道还真以为皇上对我的真的有真心,是,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吧,但帝王无情,与这权利相比,我又算的了什么呢!我这半生为了家人,为了皇上,演了半辈子,伤了半辈子,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氏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娘娘千万不要这样想,大将军为皇上,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即便是,便是行事不妥当了些,但功劳总是会更大一些的,皇上英明,总不会真正的处置大将军,寒了功臣的心。” 年贵妃此时却悠悠的叹了一句,“是啊,皇上英明!” 年贵妃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人,年家如今正是危急时刻,二哥更是因为打了胜仗,被皇上礼遇,便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不仅插手官员任免情况,还结党营私,后来更是都快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样的情况下,更加使得皇上不满,再加上皇上登基已经快三年了,这皇位自是已经做的稳当,之前便听说八爷和隆科多大人都被皇上敲打过,看样子,这是要对这些权臣们动手了,而此时功高震主的年家,又怎么会被轻易放过。 而且年贵妃有自知之明,她说是被皇上宠爱,被皇上看重看,其实也不过是年家和皇上之间的一个物件罢了。 这些年她努力的扮好一位唯爱皇上的女人,为的什么,为的便是能在皇上面前有几分情分,而这些情分便是她的底气,也是她最后的砝码。 其实如今想想,她的孩子没能活下来也是一件好事,这宫里尔虞我诈太多,他们何必来这世上受苦。 苏贵人虽没说清楚,但年府的意思其实年贵妃也明白一些。若是真的能用她这一条命换得年府的平安,便也算值得了,至于怎么换,如何换,这些都是可以设计的。 眼看着年贵妃陷入沉思,苏贵人此时心里更觉得恶心,他们这些个女子,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为家族奉献,这是她们从小便被教导的东西,她如此,年贵妃也是如此。纵然出身不同,但大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苏贵人今日只是来带话的人,其实她也不愿意来这一趟,毕竟连年府的人都不愿意来这,毕竟逼着自家姑娘为家族奉献生命什么的,总是有些不好,特别是本来就对不起这姑娘,如今更是要利用这姑娘。 苏贵人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伪善,她们不亲自做这事,就好像真的能当做这事不存在似的。 苏贵人不敢再说话,只低头沉思些什么,过了不知多久,她便听到年贵妃无奈的叹息声,“罢了,便帮他们这最后一次吧.” 第163章 事起第一百六十三章廉亲王府内,…… 第一百六十三章 廉亲王府内,八福晋双目含泪的夺过八王爷手中的酒杯,“爷,您别喝了,臣妾心疼!” 八王爷手下顿了一下,便直接拿起酒壶喝了起来,八福晋见状又是一把夺过酒壶。 八王爷看着福晋这样的模样,努力的想扯出一抹笑,却又格外的令人觉得心酸。 八福晋将坐着的八王爷揽近怀里,什么都没说,眼泪却几乎要烫伤八王爷。 过了许久,八王爷似是无奈又似是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若是以后我真的不成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便是不忿,也忍一忍吧,想必老四为了名声也不会赶尽杀绝。” 八福晋却十分平静的说道,“若是顾忌名声,他便不会如此对待爷,看似对爷不错,实则是钝刀子割肉,更是苦楚。 爷,若是您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们夫妻多年,我晓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福晋,脾气不好,还容易嫉妒,但您亦是对我多加宽容,多年未有子嗣也不苛待我,甚至在有了弘旺之后,便将弘旺交给我抚养。 如此种种,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特别是在外祖离世之后,您依然待我如从之前一样,您这样,又让我怎么舍得呢。 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倒不如陪您一道走了,这样路上咱们夫妻俩也不算孤单。” 前两年还好,八爷虽受了些委屈,但也能熬过去,皇上也不曾交给他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九爷也就去年回来了一趟,便又重新出海。 十爷这两年被赶到盛京去办事,八爷党羽贬的贬,杀的杀,为首的阿灵阿等人也被发配盛京。 就连从前交好的大臣们,也总是避着八爷,八爷自是孤立无援,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没了那个精气神。 表面上看,八爷一开始被封亲王总理事务,但也只是面子货罢了,后来又被授理理藩远尚书,办理工部事务,但也只是当做一个吉祥物,真正有用的事自有皇上心腹处理。 看上去处处优待,其实处处辖制。于是做事便不求无功,只求无过,日子也是过一天是一天。 可打今年开始便总是被针对,又联想到那位年大将军也渐渐被皇上厌弃,八爷和福晋便都晓得了,这是皇上坐稳了朝堂,要开始清算了。 今日八爷因为做事用心便被皇上觉的他有不臣之心,明日八爷做事摆烂,便会被皇上训斥八爷不满皇上故意如此惫懒,做也不好,不做也不好,这明显的针对,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八福晋是刚性脾气爆,但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九爷看似被安排出海,但明显是五爷和宜妃用情分将九爷给保了下来,纵然不能常住京城,但也算是活的自在。 十爷也因着出身的原因被皇上多有优待,只有她们八爷,良妃无用且早逝,自己这个福晋也没了当年的底气,不能给八爷任何助力。如今她们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八爷感觉眼睛有些发酸,福晋则是更加认真的对的八爷道,“若是您坚持不下去了,也没关系,无论您要做什么,你应当是知道的,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八爷默默地握住了八福晋的手,千言万语似乎都说不出来,福晋便是有种种不好,但对他的这颗星,便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就连良妃都因为被动的原因放弃过他,任由惠妃掌控他,只有八福晋,无论发生何事,又无论在何时,永远都只将目光给予他,这份偏爱便是他从来未曾拥有过的,所以福晋于他,并不是简单一句夫妻便能概括的。 夫妻俩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似是在体会这最后的宁静。 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八福晋便看着八爷的情绪越来越不对,终于在中秋节过后,八爷便又一次被皇上在众位大臣面前训斥,八福晋看着八爷的样子,知道八爷这是快忍不下去了。 大家如何看不出来,皇上这是在敖鹰一般的在敖八爷呢,他是想让八爷心甘情愿的认皇上为主啊。 八爷可以被打压,可以被针对,但却始终不能放下自尊,八福晋不能也不忍她的八爷如此落 寞。 既然已经没了法子,那不如放手一搏,反正大不了也是一死,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机会很快便被八福晋等到了,十月三十是万寿节,今年是出孝后皇上第一个生辰,自是要大办才好。 早就从圆明园回宫的众位妃嫔们也开始准备了起来,皇上过生辰,她们自是也该好好的准备好礼物才是。 翊坤宫内年贵妃看着面前的单子,眉头微皱,送给皇上的寿礼她早就准备好了,甚至备选都有好几个,此时更是迟迟下定不了主意。 正在纠结着呢,便见黄玉神情不好的走了进来,年贵妃神情一变,随即便挥退了屋内的众人。 “说说罢,二哥那又出什么事了?” 黄玉有些结巴的说道,,“大人,大人被革退了杭州将军,被勒令回京了。” “这是拖不下去了啊,”年贵妃喃喃道,“罢了,回京也好,回京也能将此事做个了断了。” 黄玉点点头,小声说道,“苏贵人传来消息,说是今年万寿节上或许便会有年家的一线生机,一切都由娘娘您做决定。” “万寿节?”年贵妃发出有些疑惑的声音,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自打春日的时候,苏贵人来她这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便再也不曾见过年家一人,当然也没有寻到什么机会,找到什么办法能帮到年家。 如今看来这万寿节便应当是那突破了,年贵妃长舒一口气,抚抚胸口,但却总也排不掉心中的闷气。 永寿宫内,云舒也在准备给皇上的贺礼,不得不说,这位份高了也不好,给皇上送礼都得废好多心思,若还是在府中的时候,绣幅屏风都能显得情谊深重了。 云舒看着眼前如艺术品一样的摆件,满意的点点头,“皇上最喜欢这种素净又显得高雅的东西,不错,就选这个吧。” 这摆件是云舒亲自画了图,又多次修改之后才完成的瓷瓶,成品出来的时候,云舒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如此心意看,相必皇上也不会说些什么吧。 云舒对着明秋和明夏好生嘱咐道,“仔细将东西收好,这可是你们主子我的心意,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明秋和明夏笑着应下,云舒这才满意的坐下,对着一直没说话的怀乐笑问,“你打一早便来了我这,却又不怎么说话,只捧着一本书读,这是什么道理。给你皇阿玛的礼物你可准备好了。” 怀乐换了个胳膊拄着脑袋,“自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心里烦躁,便只能来额娘这了。” 云舒自是知道她在烦什么,前些日子,三阿哥终于被赐婚,未来福晋正是李贵妃看上额董鄂家的姑娘,其阿玛在朝堂上也是很有才能的一位大人。 这位姑娘性格活泼很讨人欢喜,按照李贵妃的话来说,二阿哥的媳妇是个稳重的,那三阿哥的媳妇便不需要多能干,只要和三阿哥相处的好,过好好日子便足够了。 董鄂氏进宫过两次,云舒也跟着李贵妃与这姑娘接触过两次,感觉确实不错,三阿哥自己也挺满意的,如今就等明年大婚了。 三阿哥的婚事定下之后,众人便将目光盯向怀乐,怀乐其实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级,本朝也不是没有公主二十以后才出嫁,云舒自是也想多留一留怀乐。 毕竟在云舒眼里怀乐还是个小姑娘呢,她才多大,不过是上高中的年级。 不过谁让怀乐受宠呢,皇上明显是不让怀乐抚蒙的,若是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怀乐可能去抚蒙的几率还大些,所以当时云舒都求了王爷让怀乐来你洗射箭骑马习武了。 但如今皇上有这个能力护住自己的女儿,特别是在怀恪公主去世之后,皇上便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是很有用,能帮他排忧解难的女儿,又怎么会不重视呢。 瞧瞧那位怀恪公主的额驸,不就被皇上重用呢吗,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如此一来,怀乐自是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前几日怀乐去给太妃们请安,便被拉住说了好一会的话,其中推荐自家子侄的更是不少。 虽说她们也晓得怀乐大抵会拒绝,但多说说,也能增加好感度啊,这样以后得机会说不定能更大些。 云舒看着这孩子烦躁的眼神,摸了摸她的头,“你若不喜欢,以后便不去见太妃们便是了,你是公主,你的亲事自是有你阿玛做主,其他人都不必理会。” 怀乐蔫蔫的点点头,“其实太妃们对我还是很好的,其实皇阿玛也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额驸,我没能答上来,皇阿玛便说不着急,看样子皇阿玛应当是心里有数的。” 云舒诧异,“你什么时候问的啊?” 怀乐便说道,“就那未来三嫂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把,那一天我陪皇阿玛用膳,便提起了此事,皇阿玛便说此事由他做主,他心里早有成算,但我还是有些心烦啊,额娘,便只能来您这了。” 云舒偷笑,皇上心里怎么会心有成算,皇上说不定那是根本就没想起来此事。 说其实皇上那边的态度,云舒趁着一次去给养心殿送汤的时候趁机问了问,皇上并未给出准确的回答,不过能确定的便是还要多留怀乐几年,总归这几年云舒是不必太过因为怀乐的事情而烦恼的。 看着怀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云舒便随意问道。“对了,你做的那些研究,可有什么进展?” 怀乐更是失落的叹口气,“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灵感也没有,额娘,我可能要食言了,从前答应过您的,估计这辈子实现不了了。” 云舒笑道,“既如此那便多看看书,说不定书中便有你要的答案。”说着,云舒便将方才她看的那书递给了怀乐,“这书你拿回去看吧,我这留着也没什么用。” 怀乐无奈一笑,“额娘,这《梦溪笔谈》我也有的,不必拿您的。” 怀乐又和云舒呆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来传话,说是万岁爷有事找公主,怀乐这才离开了永寿宫。 云舒无奈的摇摇头,她也是才记起这事,那合成橡胶的原料便是石油。 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过:鄜、延境内有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 第164章 生辰礼第一百六十四章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万寿节那日,阴沉了多日的天突然放晴,喜得皇后娘娘直说这是擎了万岁爷的福气。 保和殿内热闹极了,王公大臣们都脸上带着笑意的给皇上贺寿,就连八爷夫妻俩,也做在靠前的位置,等着给皇上贺寿。 皇上和皇后还未来,但殿内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云舒笑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的也和旁边的人对饮一杯。 九福晋拉着十福晋的手,一起笑盈盈的来到了云舒面前,九福晋是个脾气温和的主,云舒还记得多年前,宜妃还抱怨过,说是九福晋的脾气太软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这性格不讨九爷喜欢。 不过云舒倒是喜欢和脾气好的人交流,若是九福晋也和八福晋一样的脾性,那才叫人烦呢。 两位福晋一起上前,对着云舒说话的却不是年长的一位,而是十福晋。 十福晋会说话,直接便和云舒说到,“娘娘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臣妾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位神仙妃子呢。” 云舒笑着摇摇头,“可别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十福晋明显在恭维云舒,这点云舒不是看吧出来。 从前云舒还是格格的时候,十福晋眼里都没云舒,如今情况倒是不同了,都来上杆着讨好云舒了。 云舒自是也晓得九爷出海的事情,后来还知道这事是怀乐做的,保住了这两位爷的命,对这两位福晋来说自是好事。 虽说做寡妇也不错,但若是这二位爷真被皇上厌弃了,那他们的家人应该也讨不了好去。 十福晋的做法虽圆滑了些,不过云舒也不觉 得讨厌就是了,毕竟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想活的更好些罢了。 云舒和两位福晋寒暄了几句,便对这十福晋道,“福晋前些日子送进来的皮子特别好,连皇后娘娘都夸个不停呢。” 十福晋嗐了一声,便道,“这不是我们王爷去了盛京吗,盛京是龙兴之地,野物也多,这不,我们爷得了些上好的皮子,便眼巴巴的送进宫来来了,虽说娘娘们什么都不缺,但都是一家人,总是互相惦念着的。” 云舒笑道,对着十福晋小声道,“福晋说的是,说来,如今盛京天寒地冻的,想来皇上也是心疼兄弟的。” 十福晋瞬间眼神一亮,她自是听懂了云舒的言外之意,心疼兄弟,那就是说估计十爷应该也能快回京城了,这果然是个好消息。 一旁的九福晋也为十福晋开心,不过相比十福晋心念十爷,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九爷,九爷只要不死,她还巴不得,九爷能在外边多呆一呆呢。 十福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转身和贵妃说话去了,李氏倒是和十福晋关系不错,所以自是也说的热闹。 云舒见状便自己坐下,不过总感觉有些恶意的目光看向她,她顺着方向看去,便见八福晋猛地低下的头,云舒顿了一下,又淡定的吃起了东西。 八福晋如今也只能用眼神看看了,总不能胆子大道在今日做出什么事吧。 那边八福晋虽低下了头,但内心的不甘却一直沸腾着,八福晋只觉得讽刺,从前九福晋和十福晋都是和她交好的,如今却上杆着讨好那些妾室们去,这世间之人,大抵都是趋利避凶的。 八福晋心中不忿,却也不曾想过,方才两位福晋便邀她一道去和妃嫔们说话的,但是八福晋却拒绝了,那二位没了法子,便只能自己去了。 等两位福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十福晋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睛,这宴还未正式开始,她却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书生是有些扛不住了,她得好好缓缓。 九福晋拉了一下十福晋的胳膊,“你瞧,八嫂好像是生气了,是不是在生咱们得气啊。” 十福晋随意道,“随她吧,如今我只想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可不想在参与什么雄心壮志中去了,今日咱们也不是没叫她,只是人家说不定觉得咱们没了气节,不屑与咱们为伍呢,罢了,随她去吧。” 九福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只能点点头,她也是有孩子有想要留住的东西的,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说她没骨气也好,说她趋炎附势也罢,总归她是想安稳的守着自己的家。 两人正在这说着,便听见此时外边的传叫声,皇上携皇后娘娘和年贵妃娘娘一道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恭迎皇上,皇上今日心情确实不错,笑着便将众人叫起。 云舒顺势起身,便看见皇上和皇后坐下后,年贵妃也顺势坐在了离皇上最近的一个座位上。 果然坐在云舒上首的李贵妃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她是贵妃,我也是贵妃,明明平起平坐,她却比我高上一等。” 云舒悄悄的拉了一下李贵妃的手,李贵妃撇撇嘴便没多说什么。 云舒此时心里还有些欣慰,这李贵妃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面对这样不公平的区别对待,只是小声的嘀咕两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皇上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随着众人的献礼,气氛便又热闹了起来。 云舒也笑着将自己的礼物送了上去,果然得了皇上的一句宁妃有心了,云舒看着皇上的样子,应当是满意的,于是便想心里松了一口气,满意就好,今年这生辰礼总算是混过去了。 云舒得了一句有心,年贵妃则是被皇上夸了好几句,对着皇后都没如此,云舒此时瞧着皇后脸上的笑容都觉得有些勉强了。 年贵妃依旧有些孱弱,不过许是妆容好的缘故,倒也遮挡了不少病气,甚至还有些病西施的模样,让人看着便心生怜爱。 皇上对年贵妃也是多加照顾,使得那些以为年家被皇上不喜的人,看着年贵妃的目光是变了又变。 在众人未曾注意之际,八福晋悄声和王爷说了几句话,八王爷瞳孔一缩,便抓住了八福晋的手,八福晋却摇摇头,只悄声道,“与其这样日夜惶恐,倒不如来个痛快,王爷,我晓得您今日的准备,不论事情是否能成,我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不过说到这,八福晋自嘲一笑,“其实您和我都清楚这事最后的结果,只是依旧要做罢了,您也不要担心我,更不要想着抛下我,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八王爷愣住了,其实他心中也清楚,就算如今皇帝没了,那皇帝的长子长孙都有了,他便是要殊死一搏,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其实就连福晋也清楚,便是要对皇帝下手,成功的几率也不算多,只是终究是不甘心啊。 八王爷端起酒杯和福晋对饮一杯,两人相视一笑,俱都在眼中看到了解脱。 宴会上依旧热闹极了,弘时家的小阿哥更是亲自为皇上背诗贺寿,外孙锦佑也是将自己作的画献给了皇上,皇上自是心满意足。 眼瞧着时辰到了,便有人来传话,说是烟火会准备好了,于是皇上便大手一挥,率先领着众人来到了殿外,云舒就跟在皇后身后。 她甚至敏感的感觉到皇上似乎是隐秘了和十三爷对视了一眼,随着众人欣喜的惊呼声,黑夜中烟花绽放,虽不如现代的时候的烟花绚丽多彩,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怀乐搂着云舒的胳膊,笑着指着天空,“额娘,您瞧,那可真好看。” 云舒便也跟着附和几句,大家正看着高兴的时候,忽的便传来一阵惊呼,“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当即大惊,但因为皇上还在这,又加上起火的地方虽离这不远,但也不算多近,于是弘昀当即便将皇上围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啊,护驾!” 五王爷和七王爷更是立马站了出来,守在了皇上身边,似是在保护着皇上。 皇上倒是十分稳的住,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些什么,众人见状更加不敢随意动弹。 云舒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冻的没有知觉了,此时传来一阵大声的反抗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云舒便瞧见十三爷身穿铠甲,领着一队人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向前一步,十三爷便掷地有声的说到,“回皇上的话,反贼已尽数拿下。如今已全部扣押,任凭皇上发落!” 皇上闻言大声说了一句好,便亲自扶起了十三爷。 众人顺着十三爷的身后看去,便见被绑的十分严实的八爷,众人大惊,这反贼莫不是八爷!好大的胆子,在皇上生辰这日作出这样的事! 皇上走到八爷面前,沉默了许久还是没说一句话,他们是兄弟,但也是敌人。 五爷站在皇上身后看着这一幕,满是不敢相信,他的语气里充满了 无奈与惋惜,“你,你何至于如此啊!这一场闹剧,你就不应该开始!” 众人的视线此时都被五爷吸引了过去,看着五爷捶胸顿足的对着八爷狂喷,五爷向来赤诚,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皇上也就这么站着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是啊,闹剧,在今日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老八还是闹了这么一出,可不就是一场闹剧吗。 正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八爷身上的时候,忽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小心!” 皇上猛地转头,便见八福晋手里拿着一个磨得泛寒光的匕首,一下子便向皇上刺来,皇上躲闪不及,正打算要用胳膊挡一下。 但好似是一秒钟,又好似是长久的静止画面,云舒感觉自己面前的画面都成了黑白色,又随着鲜血的的涌出,恢复如初。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又倏然恢复,皇上脸上的惊讶还未收起来,一股巨大的悲伤便涌了上来,“来人呐,太医,太医!” 就站在不远处的云舒,就这么看着八福晋拿着匕首刺向皇上,然而年贵妃却不知怎么的冲了出来,直接替皇上承受了那八福晋的报复。 八福晋立刻被辖制住,她连挣扎都没有,便放声大笑起来,“值了,值了!皇上,这份生辰礼您可还欢喜?哈哈哈哈哈!” 第165章 自焚第一百六十五章养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养心殿的偏殿内,奴才们大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妃嫔们也候在皇后身后。 皇上在里面,但皇后却没被允许进去,便只能一心盯着内间,似是想要透过隔断,看清里面的情况。 苏贵人此时心跳如鼓,一向沉稳的她,此时却好似几乎要站不住了一般,站在她身后的兰贵人,不动声色的悄悄的扶住了她,给了她些许支撑。 李贵妃也悄悄的握住了云舒的手,似是被吓着了,云舒甚至能感觉到李贵妃身上的颤抖。 云舒神色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感觉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戏,皇上既然能这么快的便将八爷拿下,自是早就知道了八爷打算,但为了将事情彻底解决,便来了一场瓮中捉鳖。 可以说,今日打从八爷进宫那一刻开始,便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了,八福晋也定是有人在盯着的。 可是皇上终究还是小看了女子,也小看了八福晋的决心,八福晋为何能带着利刃进宫还不被发现,为何先前安排看管八福晋的人没起到作用。 皇上今年太顺利了,他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但当年贵妃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中可有一丝后悔。 云舒当然也不为年氏感到可惜,想到年家这些日子的情况,说不定年贵妃能得偿所愿了。 厅内众人皆沉默不语,但却各有心思,一时间使得这气氛越发的诡异。 屋内还是没传出来什么消息,但看着这走进走出的人的神色,众人便晓得也不是很好,年贵妃大抵是不成了。 屋内,因为怕影响太医们的诊治,皇上此时站在一旁,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太医们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跪扶在地上,“老臣无能!” 黄玉和紫玉等人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双手颤抖的握住年贵妃的手,贵妃眷恋的眼神扫过皇上,从前满是亮光的眸子里,此时却盛满了悲伤,千万种不舍,却抵不过那一点无奈。 贵妃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好似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一张嘴,便不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皇上大惊,他的脸上竟也出现了慌张这种情绪,他下意识的给贵妃擦血。而握住贵妃的手,却越发的用力,似是要用劲全力抓住这个人。 却忽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的力量一下子就没了,皇上眼前忽的一黑,再回过神来,便见苏培盛扶着他肩膀,低着头,声音哽咽的说到,“皇上,娘娘她走了。” “皇上!皇上!来人,太医!”随着苏公公惊讶的声音传出来,皇后再也忍不住的闯了进来。 屋内瞬间哭作一团,屋内的太医全都围着了皇上去,才进来的皇后等人也是如此。 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直愣愣的走到了年贵妃面前。贵妃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似是睡着了一般,云舒并没有感觉到死人的悲伤,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解脱。 她已经忘记了当年贵妃进府的样子,但此时却不由的想起,当年她跟着福晋出府,第一次见着贵妃的时候了,那时候的贵妃好似还是个小姑娘。 对了,不是好似,是的确是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很受宠的小姑娘,来这世上一遭,尝遍了酸甜苦辣,如今怎么不算一种解脱呢。 黄玉好似注意不到身边所有的事情一样,她不在意云舒的靠近,也不在意皇上是不是出事了,只静静的给贵妃擦着方才没有擦干净的的嘴角血。 就好似无数的之前的日子一样,她是娘娘的侍女,自是要伺候好娘娘。 云舒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一会,便转身去了皇上那,脸上带着对皇上的担忧,如同那些妃嫔一样。 年贵妃就这么走了,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皇上因为贵妃的缘故,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还在没什么大碍,很快便醒了过来。 皇上眼神发冷的看着被压着却依然不服气的八福晋,“如此德行,自是不配,苏培盛,你亲自去告诉老八一趟,就说朕这个做兄长的今日就替他休了这恶妇。” 八福晋原本以为大不了便是一死,她是真的没什么可怕了,可胤禛这个阴损之人,竟是要让她和八爷分离,这简直是诛心,她不甘心,她想挣扎,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培盛得到皇上的示意之后便一挥手,跟着被压着的郭络罗氏走出了殿,这才冷声说到,“八福晋,错了,您现在不是八福晋了,郭络罗氏,你刺杀皇上本就是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若不是顾念着岳乐老王爷的那一点情分,您今日便不只是恶妇这么简单了,做了这等事,却依然毫发无伤,你得多幸运啊,就连皇上也因为您心里不痛快呢,多的奴才也不劝您了,奴才给您送了一些好东西过去,您好自为之吧。” 苏培盛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喝药,苏培盛便自顾自的答道,“八爷得了消息很是不忿,但还是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皇上示意苏培盛接着说,苏培盛便道,“他说,求您看在当年少年情分上,给八福晋一条生路。”说罢,苏培盛便深深的低下了头。 皇上沉默了一下,这才有些嘲讽的说到,“他倒是个深情人。”但允没允却没能说清楚。 苏培盛心里也明白,若是贵妃无事,那八福晋未必不能活下来,但如今贵妃没了,那八福晋定是也不必活了。 忽的外边传来声音,苏培盛出去了一趟,回来便直接说道,“皇上,贵妃娘娘身边的黄玉求见,说是贵妃娘娘生前便觉得自己时日不多,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屋内的熏烟燃起,皇上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黄玉手中有一封贵妃的亲笔信,这也确实是贵妃生前便写好的。 皇上轻轻的打开了这封信,信的内容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这封信内容并不多,更是没有为年家求情的只言片语,内容却只是对之前逝去几个孩子的怀念,与对皇上的不舍。 皇上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钝钝的,似是破了一个洞,有些发冷。 先前贵妃离去的时候,他确实很悲伤,特别是贵妃还是为了就他而离世,但此时他的悲伤已经缓过来了,他甚至觉得贵妃是为了年家而故意如此,也使得他心里愧疚少了许多。 但此时他心中的悲伤却越发的重了,是算计又如何,终究是他对不起贵妃。 黄玉依然低着头,声音里有些哽咽,她跪着说到,“其实这并不是娘娘娘的额第一封信了,其实打前两年娘娘身子不好的时候,便开始写这信了,娘娘说,她不定哪天便去了,便将自己不能说的话都留下来,于是娘娘每半年便写一封信,新的来了,旧的就烧了,前两日娘娘还说,今年也算是熬过去了,说不定又能写一封新信了,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黄玉,“娘娘并未让奴婢将这信给您,只是奴婢觉得该这样做。” 皇上轻叹一声,“你做的对,你有何所求?” 黄玉当即又磕了一个头,“奴婢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奴婢伺候娘娘多年,还请皇上恩准,之后将奴婢葬在娘娘身边,也算是成全了奴婢。” 皇上深深的看了黄玉一眼,显然已经明白了黄玉的意思,“可!” 黄玉,“奴婢拜谢皇上!” 黄玉离开不久后,苏培盛便走了进来,他看了皇上一眼,“皇上,黄玉随贵妃娘娘去了。” 皇上,“是个忠心的,她的事便由你安排吧。” 贵妃的离世,许是真的很让皇上伤心, 不仅嘱咐皇后亲自安排好贵妃的身后事,下令追封贵妃为皇贵妃,谥号敦肃。甚至敦肃皇贵妃的丧仪也要皇上一一过目,得到允许之后,才交给皇后去做。 云舒听着小冬子的话,对着明秋说到,“温柔忠厚为敦,好德而克己为肃,敦肃皇贵妃,皇上果然对换贵妃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后娘娘说不定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不过人都没了,皇后娘娘估计也不会过多在意这点了。” 云舒感叹的摇摇头,“那年家那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 小冬子摇摇头,“年家那并未有什么新的消息,只是说都伤心的很,就连年家二房最近也安静了不少。” 云舒点点头,“贵妃这一走,还什么话都没留下,就看皇上会不会心软了。” 此时外边来了一个小太监,对着小冬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小冬子的眼珠子一下子便瞪大了。 将那小太监挥手退下之后,小冬子便赶紧来到了云舒面前,有些激动的说到,“娘娘,宫外传来消息,八福晋自焚了。” 云舒猛地坐直了身子,“什么?” 小冬子咽了下口水,“因是在半夜起的火,侍卫们便都没有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整个府邸已经烧了大半,八福晋当场人就没了,八福晋已经不是福晋,听说郭络罗氏和岳王府都没人去给收尸,如今尸体还在院子里摆着呢。” 明秋叹道,“怎会如此,到底是大家格格出身,怎么会落得个连收尸人都没有的下场。” 明夏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我的天,八福晋多高傲爱脸面的一个人啊,如今却连个收尸人都没有,在加上被皇家休弃,这对于她来说得是多大的屈辱啊。” 云舒看了眼手边皇后下令为皇贵妃抄写的往生经,皇上不下令,谁又敢给八福晋最后一个体面呢。 第166章 生病第一百六十六章昨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昨日下了一场大雪,今日便更冷了些,十三爷到养心殿门口的时候,便瞧见苏培盛迎了上来。 苏培盛悄声提醒道,“见过十三爷,皇上昨日惊梦,似是梦见了敦肃皇贵妃,今日心情便不怎么好。王爷说话,且斟酌些。” 十三爷微微点头,“多谢公公提醒。” 十三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皇上在书写着什么,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皇上的心情不好。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让他自己随便坐下。 十三爷也不见外,只拱了拱手,便顺手接过了宫女呈上来的热茶。 十三爷先和皇上商量了一些公事,又说起自己又要多个孩子了,这才似是随意的说到,“老八已经知道了郭络罗氏的消息,如今似是已经心灰意冷,竟是连弘旺都不在乎了。” 皇上没直接理会十三这话,只是问道,“老十给你写信了?” 十三爷闻言也不隐瞒,直接便说道,“写了,还不止一封,先前还求您给老八留一条命,但最新的一封,是今日才到的,说是,说是让您给老八一个痛快,也算是不枉这兄弟一场了。” 十三爷说完自己也不禁的叹了口气,是啊,兄弟一场,他们不都是兄弟们,竟也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十爷现在依旧还在盛京,原本今年年底是能回来的,如今出了八爷这么一档子事,应该又是不成了。 九爷更是没了消息,在大海上飘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皇上不信老十知道了消息之后,没有疯狂的想要回来,为他的好兄长求情,老十为人愚钝了些,但却是个重情且冲动的。 但皇上也知道,自那日刺杀之后,十福晋便自动主动请缨,亲自前往盛京要去劝道十爷,这也算是给皇上一份投名状。 皇上想起自焚的郭络罗氏,又想起算是个聪明人的十福晋,老十为人愚钝,到是有个好媳妇。 皇上便问道,“你的想法呢?” 十三爷长舒一口气,随即起身道,“请皇上下令,成全了这段情分。” 皇上沉默了许久,手下的墨迹晕做一团,终究还是道,“那,你去送他一程吧。” 十三爷心中一叹,“臣弟领旨!” 苏培盛亲自将十三爷送了出来,许是冬日的空气太过冷了,十三爷才一出来,便被这冷空气给刺激的咳嗽了两声。 苏培盛连忙关怀道,“王爷可千万要保住身体啊,咱们皇爷可是关心着您那。” 十三爷摆摆手,说了一句无妨,想到今日原本还要说一说年家的事,如今看只能往后移一移了。 但他又看了眼这又阴起来的天,便觉得,便是往后推,也推不了多久了。 十三爷摸了摸自己的怀中的信封,他没说的是,除了十哥写了求帮忙的信,还有十四爷写了信,但此时,这信还是不拿出来比较好。 同样在看天空的还有才从皇后宫中出来的苏贵人,苏贵人身边的侍女扶着苏贵人轻声道,“贵人,这天看着似是又要下雪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贵人摸了摸自己已经凉的不行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被侍女搀扶的往回走,却在转弯处,浑身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侍女瞬间慌了神,“贵人,贵人,您怎么了?” 永寿宫内,云舒正看着明秋她们缝兔皮,旁边的李贵妃和张贵人则是凑在一起看着话本子。 今日去给皇后请安之后,这二人便和云舒一道回了永寿宫,说是昨日下雪没吃成锅子,今日便布回来,而云舒宫里的锅子最好吃了,所幸冬日五十,两人便跟着云舒回了宫。 此时明夏顶着一身雪掀开了帘子,她站在门口将身上的寒气去了,这才走了进来。 明秋见状问道,“外边又开始下雪了?” 明夏点点头,“是啊,才下了一会,不过好在并不算大。” 李贵妃将手中的话本子一丢,“这雪下个没完,昨日才下了一场,今日便又来了,这天真是越发的冷了。” 云舒忙吩咐道,“明秋,你呆会让小冬子再去一趟阿哥所,如今天冷了,阿哥那可不能短了吃喝,炭盆也要备的足足的。特别是三阿哥和六阿哥。” 明秋立马应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吩咐去了,明夏便也接着说道,“对了,奴婢方才取东西回来,正好看见皇后宫里的人去请太医了,奴婢便打听了一下,这才晓得,皇后娘娘无事,是苏贵人不小心晕倒在了皇后娘娘宫殿附近,皇后娘娘仁爱,便让人去请了太医,不过如今看着苏贵人应当已经回储秀宫了。” 张贵人闻言有些诧异,“这苏贵人虽在后宫不显,但也不是不知道情况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晕倒在甬道上呢,难道病的这样重吗?” 李贵妃此时却说道,“什么叫晕倒在皇后娘娘附近啊,今日请安结束之后,苏贵人便没同咱们一道离开,然后便传来苏贵人晕倒的消息,指不定是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呢。” 张贵人闻言轻轻拍了一下李贵妃。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云舒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此时说到,“既如此,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便去探望苏贵人吧。” 李贵妃看向云舒,“咱们和她又没什么交情,派人送些东西也就罢了,去看她做什么。外边可还下着雪呢。” 云舒忙道,“我这不是想着这些年宫里的老人越发的少了,都是潜邸出来了,又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反正今日也没事,便想着去看看。 再者说,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想亲自赏雪中梅吗,储秀宫离御花园那么近,咱们也能顺道去了,不过,你若是不想,也没什么,咱们接着看话本子也就是了。” 云舒说完,便作势要拿起一 个话本子看起来,李贵妃却伸手拦下,然后自己个便站了起来,对着静心说到,“还不快将本宫的斗篷取来。” 云舒轻轻一笑,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有张贵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舒,却转瞬便将这情绪收起来。 储秀宫内,兰贵人送走了太医还有皇后娘娘的人,才叹口气,准备去守着苏贵人,便见云舒一行人来了。 于是便又不得不扬起了笑脸迎了上去,“这还下着雪呢,娘娘们怎么来了。” 云舒笑道,“原本是要去御花园亲自者几枝雪中梅,路过储秀宫,听闻苏贵人生病一事,我们便来问一问。苏贵人现下如何了?” 兰贵人一边引着众人往屋内走去,一边似是有些感动的说道,“太医说是没有大碍,只是最近天气寒冷,有些沾染风寒,已经开好了药,过几日便应该能好了。” 李贵妃点点头,“那就好,苏贵人打牌不错,我还想着过一阵子咱们约一约呢,如今看来是不成了,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言语间,云舒便命人将他们带来的东西给了兰贵人,“这些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养身却是不错的,你和苏贵人打在王府的时候,便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如今更是同住一宫,姐妹情深,你便辛苦些,多照顾些她吧。” 兰贵人一时间摸不清云舒的想法,只能笑着应下,苏贵人此时还在昏睡着,面色发白,脸上竟还冒了虚汗。 整个人更似是陷入了什么噩梦一般,连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这是真的病了,云舒心里暗道,面上却一副担忧的模样。 不过几人也没多留,毕竟病人还是需要休息,他们是来探病的,又不是非得和病人说上两句,才算是探病成功。 几人从储秀宫出来之后,便像之前说的那样,径直去了御花园,逛了好一会儿,这才回了永寿宫。 其实在御花园吃锅子也没什么不好,还能顺便欣赏御花园的雪景。 但云舒她们如今却是真的有些不敢,敦肃皇贵妃也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皇上依旧悲伤的很,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也不能引得皇上的不满。 几人回了宫,吃了一场热闹的锅子,这才尽兴而归,甚至还约好了下一次,云舒都笑着应下了,其实活成李贵妃这样也很好,最起码想的不多,幸福度却高了。 苏贵人生病这事看似只是一场普通的风寒,但云舒怎么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事,但之前让小冬子一直盯着苏贵人那,除了发现她悄悄的去了翊坤宫两次,便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接触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储秀宫内,苏贵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苏格格身边的绿柳见着主子醒了,连忙高兴的给主子喂水,又派人去叫了兰贵人。 绿柳惊喜的说到,“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晕倒的时候,可吓坏奴婢了,还有兰贵人守了您好长时间,方才奴婢劝她回去休息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苏贵人只是垂着眼睛点点头,似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兰贵人来的很快,一进门见着坐在床边的苏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兰贵人,“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说话间还摸了摸苏贵人的额头,见还是有些热,便道,“是不是还是难受,绿柳,将一直温着的粥端上来,伺候着你们贵人吃了,这样才好吃药。” 绿柳连忙应下,赶紧就出去了,苏贵人轻声说道,“我没胃口。” 兰贵人却道,“没胃口也要吃,不然便不好吃药了。” 粥来的很快,兰贵人顺手接过碗,便亲自喂给苏贵人,然后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又在怕什么,也不清楚这病是不是真的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便不问,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这点便足够了。” 苏贵人没说话,只轻轻的握住了兰贵人的胳膊,兰贵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接着给苏贵人喂粥。 一边喂,还一边念叨着,“这吃了粥,便好吃药了,药苦也不怕,正好今日宁妃他们送了些上好的蜜饯过来,正好给你甜嘴了。” 苏贵人顿了一下,便问道,“宁妃?她们送的东西。” 兰贵人手上动作不停,“是啊,是宁妃贵妃还有张贵人,还顺便探望你来了,只不过当时你还睡着,他们只看了看,便也走了。来张嘴。” 苏贵人笑着张嘴吃粥,但心里却不由的想的更多,她可不会小看宁妃,与宁妃间接合作过的她,可是清楚的晓得,宁妃可不是表面那样只靠着皇后的人。 第167章 结果第一百六十七章景仁……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景仁宫内,皇上看着皇后送上来的东西,眼里的冷意是一点都藏不住了。 皇后此时还在感叹,“先前敦肃皇贵妃离世,虽说是因为救驾之后,身体虚弱导致的,但臣妾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贵妃这些年身子骨是有些孱弱,但也有好好的吃药休养,但就在半年前,身子却病的越发的严重了,似是心里压着什么事一般。 臣妾虽与皇贵妃之间有些隔阂,但想着姐妹一场,到底也不能辜负了这么多年的缘分,便打算查一查。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些许东西,您让忙着年府的事不要告知年贵妃,连年府的人都找了理由不让进宫,可咱们却不晓得,原来早在皇贵妃走之前的半年,便已经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如此情况之下,年贵妃怎么可能不心中抑郁呢,也怪不得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 说罢皇后又长吁短叹了一遍,“这苏贵人也是个蠢得,年家二房不过说要将她升位为嫔位,便眼巴巴的成了旁人的说客,都说年大将军年少时最疼皇贵妃,如今看来,就算在深的情分,也不如保全自己啊。” 皇上并未将重点放在皇后说的苏贵人身上,只沉声道,“她走前,并未向朕给年家求过情。” 皇后似是叹息,又似是惋惜,“想来是不想您为难吧,也是可惜。” 皇上仰头看向窗外,“是啊,她从来不愿让朕为难。” 皇上并未留在皇后处,皇后也不恼,只亲自将皇上送到了门口,等着看不见皇上的身影的,这才转身回了屋。 白釉扶着皇后坐下,这才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娘娘,奴婢实在不明白,皇上本就对皇贵妃有情义,念念不忘的,就该不在提起皇贵妃才是,可如今您又一味的说着皇贵妃的好,岂不是为旁人做嫁衣。” 皇后却轻笑一声,“年氏是替皇上挡了一剑这才身亡的,皇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她,跟一个死人争,还是一个被无限美化的死人争,怎么可能争得过。今日这话,只不过是顺势而已,年家早就该被处理了,如今因为年氏的原因,皇上迟迟下不定决心,本宫自是要出一把力。” 雀蓝却笑道,“娘娘自是不屑与不在的人争的,在怎么美好,活着的才算是胜利者。” 皇后赞许的看了眼雀蓝,她心中确实是有些难受皇上对年氏的看重,但和一个死人争重要性,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如今她是胜利者,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引出苏贵人那就更容易了,皇上因为年氏的死心中有愧,但若间接害死年氏的另有其人,那皇上的愧疚也能更少些了。 想到皇上刚才暗示她处理苏贵人的信息,皇后看着桌上写满的证词的纸张,苏贵人这颗棋子如今无用了,自是要弃了,而年家,估计也撑不来多久了。 想到这,皇后的心情越发的愉快了,如今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不错,一切都如同她预料的那般,顺利极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皇上好似彻底从皇贵妃离世的苦痛中走了出来,朝堂上年家的处置也终于有了结果。 前大将军年羹尧犯下大逆罪,欺罔罪,僭越罪,侵蚀罪等种种大罪,共92条大罪,皇上大怒,赐自尽。 并下令严惩年家子弟和亲信,年羹尧的长子,时任大理寺少卿的年富被株连斩首,年羹尧这一房的子弟中,满十五的都被流放。 不过许是皇上还是心软了,最终还是对年府其他人网开一面,对于年父年遐龄和年府大房的掌事人年希尧网开一面,给予宽免,只革职而已。 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年羹尧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功臣,又是皇上最喜欢的后妃的家人,如今却也只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朝堂上的大臣们,此时俱都夹起来尾巴。 前朝如此,后宫自是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这一静便直到了年底才好些。 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底了,眼看着新年就要来了,今年也可算是终于过去了。 再一次请安结束之后,云舒看着属于苏贵人的空座位,心中的疑惑更甚。 几人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兰贵人急匆匆往回储秀宫的模样。 云舒看着兰贵人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这苏贵人不是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么,怎么这病的越发的重了。” 李贵妃也跟着有些疑惑,“是啊,这都到年根了,太医竟去储秀宫越发的频繁了,只是小染风寒,又不是高烧不退,竟也缠绵病榻了,也不知道这太医们是怎么治的吗,都换了好几个了。” 张贵人似是开玩笑道,“或许就是因为太医这病才不能好的吧。” 话音一落见云舒二人都看了过去,特别是云舒,张贵人明显感觉到宁妃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张贵人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说不定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好吧,又或许是不对症,不管怎么说,咱们以后请太医都注意些才是。” 李贵妃心有戚戚的的点头,但又有些疑惑,“或许是这个原因,但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吧,不然也不能进太医院啊。” 眼看着,李贵妃又要问起来,云舒便赶紧转移话题,“好了,这些不关咱们得事,还是说说其他,你们说,等年后,这后宫位份是不是又得变一变。” 提起这事,李贵妃果然转移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谈起了新话题。 李贵妃将这事给囫囵过去了,只和云舒他们说起了其他事,云舒却直到回了永寿宫还在想着这事。 云舒深吸一口气,在王府的时候,纵然也有各种小矛盾出现,但却也只算的上是小打小闹,可是如今进了宫了,成了娘娘了,却过得还不如从前开怀,这短短几年,宫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兰贵人才进了储秀宫,便径直进了苏贵人的屋内,“绿柳,姐姐今日如何了?现下可醒了?” 绿柳一边给兰贵人脱斗篷,一边和她说着话,“贵人先前醒了一阵,不过许是太过虚弱,便又睡了过去。” 兰贵人点点头,便动作很轻的走了进去,看了眼兰贵人的神色,心里更是觉得发堵,这才病了多久啊,这一,摸胳膊,都能摸到骨头了。 兰贵人心酸的眼睛又要流泪,又怕扰了苏贵人,便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兰贵人便这么守着苏贵人,等着她用完膳,又过了一个时辰,苏贵人,这才醒了过来。 她一见着兰贵人,便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兰贵人笑着给她喂水,“见你睡得熟,便不忍心叫醒了。” 说话间,兰贵人又说起了今日请安的消息,“你今日没去,应是不知道,听皇后娘娘的口风说,明年皇上应当会选秀,到时候咱们这些老人,说不定也能更进一步,便是不能成嫔,但为着咱们得脸面,最少也会给个封号。” 苏贵人闻言笑道,“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了,我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是妹妹还年轻,等开了春,给皇上怀个阿哥,以后的日子也就不愁了。” 听到这话,兰贵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垂眸摸着自己的荷包,“姐姐,怎么提起这事了,这怀孩子又不是我愿意就能怀上的。” 苏贵人却没在劝,只是伸手抓住那个荷包,“这个荷包你带了许久,便赠与我吧。有个孩子陪你,总归是好的。” 兰贵人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姐姐不想陪我了吗,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自从跟了皇上之后,都十几年了,兰贵人一直是和苏贵人一起生活,她才来的时候,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但这些年在苏贵人的帮助下,她活的真的算是自在了。 她不是傻子,自是清楚是谁在给她遮挡风雨,她根本不能想象,没有苏贵人的陪伴,她的日子又该是如何。 眼泪流的越发的凶了,“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咱们一直互相陪伴就好了啊,宁寿宫那些太妃也活的很好啊,到时候我们还和现在一样,不好么?” 苏贵人伸手给兰贵人抹了抹眼泪,“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放心你。” 兰贵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一个月前还好好的,可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姐姐,你就和我说实话吧,到底是谁,咱们到底得罪了谁,咱们去认错,却道歉,我给她磕头,只要能保住你的命,我什么都愿意,姐姐,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能帮你的,我愿意帮你的啊!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啊!” 苏贵人却笑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是说了吗,我只是病了,不然太医都换了那么多个,我却还是病着。就算有人要害我,也不至于将整个太医院都给收买了吧。” 兰贵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但苏贵人不愿意说,纵然她心里万分不甘,却仍旧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更要紧的是,兰贵人明白,若是真的能将太医院收买的人,那就只有皇上和皇后这两位了,但任凭其中一位,都不是她们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抵挡的住的。 “真的不成了吗?”兰贵人此时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了,“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苏贵人亲生道,“我只盼着你能好好的。” 兰贵人趴在苏贵人膝盖上痛哭不已,似是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恐惧都要发泄出来。 第168章 算计第一百六十八章年关……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关将至,宫里也渐渐忙了起来,皇后才吩咐了一些事情,终于寻到个空闲,便随意的问了问雀蓝,苏贵人现在情况如何。 雀蓝温声道,“太医说,苏贵人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不过还是能撑一些日子。” 皇后点点头,“既如此,今年便过个安生年吧,年前出事,终归是有些晦气。” 雀蓝应声,“奴婢明白了。” 年宴当日,许是因为近来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皇后有意趁着这个年宴冲冲晦气,便办的更加尽心了些。 但众人还沉浸在这小半年,八爷和年家先后被出事的情况下呢,如今面对皇上哪里还敢有一丝轻视,虽都面上笑着,一片和乐,但总是有一种故作平和之感。 便是连五爷这个心大的,今日都好似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其他王爷中也都是相同的模样,只有十三爷能轻松的和皇上说话。 云舒和李贵妃对饮一杯,才放下酒杯,便见阿哥公主们一齐去给皇上皇后敬酒去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心了些,云舒原本也脸上带着笑意的瞧着,却见皇后指着小阿哥们夸了几句,虽都是一些常见的夸奖,但那却明显感觉到皇上对着四五六三位阿哥神情更温柔了些。 皇后更是对着六阿哥的笑容里多了些内容,甚至言语间也比对另外来两个阿哥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云舒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试图使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脏平复下来,但却不怎么有作用,只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纵然因为云舒的缘故,六阿哥确实比四五两位阿哥与皇后娘娘更加相熟,但从前也没觉得这样亲近啊。 忽的云舒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一下,云舒瞬间回神,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李贵妃,便见贵妃神情有些凝重。 “你可听见了没?” 云舒此时也有些搞不清情况,“怎么了?” 李贵妃无奈又气闷的瞪了云舒一眼,“方才五福晋和皇后娘娘提起五王爷家的贵人岁数到了相看的时候,皇后娘娘便好似被提醒了一般,和皇上说起了怀乐!皇上虽不意多说,但看着神情也是略有动容,事关咱们怀乐的后半辈子,你可上点心吧。” 云舒神情一下子便严肃了起来,不是说怀乐要多留几年吗,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又想起方才皇后对六阿哥的亲近,云舒瞬间阴谋论起来。 李贵妃还在那嘀咕,但云舒却是半点也听不进去了,总感觉一股焦虑涌了上来。 怀乐来到云舒身边的时候,看着云舒的如此样子,还好生安慰,“额娘,您不要太担心,皇阿玛那都说了,就算要嫁人,也得女儿愿意才是,您真的不要太过担忧此事。” 云舒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表示自己这就放心了,但心中却依旧往下坠,皇上的随口之言,云舒实在是不能真的相信,如今总感觉头上有一鼎悬而未落的剑,云舒心里心慌的很。 面上虽没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但云舒的后半程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怀乐倒是看出了云舒的不对劲,但也只当云舒是为她担心的缘故,不由的便又安抚了云舒好久。 好不容易混到宴会结束,云舒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呼了一口冷气,便打算先回宫再说。 云舒的宫殿最近,便成了第一个回宫的,才要进门,便看见一个小身影窝在了门口,若是不仔细瞧,还险些没发现。 小冬子警觉的上前查看,忽的哎呦一声,“我的爷,您怎么在这呢,这多冷的天啊!” “主子,是锦佑贝勒!” 云舒闻言,赶紧上前,果然见纳喇锦佑正窝在门口不动弹呢,云舒一摸他的脸,这都快冻伤了。 明秋看着也十分心疼,“这事怎么回事啊,照顾爷的奴才们呢!” “锦佑,锦佑!”云舒叫了两声,便听见锦佑轻轻的应了一声,云舒心下终于一松,还有意识就好。 紧接着便赶紧让人将锦佑给挪进宫去,还对着小冬子吩咐道,“你赶紧的,亲自跑一趟,将今天值班的太医请过来,快着点!” 小冬子一秒都不敢耽搁的亲自跑了出去,云舒见状,又吩咐了明夏几句话,明夏点点头,便也走了出去。 有这明秋她们照顾锦佑,云舒自己个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明夏便将李贵妃和张贵人带了进来。 李贵妃还是方才的装扮,看来是还未走远,便被明夏给叫了回来,这算是个什么事啊,新年第一天,竟遇见这样的事。 云舒赶紧起身说道,“太医还未到,但明秋看了眼,这孩子应当是冻得并不严重。” 李贵妃急道,“什么叫不严重,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会冻着了呢,他什么的奴才们呢!” 云舒叹道,“孩子现在还不好说话,我便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瞧着那笑脸,似是受了什么委屈。” 李贵妃闻言更加着急,“他好歹有个贝勒身份,哪个敢怠慢他,纵然我,纵然我不爱多见她,但弘昀待他可是比亲生的还要上心,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啊!” 锦佑毕竟是怀恪唯一的孩子,皇上心疼自己这个已经去世的大女儿,在其他皇子们还没有爵位的时候,便率先给这个外孙一个贝勒的位子。 其实身为公主之子,这种只有身份没有实权的职位,便是郡王也能说的过去,只要皇上自个乐意便足够了,不过皇上可能是想着等孩子再大些,做出一些功劳来,这样更好升一升的吧。 云舒给了张贵人一个眼神,张贵人赶紧拉着贵妃的手,轻声安慰了起来。努力安抚好贵妃的情绪。 不多时太医便脚步匆匆的来了,给锦佑诊治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妨,贝勒爷只是有些冻着了,不过寒气入体,怕是会引起风寒,臣开些药,给贝勒爷服下便是。”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了心,云舒等人看了眼内间睡过去的锦佑,云舒便道,“今日便让这孩子留在我这,半夜发热的我也能顺便照顾些,姐姐还是先回去吧,过不了几个时辰,还得请安祈福。” “至于锦佑,”云舒又扭头看了眼锦佑,“这孩子的事,一切都等孩子醒过来再做决断。” 李贵妃看了眼云舒,终究是觉得云舒说的有理,但还是将静心给了留了下来,照顾锦佑,云舒自是不会拒绝。 此时额驸已经快要急疯了,今日带着孩子们入宫赴宴,一时见多了些酒,等散去的时候,便不见了大儿子,便是连大儿子身边的奴才们也都照顾着他另外两个年纪更小的儿子。 宫内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连贵妃所在的长春宫也派人去找了,贵妃甚至还未回宫,自是一无所获。时间根本不能拖了,再找不到人便真的不好了。 倒是一个小厮颤颤巍巍的说到,“贝勒爷心情不好,便想一个人静一静,奴才们便没有多打扰,等回过神来,贝勒爷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了这话,这大冬天的,额驸竟慌张的出了一脑门的汗,他咬咬牙,心里晓得这事已经到了不能不告诉皇上的地步了。 额驸心里埋怨大儿子的不省心。但额驸心里清楚,别看皇上对他现在恩宠有加,但若是锦佑真的有了意外,那以后别说前程了,他们这一脉估计也起不来了。 养心殿内,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额驸,心里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你说什么,锦佑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你就是这么做阿玛的!” 额驸猛地一个劲的磕头,“奴才知错,皇上息怒,奴才知错!” 皇上深深的看了额驸一眼,正要挥手让苏培盛派人去查,便见人来禀报,说是宁妃身边的明秋姑姑求见。 皇上心下一动,赶紧让人进来,明秋行礼之后,便将锦佑贝勒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说到,“贝勒爷似是受了委屈,我们娘娘发现贝勒爷的时候,贝勒爷就那么窝在那阴影处不动弹,人都快冻僵了,身边却一个奴才都没有,我们娘娘心疼极了,也不敢多问,生怕伤了贝勒爷的心。” 皇上忍着怒气看了额驸一眼,便点头,“人在宁妃那,朕便也放心了,让宁妃照看好孩子,等锦佑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再来给朕请安。” 明秋应了是,便也不在多说,只跟着苏培盛出了殿。 屋内皇上却是气笑了一般,“好,好的很啊,朕怕这孩子与你骨肉分离,便一直放在纳喇家养着,如今看着,倒是朕心善了,这孩子你既养不好,那也不必养的,朕的外孙,还容不得旁人糟践!” 额驸登时又磕起了头,“奴才知错!” 皇上听了这话,气的更狠了,忽的便将手边的镇纸给扔了下去,额驸更是根本就不敢躲一下。 屋内传来的声音自是毫不遮掩的便入了才出了殿的明秋耳中,明秋笑着对苏公公道,“公公就送到这吧,时候也不早了,奴婢便先回去了。” 苏公公便笑着点头,“姑娘路上小心,还请姑娘替奴才给宁妃娘娘谢恩,娘娘年前送奴才养腿邀,奴才用的极好,像是娘娘这样心善的人,新年只不定能更进一步。” 明秋眼神一亮,“那就承公公吉言了。” 云舒是等到明秋回来之后说了皇上的态度这才歇下的,额驸这几年确实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竟连锦佑也敢忽略,若是真的落得个什么下场,自是他活该。 先前仗着个深情的人设,获得了多少好处啊,如今连怀恪留下的孩子都敢如此对待,云舒可是听说了,锦佑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养在纳喇老夫人跟前,额驸便让一个庶子去跟着老夫人。 这亲自养的,自是多有偏爱,往常锦佑进宫瞧着一切都好,云舒便也没多想,今日这么一深想,指不定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若是李贵妃能多看重一些这孩子就好了,云舒实在是不明白,既然这个孩子是你女儿生命的延续,那就更应该好好对待啊,怎么就当做看不见呢,如今差点出了事,才晓得后悔,真是不负责任。 云舒此时心里竟涌出了一丝对李贵妃的不耐烦,总觉得今日发声的一切都糟糕极了。 躺在床上的云舒正在这东想西想,忽的感觉身上打了一个激灵,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忽的云舒瞬间感觉不对劲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两日她怎么这么容易暴躁多想,多想不算什么,但怎么连情绪都控制不好了。 甚至对思考的对象,都产生的不好的想法,皇后也就罢了,这些年 虽一直跟着皇后,但云舒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真心,只是想寻求一个依靠罢了,这些年她也帮助了皇后不少事,最起码她自己是觉得不亏欠的。 但李贵妃是什么人,云舒不应该不清楚啊,可是怎么她竟然会因为锦佑的缘故,对李贵妃产生负面情绪,李贵妃不愿意面对锦佑是人家自己的自有,李贵妃心里的苦,又不是云舒亲自体会的,她自是没有这个权利代替锦佑去怪贵妃才是,这里面定是出问题了! 云舒猛地一惊,这两年她自认身子不错,便没有一直服用花露,莫不是糟了算计了吧,想到这,云舒瞬间想起身去找太医,但马上她又冷静了下来。 如今这个时候叫太医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还她信任的太医今日并没有当值,其他太医,背后未必没有其他主子,不妥,如今看来实在不妥。 而且云舒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糟了算计,此时也不敢随意服用花露,这种情况,使得她越发的焦虑了。 不能请太医,云舒便自己思考起这件事情起来。 若是真的着了道,又是谁要算计她,云舒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皇后,她跟在皇后身后这么多年,最是明白,若是一个人的价值小于皇后所想要的了,那皇后定会放弃这个人。 云舒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未曾真正的入睡,怀乐的事,弘晏的事,在加上锦佑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了一起,云舒心里更加暴躁了些。 不行,她提醒自己,她得冷静下来,她得努力查一查,若真的是皇后所为,云舒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走不下去了。 第169章 锦佑第一百六十九章第二日云……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二日云舒跟着贵妃等人一道请安的时候,眼底的黑色是脂粉都掩盖不住的,不过好在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照顾锦佑才是如此,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皇后娘娘自是有事要忙,因此只略微问了云舒两句,便去忙着与诰命夫人们见面去了。 李贵妃今日的神色甚至比云舒还要难看,其实身为贵妃,她也应该和皇后一起喝夫人们说些话的,可是此时她实在是没了这个心情。 云舒说到,“半夜的时候,锦佑果然烧了起来,好在今日一早的时候,已经退了热,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贵妃没说话,张格格则是抚了抚胸口,叹道,“这就好,这就好!” 云舒则是对着踌躇的李贵妃轻声道,“要不要去我宫里坐一坐,也顺便看一看那孩子。” 李贵妃还是点了点头,便与张贵人一起去了云舒的永寿宫。 明夏是今日一早,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请了太医,等云舒他们回来的时候,两位太医已经到了。 云舒对着李贵妃解释道,“这位是昨日当值的太医,锦佑的药便是他开的,另一位则是我常用的太医,医术也是不错。” 贵妃明白了,这另一位太医应该就是宁妃相信的太医,这样也能安心些。 锦佑此时也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云舒看着这两位太医诊脉之后,见两位太医下去商量药方去了。 这才将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她看了贵妃一眼,见贵妃坐在凳子上不动弹,便自己上前坐在了锦佑的床上。 云舒温和的和锦佑说着话,“锦佑可感觉好些了,头可还疼?” 锦佑乖巧的摇摇头,“多谢您关怀,锦佑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对不住您,给您添麻烦了。”锦佑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云舒便连忙让明秋给端了杯水过来。 说话间,锦佑还悄悄的看了眼李贵妃,见李贵妃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失落的垂下了头。他还以为,外祖母今日来宁妃娘娘这,还是担心他的,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云舒则是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来找我,我还心里高兴呢,便是以后,你也想来就来,只一点,可不许独自一人窝在门口了,随便叫个人带你就成,不然你瞧瞧,可不就是病了吗!” 锦佑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却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随意哭泣,给忍了回去。 云舒又看了眼李贵妃一眼,见李贵妃似乎是不在意,但还明显竖着耳朵听着呢。 云舒又轻声安抚了孩子几句,这才温声问道,“锦佑,好孩子,你和本宫说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出来,宁妃娘娘为你做主,你舅舅他们可是最疼你了,若不是今日事忙,他们早就来看你来了。” 锦佑还是有些支吾,张贵人见状,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将贵妃拉了出去,贵妃出去的时候,明显都带了些怒气。 贵妃哼了一声,“怎么,他说的话,我都听不得了” 张贵妃拍了贵妃一下,“这能怪谁,不都还是怪你!” 贵妃自己个坐在外间的榻上生闷气了,但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里间。 云舒此时也摸了摸孩子的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锦佑抿抿嘴,便开了口,原是打年前的时候,纳喇夫人便有意给额驸寻个续弦,毕竟家里没个主母在,总是有诸多的不方便。 虽说从前额驸也说过不会再续娶,但打前两年开始,皇上的态度便松了很多,今年更是因着这两年额驸办差还算和皇上的心意,自己的女儿也去世多年了,额驸便是要续娶,皇上也不会因为怀恪公主的原因而阻拦。 知道了这个消息,纳喇老夫人自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正与额驸商议,等开了春便开始相看。 此时府内便开始有了嘴碎的丫鬟说起了闲话,说是等新主母进院,在生下两位少爷,纵然锦佑贝勒身份高贵,但想来也比不上这新夫人的孩子,毕竟有娘的孩子才有人疼。 锦佑说着说着还掉起了眼泪,“我曾看见过,弟弟们都有娘亲疼,可我却什么都没有,祖母也更亲近弟弟,就连阿玛对弟弟们也比对我更加温柔,娘娘,我真的感觉特别难受。” 云舒有些心疼的将孩子抱进了怀里,“所以那是年宴上,你看着你阿玛对弟弟们亲近,便心里委屈,跑我这来了?” 锦佑却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锦佑是觉得有些委屈,但为了弟弟们却是有些不值的。这些也不过是小事,我自己便能自己整理好情绪,只是有一事才是我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娘娘,我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家的乌拉那拉大人和阿玛相谈甚欢,娘娘,我偷听道祖母说,阿玛的新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堂侄女。” 云舒一惊,这消息她确实是不知道,甚至连纳喇夫人开春要相看的消息都不怎么清楚,看来是在宫里呆的太久了,消息一点都不灵通。 锦佑还在焦虑呢,“娘娘,您说,阿玛以后事不是要听皇后娘娘的话了,那舅舅怎么办,那外祖母怎么办啊!明明舅舅对阿玛那样好,娘娘,我心里想着这事,便想和人说说,思来想去的,便只有您了。” 云舒心里叹道,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这点年纪,便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了。 她就说嘛,锦佑从小便跟着皇子们一道学习,即便年纪还小,但应该也不是为了自己阿玛的后院那些事而烦恼到如此地步,如今看来果然是其他原因。 至于额驸为什么不拒绝皇后娘娘的招揽,其实云舒也能看明白,如今这这宫里,太后娘娘去世,敦肃皇贵妃也在月余前离世,她这个宁妃又明面上很听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如今在后宫,也算的上,是一家独大了。 至于李贵妃,看似是后宫中皇后之下的第一人,但娘家没人能用,所出的两位阿哥,也只有二皇子能撑一撑场面,但如今小阿哥们也渐渐长大了,这个二皇子显然不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 如此情况之下,李贵妃自是不能和皇后娘娘相比,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 锦佑一个还是一个小孩子, 虽有些见识,但还是想的不多,他只晓得阿玛若是娶了皇后娘娘家的姑娘,那阿玛以后便要给皇后娘娘效力了,舅舅和外祖母自是又少了一个得用的人。这应该才是锦佑担心的点。 云舒便问道,“那这事,你应该去找贵妃,怎么就来我这了呢。” 锦佑眼神力竟出现了自厌这种情绪,“我,我不敢去,我的出生害死了额娘,害的贵妃娘娘失去了疼爱的女儿,娘娘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云舒想安慰,但说出的话,也不过是这几年早就说过无数遍的话,说再多,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云舒心中叹气,嘴上温声安抚道,“好孩子,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只是这些事,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你若想知道,自有你舅舅为你解惑。 但是,在我这,却更在意你的安慰,你看这大冷天的,你一个人来我这竟险些冻伤,这多让人心疼啊,委实是不妥的,所以啊,以后便是有什么想说的,也不必害怕拘谨,直接来就是。知道了吗?” 锦佑认真的点点头,云舒也满意的笑了,“好了,你且先吃些东西,我去和太医问问你的药方。” 说罢,云舒便来到了外间,吩咐了明夏两句,明夏便点点头,带着两个小丫鬟,拎着食盒进了内间,云舒则是拉着贵妃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内,将和锦佑的话都告诉了贵妃。 “这事背后是不是有皇后娘娘的手段还是未知,这事还是交给弘昀处理比较好,摆在咱们面前的重点是锦佑这孩子。” 云舒说着也感觉怪心酸的,“这孩子,心里压着的事实在是太重了,我也明白你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但这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你又明摆着不是不在乎这孩子,不如,便趁此机会和孩子好好说说吧。” 云舒拍了怕贵妃的手,“这孩子现在应该也快吃完饭了,我去和太医问问话,你自便便是。” 说罢,云舒便让明秋将太医带过来,贵妃见状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还是拉着张贵人走了。 云舒则是喝了一杯茶,这才使自己心平气和起来,这忙活了一早上,使得云舒心里不爽快极了,总感觉心里窝着火,有什么要爆发一样。 好在太医来的很快,是云舒常用的王太医,也算是值得信任的一位太医。 和太医仔细问过锦佑的情况之下,云舒便道,“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本宫今日便有些头疼,还请太医也给本宫诊治一番。” 王太医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这一诊治,便发现了有些不好,明秋有些着急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王太医没有说话,只沉默了一下,便重新诊脉,最终还是一直斟酌,似乎是在犹豫怎么说。 云舒忙道,“太医直言便是,我能禁的住。”明秋也出去看了两眼,见没人,这才微微点头。 太医小声道,“娘娘的脉象中,确实显示了中毒之症,这毒应是会使娘娘多思多虑,失眠多梦,长此以往,便会脾气暴躁,行事冲动,身子也会越来越弱。 不过您放心,娘娘发现的还早,只要以后不再接触,再喝几服药,然后仔细调养身子,估计三个月便能恢复如常了。” 明秋长舒一口气,有药就成,有药主子就没事了,到底是谁对主子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若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这人! 云舒则是想起了当年在王府的时候,贵妃似是也和她有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她也只是起了一个提醒的作用,具体什么情况却不怎么清楚,但当时应是皇后娘娘动的手,云舒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笑了,如今又来相同的招数,看来皇后娘娘是真的还挺看不起自己的啊。 云舒挥挥手,明秋便带着太医下去写药方,等药方写完之后,则是小冬子将人送了出去。 小冬子则是笑着说道,“大人,听说您的长孙是个有出息的,只是还缺了些气候,便没能考进太医院,我们娘娘对此很是关信,不过今日过去,想必不日家中公子便也能进太医院了,您说是吗?” 太医的孙子确实是缺了些气候,但也到了能进太医院的水平,只是当时那次被一个更有背景的给顶了下去,太医自是无能为力,只是如今有了宁妃娘娘做主,他应该是能得偿所愿了。 太医,“公公放心,老臣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娘娘怎么说的,老臣便怎么做。” 小冬子便又笑道,“哪就又您说的这样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奴才便送到您这了?” 说话间便又从怀里掏出几个荷包,“今年大年初一,劳您今日还来这委实是辛苦了,大人家人丁兴旺,这几个和荷包便算是我们娘娘赏给府上孩子呢,还请您收下才是。” 太医推据不得,便只能接受了,他小心的将荷包放进怀里,这才说到,“臣多谢娘娘赏赐,公公留步。” 小冬子笑着点点头,看着太医出了永寿宫的门,这才转身离去。 才出了永寿宫的太医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大冷天的,简直比盛夏流的汗还要多,这大年初一的便经历了这种宫廷密事,真不是个好兆头。 而屋里的云舒则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将一滴花露直接用了,不知是真的管用,还是云舒自己的心里暗示,云舒感觉堵在胸口的那些情绪,此时竟全部散去了。 第170章 公道第一百七十章云舒并…… 第一百七十章 云舒并不清楚屋内,锦佑和贵妃说了什么,只晓得贵妃出来的时候,那怒气几乎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张格格拉着她到了隔壁屋轻声劝慰着, 其实张格格也生气的很,皇后那侄女还没进门呢,便闹得她们家锦佑害怕成这样,等进了门那还了得! 这将怀恪公主置于何处,又将贵妃置于何处! 但话又说回来,皇后的娘家是没什么能干人,姑娘们也不是那种闻名满洲的好名声。 但谁让人家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奶奶呢,如今皇后在后宫一人独大,所以这皇后的侄女自是不愁嫁。 所以尽管张格格心里也不忿极了,但还是得将这火给压下,贸然得罪皇后是最不理智的行为,还得像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张格格在耐着性子安慰贵妃,贵妃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已经气的要哭出声来了。 贵妃年轻的时候偏疼两个儿子,本就心里对着女儿有些愧疚,如今女儿虽然已经不在了多年,但她依然觉得委屈了女儿。 云舒单手扶额,似是灵光一闪而过。她猛地看向贵妃。 贵妃注意到云舒的视线,她眼里含着泪对着云舒道,“你也要这样劝我,难不成也要我忍下不成。” 还不等云舒回答,贵妃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我忍不了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委屈,就算是皇后也不成,我偏要去皇上那寻个公道!” 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去,张格格见状赶紧拦下,“我的娘娘,您冷静些啊!宁妃娘娘!您劝劝我们娘娘啊!静心,你是死的不成,还不快拦住贵妃!” 静心犹豫的看了眼贵妃,似是心中动摇,但脚步却未动一分。 云舒则是站到了贵妃面前,盯住了贵妃的眼睛,贵妃一怔,随即便坚定起来,“你起开,我是决心要去寻个公道的,万不能让皇上糊弄过去。” “你当皇上真的能糊弄不成!”云舒嗤笑一声,“只看他愿不愿意费心罢了!” 说着云舒拉起了贵妃的手,“我支持你去皇上那告状,而且这次皇上必定会向着我们!” 贵妃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便抛在脑后,气势也跟着壮了起来。张格格整个人都着急的不行,“宁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云舒则是悄声在张格格耳边说了几句话,张格格眼中闪过惊讶,紧接着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贵妃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显然现在不是执着这事得时候,她根本就等不了几点,听着云舒同意她的做法,一手抓着一人,便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三位主子急匆匆的走在甬道上,张贵人和贵妃娘娘神情都十分骇人一副要豁出去的模样,宁妃娘娘似是十分着急的在劝阻着二人,却一点作用都不起。 身后的奴才们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愁眉苦脸,想劝又不敢劝。 这一路可是被不少人给看见了,甚至还有今日进宫的夫人也瞧见这一幕,众人此时心里都浮现一个想法。现在虽是新年,但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皇后还在和一位夫人说话呢,明秋一脸焦急的来到了皇后宫中。 白釉上前,“明秋,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宁妃娘娘有事?现在可不行,皇后娘娘正和夫人们说话呢,若是不急,等会儿再说罢。” 明秋一把拉开挡着她的白釉,“急,怎么不急,锦佑贝勒的事情贵妃娘娘都知道了,说是皇后娘娘居心叵测,现在已经去了养心殿告状去了,我们娘娘阻拦不得,只能让我来给皇后娘娘报信!” “好姐姐,你快去禀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似是气的狠了,她本就对怀恪公主心中有愧,如今锦贝勒出事,更是脑子一热,说是要以死求个公道啊!” 白釉的脸色一下子便白了!“什么?要寻死!” 明秋也跟着急的不行,“是啊,看样子是真的,要不然我们娘娘也不至于劝不下来,快,快去禀告皇后娘娘啊!” 白釉向来不如雀蓝想的更多,也没心思去找明秋说话的漏洞。如今已经被明秋给饶了进去,一心只想着,若是贵妃娘娘真的出事,那岂不是就落得个被皇后娘娘逼死的名声。 贵妃娘娘向来没什么脑子,脑子一热去寻死这可真是说不准啊! 白釉登时便带着明秋走了进来,小声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后脸色一下子便不好了,众位夫人也都是有眼色的,见皇后娘娘如此,便一溜的找了理由退下了。 就算好奇,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一离开,皇后便赶紧换衣服要去养心殿,明秋则是在一旁说着主子交代过她的话。 明秋,“皇后娘娘,锦佑贝勒和贵妃娘娘说了什么,我们娘娘也不清楚,只晓得从屋里出来之后,贵妃娘娘的眼睛都红了,还发狠的说要砍了额驸,张贵人也不似从前一样劝阻,两人似是真的光脚不怕穿鞋了。 我们娘娘察觉到不好,便赶紧派了奴婢来给您传话,还派人去找了二爷,但是贵妃娘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不管不顾了,那可就!” 皇后娘娘严肃的点头,虽然宁妃没能拦下贵妃,让她觉得有些无用,但贵妃是能自损一千,也要伤人五百的人,这样的人真的做出什么,也是意料之中。 这次的事其实开始也算不得什么,可谁知道转折竟出在饿了锦佑这个小孩子身上,还是纳喇家的的人不争气,事情还没办妥那,便叫嚷的到处都是,还敢给锦佑委屈受,亏得有个大姓,依旧上不得台面。 雀蓝听着这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要解决眼前的事。 皇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养心殿德方向赶去,贵妃一行人却已经到了养心殿门口,忙了这几日,皇上难得寻到个空闲,想好好休息一下,便听见养心殿门口乱哄哄的。、 苏公公闻声也不禁的皱眉,门口的侍卫奴才们都在干什么,不知道皇上在和二皇子商量要事吗。 这样想着,苏公公便不悦的走了出来。才一出来,便瞳孔一震,这是娘娘们打起来了? 其实也不是打起来了,就是宁妃娘娘拉着贵妃娘娘不让她进养心殿,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张贵人在中间拉架,但明显偏帮贵妃娘娘。 一旁的奴才们慌张的围在四周,想帮主子吧,却又无从下手。 宁妃,“你你冷静些,你这样进去又能做什么!” 贵妃在那使劲的推搡宁妃,“你给我躲开,我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的!” 这可是在养心殿门口,人来人往这么多,娘娘们如此做派,谈何体统。 苏公公哪里还敢不动,登时便要上前。 明夏远远的看见了皇后娘娘的一章,便悄悄的示意了一下云舒,云舒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便眼睛一番,拉着贵妃的手也没有了力气,就这么滑落在了地上。 随着明夏一声惊呼,便见不知怎么回事,宁妃娘娘便这样晕倒在了殿门口,这下可了不得了,情况更加混乱了起来。 贵妃似是也被这变故给吓到了,终于不在闹腾了,苏公公连忙顶着一脑门的汗上前,“唉哟,娘娘们哎,这是怎么了啊!” 好在张贵人是个脑子还算清楚的,“还愣着干嘛,小冬子,你腿脚快,还不快些去给你们娘娘请太医!” 又对着苏公公着急的道,“公公且寻个空殿出来才是!” “自是应该,自是应该!”苏公公连忙叫了一个稳重的姑姑,配合和明夏将宁妃娘娘移到偏殿去。 小冬子哪里敢耽搁,赶紧抹着眼泪带着人去请太医了。 听见惊呼声出来的弘昀,便一眼看到了自家精神不定的额娘,和晕倒过去宁娘娘。 正要说些什么,便见皇后娘娘也走了过来,皇后娘娘许是来的匆忙了些,气息都有些不稳。 皇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宁妃,眉头不自觉的拧了一下,没用的东西,关键的时候派不上用场。 而明秋却早就扑向了宁妃处。“娘娘,娘娘,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 但此时却没人有心思回打她了,只有明夏红着眼圈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奴才们看了一场这样的大戏,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只低眉顺眼的似是什么都不知道。 殿内却是一片安静,主子们都跪在了地上,到是皇后娘娘落了个座位,却也做不安稳。 皇上没说话,跪着人们自是也不敢说话,终究还是贵妃娘娘忍不住哭出了声,“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啊!”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70-180 第171章 局(上)第一百七十一章贵妃…… 第一百七十一章 贵妃眼里含着泪光看向皇后,这一眼竟还含着恨意。 皇上没说话,皇后却被这一眼看的心里不安稳,她仔细想了一圈,也实在行不清楚锦佑到底会说些什么,竟引得贵妃如此。 原本以为只是因为锦佑的关系来向皇上诉说委屈,怎么看样子竟还和她有关,皇后想说些什么,但却不好轻易开口。 如今正在年节,正是繁忙的时候,皇上原本心中有些不耐,想着若是些许后宫小事便引得贵妃如此,那便要仔细问问皇后,她这个后宫之主,是怎么做的了。 可如今看贵妃这个样子,皇上只得心中尽量耐心些,毕竟贵妃虽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更何况贵妃身边的张贵人可不是个蠢的。 皇上便问道,“你受了什么委屈直说便是,恰好皇后也在这,一并解决了便是。” 贵妃似是悲愤的说到,“若是皇后不能解决呢!皇上真的能为臣妾啊做主?” 皇上一挑眉,也不管皇后的脸色,“你若是苦主,朕自是秉公办理。” 原本便神情一变的皇后,此时脸色更差了,当即顾不得规矩,便有些严厉的起身问道,“贵妃这是何意!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故作而言他!” 随即便也跟着跪在了贵妃身边,对着皇上陈情道,“皇上,臣妾身为皇后,向来以身作则,从未敢逾据半分,这些年在后宫之中,纵然不能说十全十美,但一个公平公正,确是能说的上的! 贵妃 的话臣妾实在不明白,但臣妾却敢起誓,自入宫以来,从未对贵妃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本就控制不住情绪的贵妃,此时更加激动了,“皇后说这话都不嫌亏心,想来满天神佛于皇后而言,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当谁信啊!” 皇后被这话气瞪大了双眼,指着贵妃你你个不停,却一时说不出什么话。 一旁的苏培盛听着这话心里都止不住的翻白眼,贵妃娘娘什么性子,皇后难道不知道吗,任凭你说的再多再有道理,贵妃一句我不信,便将你给挡了回去,什么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对贵妃来说都是虚的,直接硬抗才是道理! 贵妃却不管皇后了,直接对皇上说了锦佑的事,说完也不顾皇上和皇后的脸色,哭的更加委屈了。 贵妃,“皇上,锦佑还是个孩子啊,他可是当年怀恪当年舍了性命也要留下的孩子啊! 他才多大,小小一个人,当时心里该有多害怕啊!纳喇家的人都敢在锦佑面前说这话了,可见是没将锦佑放在眼里,这些年指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臣妾只要想起这一点,心里便生疼。 是,臣妾这些年是对这孩子不好,臣妾也晓得臣妾家里没人,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家里,但臣妾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旁人的委屈!” 皇后闻言惊讶的情况下,心里却安稳的些许,若是此事,便还有的说头,于是便开口辩驳。 “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啊,年节事忙,臣妾也许久未见家里人了,再者,便是家里的女儿们许亲一事,臣妾难道也要一一过问吗?” 贵妃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怒道“你唬傻子不成!” 被不经意称作傻子的皇上脸色一黑,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便见贵妃十分激动的又说了起来。 “若是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与筹谋,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额驸那个有了长子,资质又算不上优秀的人? 若是没有你在后边撑腰,纳喇家的人敢对锦佑说那样的话,你自己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贵妃似是越说脑子越清晰,在皇后又要解释的时候,便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说到,“我知道了,额驸虽算不上多能干,但这些年借着怀恪的面子,却也被皇上信任与重用,便是弘昀也对这个姐夫多有照顾。 乌拉那拉家虽算的上是后族,却不被皇上重用,其他大臣您笼络不过来,便只能对着额驸出手了?” 皇后立刻大声打断贵妃的话,“你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贵妃声音更大,“我何曾胡言乱语,皇上都没说什么,皇后娘娘何必如此,怎么,说到您心坎里去了?” 苏培盛此时已经冷汗直流,贵妃娘娘啊,可别在说了,再说就要掉脑袋了,苏公公此时都不敢看皇上的脸色了。但显然贵妃没那个脑子能了解到皇上的心情。 “呵,怎么皇后娘娘,自敦肃皇贵妃去世之后,您已经在后宫一家独大了,怎么还不满足呢,偏要前朝也插上一脚,才显得您是个贤后不成!” 贵妃正说得欢,便见一个茶盏摔在了面前,她抬头看了眼皇上,登时便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阿哥连忙跪在贵妃身前,一个劲的磕着头,“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额娘太过心疼锦佑,犯了癔症,说了一些当不得真的话,儿子这便带着额娘下去,皇阿玛息怒!” 贵妃被二阿哥这样的举动给吓着了,见儿子磕头磕的都出血了,心里更是被刀割的一般。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二阿哥磕了好几个实心的头,这才小心的抬头看了眼皇上,皇上看着二阿哥额头上的血,终究是心里叹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 “既犯了癔症,便好好在自己个宫里养着去吧。” 这意思是要禁足了,但二阿哥却是长舒一口气,“多谢皇阿玛,多谢皇阿玛!” 说罢,便叫了静心她们进来,将贵妃给搀扶了出去,贵妃用力抓着手绢回头看了眼二阿哥,二阿哥对着她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贵妃这才带着心里的忐忑离开了。 皇后却还跪在原地,显然是有话要对皇上说,她不能不说啊,贵妃方才所言实在是诛心,这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啊。 贵妃那个蠢货这是彻底将额驸整个人都毁了,还说是为了锦佑,毁了锦佑他爹,锦佑难道会得什么好吗,因着贵妃今日这一出,整个纳喇家估计都不会待见锦佑了,这还充什么长辈,真是可笑。 但皇后心里又很明白,不管贵妃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说出来了,便会引得皇上多想,毕竟身为皇帝,最是多疑。 皇上明显在等着皇后说话,皇后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才阻止好语言,便见一个小太监似是有事禀告。 小太监悄悄的在苏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公公神色一下子便变的惊恐起来。 苏公公小声的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太医来回报,说是,说是宁妃娘娘不是突然晕倒的,是,是中了毒!” “什么!”皇上怒极反笑,“好,好啊,堂堂妃位,竟被人下了毒,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走,咱们也去看看宁妃!” 皇上说着便起了身,二阿哥和苏公公赶紧跟上。 倒是路过皇后的时候,皇上似是眼里闪过什么,随口一道,“皇后似是与宁妃向来交好,便一道去看看。” 第172章 局(下)皇后起身的时候,甚至都…… 皇后起身的时候,甚至都踉跄了一下,还好被苏公公扶了一下,苏公公随即小声的说了宁妃的事,本就脸色苍白的皇后,此时更是添了一分灰败。 众人来了侧殿,正在照顾宁妃的张贵人并太医们便上前行礼,张贵人是和贵妃一道来的,但方才没资格进殿,便只能来照看宁妃来了。 皇上摆了下手,便让太医亲自禀告宁妃的事,太医自是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到,“微臣不敢妄言,经与几位大人商讨之后,可以确定,宁妃娘娘确实是中毒之兆,只是中毒不深,今日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这才晕厥过去,且这毒一般不易发觉,臣也是多年前在民间见过一例,臣等这才发现了端倪。” 另一个太医也紧跟着说到,“正是如此,而且这毒微臣是辨别不出来的,只晓得这毒长期服用下去,会使得娘娘情绪易怒,心火茂盛,便是请了太医,若是不能发觉此毒,药不对症,长此以往,更是身子虚弱,到了最后更是会缠绵病榻。到时候便会,便会。”说到这,这位太医的腰弯的更低了些。 话虽未尽,但众人显然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二阿哥当即便对着皇上说到,“皇阿玛,宁妃娘娘性情温和,这么多年向来 与人为善,求您给宁妃娘娘一个公道啊!” 皇上气的拍了下桌子,“混账东西!苏培盛,给朕查,要查的清清楚楚,决不能放过分毫!” 苏培盛连忙应下,“奴才领命!” 苏培盛正要出去,便见张贵人似是有话要说,却好似多有顾虑。 宁妃身边的明秋却发现了张贵人的不对劲,便顾不得规矩的对着张贵人问道,“贵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若是知道什么,求您看在我们娘娘与您多年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娘娘吧。” 张贵人似是十分犹豫,明秋跪着抱住了张贵人的腿,“贵人,贵人,奴婢知道您许是有顾虑,但我们娘娘真的是个好人,更何况皇上还在这呢,您便可怜可怜我们娘娘吧。” 苏公公十分有眼力见的将屋里多余的人都给请了出去,太医更是一个不留,除了还在昏睡的宁妃,屋里便都是自己人了。 皇上敲了敲桌子,对着张贵人冷声道,“知道什么便说什么,朕自当为你做主。” 张贵人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便说道,“臣妾不敢乱说,只是方才听着太医所言,这毒,臣妾也曾见过,且不是在民间,而是在潜邸的时候。” 皇上深深的看了张贵人一眼,便沉声道,“接着说!” 此时皇后的目光射向张贵人,但众人的眼神都在张贵人身上,倒是没有人发现皇后的不妥。 只有苏公公瞥了这么一眼,看着皇后的眼神逐渐惊恐起来,心里也更是一个劲的打着鼓。 这边张贵人在皇上的鼓励之下也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臣妾记得清楚,当时是在敦肃皇贵妃入府那一年,还是侧福晋的贵妃娘娘总是无缘无故的生气,对着皇贵妃也是多有不喜,甚至还多次对怀恪和二阿哥三阿哥生气发怒。 臣妾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您是清楚的,贵妃娘娘虽不甚聪明,但对着阿哥公主们却是十分宠溺,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孩子们呢,更何况当时公主便要出嫁了,娘娘更是舍不得。” “察觉到不妥之后,便找了府医来看,却仍旧看不出什么,只说是娘娘当时舍不得公主这才心火旺盛的。 后来臣妾实在是没了法子,又寻了理由借着阿哥的名义请了太医,也没查出什么,如此也不好对旁人说此事,毕竟没有证据,后来便只能撒了银子寻求民间大夫,好在运气不错,这才救了娘娘一命,只是当时娘娘中毒的日子久了些,休养了许久。这事阿哥应该有些印象。” 二阿哥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额娘当时确实是病了,没想到却是这个理由。” 说罢脸上便也带着些后悔,便问道,“这事额娘受了委屈,为何不与我说,便是觉得我年纪小,不经用,还有皇后娘娘和皇阿玛啊。” 张贵人却接着说道,“当时知道中毒之后,臣妾与贵妃娘娘都害怕极了,但是没有证据,又不敢随意和旁人说,且便只能将此事当哑巴亏给咽下了。” 说到此处,张贵人似是终于有了勇气,“其实当年臣妾与贵妃娘娘也曾想过要不要将此事给闹出来,但当时当时皇上一心想着迎娶皇贵妃,又多月不曾来见过娘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皇上不信娘娘也是有的。” “至于皇后娘娘,”说到这张贵人顿了一下,便破釜沉舟的说到,“当年娘娘出事之后,皇后娘娘一个才来半年的贴身婢女便因为意外给去世了,哪个婢女听说是那拉家给皇后娘娘送进来的,还略懂医术,但自从臣妾与娘娘发现中毒一事之后,那婢女便没了性命,种种巧合臣妾不得不多想,此事是不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臣妾与贵妃娘娘只想好好活着,当时也实在不敢和皇后娘娘作对,便也不敢再深查下去了。今日若不是这毒重新出现,臣妾是万万不敢再提起此事的。” 皇上,“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自是不能承认,“皇上,您是了解臣妾的,臣妾怎么会如此啊!那婢女确实是懂些医术,但也给臣妾院子里的奴才们诊治头疼脑热罢了。 至于那个婢女的去世,真的只是个意外,臣妾正是要用她的时候,又怎么会半年便舍了她!您不信的话,尽管去查,哪个婢女真的是意外去世的啊!” 张贵人张张嘴,不敢说些什么,便又沉默了下去。 此时传来一个声音,“就当贵妃娘娘的事不是您做的,那臣妾呢,臣妾除了在您的景仁公吃过东西,饮过茶水,便只在自己宫里呆着,便是贵妃娘娘也是来臣妾宫里找臣妾,那臣妾这毒又是如何中的呢!” “娘娘,您醒了!”随着明秋的一声惊呼,众人便看见宁妃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走了出来,似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般,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明秋赶紧上去扶住云舒,皇上皱着眉头看了看云舒,便对着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赶紧搬来一个绣凳,劝着云舒坐下。 云舒也不推辞,便直接坐下了,非是她故意如此,她先前因为喝了花露的缘故,总感觉自己毒又解了不少,怕今日这戏唱不下去,便给自己使了些手段,所以此时难受是真的,没有力气也是真的。 云舒坐下之后,喘了口气这才虚弱的对皇后说到,“臣妾先前在您宫里的时候,自去年冬月开始,您便说臣妾气色有亏,每逢去您那,您便让雀蓝给臣妾端上一盏养生茶,臣妾感念您对臣妾的看重,每次都十分恭敬的喝下,现在想想,想来那药便是那时下的吧!” 皇后自是不承认,她是给宁妃下药了,但下的不是今日这药啊,哪个傻子会同一种毒药用两次,这不明显会被发现的吗。 她是想对宁妃做些什么,但不是现在一切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情况啊。 皇后此时清晰的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人给利用了,有人在当她这个螳螂的黄雀。 所以皇后娘娘此时是真的觉得自己十分冤枉,宁妃所中的毒,真的不是她下的啊。 云舒却一副不信皇后的样子,气的直喘气,吓得明秋一个劲的给她顺气。 云舒半点眼神都不给皇上,似是真的因为皇后这样对她,而感到难受,她声泪俱下的对着皇后, “娘娘,臣妾自问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您,不敢有丝毫怠慢,便是您要臣妾办什么事,臣妾也从来都努力做好,便是连皇上都知道,臣妾是您的人,臣妾实在是不明白,臣妾到底是哪里就得罪您了呢。” 皇上此时也突兀的开了口,“是啊,朕也想知道,宁妃到底是如何得罪皇后了!” 皇后仍旧在喊冤,“皇上,您也清楚,宁妃向来以臣妾为首,臣妾何至于对她出手,自断臂膀啊。臣妾没必要这样做啊,皇上,定是有人对宁妃下手,要栽赃在臣妾身上的啊。” 云舒有些茫然的开口,“是啊,您不明白,臣妾也不明白,为什么呢,您是皇后,臣妾只是嫔妃,您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有什么想要在臣妾身上得到的呢!” 皇上压着怒气看了眼皇后,示意云舒接着说下去,云舒拿着帕子咳了两声,便接着说到。 “臣妾仔细这么一想,有什么是臣妾有的,您没有的,想来想去,便只有六阿哥和怀乐是臣妾的孩子这一点了,怀乐且不说,虽得皇上喜爱,但终究是个公主,但六阿哥却是个阿哥,还是年纪正好,还有些聪明的阿哥。 臣妾若是病逝,贵妃有自己的孩子,那您便是抚养孩子的最佳人选了,皇后娘娘,您说是与不是?” “皇后,宁妃在问你话呢!”皇上此时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大家却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与不满。 皇后语气真挚的对着皇上说道,“这一切都是宁妃的臆测啊,阿哥们年级都还小,哪里能看的出什么,皇上更是正值壮年,臣妾便是想做什么,也不是现在啊! 皇 上,您相信臣妾,这毒真的不是臣妾下的,定是有人在借臣妾的手在做此时事啊,皇上,臣妾真的没做过这些事啊!” 云舒听着这话却似是真的被气的狠了,她起身来到皇后面前,直视着皇后说到,“那皇后娘娘敢不敢用整个那拉家族起誓,用整个那拉家的所有子女起誓。皇后娘娘若是真的做了些什么,便让那拉家所有的人不得善终!当然这人也自然包括您!您狠心放弃那拉家的百年荣华,说不定也狠心放弃自己呢!” 皇上此时诧异的看了眼云舒,不过倒也不算意外,宁妃向来对孩子们掏心掏肺,如今差点没了性命,又差点被夺了孩子,如此自是说的过去,毕竟为母则刚么。 皇后娘娘此时很毒了云舒,感觉这么多年真是看走了眼了!便是养个畜生也不过如此吧! “云舒却惨笑几声,我狠毒,我若是真的很毒,便不会对您付出真心这么多年,还落得个被您算计的下场! 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没有害我,若是真的没有抢夺六阿哥的想法,为何不敢起誓呢!” “你!”皇后怒视云舒,却猛地笑了声,当即便举起手指,看样子便要起誓,云舒心中惊讶,皇后吃斋念佛这么多年,竟还敢如此,难不成是个唯物主义者,不过也真的是个狠人。 众人此时都盯向了皇后,皇后此时感觉后背的冷汗直流,心中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的起誓,“我乌拉那拉氏,以乌拉那拉全族的名义起誓!” “够了!”皇上打断了皇后接下来的话,云舒用带着失望的眼神看向皇上,皇上却没有理会云舒。“皇后既然敢起誓,那想必应当是清白的,宁妃便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喜意,看来皇上是要保她了,可还不等她接着高兴,便听到皇上说到,“朕昨日有梦,竟梦见了孝庄文皇后,想来是她老人家有话要说,皇后便替朕去寺中给皇祖母供奉香火去吧,如此方显孝道,皇后,你觉得呢?” 皇后愕然的看向皇上,“皇上!”但接收到皇上的眼神,皇后还是认命一般的低下了头,“臣妾领旨!” 皇上满意的点头,“既是祈福,便不好盛装,苏培盛,皇后身边的人,你便安排了吧!” 第173章 第173章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儿,宁寿宫门口,一位年长些的姑姑笑着将一群夫人们送到了门口。 其中领头的一位福晋笑着说道,“姑姑便送到这吧。” 这位姑姑便福了福身,“是,多谢各位夫人体谅,正巧快到皇贵太妃诵经的时辰了,奴婢便不多送各位了。” 话是这样说,但这位姑姑还是特意将几个引路的宫人们仔细吩咐了几句,又笑着目送这些夫人走远了,这才重新进了宁寿宫。 在宫内时因着顾忌太多,自是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等出了宫,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其中一位容长脸二品的诰命夫人素日里便最喜爱聊一些有的没的,不过她胆子不大,也只是和趣味相投的人说说罢了。 这不,才出了宫门口,便同一位向来交好的圆脸夫人打着车出问题的理由,坐了同一顶轿子。 轿内燃着小暖炉,两位夫人接过丫鬟赶紧递上来的热茶,这才长舒一口气。 圆脸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我就晓得你定是会来问我的,却没想到竟如此耐不住性子。” 容长脸夫人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着你消息灵通呢吗,再者说了,你是知道我的,嘴最严了,你知道些什么,便说给我听,我决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圆脸夫人虽不是什么王府福晋,但也有着一个固山格格的身份,长大后又嫁的不错,这消息自是灵通。 果然被这么一捧,圆脸夫人自是得意一笑,对着面前的人便轻声道,“你可是好奇为何今日入宫请安是去太妃娘娘那,而不是皇后娘娘那?” 前者自是点头,“正说呢,按理说,太后不在了,咱们自是先去皇后娘娘那请安,然后才能去拜访太妃们,但今日却是连皇后娘娘的面都没见着。 说是什么皇后娘娘因为年节之事劳累过度给病了,这才免了咱们得请安,可是这次病的不仅是皇后娘娘,听说贵妃娘娘和宁妃娘娘也病了。 这年贵妃仙去,怎么才过了个年,宫中的高位娘娘们都病了呢,竟引得太妃娘娘出面管理后宫,妹妹我实在是好奇的紧。” 圆脸夫人笑着点了面前的人一下,“你算是说道点了,便是病了,也不至于高位全都生病,京中又没出现什么病役,宫内也没有到处都是艾草,这里面自是有些门道。” 看着眼前眼睛越发亮的人,圆脸夫人也不卖关子,直接便小声的说到,“这事便要从几天前怀乐公主当街与人起争执说起了。” 圆脸夫人慢慢的说到,说是前几日怀乐公主在街上闲逛,年节上便是摆摊的也热闹些,怀乐公主便想寻些有趣的新鲜东西去献给宁妃娘娘。 结果在中午用膳的时候,却恰好听见隔壁的包间有人在大放厥词,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的那拉少爷被一群子弟们捧的上头。竟胡言论语说要尚主。 容长脸夫人听到这哎呦一声,“尚主?这莫不是在说笑吧,谁不知道皇上对公主最为疼爱,皇后娘娘家的侄子也就仗着皇后娘娘罢了,其他的哪里有能拿的出手的啊!” 大家都看的明白,皇上疼爱公主,自是舍不得公主远嫁,更是多次吐露口风,说是怀乐公主去的走,膝下只这个一个女儿,自是万般舍不得的,不然也不会在公主还未出嫁的情况下便在京城给赏了宅子了。 “谁说不是呢?”圆脸夫人脸上带了些讥诮,“连你我这种后院夫人都明白的事,就这还顶天立地的男儿呢,还做白日梦呢,连公主都瞧不起,他不也是靠着他那皇后姑母才有些名声,不然,谁搭理他啊!” “哎,不说其他了,我接着说这事。” 紧接着圆脸夫人便接着叙述,“说是当时也有人觉得这位那拉少爷在吹牛,便反驳了两句,结果许是多喝了两杯酒,那那拉少爷的竟越发的不着调了。” “那到底说了什么!” 圆脸夫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他说,怀乐公主本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宁妃娘娘虽位份高,但也是凭着一子一女才登上了妃位,阿哥年纪尙小,公主虽受宠,但也只是个公主。 什么论资历比不上贵妃,论宠爱以前比不上年妃和年轻的妃嫔,如今年纪大了,便更不如从前了,以前便是靠着皇后娘娘的,如此,皇后娘娘的话又怎么敢不听。 到时候家里求了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做主,宁妃娘娘自是不敢拒绝,公主又向来孝顺,到时候公主自己个愿意,皇上便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说到这,两位夫人的脸上同是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圆脸夫人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当时公主就在隔壁,听了这话哪里能不恼,气的公主直接拎着鞭子便将那拉少爷抽了个皮开肉绽,抽完便哭着入宫向皇上请罪去了。” “对对对,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容长脸夫人一拍手,“确实前几日有传出这个消息,但都说是假的,便被压了下去。” “哪里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公主的名声罢了,不过毕竟是当街行凶,总归还是要给一个交代的。不过我瞧着皇上还是心疼公主的,估计会向着公主几分。” “是这个理!” 两位夫人依旧小声嘀咕着这事,今日没能见着几位娘娘的事情,倒也能说的过去了。 宁妃娘娘被人这样侮辱,想来是真的被气病了,至于皇后娘娘,娘家侄子做出这样的事,还被公主打了,虽事出有因,但公主这岂止是打了一个纨绔子弟啊,更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面啊。 至于那位贵妃娘娘,听说锦佑贝勒打年前便开始病了,如今正在贵妃娘娘处养病呢,自是也没心情管理后宫宫务,这不,皇上便只能请太妃娘娘出面,如此,倒也能说的过去。 养心殿内,五王爷一脸心疼的看着大侄女红肿的双眼,对着皇上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埋怨,怀乐蔫蔫的不敢说话。 “瞧瞧啊,瞧瞧啊,咱们怀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皇兄,不是臣弟多言,这事是委实怪不到怀乐身上啊,那小子就是一个混球,还敢觊觎咱们怀乐,打了就打了吧,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我说,打的好,打的太好了!” “你快闭嘴吧!你也不看看都将人家给打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有一个公主的样子。”皇上是真的不想对这个脑子不怎么聪明的弟弟的说些什么,都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这么不靠谱。 怀乐打人这事虽是真的,但对皇上来说当然不算事,那拉家的那个废物算什么东西,打了更是不是事。 但是敢觊觎公主,那这背后定是有皇后的示意,不然他们家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到皇后,皇 上更是头疼。 五爷听了这话却是不乐意了,他还以为皇上不愿意为公主出头呢,当即便道,“闭嘴,凭什么闭嘴,还有啊,怎么就不像公主了?咱们怀乐这才叫有满族姑娘的飒爽英姿呢! 不就是事关皇嫂,您不好做吗,实在不行,您交给我做,当年皇祖母最疼怀乐了,我可看不得怀乐受一点委屈。” 皇上不耐的瞪了五爷一眼,“行了,行了,知道你来这干嘛来了,赶紧的,都滚出去,少来扰朕的清净!” 五爷和怀乐对视一眼,俱都露出喜色,紧接着,两人便急匆匆的告了退。 出了殿门口,五爷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得了,大侄女,跟我出宫吧,我早就吩咐好了,等到了王府,锅子正是时候。” 怀乐自是不会拒绝,反正皇上刚才的意思便是允许她和五王爷出宫的意思,其实也是为着不让她在宫里过多的参与额娘的事。 怀乐便对着自己的一个丫鬟葡萄嘱咐了几句,这才跟着五爷走了。 葡萄也不敢耽误,转身便去了永寿宫。一进永寿宫便闻见一股药味,这几天总是来永寿宫的葡萄虽然熟悉了不少,但面上还是不由的有些担忧。 从前陪着公主来给娘娘请安,永寿宫多好啊,姑姑们和善,公公们也都懂礼,小宫人们自是乐的轻松,如今,竟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宁妃娘娘养病这几日,也不是没有小妃嫔们前来请安,但宁妃娘娘一概不见,苏公公这几日也是经常来,但也是呆不了多久便出来了,苏公公都如此,更不要说旁人了,因此几日下来,便更加安静了。 一个年轻的宫女见着葡萄,便赶紧迎了上去,“可是公主又派姐姐来看娘娘来了,姐姐来的正是时候,娘娘才醒呢。” 说话间,便给葡萄掀开了眼前的帘子。 葡萄悄悄的揉了揉脸,便换成了一张笑脸,对着面前的小丫鬟笑着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子内。 云舒此时正在喝药,看见葡萄出现,便也带了些笑模样, 葡萄行礼之后,这才对着云舒说了公主跟着五爷出宫的事,又小声说了一些公主嘱咐给云舒的话,云舒脸上的笑容便又落了些下去。 看着云舒脸上还带着倦意,葡萄便也没有多留,只笑着说道,“公主可是说了,娘娘且好好养病,等过些日子,公主定会寻些好东西来孝敬给娘娘。” 云舒笑道,“她有这份心我便心满意足,你告诉她,让她放心,本宫会好好养病的。” 等送走了葡萄,明秋和明夏这才又小心的劝慰起了云舒,云舒这几天虽还在养病,但她们都清楚,娘娘真正的病是在心里呢。 娘娘受了这样大的苦,皇上却对皇后娘娘如此宽容,任谁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心里这个坎过不去,心情自是好不起来。 明秋轻声安慰道,“娘娘,方才您睡着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雀蓝姑姑没了,说是昨日去打井水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掉入了井内,今儿一早才被发现。皇后娘娘吩咐人好生处理了雀蓝的后事,也算是给了一个体面。 明夏却只是嗤笑一声,“体面、再体面也没了命了。不过娘娘,皇后娘娘此次也是真的伤了元气了,您心里便松快些吧。”毕竟总不能一直僵着吧,在这样下去,皇上该不耐烦了。 一个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竟然会亲自在大冬天的晚上去打水,说出来谁信啊,但主子这样说了,奴才们自然不信也得信。 皇上给了皇后娘娘宽容,但这下毒一事,皇上查验过后,确实是皇后那下的手,证据有了,但皇上却一如既往的不想对皇后娘娘严惩。 一是顾念着这多年皇后对皇上的情分,皇上对发妻还是有些不忍心的,而且重要的是云舒并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没死人,皇后便是有些规划与想法,也还没真正的出手,如此犯得错,自是可以被原谅。 所以到了这个地步,那这下毒一事,必定有人背锅,于是雀蓝便这样被推出来了。 便是雀蓝不被推出来,皇上也打算换了皇后身边的人,此时不死,以后说不定也会丢了性命。那白釉至今没有消息。 这样想来,娘娘虽觉得皇上对皇后的惩戒轻,但对皇后娘娘来说应该确是受了大伤了。 云舒没理会两人的安慰,只随意的摆了摆手,“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总归是难以释怀,且等着吧,今日怀乐既然出宫去了,明日咱们永寿宫,估计还会来人。” 明夏脸上带着些疑问,“娘娘?” 云舒摇摇头,又躺了下去,在能清净的时候,先清净几日吧。 第174章 第174章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二日云舒才用了早膳,便见明夏来报,说是苏公公又来了,云舒摆摆手,苏公公便被领了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了!娘娘今日可好些了?皇上可惦记娘娘了!” 云舒懒懒的说到,“臣妾也感念皇上对臣妾的爱护,只是臣妾现在还未痊愈,倒是不能去和皇上谢恩了。” 苏公公笑笑,“您这是哪里的话,皇上仔细问过太医,知道娘娘身子渐好,近日也能放心多了。 您往后还有好日子要过呢,如今正是要将病养好才是正理,您说是不是?” 云舒的病什么情况,太医自是不会对皇上有一点隐瞒,因此可以说,皇上比云舒自己都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苏公公是在提醒她,这病该好就好吧,皇上也定会给你补偿,还是不要再僵着了。 云舒便如同之前几日一般,又没了话,苏公公默默地叹了口气,还是笑着说道,“奴才来这也好一会儿了,便不打扰您休息了,奴才告退。” 守在门口的小冬子赶紧上前送人,苏公公敲打道,“主子喜欢你机灵,那你就更机灵些,也劝着些主子才是。” 小冬子连忙应下,“您说的对,但您也晓得,我们主子因着受了委屈,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堵在心口,更是添心烦,娘娘她,心里也苦着呢啊!”说着说着,脸都垮了下来。 苏公公又何尝不知,但皇上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认为皇上还与愿意给娘娘多少时间。 苏公公,“成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还得看娘娘自己了。” 小冬子弯腰作揖,“奴才知道公公的意思,多谢公公提点,”紧接着又似乎是叹了口气,“这公主出宫,阿哥又是男子,锦佑贝勒更是被挪去贵妃宫中养着,我们娘娘如今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哎,若是怀恪公主还在就好了。” 苏公公深深的看了小冬子一眼,还是无奈的点了点他,随即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中午的时候,云舒便从明秋口中知道,说是锦佑贝勒的病渐渐好了,贵妃娘娘也终于不闭宫了。 云舒心里点点头,看来这贵妃的禁足,这是给解了,时间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估计最晚明日,贵妃便会来看她了,但云舒迎来的却不是贵妃,而是皇贵太妃。 这位太妃可是佟佳太后的妹妹,在先皇时期便是贵妃,如今更是成了皇贵太妃,并且因着皇上感念当年佟佳皇后的抚养,对这位太妃也是多有礼遇,先前还有消息传出,说是皇上觉得宁寿宫住的太妃太多,有意让这位住慈宁宫去呢,不过好像被这位给拒绝了。 云舒对这位印象也很不错,毕竟当年这位虽和还是德妃的太后不对付,并且拿她的两个孩子做过筏子,但对孩子们确实是不错,而且说来说去自己的两个孩子也算是受益者。 云舒作势要起身,便被进来的太妃给制止了,“好孩子,快别多礼了,你这还病着呢,不必起身了。” 太妃今日来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所谓的劝告之言,也不过是说些旁人都说过的话罢了。 什么推心置腹,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那是不可能得,云舒也晓太妃来这一趟,说白了只是为了完成皇上的任务罢了。 她一个太妃,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还想着去争权夺利,如今宫内宫外都愿意厚待她,皇上也愿意给她一个面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太妃握着云舒的手,温声的说到,“你是个聪明的,我与你说的这些,你想必早就心中有数,我便也不讨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行了,也不必送我了,好好养病吧。” 云舒笑着应是,“等过几日我身子好了,再亲自去给您请安。” 太妃欣慰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等人都走了,明秋和明夏这才有些犹豫的上前,“娘娘?” 云舒深吸一口气,“撑了这么久,也确实是到时候了。” “明秋,你吩咐小厨房顿些补气的汤羹,一会儿,你亲自送去养心殿。”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俱都松了一口气,明秋更是马上就去吩咐此事了。 下午的时候,苏培盛一眼便看见了来送东西的明秋,脸上瞬间带了些喜意,他指了指明秋手中的食盒,心里明白,但嘴上却还是问道,“明秋姑娘,这是?” 明秋笑道,“这是我们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皇上炖的汤羹,说是皇上政务繁忙,实在是心疼,这不,便遣了奴婢来送这东西来了,敢问公公,皇上可还在忙?” 苏公公笑着点点头,“难为娘娘费心了,不过皇上正和几位大人们议事,这食盒便交给我吧,姑娘放心,定不会误了娘娘的心意。” 明秋自然笑着应是,直接便将食盒交给了苏公公,又和苏公公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皇上和大臣们商议完事情之后,便见苏培盛见缝插针的端上了一碗汤羹,“皇上且先歇歇,也尝尝宁妃娘娘送过来的好东西,听说可废了好大的功夫呢。” 皇上哦了一声,眉眼间的阴霾也消散了些许,当即便觉得有些胃口,便也不拒绝,接过碗便食用了起来。 苏公公站在一旁看在眼里,皇上现在心情不错,看来宁妃娘娘的汤羹果然味道不错。 此时的永寿宫中,也终于迎来了贵妃李氏,云舒叹口气,今日这一整天就没清闲下来。 贵妃一进门便拉着云舒看了又看,又仔细的问了好几遍明秋和明夏云舒的情况,知道云舒没什么大碍之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舒笑着让贵妃坐在了床边,“好了,我是真的没事,如今都快大好了,只是到底失了些元气,便只能好生的在这床上仔细休息几日,不过你放心,我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便是你说没事也不成,总归你要好好吃药,听太医明秋她们的话才是正理。” 云舒自是点头说好,贵妃有些夸张的抚了抚胸口,“只希望你真的能听进去才好。” 旁边的宫人们见这样的情况,俱都笑了出来,往常都是宁妃如此对贵妃,今日倒是反过来了。 云舒笑了笑,便问道,“锦佑如何了,都说大好了,可没亲眼看见,到底是不放心。你和这孩子的话,可说清楚了? 还有额驸的事,皇上那可有什么章程?我这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贵妃叹口气,“锦佑确实好的差不多了,但你也清楚,我虽心疼这孩子,但这么多年了,也实在是亲近不起来,以后,便也都看缘分吧。” “至于额驸,”说到额驸,贵妃眼里闪过复杂,“皇上说了,既然额驸与乌拉那拉氏有意,便允许他们成婚。” “什么?”云舒没能掩盖住惊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竟就这么打算成全了他们了?” 贵妃点点头,“听弘昀说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不要生气,看皇上的意思,是要在额驸成亲之后,将其调到宁夏府去?” 云舒,“宁夏府可是宁夏将军,皇上这也太看重额驸了!” 贵妃摇头,“自然不是,应当是去做知府吧。” 云舒这才明白过来,宁夏将军是八旗驻防将军,在地方是可是掌管兵权的实权官职,就算宁夏再怎么偏远,也算的上是个好去处。 但知府就不一样了,额驸现在在京城虽是从四品的职务,因着身份,也算是天子近臣,皇上是哪额驸当自己人看的。以后定是能高升的。 但如今去了地方任职,虽也算的上一府的一把手,虽说也算是升官了,但却是明褒暗贬罢了,而且皇上还有意额驸成亲之后再去任职,可见是要带上新夫人的,如此也算是成全了这两位。生怕这二人不成怨偶。 贵妃此时十分的心平气和,“过一段日子,估计旨意就该下来了,我这心里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行了,不说我了,你怎么样了?” 云舒,“我?我的事,你想必已经听张贵人说过了吧。” 贵妃点点头直接便说道,“你是不知道,我是听苏贵人说了之后,才晓得你中毒的,当时可是险些将我吓晕过去,皇后可真是胆子大,竟敢对你下毒!”说到这,贵妃脸上的憎恶更是不曾掩盖分毫。 云舒此时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是啊,谁能想到呢,都说我是皇后跟前第一人,如今还不是想动手便动手了?真是只要一想起此事,我心里便难过极了。” 贵妃冷哼一声,“你就算做的再怎么好,但在权利和欲望面前都得 靠边。” 云舒倒是不知道贵妃还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一时间还挺惊讶的。 贵妃却瞪了云舒一眼,“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啊,皇后娘娘这次对你下手,明摆着是要抢六阿哥的,你还别不信,这事我都有经验了。 当年,皇后所出的阿哥去世,皇上和福晋便有意将弘时给要过去,当时我可害怕了,好在不知怎么的,这事便没成,我估摸着,她可能是嫌弃弘时不怎么聪明吧。” 云舒听到这,噗嗤笑出声来,“哪有这么嫌弃自己孩子的,弘时可是个孝顺孩子,你可不能随意编排他。” 贵妃反驳道,“哪里是编排了,皇后眼光高,可看不上咱们孝顺却平庸的弘时,而是看上咱们机灵又聪明的小六了。” 云舒心里却依旧有些疑问,太着急了,皇后的行为太着急了,明明眼前的形式一片大好,但皇后怎么就这么着急的对她动手呢,重点是还和以前用一样的药,先前不觉得,如今仔细想想,确实是疑点重重。 贵妃见她走神,在云舒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 “有些不对劲,”云舒喃喃道,不等贵妃再问,云舒便紧接着便让明秋将小冬子给叫了进来。 云舒一见小冬子便问道,“先前让你盯着皇后那,可有什么发现?” 小冬子又仔细想了一遍,还是摇摇头,“都是一些寻常事情,皇后禁足于宫中,不好见人,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奴才们罢了。实在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云舒忙道,“除了伺候皇后的人,可还有什么人遇见的次数多了?” 似是想起什么,小冬子猛地一拍头,“对了,就是奴才的人在暗处盯着的时候,倒是看见过几次一位在宁寿宫伺候的宫女,这样想想是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这个宫女怎么会多次路过景仁宫,便是给太妃娘娘取东西,也不一定要路过景仁宫啊,如此想来,确实是有些多疑。” 云舒皱着眉头道,“这事应当和太妃们无关,你去仔细查查,看看这个宫女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小冬子不敢耽搁,赶紧应下,贵妃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你是说,皇后这次是鄂弼陷害了,她没有对你下毒?” 云舒说到,“下毒定是下了的,若皇后没做什么,当时也不是那个态度,只是应当不是我中的这种毒,看来是有人利用皇后做了些什么,咱们也不过是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贵妃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这背后之人是谁,目的是什么,咱们也不清楚,实在令人心生害怕啊。” 云舒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她的手,心里也有些不安宁,这看不见的对手,总是比看的见的对手更让人不安。 第175章 第175章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云舒原以为让小冬子查的事情需要很长时间,但没想到运气是真好,不过隔天的功夫,便找出了藏在后边的那人。 云舒得到消息后,惊讶中竟还带了些果然如此的感觉,“竟是熹嫔,前些年那长久的教训,看来还是被熹嫔给忘了啊。” 小冬子附和,“奴才也惊讶呢,那个宫女虽说是伺候太妃们的,但先帝后宫妃嫔众多,她伺候的那位也不过是个太贵人,平日里更是没什么油水,这不,熹嫔娘娘那一接触,这小宫女便上套了,就等着办完差事,去熹嫔娘娘那伺候呢。” 小冬子也理解这个宫女这么做的原因,宫里的宫人们这么多,有上进心的自然想往上爬,这倒不是为了当主子什么的,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些罢了。当年小冬子自己也是努力极了,这才入了自家娘娘的眼。 熹嫔是不受宠,也好似病弱,但毕竟是个嫔位,也好歹有个皇子傍身,总比陪在没有子嗣,没有未来的太妃们身边要好上不少。 明夏此时说到,“没想到竟是熹嫔,她绕这么一圈,是为了什么啊。” 云舒冷哼一声,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皇上屁股下的那个座位么,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急什么,皇上这这还活的好好的呢,一个个都好像皇上就明年就要驾崩了似的。 明秋则是轻声道,“如今宫里的阿哥们,也就四五六三位阿哥最为年幼,且三位阿哥中,皇后娘娘自是最看重咱们六阿哥,五阿哥看样子是没什么野心的,所以在有野心的四阿哥的眼中,咱们六阿哥就是他的对手。” 明夏恍然过来,皇后膝下没有皇子,便对六阿哥多有关怀,以后说不定也会将筹码放在六阿哥身上。 如此对于四阿哥来说,更加不利,但这次的下毒事情出现之后,宁妃和皇后闹绷,六阿哥更是不能在和皇后如从前那般。 而且下毒事件出现之后,对于皇后来说,可能会受到惩罚,但更多的皇上却不会做的,这点其实大家都清楚,甚至所谓的心里委屈,故作不甘心的云舒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而皇后受罚后,便正是皇后身边无人的情况,此时四阿哥上前关怀,做足了孝顺孺慕的情况,便是一次不行,便多来几次,时间长了,皇后说不定真的会起什么心思。 这一套连招下来,不得不说,终究是熹嫔母子俩成了最终受益者。 知道这点的的明夏更是不忿,“娘娘,咱们就任由熹嫔她们如此获利吗,真是看着就让人心里不痛快。” 云舒悠悠道,“你说的是,确实是不痛快,钮钴禄氏母子俩想的也太美了些,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如今看来这母子俩的算计确实是成功了,但这个前提是,大家都没有发现这母子俩的招式,可如今云舒知道了,那她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后续会发展到哪里去了。 云舒此时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但还不等云舒去做些什么,便先迎来了来传信的苏公公。 苏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妃武佳氏,丕昭淑惠,敬慎持躬册为宁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钦此!” 苏公公笑着对着云舒说到,“贵妃娘娘,您请接旨吧!” “臣妾领旨谢恩!”云舒跪着接过了圣旨,明秋和明夏此时也激动的扶起了云舒。 苏公公更是笑眯眯的,“娘娘大喜,奴才在这恭贺娘娘了!” 整个永寿宫的人此时也俱都欢喜的跪下贺喜,“奴才们给贵妃娘娘请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云舒一开始是有些发懵,但此时也早就清醒了过来。 便表现的很激动的模样,当即便笑着大声道,“好,赏,都大赏。” 一时间整个永寿宫都热闹了起来,一扫前些日子的憋闷。苏公公自是也高兴的领了赏才走的。 高兴的自然不止永寿宫一个宫殿,明夏出去看了看,便将消息带了回来,“皇上这次大封后宫,唯有娘娘位份最高,封为了贵妃,其次,便是懋嫔娘娘也成了懋妃,兰贵人成了兰嫔,其他的常在答应们也多有晋封。大家都高兴极了。” 云舒点点头,“看来今年的选秀还是会办下去的,皇上此时大封后宫,估计也是为了给老人们升升位份吧。” 想到这次晋封的兰贵人,云舒便不由的又想到了苏贵人,当年潜邸的老人,也就剩几个了。 咸福宫内,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旨意的熹嫔,此时脸色才叫真的难看。 宫人们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更加惹怒了主子。 好,好啊,连懋嫔都成妃了,兰贵人竟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自己好歹生了一个皇子,这两人有什么,皇上真是不公。 心中的怒火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手中的珠串就这么磕在了桌子上,散落了一地。珠子滚落在地上,更惹人心烦。 一个正在上茶的宫女见状手便这么一抖,熹嫔的眉头更添一分厌恶,大宫女赶紧上前,“没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下去。搁门口跪着去。” 自己则是亲自又给娘娘疯了一杯新茶,又重新递上一串佛珠,熹嫔就这么转着手上的珠串,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众人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屋外跪着的小宫女,努力憋回眼中的泪水,心里却不住的在泣血,遇上这样的主子,只能干熬了。 今日一早起来,皇后的心绪便怎么也稳当不起来。用完早膳之后,景仁宫外的热闹,隔着宫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皇后沉声问道,“外边是什么动静?” 守着皇后的嬷嬷虽不是皇后以前的人,但皇后毕竟是皇后,皇上也没下令让他们苛待皇后,见皇后这样问话了,自是不能不答。 嬷嬷,“回娘娘的话,今日皇上大封后宫,娘娘们心里高兴,赏赐也多了些,宫人们都高兴着呢,想来便是这个原因吧。 特别是宁贵妃娘娘,娘娘大病初愈,又升了贵妃,想必是在撒赏钱呢。” 皇后翻了一页经书,似是随意的问道,“宁贵妃?宁妃也升了贵妃了。倒是个有运道的。” 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有些 尴尬的点了点头。 皇后也没有多加理会此事,其实自打年贵妃离世之后,皇后便晓得,皇上有意将宁妃进位,因此她之前也暗示过宁妃。 正是因着皇上对宁妃的看重,皇后这才打算对宁妃做些什么,但皇后敢确定,自己确实对宁妃下了药,但却不是为了要她性命,只是想让她虚弱些,可是到了最后怎么就换成了那种药了。 这次她是被人摆了一道,这些日子她也仔细复盘了好几次,那日的事情,想了许久,也想不清楚,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她到也想过是不是宁妃自导自演,但后来想想又将这个想法给抛却了,宁妃一般不会主动算计旁人,她以身犯险实在是没必要,就算成功了,也只是得不偿失罢了。 那到底是谁,皇后始终没能拨开眼中的迷雾,别让她知道那人是谁,不然她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嬷嬷见皇后娘娘又陷入了沉思,便只摇摇头,依旧干着自己的活,今日花房新送来了些花,正好插入花瓶中,也给这殿内填写生气,这殿内太安静了。 换完花的嬷嬷悄声的退了出去,只留下皇后盯着眼前的花瓶,眼底闪过让人看不清楚的神态。 热闹了一天的永寿宫此时终于安静了下来,正殿内依旧燃着灯,云舒就这么坐在榻上,显然在等着些什么。 明秋已经给自家娘娘换了三杯水了,而云舒也终于等来了自己该等的人。 小冬子悄声的便领了一个人进来,云舒抬起眼看了一眼,便说了一句,“你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那人摘下帽子一看,赫然是被“禁足”于景仁宫的皇后娘娘。 “是啊,皇后娘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说来就来了,还请皇后娘娘谅解,臣妾今日便不给您问安了。” “宁贵妃真是好大的做派。”见云舒这个态度,皇后自是不愉,但云舒已然知道皇后对她动手了,又怎么会有什么好态度。 云舒和皇后相处了这么多年,也培养起了一些心照不宣额默契,皇后今日能来,云舒今日能等,也就是这个道理。 皇后作为后宫的掌事者,怎么可能没有暗地里的人,因此她能来云舒的永寿宫,云舒却没这个本事去皇后的景仁宫。 皇后自己个运了运气,这才说道,“你特意将花送到本宫宫里,想必是有话要对本宫说,本宫已然在这了,你便说罢。” 云舒却道,“我只有一件事要问您,我的毒,真的不是您下的?” “自然不是!”皇后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了下去,“我是对你下了些药,但却敢发誓,不是那毒,你对我还用,我是傻的不成,如今便要你的命。算了,你若不信便罢了。” 云舒说到,“我信与不信又不重要,重要的事,不管是不是要人命的毒,您总归是对我下手了,不是吗?” 皇后扭过脸去,不想在和云舒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紧接着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今日让我来,便只是来质问我?” “自然不是?” 皇后,“那你发现了什么” 云舒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将小冬子调查出来的东西,直接递给皇后看。 皇后接过纸张便看了起来,看到最后,竟气的笑出声来,“没想到,没想到,本宫竟被她算计了去,可笑,真是可笑。” 云舒则说道,“总归是查出了个真相,接下来如何,自有皇后娘娘您自己做决定。” 皇后收起纸张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今日这事算我承你的情。”说罢,便利落的转身要离开。 却被云舒一声皇后娘娘给叫住了脚步。 “皇后娘娘,”云舒又叫了一声,“您对我做的事,我心中实在是过去那个槛,这么多年,臣妾伺候您也算是尽心尽力,今日的事,便是臣妾最后为您做的事了,以后,就让臣妾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扭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竟已经记不起当年云舒进府的日子了。 皇后什么也没说,还是带上了帽子,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云舒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竟还有怅然若失,明秋月感叹道,“奴婢瞧着,皇后娘娘怎么对您还是有那么一分真心的呢。” 云舒叹道,“毕竟也快二十年了,人心总是肉长的,便是养个猫啊狗啊的,也会惦念几分,在皇后心里。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静秋听着这话怪心酸的,便轻声唤了声娘娘,云舒释然的摇摇头,皇后这样对她对皇后也没心软到哪里去,她与皇后原本也不是冲着什么知己去的,从一开始,她这个处于下位的人,便注定和皇后结局如此。 方才的失落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云舒很快便打起精神来,她对着明秋招了招手,“今日我晋封,兰嫔应当也送了些贺礼过来吧。” 静秋点了点头,“兰嫔娘娘对您很是恭敬。奴婢也按照规矩,仔细的给兰嫔娘娘回了礼。” 云舒下意识的用手敲了敲桌子,“兰嫔啊,”云舒想起苏贵人去世之后,兰嫔三番两次的想和云舒套近乎的举动,脑子里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第176章 第176章第一百七十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随着第一场春雨落下,春天也终于到了,皇后娘娘也终于到了要出宫祈福的日子。 皇后在离宫的前一天晚上,终究还是将皇上叫到了景仁宫,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年少一起扶持走到了现在,如今却落个相对无言的场面。 众人依旧不知道那日皇上和皇后说了些什么,但伺候皇后娘娘的嬷嬷却知道,那日皇上离开景仁宫后,皇后的独自一人在殿中哭了许久。 第二日,天气晴朗,春日,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一切都充满的生机。 皇后便是在这样的的一个日子里,乘着马车离开了紫禁城,一同离开的还有一直身体不好的熹嫔娘娘。 皇上说皇后娘娘去祈福是积功德的好事,但一人前去未免寂寞,于是皇后娘娘便提议熹嫔一道前往,皇上自是不会不同意。 于是临时得到消息的熹嫔,还不等她心中怨恨的发泄出什么,也来不及和四阿哥交代些什么,便紧跟着皇后离了宫,此时坐在马车上的熹嫔脸色阴沉的可怕,心中的不安夜渐渐地升起。 四阿哥看着才被接回宫的额娘,就这么又离了宫,心中的滋味更是难以言说。 而且他总感觉皇阿玛对他多了几分审视,这是其他兄弟身上所没有的,如今额娘走了,更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皇上今日也来送皇后了,此时看着皇后终于离去,扭头便看见自己的皇子们,孩子们也都长大了,皇上心中感叹,面上却没人能看出分毫。 皇上还是将皇子们都叫走了,说是要考察他们的功课,怀乐原本想和云舒一起走,但也被皇上拎了过去。 云舒见状也笑着对贵妃道,“我宫里新得了些好吃的点心,不若一起去尝尝?” 贵妃自然不会拒绝,正要跟上,兰嫔此时便开口问道,“不知妹妹有没有这个福气,也去尝尝娘娘的点心。” 云舒和李氏对视一眼,便笑着说到,“好啊,宋姐姐也一道来吧,正好咱们也一起商量商量选秀的事。” 事关选秀,原本想要拒绝的懋妃,也不好拒绝了,自是也笑着应了句好。 宫里此时送别了皇后娘娘,京城门口,纳喇夫人此时也抹着眼泪在送额驸。 乌拉那拉家的小姐此时已经是妇人装扮,他们成婚快,如今正要跟着夫君一道去宁夏赴任,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了。 纳喇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拉着额驸的胳膊,仔细的嘱咐着什么,“有什么事便给额娘来信,都是额娘对不住你,害的你,呜呜。” 纳喇老爷低声训斥道,“行了,这是在城门口呢,你还乱说什么,儿子都因为你张嘴险些没了前程,此时还不吸取教训。” 话音落下,几人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锦佑。 纳喇夫人支吾了两声,不敢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向锦佑的眼神没了往日的慈爱。 额驸则是上前拍了怕锦佑的头,“阿玛走了之后,家里你便多照看些,毕竟是你的血脉亲人,都是一家人啊。” 锦佑眼里闪过讽刺,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依旧是一片天真,甚至还带了些后悔与愧疚,“阿玛放心,锦佑定会照看好纳喇家的,您就放心吧。” 额驸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只当自己是不放心的缘故,见锦佑都这样说了,便也放心不少,毕竟锦佑真的是个好孩子。 新夫人似乎也想对锦佑说些什么,但似乎还是有些犹豫,锦佑十分贴心的上前,新夫人见状松了一口气,也似一个母亲一般,嘱咐了锦佑好些话。 锦佑也都好脾气的应下了,让人看了便觉得这是个温和懂礼的好孩子。 “锦佑长大了不少啊。”一旁的纳喇老爷看在眼里,十分欣慰,对着老妻道,“锦佑毕竟是 皇家血脉,再说这事本就是你的错,何苦将错处推到孩子身上,对锦佑好些,对咱们才好。” 纳喇夫人叹口气,但也晓得老爷说的对,便也只能应下。 额驸在纳喇夫人及其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京城,留下万般不舍,也无济于事。 纳喇老爷看着锦佑则道,“锦佑不若一道回府吧,你祖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爱吃的菜,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你祖母也想你的紧。” 锦佑笑着道谢,“多谢祖母惦念,只是今日锦佑出宫时,皇上说让锦佑早些回宫,如此,只能下次再回府了。” 纳喇老爷摸着胡子道,“皇上的事自是最要紧的,既如此,我与你祖母便先回府了。” 锦佑笑着应是,行礼看着两人走远,这才起身,面上虽还笑着,但眼中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伺候锦佑的侍从低声唤了声,“贝勒爷,咱们也回宫罢。” 锦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温声说了句好。 兰嫔如今已经是嫔位,因此便也成了储秀宫的一宫主位,此时她也早就搬入了储秀宫的正殿。 自打搬入正殿之后,她便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当做一个小佛堂。供奉苏贵妃,给苏贵人诵经,以求苏贵人来世平安顺遂。 久而久之,这倒成了她心灵平静的地方,在这单独呆着的时候,便好像苏贵人还在陪着她似的。 从宁贵妃处回来之后,她便率先去先上了一柱香,然后有些不平稳的情绪这才安稳下来。 “姐姐你若在天有灵,便保佑我终有一天为你报仇。”烟雾渐渐升起,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众人虽商议完选秀的事情后都散了去,贵妃却没走,而是留在了永寿宫有事和云舒商议。 贵妃有些烦恼,“你是知道的。我对富察氏向来是十分满意,自问也算是不错的一个婆母,这次选秀,你说我要不要也给弘昀选两个新人。” 不等云舒回答,她便先自顾自的回答了,“按理说是要选两个,要是不选,皇上该觉得我这个做额娘不心疼孩子,但若选了,富察氏嘴上不说,指不定心里怎么在意你,你瞧着呢,别只听着啊,也给我些建议。” 云舒赶紧摆手,“这事我才不管呢,平白落了埋怨,这有什么意思。” 其实几年前的贵妃便没这么烦恼,给儿子赐个人罢了,这算的了什么,只是这些年越发懒得管事了,便也不愿意掺和儿子后院那些事了。这样倒也落得好。 贵妃见云舒明显是给不出什么好建议了,只能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真的怪她。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烦恼,只等下次富察氏进宫的时候说上几句,便能解决了。 难得清闲下来,一肚子的筹谋都只等皇后回来才有施展的余地方。 今年选秀因着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场选秀,看皇上的意思,说不定也是近些年唯一的一场选秀,自是办的大了些。 其实应该是由皇后主办,但皇后出宫祈福去了,便只好贵太妃牵头,云舒和李氏两位贵妃辅助,但总归是办的还算圆满。 说起皇后出宫祈福,当时也是闹腾了一阵,但皇上都搬出当年的太皇太后来了,道义上过得去,众人便也遂了皇上的意。 说起来年初的时候,还真是闹出了不少的事,怀乐打人的事也终究是被御史弹劾,皇上也意思意思的罚了怀乐,众人面上过得去,便也没叫一个公主的真。 怀乐更是在五王爷躲了些日子的热闹,如今风波过去,依旧和从前没有两样,皇上也乐意纵着她。 有事做的时候,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选秀便结束了,又转眼间新人入宫,受宠,整个后宫也热闹了起来。 弘昀的后院最终还是进了两个格格,听富察氏说都是老实乖巧的,贵妃便也没有多理会这事,富察氏自己都说没事了,她当然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 大半年过去了,皇后说是离宫祈福一年,但还是在十月底之前,也就是万寿节前回了紫禁城。 马车在路上行驶着,皇后闭着眼睛坐在车上,一旁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守在皇后身边说着这大半年宫里的变化。 这姑娘叫做天青,是白釉和雀蓝走后才被皇后看重,加已重用的,好在这姑娘也算争气,能干的很,如今已经成了皇后身边的第一人。 天青小声的说着话,“娘娘,如今宫里没什么大的变化,太妃娘娘年纪大了,如今宫务都是两位贵妃娘娘主理,懋妃娘娘在一旁协助。 不过年初选秀,宫里也进了四位新人,进宫的时候位份也都不高,唯有一位博尔济吉特氏被封了贵人,不过皇上不大喜欢这位贵人。这四位小主都是恩宠平平。 倒是有一位刘贵人值得注意,这位刘贵人包衣出身,是年前被放到御前伺候皇上的,皇上对这位刘贵人很是宠爱,不过半年的时间,便从宫女升为答应,常在,如今更是成了贵人,比那些正经选秀入宫的小主们位份更高。 如今宫里便是这位刘贵人和兰嫔娘娘伺候皇上的次数最多。” 皇后睁开眼睛,“哦,这倒是有些意思。如今这个刘贵人岂不是皇上跟前第一人了?宁贵妃她们也不管管,这后宫名刀暗箭的,若是刘贵人出了什么事,咱们皇上可不心疼。” 天青笑道,“两位贵妃娘娘虽因着您不在,管理着后宫,但到底底气不足,想来小主们争宠,只要闹得不大,两位娘娘也不会管的。” 天青接着奉承道,“说到底,娘娘您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等您回了宫,这才好名正言顺的管理者后宫。” 皇后听了这话,却没有天青这样乐观,皇后心里清楚,她与皇上的情分是不如从前了,这次回宫之后,因着她是皇后,这权利自是不好不给她。 但给她是一回事,皇上也定是会做出什么来制衡她,想来想去,便只有两位贵妃与她这一个皇后共同管理后宫了,这样相互制衡,皇上才会放心,她们这些后宫妃嫔没心思去觊觎其他。 此时骂马车外传来一阵动静,天青出去看了看,回来便说道,“娘娘,是熹嫔娘娘那里又出事了,熹嫔娘娘的侍女说,熹嫔娘娘因着体弱,实在是不舒服,方才又吐了一场。说是想求娘娘暂且歇一歇。” 皇后却是半点都不理会熹嫔的情况,“随行医者怎么说,可还能坚持?” 天青点头,“说是施针后,再含着些药丸子,倒也能坚持些时间。” 皇后点头,“既如此,那就这么办,眼看着便要进城了,让熹嫔坚持些,等进了宫,自有太医为她诊治。” 天青应了一句是,便将皇后娘娘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得到了消息的熹嫔更是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这大半年来,皇后是每日都在折腾她,偏皇后还打着祈福的名头,她更是不敢含糊。 还有让人伤心的是,这半年她竟是一封信都没能和弘历联系,皇后说祈福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弘历的信送不到她手上,她也没法给弘历送信,便是私下派人悄悄的行动都不成。 种种情况之下,她才有了些起色的病更严重,如今更是过分,竟连歇息一会都不成,这是诚心要弄死她啊。 但就算再怎么不忿,熹嫔还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时隔大半年没见,皇后与云舒感觉对方都陌生了些。 云舒与贵妃笑着上前与皇后寒暄,贵妃好似早就忘了年初和皇后闹的那一出,笑着便道“皇后娘娘可算是回来了,您回来了,臣妾等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哎呦,臣妾怎么瞧着,熹嫔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啊,莫不是病的重了吧。” 熹嫔见皇后没有给她说话的意思,只能自己扯起笑脸,“贵妃娘娘是清楚的,臣妾向来体弱,今日也是路上有些了累了,这才显得气有些不好,不过不打紧,歇歇就好了。” 贵妃轻笑一声,明显是不信的意思,皇后没理会贵妃,只对着云舒说到,“几月未见,宁贵妃倒是风采依旧。” 云舒却只是笑笑,“今日天冷,娘娘祈福归来也是辛苦,咱们还是先回宫吧,等您收拾妥当了,臣妾等再去给您请安,正好也和您说说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 皇后似是很满意的样子,“宁贵妃处事很是妥当。” 便是宫里的宫人们瞧了,也只当皇后和宁贵妃关系并未因年初的事情闹掰开来,瞧瞧,宁贵妃依旧十分尊敬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十分给宁贵妃脸面。 怀乐公主的事情闹得也不算小,毕竟御史都出面了,如今看来倒是她们多想了。 不仅宫人们这么觉得,便是今日才入后宫的妃嫔们也是如此,英常在和刘贵人便是如此。 英常在和刘贵人同住在延禧宫,英常在是今日选秀入的宫,刘贵人则是宫女晋升,但这二人的关系竟出奇的不错。 在这宫里,有个不背刺的说话搭子,总归是很好的。 不过相比娘娘们之间的关系,刘贵人显然对给皇后请安这事更紧张一些。 刘贵人对着英常在说到,“这些日子我因着受宠这事,被使了多少绊子,好在两位贵妃娘娘都是性子好的,不曾对我有不好的看法,素日里便是行事出格也没什么, 但如今皇后娘娘回来了,听说皇后娘娘最重规矩,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啊。” 英常在却不以为意,“你你真是想太多,你虽是宫女出身,但宫女出身的妃嫔还少了,远的不说就说已逝的太后娘娘不也是包衣宫女出身吗,你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便是有些举动坏了规矩,那也是旁人先动的手,你反击而已,这都不算什么的,咱们只要尊敬娘娘,娘娘想必也不会对咱们下手的。上边的大人物们多着呢,纳喇就轮得到咱们这些小虾米了。” 刘贵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英常在,“英姐姐,你活的可真通透,怪不得,贵妃娘娘们都喜欢你呢。 英常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这个人优点不多,也就通透这一点拿的出手了,反正活着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大家都说刘贵人狐媚样子,这才勾的皇上宠爱,还说她和刘贵人交好是想借着刘贵人去勾引皇上。 依英常在的意思,这都是放屁,她和刘贵人也算是互补了,在宫中有个“好姐妹”,会好过些的。 身为妃嫔,怎么能不争宠,一个个说的那么高傲无尘的,不还是发疯一般的想当宠妃吗。 说句不敬的话,皇上确实是她要讨好的对象,但她一个十六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对着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生出喜欢这种情感,别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是放屁。 争宠,挣得不仅是宠爱,还有地位,权利还有各种资源,这个资源不光是后宫,更是事关朝堂上的家族。 英常在想的开,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皇上不喜欢她这一款,没关系,她不能给家族带来便利,但也不能给家族扯后腿不是,反正现在在娘娘们的公正的态度下,她自认为还算过的不错。 皇后娘娘休整了两日,便晓谕六宫,说是明日恢复请安,众人自然都应了是。 第二日刘贵人等一行今年新进宫的妃嫔便跪在了皇后面前给皇后行大礼,这原本是刚入宫的时候便要做的,只是当时皇后不在,如今也算是补上了。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新人们行完礼,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亲切了些,“好,都起来吧,以后更是要好好伺候皇上,绵延子嗣啊!” 众人皆道,“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似是十分满意,看着这些年轻姑娘的脸上竟还带了些慈爱,众人虽晓得不能以面看人,但此时还是心里都觉得这位皇后娘娘虽说可能注重规矩多了些,但看面相,应当是和善的主母。 请安结束之后,两位贵妃自是留了下来和皇后娘娘做一些宫务上的交接,但三人心里都清楚,皇上想要看见什么情况,便十分和谐友善的进行了宫务的分配与分割。 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来送来两人自然是天青,瞧着天青的为人处事,比白釉聪明些,但却比不上雀蓝,但如今对于皇后来说刚刚好。 云舒不得不感叹道,皇后即便没了跟随多年的白釉和雀蓝,但还会出现无数个似雀蓝和白釉这样的人。 出了景仁宫后,两人的心情都算不上多好,则会松快乐大半年的日子,便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贵妃更是小声的嘀咕道,“还得是皇后娘娘,犯了大错,也什么事都没有,便是断了她的臂膀,人家还会有新的臂膀,咱们就不成了,受了委屈怎么办,忍着呗。” 云舒安抚道,“成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皇上的万寿宴,可不能含糊过去,不过现在皇后娘娘回来了,咱们总算不用承这个担子了。” 贵妃想了想,笑了起来,“是这个道理,我心得了一个小孙女,可爱极了,富察氏说今日带着孩子进宫请安,你可要一起去看看。” 反正手里的事情不着急,云舒自是同意,脚步一转,便去了贵妃的钟粹宫。 阿哥所内,今日是难得事休息日,六阿哥和五阿哥哥俩好的说说笑笑,见着四阿哥出来,还叫住了他, 六阿哥,“四哥,今日二嫂带小侄女进宫,我和五哥要一起去看看,你和我们一起吗?小侄女。” 五阿哥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小侄女可好玩了,便是逗哭了也没什么?” 六阿哥除了五阿哥一下,质问道,“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小心我去懋妃娘娘那告状。” 五阿哥闻言,连忙求饶,四阿哥就看着这两人在这耍宝,心里不屑的同时,还有些羡慕。 他拒绝道,“补了,额娘才回来,好似身子一直不好,我得去看看才成。” 六阿哥点点头,“是这个理,那四哥,你替我和五哥给熹嫔娘娘问安,等过几日娘娘身子好了,我们再去给她请安。” 四阿哥道了一声谢,便看着两人热热闹闹的去了钟粹宫,后边跟着的一串宫人们,一个个的也鲜活极了。 四阿哥扭头看了眼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宫人们,“走吧,去咸福宫。” 咸福宫里一如既往的到处是一股药气,就如同当年熹嫔才才回宫时候的样子,但当时四阿哥心里希望是比失望要多的,但是如今,心中的失望却总也压不下去。 四阿哥行了一礼之后,便与熹嫔隔着帘子说话,依旧是重复一些没有意义的关心,好像之前每次来额娘这,他说的话都打差不差。 熹嫔却好似十分感动,如今她全部的指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了,正是因为这个儿子的存在,她便还有坚持下去的希望,就因着幻想中的那点甜,熹嫔便觉得如今的苦也不算苦了。 熹嫔依旧在关心着四阿哥的课业与生活,依旧说着那些要争气的话,还说如今宁贵妃和皇后已经是面和心不和,正是四阿哥接近皇后的好机会,还絮絮叨叨和四阿哥说着皇后的喜好与忌讳。 四阿哥就这么听着,思绪却慢慢的飘远,现在老五老六应该已经到了贵妃娘娘处了吧,说不定已经逗着孩子大笑了。 他们活的可真轻松啊,不费一点力气便能得到皇阿玛的看重,就算是最顽劣的老五,也因着懋妃的缘故,多次被皇上关心,只有自己,皇阿玛好似很不喜欢额娘。 四阿哥想起这段时间皇阿玛有意无意提起的那事,感觉连嘴角都苦涩了起来。 懋妃也不是五弟的额娘啊,五弟的额娘听说是犯了错才没的,但皇阿玛并未因此讨厌五弟,那是不是说换个额娘对他来说会更好些。 想到这四阿哥打了个冷战,方才他是魔怔了不成,竟产生这样的想法。再怎么说熹嫔也是他的亲娘,他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 许是察觉到四阿哥的状态,熹嫔连忙有些着急的问道,“可是冷着了,赶紧的,还不快些给阿哥暖暖!” 奴才们瞬间便忙活了起来,四阿哥却猛地站了起来,“不打紧的,许是方才走的快了些,出了汗,又吹了风。一会儿回阿哥所换身衣服便好了。 额娘,您先歇着吧,我想着先生留的功课还未做完,便先回去了,等过几日寻了空闲,再来看您。还请额娘保重身体!” 熹嫔笑着说好,“好好好,那你便回去吧,我这药味重,也不好留你用饭,咱们母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何须拘泥于现在。” 四阿哥忙笑着应是,方才的想法就如同一块大石头,就这么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他都快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不能在这呆着了,他得出了这咸福宫才好。 出了咸福宫后,四阿哥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后边的奴才们后来更是小跑才能跟的上,终于看到了阿哥所的牌子,四阿哥这才轻舒一口气,不打紧的,方才他只是被迷了心窍罢了,不打紧的。 这边逗完了孩子,六阿哥也顺势跟着云舒回了永寿宫,云舒还顺口问呢,“说起来,近日可见过你姐姐,怀乐也多日未进宫给我请安来了。” 六阿哥摇摇头,“不曾,不过我听说,姐姐研究的那个东西好像有些苗头了,姐姐这几日都窝在院子里,现在应该没时间进宫了。” 云舒点点头,知道孩子在哪没有出事,她便放心了,这几日不见,总是会担心的啊。 六阿哥随手给云舒剥起了瓜子仁,随意的说到今日邀请四阿哥去看小格格的事,“我瞧着,四哥心里是存着事的,不过我也不好问。” 云舒顿了一下,平常的说到,“可能是担心熹嫔吧,你也看见了,那日回宫的时候,熹嫔的神色可是不怎么好看,这几日太医更是一天三趟的往她宫里跑。” 六阿哥嗯了一声,还是对着云舒说到,“额娘,这段时日,皇阿玛总是提起已经亡故的六叔,说是最近总是想起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走了也有一年多了,皇阿玛便念的多了些,我看着,看着皇阿玛似乎有追封六叔之意。” “六爷?”六阿哥有些确定的点点头,云舒无奈的摇头,皇上这是感念兄弟,但又不想加恩于十四爷,便想起了这位六岁便夭折的六爷,说是心疼六爷,给六爷追封个爵位,然后再过继个孩子,也能说的过去。 不过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与真心,这个孩子若是皇上的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云舒猛地看向六阿哥,“你的意思是,你皇阿玛有意过继你们兄弟中的一个给六爷?” 六阿哥双手一摊,“我瞧着是有这么个意思。” 想起方才六阿哥说的四阿哥,云舒眼睛渐渐睁大。 第177章 第177章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万寿节在皇后与两位贵妃的合力之下,也算圆满的成功了,虽说这事前期都是两位贵妃出力,但皇后都回来了,面上自是都是皇后的功劳。 不过皇后还是赏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安抚两位贵妃,李氏此时就正和云舒在长春宫吐槽这事呢。 今日张贵人倒是没在这,说是最近总是心慌盗汗,提不起精神来,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如今正吃着药呢,便也懒得跟他们一道说话了。云舒估摸着应该是到更年期了,便也多准备了些药材给她。 李氏还在翻着白眼呢。“当谁能看的上她这点子东西似的,张扬的跟个什么似的。”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皇后,只要黄皇上还认她是皇后,咱们就得应着。我估摸着,我那永寿宫的东西也和你得的大差不差了。” 李氏还是心里不痛快,这忙活了两个月,最后却被皇后给摘了桃子,此时看着这桌子上的东西,越发的不顺眼了。 “我都和她闹翻了,如今也不过是面上过得去罢了,又没外人私下说几句,让我心里痛快些,怎么了!” 眼见她越说越生气,云舒赶紧安抚般的顺着她说。 两人正在这说着话呢,便见有人传报说苏公公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便见李氏说了声,“还不快将公公给请进来。” 声音才落下不久,便见小丫鬟打着帘子,苏公公便带着两个手捧托盘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苏公公笑着行礼,“奴才见过两位娘娘,给齐贵妃娘娘,宁贵妃娘娘请安了。” 上次大封六宫,李氏虽没能更进一位,但也得了个封号,齐这个字,在满语中是有着美丽艳丽的意思的,也算是称赞齐贵妃的美貌。 齐贵妃开始还对这个封号十分满意的,毕竟谁不喜欢被夸漂亮呢,更何况,她年轻的时候的容貌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可后来却偶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嘀咕,说什么齐贵妃年纪大了,早就失了颜色,自是也配不上这样的封号了。 后来齐贵妃自是重罚的那几人,但却也在心里扎了赐,不大如从前一般喜欢这封号了。 云舒在一旁笑着看着苏公公,并不开口,齐贵妃此时也有些懒懒的,“苏公公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妾?” 苏公公连忙笑道,“皇上感念两位娘娘之前几月的辛苦,便吩咐奴才来给两位娘娘送些东西,原本一会儿还要去趟永寿宫的,这不是巧了吗,宁贵妃娘娘也在这,倒是省了奴才多走一趟了。” 说着,苏公公便示意两个小太监将东西给展示出来,云舒歪头看了看,便见两个小太监双手一展,便将手中的画给展开了。 齐贵妃当即便哎呦一声站了起来,云舒也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这两幅画里画 的赫然是云舒与贵妃两人的画像,贵妃那副是在对镜描眉,云舒那副则是坐在葡萄藤下看书。看风格笔触似是皇上亲手所化,那这倒是极为难得了。 齐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带出了些怀念,“当年皇上新得了一副西洋镜,说是比铜镜清晰的多,我听着便有些好奇,结果皇上二话不说便将这镜子赏给了我,如今想想也有二十多年了。” 云舒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画,看着属于自己的那画,也不由的想起当年在王府自己小院的事情,那时候,就是那个午后,她就这样懒洋洋的躺做在摇椅上,清闲自在的看着话本子,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来了,也并没有说她不和体统,而是笑着和她一道坐下,与她共享那难得的闲暇时光。 眼看着贵妃一副感动的摸样,云舒也露出差不多的神态来。但心中却,莫名的警惕了起来。 皇上亲手作画给她和贵妃,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与他们念起了往昔,表达他的真心?谁家表达真心给来年各个妾室差不多的礼物啊,还真不怕人家心里不自在啊,这也太自信了吧,反正云舒觉得不可能只是安抚他们的意思。 齐贵妃还在那感动呢,云舒便对着面露笑容的苏公公红着眼圈道,“本宫瞧着这是皇上亲手所作,皇上如今国事繁忙,没想到还对臣妾这样上心。真是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公公忙道,“皇上与两位娘娘之间的情分哪里是一副画便能说的清的,两位娘娘可喜欢这画?” 齐贵妃连忙道,“喜欢,如何能不喜欢呢!喜欢的我这眼泪都止不住了。” 苏公公,“这就好,这就好,娘娘们高兴,皇上知道了想必更是高兴!奴才可是才得了吩咐,便来这长春宫了,生怕误了皇上的事,如今瞧着娘娘们高兴的样子,也好给皇上去回话了。” 听到这云舒看画的动作一顿,才得了吩咐,便来长春宫,看来是没去景仁宫了,怎么个意思,这是只给两位贵妃送画了? 云舒想了想,便惊喜的对着李贵妃道,“这画可得好好收着,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贵妃一个劲的点头,眼神都没从画里挪开,“是啊是啊,可得好好收着,静心,静心!赶紧的,你亲自去趟内务府,找个人来,问问怎么才能更好的保存好这画。” 静心连忙应是,便云舒附和道,“我瞧着这几日是要下雪了,可得将这画收拾妥当,万不能因为疏漏给潮了才是。这天一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来回,身上的衣服都凉了。” 贵妃不妨云舒这话怎么就突然从画给转到请安这个话头上去了,但还是配合云舒,“是啊,这大冷天的确实有些难熬,咱们这还好,好歹有个肩舆,到是那些小妃嫔们须得更辛苦些了。” 云舒也似是感叹半的点点头,忽的又对着苏公公道,“瞧我,这一不留神,又不知道说道哪去了,明秋啊,还不将那一兜金瓜子送给苏公公,苏公公今日跑这一趟实在是辛苦勒,皇上赏的东西,本宫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明秋赶紧笑着将一个小荷包笑着双手递给苏公公,一旁的静心得了贵妃的示意,也同是如此。 苏公公赶紧弯腰应是,又双手将东西接过一个劲的谢恩,“奴才走这一趟,倒是多得了娘娘们的好东西了。奴才瞧着娘娘这屋里的花也太单调了些,今日得了娘娘们的伤,便让奴才给两位娘娘献上一些新花,这花开的相得益彰才是最好的。” 云舒闻言便笑着点点头,倒是贵妃扭头看了眼自己花瓶里的话,只当是苏公公随口说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这冬日里鲜花虽本就不多,不过花房还是有本事的。 苏公公见着贵妃这样,便又是无意道,“皇后娘娘才回宫没多久,许多事情都有些生疏了,皇上说了,皇后娘娘出宫祈福一场,精神也不如从前了,有什么疏漏的,两位娘娘都在意着点。这眼瞅着天快冷了,娘娘们担心的事,皇上也在乎这呢。” 苏公公又和云舒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这才笑着说要赶紧回去伺候皇上,云舒便赶紧让人将苏公公一行人亲自送了出去。 等到人都不见了,齐贵妃这才转头对云舒问道,“你和苏培盛说话也没个章法,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云舒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这才说到,“这苏公公是替皇上点咱们两个呢,你不信出去问问,定能知道这画应当只送了你我两位贵妃处,皇后娘娘那定是没有的。” 齐贵妃依然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舒翻了个白眼,“这意思便是,既然不能三足鼎立,那不如分庭抗礼,反正不能一家独大!” “你是说?皇上他,皇后!”贵妃恍然大悟,“看来这皇后的处罚还远远没能结束啊。” “谁说不是呢?”云舒又端起了茶盏,打算继续喝茶,但才掀开盖子,便又压着火放下了。 这一天天的,以前替皇后跟年氏争,如今被皇上当做棋子与皇后争,偏偏她还不能拒绝,这心里怎么能不冒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清净下来,此时看着明秋仔细收起的那副画,都不怎么喜欢了。 既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云舒两人自是立马就行动起来,第二日请安的时候,皇后正要散会的时候,云舒便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倒是有一事要求求娘娘了?还请娘娘一定要答应才是。” “哦?”见着云舒开口,还是一副这样的语气,皇后心里自然便涌上一些不满,“宁贵妃开口便是。” 云舒便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这天一天天的冷了,臣妾们到还好,但那些答应常在们一大早的便站在景仁宫门口等着给娘娘请安,臣妾瞧着怪不忍心的,娘娘向来仁善,不如便将请安的日子多隔几日吧。” 皇后闻言眼神一肃,往年冬天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只是今年她才回宫没多久,又想着今年多了些新人,这才让大家每日都来请安,也是为着自己的威严所在。 她也想着在过一阵子,便施恩于此,到没想到今日便被宁贵妃给提出来了,这是踩着她博名声呢啊,这个宁贵妃,还真是小看了她,不曾想倒也是个心野的。 还不等皇后说什么,便见齐贵妃紧跟着便开了口,“宁贵妃这话有理。”说着便对云舒夸道,“妹妹说的确实是这个理,那些小嫔妃们一个个跟花似的,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生怕误了时间,于是便一个比一个来的早,偏生来的早了,只能在外间或者门口站着,别说你心疼了,我心里也不安啊。 还有熹嫔和懋妃,都是身子骨不怎么康健的,这就算有轿撵,一阵冷风吹过,说不得回去便病了,更不要说每日都如此了。还是你思虑的周全。” 云舒温婉的点头,齐贵妃便又对着皇后十分直楞的说到,“按理说皇后娘娘每年也早就施恩于臣妾等人了,怎么今年却与从前不同呢,莫不是因着娘娘才回宫的缘故吧。” 云舒连忙有些慌张的打断了齐贵妃,“姐姐这是哪里话,皇后娘娘只是才回宫没多久,又赶上万寿节,繁忙的很,一时间没想到这点才是。” 说着云舒有些歉疚的看向皇后,“说起来也怪我和齐姐姐,忙活了万寿节几个月,最后却将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娘娘办,皇后娘娘忙碌至此,也有我们的原因在的,今日便趁此机会给娘娘您告罪了。”说着便拉着齐贵妃两人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 皇后被两人这么一挤兑,哪里还能说出怪两人的话,只得好生安抚二人。 更是温声说到,“两位贵妃说的有理,本宫最近确实是忙了些,有些疏忽了,还好有你们两位在一旁帮衬着。也总算是更圆满些。 如今日头一天比一天短,也一天比一天冷,原想着冬日难熬,今年又多了许多新姐妹,便想着与姐妹们凑在一起也好说说话罢了。 成了,既如此,以后便五日请安一次吧,缺什么少什么的也都派人来找本宫就是。” 众人便都起身谢恩,“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热热闹闹的请安便这样结束了,云舒和齐贵妃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才一结束,便笑着和皇后告辞,紧接着便利落的率先走了出去,小妃嫔们站在原地,等着两位贵妃走远,这才老实的行礼告退。 皇后脸上依旧带着慈爱温柔的笑容,但眼神却冷的如同今日的天气一般,倒是不曾想,原以为这二人还如同从前一样老实,他们也能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看来,倒是小看他们了。 谁给她们的胆子,敢如此行事,皇后想起昨日苏培盛好似替皇上送了两人什么东西,此时头一下子便有些疼了起来。 云舒和贵妃一道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一道回了永寿宫,一旁的张贵人见状倒也没跟上去,直说先回长春宫了,她最近是真的没力气做任何事,而且她跟着一道去永寿宫,两位贵妃因着她,还要和她一道步行,倒不如她不去,两位娘娘也好乘坐轿撵了。 于是等小妃嫔们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两位贵妃娘娘逐渐远去的仪仗。 英常在和刘贵人 一道回了延禧宫,说起今日请安的事情,都不由的有些害怕,刘贵人还说呢,“先前咱们俩还说皇后娘娘与贵妃并未闹掰,今日瞧着倒是不尽然了。” 英常在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单我都听出这言语中的你来我往了,更不要说旁人了。” 刘贵人,“我瞧着两位贵妃的关系是真的不错,齐贵妃虽资历足,但是愿意听宁贵妃的话,两位娘娘都是有子嗣傍身,却不会对立,这倒是难得了。以后咱们在这后宫还是得更加小心才是。” 英常在很同意刘贵人的观点,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话虽如此,今后咱们也总算不用每日都起大早了。” 刘贵人闻言也笑了起来,虽说延禧宫就在景仁宫隔壁,但就是因为离得近,更是应该早去,这样才显得尊敬皇后,从前贵妃掌事时,也只是一旬左右,两位贵妃才叫后宫姐妹一道聚聚。 如今皇后归来,便是每日都要早起的,说实话,一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呢,但其实给皇后请安,是正经的传下来规矩,便是皇后坚持每日都请安,也是在理,但今日贵妃她们提出来了,皇后为着一个仁善的好名声便只能顺着了,好在结果不算错。 两人也没聊多久,便各自散了去,快到中午的时候,便见御前来人,说是皇上今日召刘贵人去御前一道用午膳。 刘贵人自是不敢耽搁,收拾妥当便赶紧带着丫鬟往养心殿走去,伺候皇上用膳的时候,皇上今日的心情好似格外不错,在用膳后,听刘贵人说起今日请安的时候,还多问了几句,刘贵人察觉到什么,登时便笑着说的更认真了些。还吹捧了两位贵妃心善之类的话语。 果然从养心殿离开的时候,皇上心情便更好了,见她爱吃桔子,便随手便将今年才进的蜜桔多赏了她两筐。 第178章 第178章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似乎从上次请安开始,两位贵妃与皇后娘娘之间的不和就好像摆在了台面上。 以前皇后娘娘说什么,宁贵妃即便有不喜欢的时候,但还是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宁贵妃便会特意的指出来,好像在专门给皇后娘娘不痛快似的,偏另一位贵妃娘娘还十分支持宁贵妃。 在此情况下,自然会有自作聪明的站队妃嫔,但好在这几位主子也没有到了不投靠就要死的地步,因此也一些不愿意的站队的小妃嫔们抱团取暖。 眨眼间便又到了年底,齐贵妃与云舒两人此时便坐在屋里吃锅子,前两天才下了一场雪,怀乐便十分有孝心的和六阿哥一道在永寿宫里给云舒堆了两个雪人,说是见着这雪人,便是见着她和弟弟了,也让额娘心里高兴,高兴。 恰巧来给云舒送东西的静心也见着这雪人,回去便说给了贵妃听,贵妃可是羡慕极了,结果下午的时候,二阿哥便带着福晋与弟弟还有锦佑,也给贵妃在长春宫堆起了雪人,这不,今日一有空,贵妃便来找云舒炫耀来了。 两人便顺势吃起了锅子,这个天气吃锅子最适合了。 与云舒一道吃锅子,自是怎么自在怎么来,便没有那些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贵妃随意说到,“你可看见了,近几次去请安的时候,那兰嫔都是附和皇后说话,可见这人已经投靠皇后了。” 云舒依旧捧着一杯酸梅汤喝着,这锅子有些腻,喝这个正解腻。 贵妃抬眼,“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啊!” “嗯嗯,”云舒随意的附和两声。 贵妃便接着道,“兰嫔虽家室不显,也没有子嗣傍身,但这么多年了,凭借着美貌,恩宠却是不缺的,如今投靠了皇后,咱们可得多注意着点。” 云舒点点头,随口说到,“我心里有数着呢。” 贵妃翻了个白眼,“兰嫔从前和苏贵人交好,苏贵人走后,她一个人心里苦,这些咱们都知道,如今投靠了皇后,想必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的,不过无论如何,从前咱们和她也没什么矛盾,她也向来是老老实实的,若是以后她没做什么不好的事,看在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咱们也松松手吧。” 云舒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好好好,都听娘娘的,咱们贵妃娘娘可真是心善。” 贵妃,“哪里是心善,不过是这些年宫里的老人越发的少了,我的年纪也大了。” 说着又叹道,“好在懋妃是个独善其身的,不愿意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云舒用公筷给贵妃夹了菜,“成了成了,正吃着高兴呢,说这些烦心的事做什么,张贵人最近身子可好些了么?” 随着云舒转移话题,贵妃便也顺着聊下去。 屋里只留了两个小丫鬟伺候,明秋和静心此时也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屋子内。 静心忙道,“你拉我来这做什么我还得伺候主子呢。” 明秋笑道,“拉你来自然是有好事,你放心,自是有人伺候主子们呢。” 说话间两人便掀开了门帘走进了屋内,才一进门便看见桌子上摆着的锅子,其他的菜更是摆了一盘,肉自是不缺的,更令人高兴的是,绿叶子菜也不少。这个天气能吃到这新鲜的菜,可见是主子赏的。 明夏笑道,“可算是来了,今日主子们心情好,我们娘娘便也吩咐我也摆了一桌,正等着你们呢,醒了咱们也一道吃锅子去。” 明秋便也拉着静心坐下,“以后要忙的日子多着呢,今日便先歇歇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静心自是也不会拒绝了,笑着便道,“那我可得多吃些,你们可不要和我抢!” 隔了一个屋子的小冬子此时也在和小春子吃着差不多的锅子,小冬子一边给小春子捞菜,一边说道,“今日难得清闲,可惜不能喝酒,不然定是要喝个痛快!” 小春子支吾两声,便又埋头吃了起来,小冬子翻了个白眼,笑骂,“你动作慢点,菜都给我吃没了!”说话间也跟着忙活了起来。 永寿宫内热热闹闹的,景仁宫内此时倒是安静的很,才送走了兰嫔的天青此时走了进来。 天青,“娘娘,您近日多梦,须得喝安神药才能好些,茶水与药相克,便少喝些吧。” 皇后随意的点点头,问道,“将人送走了?” 天青道,“兰嫔娘娘很是妥帖,听奴婢说娘娘今日乏了不好见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放下东西便离开了。” 皇后看了眼兰嫔送过了的抹额,拿起来看了看,“倒是懂事,既然她一片心意,本宫自是不会拒绝,吩咐底下人,以后多照看着些她。” 天青恭敬的应是,看着那针脚算不上多精致,却能看出细密的抹额,皇后娘娘说的对,这位兰嫔娘娘确实是有心了。 这是皇后娘娘前段时间有些偏头疼,兰嫔便亲自缝制了这么个抹额献过来。 虽算不上多么珍贵,但上面镶刻的宝石,对于兰嫔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当然这份心意更是难得。 皇后娘娘用了午膳,正要去书房待一会,便见小丫鬟来传话,说是四阿哥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天青瞧了眼皇后娘娘的神色,便问这个小丫鬟,“是单四阿哥来了?还是与其他阿哥一道来的?” 小丫鬟忙道,“是只有四阿哥一人,四阿哥还带了些东西,说是熹嫔娘娘让四阿哥给皇后娘娘送来的。” 皇后闻言点点头,说到,“天青,你去迎迎四阿哥。” 天青福了福身,便转身出去了,路上还吩咐了一个小丫鬟赶紧去准备四阿哥最爱喝碧螺春。 四阿哥一进来便给皇后磕头行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德金安。” 皇后摆手指着椅子笑道,“快起来吧,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了,可是你额娘吩咐你了什么事?” 四阿哥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额娘与娘娘一起礼佛,便抄写了几卷经书让儿子送过来,求皇后娘娘一道供奉给佛祖。 本来额娘是要自己来一趟的,只是儿子也许久未曾给皇额娘请安来了,今日恰巧功课完成的好,得了半日的假,便来给您请安来了。” 皇后似是十分感动于四阿哥的孺慕之情,“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果然亲近了不少,直到四阿哥即将离去了,皇后这才说到,“以后有空,便多来皇额娘这,皇额娘喜欢你,听你说话便觉得高兴。” 四阿哥当即兴奋的应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四阿哥感觉自己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自己的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也上升了一个品质,四阿哥心里清楚,这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 因此便去景仁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过每次都是带着熹嫔的经书去的,不清楚内幕的众人也只当熹嫔跟着皇后出宫祈福,如今是明牌的皇后的人。 但四阿哥近几日的心情却不如之前轻松与愉快,因着和皇后娘娘亲近了起来,他自是也感觉到了皇后娘娘也有意扶持他的意思,但又顾虑着什么,而总是犹豫。 前几日去皇后那,更是在门口看见了被天青姑姑亲自送出来的兰嫔,四阿哥心神总是有些不宁。 便收买了一个景仁宫的宫人, 这个宫人虽知道的不多,却也能给四阿哥提供一些消息。 四阿哥身边的小公公说道,“奴才特意打听了,皇后娘娘似乎还是想要个子嗣傍身的,以前皇后娘娘自然是最喜欢六阿哥,毕竟六阿哥也是娘娘看着长大的,可是如今皇后娘娘和宁贵妃交恶,六阿哥也不在单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恰巧您出现了,皇后娘娘似乎是很满意您,但又想起皇子是有自己生母的,就如同六阿哥选择了宁贵妃,那以后若是您在选择中也选择了熹嫔娘娘呢,皇后娘娘想来是担忧这一点,这才对您的态度总是犹豫。” 听到这,四阿哥的神色沉了沉,“还有呢” 小公公咽了咽口水,“听那意思,皇后娘娘便想着抱养一个幼儿,亲自抚养长大,这样孩子才能更亲近皇后娘娘,就,就比如说,现在比较受宠的兰嫔娘娘和刘贵人,说是,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了人给后宫的主子们安排安胎药了。” 四阿哥听了这话自是相信的,毕竟这也算有迹可循,就连他都知道。 前段日子皇后在早会的时候,便与后宫妃嫔说到,宫中高位空悬,皇上的子嗣更是不多,便说要后宫姐妹们延绵子嗣,无论是皇子还是阿哥,以后一个嫔位是少不了的。 更是让太医院给后宫的妃嫔们都请了平安脉,开了坐胎药,纵然皇后有自己的谋算,但这对后宫妃嫔们来说也算是好事,让皇室开枝散叶,便是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 想到这,四阿哥便有些坐不住了,先皇五十多还能生二十二叔呢,如今皇阿玛也不过四十多岁,若是皇后手中有了其他的皇子,又怎么还会在意他这个皇子呢。 皇后有自己的退路,自是不急的,但他却不能不急,想起皇阿玛对于过继的态度,四阿哥心里更添忐忑。 再一次在景仁宫请安的时候,因着皇后今日午睡时间久了些,四阿哥便坐在外间喝茶,皇后娘娘则在里间梳妆,伺候四阿哥的丫鬟去给四阿哥拿点心去了。 四阿哥听着内间的说话声,不知怎么的,便站了起来,躲在了那隔断处。 里间天青正亲自给皇后梳头,“娘娘,您瞧,这钗如何?” 皇后娘娘抬眸看了眼,便道,“不错,”随即便顺口说到,“可准备好给四阿哥的点心了。” 天青笑道,“娘娘放心,都准备好了,四阿哥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咱们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说到这,天青感叹道,“娘娘带四阿哥可真好。” 皇后闭着眼睛道,“四阿哥是个不错的孩子,又懂事孝顺,和我的性子,只是可惜了。” 天青也感叹道,“是啊,是有些可惜了,若是如五阿哥一般也好啊。好在裕嫔走的早,如今懋妃娘娘也算过得自在。” 天青的语气顿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倒是奴才想多了,四阿哥是天潢贵胄,奴婢只不过是个做宫人的,竟还为阿哥爷可惜上了,真是不知所谓。” 忽的四阿哥便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于是便赶紧坐回额座位上,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的不妥之处,宫人则是这时候走了进来,笑着便将点心端了上来,“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新做的,说是四阿哥喜欢呢。” 四阿哥自是面露欢喜的点头,只是已经没了心情和宫人说些什么。 他强撑着理智,与皇后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借口功课还未完成,赶紧除了景仁宫。 着急离开的她却没注意到皇后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意味深长。 四阿哥回了阿哥所,却无法使心里安定下来,方才偷听到的话,却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什么叫可惜,怎么就可惜,他一个皇子,还被一个奴才给可惜上了。 其实天青的未解之意四阿哥心里清楚,若是他只浑浑噩噩的做一个皇子,以后,蒙受恩典,封个贝勒,等更以后,新皇登基说不定也能当上一个王爷。 但他不是没野心的人啊,他也是皇子,怎么就不能向往那最高处呢。 在这宫中,母以子贵,但子更是以母贵,六阿哥和三阿哥都有做贵妃的亲娘这就不说了,五阿哥还有一个资历深的妃位娘娘做养母呢。 他的额娘,之前没回来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回来了,更是帮不上什么忙,若不是他攀上的皇后娘娘,他与兄弟们之间的差距便更大了。 说实话,他现在的处境甚至比不上五阿哥,五阿哥的生母也是个嫔位,甚至这个嫔位还是追封的,他还听说裕嫔当年更是犯了错被皇上不喜,但如今大家并未因裕嫔而影响到五阿哥。 唯独他,他的生母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如今更是成了扯后腿的存在。 若是他也如五阿哥一般就好了,若是他的生母也离世就好了,这个想法一出来,便如同一个巨钟猛地敲向四阿哥的脑子里,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想法自从出来之后,便深耕在四阿哥的脑海了,惹得他夜不能寐,即便用理智压下去,但深夜独处的时候,却总是在诱惑者他。 再又一次浑浑噩噩的去见熹嫔的时候,熹嫔终于是忍不住了,“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苍白,可是宫人们怠慢你了,额娘虽没什么本事,但你不要怕,去告诉皇后,皇后自会为你做主的。” 听到这,四阿哥猛地抬头,他直视熹嫔,“为什么一定要去求皇后娘娘,我被人欺负了,额娘便不能亲自为我做主吗!” 熹嫔被哽了一下,但还是注意到了四阿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安抚道,“自是会的,为了我的四阿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要了我这条命也无妨!” 四阿哥却好似被点醒了一般似的,眼里带了一些熹嫔看不懂的神采,他猛地跪在了熹嫔面前,用力磕了一个头,“求额娘成全儿子!” 第179章 第179章第一百七十九…… 第一百七十九章 熹嫔愣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视作希望的孩子,这是叫着她额娘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的陌生呢。 此时屋内只有母子二人,两人不发一言,却又在无声的对峙着。 过了许久,便传出一声沧桑的声音,“滚。” 四阿哥似是恳求,又似是愧疚,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试探,“额娘!” 熹嫔却是一滴泪滑落,“滚出去!” 四阿哥是强撑着一口气走出的咸福宫,他告诉自己,他得稳当些,他不能出一点差错,更不能让人看出一点破绽。 守在外边的侍女是看到四阿哥离开了,才走进门的,四阿哥走的太快了,侍女根本就来不及叫住四阿哥,等侍女进来之后,便看见面色灰败的熹嫔娘娘晕倒在了榻上。 侍女上前试探了一番,见还有呼吸,便 趁机捂住了熹嫔的口鼻,等到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便慌张的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盏,“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快去请太医!” 云舒是得到消息才赶来咸福宫的,才一进门便看见了先来一步的齐贵妃。 云舒忙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便传来口信说是熹嫔没了,这熹嫔虽病着,但不是说好生养着,也不至于没的这样快啊。” 说话间,云舒扭头看了看,随即又皱眉的问道,“四阿哥呢,五阿哥六阿哥都来了,怎么没看见四阿哥!” 齐贵妃肃着张脸摇头,“我也只是比你早来一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两人才聊了两句,便见皇后娘娘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便都跟着皇后娘娘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见状,也没有阻拦,只是吩咐掌事姑姑,一会若是来了不懂规矩的小妃嫔们,一律都给赶回去。 嬷嬷自是恭敬应是,呼吸间几人便进了内间,一个胡子都花白的太医迎了上来。 皇后摆摆手,问道,“熹嫔到底是如何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熹嫔娘娘本就身子不好,又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怒气上涌,闭了气息,等老臣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皇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更难看了,云舒和齐贵妃对视一眼,也在对方的眼里看出惊诧,这太医的意思是,熹嫔这是被气死了! 正在这震惊着呢,便见外边传来动静,似是四阿哥来了,四阿哥方才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太监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四阿哥。 云舒往外看去,便见四阿哥整个人似是都没了魂魄一般,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却无一人能看清。 屋里的说话声,将云舒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便听皇后问到,“方才熹嫔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最后见的人到底是谁!” 咸福宫伺候的宫人们俱都低着头,最终还是一个小太监大着胆子说到,“方才,方才四阿哥来给娘娘请安,等四阿哥走后,奴才便听见屋内传来叫太医的动静,其他的奴才便不知道了。”说罢,这个小太监将头低的更低了些。 皇后闻言身子一歪,似是想到了什么,竟似乎是要晕过去一般,天青赶紧扶住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气,这才对着景仁宫的掌事太监道,“看来这事不能轻易了了,来人,去请皇上,就说,就说这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记住,一定要将皇上请来。” 太监得了皇后娘娘如此郑重的吩咐,哪里还敢耽搁半分,领了命扭头便走了出去。 皇后语气无力的对云舒二人道,“今日之事想来是不会简单了,你们即便有什么想法,此时也给本宫咽下去,一切等皇上来了,再做决定。 正好,你们也不必走了,既摄六宫事,自是不能缺了你二人。” 云舒和齐贵妃心里闪过惊涛骇浪,被气死,见着的最后一人是四阿哥,这种种情况不就是说明,熹嫔是被四阿哥给气死的吗。 两人此时是真的很想走,想要离开这里,这四阿哥的行为可以说是杀母啊,这种事岂是能随意参与的,但皇后都说了这话了,一时间,她们两个便是想走都不成了。 但云舒还是有些艰涩的说道,“皇后娘娘,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将阿哥们都劝回去吧,只留四阿哥在这,是不是比较好。” 齐贵妃忙道,“对对对,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是孝顺的,阿哥所又离咸福宫这么近,知道了消息可不就过来了吗,皇后娘娘,还是赶紧派人将阿哥们送回去吧。” 皇后点点头,“贵妃所言有理。”说罢,便挥挥手,吩咐底下人去办了。 几人坐立不安的就在这屋内,院子里多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太医倒是没走,被皇后安排在隔壁屋内,想来是要等着皇上来了,能及时提问。 这屋内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窒息,云舒感觉过了好久,才听见皇上来了的传报声。 几人赶紧起身行礼,便见皇上大步走了进来,沉声问道,“皇后说有要事处理,让朕一定要走一趟,说说吧,到底是何事!” 对于熹嫔离世这件事,皇上其实并没有很在乎,熹嫔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个心思不正的妃嫔,若不是看着她是四阿哥的生母,又一天天的病歪歪的翻不起什么风浪,皇上估计连个嫔位都不会给钮钴禄氏。 皇后上前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见着皇后如此神态,皇上也不由的认真起来,他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人便都退了出去,云舒和齐贵妃也让明秋和静心一起出去了。 此时屋内便只有帝后和两位贵妃四位主子,并一个熹妃最贴深的侍女,侍女此时哭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但好在是个老实的,皇后问什么,侍女便老实的说什么。 等问完了话,皇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对着皇上说到,“臣妾问出的便只有这么多了,虽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如何,但若是真的是四阿哥,此事事关皇室脸面,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出去。” 皇上此时依旧面色不变,他只这么随意的看了看屋内的几人,云舒和齐贵妃登时便能感觉到屋内更加压抑了,仿佛眨眼间,皇上便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皇上对着门口道,“苏培盛,将四阿哥带进来!” 苏培盛连忙高声应了是,紧接着云舒便看见浑浑噩噩的四阿哥被送了进来,苏培盛好似只出现了一下,便又守在门口去了。 四阿哥似是才回过神来,他跪着便跑向了皇上,“皇阿玛,皇阿玛,儿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儿子只是羡慕五弟六弟有自己的额娘疼,儿子不过是抱怨了两句,额娘,额娘怎么就没了呢,皇阿玛,儿子真的不是故意的,额娘,额娘,儿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四阿哥哭的声嘶力竭,齐贵妃见了他这个样子,眼圈都跟着红了。 一个孩子因着妒忌其他兄弟们有高位额娘,而自己额娘却什么帮助也不能提供,一时心态失衡,便抱怨了几句,结果竟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云舒此时看着四阿哥的样子,心里觉得此事定不是这样简单的,但她此时也没什么心情深究。只是依旧沉默着,和屋内的摆件一般不说一句话。 四阿哥是皇上的儿子,相比一个不喜欢的妃嫔,皇上天生便站在了四阿哥的这方。 四阿哥此时便是有错,但又怎么能真的怪罪他呢,他也只是抱怨了几句而已啊,实在是熹嫔的身子太差了,气性也大,如今被儿子这么说了两句,竟害的四阿哥落得个害死生身母亲的结果,皇上一时间对熹嫔更添几分厌恶。 正要想着什么办法将此事给揭过去,便听见一声嘶哑的声音,“不是的!”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便见熹嫔最贴身的那个侍女,此时充满着恨意的看着四阿哥。 侍女厉声道,“不是的,根本不是四阿哥说的那样,娘娘深知自己不能帮助四阿哥,便总是让四阿哥多孝敬皇后娘娘,因此又怎么会伤感自己无能而去世呢,不是这样的!” 侍女越说声音越大,“是四阿哥,是四阿哥将娘娘逼死的!” 皇后猛地上前呵斥,“闭嘴!皇上跟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四阿哥此时也道,“姑姑何必诬赖我,我知道额娘的走与我有关,我都认了,但姑姑又何必这样说!” 侍女哭的更是不能自己,“奴婢没有说谎,是非曲直,真相如何,四阿哥心中自然有数。 皇上,娘娘,请您相信奴婢!虽然奴婢当时没在室内,但也是守在门口的,奴婢怕娘娘有事呼唤奴 婢,便一直注意着屋内的情况呢。” 四阿哥一惊高声道,“姑姑!” 皇上一挥手,给了四阿哥一个眼神,四阿哥登时不敢再说什么了,皇上则是对着侍女语气平稳的说道,“你接着说!” 侍女似是破釜沉舟了一般,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略稳定些。 “奴婢听得不清晰,但还是听了个大概,四阿哥嫌弃娘娘无能,说是若是娘娘不在了,四阿哥便能和五阿哥一样,寻个厉害的养母,这样便也不比其他阿哥们差了。 当时娘娘说道,说四阿哥好好孝顺皇后娘娘,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好。 但四阿哥却好似不是很满足,说皇后娘娘有意养一个幼子在,这样以后四阿哥在皇后娘娘面前便更不重要了。还说皇后娘娘很看重四阿哥。 若是四阿哥只孝顺皇后娘娘一人,皇后娘娘定会付出全部去帮助四阿哥。紧接着奴婢便听见四阿哥说什么成全之类的话,再紧跟着奴婢便听见娘娘悲鸣一般的要四阿哥滚的声音,这些奴婢都记得清楚的很。” 皇后闻言赶紧对着皇上道,“皇上,臣妾确实是说过喜欢四阿哥的话,但同样的话臣妾也对着五阿哥六阿哥都说过,甚至也对怀乐公主说过,臣妾真的没有教唆四阿哥半分啊,皇上!” 四阿哥根本就没想到,额娘身边的侍女竟会真的敢将这话说出来,说出这话对她有什么好处,知道了这事对于侍女来说,最好的结果也是死个痛快,这个侍女与熹嫔之间的情分竟真的这么深吗。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深想,他当即便扒着皇上的腿道,“皇阿玛,皇阿玛,不是这样的,儿子便是再怎么不笑,也不会对额娘如此啊,皇阿玛!” 侍女则是眼睛猩红的看向四阿哥,“阿哥爷,奴婢敢发誓,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阿哥爷您敢吗,敢不敢发誓,若是阿哥爷说的是谎话,便叫阿哥爷一辈子碌碌无为,终身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阿哥爷,您敢吗!” 看着侍女疯狂的行为,又瞧着四阿哥那一瞬间的犹豫,在场的众人此时心里都有了一杆尺,四阿哥绝对不是清白的。 但大家知道是一回事,但说出来的便又是另一回事,察觉到皇上的意思,皇后当即去了门口叫了两个嬷嬷进来,命人将侍女给拖下去。 谁知这个侍女却是个烈性的,一下子便挣脱开嬷嬷的辖制,她哈哈大笑了几声,眼睛充血,她大声道,“娘娘,您瞧啊,您的好儿子正踩着您的骨血往上爬呢!” “娘娘,奴婢无用,不能帮您讨回公道来了,奴婢这就来陪您来了!” 话音才落,便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尽全力的撞向了一个柱子上,只听见砰的一声,便见侍女的身子一下子便滑倒了地上,一个大力嬷嬷上前检查了一番,随即便摇摇头,“回皇上娘娘的话,这人已然没了气息了。” 皇后闭了闭眼,便让两个嬷嬷将人给拖了下去。 云舒此时的心蹦的飞快,都快从嗓子眼出来了,右手用力的掐着左手的虎口,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皇上就这么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四阿哥,眼里的厌恶根本就掩饰不了一点。 云舒咽了咽口水,猛地便站了起来,道,“皇上,娘娘,事情既然已经差不多清楚了,臣妾与齐贵妃也不好多留在这了,还请皇上恩准,臣妾二人告退。” 听到这话,齐贵妃也赶紧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了云舒一边。 皇上看了眼低头顺眉的云舒一眼,还是说道,“准!” 云舒二人长舒一口气,“臣妾多谢皇上恩典!”说罢两人便脚步匆匆的疾步走了出去,静心和明秋见着主子们出来,也赶紧迎了上去。 才出了咸福宫的大门口,云舒便感觉自己的腿一软,若不是明秋撑着她的身子,云舒此时说不定都坐在了地上去了。 一旁的齐贵妃也是如此,甚至比云舒还要更严重些,这真的不怪她没出息,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着做儿子的,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逼死的亲娘。 这若是在民间,那些吃不起的饭的百姓当中,倒也不算什么奇事,但这是在宫中啊,做这事得四阿哥也才十二岁左右啊!若是她的二阿哥四阿哥也是如此的没良心,那她真的一定要在死之前,也将这二人给带走! 静心和明秋不晓得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自家娘娘现在的状态她们却是一清二楚的,特别是明秋,她感觉他们娘娘的手凉的可怕,额头却竟然冒出了汗,这可是在大冬天啊,于是哪里还敢耽搁半分,赶紧带着娘娘上了轿撵,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去。 此时的咸福宫内,皇上一脚踹翻眼前的四阿哥,这不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光是在这,便已经足够让他恶心。 皇上此时真的是十分疲惫,他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对着眼前这样孽障说。 他闭了闭眼睛,“苏培盛!” “奴才在!” “将这个孽障拖下去!” 四阿哥此时被踹的胸口疼,但再怎么疼,他却还是用力的跪着往皇上的方向爬,“皇阿玛,皇阿玛,儿子知错了,皇阿玛,您就宽恕儿子一次吧,皇阿玛,我是您亲儿子啊!阿玛!” 皇上却好似充耳不闻,“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赶紧拖下去!” 话音落下,皇上竟有些站不稳,皇后一惊,赶紧上前扶住,语气里也满是关心,“皇上?” 皇后掰开皇后的手,“今日之事朕自有主张,皇后便也先回宫去吧。” 皇后似是还有话要说,见皇上如此,便也只能应了是,服了服神,便转身离开了。 皇上就这么站在原地好一会,这才长舒一口气,往外走去,苏公公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养心殿的皇上,立刻下令彻查此事,四阿哥自以为自己的心思隐瞒的很好,但宫里能出头的办差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人精呢,便是最忠心的那几人什么也不说,但皇上该知道还是全部都知道了。 侍女说的没错,甚至还少说了不少,他的四阿哥真的是个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孽畜! 皇上就这么枯坐了一下午,直到到了掌灯的时候,才将苏培盛叫了进来,苏培盛一边垂着眼睛给皇上研墨,一边在心里叹气,看来皇上是真的厌弃四阿哥了。 云舒是隔日皇上下朝之后,才知道的消息,小冬子认真的说着他打听来的事。 “今日早朝时,皇上说熹嫔去世之后,四阿哥未见悲色,实在不孝,便下旨,将四阿哥贬为庶人,过继给了八爷。” 云舒愣了一下,“八爷?不是十二爷,也不是其他王爷?” 小冬子确定的点头,“确实是八爷,皇上甚至下令要令人改玉碟,以后四阿哥,便只能是个庶人了。” 三阿哥的命运被转移到了四阿哥身上,云舒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也实在是唏嘘,对于四阿哥这样有野心的人来说,过继已经算是很令人不甘的事情了,如今甚至连普通的过继都不如,成为一个庶人,这对四阿哥来说,真是比要他死还要痛苦。 此时的景仁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皇后依旧慢条斯理的翻着面前的账本,天青轻声说道,“若是四阿哥是个容易满足的,便是过继出去,也能承个王爷的爵位,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皇后摆摆手,“这都是他自己所求来的,怨不得旁人,若是他不贪心,便也不是他了。” 皇后自认自己是个记仇的人,熹嫔母子算计了她,那就不要怪她算计回去。 说起来她们母子俩也是蠢得,还真当她这个皇后是白当的,退一万步说,今日四阿哥既然敢 对熹嫔动手,那来日,若是四阿哥一朝权柄在握,又怎么会不记恨因为皇后而害死自己亲额娘的事呢。 如此品行之人,皇后又怎么会看在眼里,四阿哥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狠心,又有决断,若是将来再给他一些时间,他确实能成长到令人满意的地步。 但这样的人不好掌握,特别是四阿哥真的因为皇后的几句话,便要逼死熹嫔的时候,皇后便知道,四阿哥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他是皇后,她的选择有很多,但是不巧,四阿哥从来都不在皇后的选择范围内。 出了一口气的皇后今日心情出奇的好,若是以后也能一直这样顺利下去就好了。 第180章 第180章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四阿哥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以至于在六阿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四阿哥便要离开阿哥所了。 五六两位阿哥甚至没见到四阿哥最后一面,三阿哥也在去年娶了福晋,虽还未封爵,依然住在宫里,但平日里与两位小阿哥的来往已然是少了许多,如今这阿哥所越发的空荡荡了。 六阿哥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来到了永寿宫,心里还庆幸着今日先生给放了半日假,不然便是连暗自伤心的时间都会有了。 今日倒是一个在冬日难得的晴天,六阿哥来永寿宫的时候,额娘正闭着眼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按照额娘的说法,这花啊草啊的都得晒太阳才能活的更好,那人自是也一样。 六阿哥心里那股莫名的气,在见到额娘的时候,竟也消散了些许。 六阿哥的到来的动静并不算大,奴才们也只是行了一礼便任由六阿哥去了。 至于吵醒娘娘这种事,那是万万不能做的,即便六阿哥是娘娘的亲生孩子,但她们的主子也只有娘娘一人。 六阿哥轻轻的走到了云舒身边,云舒身边的明夏见状也只是笑了笑,服了服身,便带着院子里的宫人们都离得远远的了。 于是云舒便感觉到膝盖一沉,睁开眼一看,便瞧见六阿哥乖巧的伏在云舒的膝盖上。 云舒轻轻一笑,摸了摸孩子的头,温声问道,“咱们六阿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撒娇起来了?” 六阿哥却是动也不动,瓮声回道,“就撒娇,我是额娘的孩子,自是可以在额娘面前做一辈子的小孩子,就算到了额娘百岁也是如此。” 云舒闻言有些心里发软,她轻声道,“额娘也盼着你一辈子都似孩童一般自在才好呢!” 今日无风,虽还有冷,但阳光这么照下来,倒使得人都舒服几分,母子二人便这么半是依偎的坐着,没人在说话,仿佛子在享受这难得的美好。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六阿哥轻声叫了一声额娘。语气里竟带了些挫败,“额娘,我原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颗别人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云舒拍着六阿哥肩膀的手一顿,随即将六阿哥的脑袋扶了起来,轻声安抚道,“如今你是旁人的棋子,可谁又能知,有一日,旁人不是你的一颗棋子呢。” 云舒的声音更轻了些,与其是在安慰六阿哥,更好似在对自己说什么。 “额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也不想参与这些阴谋诡计吗,额娘也没有盼着你去争什么抢什么,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变的,就像太阳不会一直高悬,月亮也会落下,衣物会变旧,首饰也会变陈。 但这些变化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人与人之间的情分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额娘只有一句话要劝告你,你虽不想争,但也要学会自保,不要让额娘担心好吗?” 六阿哥沉默的点了点头,身处宫中,不是没有得到过兄弟之间的真情,他也清楚的知道兄弟们之间的竞争所在,但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都可以当做不存在,而如今现实摆在他眼前,他能理解,但是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正在这想着呢,便感觉肩膀一痛,才发现是额娘打了他一下。 云舒,“行了,今日的开导便到这吧,我这一把年纪了可没这个心思与你谈心了,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做什么,心思多了以后该长不高了,到时候连福晋都嫌弃你。” 说到福晋,六阿哥虽还未开窍,但也有些不好意思,云舒见状揶揄的笑了笑,但也不在打趣了。 “今日难得空闲,你陪我用了膳,便代我去见见你姐姐,这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便是有奴才们伺候,我这也总是有些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瞧瞧她。” 六阿哥自然应好,额娘不好出宫,但身为阿哥的他,皇阿玛倒是不怎么过多苛责,更何况今日也是得了额娘正经的吩咐的。 母子二人用完膳后,云舒便带着六阿哥来到了小花房,这花房自是比不上正经花房的,但也能够云舒自得其乐了。 云舒其实最开始并没有特别喜欢花,只是这花都是有用的,再加上这么多年下来,便也养花养出了几分乐趣。 于是便单独辟了一个小房间做花房,因此便是在冬日也能看见好看且充满生机的花。 但这花房却是云舒升贵妃之后,也就是今年皇后出宫祈福之后才弄出来的,毕竟如今永寿宫又只有云舒一人住着,但之前皇后娘娘管事,也不好太过。 好在云舒如今是贵妃,又有着协理六宫的权利,便是做了些出格不和规矩的事,众人也都是理所当然了,权利在手的上位者,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不然这皇宫的人都在争什么呢,难不成是真心吗。 而且云舒也只是做了一个小花房罢了,和开辟一个小佛堂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又不是在永寿宫开动物园。 云舒亲自选了些花,让明秋将花都给整理好,一会交给六阿哥,让六阿哥带给怀乐去,也算是给女儿增添点人气。 六阿哥自然点头,甚至还自己挑了一些,“依儿子看,额娘的花可比花房的花要精神的多,额娘可不能偏疼姐姐,姐姐有的,儿子也要。” 云舒自是笑着应好,显然是很喜欢如今这母子和乐的氛围,六阿哥看着额娘的笑脸,又看着这一屋的鲜花,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切了些。 在怀乐公主府呆了一下午的六阿哥,心情颇好的回了宫,才一迈进阿哥所,便见五阿哥笑着和二阿哥说话。 二阿哥见着六阿哥便笑道,“这是才从怀乐那回来?”语气更是十分亲切。“我今日入宫给娘娘们请安,顺便也来看看你们,这才晓得,你竟出宫去了。” 六阿哥眼神顿了一下,便如同往日一般带着些兴奋的说到,“是啊,额娘想姐姐了,便让我替她跑了一趟。” 说着便笑了指了指二阿哥身边随从带的花,“就是这花,看来二哥也得了额娘相赠了。” 二阿哥扭头看了眼那花,脸上的笑容便也更多了些,“宁娘娘待我极好,有什么都会想着我些的。” 六阿哥认真的点点头,“我也对二哥很好呢!”说罢还伸了伸手,一旁的小太监便将手中的吃食递了过来。 六阿哥便道,“难得出宫一趟,便多玩了会,二哥,这些吃食给你,虽比不上御膳房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趣味,你便带回去,也给嫂嫂和侄子侄女们尝尝。” 二阿哥闻言很是欣慰,“果真是长大了,都有做长辈的样子了。” 六阿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这事五阿哥开了口,“二哥都有好吃的了,那我呢!” 六阿哥闻言不加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便扔了一包东西给五阿哥,五阿哥嘿的一声便抓住了,“嘿嘿,就知道你想着我呢。” 六阿哥白眼翻得更厉害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敢明个儿胖的连马都上不去了,看武师傅怎么罚你!” 五阿哥一下子便扑了上来,两位阿哥登时便闹了起来,见着两个弟弟斗嘴,一旁的二阿哥眉眼间都是笑,“还说你们长大了,如此看来还和小时 候一样爱闹腾。” 说着便摆摆手,“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去皇阿玛那一趟,便不和你们说话了!” 六阿哥闻言扭头便大声道,“二哥慢走,我就不送你了,我还得教训他呢!” 五阿哥即刻反驳,“你还想教训谁,我才是你兄长。” 二阿哥看着这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便走了。 院子里的二人,却是直接闹腾的进了屋子内,才一进屋,气氛便猛地安静的下来, 跟着进屋的两个最贴身的小太监也赶紧寻了个理由便退了出来,“两位阿哥爷正在屋内玩耍呢,咱们这些奴才们可千万别进去扰了两位爷,这有我们两个守着便足够了,你们都退下吧。” 五阿哥六阿哥两位阿哥爷关系向来亲近,以前也这样玩闹过,屋外的奴才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见两位公公这么说,哪里当即便应了是。 屋内的两人却是沉默的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六阿哥开了口,“你让我进来,是有话要和我说。” 五阿哥没有再看六阿哥,只是扭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开六阿哥给的吃食便吃了起来。 “说不说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六阿哥运了运气,原本今日下午的闷气已经消散了,但如今却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四阿哥之前如同鬼迷心窍了一般做出了那样的事,若说单单是皇后娘娘给了四阿哥那点希望,实在是说不过去,这里面明显还有其他人起了作用。 六阿哥想起前段时间,五阿哥迷上了下棋,偏又棋艺不好,六阿哥懒得理会这个臭棋篓子,于是五阿哥便总是去找四阿哥下棋,甚至每次下棋回来,心情都不怎么好,六阿哥还以为五阿哥是生气自己输了呢,如今看来其中猫腻真的不少。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即便如此语气也重了不少,“知道什么,知道四哥的事,你也在推波助澜,又或者,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是二哥?” 五阿哥依然动作不停,语气更是十分平常,“我想过你应当很容易便知道我做了什么,毕竟我们也算形影不离,但没想到你竟会发现二哥在这其中的作用。” 说着,五阿哥赞许的看向六阿哥,“我就知道六弟最是聪明。” 六阿哥此时的神情一阵红一阵青的,他咬牙道,“我聪明,我哪里能比的上你,可是我实在不清楚,你一直藏拙,为的不就是一份安稳吗,我不懂,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些事情上去。” “咱们就这样安稳下去,不成吗!” “不成!”五阿哥猛地起身,眨眼便站到了六阿哥面前,“你能安稳,我不能!” 五阿哥深吸一口气,“你有做贵妃的亲娘,有最受宠的姐姐,还有看似是兄长,其实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二哥,你自是什么都不用想,自然有人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呢?我有什么?我只有我额娘!” 五阿哥眼神及其认真的看向六阿哥,“光是过继一事,皇阿玛说是有意四哥,但你我都清楚,我也是其中的备选之一。 我只是想过得好而已,我只是想以后出宫建府好好侍奉额娘而已,我有什么错!” 说到这,五阿哥扭过头去,六阿哥明显看到了五阿哥眼中的泪光。 五阿哥,“额娘年纪渐渐大了,她养我一场,我总要为她多做些准备,难不成等到皇阿玛百年之后,看着额娘和那些太贵人太嫔们一起窝在一个小院子里吗。!” 六阿哥张张嘴,有些迷茫的问道,“你说的选择,就是投靠二哥吗,可是皇阿玛春秋鼎盛,二哥他也不会对你坐视不管啊!” 五阿哥有些复杂的看了六阿哥一眼,他与他终究是不同的,就如同四阿哥这事,二阿哥会交给五阿哥去潜移默化的影响四阿哥,但却不会将这些不好的事交给六阿哥去办。 五阿哥还是沉声道,“我是没什么出息了,但我可以投靠有出息的人,这些话我只与你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六阿哥想说些什么,但都感觉是在做无用工,他想说她们才十二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又或者他可以帮五哥,但这一切在看到五阿哥充满疲倦的眼神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五阿哥就这么默默的坐着,他不知道六阿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六阿哥会如何看他,更不知道两人之后又该如何相处。但他不后悔。 第二日一早,五阿哥难得起的晚了些,险些去迟了书房,着急忙慌的收拾妥当之后,正要往外走,便看见一脸不耐烦的六阿哥正站在门口等着呢。 六阿哥不耐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回事,今日先生可是要考教功课的,你还在那发什么楞啊,赶紧走啊!” 五阿哥愣了一下,随即便将嘴角咧到最高处,一把揽住六阿哥的肩膀,“这不是有你吗,我若是回答不上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你可是我弟弟呢!” 两人斗嘴一般的往外走去,身后的奴才们俱都慌张的跟着,“哎呦,阿哥爷,可走慢些,可不好吹了冷风啊!”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80-190 第181章 第181章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年前诸事繁多,便是连云舒也跟着好好忙活了一段时间,不过过了年,空闲时间倒是多了些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起来,云舒等人便也跟着皇上来到了圆明园。 这圆明园原来是圣祖爷时期赏给皇上的,皇上登基之后便也多次进行修缮,可以说一年几乎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这圆明园度过的。 圆明园风景好,在宫里过得再怎么舒服,也不如在园里更自在,便是皇后来了这圆明园,心情都能更畅快两分。 地方大,住的地方便也更大了些,小妃嫔们虽都住在天地一家春那,但云舒身为贵妃,却能单独住在杏花春馆,虽远了些,但好在清净。 今日日头好,明秋和明夏便半是哄,半是劝的将云舒给劝了出来,圆明园是好,但娘娘却是个懒得动弹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招了太医来问,却发现娘娘只是单纯的春困罢了。 不过每年三月到五月正是赏花的好时候,如此春景,哪里还能辜负,今日一早,看着娘娘精神不错,明秋和明夏当即便做了决定,也让娘娘出去赏赏这春日美景。 其实云舒确实是犯懒了,但不是懒得出门,而是懒得莫名其妙的参与到什么事件里去。 都说了如今是赏景的好时候了,那出来赏景的定不止她一人,且不说其他妃嫔,就说皇上,最近许是政务不那么繁忙了,竟也有心思逛了逛园子,当然这个时候皇上定是不缺美人作伴的,甚至还不止一人。 不过看着明秋和明夏都这样担心的模样, 云舒便也只能顺她们的意了。 因着随意,云舒便慢慢的走着,遇见感兴趣的景,便也停下来仔细观赏观赏。 云舒笑着对明秋她们说,“出来看看也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咱们杏花春好玩呢。” 明秋和小冬子等人自是附和,“娘娘说的是,但总看着一处景色,难免会有些乏味,您多出来走走总归是好的。公主可是说了,让奴婢们好生的伺候您呢!” 其实娘娘说的也没错,这杏花春馆也是才改了名字,以前可是被称作菜圃的,可以说是在圆明园内最具田园风味的院子。用云舒的意思,其实这就相当于农家乐了。 这新名字是取自唐朝诗人杜牧的《清明》中的杏花村,渐渐的便也被叫做了杏花春馆。 但便是改了名字后,菜圃也依旧留着,为的便是保留着一份悠闲风味。 如今这杏花春馆里什么瓜果蔬菜都有种植,如今更是杏花开放的季节,娘娘自是喜欢的紧。 说起怀乐,云舒便也只能笑着点点头,还别说,这丫头越发的说一不二了,有时候云舒都不得不听她的,不过身为公主,又是得宠的公主,她当然有这个资格也就是了。 几人走走停停,一路上也看见了不少奴才们,走着走着便看见几个侍女端着东西从一个院子里走了出来。 云舒远远的望去,轻声问道,“那是碧桐书院吧。这些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是在做什么。” 明夏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便抿嘴道,“正是碧桐书院。” 明秋补充道,“这碧桐书院是敦肃皇贵妃当年住的地方,皇贵妃离世之后,皇上便命人将此处关了起来,但皇贵妃的东西还在里面放着呢,想来是为了能让皇上随时来看看吧,这些丫鬟们应该是看着今日天气好,在整理皇贵妃的东西呢。” 云舒沉默的点了点头,“是啊,如今也正是玉兰花开的时候,皇上想必又想起年氏了。” 云舒也实在看不清楚,皇上对年氏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说是真心,却又包含着算计,说是利用,但却总是心里念着惦着。 甚至皇贵妃去世之后,皇上亲自将雍亲王府内,年氏当年住着的那个院子里的玉兰树给移植到了大觉寺,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对年氏的心意一般。 云舒却觉得这种卖弄的深情实在有些讽刺,甚至还心想,这玉兰树多次移植,如今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好运。 不过皇上能前几日去大觉寺去看那颗树是否开花,这几日便又能和宫中妃嫔闲暇游湖。死人能很明媚的存在人的回忆了,但终究也只是个死人。 “终究是不值得啊”云舒感叹出声。 明秋疑惑,“娘娘?您说什么?” 云舒摇摇头,“没什么,既如此,咱们便换条路走吧。” 明秋等人自然应是,又瞧着娘娘心情不似方才那样畅快,便想着法子让云舒高兴起来。 云舒当然不会拂了她们的好意,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起来,但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凑巧,不想遇见什么,便一定会碰见什么。 远远的便看见一间小凉亭内,皇上正坐在里面饮茶,刘贵人并英常在在一旁侍奉。 既见着了皇上,自是不能不上前请安,毕竟云舒已经看见苏公公过来的身影了。 苏公公上前打了个千,“奴才见过贵妃娘娘,皇上正在亭子里喝茶呢,邀贵妃娘娘前去说说话。” 云舒笑着应好,也没怎么和苏公公说话,便来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招手便叫起了才行了一半礼的云舒,笑着说到,“不必多礼了,今日倒是奇了,你竟出来了?” 云舒笑着谢了恩,“还不是您的好女儿,臣妾不过是惫懒了些,这孩子便想着法子的让臣妾宫里的奴才们拉着臣妾出来,说是什么整天闷在屋里不好,一定出来透透气。 两位妹妹也一同坐下吧,你们在这站着,我都不好和你们说话了。” “贵妃都这样说了,你们便也坐下吧。”皇上自然不会拂了云舒的面子,见云舒说起两位小妃嫔,便也只是摆摆手罢了。 只是说到说到女儿,皇上的脸上的笑容更加轻松了些,“怀乐向来孝顺。” 云舒语气略微含酸,“如说孝顺,怀乐对皇上才是最孝顺的,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一个孝敬给您,就连我这个做额娘的都得往后退一步。”说着还状似小心的瞪了皇上一眼。 这边虽清楚这是宁贵妃的奉承之言,但皇上还是听了高兴极了,更不要说,宁贵妃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皇上笑着和云舒开起了玩笑,“怎么还吃起女儿的醋来了,成了,苏培盛,一会儿将你宁主子喜欢的那盏琉璃灯送到杏花春馆去。” 苏公公笑呵呵的应是,云舒则是夸张的捂住了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又得了皇上的好东西了。” 皇上揶揄道,“说是不好意思,朕倒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云舒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端起一杯茶敬给了皇上,“臣妾就多谢皇上了!” 皇上也很给面子的也喝了一杯茶,两人便这么顺势的聊了起来,说的也都是一些很寻常的事,偶尔贵妃还会与刘贵人她们聊上两句,不让她们当做彻底的透明人,皇上显然也很乐意与贵妃闲聊,似是已经习惯了如此。 一旁没怎么说话的刘贵人和英常在对视一眼,俱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宁贵妃和皇上私下里是这样相处的。 虽入后宫也有一年左右了,但她们也只是在公共场合才和贵妃说上过几句话,贵妃在宫里的时候便不爱出永寿宫,来了,他们也不曾单独去给贵妃娘娘请安过,说起来,还真的没仔细相处过。 都说贵妃如今虽不怎么受宠了,但皇上待她还是有些情分,也不过是因为生了皇子公主罢了。因着贵妃不愿意见小妃嫔,他们还以为贵妃不喜欢他们这些年轻的妃嫔呢。 因此便觉尽管在皇上面前,贵妃见着他们二人虽不至于表现的太过厌恶,但应当也只是面上过得去便够了,倒是不曾想,贵妃对她们如此友善,也不知道是不是贵妃演技太厉害的缘故,他们竟感觉不到贵妃是否是装的。 云舒哪里知道两个小妃嫔竟会想这么多,她只是不在意罢了,她都三十多了,虽然这些年保养的不错,但哪里还用争宠的方式在皇上面前输出存在感。 因此与其吃年轻妃嫔的错,还倒不如将怀乐拉出来做工具人,虽有些难听,但她与皇上能说的,最安全的话题便是孩子,更何况还是两人共同的孩子。 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便足够了,甚至会有些不好的小情绪,都能显得她这个母亲更鲜活些。 云舒看似和乐的在和皇上说着话,但心里却累的不行,她就说了她不能随意出来,瞧瞧,如今可不得看似轻松,实则提起十二分的心思和皇上说话了,真是累死了。 许是和云舒聊的比较开心,皇上便想起也有些日子没来看云舒了,于是第二日午后便来到了杏花春馆。 皇上来的时候,云舒正在骑自行车,是的,怀乐将那人造橡胶给研究出来了。 云舒依旧记得那日怀乐的兴奋,但是显然大家都不觉得这橡胶除了能减震还能起到什么效果,因此怀乐公主辛苦的几年的成果,只有额娘为她高兴。怀乐甚至因此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 好在这孩子是个心大的,这几日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 云舒的自行车也终于从当年的小模型成了如今的成品模样,只是木头终究还是有些重,又有着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且很容易坏。 而且骑车的姿势对于后宫妃嫔来说也有些不雅,因此云舒也就只在自己院子里骑一骑。 不过这自行车才做出来那日,明秋她们十分惊讶,这车虽比不上马快,但却比走路省事多了,若是能量产,那才叫了不得,不愧是主子,真是厉害。 就连小春子,那日都 多得了好些赏赐,明秋小冬子她们的好话都险些将小春子给砸晕了。 皇上进来的时候,云舒才骑了一圈停下,明秋她们见状赶紧上前擦汗的擦汗,扶车的扶车,还有奴才们夸娘娘厉害的奉承之语。 一时间热闹极了,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没有让人传报的皇上的到来。 还是苏公公高声的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有些慌乱的上前行礼。 皇上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便上前看起了这车子,问道,“这就是几年前你鼓捣的那个玩意?” 云舒朗声道“是啊,你瞧这轮子上的东西,便是橡胶做成的,当年怀乐还是得到您的支持才能取得如今的成果,只是不成想,时间太长了,您都忘了此事了,怀乐前些日子可是失落极了。” 皇上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前段时间怀乐确是兴奋的和他说起了此事,只是皇上没怎么在意罢了。当年怀乐激动的和他说要研究者劳什子玩意,还说能赚大钱,但当时皇上也只当怀乐是为了报宜妃对她的照顾之情,想了法子保住了老九而已。 不过这几年老九也确实因为出海替他赚了不少钱,这橡胶反倒被遗忘了。 皇上看着这车,推了推,果然比单纯的轮子要轻松不少,如果能用在出行工具上,确实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皇上心中一动,随即便问道,“朕记得当年你还用这橡胶做了什么吧。” 云舒闻言心中一松,便笑着说到,“皇上果然好记性,”说着便让明秋将罐头给拿了出来。 “这橡胶密封性极好,你瞧,臣妾这罐头放了多日也不曾坏,等到秋日的时候再做一些,那到了冬日即便不吃冷窖的水果,也能吃上新鲜的水果了。能保存好长时间呢。” 皇上更是心中一动,“既如此,想必肉食也能如此保存了吧。” 云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臣妾倒是不知道了,您也知道,想吃肉便去膳房点就是了,哪里还用存着。” 这话便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了,但身为贵妃的云舒说出这话却是十分合理,当然合理,毕竟贵妃向来养尊处优,哪里用的着烦心那些国家大事。 若是这橡胶真的能起到完美密封的作用,那是不是便能起到更多的作用,甚至想的更远一些,那些兵器是不是也能用上此物,一样新鲜的有用的,且能自己制造的新的东西,起到的作用不可限量。这都不只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什么自行车,什么罐头,都是最不起眼的作用,想到这,皇上的眼神更加热烈了些。 文治武功这一块,他自认文治不错,他是实用主意,虽种种措施,或有极端的一面,但确实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他也为之感到自豪,就是到了先皇面前,他也能挺起胸膛说一句自己做的不错。 但武功这一方面便有些差强人意,他当然明白,与那些天赋出众的兄弟,不如说老十四相比,他是差了些,但如今若是真的能改善工具,提高己方战斗力,那说不定他便是连短处也不曾有了。 皇上内心涌上一股热气,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激荡,纵然现在一切都只还存在于想象当中,但却有可能实现啊! 他甚至还有些责怪自己向来疼宠的怀乐,这孩子,当时若是能将话说清楚些多好,也省的浪费这么多时间了,他做阿玛的不清楚,怀乐这个做孩子的就不能多些耐心吗,真是让她宠坏了。 不过公主么,对这里面的内容不知道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且这次真的立下大功了,他这个做阿玛的更是应该好好赏赐这孩子才是。 “皇上,皇上!”云舒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上陷入了沉思,但还是故作不懂的唤着皇上。 “皇上,今日日头大,咱们还是别在这院子里站着了,进屋吧。 您今日来的巧,臣妾这的小厨房才研制出了几道新菜,不如咱们一道尝尝?” 皇上被这呼唤猛地回过神来,他此刻急需要老十三进宫谈论此事,对了还有弘昀,怀乐也必须来,不能等了,必须马上处理此事。 皇上急匆匆便要离去,他对着云舒随口安抚道,“朕想起朕有急事还未处理,今日便在这用膳了,你切先歇着,等改日有空了朕再来看你!”说着便大步往外走去。 云舒似是有些慌张的往前跟了两步,“皇上,皇上?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明秋还以为云舒是真的慌张,皇上并不经常来,今日以来,还没呆一会,便急匆匆的走了,娘娘心里定是不痛快的,于是见状赶紧上前安慰道,“皇上许是真的有急事,娘娘,您才出了汗,被风吹了就不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屋吧。” 云舒似是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顺着明秋的意回了屋子。 心中却暗暗的松了口气,如今目的也算达成了,也不枉她今日骑车都多骑了两圈。 昨日碰见了皇上,还聊的相对愉快,云舒便晓得皇上今日会来这一趟。 想到之前怀乐的失望,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不会任由怀乐的成果被忽视,更何况,这橡胶云舒虽记得不太清楚,但也记得它在军事上也起着很大的作用,总不好让明珠蒙尘吧。 而且虽皇上算不上什么好夫君,但却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皇上,果不其然,今日便引起皇上的兴趣来了。 云舒暗暗道,好闺女,额娘能帮你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182章 第182章第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自那日皇上从杏花春馆离去之后,已经多日不曾招后宫妃嫔侍奉。 皇后娘娘查探之后,知道皇上是因为前朝之事在烦恼,并不是因为后宫哪人惹了皇上不快,便放下心来。在请安的时候还安抚了妃嫔们。 皇后雍容的坐在宝座上,对着妃嫔们道,“皇上最近忙于政事,咱们虽不能为皇上解忧,那便也不要去扰的皇上心烦,你们要晓得轻重,本宫所言,你们可清楚明白?” 众人自然明白皇后所言,这就是在敲打她们,不要因为皇上不来后宫,便想着法的去争宠,惹得皇上不悦不说,若是误了皇上的大事,那便不要怪皇后重罚了。 见众人皆起身应是,皇后这才满意的点头,直到众人即将散去,皇后这才慢声说道,“两位贵妃且留一留,本宫有要事同你们商议。” 齐贵妃对着云舒悄摸的翻了个白眼,还是重新做了下来,云舒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怪贵妃如此,自开年以来,皇后总是借口各种理由留下她们二人,说是商议什么大事,结果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皇后一人便能做主,随口吩咐一下便能完成,也不知道留他们下来做什么,浪费时间吗。 云舒却晓得,皇后这是在建立威严呢,让她们晓得,她这个皇后才是后宫真正能做主的人,就算是再小的事,也得以皇后为主,两位贵妃就算有协理六宫之权,但该听皇后的还是得听皇后的。 云舒明白,许是四阿哥的出局给了皇后娘娘信心,行事也渐渐的强硬起来,虽不如从前,但也渐渐恢复成未出宫祈福时候的样子了。 原本依着皇上的意思,云舒与齐贵妃两人于皇后应当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若是皇后做的太过分,他们两个也能反抗反抗。 但偏偏皇后寻的都是一些小事,便是想反抗,也犯不着,于是云舒和齐贵妃便只能这样忍着,虽不伤筋动骨,但也确实有些恶心人。 云舒漫不经心的抚着自己的衣角,等着皇后说话,皇后见状只是轻轻笑笑,便对着云舒说到,“前几日恪靖公主来信,信中提到了怀乐,问起怀乐年纪不小,是否定下了亲事,本宫这才想起此事。” 云舒闻言猛地抬起头来,齐贵妃更是啊了一声,随即便略微提高了声音,“皇后娘娘怎的突然提起此事,莫不是忘了,皇上说过,怀乐公主的亲事,自有皇上做主,便是连公主的亲生额娘宁贵妃也是做不得主的。” 齐贵妃的意思很清楚,你甭想利用公主的婚事搞三搞四,皇上还在那看着呢,你想插手公主婚事,便想着吧。 云舒也道,“臣妾原以为娘娘出宫祈福的时候,早就将此事给想清楚了,没想到您还惦记着呢啊!” 说到出宫祈福,皇后看向云舒的眼神便更冷了些,但还是对着两人点头便道,“两位妹妹说的本宫都清楚,但话虽如此,本宫身为公主嫡母,竟忘了此事,实属不该。” 又做足了一番慈母摸样,语重心长道,“旁的也就罢了,自有皇上为公主打算筹谋,但公主这几年一直住在宫外,虽说是皇上疼爱公主,但到底不和规矩。” 皇后先转了弯,还待再说,便见云舒强硬的道,“规矩不规矩的,原不是咱们说的算,这规矩皇上觉得好,那就是规矩,皇上觉得不好,那便什么都不是,皇后娘娘,你觉得呢?” 皇后却依旧气定神闲,“瞧你,本宫还没说什么呢,你竟又急了,你可晓得,皇上最近忙于政事,公主却多次初入九州清宴,早朝的时候,那弹劾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如今公主正值婚期,便是为了公主的未来与名 声,咱们也不能不重视啊。” 云舒直直的看向皇后,“臣妾倒是不知,皇后娘娘竟连前朝之事也知道的这样清楚。” 皇后气定神闲,“贵妃所言倒是颇为诛心,只是本宫却不能认同,不过贵妃也是口不择言罢了,本宫只当没听见罢了。” 云舒刚要反驳,便见皇后压了压手,“皇上疼爱公主,将这些都给压了下去,但咱们却不能不懂事。” 说到这,皇后又笑了笑,“公主孝顺,想来也不会令皇上难做对吗?” 云舒直接问道,“娘娘到底是何意?直说便是。” “本宫也只是关心公主罢了,”皇后说完便笑了笑,“贵妃放心,本宫已经将此事禀告给了皇贵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已经同意了,还说亲自与皇上商议此事,娘娘最疼小辈,怀乐是咱们皇室唯一的公主,交给皇贵太妃教导规矩想来在合适不过。” 云舒感觉胸口一闷,皇贵太妃在宫中过了大半辈子,威望有,身份也贵重,辈分更是高,教导公主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好,且皇后的理由太过合理,对皇上也更好,皇贵太妃便也不会拒绝。 而且打着为怀乐好的原因,又加上皇贵太妃的心意与向来不错的名声,便是皇上也只以为太妃娘娘是真的好心,又怎么会拒绝呢。 但云舒却也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说皇贵太妃安排的教养嬷嬷真清白吗,怀乐若是不服气,是不是隔日便会闹出一个不孝的名声。 里面可以操作的内容实在太多,皇后这事赤裸裸的阳谋,打着为公主好的理由,众人也只会夸皇后仁善,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好。光是明白这点,便让云舒觉得恶心极了。 齐贵妃和云舒从皇后的院子出来的时候,齐贵妃看向云舒的眼神中满是担心,“咱们该怎么办,压着怀乐学规矩倒也不算什么,但皇后盯的这么今,还真是软刀子割肉,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舒对着齐贵妃摇摇头,“没关系,今日不合适,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太妃娘娘那走一趟,学规矩咱们不怕,可千万别让皇后借势发挥什么,太妃娘娘历经两朝,想来心里也是明白的。” 如今皇后的手段也不过是搞了个信息差,太妃觉得自己帮皇上做了事,皇上也觉得太妃一片好心,定会欣然同意,此时皇后只要顺着这二人的意便足够了。 但云舒觉得只要云舒将此事透露给太妃,那想必太妃也应该也不愿意参与这后宫的争斗中来。 至于皇上那,能不去找,便不去找,这明摆着是皇后为了公主好,皇上对于这些小事,自是向来不放在眼里,也不会深究,既是为了公主好,当然也不会深思。 便是云舒说出了皇后的打算,也无济于事,毕竟云舒的担心也只是担心,若是知道云舒的想法,皇上也只当云舒是太过多想又对皇后有偏见的缘故。 因此除了没有办法,云舒是真的不好闹到皇上那去。 但齐贵妃依旧担忧,“只能如此了,只是皇后行事越发的偏激了,这两年更是总是朝孩子们下手,我总感觉不安稳。” 云舒叹口气,“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也是怀乐最近太高调了。” 见着贵妃这样说,云舒也只能随口安抚,但云舒还明白一点,皇后经历了之前的教训明明已经不怎么过问阿哥公主们的事了,只要面上过得去便足够了。 如今又问了起来,想必是因为这几日怀乐进出九州清宴的行为太过惹眼了些。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只能商议好了明日去拜访太妃的时辰,便各自散了去。 皇贵太妃虽没有子嗣,但也因为种种原因,十分得皇上尊重,因此就连来圆明园,太妃也有单独的一个院子。 皇贵太妃住的万方安和就在云舒住着的万方安和隔壁,云舒才来的时候,自然也是拜访过得,但皇贵太妃许是更喜清净,云舒得到暗示之后,便也不经常过去请安。 云舒和齐贵妃皱着眉毛站在门口,齐贵妃,“什么,皇贵太妃娘娘正在斋戒,不见人?” 太妃娘娘身边的姑姑带着些歉意点点头,“是啊,最近皇后娘娘给我们娘娘献上了一尊如意像,须得真心侍奉多日。 我们娘娘对此很是看重,已在佛祖之前立誓清修,在斋戒完成之前,不能见人,也不能与人交流,还请两位娘娘见谅。” 齐贵妃有些着急,“便是写信给娘娘也不成吗?” 姑姑认真的摇摇头,“我们娘娘的诚心是不能轻易更改的,若不是急的要人命的事,那便还请两位娘娘多加体谅了。” 云舒登时便感觉脑子有些发懵,但还是强撑递给了这个姑姑一个荷包,扯着嘴角说道,“姑姑照顾娘娘辛苦,若是娘娘斋戒结束,还望姑姑第一时间告知我此事。” 姑姑自是认真应下,“两位娘娘放心,奴婢自是记得此事。” 云舒和齐贵妃只能无奈的回了杏花春馆,齐贵妃进了屋子之后,更是连喝三杯茶,这才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齐贵妃,“皇后这真是算准了的,咱们终究是慢了一步,”她抚了抚胸口,“哎呦,我这胸口,真是闷极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云舒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估摸着皇后看着她和李氏今日走这一趟,却无功而返,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云舒光是想想便觉得呕的慌。 她不耐烦的掐着自己的虎口道,“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又赶紧吩咐道,“明夏,明夏!” 明夏赶紧高声应了是,“娘娘,您说!” 云舒皱着眉道,“你赶紧派个人远远的守着九州清宴,等见着公主了,便赶紧将公主带回来,就说本宫有要事和公主商议。让那人机灵些,晓得吗?” 明夏赶紧下去安排去了,齐贵妃问道,“要将此事说给怀乐?” 云舒点头,“此事与她相关,自是应该知道,若是能想出办法,便是再好不过了。” 齐贵妃闻言也只能叹气点头,两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屋内的气氛都好似跟着苦了起来。 正在这和愁云惨淡呢,便见小冬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娘娘大喜,娘娘大喜啊!” 齐贵妃有些疑惑的看向小冬子,“什么喜不喜的,你们娘娘封皇贵妃了?” 齐贵妃只是随口说的,但云舒确实想到什么,猛地便起了身,“什么大喜,是不是公主,是不是有关公主的喜事!快说!” 齐贵妃见云舒如此激动的模样,便也跟着精神起来,两位主子此时都直勾勾的盯向小冬子。 小冬子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是,是是!娘娘大喜,皇上方才下旨,说公主为国有功,此时已经从和硕公主进位为固伦公主,享亲王份例,并赐入朝听政之权!” 说着小冬子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激动的眼睛都发红的说到,“娘娘大喜,娘娘大喜啊!” 云舒激动的看向小冬子,此时竟觉得小冬子的帽子都比旁的小太监们更好看了几分。 云舒看向齐贵妃,齐贵妃此时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我的天,公主听政,这可真是,可真是,齐贵妃一时间竟没法用语言形容此时的感觉。 还担心什么学规矩啊,跟鬼学去吧,一个能上朝的公主,哪里还用学那些后宫不顶事的规矩,过得去便足够了啊! 齐贵妃上前握住云舒的手,高兴的说到,“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妹妹,咱们还愁什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啊!” 明秋和明夏赶紧上前扶住了几乎要站不稳的云舒,眼里也满是激动的泪花,“娘娘,娘娘!” 云舒感觉自己怪飘忽的,这可比她封妃,封贵妃还要让人激动,“赏,大赏!” 第183章 第183章第一百八十三章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皇上的旨意一下,惊得前朝后宫一片,云舒几乎已经晓得明日弹劾的折子该有多么的多。 但云舒还是不管这些,她现在就是高兴,十分高兴,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窜一窜, 她,没想到,她的小怀乐,竟真的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一个女子,一个在父权皇权极为集中的朝代,她的怀乐能上朝听政,这不是一小步,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大步! 云舒有一儿一女,甚至更认真些,六阿哥才是她真正从发现怀孕到生产全都参与的生下的孩子。 当她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怀乐已经存在,按理说对于两个孩子,云舒应该更偏疼六阿哥才是,但云舒显然更喜欢怀乐。 这个时代女子本就比男子活的更难些,即便是公主,也难免去和亲抚蒙。 对于生活在这个环境的怀乐,云舒便总是觉得亏欠。 云舒没有多么庞大的理想,也没想着做出什么改变女子的地位这种壮举,这都是不现实的,但是,今日,她的怀乐,竟迈出了这样大的一步。 云舒感觉自己此时的心里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她真的想用力抱住怀乐,仔细与她叙说她的高兴。 一旁的齐贵妃也激动的一个劲的说着好,不单她如此,整个杏花春馆皆是如此,整个杏花春馆都热闹极了。 与杏花春馆不同,皇后所在的院子此时安静的掉落一颗针都能听得清。 来传消息的小太监更是趴跪在地上,还是天青给太监使了个眼色,将人给挥退下去。 但尽管如此,天青也不敢在此时上前凑皇后娘娘的霉头。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轻声开口,“这是好事,这应该算是好事,公主能干,我这个做嫡母的脸上也有光。” 还不等听到此话的天青松一口气,便见娘娘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上, 天青踌躇的上前两步,“娘娘” “出去,滚出去!” 天青怀着一腔的担忧守在了门口,她得守着娘娘,身为皇后,总不能因为公主过得好,便生气的将东西杂碎,这让其他的人怎么想! 天青抬起下巴对着一旁竖着耳朵的宫人们说道,“公主大喜,娘娘高兴极了,甚至激动之下不小心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了。” 那宫人立刻奉承道,“娘娘一片慈母之心,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呢,想必公主知道了,也会十分感动的。” 天青满意的点头,觉得这个在园子里伺候的宫人有些机灵,若是真的有用,也不妨给他一个造化。 且不说云舒和皇后对待此事的两个极端态度,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这消息竟已经传遍了后宫。 刘贵人和英常在听着小太监说起此事,眼里俱都绽放出光芒,刘贵人更是说到,“若是我也能如同贵妃娘娘一样,生个这样的女儿便好了。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若是能生,最好还是个阿哥。” 英常在笑道,“你这还没怀孕呢,竟已经想的这样远了,按我说,宫中如今可不缺阿哥,若是真的能生个公主,以后定不会比阿哥差,更何况,若是以后也能如同怀乐公主这般,那才叫不枉这一生呢!” “我朝虽女官不少,但如同公主这般能上朝听政的便只有这么一个!” 刘贵人看着英常在发亮的眼眸,心中竟也涌出些酸涩出来,与英常在相处时间最长的她来说,她敢肯定,英常在若是女子,定能建功立业一番,又怎么会困于后宫做一个小小的常在! 英常在没发现刘贵人的走神,只是抓住刘贵人的胳膊说到,“明日咱们一道去给贵妃娘娘贺喜去吧!大家肯定都会去的,咱们也去吧!” 刘贵人自是笑着点头,“那姐姐可得好好挑挑礼物才是,说不得便能碰见公主了呢!”英常在重重的点头,便是遇不见公主也没关系,她只是在公主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让她觉得高兴的希望。 怀乐此时也感觉自己现在一团云中似的,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旨意下来的那一刻,怀乐敢发誓自己什么都没想,她甚至不知道皇阿玛会给她这样高的奖赏,她当时甚至忘了谢恩。 还是二阿哥激动的上前拍醒了这个妹妹,怀乐这才有些混沌的谢了恩。 不等她真正的冷静了下来,知道了消息便马上进园的五爷,急匆匆的便找到了怀乐。 就像怀乐小时候一样,用力的抱住了怀乐,“太好了,太好了!” 五爷许是激动疯了,竟只会说太好了这一句话,但怀乐却能感受到五爷的心情,她用力的回抱住了五爷,竟成了安慰的那个人。 怀乐知道五叔为何如此,当年虽只与曾祖母相处几年,曾祖母也看上去便是一个富贵老太太的模样,但草原上的鸟儿,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囚禁在紫禁城这个巨大的牢笼当中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一辈子。更何况这一辈子过得也不算多好。 太后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心中却是一直都有一副苦闷在的。正是因此太后在教导怀乐的时候,总是多给怀乐一些自由。 这些被太后养大的五爷看的清楚,与太后一起呆了几年的怀乐也瞧的明白。 但五爷又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他这个人虽清楚这些,但又看不起他后院这些人,但怀乐对他却是不同,甚至有时候,怀乐都觉得五爷当初更多是将她当做了曾曾祖母的衣物 如今的怀乐看似只是拥有了男子很容易便拥有的权利,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简直是拥有了开起新篇章的能力。 五爷是直到不能再留在来的时候,才走的,走的时候眼神及其不舍,还高声道明日还来找怀乐。 五爷十分满意的上下打量着怀乐,“大侄女,不错,真不错,等过几日你将事情处理妥当了,咱们一起去给你曾祖母上柱香,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好!”怀乐高声应道,“五叔可千万不要忘记叫我!” 五爷走后,殿内除了二阿哥和十三爷,便都安静了下来,十三爷笑着走出来,拍了拍怀乐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二阿哥则是眼睛发亮,他悄声对怀乐说道,“今日不合适,等寻了空闲咱们俩好好聊聊,宁娘娘想来知道了消息定然也高兴极了,一会儿若是时间还早,别忘了去给娘娘问安!” 怀乐乖巧的点头,就如同之前一样,依旧是一个被兄长庇佑的妹妹,二阿哥见状心里竟更高兴了些。他又摸了摸怀乐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怀乐就这么进了殿,殿内还是灯火通明,但已经没了方才的吵闹。 怀乐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皇上面前,她半蹲了下来,头一下子便枕到了皇上的膝上。 若是云舒看到这一幕,定会发现,这和六阿哥对他撒娇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姐弟俩。 怀乐有些含糊的一个劲的叫着,“皇阿玛,皇阿玛,阿玛!” 怀乐声音更轻了些,“阿玛,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皇上声音竟也带了些温柔,“你是我的女儿,哪有做阿玛的不疼自己的孩子的。” 父女二人都没在说话,殿内却充满了温情。 皇上身为天子,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皇室之中也不乏出现过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情况,远的不说,皇上之所以成为这个皇上也是与兄弟们争着上位的。 皇上才成为皇上的时候,也曾想过要父子君臣分明,可是随着皇子们年纪大了,皇子们无法掩藏的野心就如同他无法控制的疑心一样,疯狂增长。 但怀乐不同,她是公主,还是一个被如珠似宝养大的贴心公主,她虽有些骄纵,但十分单纯,她虽任性,但又不乏善良,在这个小女儿身上皇上便还能感受到自己那份还未消逝的温情。 皇上既庆幸怀乐是个公主,能放心的将父爱给这个小女儿,又遗憾她只是个公主,如今立了功,不过是得到了她应该得到的,却引得众人议论连连。 皇上也曾想过要不要给公主太多不好掌握的东西,但最终还是给了,总归他是做阿玛的,有他在,便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公主府要新建改规制,怀乐便又回到了宫中小住,来给云舒请安的时候,也更多了些。 怀乐才对着明秋姑姑长,姑姑短的,求了好吃的点心,转身便看见了自家额娘那嫌弃的眼神。 怀乐瘪瘪嘴,“前几日我来额娘这,额娘恨不得搂着我亲近,如今才几日啊,竟嫌弃起女儿来了。” 云舒翻了个白眼,“你是真的闲的慌啊,天天搁我这闹腾什么,皇上不是给你布置功课了吗,你都完成了吗,还有心思一直呆在我这。” 怀乐蹭到云舒身边,撒了一通娇,这才认真说道,“功课自是已经完成了,我天天来您这,这不是怕女儿出远门,您会想我吗,便趁着有空闲,多来陪陪您。” 云舒闻言连忙看向怀乐,“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要出远门,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怀乐搓搓手,有些讨好的说到,“我也就是两天前才知道的消息,并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云舒斜楞的怀乐一眼,示意她继续说,怀乐便道,“这不是前段时间四姑母来信提起了我吗,皇阿玛便说四姑母是个顶顶厉害的女子,我若是能与姑母学上一些本事,也算好事。 又想着这几年并未去围猎,便打算让我走一趟,也探望探望各位姑母。”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高兴起来,“这是好事啊,这是你皇阿玛重用你啊。” 云舒是真的高兴,这说是去探望其他公主,但明显是替皇上巡视草原部落了,这可是最得重用的皇子王爷都才能做得事,皇上将此事给怀乐,当然值得高兴。 但云舒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从未走过这样远,若是水土不服怎么办,哎呀,什么时候走啊,咱们得赶紧准备起来啊!” 明秋和明夏见状也立马便忙活起来,“那里蚊虫多些,公主的药膏也要仔细带着,还有给公主们准备的礼物,也得仔细安排好啊,娘娘,奴婢去仔细问问太医吧。” 云舒颇为认同的点头,“这样也好,快去吧!” 眼看着额娘他们眨眼间便行动起来,怀乐也不阻止,就这样笑呵呵的看着额娘忙活,因此又收获了额娘一个白眼。 但怀乐也不恼,还给云舒下安心令,“这次去五叔也是跟着一起的,还有七叔,总归不会出问题的,其实若不是十三叔实在忙活不开,应当是十三叔带我走这一趟的。” 云舒随口道,“还好有七爷一同随行,不然只有五爷,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看来大家都明白,五爷虽对怀乐好,但为人却失了些沉稳,实话说就是有些不靠谱,但是七爷就不一样了,七爷虽因为身子的缘故,性格更内敛些。 在圣祖爷的时候虽然颓废,但如今却是勤勉了不少,办事也很是牢靠,武力值更是不低。 云舒因此对此很是放心,还想着若不是七爷先天有些不好,当年说不定也是力争上游的一位。 至于十三爷,云舒根本就听过就过了,这段时间,听说皇上和十三爷忙后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护送怀乐去巡视了。 云舒在这忙活的热闹,后来得知了消息的六阿哥和五阿哥听说了怀乐要出巡的事情,也闹着要一同前往,结果转头便被二阿哥亲自给拎了回去,听说那日课业都多了不少。 怀乐离开之前,自然也去了皇后娘娘和皇贵太妃那一趟,说是十分感谢娘娘对她的关心,只是如今皇命难为,倒是辜负了长辈们的一片心意了。 皇贵太妃自是没说什么,还鼓励了怀乐一番,云舒甚至觉得皇贵太妃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让退休老太太加班,终究有些不道德。 至于皇后娘娘,养气功夫依旧十分了得,更是和以前没与云舒闹掰之前一样的对待怀乐,连东西都给怀乐仔细准备了一份,怀乐当然谢恩,也对皇后表达了亲近。 额娘说了,可以不喜欢皇后,但却不能表现出来,皇后终究是嫡母,光是这一层身份用孝道压下来,便能很轻易的砸向怀乐。 就在云舒匆忙的准备中,怀乐带着兴奋离开了京城,还颇有一些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态度。 怀乐离去后,云舒便也清闲下来,如今武陵春色的桃花都已经凋谢,天气也彻底热了起来。 换季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小事,才清闲了没两日的云舒又投入了忙碌的生活。 才对完账本的齐贵妃转了转脖子,“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这天天的看账本,哎,瞧瞧那些小妃嫔们,今日赏个花,明日扑个蝶,后日再放个风筝,过得是怎样一个轻松自在。” 云舒嘲笑道,“你羡慕啊,羡慕你就去,但是我可明说了啊,你的活我可不会帮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漏。我可不会帮你。” 齐贵妃狠狠的翻了一页账本,“真是狠心。” 两人也忙活了好一会了,齐贵妃便有些坐不住了,拉着云舒便往外处逛逛。 齐贵妃,“趁着如今这天气还没彻底热起来,咱们便多出来走走,不然等天热了,便是这园子比宫内清凉,我也只愿意呆在有冰的屋子里。” 云舒也是真的有些乏了,便遂了她的意,两人走着走着,便迎面走来,一群小少年,云舒正眼看去,便发现是锦佑带着一群小阿哥们。 锦佑见着云舒们便是眼神一亮,拉着孩子便上前行礼,“见过两位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云舒笑着看着眼前这些孩子,拉过了锦佑便掏出帕子给她擦汗,齐贵妃便站在一旁看着,虽嘴角含笑,眼神也不曾离开锦佑,但到底不曾多做些什么。 云舒见状心中暗叹一口气,原本以为之前闹了那么一出,这祖孙二人好歹能亲近些,如今看来倒是他想的太好了。 云舒心中叹气,面上却还是一片温柔,“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如此匆忙,还有怎么不见五阿哥和六阿哥呢?” 锦佑回道,“我们这是要去蹴鞠,原本两位阿哥爷要一同来的,但两位阿哥被皇上留下了考教功课,只能我们先去玩了。” 云舒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去吧,只一点,出了汗,一定要及时换衣裳,不然惹了风宁娘娘会担心的。” 齐贵妃身边的静心也在敲打吩咐锦佑身边的奴才,“你们伺候贝勒爷都仔细些,处处妥帖些,做的好了,贵妃娘娘自是有赏,做的不好了,那定是要重罚的!”宫人们连连点头。 这一幕自然被锦佑看在眼里,但还是假装没在意,只对着云舒乖巧的应了好,这才一挥手,便带着孩子们走远了。 云舒对着齐贵妃笑道,“在这群孩子中,锦佑倒是蛮有威望的。” 齐贵妃随口便道,“其他小阿哥们都还是光头阿哥呢,就他一个贝勒,他自是有威望的。” 云舒便道,“那也是他有能力,不然都是皇室子弟,哪个都是金贵的。” 齐贵妃没再说话,云舒便也没有多劝,两人神色如常的便接着走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聊着,也不在提锦佑的事,锦佑这两年过得也算不错,皇上好似很心疼这个外孙,对他多有看重,有时候甚至待他比对亲生的阿哥们都好。 但云舒总感觉这孩子心中压着事有些多,小小年纪如此多思,实在伤神,但这孩子是心病,云舒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她可没这个自信随口开导几句,就能打开锦佑的心房。 两人散完心才回到杏花春馆,才坐下没多久,便见锦佑身边一个眼熟的太监走了过来,一进来,便跪下求情,“娘娘,快去救救我们爷吧,我们爷他出事了!” 云舒和贵妃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便起身往外走去,云舒更是厉声道,“你仔细说清楚,贝勒爷到底怎么了,怎么就来找娘娘求情来了!” 太监连忙说道,“我们爷和其他小爷们一道去踢蹴鞠,不知怎么的,忽的一位常在进入了场地,恰巧那时我们爷正好踢飞了一个球,不知怎么的, 那球便砸向了那位常在。” 贵妃一惊,“砸中了!” 小太监忙道,“没有没有,我们贝勒爷还是有些能力的!” 云舒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着急,这小太监真是的,说话都说不清楚重点,于是赶紧问道,“然后呢!赶紧说!” 小太监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场景,“然后不知怎么的,那为常在便晕了过去,奴才和阿哥爷们凑近一看,便看见那位常在身下一片血红。登时便全都慌了神” 听到这,云舒和贵妃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心中顿时觉得不好。 那太监觑着两位娘娘的神色,更是止不住的冒冷汗,“ 好在咱们贝勒爷是个果断的,很快便回过神来,又立马吩咐人去请了太医,又让人将那位常在挪到了最近的一处院子里,奴才见事不好,便赶紧来找娘娘们来了。” 云舒点了一下头,脚步便更快了些,才一到地方,便看见一群小阿哥们低头耷脑的站在院子外,这些小阿哥们未尝没见过自家阿玛后院里妾室流产,但知道是一回事,今日如此直面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妃子,心中便更添了几份忐忑。 云舒便吩咐道,“阿哥们都围在这也不是一回事,小冬子,你带阿哥们去偏殿歇着,好生伺候着!” 小冬子应了是,阿哥们倒也没要求什么,很听话的便跟着走了,等人一走,齐贵妃方便厉声训了锦佑一顿,“你在是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舒则是拉住了贵妃的手,又看了失魂落魄的锦佑一眼,温声安抚道,“别怕,是咱们的错咱们认了便是,若不是咱们的错,我与齐贵妃定会还你清白,咱们锦佑贝勒,万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锦佑用力的一个劲的点头,“我真是不是故意的,那球场是皇上特意吩咐了人给我们安排的,球场外围也都有奴才们守着,为的便是让我们玩个痛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娘娘便进了场内,那球其实没砸到那娘身上,但那位娘娘许是被吓着了,一下子便晕了过去,宁娘娘,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舒赶紧轻声安抚,“好好好,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这里面确实有诸多疑点,娘娘自会为你做主的,更何况那球你没真的砸中那人,如此疑点更是多了,若真的与你无关,定会还你清白,只是若是真的因为那球惊吓而导致如今的结果,那” 锦佑当即接过话,“那锦佑甘愿受罚!” 云舒摸摸他的头,“好孩子!” 还不等他们再多说几句,便见皇后娘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伊常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你们谁能给本宫解释清楚!” 听着皇后这么问,云舒给了明夏一个眼神,明夏便将锦佑给带了下去,锦佑虽不愿意,但好在愿意听话。 见锦佑下去了,云舒正要回话,太医便结束了诊治,一时间三人便都围了上去。 皇后严肃的问道,“如何了?” 太医摇摇头,“常在身子本就弱了些,加上受了惊吓,皇嗣还是没能吧保住。好在常在年轻,想来应该能恢复的更快些。” 云舒则是立刻问道,“太医可知伊常在有孕几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皇后闻言看向云舒的眼神都更加犀利的几分。云舒则是对着皇后说到,“非是臣妾如此询问,只是那蹴鞠场本就是单独辟出来的,又有专门的奴才们守着,这为常在怎么就那么巧的进了场内,又怎么就这么巧的被贝勒的球给吓晕过去了。这些实在太巧,臣妾实在是不信,且事关皇嗣,便是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皇后点头,便也看向太医,太医擦了擦汗,又重新诊治了一番,这才低声道,“臣不能确定,但估摸着常在应当是有着两个月的身孕,不过却没发现服用药材的样子。” 皇后的脸色刷的一下便黑了,云舒则是对着太医道,“今日之事还请太医守口如瓶!”紧接着便让人将太医给送了出去。 云舒则是对皇后道,“娘娘,皇上最近几个月政务繁忙,并不长招人侍奉,伊常在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娘娘仔细查验玉册,小心误会了伊常在!” 说罢便也行了个礼与齐贵妃一道走了出去,徒留皇后娘娘看着这一场乱七八糟的闹剧,低声骂了一句蠢货。 第184章 第184章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皇后娘娘此时觉得糟心极了,但纵然此时气的头都疼死了,该办的事还是得办,该收拾的尾,也得收拾妥当。 总不能让大家都知道皇上被人带了绿帽子吧,这事显然是能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就算是大事,也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云舒也是这样想的,她和贵妃带着阿哥们离开,也是为了给皇后处理此事的空间。 云舒笑着领着一群小阿哥们来到了一个园子内,笑道,“今日不巧,倒是扰了咱们阿哥爷们的雅兴了,不过不打紧,这蹴鞠玩不成,但还是能打马球的,本宫已经去叫人将五阿哥和六阿哥叫来了,到时候让你们玩个尽兴。” 锦佑笑着配合,“多谢宁娘娘,只是宁娘娘,既然让我们玩的高兴,是不是得要有个彩头才是!锦佑可是知道您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齐贵妃此时道,“就你会说,成了,年前本宫得了一副上好的马鞍,正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阿哥们使用,今日获得头筹的,便将这马鞍拿去,本宫不会多说一句话!” 锦佑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云舒则是摆摆手,笑着说道,“没关系,不过锦佑你倒是真的消息灵通啊!” 然后便对着小阿哥们道,“年初公主孝敬给了本宫一个最新制成的火统,本宫晓得你们这些小男孩最爱这个,这样,今日谁最厉害,这火统便归谁,不用怕你们长辈说什么,自有本宫为你们做主!只一点,千万不能胡乱使用!” 话音才落下,果然便引得众位阿哥以真爱欢呼,此时哪里还管方才发生了什么,俱都着急的要去打马球去了。 云舒忙笑着吩咐了人将小阿哥带去该去的场地去,又吩咐一些奴才们将吃食果饮都准备好,反正要让阿哥们玩个尽兴。 等将这群小祖宗们都哄了出去,云舒这才有些疲惫的放松了身子。 齐贵妃此时坐在云舒对面,结果茶水连喝几杯这才冷静下来。 齐贵妃,“你说,今日这事和皇后有没有关系?莫不是皇后又动了什么脑筋吧。” 云舒摇摇头,“我看不尽然,皇后便是想做什么,也没必要踩着皇上的脸面,她若是这样做了,皇上那便不会轻易过去。皇后虽行事越发的令人恶心,但也不是傻子啊!如此蠢招,她是疯了不成。” 齐贵妃点头,“你说的有理,”随即便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也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那你说,那个伊常在,可真是胆子大,竟敢做出这种事,都入宫了还如此做派,也不怕连累家里人!” 还不等云舒附和,便见齐贵妃又自顾自的小声说了起来,“不过也是,那伊常在不过二八年华,咱们皇上都,”说到这云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齐贵妃当即便顿了一下,还是作死般的说到,“宫中伺候的侍卫都是仪表不错的,伊常在年纪又小,又不得宠,一时犯错,也是能理解的。哎,我也就是年纪大了!” 云舒瞪了她一眼,“你且住嘴吧,这种话也是能说的!我瞧你这些年礼佛礼的还真是越发的‘通透’了。” 齐贵妃很满意的便收下了云舒的赞美与夸奖,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啊,便是皇上不也喜欢那年轻的妃嫔们,那唐朝女皇一大把年纪了也是更喜欢年轻的美男 啊。 不过齐贵妃也只是想想罢了,若是真的让她做出与伊常在同样的事,那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也省的带累了家人。 云舒虽还在和齐贵妃说着话,却早就让小东子去打听皇后那的情况去了。 直到到了晚上,云舒才得到了差不多的消息,此时齐贵妃早就离开了杏花春馆。 阿哥们也早就玩的尽兴,拿着云舒赏的那个彩头各自回家。六阿哥倒是想来和云舒仔细问问怎么回事,但也被云舒含糊了过去。 好在六阿哥是个心里明白的,晓得云舒不将此事告诉他,想必是心里自有打算,便也不过多强求哥答案。 小冬子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汇报给主子听, 小冬子,“那位伊常在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不过才回去没一会,便好似生病了,皇后娘娘命得用的太医诊治之后,太医也只是说伊常在这病来势汹汹,需得静养,于是皇后娘娘便下令将伊常在挪去了一个安静的院子,也算是皇后娘娘的一片仁心了。” 云舒点头,想必这位伊常在便会渐渐的病逝,她的家人估计也会受到打压,“如此糊弄过去,也算是合理,接着说!” 小冬子便道,“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皇后娘娘便亲自去了九州清宴,似是和皇上在里面说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话,等出来的时候,盯着的人瞧着皇后娘娘似乎眉宇之间舒展了不少。” 云舒点头,“行了,干的不错,你去和明秋拿些赏钱去吧!”小冬子见主子面上露出了倦意,便也不在多说,只笑着打了个千,便退了下去。 在这宫中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便是小冬子自认自己的人都是忠心的,但该给的银子也不能少,不然没点好处,又有哪个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 早就等着小冬子的明秋赶紧将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小冬子小心的收下,这才小心的嘱咐道, “你一会儿送赏钱的时候,便让底下的人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办几日差,这几日皇后定是会仔细将这宫中的人都仔细的查一遍,咱们也得仔细些,别让咱们得人被抓了手脚。” 小冬子点头,“姐姐放心,我都明白的,定不会让咱们主子身上沾一点污水。” 明秋笑道,“你办事主子还不放心吗,成了,你这忙活了一日,定是没能好好吃饭,主子可吩咐了,给你在炉子上温着吃食呢,你一会儿寻了空闲便赶紧去趟小厨房。” 小冬子咧嘴一笑,心里也慰贴的很,明秋笑着摇摇头,也不在与她多说什么,便赶紧回去伺候云舒去了。 明秋帮着云舒放下床前的帘帐,云舒闭着眼睛开口道,“可派人将消息传给齐贵妃了?” 明秋轻声回道,“娘娘放心,已经派人去了,明日定不会让齐贵妃两头一抹黑。娘娘早些睡吧,明日且有的忙呢。” 云舒恩了一声,想到明日恰好是请安的日子,皇后定是有话要说,估计得有的磨了,便不再说话,打算养足精神,才好面对明日。 明秋掩好帘帐,将蜡烛只留了一盏,自己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虽宫里的规矩是守夜要守在娘娘床头,但娘娘却不爱如此,也心疼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守夜辛苦,便总是让她们在外间的榻上歇着,娘娘有事,自会摇动床头的铃铛。 第二日一早云舒便来到了皇后的院子里,此时妃嫔也到的差不多了,云舒和齐贵妃对了个眼神,便坐了下来,不多时,人都到了,皇后这才出现。 皇后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直奔主题,“这虽才入春,宫人们便多有患病,像是伊常在,前几日还好好的,昨个忽然便病了,今个一早便来传消息,说是病的都快起不来床了。” 皇后叹口气,“这些日子你们也不要去探望她,便让她安静的养病吧。”众人自是应是,原本和伊常在关系不错的几人,也都歇了去看伊常在的打算。 皇后又感叹了几句,便看向云舒二人。 云舒拿帕子掩了掩嘴角,似是十分担忧的摸样,“果真如此严重吗,这春日本就多病,若是宫人们病的多了,那岂不是不好,皇后娘娘,不如便请太医给宫中上下都请一次脉吧,若是都好,那也安心,若是不好,咱们也及时查出来,及时医治。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齐贵妃接着道,“是啊,虽然此时繁琐些,也定会多费些心思银子,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的,特别是这些妹妹们,因着位份的缘故,平日里也不敢随意请太医,便是病了,也努力扛着,若是抗成伊常在那样,那就更让人心疼了。” 皇后满意的点头,“两位贵妃说的是,既如此,便依你们所言吧。” 云舒还等着皇后接着说呢,结果便见皇后似乎是要说其他事,云舒便赶紧道,“此事实在繁琐,若是娘娘独自一人主理此时,未免有些劳累,好在臣妾与齐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也能帮帮娘娘。” 齐贵妃也赶紧跟上,“是啊,娘娘,臣妾等虽没多少能耐,却也能为娘娘解忧,咱们三人一同办理此事,妻妾和睦,也是皇上乐意见到的。”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对着齐贵妃道,“齐贵妃近日越发的口齿伶俐了,以后也要一直如此才是。” 齐贵妃笑着道谢,“多谢皇后娘娘称赞,臣妾比姐妹们多长几岁,总归不好一直不长进不是。” 瞧着娘娘们依旧打着机锋,底下的小妃嫔们都安静的不敢说一句话。 请安散去,众人便都离开了皇后的院子,只有两位贵妃留下来和皇后娘娘商量太医请脉的事情。 那些离开的小妃嫔们倒是有真的高兴的,妃嫔们不算少,但真的受宠的却不算多,如若家人再不能给些帮衬,那这些低等妃嫔们便过的更不怎么好了,平日里都不敢请太医,既怕给不起打赏,又怕请不来正经太医,那些小学徒们医术不精,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185章 第185章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舒和皇后他们都接连忙活了好一段时间。 宫内上下这么多人,仔细查一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还别说,还真查出一些事情来。 皇后一把将查出来的东西仍在了桌子上,云舒顺手拿起,看了一遍便也皱起了眉头。 虽说宫妃那没查出来什么,宫人们却确确实实的出了几个有问题的。特别是原本就在圆明园伺候的,因着主子们并不长居住在圆明园,行事便越发的散漫了。 但这宫里的女人,上到妃嫔,下到侍女,都应该是属于皇上的,与旁人生出情愫。便相当于背叛了皇上,皇上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规矩就是规矩,若是随意一人都能打破,那当初又何必制定这些宫规。 云舒皱着眉头道,“这些宫人的事,说大了,是晦乱后宫,说小了也不过是人吃五谷杂粮,,也有着常人的喜怒哀乐罢了。” 皇后瞪向云舒,“那难道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些人犯了规矩,就应该被罚,一味的宽容,本宫还怎么管理者后宫,便是皇上定会不满!” 齐贵妃便道,“皇后娘娘何必说的如此骇人,咱们也没说不罚这些人啊,只是像是臣妾,有子有地位,平日里也偶有寂寞,更不要说那些从小便进宫的奴才们了。其实人啊,也不过是想有个伴罢了。” 云舒此时也赶紧接上话茬,“齐贵妃说的有理,您就算管的了一时,还能管的了一辈子,这宫里上下这么多人,咱们也不必一刀切,只将那些过分的管住了就成,其他的书怒气自然便好!” 皇后叹道,“过不过分的,随口一说便成了吗,总得有个章程才是。” 云舒刚道了一句娘娘说的是,齐贵妃便直接说到,“章程不章程的臣妾也不清楚怎么做才好,这些自有皇后娘娘制定,但依臣妾所言啊,其他的都不打紧,最打紧的便是好好管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们!” 皇后斥道,“你一个贵妃,这是说的什么话!” 齐贵妃呵道,“什么话,都是实话!” 云舒也道,“娘娘别生气,齐贵妃也是真性情,你瞧这宫里上下,虽说也有宫人们心甘情愿想找个伴的,但也不乏多些缺德的,今个这个姑姑仗着是哪位太妃身边的得意人,便随意染指小公公。 明个哪个太监,仗着手里有些权利,便也盯上那些漂亮姑娘们,强怕人家做对食,因着不想得罪这些奴才背后的主子们,平日里咱们都是当不知道,如今这不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何不将事情给弄得圆满些。 单独罚一人可能会引起背后主子的不满,但若是将这些坏胚子们都罚了,那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到时候将这真正该罚的都罚了,那些老实的宫人们自然也是感激娘娘,虽说娘娘不在乎这名声,但一个好名声总归是好的。所以这该罚还是得罚,但那些老实的犯错小的人,还是宽恕为好。” 皇后微微点头,也明白两个贵妃的意思,对那些底层的宫人们,两位贵妃都属意宽宏一番,毕竟 柿子挑软的捏,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对于那些有些地位的奴才们便要仔细动一动了。 不过虽这样的举动容易得罪人,但若是真的能撸下一些人下去,那这占着重要的位置的地方,便也空了下来,说不定她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云舒见皇后似乎是有些意动,便又说到,“娘娘,上一次放宫人们出宫也有几年了,近几年也有不少宫人们到了岁数了,不如便趁此机会也放些宫人出去,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放出一批宫人,又罚了一批宫人,那这位置说不定空出的更多了,皇后娘娘前两年元气大伤,自己的人手也损失了不少,若是真的能趁这个机会补上一些,那也算是好事。 皇后娘娘对着两位贵妃道,“你们思虑的很是周全,你们将自己的打算拟个章程出来,若是合理,本宫自然也不会拒绝。” 云舒和齐贵妃闻言俱都起身应了是,从皇后的院子里出来之后,两人便又都回了杏花春馆,仔细商量起了此事。 齐贵妃是用了晚膳才离开了,这商议了一下午,等齐贵妃走了,云舒这才能稍微松泛一些。 明夏给云舒按着肩膀,“娘娘这段时日是真的辛苦了,许是真的累着了,连膳食都没从前胃口好了。” 云舒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等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 云舒哪里不累,但却不得不累,先前也说了,这次趁着机会,将宫人们好好的整理了一番,等真的空出位置来,皇后定是会插人手的,所以她和齐贵妃自是也要参与一手,不然到时候便只能等着挨打了。 先帝在位多年,如今当今虽已经登基几年,但后宫中还是有不少太妃的人,皇后自是愿意将这些人给处理了,再捧自己的人上位,云舒和齐贵妃也同样是如此。 云舒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宫里传出消息,皇恩浩荡,年满二十六的姑姑,可以放出宫去,一时间,宫人们便开始打算起来。 云舒身边年纪符合的宫人倒是没有,她身边最得用的明秋明夏是不出宫的,其他的宫人们,这些年也放出去了不少,就算赶不上后宫统一放人,每到一个丫鬟年级差不多了,云舒也会派人去仔细问问这个宫人,若是愿意留在宫中,自是要好好办差,若是想出宫,云舒也能凭借着身份,给下边的宫人们一道求个恩典。 因此云舒身边的宫人们,除了得用的那几个,剩下的年纪都不算太大。 云舒正看着名单一一对应,明秋去皇后那送东西,明夏也被她命令去给六阿哥送东西。 正看着呢,便见明秋神色有些不对的走了进来,云舒见状,便揉了揉额头,“这看了一天的单子,也实在有些乏了,明夏你来帮我按按。” 明秋应了一声,对着屋里的人小声的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让主子清净的好好歇歇。” 见众人应是,一一退下,云舒这才看向明秋,“怎么了?” 明秋小心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奴婢去给皇后娘娘送东西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的兰嫔娘娘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信便是兰嫔娘娘趁着旁人不注意,塞到奴婢手上的。” 云舒闻言想了一下,还是小心的将信打开,里面的内容并不是什么说不清的话,不过是求云舒帮忙将一个宫女放出宫去罢了。 哪个宫女还差一年才到年纪,但若是真的要出去,也就是云舒一句话的事。 这个宫女云舒也有些印象,原本是伺候兰嫔好几年的,就算不是兰嫔跟前最得用的掌事姑姑,也算的上心腹。 不过自打当年苏贵人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侍女便有一次在兰嫔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失了规矩,兰嫔便将这宫女送去了景阳宫看管书籍,虽清贫了些,但也算是全了这份主仆情谊了。 这宫女与其在景阳宫那个图书馆一天天的磨日子,出宫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只是云舒有些不明白,就算这个宫女在皇后面前犯了些小错,但只要兰嫔去求皇后,皇后应该也能将这宫女放在出宫名单上,怎么就偏来找她来了。 云舒登时便觉得这里面或许应该有什么事,兰嫔应当有不想也不能让皇后知道的秘密,而这个宫女或许便是一个线索,甚至兰嫔将此事交给她,也有着要将这个把柄故意送到云舒手上的意思。 云舒用手点了点桌子,便对着明秋悄声嘱咐了几句话,“这是便交给你去办,做事小心些,别让旁人看出是咱们帮的忙。” 明秋赶紧应下,又接过云舒手里的信,直接将其烧成了灰,这才又慢悠悠的给云舒按起头来。 才按了没一会,便见明夏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盘东西,云舒抬眼看去,问道,“拿的是什么?” 明夏笑道,“是六阿哥吩咐奴婢给主子带回来的千里镜,说是比从前那些看的更清楚,更远! 前些日子阿哥爷在书房做的功课好,得了万岁爷的赏,想着娘娘您素来爱这些新鲜玩意,便想着亲自来孝敬给您,可是不巧,这几日实在是忙的很,便没时间来给您请安,这不,碰巧奴婢去给爷送东西,便让奴婢将这千里镜给带回来了。娘娘,您瞧瞧?” 云舒欣慰的一笑,“拿过来吧!” 说着云舒便笑着起身,接过明夏递过来的望远镜,往门口走去,明秋和明夏也笑着跟在娘娘身后。 明夏还道,“六阿哥还说了,原本今日是有时间来看娘娘的,不过今日许多阿哥们进宫,五阿哥和六阿哥便和小阿哥们一道在院子里热闹呢。” 云舒点点头,皇上自己没几个亲近的兄弟,却乐意看着这些堂兄弟们亲近,每次小阿哥们来,五六两位阿哥都空不出空闲来。 云舒随口问道,“锦佑也来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这孩子了。” 明夏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倒是没在六阿哥那瞧见锦佑贝勒,奴婢也多嘴问了一下,六阿哥说,贝勒爷今日一来,便被皇上叫了去,至今还未回来呢。” 云舒问道,“小阿哥们什么时候来的?” 明夏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时辰,云舒算了算,锦佑去皇上那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又不期然的想起,前几日小冬子说的那些话,说是伊常在家里人许是撞了邪,最近十分不顺,那家的长子还染了赌瘾,被人下了套,不过几天的功夫,几乎将家产都给输光了。 还有一家拜察氏的,家里的一个侍卫在宫里伺候,前段时间办差失了规矩,被打了八十板子,至今半死不活的摊在床上,眼瞅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家的次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铺子买东西的时候,一下子便与一匹马给撞上了,当即便折了腿,也没了未来。 而这拜察氏,便是当初和伊常在有了首尾的那家。 云舒一开始听到这事,还以为是皇上让人做的,后来想想,皇上想罚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便足够了,哪里还用的着费这么大的事,这两家也不是什么京城望族啊。更何况这报复的手段也确实有些小道了。 云舒将那日知道始末的人想了个变,便将视线看向了锦佑身上,原本想着和他仔细说说这事,结果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宫人出宫一事,竟将此事给抛在脑后了。 今日明夏一说皇上与锦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便晓得皇上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事,应该在和锦佑进行思相教育呢。 既如此,云舒便不好再教育了,免得引起孩子的反感,云舒想了想,便吩咐明夏道,“你一会将小厨房新做的龙须酥,分成两份,一份送去给皇上,一份再去给六阿哥送去,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说。” 见明夏点头,云舒又顿了一下,随即便道,“也不必再等一会儿了,现在便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明夏领了吩咐便带着东西往九州清宴的方向走去,好在如今是在园子里,一切行事都更便宜些,便是去九州清宴,也不必顾忌那么多的规矩。 九州清宴的正殿内,锦佑已经跪了有好一会儿了,但皇上只专心的批改着折子,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眼看着眼前的孩子机会都要跪不稳了,苏培盛这才假装不经意的提醒了皇上一下。 皇上这才看向锦佑,却不说话,锦佑有些害怕的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摆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皇上叹口气,“知道朕今日为什么叫你来吗?” 锦佑声音里还带着倔强与不甘,“知道!” 见皇上明显在等着自己认错,锦佑声音便更哑了几分,“锦佑知错,但不认错!” 皇上冷哼一声,“你倒是铁骨铮铮!” 锦佑依旧梗着脖子,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苏公公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哎呦,奴才的贝勒爷啊,万岁爷知道您受了委屈,也晓得您心里不高兴,但万岁爷是真担心您啊!” 锦佑眼里含泪,“既然知道孙儿受了委屈,为什么还要罚我,谙达,锦佑心里实在不痛快!” 苏公公掏出帕子弯腰给这个小主子仔细擦了擦,“奴才也知道您受委屈了,皇上也心疼您呢,您是要报复也好,还是生气也罢,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什么,您知道吗?” 锦佑疑惑的摇摇头,苏公公看了眼皇上的态度,便接着说下去,“最要紧的是,即便要报复,您也不该如此失了体面。” 皇上此时沉声道,“也不知道跟哪个不规矩的学的,做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苏公公笑道,“皇上的意思是,有些事实在不必您亲自出面,直接交给地下人去办就成,您是公主亲子,何必执着于小道,您啊,就该光明正大,璀璨万分的活着才是!” 锦佑道,“就像姑姑那样?” 苏公公欣慰的笑道,“对了,就该像公主一样活的肆意才是!” 皇上此时有些沧桑的道,“你从小便在朕面前长大,你额娘,总归是走的早些,你阿玛也不是个好的,使得你吃了许多不该吃的苦楚,但你是朕的外孙,朕也没指望着你能建功立业,能好好活着便好,也不枉你额娘,拼了一条命保你了。” 锦佑看着皇上如此语重心长的模样,不由的将头低的更低了些,皇上叹口气,想训斥些什么,又不敢将话说的重了。 毕竟是怀恪唯一的孩子,怀恪是他的长女,甚至很长时间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不如小女儿性子更活泼讨人怜爱,但也是温婉贴心的一个女儿,皇上甚至现在还留着当年怀恪给他绣的荷包。 且当年也是他这个做阿玛的对不住怀恪,怀恪失了性命,当年都没能给怀恪讨一个真正的公道。如今便是做的再多也不过是身后事罢了。 自从出了四阿哥的事情来,皇上对于皇子们便多了分警惕,但对于公主却从来没这个想法。 皇上自认自己是个慈父,那既然这慈爱不能给阿哥们,那便只能给公主们了。 当然对于外孙锦佑也是如此,锦佑自是比不上怀乐的,但毕竟是怀恪唯一的血脉,也是属于皇家人,皇上也难免爱屋及乌几分,自然也不想这孩子越走越歪。 锦佑就这么感觉皇上一直盯着他,却迟迟不说话,正当苏培盛还想上前替皇上再说上几句皇上的良苦用心的时候,外边便传来一阵动静。 苏培盛看了眼皇上的意思,便走出去看了看,回来便道,“皇上,外边是宁贵妃身边的明夏,说是小厨房才做了些糕点,想着皇上爱吃,便特意命人送来了。” 皇上,“还说什么了?” 苏公公摇摇头,“明夏只说娘娘没吩咐什么,只将东西给了奴才便告退了。说是还要将剩下的点心送去给六阿哥。便直接退下了。” 皇上闻言轻笑一声,对着还跪着的锦佑道,“成了,朕还没对你做什么呢,一个个却都担心上了,滚吧,六阿哥们还等着你呢!” 锦佑抹了一把脸,瓮声便要告辞,苏公公赶紧出去送了送,“贝勒爷赶紧去吧,阿哥们都等着您的,只一点奴才得仔细告诉您,贝勒爷的长辈们都惦念着您呢,万岁爷和娘娘们都盼着您好呢。阿哥爷们也都记挂着您呢!” 锦佑认真的看着苏公公,沉默了片刻这才说了一句,“多谢您!” 苏公公连忙后退半步,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当不得,直到看见锦佑逐渐远去的身影,这才重新进殿伺候去了。 第186章 第186章第一百八十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宫名单已经定下,要出宫的宫人们此时都站在一起,一个个的都背着一个小包袱,就这么离开了活了几乎半辈子的宫廷。 兰嫔就这么站的远远的看着,她离得太远了,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里哪一个才是她希望看见的人,但看着门口渐渐没了身影,便也晓得,那人总归是出去了。 兰嫔深吸一口气,“走吧,咱们也回吧!”宫人茉莉点点头,小心的扶着自家娘娘出了亭子,往回走去。 另一边才出了园子门口的前兰嫔侍女百合,渐渐也和其他人分散了去,看着这些被放出来的宫人们,有些独自走了,有的还有家人来接,有盼着家人却是一场空的人,更有的眼看的家人在眼前,却假装看不见一般的离去的人。 百合用力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包裹,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径直上了一辆马车。 杏花春馆内,云舒也终于有了闲心能轻松的喝一杯茶,小冬子上前小声的说到,“娘娘,人已经接到了。” 云舒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便挥手让人退下,只对着明秋道,“今个吃锅子吧,虽热了些,但吃了锅子,再喝杯冰饮,那就再爽快不过了,哎,对了,你一会儿去问问齐贵妃,问她要不要来。” 明秋无奈的应了一句话,赶紧吩咐底下人去安排锅子去了,这个大热天的吃锅子,还喝凉的,指不定便会肚子不舒服了,但偏偏她们主子还就好这一口,还是得提前准备好药才是。 宫人们清出去了一批,皇后与云舒等人也都各自有了收获,便也只想着先将手头这点东西给整理好,没了闲心思去整七整八。 皇上也渐渐的有了闲暇,招妃嫔的次数便也多了些,进行一些小手段进行争宠的人也多了起来,但好在无伤大雅,皇上也只当看个乐子罢了。 日子在这样难得的平静之下,便过得飞快,转眼见便到了回宫的日子。 云舒也得 了消息说是怀乐也终于快到京城了,这孩子一走便是大半年,要不是经常寄信回来,云舒只不定会担忧成什么样呢! 怀乐是在云舒她们回紫禁城几天后,才到的京城,一大早便传来消息,说是公主和五王爷今日便进宫,皇上下令皇子们并一些大臣们,给公主和王爷设的宴会。 云舒又欣慰于怀乐如今能以公主身份和大臣们一道赴宴,又有些难受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见着怀乐。 今日一大早云舒便有些坐不住了,小冬子也积极的替主子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便派回来了好几个人,一个个的这个说着公主到哪了,又过了好一会儿,小冬子高兴的领着一个圆脸小姑娘走了进来。 见着这个小姑娘,云舒便眼神一亮,这些年怀乐身边的人也换了不少,但这个小圆脸却是极为得怀乐重用的。 这小圆脸叫春喜,名字喜庆,长得也喜庆,就连平日里说话也喜庆的很,几次和云舒说话都得先夸上一遭。 但别看她长得一副喜庆的模样,在习武上却有些天分,跟着朱夏学了这么些年,如今便成了怀乐身边的第一人,这次怀乐去办差,这个春喜也是正经跟了去的,还有着正经女官的名头呢。 小冬子此时便笑道,“娘娘惦记公主,公主也记挂着娘娘呢,公主远远的便瞧见奴才了,直接叫了奴才过去问话。不过皇上还在那,公主便让奴才将这丫头给带回来了。” 春喜小的十分灿烂,“奴婢给娘娘请安,多日不见娘娘,娘娘的风采越发让奴婢睁不开眼了。” 云舒无奈的笑着摇头,便见春喜接着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娘娘可别不信,便是在公主面前,奴婢也是这样说的。 说道公主,公主也可想娘娘了,这一路上,公主只要见着什么东西都想着带回来给娘娘看看呢。 虽说公主不能第一时间来见娘娘,却还是派了奴婢来给娘娘送孝敬,公主还说有许多话要与娘娘说呢,娘娘不必着急,今日公主便宿在咱们永寿宫了。” 云舒原本还笑着听着,但听着听着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怀乐确实和她向来亲近,但这次讨好的也太过明显了些,春喜这丫头也比往常更浮夸了些,这里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云舒登时便严肃了一张面孔,看向春喜,“春喜,你和本宫说实话,你们公主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敢随意告诉本宫的事。” 春喜当即便尴尬的顿住了,啊了两声,便跟个鹌鹑一般缩起了脑袋,看着她这样子,云舒便晓得自己猜对了。 她无奈的抚着额头,对着春喜随手挥道,“赶紧走,想来问你什么,你也不会说,站在这平白惹本宫心烦,滚吧!” 春喜却似是如释重负的一般送了一口气,大声的哎了一声,“奴婢告退!”紧接着便魅力身影。 明秋看着那丫头溜得飞快的身影,暗暗的笑骂了一声,这鬼丫头! 又转身见着娘娘如此模样,赶紧上前安慰,云舒也只是摆摆手,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怀乐自己心里有数。 晚上都到了众人歇息的时间了,永寿宫的灯火通明的正殿内,却突然听见一声怒吼。 云舒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道,努力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你给自己找了男人?!” 怀乐刷的一下便跪了下去,“额娘,额娘,我知道您生气,但您也得给女儿一个解释的机会是吧!额娘,额娘!您冷静啊!啊!” 话还没说完,云舒便将手中的一个抱枕给扔了过去,怀乐下意识的便是一躲,紧接着,怀乐便看见自己额娘越发冒火的眼神。 怀乐咽了咽口水,这才道,“额娘,女儿这次出去,收获不少,但也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一样的摆件,说是有实权的公主,但又没有真正将女儿当回事。” 云舒斜瞪她,“您心里憋屈,便找了个男人!” 怀乐摇头,“那倒也不是,只是想着成了婚,也就没人将我当小丫头了,也能显得稳重些。” 云舒没说话,但眼神里却透露出就这个鬼理由? 怀乐则是摇摇头,小心翼翼的跪着往前走了几步,见云舒没拒绝,便心中一喜,蹭到了云舒腿边,一把将脑袋伏在了云舒的膝盖上。 怀乐,“当然还有别的理由了,皇阿玛虽说过我的婚事不必着急,但我终究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就算之后丧夫,和离也无所谓,但我依旧是要嫁过人,才能让大家放心。也能更加拥有权利。” 怀乐接着说道,“而且与其找个心思多的,不如找个好拿捏的。” 怀乐说到这眼神闪烁了几下,当然怀乐所谓的嫁人,与其说是嫁,不如说是娶,既然给了她同等皇子的权利,那嫁娶也更应该如此,她不愿也不能,让大家认为她获得权利的方式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不生子,一辈子为皇室做贡献,她虽是公主,但也不差皇子什么! 云舒叹口气,问道,“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草原上哪个亲王的孩子吗?” 怀乐笑道,“还是额娘最明白我,那人是科尔沁部的,从小身子不大好,因此名声也不显,不过也因着身子不好,便同姑母的其他孩子一起被姑母教导,倒是少了几分满人的习性。脾气也更温和些。 而且我是公主,历来公主都是有着抚蒙的责任,皇阿玛心疼我,虽说了不愿意我抚蒙,但我是贴心负责的公主,我愿意为皇阿玛分忧,这样不仅帮了皇阿玛的忙,也能让皇阿玛多上一份愧疚。” 云舒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禁问道,“你想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自己,你的婚事就这样成了一个工具,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你的年纪不正是最爱幻想的年纪吗,怎么就想的这样深,这样远呢!” 怀乐却随意的笑了,“额娘,您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啊,我从来没有否认真情的存在,但也清楚地明白,在皇家,这真情却是最不可能出现的存在,这一点。我从小便知道了!” “人生在世,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情爱于我而言便是最先舍弃呢,这是皇阿玛教给我的第一件事。” “与其被安排一个不喜欢的,还不如选一个最有利的。”说着怀乐看向云舒,“额娘不也是舍弃了情爱,才能活的如此自在吗!” 云舒一时语塞,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过了良久,她这才慢慢开口,“你长大了,额娘帮不了你什么了,以后的路便只能你自己走了。” 怀乐则是小心的用头蹭了蹭云舒,“女儿知道女儿说的这些,会让您震惊,但女儿也只是想告诉额娘,我长大了,以后我来保护您。” 怀乐第二日便重新往宫外住去了,今日恰巧是皇上来皇后这的日子,皇后原本正笑着给皇后剥着果子,结果听到皇上的话,当即便有些难以控制怒气的问道, “什么,公主选额驸这样的事,为何臣妾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皇上却摆摆手,“这又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怀乐乐意,朕自然也会为怀乐做主,以后怀乐不乐意了,大不了将额驸挪出去,怀乐自己住便是了。” 皇后怒声问道,“皇上!哪有公主是这样的,这让大臣们怎么看,让额驸家人怎么看!” 皇上手中的珠串和桌上相碰发出响声,“怎么看,该怎么看就怎么看,朕的公主就是这样的!朕是皇上,怎么在皇后眼中,朕连疼爱公主都不成了吗!” 说着不等皇后认错,皇上便起了身,“朕想起有些折子还没批,今日便不陪皇后一道用膳了!” 说着便大步往外走去,苏公公赶紧追上,皇后往前追了两部,还是顿了下来,竟显得有些站不稳了。 天青赶紧上前将娘娘扶进屋内,又将屋内的人都撤了出去,正打算上前安慰,便见 娘娘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连皇后娘娘方才亲手给皇上剥的果子,此时也全部落到了地上。 “我这个皇后当得可真没意思啊!朕没意思啊!” 天青见状慢慢的退出了屋内,过了不知多久,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天青也不由的咬紧了牙齿,她跟着皇后娘娘的年数不多,但皇后娘娘待她是真的好,她也是真心忠心于娘娘的。 她更是清楚,皇后娘娘待皇上的心意,是这满宫上下任何一人都比不上的。 可皇上今日此举,是完全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啊,这是将娘娘的脸面往地上踩呢啊!少年夫妻,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呢! 不过好在皇上也没有真的要彻底将皇后踩下去,因此众人也只以为是皇上真的因为政事的缘故,才没歇在皇后处,这到也没真正下了皇后的脸面。 但云舒还是在请安的时候,看着皇后那脂粉都掩盖不住的疲倦察觉此事定是另有蹊跷。 于是便通过皇后屋子的花,用金手指知道了此事,她还以为自己改高兴的,但心里却更多的是无奈与悲伤…… 皇后无论做了怎么样的事,却没真的对皇上出手过一次,甚至还多次为了皇上受了不少委屈,但这些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不值得的。 皇上只记得,皇后为了更多的权利去拉拢额驸,掌控怀乐婚姻,挑拨暗示四阿哥坐出错事。 虽说四阿哥这事当初表面并没有怪在皇后身上,但云舒却知道皇上是不高兴的。 但也只有一底点不高兴而已,毕竟皇后当初也只是随口几句话罢了。 当然了,当初皇上未尝不知道这里面皇后起的作用,只是相比皇后,四阿哥不过是被挑拨了那么一下,便做出那等恶事,这才是最不值得宽恕与谅解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皇上便总是会多想,皇后当初算计了四阿哥,那以后是不是还要算计其他阿哥,之后的每一次,皇后只要对孩子们起什么心思,都会引起皇上不满。 这也是,这次皇上不愿意皇后参与怀乐婚事的原因吧。 但说一千道一万,明明皇上这样对皇后,云舒应该是很高兴才对,但她怎么就这么心酸呢。 还不等云舒自己个感叹一番呢,傍晚的时候,皇上便又来了云舒这。 云舒高兴的将皇上迎了上来,却在坐下后一个人玩着手中的珠串,不主动说一句话。 皇上见状笑道,“怀乐说你因为她的婚事,心情不好,朕还以为是假的呢,今日一看,没想到是真的。” 云舒瓮声道,“那皇上今日来,是替怀乐像臣妾求情的,那孩子,话还没说清楚呢,才在臣妾宫里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急匆匆的跑了,臣妾的话还未问清楚呢,怎么能不生气呢!” 皇上失笑,“就因为这个原因?” 云舒认真道,“自是不止如此,您想啊,臣妾这水灵灵的女儿就出去了这么一趟,回来便给臣妾带了个女婿回来,臣妾连这人的秉性,性格,样貌,是一点都不清楚啊,臣妾怎么能不担心呢!” 说到这,云舒叹口气,“不瞒您说,我也让六阿哥去偷偷的看过,也像二阿哥仔细的打听过,但还是糊里糊涂的,都说不错,到底怎么个不错,也没人能说个清楚明白。总不能长得好便是不错吧!” 皇上闻言还真笑的越发的开心了,“你还真没说错,那孩子是长得真不错,也不怪咱们怀乐看上。” 云舒哑然,“啊?” 皇上笑道,“你啊什么啊?朕仔细瞧过了,那孩子是有些体弱,但确实个懂事好看的好孩子,如此说来,倒也配的上咱们怀乐!” 云舒依旧有些还不愿意,但还是说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便没什么好不满的了。” 皇上拍拍云舒的手,“你放心,只是将人确定下来而已,等怀乐满二十了,咱们再让怀乐出嫁,朕就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得多养几年才是。” 皇上此时心情是真的不错,果然还是亲娘最担心孩子,皇后只在乎自己的权利,而宁贵妃则是更担心怀乐是不是能过得好,很多时候,皇上自己是前者,但却更喜欢和放心后者。 云舒殷勤的给皇上剥了一个橘子,“皇上您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便放心多了,皇上,您尝尝,可甜了!臣妾和齐贵妃吃的都快上火了!” 皇上闻言更觉好笑,但还是接过了果子,吃了起来,最后还夸了一句,“味道果然不错。” 皇上既然有了决定,那公主的婚事便很快便定了下来,只是日期还得等两年,为了和公主好好培养感情,那个才被皇上封了贝子的额驸,便留在了京中,和皇子们一道学习。 后来更是寻了个机会,与五六两位阿哥一道来给云舒请安,云舒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孩子,确实看的出身子的底子是有些弱的,不像草原儿女,倒像是文弱书生了。不过说句实话,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反正是怀乐的自己的选择,云舒便也不愿意去当那坏人,就算以后过得不好了,怀乐也有足够的试错成本。 云舒皇上对这孩子都挺满意的,倒是五王爷有些不喜,说是什么男儿须得强壮才能配的上他那大侄女,可惜大侄女到底年轻,相比内在的好处,更喜欢那外在的皮囊。 怀乐甚至和云舒私底下说,说是五王爷还安排人去给怀乐寻觅那些长得好看身子好的男子去了,按照五王爷的话说,皇上都说公主享有王爷的权利了,那私底下多几个男宠也说的过去吧。 也别说什么女子不能嫁二夫须得娴静这种话的,他们满族的姑奶奶才不用守就这个规矩。 不得不说五爷的脑回路是有些不同,在他的认知里,他后院的女人和怀乐根本就不是同一样生物。两者几乎都不在一个维度里了。 普通女人是一档,公主们是另一档,他四姐和怀乐是最高档。甚至他不仅自己这么认为了,还努力将自己的想法给洗脑了出去。 因此在五王爷这么上蹿下跳的闹腾之下,大家好似都认为怀乐以后要养男宠了,甚至说的多了,都没人愿意弹劾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位公主如此做派,好似并未有什么不妥了。 这潜移默化之下,怀乐竟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只是宫里那位未来的额驸倒是总是觉得旁人看他的眼神,怎么还带着同情呢。 眼看着怀乐的事业渐渐上了正轨,云舒在看自己依然在这后宫一亩三分地里来回折腾,便觉得更加没有意思了。 与云舒觉得没意思不同,皇后却好似吃了补药一般,越发的精神起来了,三天两头的拉着云舒他们商量什么要事,大事小事不论,反正不能空闲下来。 景仁宫内,皇后还在说着话,“这眼看的便要入冬了,炭火可都准备好了,太妃们那更是的更加仔细些。” 说着说着,皇后便看向思绪已经云游的两人,皇后用力的用杯盏磕了一下桌子,这才见这两个贵妃看向她。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人,“怎么,本宫的话,就这么无聊?一个两个的都有没有听本宫说话!” 云舒早就回过神来,于是忙道,“自是听着了,这炭火一时确实重要,特别是许多宫殿都不曾安置地龙,这用炭火便更要小心,每年都有几个不懂事的,因为怕冷睡觉的时候没有留风口便去了的人,这些咱们都得注意才是。” 齐贵妃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说罢便低下头去,用帕子掩盖了一个哈欠。 这一幕却被皇后又看见了,想着皇后最近实在是有些脾气不好,云舒便赶紧说到,“听皇后娘娘说起这快入冬一事,臣妾倒是有了个建议。” 皇后随口便道,“你说。” 云舒,“臣妾想着,这每逢换季,都会有许多人病上一场,平日里皇后娘娘也安排了 姜汤给宫人们,这点臣妾自是佩服。 只是臣妾想起,今年在园子里的时候,咱们让太医给宫人们都检查了一遍,不若再给宫人们一个恩典,再让太医给仔细查一遍,也能显得咱们有始有终了。” 齐贵妃也道,“这个好,我也同意,就是让太医们受累了,皇后娘娘可得仔细奖赏那些太医才是。” 皇后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想来也能再刷一遍名声,名声吗,总也不嫌少的,于是三人便又仔细商议了一番。便安排了下去。 今日云舒寻了个空闲正在喝明秋安排人给她煲的补气的汤,便见明夏拧着眉毛来报,“娘娘,不好了!太医们在诊治的时候,发现最近宫里确实有不少人发热,但用了药却不能轻易退下,太医说,似是某种时疫!” “什么!”云舒猛地起身,“快,快,快派人去叫了齐贵妃,让她去皇后宫中,就说有天大的要紧的事情要商议,赶紧的,快着些!” 云舒说罢也赶紧带着人往皇后宫里走去,真是倒霉催的,这一天天的还真找出事来了! 第187章 第187章第一百八十七……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宫中可能出了时疫这种事,皇后她们立马便将所有的算计都抛在了脑后,若是只是普通的换季风寒也就罢了,但若是真是时疫,那可就要了命了! 云舒两位贵妃子啊景仁宫从天亮呆到了天黑,太医们更是打进了宫,便没出来过。 屋内几人的神色也随着太医的复述,越来越难看。 太医看了眼几位娘娘的神色,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臣等仔细查验过了,这次发热确实很不简单,退烧药物并不管用,而且发热速度快,发热前只是有些困顿,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病了。” 云舒赶紧问道,“那此时宫里患病的人可多,这病传染性又是如何?可曾查出发病第一人是何人?这人如今情况如何?” 太医院院使刘太医拱拱手,“根据臣的查验,与其中一位已经发热的宫人共住一屋的宫人们,一共十二人,便足足有八人似是产生的症状。 那最先发病的一人,之前因为生病已经被挪了出去,臣询问之后,这才知道,那人是一个出宫采买的人!” 云舒惊讶!“竟如此严重!这发热且传染性如此强,这明显是疫症啊!而且出宫采买,那是不是说明,此时民间怕是已经传开来了!皇后娘娘,此时非同小可,皇上那也得尽快派人将消息告知才是!” 齐贵妃捂住了胸口,“皇后娘娘,这传染性如此严重,宫人们又是互相接触的,这岂不是整个宫都可能被传染了! 皇后娘娘,咱们得快点想办法啊,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这么多,若是真的出了事,这可怎么办!” 皇后怒斥,“危言耸听!不是还有三人无碍吗!” 皇后虽这样说,但显然已经有些慌神,若真是如此规模庞大的瘟疫,便是连皇上为了安抚民心,都得下罪己诏了。 虽说皇上这两年是渐渐坐稳了皇位,但因着行事有些激进,也有不少人暗地里攻击着皇上,特别是因着让十四爷守皇陵和八爷去世这点,便有不少人偷摸着说皇上皇位不正!更不要说,前朝之人更是一直并未死心,这些便是皇后身处后宫,也是听说过的。 平民们都是最愚昧的,但也是最容易情绪化的,到时候有心之人再这么略微一煽动,皇后根本就不敢想后果是什么。 虽然想的是最坏的情况,但未雨绸缪,光是想想,便已经从稍微不安,变得坐立难安了! 皇后定了定神,问道,“既如此,刘太医如今可有安排?” 刘太医接着说道,“臣等试过,似是调中丸,清瘟败毒散等以往治疗疫症的药并不起作用。 所以如此情况之下防止瘟疫最有效的方法便是隔离,将患病之人隔离到一处,以防传染!再将一些药物烧熏,起到预防作用” 太医又说了好几个要进行的安排,皇后都一一点头,“刘太医尽管安排,本宫与贵妃等定当全力配合!” 太医自是应是,云舒等也立刻便忙了起来,依照太医所言,捂住口鼻也是最要紧的,于是一直管着布料这方面的宫务的云舒,自是赶紧安排底下人对这些布料进行裁剪。甚至在众人对这些布料进行药洗的时候,悄摸的滴上了花露。 还吩咐了下边的人去了阿哥所和公主府一趟,带的自然是云舒亲自加了花露的药材。 云舒自认自己不是个冷血的人,但遇见了事了,想的也首先是自己的孩子。 皇后则是带着太医亲自去了趟养心殿,和皇上说起了此事。皇上自是大惊,仔细询问之后,大臣们便一个个的便都进了宫,养心殿的光彻夜未暗。 原本应该准备万寿节的宫人们也都肃着一张脸开始熏药,一时间宫中到处弥漫着熏药的烟雾。 “咳咳咳!”云舒捂着口鼻走进了永寿宫,宫里上下都忙疯了,这才不到一天,永寿宫内,便到处都是熏药味。 云舒这也是才从外边回来,宫人们虽能靠着熏药能起到一部分预防的作用,但云舒还是觉得喝药更有用些,但这么多宫人们,便是喝药也是一大笔支出,更不要说如今这药材更是贵了不少。 但云舒还是和齐贵妃商议之后,和皇后说了一声,便与齐贵妃两人各自出了一部分钱,在甬道上吩咐人将熬好的药分给宫人们,还真的笼络了一些宫人的心。 皇后听罢也只是随意一笑,若是真心这么易得,那她这个皇后早就不知道得了多少了。不过是小道而已,贵妃们愿意出一份力,皇后便任由他们去了。 云舒进了屋内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冬子赶紧上前说道,“主子,阿哥和公主那都传来消息,说是一切都好,让您放心顾好自己!阿哥和公主都担心您呢!” 云舒点点头,“他们好好的,我便也能好好的了。” 明秋此时也拿上前接着说着今日安排的一些事情,云舒便这样坐在榻上,拄着脑袋,不知怎么的,眼皮竟越来越沉。 明秋见状放低了声音,又看了眼天色,虽说有些晚了,但主子累了一日,此时小憩一会儿也没事,但也做好了过一会儿便叫醒主子的打算,毕竟现在睡多了,晚上就不好休息了。 明秋才在主子身上搭了一个毯子,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阵闹腾的动静,明秋猛地一颤,便惊醒过来,“怎么了!” 明秋出去了一趟,紧接着便神情紧张的将一小太监给带了进来,云舒也跟着严肃起来,跟着进来的人她知道,是皇后身边的很得用的 一个。 这小太监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娘娘,我们娘娘才得了消息,储秀宫的云常在高热了!” “什么!”云舒猛地起身,却险些有些站不稳,随即她抓住一旁扶着她的明秋的胳膊,“赶紧的,快,咱们去景仁宫!” 说话间便大步往外走去,一旁跪着的小太监也赶紧爬起来跟了上去。 云舒此时的瞌睡虫早就没了,感觉心都跳的比平时要快上不少,说起这位云常在,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说句难听的,病也就病了,便是死了都没几人在意。没必要引得众人如此惊慌。 但谁让这位前几日才伺候了皇上呢,谁知道这人伺候皇上的时候,有没有带着病啊!这若是真的恰巧“害”了皇上,甭管是不是故意的,总归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云舒心里忐忑着,竟还有闲心思乱想,这位云常在进宫也有一年多了,都说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怎么到了云常在家,就这么倒霉了呢! 云常在平日里并不怎么受宠,也就是最近储秀宫的主位兰嫔近几日身子不适合伺候皇上,便让这位给顶了上去,先前还觉得是好事呢,如今只能求求上苍怜悯,保佑皇上无碍,不然不仅是这个小常在,便是他家里人也得连累了。 云舒这一路走的十分着急,很快便到了景仁宫,才进门没一会,便见同样着急的齐贵妃也走了进来。 一进来,齐贵妃便直接问道,“如何?皇上那可有什么征兆!” 皇后摇头,“还未得到消息,本宫叫你们两个来,便是为着,若是皇上无碍便好,若是有碍,便也要提前都安排好才是。” 云舒两人俱都点头,商量好了之后若是侍疾的打算,虽还在说着正式,但几人的眼神都时不时的往外看去。 养心殿内,苏公公此时脸上的焦急担忧根本就不能掩藏住一点,看着太医给皇上请脉,苏公公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身为一直伺候皇上的人,他却一点都不担忧自己的身子,而是一颗心都扑在了皇上身上,他一个太监,一身荣辱都系在皇上身上,若是皇上出了一点什么事,他又能有什么好前程。 苏公公此时内心是真的焦急,他怎么就没注意呢,皇上这几日确实有些精神不振,还总是容易犯困,但皇上平日里也是如此啊。 皇上是个勤勉的,又喜欢亲力亲为,近几年年纪大了,也不如年轻时候能熬且精力充沛。 等忙起来,那浓茶都不停的,更不要说,这疫症一事出来,皇上更是没怎么和过眼,但苏公公也只当是正常现象,根本就没往这病上去想。 毕竟伺候皇上的人哪里会出一点毛病,苏公公肯确定,那个云常在若是知道自己病了,定是早早就告病撤牌子了,但谁让这病的前期只是有些犯困呢,谁能晓得自己生病了! 随着太医的神色越发的严肃,苏培盛自认自己已经算是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人,此时竟也忍不住有些抖了起来。 太医收回手,没说话,便径直跪了下去,这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苏培盛心便这么往下一沉。 景仁宫内,几人虽还在商议的事情,但其实都在等着结果呢,忽的,外边猛地传来一阵动静。 皇后忙起身道,“可是人回来了,赶紧进来回话!” 这大冬天的,那太监竟顶着一脑门的汗,“娘娘,皇上那,确诊了!” 三人的脸色一下子便都白了,皇后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只能牢牢的抓着一旁的桌子,才没使自己失力! 如今这疫症还没能找到真正能治疗的药,光是今日便又发热了许多人,也死了不少人,皇上,皇上竟真的病了! 皇后咬牙,“来人,将云常在看管起来!” 皇后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恨不得将人给千刀万剐,才能解自己的心头的恨意。 云舒叹道,“娘娘,咱们该准备起来了!想来一会儿,皇上便会派人将您叫去养心殿商议,此时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冷静下来!”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但云常在还是不能放过!” 云舒想了想便道,“天青,你亲自派人将云常在看管起来,之后新研制出来的药,给云常在试过之后,再给皇上,若是顶用,这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皇后和齐贵妃闻言皆有些震惊的看向云舒,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现在宫里病着的人这么多,自然也不缺给皇上试药之人,但若是云常在愿意试药,且真的能起到作用,那也算是功劳一件,就算以后自己依旧得不了好,最起码能不连累家人。 天青闻言看向皇后,皇后此时倒是真的不嫌弃,云舒如此命令她的人,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让天青去办此事了。 第188章 第188章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上发病很快,不过两日的功夫,便发起热来,太医们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也只能略微使皇上好受些。 皇上前两日虽病了,但在外边散出去的消息确实皇上一切都好,甚至还在今日清醒的时候,强撑着身子和大臣们商议了一些事,做出一副自己无碍的情况来。 今日才将大臣们散去,皇上便发起热来,不过一下午的功夫,便昏昏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苏培盛就这么守在皇上身边,时不时的皇后等人也来帮皇上擦擦身子。 皇上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苏培盛满眼血丝的守在床前,不远处的桌子旁,宁贵妃则是半撑着脑袋,时不时的头还一点一点的。 苏培盛见状小声道,“如今已经子时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从下午便一直守着您,方才似是有要事处理,皇后娘娘便先出去了一会儿。 皇后娘娘安排了几位主子给您侍疾,其他的小主们,便都去宝华殿去给您祈福去了。” 听见声音的云舒此时惊醒过来,见着皇上如此,便赶紧说到,“皇上醒了!太好了,灶上还热着粥,臣妾去给您端过来!” 说着也不等皇上应声,便赶紧出去端粥去了。 苏公公忙道,“太医说了,您醒了时候还是要吃药的,奴才也晓得您没胃口,但肚里没东西,便是连药的效用也折去三分,贵妃娘娘想是记挂着这点,这才着急去端粥。” 皇上点点头,又似是模糊的听见了什么动静,便道,“朕似是听见外边有些动静?” 苏培盛闻言便温声道,“想来是公主在和太医们说话吧,您下午昏睡过去之后,阿哥公主们便都想要侍疾,后来五阿哥六阿哥还有锦佑贝勒都被皇后娘娘给劝了回去。 只公主和二阿哥因着年长,便执意在此,皇后娘娘没了法子,便由着这两位主子了。” 说着苏培盛又往外看了一眼,小声说到,“二阿哥您是知道的,最是沉稳,虽担忧您,但也能稳的住气。只那紧皱的眉头却是怎么也松不开。 但咱们公主可就不成了,您是没瞧见,那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奴才瞧了都觉得心疼,光是这半天的功夫,便将太医叫去了好几次,甚至控制不住脾气险些骂了太医,着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方才您听见的动静,想来是公主又在问太医话呢!” 皇上微微颔首,嘴角也略微扬起,“公主自是最心疼朕!” 苏培盛听着皇上直说公主,却不说阿哥,心里便有了一杆秤,皇上正在病中,如此虚弱的时刻,自然不愿意提及正值壮年的皇子。 心里有了计较,便将浑身的力气都去夸公主了,力求让皇上心里痛快,太医可是说了,皇上心情好了,这病说不定也能好的更快些。 此时云舒也终于端着热粥走了进来,她小心的坐在了皇上身边,看着皇上眼里的不愿,便脸上带着心疼与无奈道,“臣妾知道您如今没胃口,但多少也得垫一垫啊,说不得您好好吃上几服药,便药到病除了,臣妾和孩子们都盼着您赶紧好起来呢!” 云舒是劝了又劝,皇上这才赏脸就着云舒的手,喝了几口粥,云舒则是露出欣喜的笑容。 此时的云舒虽按着规矩带着面罩,但眼里的光却是将人的情绪透露的一目了然,皇上看着她这样的一副真心,心便也软了不少。 养心殿偏殿处,怀乐拍着桌子大声的问着这些太医,“又一日过去了,这都多少天了,宫里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便是连宫外也开始蔓延开来,你就说,你们到底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吗?啊!” 太医们俱都站在一起低着头,还是刘太医上前说道,“似是有些想法,但这却不是短时间内能研制出来的,还请公主恕罪!” 怀乐,“恕罪,恕罪,你们只会让本公主恕罪,本公主要的是药,要的是能治这病的药,不是你们说两句恕罪,便能恕的罪过!” 太医齐声道,“臣等无能!” 怀乐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皇阿玛现在情况如何?” 太医拱手道,“方才臣在皇上昏睡时请过脉,虽已经起了高热,但皇上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但” 怀乐接道,“但不知道这份稳定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太医又将头低了下去,“臣等无能!” 似是想起了什么,怀乐突然说道,“我记得,当年二哥突发高热,迟迟不能退热,当时便是用了一种西药,不知刘太医可还有印象?” 刘太医忙道,“自是有的,只是那药药性大,这么多年虽说也改良了不少,但改良后到底不如之前药效更强,臣等也在其他人身上试验过,虽说能暂时降热,但也确实是治标不治本,但若是用药性强的那药,后遗症又委实多了些。” 这药药性太强,当年二阿哥用过之后,便没了大半条命,后来更是多年都一直卧床休养,若不是上天怜悯,给了二阿哥一条生路,如今的二阿哥说不定人都不在了。 但当年护住二阿哥的那串佛珠早就失了作用,当年给额娘送佛珠的那位大师,也在几年前便圆寂,若是给皇阿玛用了,根本不知道这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皇上的命最重要,怀乐一时间陷入沉思,便见明秋来报,“公主,皇上醒了!” 怀乐眼神一亮,说着便要往外走去,明秋则是接着道,“娘娘才伺候皇上用了一些粥,吩咐奴婢来将太医们叫去,给皇 上看看情况!” 怀乐连忙点头,一挥手,便让屋里的太医都跟着她往皇上的方向走去。 皇上自是不愿意女儿靠近他,生怕女儿也染了病过去,只让公主远远的看着,怀乐自是不愿意,但为着不惹皇上生气,便只能如此。 皇上许是实在是没有精神,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又睡了过去,众人见状便又都散了去,只留下贵妃在这守着,皇后也看了眼皇上,便和贵妃约定明日再来换人。 云舒则是依旧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子旁,想着怀乐方才和她说的话,怀乐的意思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得用那药,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云舒自是也晓得这个道理,甚至二阿哥为什么会好起来,为什么如今能和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也不是因着那佛珠的缘故,是因为当年他用了花露,但云舒心里明白,自己是觉得不会给皇上用这东西的。 而且到了不得不用这药的时候,怀乐可以使提出意见的人,但不能是决定意见的人。 这事一定得是皇上自己下决定,不然一个多疑的皇帝,在活下来之后,面对这破烂身子,开始会对那个做决定的人感激,但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会迁怒于这人,甚至会认为当初若是没有做这个决定就好了。 云舒晓得怀乐是真心对皇上的,皇上这些年也是对怀乐极具疼爱,但这又如何,人吗,总是自私的。 她的怀乐是要做最幸福的公主的,不能,也不许,在皇上心中留下一点不好的印象。 太医院争分夺秒的在研制的新药,皇上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但二阿哥却没有时间守在皇上身边。 宫中都如此情况了,民间只能更是如此,一时间民心动荡,更是有流言说皇上皇位不正,这才引得天罚,百姓受苦。 身处后宫的云舒听了这流言,感觉就是在放屁,若真的是天罚,怎么就不在皇上登基那年便如此呢,而是都皇位坐稳了才传出这种话。 但这种没脑子的流言,信的人还真就不少,大家并不一定多么在乎这个流言,但这个流言却给了不少人一个发泄的地方,让许多人在失去亲人的恐惧症,寻求一个心里安稳。 二阿哥身为皇上的长子,自是要出头处理此事,小阿哥们也不能跟着裹乱,便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能够不生病,便是帮忙了。 云舒才给皇上换了一张帕子擦脸,便感觉皇上身上的温度又高了起来,便赶紧叫来太医。 云舒着急的问道,“如何了?” 太医摇摇头,“又起热了,先用一副药试试。若是不成,便只有用那药了。” 云舒看了眼皇上,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西药已经给云常在用过,先前云常在实在是退不下热,便只能用了这药,这药力果然厉害,云常在果然顶过了一日,但第二日又发起热了,再用这药便药性弱了一半,且云常在的身子根本不能多用几次这药。 但无论如何总归云常在也让自己多活了几天,多等了几天等太医院将药给研制出来,给自己一个活的希望。 所以皇上这,实在到了不成的时候,便只能用这个法子,多少能拖延一些时间。 好在运气不错,方才太医的药竟起了作用,云舒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能熬过去了。 云舒又呆了一会儿,便见兰嫔来接替她,这次侍疾是嫔位以上的人才能来,毕竟身为高位娘娘,自是最有资格侍疾的。 云舒也是真的很疲惫了,便没有和兰嫔多说,毕竟之前也交接了两次,一应规矩都熟悉了不少,只略交代了一些皇上的情况。 云舒,“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便赶紧叫太医过来!我估摸着,今日应该不会发热了。” 兰嫔点头,“娘娘放心,这些臣妾都清楚着呢,您眼底一片乌黑,定是而言累的狠了,臣妾这伺候的奴才这么多,定是不会出事的,您就放心吧。” 云舒闻言,这才往外走去,等云舒渐渐没了身影,兰嫔便坐在床前的小绣墩上。 过了不知多久,许是已经到了子时附近,兰嫔便吩咐宫人去换盆水过来,又对着苏公公道,“公公想是也累了,正好我要替皇上擦身,公公便趁这个空闲,却喝杯浓茶,也好醒醒神。” 苏公公看了眼床上的皇上,虽依然皱着眉,显然有些难受,但呼吸平稳,也算是睡得比较安稳,于是便点头,吩咐一个小太监守在一旁。 苏公公,“那就有劳娘娘了,奴才去醒醒神,马上便回来!” 兰嫔微微点头,恰好此时新水已经端来,兰嫔便顺势将帕子浸入盆中,苏公公见兰嫔已经忙活了起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走去了外间。 兰嫔看了眼那个宫女,那个宫女便侧身帮助娘娘给皇上抬起胳膊,正好便挡住了那小太监的视线,兰嫔便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新的帕子,和手中的帕子换了过来。等宫女再移开的时候,兰嫔正好在给皇上擦脸。 等苏公公回来的时候,兰嫔已经将皇上身上擦了差不多了。 那宫女抱着水盆走了出去,兰嫔也不由的打了个哈欠,“公公既回来了,那本宫便也去用一杯浓茶,这便先由公公守着皇上了!” 苏公公自是应下,笑着便看着兰嫔有 些困顿的走了出去,苏公公看了眼那个小太监,小太监摇摇头表示一切都十分正常。 等兰嫔回来,便倚在了不远处的榻上,还吩咐了宫女,两刻钟后,便叫醒她。宫女自然点头。 又过了两个时辰,兰嫔起身来到了皇上身边,忽的便惊惧的对着苏公公道,“公公你看,皇上身上是不是又热了!” 苏公公也瞬间一惊,虽还不到高热的地步,但显然皇上又开始发热了! 苏公公心下顿觉不好,大声喊道,“太医,赶紧叫太医进来!” 兰嫔也赶紧拿起旁边的帕子浸湿后,力图给皇上降温,一边手中动作不停,一变嘴里焦急的叫着皇上。 太医本就在隔壁候着,听见动静,自是来的飞快,给皇上请脉之后,便觉得不好,赶紧吩咐人去熬药。 但这次的药并不能起作用,众人皆慌了起来,苏公公赶紧去派人将二阿哥和皇后娘娘等人叫了过来,看来到了不得不用那药的时候了。 云舒被人从梦中叫醒的时候,猛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 明秋和明夏一边给云舒穿衣服,一边说道,“娘娘,方才御前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又起热了,到了不得不用那药的时候了,事关重大,咱们也得去才行。” 云舒没说话,任由两人帮她穿衣服,但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方才那个梦。 她睡眠向来不错,也并不经常有梦,但不知怎么回事,方才竟在梦中回到了在潜邸的时候,梦中,她正在和李侧福晋在府里的花园看着怀恪抱着怀乐玩耍。 玩的正高兴的时候,苏格格竟带着兰格格也跟着怀乐怀恪一起扑起蝴蝶来,正高兴着呢,忽的画面便一转,苏贵人脸色灰败的躺在床上,穿着嫔位吉服的兰嫔坐在苏贵人的床前默默流泪。 没人说一句话,更显得氛围恐怖,在梦中的云舒感觉自己不舒服极了,像是被什么用力包裹着,难以呼吸。正在她害怕之际,便被明秋给叫醒了。 按理说醒来之后,便会渐渐的忘记这个梦,但不晓得为何,云舒此时甚至记得梦中兰格格扑蝶时用的那个小团扇的样子。 云舒猛地打了个冷战,明秋见状便又在云舒的怀里放了一个汤婆子,“天色还早,正是冷的时候呢,娘娘可是冷了?” 云舒摇摇头,“走吧,皇上那还等着呢!” 第189章 第189章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云舒是和齐贵妃前后脚来到的养心殿,到的时候,除了她和齐贵妃,人竟都已经到齐了。 皇后瞥了两人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一心听着太医讲话,其实若不是苏培盛执意要两位贵妃来,今日本应该只有她皇后一人在此才对。 皇后眼神闪过不甘,皇上这是信不过她啊,但如今她却没有心思计较这么多,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皇上的事。 云舒一进门便瞧见躲在阴影处的兰嫔似是情绪不怎么对,云舒脑海里不期然的闪过方才梦中的画面,忽的苏贵人那张灰败的脸便猛的出现在云舒眼前。 看着兰嫔的样子,又想起傍晚时太医说的皇上今夜应该无碍的话,云舒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猛地看向兰嫔,却又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回来。 云舒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虎口,似乎是才看见兰嫔一般,有些不耐发的皱眉说道,“兰嫔怎么还在这,皇后娘娘,这也不好留太多人,便先让兰嫔离开吧。” 皇后也这才看见窝在阴影的兰嫔,随意的挥了挥手,兰嫔便抿抿嘴,小心的告退了,走过云舒位置的时候,竟和云舒对上了视线,兰嫔心下一抖,随即便似是胆小一般,走了出去。 云舒则是走到了齐贵妃身边,一起和皇后娘娘听着太医讲话。 太医愁绪满面的说道,“如今皇上高热不下,如今只有用那药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二阿哥此时看向苏公公,“苏公公想来已经和皇上说过此事,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苏公公点头,“皇上说了,若是真的到了要用这药的时候,还请娘娘们不要犹豫,径直用了便是!只是用这药的时候,几位娘娘还需都得在场才是。” 云舒她们便都点头,跟着皇后同太医一起来到了内间,看着脸色越发不好的皇上,皇后对着太医一点头。 太医便小心的取出了药,喂给了皇上,这药并不是立马便能起效的,但众人还是都站在了内间,等着看结果。 云舒不知道瞪了多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太阳都升起的时候,才听到太医欢喜的声音,“退热了,退热了,终于退热了!” 众人这才轻松一口气,退热了,这命便也保住了。 但还不等众人放下心来,便见一个嬷嬷走了进来,悄声对着皇后身边的天青说了几句话,天青的脸色的喜意瞬间换成了愁绪。 她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着皇后说到,“娘娘,方才传来消息,云常在没了!” 皇后立马看向天青,天青,也脸色十分难看的点了点头。皇后看着退热后依然在昏睡的皇上,低声对着太医吩咐吩咐道,“本宫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样的法子,限你们三日之内,将药研制出来,不然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屋里的太医们俱都跪下磕头,但屋内没有一个主子能为他们求情。 这场时疫虽发现得早,但也仅仅是占了一个早而已,如今显然已经快漫延开来了,众人真的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太医了。 三日正是云常在用了西药之后坚持的时间,甚至皇后都怕皇上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毕竟这反复起热,又反复退热,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皇宫上到皇后贵妃,下到才入宫的小宫人们都陷入了一种焦灼当中,宝华殿的喇嘛们诵经的声音整天不断,妃嫔们的抄写的经书烧了一卷又一卷。 怀乐更是整天的守在太医院,一直盯着大臣们,生怕他们懈怠了去。 云舒脸色发白,脸上带了十足的疲惫,一旁的齐贵妃甚至状态比云舒还要差。 两人正听着底下人在汇报今日又没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用了太医研制的办成品,状态好了不少。 忽的进来一个侍女,云舒记得这是二福晋富察氏身边的一个大宫女,云舒瞬间觉得不好。 那宫女一进门便给齐贵妃磕了三个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泪,“娘娘,咱们家的小格格没了!” 小格格是二阿哥唯一的女儿,平日里也总是被福晋带进宫请安,云舒和齐贵妃都喜欢这个小姑娘,小姑娘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看着人的时候,将人的心都给看化了。 碰见云舒的时候,还会用脸给云舒贴贴,就连近些年有些左性的锦佑,都会看见好吃的点心都会特意留给这个小姑娘,怎么就突然就没了! “没了,什么叫没了,怎么回事,怎么小格格就染上病了!本宫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云舒此时脑海里闪过诸多想法!小格格染上病了,她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那宫女哽咽道,“福晋,福晋说,两位娘娘如今忙着宫里的事,不好拿小格格的事,打扰娘娘们,又想着府里伺候的人也不少,我们爷也安排给格格安排了太医,便没将此事告诉两位娘娘!” 云舒脱口而出,“我们缺她这点孝心们,这个时候她贤惠个什么劲啊!” 云舒是真的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她的花露是不能就所有人,但却是能救这个孩子的,可是如今,她在还没能知道消息的时候,便失去了救治这个孩子的机会。 云舒此时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却突然听见静心的大声呼救声! “娘娘,娘娘!快来人,快来太医啊,我们娘娘晕过去了!” 云舒转头看去,便见齐贵妃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滑落,显然是晕了过去,云舒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的宫女,无奈的道,“滚下去!别让本宫再看见你!” 宫女看着晕过去的齐贵妃,和气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宁贵妃,哪里还敢停留一秒,连脸上的眼泪都不敢擦,赶紧出去找自家福晋去了。 好在太医来的快,给齐贵妃诊治之后,只说说最近累的很了,加上怒急攻心,这才晕了过去,云舒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大碍。 不过云舒还是让齐贵妃她的宫殿,云舒自己则是留下来接着处理如今这些事。 傍晚的时候,明秋小心上前,悄声说到,“二福晋进宫了,没能近齐贵妃的门,如今正在门口等着,说是要给您请安!” 云舒扭了扭脖子,“请什么安,如今哪里有请安的时间,你出去和她说,就说本宫再忙,等过一阵子,忙完了,再来请安吧!” 云舒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云舒如今懒得见这人,虽说富察氏也不算是错,其实二阿哥也有些不可逃脱的责任,他只安排了一个太医给福晋,却没有关系小格格多一些,只一心扑在政事上,如今小格格去了,大家显然都将责任给了福晋,福晋心里又如何能不苦。 甚至她自己才是最伤心的人,但云舒还是懒得和这人说话。 最起码现在是不想。聪明人做了蠢事,也更让人觉得烦躁。还能不对二福晋发脾气,云舒都觉得自己养气功夫不错了。 见云舒这么说,明秋难得的没有出去回话,想起昔日小格格的可爱模样,明秋到底是心软几分,“奴婢瞧着二福晋眼睛肿的都不成样子了,看样子也是伤心极了,如今几乎都站不稳了,但还是吧被搀扶着站在门口,总归是看在小格格的面子上,给二福晋一副体面吧。” 云舒终究是叹了口气,也明白明秋的意思,二福晋巴巴的进宫,亲婆婆齐贵妃不见,自己这个对二阿哥相当于另一个额娘的宁贵妃也不见,这显然是对二福晋的脸面往下踩。 云舒摆摆手,“罢了,总归也是可怜,让她进来吧!” “娘娘心善!”明秋欣慰的赞了一句,这才出去将二福晋给领了进来。 云舒并未与二福晋多说了些说呢,二福晋不过做了一刻钟的功夫,明夏便抱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事要云舒处理。 二福晋自然十分有眼色的就告辞了,二福晋身边的嬷嬷有些心疼的扶着自己福晋。 嬷嬷,“福晋今日就不应该进宫,便是宁贵妃让您进去了,也不过是白白坐了一刻钟罢了,半句正经话都没说。” 福晋却厉声喝止了她,“闭嘴,宁贵妃也是你能编排的,”说着福晋看向不远处的宫门口,“今日宁贵妃能让我进这个门,便已经是难得的心善了。便是在爷那,也好歹有了个交代。” 说着福晋便又想起了自己的小格格,她也在想,若是她早早的将此事告诉娘娘们,是不是能有更好的太医照料小格格,她的小格格是不是如今还能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福晋的眼泪竟有些忍不住了,想着还在宫中,不能随意哭泣,便赶紧低头往宫外走去。 许是真的有上天帮助,在第二日的午后,太医院竟真的研制出了针对此次疫症的药方,怀乐知道这事第一时间,便赶紧派人将消息告诉了云舒她们,皇后自是大喜,赶紧安排人将药给给和皇上差不多时间患病的几个宫人身上试药。 虽说还不知道具体的结果,但总归有了希望,众人此时都坐在养心殿的偏殿,正小心的等着试药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但这一夜大家都过得十分煎熬,终于在即将天亮的时候,刘太医兴奋的捧着单子走了进来,“有结果了,有结果了!” 皇后立马站了起来,“赶紧说!” 太医将单子给了皇后,“试药的十人中,有八人在用了药之后有明显的好转!” 云舒忙道,“那另外两人呢!” 太医,“另外两人并无变化,但能稳定现状,也是一种好消息啊!” 又转头对皇后说到,“皇后娘娘,这药要给皇上用吗?” 皇后拉着云舒出去谈论了几句,好在两人都趋向于用,便也没有多浪费时间。 太医得到了吩咐之后,不敢耽搁半分,又给皇上重新诊治了一番,又斟酌的片刻,调整了用药的分量,便让底下人去熬药去了。 皇后与云舒此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但她们两个还是坚持守在养心殿,等着皇上用药之后的消息。 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忽的殿内便传来苏公公惊喜的声音,“娘娘大喜啊!娘娘大喜!太医诊治过后,说是皇上已经开始好转了!” 原本气氛似是冻结的殿内,一下子便鲜活了起来,皇后激动的进了殿内,云舒则是像是松了骨头一般的靠在了椅背上。 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云舒看着今日的阳光,也不由的对着明秋说了一句,“今日阳光真好!” 明秋也道,“是啊,今日事个难得的晴天!” 第190章 第190章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 阴霾终于散去,紫禁城也终于迎来了冬日的暖阳,随着皇上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宫内宫外也似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之前那种焦虑不安的情况,竟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但就算研制出了针对此次疫症的药,但该做的事情还是有不少,再加上因着小格格离去而伤心过度的齐贵妃还在养病,云舒是真的忙的脚不沾地。 朝堂上自是也忙,云舒这些后宫妃嫔们便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捐献些银子,给百姓们买药材,又比如说多件几个济慈堂,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一个能过冬的地方。 但这次也不是没人得到好处,比如说二阿哥,虽说之前也有着上朝参政的权利,但皇上并未真正的给他放权,这次竟阴差阳错的,在朝堂上积累了不少的威望。 二阿哥还未在失去女儿痛苦中出来,便又重新陷入了掌握权利的美好滋味中。但在云舒看来,也不知道此事到底是好与不好。 等这次时疫渐渐到了尾声,皇上的万寿节也早就过去了,这短短一个月,云舒都衣裳都宽了一寸。惹得明秋明夏心疼极了。 明秋一边给云舒量尺寸,一边心疼的说到,“主子这次可是受苦了,接下来可得好好歇歇,好好养养。” 明夏也道,“是啊,是啊,主子这些日子因着忙碌,胃口也不好,瞧着这脸色都大不如从前了,奴婢吩咐了小厨房了,已经将补汤给熬上了,一会儿,您可得多喝些。” 云舒任由二人摆弄着她,随即说道,“明夏你一会儿去趟齐贵妃那,也将补汤送些去给她,也不晓得她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明夏哎了一声,便接着劝道,“娘娘也不必过多担忧,齐贵妃也向来也是因着小格格的事,心里难受,这才迟迟不能痊愈,齐贵妃向来想的开,想来再过些日子,便好了。” 云舒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对了,这次,宫里也有几个小妃嫔离世,之前为着这疫病,也只是草草办了,明秋一会替我走一趟上柱香,送些东西过去,也算是相识一场了。” 谈起这些总是让人有些伤心,明秋轻声说了句好,云舒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只道,“我最近实在是累了很了,今日定是要好好睡上一场,谁来了都不要打扰我!” 明秋和明夏哪里会拒绝,笑着便扶着云舒上了床,小心的放心床前的帘帐,明秋小声说道,“主子就好好歇歇吧,奴婢们守着您,定不会让其他人扰了您的清净。” 云舒这一睡,便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许是真的睡得足了,云舒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隔日是时隔多日请安的日子,看着空出来的几个位置,就算和那些人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难免有些感伤。 齐贵妃的病还未好,张贵人也因着给齐贵妃侍疾的理由,没有来给皇后请安。 云舒自己一人坐着,没有要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思,其他人见她如此,便也不好上前搭话。 皇后瞧着众人的神色,自是也清楚大家在想什么,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众人一时间没能恢复过来,也是正常的。 皇后轻咳两声,便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本宫晓得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但不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应该都提起精神来才是。” 今日齐贵妃没来,加上云舒最近真的是累惨了,便也没有什么闲心思和皇后对着干,于是便顺着皇后说到,“臣妾听皇后娘娘的意思,似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皇后笑道,“贵妃果然懂本宫,这眼看着便入了腊月,本宫和皇上的意思是,今年的冰嬉庆典便办的大些,热闹些,也扫扫近日的晦气。” 云舒笑着问道,“这往年的冰戏冰球,都是八旗子弟们上场,怎么今日听您的意思,是臣妾等这次也能参与了?” 皇后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众人见状皆都谈论了起来,云舒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下好了,前几年怀乐吵着闹着要上冰玩,结果愣是找不到几个愿意和她一起玩的人,今日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估摸着这次怀乐是应该能如愿了。” “本宫也等着 公主大发神威呢!”皇后笑着回复云舒又对着众人道,“不仅是公主,便是你们若是想上场,自是也可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们都仔细掂量着吧!” 众人皆都起身,“是,臣妾等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今日的请安,因着冰嬉一事,众人皆有了谈兴,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都两两三三的聚在一起商议着此事,看样子到时候想上场的人应该不少。 不过看着众人有了奔头的模样,倒也不算差,反正比今日一开始请安的氛围要好上不知多少了。 今日云舒请安带的是明夏,明夏扶着娘娘上了软轿,轻声问道,“咱们这就回宫?” 云舒想了想,还是说道,“去长春宫!” 明夏点点头,拍了拍抬轿的人,这轿子便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正站在景仁宫门口的英常在看着贵妃娘娘乘着软轿离开的影子,不由的露出几分羡慕。 她小声对刘贵人说到,“怪不得大家都想当高位娘娘呢,你瞧,这大冬日的,来去都有轿子坐,不吹风又不累人,瞧着真是舒坦的紧。” 刘贵人轻轻拍了英常在一下,“你当这是在哪,竟又口无遮拦起来了。亏你年纪还比我大上一些,倒是还不如我谨慎了。” 英常在笑着接受的刘贵人的好意,便转移话题说起了今日的冰嬉一事,“那你要不要上场吗!” 刘贵人赶紧用力摇头,简直将拒绝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我从小便入宫伺候主子们,能识得些字便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会什么其他的才艺,我才不去丢那个脸呢!” 刘贵人说这话时,眼睛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因为出身的缘故而产生一些类似自卑一样的情绪。 此时一阵小风吹过,在太阳的照射下,围着白色兔毛脖领的刘贵人,莹白的小脸都好似在发光,英常在就爱看她这个样子了,瞧着便让人心生怜爱,也不怪皇上喜欢她了。 英常在笑道,“你哪里会丢人,光是你这模样,就能迷倒不少人呢!” “你又来编排我!”刘贵人嗔怒道,但到底没真生气,两人笑着闹着便走远了。 不远处的兰嫔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的露出笑容,但随即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的心便像是吃了苦胆一般,苦涩的令人想吐。 “咱们也回去吧,冰嬉上的舞蹈还未练完呢!”宫人低声应了一句是,便扶着这位兰嫔娘娘逐渐走远。 这边云舒也到了长春宫门口,静心亲自将云舒给迎了上去,“我们娘娘今日一早还说呢,说是您请安结束后,定是会来看她,一早便吩咐奴婢让小厨房给您备着您爱喝的奶茶呢。” 闻言云舒挑挑眉,笑道,“看来你们娘娘今日精神头倒是不错。可见是身子大好了!” 静心笑而不语,只笑着给云舒掀开了帘子,让云舒进了屋。 屋内烧的炭盆足足的,迎面便是一股热气袭来,明夏伺候着自家主子脱下斗篷,又在门口散了散寒气,这才往里间走去。 云舒一进去,便瞧见张贵人正安静在一旁的窗户旁修剪着花朵,正准备插瓶,云舒随意挥了挥手,便示意她不必起身行礼了,张贵人见状便笑了笑,接着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齐贵妃对着云舒拍了拍床,云舒便顺从的坐了下去,云舒笑着仔细看了看齐贵妃,这才笑道,“我这瞧着你面色红润还怪有光泽的,这是已经大好了,那还一直窝在着长春宫做什么。” 齐贵妃有些无力的叹口气,“谁说我好了,我这心里的病可一直没好呢!” 张贵人此时开口道,“这些日子,二福晋入宫了好几次,说是要给咱们齐贵妃娘娘请安,偏娘娘以生病为理由都给挡了回去,那二福晋离去的背影,我看着都怪不落忍的。” 瞧着云舒有些责怪的眼神看过来,齐贵妃便也有些生气,“你真当我是那等计较的人吗,我当然也明白这次的事,不能全怪在我这个贤惠的儿媳妇身上,但我只要想起离世小格格,便不由的又想到了怀恪,这些都让我这心里便难受的很,便也实在不想出去了。” 云舒便也接着劝道,“我自是理解你的,只是我更晓得你的脾气!” 张贵人好似自从更年期后,整个人都开阔了不少,此时说话更是随意,“是啊,咱们贵妃娘娘的脾气大的很,光瞧锦佑贝勒不就清楚了吗!” 齐贵妃瞪了张贵人一眼,可惜张贵人正好在低头修剪花枝,恰巧没看见,齐贵妃见状更是翻了一个白眼。 云舒忍笑,但还是努力给齐贵妃一个台阶下,“你这迟迟不见二福晋,宫里宫外的说不定便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了,如今二阿哥风头正盛,后院自是不能出事,便是为了二阿哥,你也见见二福晋啊,纵然不打算如同之前一样亲近了也无妨啊!” 齐贵妃哼唧了两声,但云舒还是晓得她同意了,张贵人正好看过来,和云舒相视一笑。 想着齐贵妃最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便和她说起了今日请安时,皇后说的事。 齐贵妃,“冰嬉?” 云舒点头,“是啊,应当也是为了让宫里热闹起来吧,我瞧着这次后宫有不少姐妹要参加,还有咱们怀乐定是也要上场的,所幸你一直在屋面闷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便一起去了吧。” 齐贵妃看向张贵人,张贵人手上动作不停,但还是说道,“你看我做什么,反正到时候我是一定给咱们怀乐公主加油的,我这放眼望去,这一代公主县主们,没一个能比上咱们公主的。” 齐贵妃向来很疼爱怀乐,特别是在怀恪离世之后,便更加疼爱了,即便后来有了小格格,但怀乐也是齐贵妃看着从小小一团长成如今如此出落的模样,自是爱的很。 因此此时闻言也跟着骄傲起来,“那是自然,哪个公主能和咱们怀乐一样,还能上朝参政呢!” 云舒笑道,“我听你这意思,这是要去了?” 齐贵妃道,“自是要去的,便是为了咱们怀乐我也定是要去的。” 云舒便又在齐贵妃这呆了好一会儿,还一起吃了早膳,若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云舒估计齐贵妃不会放她走的。 过了腊八,这冰嬉活动的日子便渐渐的逼近,宫里也逐渐真的热闹起来,一会儿这个宫里要铃铛,一会儿那个宫里要皮子,总之要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都卷了起来。 若是让云舒卷她自是不愿意的,但若是让她看着旁人卷,那她是一百个乐意。 腊月十五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云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和同样怕冷的齐贵妃一起端坐在最适合观赏的地方。 一旁的明秋明夏等人今日也是难得一副兴奋的样子,虽说这冰嬉也算是传统活动了,但当今登基之后便没怎么大办过,云舒便也没能来看过。 先帝爷时期倒是办过几次不错的,但云舒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格格,自是没资格参加的。她都没资格,更不要说伺候她的明秋和明夏了。 见两人难得露出这副模样,云舒便笑着对二人道,“一会儿热闹起来,你们便尽管去玩,我就在这坐着,出不了什么事,今日也是难得,你们便也尽兴去吧!” 明秋和明夏知道主子说的是真心话,便也笑着应下,但还是小声的商量着到时候留下一人陪着主子,等玩的差不多了,再来交换。 云舒没在意两人在说什么,只拿着一个千里镜往远处看去。 这次冰嬉举办的地方是在北海,此时的冰冻得极好,便是在上边发出更大的动静,也不会产生一丁点危险。 一旁的齐贵妃见云舒竟还准备了千里镜,不由的有些眼热。今日张贵人又没来,齐贵妃便和云舒凑到了一块。云舒见状轻笑一声,便又掏出了一副来。 云舒,“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也值得你惦记。” 齐贵妃哼了一声,“这是孩子们送的吧,我可是知道,怀乐送了你不少新鲜玩意,从皇上那得来的好东西,都孝敬给你了,我们二阿哥和三阿哥可没这个脑子!” 云舒依旧拿着千里镜,嘴里不由的说到,“我记得怀乐也给你送过啊,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齐贵妃这才嘟囔了一句,“没记错,不过是我忘带了而已。” 云舒不在理会齐贵妃,便四处看着,旁边还传来齐贵妃的惊呼声,“哎哎哎,那个穿着红色旗装的,是不是咱们怀乐啊!哎呦,咱们怀乐可真好看,做的好,在这冰上就得穿红色的,跟一团火似的,真是好看。” 云舒没理会齐贵妃,但还是下意识在冰上寻找那个红色的身影。 这边齐贵妃看了一会儿怀乐又将目光洒向别处,“哎,我瞧见皇上了,皇上今日来的倒是怪早的,正在冰车上坐着呢,不过皇上这一场大病真是瘦了不少,看着就不如之前有精气神了。” 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都说那西药伤身,可我怎么瞧着,皇上只是虚了些,倒是没像想象中的要了半条命去。” 齐贵妃看够了皇上,便又往其他地方看去,当然自是没少了自己的嘟囔。云舒一边看,一边听着齐贵妃自言自语般的解说,倒是真的得了些许乐趣。 正看的高兴呢,便听明秋悄声说道,“娘娘,二福晋来了。” 云舒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顺道也戳了齐贵妃一下,齐贵妃登时便呀了一 声,“干嘛啊,正看着高兴呢!”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才放下,便瞧见了朝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二福晋。 齐贵妃早就接了云舒之前给她铺的台阶,此时自是不会再对二福晋视而不见。 齐贵妃叫了行礼的二福晋起身,便左右看了看说道,“怎么不见咱们家的大阿哥?” 二福晋见齐贵妃今日如此待她,竟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见齐贵妃这样问话了,哪里敢耽搁一点,“大阿哥跟着其他小阿哥们一道去冰上玩去了,二爷说了,不必总拘着大阿哥,也让大阿哥历练历练。” 齐贵妃点头,云舒也跟着夸了几句。二福晋则是老实的坐在齐贵妃身边逗趣,齐贵妃说什么,二福晋都捧上两句,齐贵妃是爱听人奉承,说好话,但二福晋这样,倒是让她竟觉得有些难捱。 云舒接收到齐贵妃求救的眼神,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对着二福晋说道,“你总陪着我们是什么道理,我瞧着那边应该是你们这些年轻福晋的地方,趁着今日难得的机会,也和她们说说话,亲近亲近。” 说着还给了富察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二福晋还有些犹豫,齐贵妃连忙跟着说了两句,二福晋心里本就有些意动,被这么一说,自是带着人离开了。 齐贵妃道,“你这是让富察氏去和其他夫人们亲近,是为了二阿哥?” 云舒双手一摊,“哪有你想的那样深,若是说几句话便能亲近起来,那这京城的贵妇人们都是傻的不成,但谁让富察氏是个想的多呢的,但甭管富察氏怎么想,我总归是帮你将富察氏给弄走了吧。” 齐贵妃眼神一亮,对着云舒说了一句你厉害。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怀乐跑了过来,后边不远处还跟着一般和怀乐年纪相仿的少年。 怀乐才不管后边跟着的是谁,只笑眯眯的从背后拿出两支冰花,一支给了云舒,另一支给了齐贵妃。 齐贵妃惊喜的接过,“呀,我也有!” 这冰花是冰雕刻成玫瑰的样式,在阳光照耀下,竟如琉璃一般璀璨。两人一下便喜欢上了。 怀乐嘿嘿一笑,也没说话,便又跑着离开了。后跟着那个少年好不容追到了怀乐,便眼看着怀乐又走了,只能急匆匆的给云舒两个人行了一个礼。便又急匆匆跟着跑走了,“公主等等我!公主您喜欢冰花吗,公主我送您啊!” 云舒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感叹道,“青春啊,青春!” 齐贵妃此时也朝着云舒挤眉弄眼,“那个孩子便是怀乐看上的那个吧,我瞧着长得也还行,但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瞧着他很听怀乐的话啊!” 云舒哼了一声,“管那么多做什么,赏你的花吧!” 齐贵妃也跟着哼了一声,但还是心情很美妙的看起了眼前这朵冰花,“真是好看,哈哈。”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后也终于姗姗来迟,来了便先和云舒二人寒暄了几句,“今日你们来的倒是早。方才太妃们还说呢,说是两位贵妃实在辛苦,早早的就来盯着场地,实在辛苦。” 云舒笑道,“这本就是我们的应该做的,毕竟手里好歹还拿着协理六宫之权呢,与其在宫里呆着,还不如早些来这,看看有什么能做的。虽说这冰嬉向来不是怎么能掺手的,但有这份心总是好的,再说了,这次不是还有许多姐妹要参加吗。” 皇后温声笑道,“还是两位想的深远,倒显得本宫这个皇后多有不足了。” 云舒也气定神闲的接着对齐贵妃说道,“齐姐姐,你瞧瞧,皇后娘娘又开玩笑了,她啊,最爱戏弄咱们俩了。” 齐贵妃接茬,“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开玩笑才好,不然臣妾若是当真了可怎么好。” 皇后和贵妃们又开始互相怼起来了,这空气中都好似闪着刀光剑影,今日来凑热闹,又没有表演的小妃嫔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低着头,听着上边的娘娘们你来我往的说着那些看似平和,却阴阳怪气的话。 好在场上渐渐热闹了起来,众人便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场上,最开始的便是皇上乘着冰车在冰上走了一圈,云舒看着这样子,倒是有几分现代阅兵的模样,随着皇上一句开始,场上的人便玩起了冰球。 纵然云舒对这项运动不怎么了解,但还是看的热血极了。男子比完之后,女子便上场了,云舒一眼便瞧见那个最张扬的孩子。 皇后对于皇上疼爱,但对自己威胁不大的怀乐也愿意给些脸面,“这不是怀乐吗?宁贵妃,看来咱们怀乐今日说不定能给你带回来一个第一来。” 云舒笑着接下,“那就借您吉言了!” 不得不说,这比赛的两支队伍,能力竟还都不错,女子们表现的这样好,特别是怀乐公主,最是英武,皇上显然很高兴。 此时自然有会说话,也愿意说好话的大臣出来了,“皇上,奴才观这女子队中的格格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可见咱们满族的姑奶奶个顶个厉害,特别是怀乐公主,竟与皇上的神武有几分相似啊!” 纵然晓得这人是在拍马屁,但皇上还是愿意给这人好脸色,不为别的,谁让他夸的让他心情好呢。 场上热闹,云舒等人也看的高兴,明秋和明夏此时也留下一人,令一人跟着凑热闹去了,今日规矩小,他们 也能更自在些。随着时间的流逝,原先冰戏活动上的项目也渐渐的结束了。 中场的时候,倒是留了空闲时间表演节目,最先出场的便是二阿哥带着一群皇上阿哥给皇上表演了一场冰上拼图活动,虽不是十分专业,但也有模有样,显然是练了许久的,云舒都看着好,皇上自是也如此。 皇上自是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重重有赏,接下来的节目也有男有女,虽有一些大臣们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但皇上都看的如此开心,他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寻不自在。 不过这些节目,云舒看着看着,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瞧着花团锦簇,实则相似性极高,没什么创新。 看的她都感觉有些冷了,还好才和明秋换班的明夏给了她一个新的抱炉。 正无聊着呢,便见一女子穿着十分单薄的上了场,齐贵妃此时惊讶道,“这不是兰嫔吗,她也上场了?她倒是不怕冷。” 云舒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冰上的兰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兰嫔可真是坚强。 兰嫔身穿红色舞服,在冰上跳了一支绝美的冰雾,就连一直悄悄点评众人节目的齐贵妃,此时都说不出一声不好。 齐贵妃,“好看,真的好看,我竟没想到,兰嫔竟还有这本事!” 皇后说到,“这兰嫔本就有些舞蹈底子,又下了决心学这个,自是能好好表现了!” 云舒也跟着道,“是啊,臣妾瞧着也是眼神一亮!在冰上翩翩起舞,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真美!” 齐贵妃点头同意,“是啊,咱们都这样感叹了,皇上定是也是如此,怨不得兰嫔这么多年都一直盛宠不衰,便是宫里来了新人,这也比不过啊!” 齐贵妃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今日兰嫔这么努力,但除了得些皇上赏的东西,应该也没其他了,毕竟皇上的身子可得需要时间养着呢,便是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对面坐着的英常在也戳了戳一旁的刘贵人,英常在小声的在刘贵人耳边说,“输给兰嫔娘娘,不冤,是真的不冤。” 刘贵人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半场结束之后,冰上的比赛便又开始了起来,云舒便又来的精神,还时不时和齐贵妃两人下赌注,看谁能赢。如此也能添些趣味性。 瞧着这热火朝天的场景,谁还记得半月之前的那场疫症呢,不过今日这场面,也算是皇后与皇上的目的成功了。 场上热火朝天的比着赛,场边,一个少年咧嘴将一大把冰花,有些害羞的递给了怀乐公主面前。 这冰花可是他亲眼盯着那群人刻许久才刻出来的,虽说沉了些,凉了些,但这么漂亮的花,公主应当时喜欢的。 还别说,这少年虽然唬了些,但真心最是难得,更何况他与公主本就是未婚夫妻,草原上看对眼了,送花是最常见的事,只是如今不在草原,而送的花,也是冰花。 众人见状便也不觉得坏了规矩,只是发出善意的笑声,皇上坐在不远处,正看着这对小儿女,若是旁人,皇上便也愿意笑看着一幕,可谁让其中的主人公之一,是他的掌上明珠怀乐公主呢。 他是有意让这个孩子成为额驸,但最起码还等个几年吗,反正不应是现在。 但还未等皇上发话,便见五王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下子便搂住了少年的脑袋,一串蒙语便秃噜出来,“好你个小子,一肚子心眼,本王还当你是个好的!” 接着也不听少年的辩驳,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扭头和怀乐说道,“怀乐,你接着玩,这人便交给五叔了!” 怀乐洒脱的摆了摆手,半点不在意的便扭头和其他格格们一道换衣服去了,皇上见状满意的笑了,还别说,老五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啊。 此时又有人拍马屁了,“咱们怀乐公主可真是大气,瞧这气度,这姿态,真不愧是咱们的固伦公主!” 皇上便又看了一眼这人,恩,果然是个会说话的。 云舒此时也看了这样一场闹剧,果然又引得齐贵妃笑了两句,但众人心中又何尝不羡慕呢。 羡慕怀乐是公主,有疼爱的她的长辈,有爱慕她的少年,有能够肆意的资格。 而他们在怀乐这个年纪的时候,大多数已经进宫了,成为了这后宫默默无闻的即将败落的一朵花。 这场活动圆满结束后,宫里因为疫症带来的阴霾已经大多不在,紧接着又是年底宴会,因着才办了一场冰嬉会,又因着因为疫症的缘故,国库更是不足。因此年宴便不打算大半,于是今年年底,云舒倒是省了不少心。 年宴过后便迎来了春天,云舒坐在屋内,听着明夏说着外边的事,听到皇上召兰嫔侍寝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的身子底子这么好,如今便已经恢复如初了?” 虽这么问了,但云舒想起近几日看着皇上的脸色,似乎恢复的不是那么好的样子啊。 明夏摇摇头,“皇上如今是刘太医诊治,具体的脉案奴婢打听不出来,也不敢打听。” 云舒理解的点点头,但还是觉得这里面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叫来了小冬子说了此事。 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若是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无所谓,总之先顾好自己,毕竟事关皇上,还是仔细些为好。” 小冬子认真的点头,“主子放心,奴才知道轻重。” 小冬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能耐的,还别说,真就让他还查出了些什么来。 小冬子看着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心里也不由的忐忑,“俱奴才猜测,皇上自从大病痊愈之后,精神便大不如从前,偏皇上又是个十分勤勉的,便总是强求。 太医院自是也有给皇上安排补气的药膳,但显然是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人敬献了一个方士给皇上,这方士有一祖传方子,根据方子制作成的金丹,据说经常服用,能使人延年益寿,是难得的好东西,结果皇上服用之后,果然精神多了。身子骨也感觉和从前没两样,甚至比生病前还要好。” “金丹,金丹!”云舒敲着桌子,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金丹,“小冬子,你悄悄的去给二阿哥传话,就说我有要事和他商议,事情很紧密,不能让第三人知晓!”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90-200 第191章 第191章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二阿哥来的倒是很快,第二日,二阿哥便带着福晋和孩子们给宫里的娘娘们请安,不过是先去了皇后和齐贵妃那,最后才来了云舒这。 其实云舒有时候觉得二福晋也怪不容易得,虽说是皇家媳妇,但上面要好生尊敬孝敬的婆婆却不只一个。 皇后是嫡母,齐贵妃是生母,还有自己这个有着对二阿哥救命之恩的宁贵妃,每次进宫,都得去三个宫殿。 永寿宫内,云舒笑着福晋与孩子们说话,过了一会儿,福晋便很有眼色的将孩子们哄了下去,给云舒和二阿哥留下说话的空间。 二阿哥见状便认真问道,“宁额娘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吩咐?” 云舒便也不在说其他,直接将自己发现皇上服用金丹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舒叹口气,“皇上这些年喜欢修道,但我也只当他是为了修身养性,倒不成想,竟服用起了金丹。 我虽身处后宫,但也略读过些史书,这金丹自古便有之,但真正能起作用的不说没有,但也没有真正的见识过。” 二阿哥神情也有些难看起来,“皇阿玛病好之后,精神大不如从前,但近些日子倒也看着康健不少,我原以为是皇阿玛身子底子好,加上太医院的太医们能干,将阿玛身子啊调养的不错,没想到竟是如此! 这是药三分毒,更不要说这金丹更是有过吃死过人的例子,皇阿玛为何如此着急。” 云舒悄悄的观察二阿哥的态度,见二阿哥脸上只有震惊和担忧,但没有一点高兴,便晓得二阿哥对皇帝是真的有真心。心里竟觉得有些安心。 见二阿哥如此着急,云舒便赶紧安抚了一番,“你也晓得皇上的脾气,向来是极为要强的,定是也不愿旁人知道他在强撑,我估摸着皇上服用金丹之后,应当是能使自己精神些,但这也只是表面而已,若是长此以往,说不定更会使得皇上内里亏空。” 二阿哥道,“您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 云舒也有些忧愁,但还是劝道“至于怎么劝皇上,不是本宫多言,只是皇上最近身子不如从前,便也难免更加深思,你又是皇上的长子。 与你说这些,也只是让你心里有些准备,不要在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惹怒了你皇阿玛。” 云舒的话并没有说透,但二阿哥已经明白云舒今日的提醒。 云舒没再说话,二阿哥也沉默了下来,但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二阿哥便起身行礼,“儿子今日多谢额娘提点!” 云舒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 两人没多说一会儿话,二福晋便又带着孩子们来了,又呆了一会,云舒想着二阿哥应当还有事,便没有留这对夫妇用饭。 但为着表示亲近,待二福晋 等人离开的时候,赏了不少东西。 二阿哥要怎么处理这事,云舒并不清楚,也不打算多问了,她就一后宫之人,哪里能管那么多。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皇上要下线的时候,便是她不懂,也明白,如今疫病才过,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皇上做夫君不成,但做皇上还是很不错的。 二阿哥现在与其越来越优秀,引起皇上的不安,倒不如做一个乖儿子,说不定更能起到好的效果。 但云舒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与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同,她也并不着急,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如今也不是时候。 圆明园的景色总归是比紫禁城更让人心里舒坦些的,今日天气好,云舒正在院子里给菜地浇水,还笑着对明秋她们说,这也算是自己亲自种的了。 正玩笑间,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笑声,“既是娘娘亲手所种,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个福气尝一尝了。” 云舒顺着声音看去,便看见十三福晋笑着走了进来,云舒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也笑着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难道还能不给吗?” 说话间便引着十三福晋坐到了石凳上去,明夏也赶紧上茶端点心。 云舒拉着十三福晋坐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前个儿听说你和十三爷入了园子,我还想着找个时间和你说说话呢,没想,你倒先来我这了。” 十三福晋听云舒这么说,便也轻松了很多,“我这不是得了空便来了吗!” 说话间也不见外的端起了茶,“还真是奇了,每次来您这,都觉得您这的茶水最好喝。” 云舒笑道,“许是新茶的缘故,明夏,一会儿将我新得的茶包好,给十三福晋带回去!” 明夏笑着应下,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惹得云舒两人都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云舒与十三福晋的缘分还是当年在潜邸时开的那个铺子给的,如今虽然十三福晋不差钱,也过得很自在了的,但这么多年下来,与云舒的关系也确实处的不错。 虽说十三福晋与皇后更加亲近,但就算云舒与皇后这两年之间有了隔阂,但十三福晋与云舒之间倒是还一如往昔,偶尔也会来找云舒说说话。 但云舒自己其实也心里有杆秤。若是她还是王府的一个小格格,更或者只是后宫的一个贵人一个嫔,那就算十三福晋与她有些情分,也不似是如今这般状似平等的交流,想必那时候的十三福晋应当是俯视她的。不落口舌,但也不会多亲近一分。 但人活在世,各取所需,过得去也就罢了,也不必事事较真。就像今日,十三福晋来这找她,也定是有事要说的。 云舒和十三福晋胡乱扯了几句,十三福晋也终于将话题给拐上了正轨。 十三福晋喝了口茶,这才说到,“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我们府上的一个阿哥和五阿哥最近闹了些别扭,五阿哥顾忌我们爷,便也没多做计较,但总归是对不住五阿哥。 且我们爷若是知道了此事,定是也会怪罪下来,我便想着五阿哥最是孝顺,也给懋妃娘娘送些东西,不过贸然前去倒是有些不好。 我与懋妃娘娘相交不多,去禀了皇后娘娘也怕将事情闹大,思来想去,便只好还找你了。” 云舒笑道,“好啊,我还说呢,见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起还当都是给我的,如今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 这话也只是云舒随口的一个玩笑罢了,十三福晋都这样说了,那正事自是要紧的云舒便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五阿哥虽顽皮了些,但也是个知礼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问,索性今日无事,我便带你去一趟就是。” 见十三福晋松了口气,云舒便安慰道,“宋姐姐最是宽和,十三爷又最得皇上看中,你实在不必过多担心。” 十三福晋点点头,但还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云舒也明白十三福晋的意思,十三爷越是被皇上重用,便越是小心谨慎,生怕给皇上添一点麻烦。 皇上对十三爷好,十三爷便也不愿意让皇上有一点为难,与同母所出的十四爷相比,这对共患过难得兄弟,倒是难得的真情。 十三爷如此,那十三福晋便也是如此,不肯落一点口舌,这也是十三福晋来找她的原因。 在云舒看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五阿哥真的不高兴了,那云舒早就从六阿哥那知道消息了,如今五阿哥那没表示,就应该是已经将事给闹过去了。 于是云舒便带着十三福晋来到了懋妃这。 才一进门,便听见了咳嗽声,云舒轻声说道,“每逢换季,宋姐姐都会病上一场,不过好在都是小病,仔细调养便足够了。” 十三福晋点头,“既如此,今日咱们倒是扰了懋妃娘娘的清净了。” 随着宫人来请,云舒与十三福晋便进了屋内,待两人坐下之后,云舒便笑着关心起了懋妃的身体情况。 云舒,“我昨个还听六阿哥说呢,说是因为姐姐生病,五阿哥吃饭都不香了,可见五阿哥是个孝顺的。” 懋妃听到云舒这么夸,笑容便更多了些,“这孩子虽顽皮了些,但却是个赤诚的好孩子。” 随口聊了几句,云舒便将话题给引到了十三福晋那,十三福晋便也顺势说起了几日前的事情,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 懋妃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见十三福晋如此,更是轻声安慰,“十三福晋多虑了,小孩子打打闹闹的,都是小事,实在不必如此郑重。” 十三福晋闻言心中更是轻松了不少,便见懋妃又继续说道,“哎,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也是十三福晋今日来我这,我这才知道了此事,实在有些不该。心里倒是有些难受了。” 原本以为此事轻易过去的十三福晋闻言面上一愣,她看向云舒,怎么着,懋妃这是要提要求了? 云舒也是愣了一下,心中一动,便笑道,“宋姐姐心疼五阿哥,五阿哥也心疼姐姐呢,今日也没外人,姐姐便将心里话说出来吧。” 懋妃这才道,“我想着,阿哥们毕竟年轻,虽在师傅们跟前学东西,但到底也只是纸上谈兵,倒不如让阿哥们跟着十三爷们办些差事,倒也不是为着求些什么,我只盼着阿哥们能长进些罢了。” 十三福晋当即便有些磕巴道,“这这,十三爷事务繁忙,想来是不能教导阿哥们的,再说了,教导皇子们的师傅都是能干的,阿哥们也都是优秀的很,娘娘实在不必过多忧虑。” 懋妃闻言便捂着帕子轻咳了两声,十三福晋求救般的看向云 舒,云舒自己个也有些尴尬起来,原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倒是自己掉坑里了。 云舒便道,“哎呦,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前些日子二阿哥来我这请安,说是皇上和十三爷最近忙的脚都不占地,此时若是阿哥们去跟着十三爷,倒是更麻烦十三爷了。更何况累着十三爷,咱们皇上定是不同意的。” 十三福晋应和了两声,是啊,是啊,但懋妃还是一幅犹豫孱弱的模样。 明显一副,我不管你们怎么样,反正我的要求你们必须答应的模样,就算是皇上出来,也不管用,不然你们前脚不答应我要求的走了出去,后脚懋妃就可能晕过去,再过一会儿功夫,十三福晋因为孩子将懋妃娘娘气晕的消息,便能传遍整个圆明园。 便是皇上不在意,偏帮十三爷,但十三爷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啊。这是威胁,这是明显的威胁,是谁说,懋妃脾气好的啊! 十三福晋心中咬牙,今日便不该走这一趟,失去些名声又能怎样,总好过如今被架在这半空,下不去,上不来。特别是十三爷知道这事后,说不定还真会答应懋妃的意思。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若是真的闹到那个地步,自己这个福晋是真的不顶用。 十三爷本来因为皇上的缘故,就不爱与皇子们过多亲近,这若是五阿哥放到十三爷身边,便是没什么,但在旁人看来,五阿哥也比其他阿哥更和十三爷亲近啊,这若是扯劲了阿哥当中去,这可怎么好啊! 云舒见状便只能接着道,“哎,不如这样,便让五阿哥去跟着十三爷学些东西吧!” 十三福晋看向云舒,云舒给了她一个别着急的眼神,“不光是五阿哥,便是三阿哥,六阿哥还有其他一道学习的小阿哥都去,咱们这些阿哥虽都年纪不大,但也顶些作用,说不定还真能帮十三爷一些忙。也让十三爷松泛松泛,这样一来帮了十三爷,二来,也让阿哥们学了东西,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着扭头看向十三福晋,“这也算是让十三爷当老师了,阿哥们都去,说不定十三爷也愿意好为人师了。” 懋妃没说话,十三福晋便还以为懋妃还是不满意这样折中的法子,便也赶紧说上了几句,反正最后看样子,懋妃是同意了这个做法。 从懋妃这出来的时候,十三福晋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便也没有心情和云舒多说什么,便先行离去。 云舒也不在意,只笑着和她道别,其实今日这事好处理的很,这事只要和皇上一说,便是懋妃有再多的算计,也都是一场空。 但谁让十三爷不愿意麻烦皇上呢,这才导致十三福晋一直被懋妃牵着鼻子走,如今更是已经答应了懋妃,如此便更不好反悔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十三爷和皇上说一声,便什么事都没有,但显然十三爷不会如此。 想到这云舒笑了笑,看来就算是懋妃,也愿意为了五阿哥去争上一争。 第192章 第192章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懋妃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药直接饮下,药虽苦,但懋妃却浑然不觉。 这药再怎么苦,也苦不过当年失去两个孩子的时候苦,如今她终于因为五阿哥得了人生那么一点甜,便也不愿意,让这一点甜受一点委屈。 但她也晓得这是不可能的,都是他太无用了,这才导致她的五阿哥因为顾忌她,被欺负了也只能咽下苦果。 这也是今日她如此不顾体面与脸皮算计十三福晋的理由,她吃够了苦,便不愿五阿哥也吃苦了。 宫女将十三福晋带过来的东西单子递给了懋妃,懋妃看过之后,便吩咐道,“都是好东西,好好收着以后给五阿哥用吧,咱们底子薄,收下不亏。” 懋妃身边的宫女香昙高兴的应下,便是娘娘算计又如何,与之前那副活死人的模样想比,如今娘娘能有些活人气,香昙便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十三福晋是怎么与十三爷说的,总之最后,皇上还是同意了十三爷教导阿哥们的事。 不过倒是可能十三福晋觉得云舒那日办事没帮她办好,这几次来园子里请安,都只是去皇后那去了。 云舒对此表示不怎么在意,反正她又不靠着十三福晋活。只要不撕破脸,十三福晋和她早晚会恢复如初。 日子宫中久违的安静了下来,几个月过去,朝局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园内跑马场内,云舒坐在不远处一边和齐贵妃说着话,一边看着怀乐练习马术。 云舒笑着隔着几个人和十三福晋对视一眼,互相笑了一笑,便又各自回过头去。 齐贵妃见状,便瞥了一眼十三福晋,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和好了?” 云舒随口道,“就没不好过,又谈何和好?” 齐贵妃闻言点点头,“是这个理,不过我真是懒得理会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齐贵妃无奈的摇摇头,便抬着头眺望,止不住的夸了怀乐几句,还随口问道,“那个身穿绿色旗装的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云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了然道,“是和硕温恪公主的女儿,和硕格格。” 齐贵妃了然,“是那对双胞胎?怪不得十三福晋今日也来看跑马了,我还说孩子们练习马术有什么好看的呢。咱们经常来也就罢了,十三福晋倒是不多见,看来是开看顾这位格格的。” 和硕温恪公主是十三爷一母同胞的妹妹,只是当年抚蒙之后,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只留下一对女儿,前些年十三爷自己情况也不好,便也没法对这两个孩子多有照顾,如今有能力了,自然对孩子们更好些。 云舒点头,“是啊,这次蒙古使臣来京,便带着两位格格来的,只是其中姐姐有些不舒服还在休息,妹妹到是个精神的,十三爷心疼格格们,便让怀乐多照顾些。十三福晋向来跟着王爷走,想来也是不放心格格,这才亲自来盯着的。 你这一段时间正好在抄经,便没和他们见过面,这才有些不认识。” 齐贵妃闻言也有些叹息,“是该多照顾些,十三爷的两个妹妹都没了,孩子们也只剩这两位格格了,我记得格格是和怀乐同一年生的。” 云舒,“是啊,这次入京,估摸着便是给这两位格格寻个好人家,十三爷想来是想让格格留在京城,这样才好照看。” 齐贵妃问道,“可已经有了人选?” 云舒摇头,“倒是不曾听说,”说道这,云舒顿了一下,“倒是听皇上感叹过,说是锦佑若是大上几岁,倒是和格格们很是相配。” 齐贵妃果然面色一变,这两个格格确实可怜,但也确实不是齐贵妃想要的媳妇人选,原本以为锦佑还小,不着急,不过听着云舒这话音,还是早些打算为好。 随着一声哨响,场上的马便奔腾起来,云舒和齐贵妃见状便也没在说这个话题,只将视线,专注的看向台上。 云舒悄悄的瞥了一眼齐贵妃,并未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两位格格的夫婿人选却是还没定下,但云舒却是知道,二阿哥已经在私下走动了,十三爷心疼格格,爱屋及乌,便也愿意对额驸们多有照顾,若是额驸们是二阿哥的人,那便再好不过了。 但这些算计还是不要和齐贵妃说罢,说多了,反倒让人心生不安。 场上依旧热烈,六阿哥五阿哥等人也一个劲的给怀乐喝彩。 最终怀乐虽输给了那个格格,但她也不是见不得人好的那种跋扈格格,见着旁人比她强,也不恼,还十分亲热的让人家教她技术呢。 大家正高兴着呢,便见一个小太监悄声在六阿哥耳边说了些什么,于是云舒便看见六阿哥神色一变。 接着六阿哥似是对才下马的怀乐说了什么,紧接着云舒便瞧见怀乐拉着那位格格便往场外跑去。 云舒察觉有些不对,登时便起身,此时十三福晋见状也站了起来,怀乐公主这是带着格格去哪啊。 云舒刚想派人去问问,便见六阿哥肃着一张脸跑了过来,云舒赶紧上前,十三福晋也走了过来。 六阿哥也顾不得行礼了,他看了眼十三福晋,眼里带着急切说到,“额娘,方才传来消息,说是不知怎么的,十三叔在和皇阿玛议事的时候,竟晕了过去,到如今还未醒!说是,说是有些严重!” “什么!”还不等云舒反应过来,便听见十三福晋一声惊呼,十三福晋便浑身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云舒见状赶紧转身回到了桌子上,伸手便将一杯茶拿了过来,扑在了十三福晋脸上。十三福晋果然悠悠转醒。 六阿哥见状更是着急,“额娘,还请额娘照顾十三福晋,儿子实在担心十三叔,便先去看看了!”说罢,云舒便看见六阿哥一眨眼便跑远了去。”云舒甚至都来不及嘱咐一些什么。 十三爷教导了孩子们这么长时间,又是个十分有耐心的,六阿哥是真的担心十三爷。 云舒这边见十三福晋还未醒过神来,云舒便立刻急声道,“你还摊在着多久,还不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看十三爷!” 十三福晋此时几乎三神没了七魄,听云舒这么说,当即便道,“对对对,我得赶紧去看我们爷,赶紧的,来人哪!” 一旁侍奉的小冬子确实是个 机灵的,早早的便让人将肩舆给抬了过来,要是让主子们走,不定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十三爷那呢。 十三福晋有些慌神的上了肩舆,云舒也赶紧上了另外一个,齐贵妃对着云舒摆手,“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没用,有什么要紧的消息赶紧来告诉我!” 云舒点头,用力拍了一下轿子,“走!” 第193章 第193章第一百九……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十三爷被安置在九州清宴的一处偏殿内,云舒她们来的时候,皇上正焦躁的站在殿内。 十三爷迟迟未醒,皇上的心情也越发的糟糕,殿内的太医们简直是在用尽毕生的医术在给十三爷诊治。 想来他们也是清楚的,以十三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太医将十三爷的衣服剪开,便见十三爷右腿上果然有疮,甚至流了脓水。 皇上登时大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严重!不是已经调养好了吗,怎么就如此了!” 太医此时上前回道,“回皇上的话,依臣所查,十三爷湿毒入体,此病应该已经复发一段时间了。” 皇上此时看向十三福晋,“十三弟生病为何不告诉朕?为什么!这病到底复发多久了!” 十三福晋此时哭诉道,“打从一年前,十三爷的右腿便疼痛不止,但十三爷看着皇上如此劳累,便心疼皇上,总是也想多帮帮皇上,因此更不愿意皇上担忧。 即便请了太医,也一直不让太医告诉皇上,只说自己还能抗住,臣妾,臣妾纵然心疼我们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爷精神不错,便以为情况还好,可是如今看来,是臣妾错了啊!” 皇上气的用手指着十三福晋,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他眼看着屋内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终究是再也忍耐不住,“苏培盛,将人都给朕赶出去!” 苏培盛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无论是哪个主子都不给半分面子的都给请了出去,好在大家也听到了皇上的话,也没有真的为难苏公公。 只有十三福晋想要留在屋内,但瞧着皇上的神色,云舒还是强硬将十三福晋给半拉半扶的给带了出来。 云舒扶着十三福晋一道走了出来,皇后也是这个时候赶过来的,见皇上不让她进去,便径直来到了十三福晋这。 云舒便也顺势紧握着她手的十三福晋交给了皇后,和皇后说了一些方才情况,见皇后拉着十三福晋去角落处安慰去了,云舒这才悄悄的转了下手腕,这事便交给皇后去做吧,她可不愿意当知心姐姐。 不过云舒此时心里也有些不安,历史上的十三爷确实也离世的早,是什么理由,好像就是因为腿疾。 这个时候这病是叫鹤膝风,搁现代的时候叫做骨膜炎也就是化脓性关节炎。 这病开始时倒是不明显,但后期便十分痛苦,须得好生静养才是。 云舒记得十三爷好像一直有这病,但就算夺嫡时候被牵连了一些日子,但日子过的也并不算艰难,这几年调养的也算不错,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病。 想到这,云舒猛地一惊,这病不得劳累,十三爷如今晕了过去,莫不是真的因为累的吧。这看着自己的骨血化脓,这病岂是折磨两字便能说的清的。 云舒好似还记得,皇家这病应当是遗传性的,记忆中好似历史上的乾隆时期的五阿哥也是得了此病,甚至走的比十三爷还要早些。 最终众人还是都散了去,皇上怕这些人扰了十三爷的清净,更不利于十三爷养病。 云舒自是也回了杏花春馆,再者说她本来就不合适留在这,若不是因为送十三福晋过来,她一个后妃哪里能来探望王爷。 直到傍晚的时候,云舒才得到了十三爷醒的消息,六阿哥坐在云舒旁边,神情也怏怏的。 六阿哥,“额娘,你说十三叔能好起来吗?” 云舒摸了摸六阿哥的头,轻声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云舒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以如今的医疗手段,确实不能将这病给治好,而且很明显十三爷的病已经到了后期的程度。+ 若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以十三爷的性子,今日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晕过去。 九州清宴偏殿处,虽晓得十三福晋没错,但皇上还是迁怒于她,恼怒她没有将十三爷生病的事提前说不来。 此时十三爷病的越重,疼的越厉害,皇上心中的愧疚便越深,面对十三福晋的时候,便更加觉得厌恶。 若是早知道,早知道十三弟病的这样严重,他一定不会交给十三弟这么多的事情。 十三福晋此时哭的眼睛都肿了,她想进去看看自家爷,但面对皇上却是一点都不敢开口,皇后见状,只能安抚的将十三福晋给劝到了别的地方去。 看着一直哭个不停的十三福晋,皇后此时心中也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十三爷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皇上,他登时便笑了起来。 皇上看着如此憔悴的十三爷,心中一阵闷痛,“你笑什么,你如今竟还能笑的出来。” 虽语气有些刻薄,但皇上还是亲自给十三爷喂水,十三爷便笑的更开心了些,“看见皇兄,便不由的笑了。” 皇上心中更是苦涩,“你,你为何不告诉朕!若是朕知道,若是朕知道,便一定会” “便一定会让我去好生养病,是不是?可是皇上,你这样劝我,自己又何必服用金丹呢!” 皇上一愣,“你都知道?!” 十三爷,“我是您最亲的兄弟,我又如何能不知呢!” 十三爷攒了些力气,这才接着说道,“可是四哥,你只有我一个最值得信任的兄弟不是吗,从小便只有四哥待我最好,所以我便也想要待四哥好,他们都说当年我受了不少苦,实在不该这样辛苦,可是四哥,我看的清楚,四哥才是最难的,四哥,我过得苦些无妨,可是我看不得你受苦。” 皇上此时竟红了眼圈,“十三,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啊!” 皇上用力握住十三爷的手,“你若是没了,那我身边还有谁呢!你不该这样的,不该如此的,我们兄弟还要长久的呆一辈子才好。” 十三爷闻言却笑了起来,“是啊,要一起呆一辈子,你做皇上,我做贤王,等到我们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我们仍旧是最亲近的兄弟,甚至百年之后,史书说不定也会记载着我们的情分,这原本也是我的期望。” 皇上,“既是期望,便要实现,怎么如今竟不成了吗?” 十三爷惨笑道,“对不住,我可能要食言了!” 皇上抓着十三爷的手更加用力了,“朕不许,朕不能允许!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养病,只要你好好休养,一定能好的,一定能好的!朕不信,这天下之大,便没有一个能治的了你病的人!” 十三爷反握住皇上的手,“不要白费功夫了,四哥你应当是清楚我这病的,到了如今的地步,那就只能熬日子了。” 皇上闻言有些崩溃,自从他当上这个皇上之后,已经很久没能这样情绪失控过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朕就能救你了!啊!”说道后来,十三爷便看见四爷的眼泪留了下来,十三爷心里也难受极了。 但十三爷还是轻声说道,“你知道的,这病是不能根治的,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多为你做些什么。” 皇上更加难以接受,“那这段时日你该有多疼啊。” 十三爷笑着对皇上说道,“想到我还能多帮帮四哥,我心里便 觉得高兴,便也不觉的疼了,四哥,这几年我虽辛苦,但过得是真的挺好的。” 十三爷此时眼里也闪着水光,“四哥,你别为我伤心了,也别怪其他人,是我的福气就这么多,遇见四哥,成为四哥的兄弟,便已经很满足了!四哥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皇上,“嗯!你且活着呢,何必在今日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徒惹我伤心。” “对不住,四哥,但我就是想今日将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十三爷声音更温和了些,“其他人我都放心的下,只有那两个小格格,还希望四哥能帮她们寻个好亲事,当年到底是我无用,没能保住两个妹妹。” 见皇上点头,十三爷便接着说道,“这些我都说了,也就不担心了,但我心中还有一事放不下。” 皇上压低声音问道,“何事,你尽管交代,我定会帮你办成。” 十三爷似是很满意的样子,苍白的脸上似乎也有些一些血色,他道,“以后也少吃些金丹,以后不要太劳累,我不能帮你了,但还是有几个兄弟能用的。” 十三爷这病本就到了后期,如今一朝爆发,更是浑身都疼,但此时他还是尽力的在撑着力气说着自己对皇上无穷无尽的关怀。 皇上越听越难受,听到后来,更是多次转身拭泪,只能一个劲的说好。 十三爷定定的看向皇上,“四哥,我放心不下你啊!”皇上登时再也忍不住,疾步走了出去。 十三爷则是定定的盯着眼前的虚无,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十三爷病的越发的严重了,皇上更是因此拖延了众人从园中返回紫禁城的日期。 六阿哥每次和云舒说起此事的事后,都分外的担忧,“额娘,十三叔病的越发严重了,但皇阿玛不让我们见十三叔,说是怕影响了叔叔养病,近几日太医们的神色越发的严峻了我觉得有些不好。” 云舒安慰道,“你皇阿玛最近心情定然不好,你也要多注意些,你十三叔,”云舒说到这顿了一下,“与你皇阿玛之间的情分是咱们不能想象的深的。” 六阿哥垂头丧气的点头,“儿子都明白。” 回紫禁城的时间实在是拖不得了,十三爷更是坚持要回怡亲王府养病,皇上也想着怡亲王府是十三弟自己的地盘,心里更自在些,说不定也能更好的的养病。 才会紫禁城没多久,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便飘落了下来,随着这雪而来的便是怡亲王府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了。、 阿哥们也担心这位亲近的叔叔,便也经常想去探望探望,但皇上怕这么多人去反而影响十三爷养病,于是众人便也不能更清楚的知道十三爷的情况。 但随着太医院众人在怡亲王府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便晓得,怡亲王看来是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怀乐因着住在宫外的原因,倒也去探望过一次,和云舒说起此事的时候,而言难免有些唏嘘。 怀乐,“十三叔实在是太疼了,宫里太医开的药几乎都起不到止疼的作用了,如今多活几日便是多遭几日的罪,我瞧着心里都不落忍,更不要说皇阿玛了。” 云舒叹道,“你皇阿玛心里也是难熬,既舍不得十三爷受苦,又不想十三爷就这么离去了,心里的煎熬只会多不会少。” 云舒对着怀乐道,“你最近多安抚安抚那两位小格格,十三爷很放心不下她们。” 怀乐乖巧的点头,她抱住了云舒的腰,“额娘,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啊,咱们都要好好的。” 云舒揽住怀乐,拍着她的后背,“好,额娘便是为了咱们坏乐也会好好的。” 日子便这样沉默的过了过去,这几日天越发的阴沉,眼看着便是一场大雪将至,皇上这两个月来因为担心怡亲王的身子,一直心情不好,宫里的奴才们便也不敢露出一丁点笑模样。 今日一早便传来消息,说是十三爷快不行了,六阿哥等阿哥们此时已经都出宫去了。 云舒披着斗篷站在廊下,看着这阴了好几日的天终于落下了一片雪花。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娘娘,怡亲王走了!” 云舒没说话,只是过了许久才徒留一场叹息,这天了真冷,冷的人心里发寒。 怡亲王的身后事,皇上给了极致的哀荣,宫里的皇子们甚至都亲自去给怡亲王守灵。 京城中的王侯伯爵们更是一个不落的都去参加了这场葬礼。 云舒还嘱咐了六阿哥一句,让六阿哥替她也给怡亲王上一炷香,虽云舒与这位亲王并没有缜密接触过,但他也晓得,这个怡亲王是个难得的好人。 说起来怡亲王从晕倒到离世,也不过是两月的功夫,其实云舒私底下问过太医,其实这病还是能拖一阵时间的,但对病人而言便是太痛苦了,皇上想来也是不忍心的吧。 怡亲王的离世,仿佛将京城的颜色都染成了灰色,皇上更是多日不曾笑过,人也更加易怒起来,甚至还多次训斥了其他王爷。 云舒更是听说,皇上近日吃金丹的次数都多了不少,一心扑在政务上,大有要累死在皇位上的意思。 皇上甚至下意识的忘记了十三爷之前对他的劝告,好似这样便能忘记不高兴一样。 所有人都明白十三爷对于皇上的重要性,也所有人都明白没了十三爷,以后犯了错,能在皇上跟前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开春的时候,九爷还有二爷他们回来了一趟,不过看着皇上如今的样子,在五爷的劝告下便很快便走了,好似不曾回来过一样。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五爷,冷声问道,“你以为朕会对他们做什么不成吗!” 五爷连忙大拜,“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如今国库空虚,与其让老九他们在京城无所事事,倒不如全部出去给您挣钱,十三弟临走时最放心不下您,如今便是为了皇兄,臣弟也一定让他们好好挣钱,力求能帮上您!”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将人看透了一般,但皇上还是什么都没说,挥手便让五爷离开了。 五爷出来后便觉得后背一身的冷汗,自十三没了,皇上越发喜怒无常了,从前五爷还能和皇上开个玩笑,如今却是怎么也不敢了。 五爷想了想,出了宫便径直回了王府,来了后院便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宜太妃,太妃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为了你老九,是委屈你了。” 五爷却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老九毕竟是我亲弟,我便是为了您,也要护住他的。” 宜太妃却还是一脸愧疚,看的五爷心里怪难受的,他知道额娘总是觉得自己愧对于五爷,因为从小便给了当年太后抚养,后来宜妃又生了老九和十一,十一没养住,十岁左右没了,便只有老九是额娘亲自养大的。 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总是难免会偏爱几分,这些五爷都清楚,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当年所有皇子中,他还最得太后偏心呢。 与真正偏心的德妃相比,宜妃已经算是真的不错了,因此五爷每次见着宜太妃露出这养愧疚的神色,都觉得心里怪憋闷的。 五爷想了想,还是离开王府直接去了怀乐公主府,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总归五爷离开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 但再多的悲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便淡,等到五月的时候,宫里的气氛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今年皇上不想去圆明园避暑,众人便只好都留在了宫中。 才进了五月,便有些热了,临近端午,宫里最近是真的有些忙碌,今日又是请安的日子,一大早后宫众人便都齐聚景仁宫皇后处。 今日的主题应当就是怎么筹备端午宴了,果然皇后便率先开口,“去岁万寿节和除夕宴因为种种原因办的都不算好眼看端午将至,各位姐妹也要都准备起来才是。” 众人应是,又随口聊几句,皇后便让大家各自散去, 到是云舒她们两位贵妃留下,为的便和皇后准备商议端午的一应事务。 但皇后今日还留下了懋妃,说是毕竟是妃位,就算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也能帮的上一些忙。 懋妃到是推据了两回,但皇后态度很坚定,懋妃便只能留下来了。 懋妃心里其实不愿意参与到皇后与贵妃之间的争斗中来的,她只想带着孩子安稳的过日子,等孩子以后长大了,接她出府荣养,这便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再者说她都这个年纪了,就算不谈以后,如今便好好的在宫里养老不好吗,她什么都不缺,自是也没有想往上走的野心。 云舒见着这一幕,倒是心中一动,皇后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重新当年四阿哥的事,有意对五阿哥动手了。 其实云舒也理解皇后如今的及其,皇上因着服用金丹的缘故,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但内里的亏空却是一直没补上的,皇后只要略懂些医术,便能太医给皇上用的药中知道皇上现在的问题。 皇 后从前不着急,是有养个小皇子的打算,如今看来还是直接要养住的皇子比较好。但皇上现在的身子情况能不能生孩不一定,便是生下来也不一定是健康的孩子。 于是皇后为了自己的未来,便将视线又挪回了如今的皇子身上,只是她的选择实在是也太少了。 二阿哥已经娶妻生子,不合适,三阿哥是个蠢得,更不合适,四阿哥被过继出去,已经算是废棋,六阿哥又是贵妃之子,对她这个嫡母近两年也没什么亲近之意。 倒是五阿哥,年纪合适,虽顽皮了些,但品行却是被,懋妃养的不错,而且懋妃与心眼多的钮钴禄氏不同。 懋妃又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人,又不是阿哥生母,于是这母子俩便是很好拿捏的利用对象。 但皇后的想法还未来的实现,端午宴上的一道鱼汤,便让大家一下发现了宫中两个孕妇。 两位太医给刘贵人和兰嫔请脉之后,便都发现了喜讯。 皇后似是也没想到,云舒便连忙说到,“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大喜,如今兰嫔有孕两月,刘贵人也一月有余,可见是天大的喜事啊!皇后娘娘,还是赶紧将此事告知皇上才是,皇上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齐贵妃也跟着笑的开怀,“是啊,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孩子降生,如今却是双喜临门,臣妾听了都觉得高兴呢!” 两位贵妃这话一出,众人便都跟着附和起来,刘贵人且不说,皇后则是深深的看兰嫔一眼,便笑出声来,“好,好,好,此等大喜事,自是要告诉给皇上听!” 随着话音落下,宴上便更加热闹了起来,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此时各种眼神对视,都说皇上年纪大了,如今看来还是春秋鼎盛啊,后宫妃子一下子便有两位有孕,这消息一定要赶紧告诉家里才是。 皇上得知了消息果然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刘贵人和兰嫔便得了不少的赏赐。 今日的端午宴随着这样的好消息出来,便也更加热闹起来。 宴会散去之后,云舒回到了永寿宫还和明秋她们说此事呢,“你还别说,确实如同齐贵妃所言,宫里久久没有孩子,这一来便来了俩,仔细想想,还真是有意思。” 云舒叫来小冬子,“你吩咐咱们得太医盯着些刘贵人和兰嫔的脉案,这怀有龙嗣一事非同小可,咱们都远着些,可千万别沾惹上什么是非。” 明秋皱眉,“娘娘的意思是?” 云舒摆手,“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猜测罢了,当不得真的,不过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小冬子倒是见识的多谢,又晓得皇上的身子真正的情况,便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于是便更加谨慎的点头。 明夏此时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单子,“娘娘,您瞧瞧,咱么就送这些贺礼吗?” 云舒接过单子看了看,都是一些摆件布料等不易出错的东西,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些,兰嫔比刘贵人的东西多上三成。安排妥当后,便送去兰嫔和刘贵人那吧。” 见明夏转身便要走,云舒又赶紧吩咐了一句,“你让太医跟着去,当着那两位的面仔细查一查,一定要保证一点问题都不能出。” 明夏应了是,便领了东西离开了,她先带着人去了兰嫔处,兰嫔笑着看着太医将东西验过之后,便微笑的收下。 兰嫔笑道,“多谢贵妃娘娘赏赐,有劳姑姑替本宫谢过贵妃娘娘了,待本宫过几日有空闲了,再亲自去永寿宫给娘娘请安。” 明夏笑道,“娘娘多礼了,我们娘娘说了,请安便不必了,只要娘娘看着这些东西高兴,我们娘娘便心满意足了,娘娘且好好养胎,奴婢还有差事要办,便不多留了。” 说着便告辞退下,兰嫔的笑容依旧没有变化,只是让自己的贴身宫人仔细将明夏给送了出去。 留下兰嫔看着这摆满桌子的东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神情更是让人难以看透。 这边明夏从兰嫔这离开,便又去了刘贵人处,刘贵人自是小心的接待了明夏。 对于刘贵人来说,明夏虽只是个奴才,但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她一个后宫小虾米,就算怀孕了也还是比不上贵妃娘娘们,虽不用谄媚面对,但也是好言好语的。 明夏在刘贵人这的流程自是和在兰嫔那一样,看着太医检查,刘贵人还说贵妃娘娘想的周到。她一个贵人平日里因为受宠的缘故也能请的上太医,但医术却不如厉害的那几个,瞧着这明显医术不错的太医,自是心生羡慕。 明夏见状便道,“贵人如今怀有龙嗣,想来皇后娘娘很快便会安排专门太医替贵人照顾龙胎了。” 见刘贵人又年轻,想着主子的吩咐,便又提醒道,“贵人到底年轻,奴婢瞧着这院子里也没有厉害知事的嬷嬷,不如求求了皇上,让皇上赐个人过来,如此也能更放心些。” 见刘贵人还是有些犹豫,明夏便又多说了一句“贵人如今有孕,便是这宫里最金贵的存在,想来皇上不会拒绝贵人的。” 刘贵人听罢认真的点头,“多谢姑姑提醒了!”明夏道了句不敢,便也不便多留,转身离开了。 刘贵人坐在榻上,看着这铺了一床的东西,想着方才的明夏的话,便不如的陷入了深思,但不得不说,明夏说的话却是有些道理。 正在这想着呢,便见英常在哼着小调便走了进来,刘贵人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 刘贵人,“怎么我怀孕了,你倒是比我还要高兴。” 英常在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我自是高兴的,他们都说我抱你大腿,我先前还不以为然,如今这真正的大腿来了,我能不高兴吗?” 刘贵人翻了个白眼,“您说话可真是实诚。” 英常在却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可不实诚的,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都背地里蛐蛐我,但指不定怎么羡慕我呢,他们想靠上你走不成,谁让你最喜欢我呢!” 刘贵人笑骂,“就你脸皮厚!” 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立马便从云舒送的东西里将一匹新料子送给英常在,“我瞧着这颜色怪清爽的,正适合你做夏衫。” 英常在也不推脱,直接笑着便接下里,还随口问道,“这是宁贵妃娘娘赏的?” 刘贵人点头,便和她说了方才明夏来送东西的事情,还说了明夏的提醒。 英常在也觉得明夏有理,“明夏姑姑是宁贵妃的人,宁贵妃为人向来不 错,应该是真心为你考虑的,而且是向皇上求人,贵妃娘娘是布展一点的,应当不是为了算计什么。” 见刘贵人还是一副胆小的模样,英常在便道,“你也别觉得胆小,你为皇上生儿育女,求皇上不是应该的吗。别想那么多,明日做些汤羹,去给皇上送的时候,顺便说此事便好。” 刘贵人点点头,还是同意了英常在的话,英常在笑着转移话题,她笑着看向刘贵人的肚子,温声说到,“也不知道是个小格格还是个小阿哥。” 说道还未出生的孩子,刘贵人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容,“格格阿哥都好,只要是个健康的我便心满意足了。” 英常在附和,“这话没错,生个阿哥不错,若是能生个怀乐公主那样的便更好了!” 后宫中自是生皇子更好些,如今这世道,阿哥总是要比公主更多占些便宜,但若是生了公主也不怕,有怀乐公主珠玉在前,未必不能有个更好的前程。 刘贵人抿嘴笑了笑,“只盼着咱们能得偿所愿了。” 英常在和刘贵人也没能多说几句话,因为就在宁贵妃娘娘的赏赐到了之后,宫里的各位娘娘也都陆续往她这送了不少东西,还都学着贵妃的样子请太医验过才交到刘贵人手上。 除了刘贵人,兰嫔那也是如此。此时宫中的两位孕妇看似情况一致,但第二日刘贵人去了皇上那一趟,第二日便给刘贵人赏赐了一个沉稳的嬷嬷。 皇后听闻此事后,也去了一趟养心殿,于是下午的时候,兰嫔那便也多了一个同样职位的嬷嬷。 景仁宫内,皇后正在练大字,天青在一旁一边给皇后娘娘摇扇子,一边有些愤然,“给兰嫔和刘贵人的赏赐,原本应该是娘娘领头的,没想到竟让宁贵妃给抢了先,现在各宫娘娘都跟着贵妃娘娘行事呢。” 皇后却依旧气定神闲,“这算什么,不过是小事罢了,何须在意。她愿出这个风头便随她吧,反正伤不了我半分。” 天青还是顺不过这口气,但皇后却无意说这些,只问道,“兰嫔那情况怎么样?” 天青说到“兰嫔身子不如刘贵人,太医也说兰嫔娘娘胎气有些弱,这前三个月还是得好好静养才是。” 皇后闻言点点头,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纸张似是在欣赏自己的大作, 皇后,“让太医好生照顾这个孩子,这孩子来的很是时候,倒是意外合了本宫的心意了。” 天青福身,“娘娘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皇后满意的将纸张放下,“不过既然她不能来,那本宫便去看看她吧。” 天青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您如此善待兰嫔娘娘,兰嫔娘娘想来定会感恩戴德。” 第194章 第194章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人站在院子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出了一身的汗,明夏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要进屋。 身后的小丫鬟赶紧打开了帘子,“姑姑快进来,最近这天可真怪,闷了这么好几天了,直叫人喘不过来气来。” 明夏才一进屋便感觉到了一股凉气,这才舒服的舒了一口气,但闷热的天气也实在让她现在懒得用力气说话。他当即便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自是明白明夏的意思,便道“娘娘还未醒呢,姑姑也趁好歇歇,等娘娘醒了再去禀告事情也不迟。” 明夏满意的看向小丫鬟,这丫头再调教调教便能放到娘娘身边伺候去了。 小丫鬟是明夏手下一个比较机灵的孩子,此时见明夏如此心里也雀跃了些,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还接着说着好话,“还是娘娘疼姑姑,两位姑姑屋里的冰可是从来不缺的。” 明夏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娘娘仁善,不说我们,便是待你们也是极好的。” 小丫鬟笑着说是,说话间便伺候着明夏换了身清爽的衣裳,又将早就准备好的酸梅汤递了上去,明夏接过一口饮下,这才算彻底精神起来。 七月的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偏今年皇上还没去圆明园避暑,高位的主子们倒是还好,冰自是不缺的,底下那些不受宠的妃嫔们自是在份例不多的情况下,只能干熬了。 像明夏这样的有实权的高位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自有主子的赏赐,可以说比那些低位妃嫔们还要过得滋润些。 正如那小丫鬟说的那样,这几日的天气确实有些难挨,天总是不晴朗,闷闷沉沉的,总感觉要下一场大雨,可这雨怎么也下不来,便使得这天气更闷热了。 想到这明夏便心里不痛快,娘娘前日便吩咐内务府去给各宫多送冰了,偏有几个许是热的狠了,便多用了些,这一冷一热的便得了病。 这不,因着这个,今日早上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便借此敲打了娘娘,说什么娘娘虽心好,但行事实在不妥帖。又看似语重心长实则阴阳怪气与她们娘娘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明夏方才便是代替她们娘娘去各宫看望各位主子去了。 明夏今日去探望这些主子们的时候,心里的白眼都快翻飞了,明明是她们自己不上心,贪凉,到都怪到她们发善心的娘娘身上了。 明夏心疼自家主子,自是为自家主子抱屈。 喝了酸梅汤又歇了一小会儿,前边便传来消息,说是主子午歇起了。 明夏进屋的时候,云舒才用扇子掩着打了个哈欠。 她懒懒的靠在凉塌上,对着明夏招了招手。 明夏便将自己今日去探望妃嫔的们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云舒点点头,“兰嫔和刘贵人那可要更上心才是。” 明夏“主子说两位有孕的主子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奴婢自是不敢怠慢分毫。送的东西都是和她们的贴身女侍仔细验过的,不能出一点问题。” “不过奴婢去兰嫔娘娘那的时候,正好碰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天青姑娘了,这兰嫔娘娘可真是的皇后娘娘看中,这一天三趟的往兰嫔那跑,倒是不怕旁人说什么。” 云舒接过明秋递上来的冰酥酪,“皇后就指望着兰嫔肚子里这胎呢,哪里顾得了其他,这宫里病的人这么多,兰嫔今年又苦夏的厉害,皇后可不是担心吗。” 其实兰嫔和刘贵人有孕的时间差的并不太多,但皇后却一心都只在意兰嫔的肚子,对刘贵人却只是一个合格的主母样式。 按理说刘贵人比兰嫔年轻,连太医也说刘贵人的胎儿更康健,但为什么皇后不想夺刘贵人的孩子呢。 还不是因为兰嫔是名牌皇后的人,而刘贵人从受宠开始便从未加入后宫任何战队,她只是皇上的奴婢,如今成了皇上的后妃,那自然还是只听皇上的便足够了。 因此便是皇后也明白,刘贵人不必多么看重,但也不能无视,毕竟养心殿后殿可有不少伺候皇上的宫女呢,但能做到贵人的也不过刘贵人一个。 能得皇上如此对待,刘贵人自是有旁人没有的好处,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皇上对刘贵人的宠爱也远远没有到盛宠那种地步。 再加上刘贵人行事向来规矩,皇后对于此人便也不曾都生出什么心思。 至于兰嫔,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如何的吧。 说起来兰嫔和云舒这些年虽面没什么,但私底下却也不曾断了联系,云舒想着兰嫔这次有孕的事,估摸着便是兰嫔有什么打算,因着这肚子里的孩子,想来也快了吧。 云舒和明夏感叹了一番,正说着话,便见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和明夏说了几句话,明夏的眉毛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明夏挥手让小丫鬟走了,自己则是转身回到了云舒身边。 明秋正轻轻给云舒打扇,见状便道,“怎么了?怎么这个神色?” 明夏径直对云舒说道,“主子,方才奴婢去送东西回来的路上,看见和贵太妃身边的嬷嬷似是有些着急的走了过去,奴婢 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在回来前便吩咐人去悄悄的跟在了嬷嬷身后,这不,方才那小丫鬟便是来告知奴婢此事的。” 见云舒示意自己接着说,明夏便接着道,“那丫鬟告诉奴婢,和贵太妃的嬷嬷确实是去接人去了,接的是,是十四福晋。” 云舒闻言有些诧异,“十四福晋完颜氏?” 明夏点头,“是啊,就是十四福晋,和贵太妃向来与世无争,怎的竟会派人去接十四福晋。” 这位和贵太妃是先皇后期比较受宠的妃嫔,因为没有亲生儿女,因此当年对皇子们都还不错,皇上登基后便也将和妃册封了皇考贵妃。 云舒去给太妃们请安的时候也和这位接触过,是个挺聪明的长辈。 云舒沉思了一下,便道,“这我倒是有些印象,完颜氏的额娘出自瓜尔佳氏,咱们这位和贵太妃也是出自此族,想来也正是因此,太妃才会如此吧。” 明秋点头,“或是如此,不过娘娘,这几日天气热的很,夫人们这几日都不曾入宫请安了,如今又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十四福晋这时候进宫实在有些不对。” 明夏也跟着点头,“是啊,就是因为如此,我这才赶紧对娘娘说起此事。这眼看着十四爷便要快回来了,十四福晋此时进宫,怕是有所求啊!” 云舒也同意明夏的话,十四爷自打先帝去世之后,便被皇上安排守在景山寿皇殿,说是守陵,其实也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软禁罢了。 不过自打前段时间十三爷去世之后,便有声音传出,说皇上有意将十四爷叫回紫禁城,不说其他,只一点,十四爷毕竟是皇上的同母兄弟啊。 皇上只露出了这么一点意思,朝堂上不知有什么心思的人便立了折子说到此事。 云舒看着这意思,十四爷竟真的要回来似的。 就连前几日二阿哥来给云舒请安的时候,也说到了此事,二阿哥只说让云舒一切如常,便是发生什么也不要太着急。 云舒还记得二阿哥当时的眼神,好似十分期待十四爷的归来。 但这期待中,竟还带着一种云舒看不透的神情。 云舒自是查觉到不对,想要仔细问问,但二阿哥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只让云舒好好的看戏便是。 只是这戏什么时候能来,便是云舒也看不明白。 今日这十四福晋进宫为了什么,云舒还有些不清楚,但却也明白,浑水是不能乱淌的。 云舒仔细深思了一番,便对着明秋和明夏说道,“本宫实在不愿见这十四福晋,既如此,明夏你也别歇着了,再去带人亲自跑一趟太医院,就说本宫今日午歇后便犯了暑热,实在是头晕的厉害。”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具都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明秋更是说道,“咱们娘娘怕其他主子们冰不够用,都将自己的冰分出去了,这不自己都得了暑热了!” 明夏闻言也露出一个笑脸,“谁说不是呢,可怜咱们娘娘一片好心,竟使得几位主子们竟也病了,皇后娘娘们心疼小主们,今日对娘娘言辞也严厉了些,娘娘心里难受又委屈,便更加难受了!” 明夏扭头对云舒说,“娘娘让明秋去请太医吧,奴婢要去趟皇后娘娘那,将您的委屈好好说给皇后听呢,唉,若是去的时候有人给皇后娘娘请安那就更好了!唉,这小东子这几日被您派去公主那了,不然他才是最会办事的人!” 云舒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将事情给说通顺了。 笑着指了指她们两个,又隔空点了点促狭的明夏,一拍手“就这么办了!” 说罢,云舒便露出个难受的表情,明夏和明秋也跟着叫唤了起来,“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娘娘晕过去了,快去叫太医!”说着明秋立马跑了出去,带着个宫女便往外跑去请太医去了。 于是,不过下午的功夫云舒生病受委屈的事,便满宫都知道了。 第195章 第195章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和贵太妃处,太妃身边的嬷嬷听了小丫鬟附耳说了几句话,便走向正与十四福晋说话的太妃身边,太妃侧耳听罢,脸上的笑容都顿了一下。 太妃,“病了?” 十四福晋见状正疑惑着,便见太妃又扬起了笑容,对着十四福晋说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最近天气难捱,宁贵妃有些身子不适。” 十四福晋登时坐直了身子,“宁贵妃病了?那” 十四福晋正要再说,便见太妃哎呦一声,太妃脸上似有倦意一般,还有些难捱的皱眉。 嬷嬷此时便道,“这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福晋还是早些去皇后那请安才是。太妃娘娘今日许是乏了,倒是不好再和您说话了。” 十四福晋话到嘴边也只得咽下,有些勉强的笑着应是。 倒是太妃见她如此懂事,便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点点头,便笑着亲自将十四福晋给送了出去。 眼看快到门口宫门口了,十四福晋有心想问些什么,但顾虑实在太多,怎么也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身边的丫鬟是个精巧的,便笑着和嬷嬷道,“嬷嬷,奴婢瞧着太妃娘娘似是不大精神,想来也是暑热的缘故,咱们家福晋最近得了一副正好消热的方子,可巧今日没能带进宫来,等改日我们福晋再亲自献给太妃娘娘可好?还有宁贵妃娘娘那,不知我们福晋能不能帮上忙。” 嬷嬷闻言笑了,但说口却是拒绝的话,“福晋若是有这好方子,倒是不急的献给太妃,福晋许是不知,方才传来消息,虽说是贵妃娘娘患了暑热,正请了太医去看呢,太医却说是要静养,现在贵妃娘娘处,都不见人的,便是公主阿哥们去了,也是见不到娘娘的。若是福晋的方子真的很好,献给贵妃娘娘虽说是正理。您的心意咱们也明白,但也不好扰了娘娘的清净不是。” 福晋自是听出了嬷嬷的言外之意,但心中的事情委实还是最重要的,即便晓得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嬷嬷说的是,既然贵妃娘娘用不上,那太妃那” 嬷嬷依旧是摆手,“太妃娘娘自是也也用不上,太妃说,福晋懂事知礼,如今听说十四爷快要回来,福晋更是要顺着皇上的意思行事才是,太妃知道您一片慈母之心,担心府上格格抚蒙一事,但皇室宗女抚蒙乃是旧例,不可随意更改。” 十四福晋闻言顿时着急起来,“我知不可随意更改,可是小格格实在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舍得她离我那么远,太妃娘娘也曾有过子嗣,应该能懂我的啊!” 嬷嬷闻言眼角都竖了起来,“福晋慎言!太妃娘娘岂是您能随意议论的!” 福晋身边的奴婢心下一沉,忙找补道,“嬷嬷息怒,我们福晋也是太着急了,您也晓得,我们福晋对太妃最是尊敬不过了,还请嬷嬷莫要在意福晋的失心之言。” 紧接着又是说了不少的窝心话,嬷嬷年纪大了,闻言也不由的有些心软。又瞧着福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火气更是散去了大半。 嬷嬷身为太妃身边人,自是也明白,今日十四福晋进宫的目的,眼看着福晋所出的唯一的女儿三格格年纪到了,瞧着皇上的意思,是要三格格去抚蒙的,十四福晋只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养大,又如何能舍得。 虽说便是如今盛宠的怀乐公主都要与蒙族台吉联姻,但说是联姻,但怀乐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又能上朝听政,一应待遇更是比肩皇子王爷们,这哪是联姻啊,这分明是娶丈夫啊。 福晋自然明白自己的小格格比不上公主,求得恩典让格格与蒙古台吉们住在京城更是不可能。 但福晋的三格格只是宗室女当中的一个,各府的格格这么多,留在京城的也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便是五爷家的格格,还有七爷家的格格不是都留在了京城了吗。 十四福 晋总是想着,自己找好关系,好好活动活动,十四爷总归是皇上同母兄弟,小格格更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与其他格格一样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之前她进宫给太妃请安的时候,太妃也暗示过她或许能得偿所愿。 可现在随着皇上有意要十四爷回来的消息传遍之后,太妃便再也不能给她保证了,便是皇后那也多是语焉不详。 十四福晋从前何曾如此卑微过,在太后还在的时候,因着太后偏爱,便是和皇后说话也不曾多么客气过,这几年在皇后跟前却是没了骨头一般的奉承,如今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留不住了。如今瞧着,也真是有些唏嘘。 嬷嬷瞧着十四福晋脸上的不甘,虽理解她的着急,但叹了口气,还是硬起心说道,“还有一事要说与您听,太妃年纪大了,纵然皇上皇后礼遇太妃,但太妃却不好总是麻烦两位主子,只想着以后和其他太妃娘娘们安度晚年便好,除了逢年过节的,也不好见人了。 今日您送过来的礼,因着亲戚情分,太妃就收下了,其他的倒是不能如您的愿了。十四爷似是要回京了,福晋还是好好与十四爷过日子才好。” 说罢,也不等十四福晋有什么反应,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 十四福晋听明白了嬷嬷的言外之意,心中又是不满,又是难受,但更是深深的涌上了一股无能为力来。 她能怎么办,宫中能说的上话的几位娘娘,太妃娘娘暂且不提,皇后娘娘也不愿因着这事与皇上产生隔阂,生怕引得皇上多想。 剩下的两位贵妃娘娘,宁贵妃这病委实来的太巧了些。 福晋倒是不觉得宁贵妃在针对她,她在宫中也有耳目,自是也晓得这两日贵妃和皇后之间发生的事,宁贵妃这算是在和皇后打擂台。 但人家都闭门不见人了,她便是想求也求不了啊,而且她一直站在皇后这边,宁贵妃更是不愿意帮助她了。 至于剩下的齐贵妃,十四福晋叹口气,这更是想都不要想,她们十四府与齐贵妃之间,可是还欠着一条命呢啊! 若是怀恪公主还在就好了,齐贵妃感同身受,说不定就能帮她了,十四福晋想起当年的事,也只盼着,齐贵妃能够不落井下石便很好了。 这么胡乱的想了一遭,十四福晋心中更是似梗着一个东西似的,想着怡亲王就算没了,怡亲王府依旧没人敢小看,心中便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气,十四爷是皇上亲兄弟啊,怎么就不能成为第二个十三爷呢! 十四福晋身边的丫鬟小心的观察着福晋的神色,“福晋,皇后娘娘此时应该有了空闲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给娘娘请安吧。” 十四福晋的眼中带着化不开的忧愁,她点了点头,搭着丫鬟的手往皇后的宫中走去。 皇后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此时瞧着桌子上消暑的茶点,彻底没了胃口。“这个宁贵妃,不知是不是和齐贵妃呆的久了,行事越发的不讲究了,今日她此举,简直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 天青动作熟练的给皇后按着额头,安慰道,“娘娘何必如此介怀,便随宁贵妃如此,又能怎样,总归是宁贵妃自己生闷气病了,与您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依旧有些不舒坦,“总归是平白惹了些许闲话!” 天青,“什么闲话不闲话的,娘娘更不要在意了,娘娘是后宫之主,关心管理后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娘娘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任谁也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如今最要紧的啊,是您好歹吃些东西吧,您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了,奴婢瞧着都心疼,再者说,方才您有事处理,十四福晋便先去了太妃处,如今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十四福晋也要来了,您怎么都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谈起十四福晋,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眼看着十四便要回来,本宫这心里也怪七上八下的。” 天青,“娘娘何出此言,不管怎么说,十四爷是皇上亲兄弟,因着十三爷的离世,皇上想念兄弟也未可知啊。” 皇后却摇摇头,“你不懂,皇上与十四之间,不是简单一两句话便能说的清楚的。” 见天青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皇后自己也长叹一口气,“罢了,我还说你不懂呢,便是本宫,与皇上做夫妻都快一辈子了,如今却也不懂皇上在想些什么。” 天青却笑道,“奴婢是不懂这些,但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妻子,若是有什么皇上不方便做的,皇后娘娘帮帮皇上就是了。如此说不定,皇上也能更惦记娘娘些,说句僭越的话,奴婢觉得,皇上与您之间的情分,是旁人如何也不能比的。” 皇后闻言,眼神有些发亮,“是啊,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本宫也是帮着皇上做了不少的事情,有本宫在,王爷总是能更安心几分。” 便是如今有了隔阂,但多年的情分在,皇后还是抱着希望的想到,若是能续起情分,她与皇上是不是就不必像如今这相对无言了,她不奢望与皇上的关系恢复到从前王府那样,但无论如何也好过现在吧。 天青见皇后脸色好了几分,此时也跟着说道,“是啊,皇上爱重娘娘,再等到兰嫔娘娘生产,娘娘便什么也不差了!” 丈夫的爱重,膝下的子嗣!皇后闻言似是魔怔了一般,喃喃道,“是啊,什么也不差了!” 十四福晋从皇后那出来的时候,精神十分恍惚,下台阶的时候,险些没有站稳,还是丫鬟用力扶了一下才稳住了身子。 “福晋,可是身子不适,要不,咱们还是歇会儿再出宫吧!” 丫鬟瞧着自家福晋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皇后娘娘和福晋有些要紧的话要说,丫鬟和天青都是守在门口的。 但瞧着福晋这神色,丫鬟神情也跟着凝重了些,有些事情不知道应该会更好。 福晋被这么险些一摔倒是摔出了些精神头出来,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着丫鬟道,“无妨,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我想回府,立刻就回府。” 丫鬟闻言也神情凝重的点头,主仆几人脚步略显急促的出了宫。 回到王府的十四福晋,当天晚上便发了热,太医看过之后,也只是说十四福晋是今日疲累,加上忧思过度,这才发出病来, 消息传进宫里,云舒她们倒是没什么反应,十四福晋对她们而言,本就是不必理会的人。 但皇后却是轻轻摇头,“不中用啊!” 天青奉上一杯茶,“中不中用的现在也看不清,左不过她只是娘娘的一步 闲棋,能用最好,事后娘娘给福晋一份安稳也就够了,便是不能用,也无关紧要啊!” 皇后满意的接过茶,“自白釉雀蓝她们离开本宫后,本宫便时常觉得力不从心,想起她们,确实是本宫辜负了她们。” 天青垂眸,语气中也充满的安抚,“奴婢虽为与雀蓝白釉两位姐姐没怎么接触过,但也听说过她们是再忠心不过的人,娘娘能如此记着她们,对她们而言,便再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了。” “奴婢本就出自乌拉那拉家,当年奴婢重病,还是娘娘发了善心,才保住了奴婢一命,娘娘恩情,奴婢绝不敢忘,奴婢的主子只有娘娘一人!” 说到这,天青跪在了皇后面前,“若是有一日奴婢面对和两位姐姐同样的情况,奴婢定也会如两位姐姐一般!定佑皇后娘娘康全!” 今日皇后本就多思,闻言也不由的有些心里发软,“有你这话,本宫定不会让你落得个和雀蓝白釉一样的下场。你要长长久久的伺候本宫才好!” 天青闻言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她知道,对于皇后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天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却无人看见她眼里闪过的复杂。 当天夜里,天青伺候皇后睡下之后,吩咐好守夜的宫人,这才有些疲累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才一进屋,便神情一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枕头旁的香囊,果然看见一个纸条。 天青看罢,便用着蜡烛火将纸条燃烧殆尽,一丁点痕迹都不曾落下。 此时屋外雷声响起,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第196章 第196章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长春宫内,齐贵妃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礼物,笑容是怎么也下不来,很有兴致的和静心商量着这东西都该怎么处理。 二阿哥便这么笑着看着自家额娘,今日才去过皇阿玛那禀告完公事,便来给额娘请安来了。 他手里端着凉饮慢慢的喝着,忽的眼神一亮,“咦,这茶好香,怎么比皇阿玛赏给儿子的今年的新茶还要醇厚几分?可见皇阿玛还是看重额娘的。” 齐贵妃闻言道了撇嘴,“这不过是一些野茶罢了,和你皇阿玛有何干系,这茶是你舒额娘送过来的,不知怎么的,她那庄子上的东西总是更好些,便是比底下供给皇上的也不差什么。因是才得了的,今年总共就一小点,便舍了大半给我!” 二阿哥闻言笑道,“可见额娘和舒额娘关系好!” “那还用你说!静语,静语,将剩下的茶都给二阿哥包起来,一会让阿哥带走!” 二阿哥立即便要拒绝,便被齐贵妃打断,“你孝敬额娘,额娘自是也疼你,听话!静语,快去吧。” 二阿哥心里一暖,“额娘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儿子呢。” 两人说话间齐贵妃便打开了一个药盒子,“你这去了一趟保定府办差,竟还空闲不成,带回来了这么多药材。” 二阿哥回道,“这恰好办差经过安国,既去了这药都,自是也得寻些上好的药材来才是正理。” 齐贵妃点点头,又叹口气“你这药来的正好,你舒额娘正需要着呢。对了,可曾去看过她了?” 二阿哥摇头,“儿子先去的皇后宫中,不过并未久留,便先来给额娘请安了,不过额娘放心,儿子已经派人将东西都送去永寿宫了,不过刚才送东西的人来传话,说是虽是东西已经收下,但是舒娘娘在养病,这几日连怀乐都不能见。怎的竟病的这样重吗?” 齐贵妃哼了一声,“说是病了,也确实是有些小病,她啊,不过是不耐烦罢了,皇后那样下她的脸面,她还乐意躲过清闲呢,徒留本宫,在这大热天的,还得天天和皇后去处理这宫里各种杂事。这不,光这送冰的事,都折腾的我脑子疼。” 正说着话呢,便见才出去了一趟的静心又回来了,对着齐贵妃说到,“娘娘,方才皇贵太妃那传来消息,说是和贵太妃那的冰今日还未送去,便托人来问问。” 齐贵妃不大雅观的翻了白眼,“我这不是听说和贵太妃收了不少礼吗,怎么缺个冰都来找本宫。” 静心无奈,“娘娘!” 齐贵妃不耐的摆手,“行了,行了,就算是本宫疏忽了,你去处理了吧,别拿这事来烦本宫了!” 静心这才心满意足的又出去了。 二阿哥瞧着额娘的脸色,“太妃何时与额娘生了嫌隙?” 见二阿哥一脸疑惑,齐贵妃这才说道,“你是不知道,前几日,十四福晋天天进宫,不是去找和贵太妃,便是去皇后那,虽没打听具体事情如何,但想也知道是有所求。和贵太妃还收了不少礼,她那是收礼吗,她那是在向众人表明她和十四福晋关系亲厚呢! 不过她一个太妃,本宫也不会特意为难她,今日这冰确实是疏忽了。” 二阿哥,“舒额娘病着,倒是正好躲这个懒了。十四福晋也来找额娘来了?” 齐贵妃登时瞪大了眼睛,咬牙说道“她敢!她若是敢来我这长春宫,本宫拼的脸面也不要,也要将她轰出去!” 二阿哥连忙安抚,“额娘别生气!儿子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们与咱们得仇,儿子自是不敢忘!” 齐贵妃似是想起什么,一桌子的好东西都不在意了,神情也跟着暗淡起来。 二阿哥看着齐贵妃的神色,眼神也跟着幽深起来,“我虽才从外地回来,但听消息,说是十四叔快回来了,额娘,无论如何,您都得稳住才行。” 齐贵妃神情一怔,“你!” 二阿哥,“额娘放心,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如额娘所愿的。他欠您的,总有一天要还回来。如今虽还未到时候,但也能讨些利息回来。” 二阿哥又陪着齐贵妃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时间实在不早了,这才离开。 二阿哥出宫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贝勒府,没有过多理会福晋,便径直进了书房。福晋见状,便也不好随意打扰二阿哥。 不一会儿,府上的幕僚便都来了书房,直到天黑才渐渐离去,第二日一早,便有御史弹劾,说是内务府营造司的官员们碌碌无为,玩忽职守,京城府邸多有逾制,他们却视而不见,特别是十四贝子府,建府的规制还是郡王制,实在于理不合。 这等小事,本就没人在意,但这位大人这么一提出来,便就不是小事了,特别是这人还特意指出了十四贝子府,这显然就是奔着十四贝子府去的。有几家宗室皇亲也有些心虚,但想着自己只是捎带的,便放心不少。 事关十四爷,众人皆等着皇上的意思,皇上却是神情变都没变,只大手一挥,诸多官员便罚的罚,降的降。 首当其中的便是被立为典型的十四贝子府,皇上下令,立即整改十四贝子府。众人见状便都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才一下朝,营造司的人便苦哈哈的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上边的主子们打架,他们这些小喽喽们就倒霉了。很多时候这规制改还是不改不都是上边主子的一句话吗。十四爷的府邸,打十四爷才出宫建府,还是贝子的时候,蒙先帝恩宠,便是郡王制,他们这也是摸不清皇上的意思,这才没动的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老实的带了东西,出去干活去了。 十四贝子府,十四福晋神情蔫蔫的躺坐在床上,三格格小心翼翼的给她喂着汤药。 三格格越孝顺,福晋便越发心疼这个女儿,瞧着十四福晋的眼神,三格格轻声安慰道,“女儿晓得,额娘这病都是因太过担心女儿之过,额娘,您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便更加没人能护住女儿了。” 十四福晋闻言越发的心酸,“我的儿真是苦了你了。” 三格格帮着十四福晋擦了嘴角,温声道,“您放心,女儿向你保证,无论如何,女儿都会活的好好的,女儿是您亲自教导的,难道您还不信女儿吗?” “如何能不信,我的三格格这样好,只是你从小在京城长大,又如何能去哪草原吹风受 累,只想到这点,我便心如刀割。” 说罢又恨恨道,“你阿玛也不是个中用的,若是她能干些,又何必你去受苦。都说你阿玛要回来了,也不晓得他这一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十四福晋想起皇后暗示她的那些话,便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登时感觉自己病的更严重了。 “这大热的天,怎么还打起冷战来了。”三格格见状有些着急,原本还想和额娘说说自己的打算的话,也都咽了下去,罢了,所幸时间还不着急,等额娘好些了再来安慰她吧。 “额娘,这才用了早膳,吃了药,病还没好,还是赶紧歇歇吧。” 这昏昏沉沉的病了这几日,十四福晋确实精神不怎么好,此时,便也顺从的躺了下去。 三格格见状便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十四福晋许是吃了药的缘故,便又昏睡过去,但睡又睡不安稳,醒又醒不过来。半梦半醒的竟恍惚又想起了那日皇后和她说起话。 皇后说,十四福晋当年在众多福晋里也是十分出挑的,如今只能窝在贝子府里,她这个做嫂子的看着都心疼。 皇后又说,九爷从前也不得皇上的眼,如今躲了出去,皇上竟对九福晋多有优待,年前九福晋所出的小阿哥,竟也得了个不差的差事,九福晋这日子,过得可比旁人欢快多了。 皇后还可惜的说到,“说十四爷毕竟是不同的,皇上宁可让十四爷守陵墓,也不愿放十四爷回去,等十四爷回来,还指不定要过什么日子呢。如今看来,十四爷还不如” 皇后当时的话并未说尽,像是随意的和十四福晋说的这话,更是一副心疼十四福晋的模样,但十四福晋却不由的顺着皇后的思路想了下去,若是,若是十四爷真的没了,她们一家子是不是能活的更好些,她办了这事,皇上是不是能厚待她的儿女几分。 这想法一出现,十四福晋便被自己吓得不行,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十四爷是她的夫君,她怎么能这样想,但这想法就好像在她脑子里扎了根,怎么也撤不下去。 如今又惊又怒之下,再加上担忧自己孩子的未来,这一来二去的,果然便病了。 病的这几日,她努力将脑海里的想法压下,但却总是不由的想起,她纠结,最后还是顾念着和十四爷这么多年的情分占了上风。 十四福晋才睡了一小会儿,便被外边的动静吵醒了,正要叫人来问,便见自己身边的丫鬟脸色有些发白的领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太监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福晋,府上逾制,奴才奉命修改府上规制,扰了福晋养病,奴才多有得罪了!”说罢,又行了一礼,便径直退下了。 福晋闻言,本就充满病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丫鬟赶紧扶着福晋,又是灌水,又是顺气的,这才让福晋好受些。整个屋内都乱成了一团,才赶来的三格格也赶紧安抚福晋。 说来也是唏嘘,其实当今登上皇位之后,十四爷也是有着一个郡王的爵位的,后来因着各种一系列的事情,便降成了贝子。 这贝子府,说是贝子府,却还是郡王的规制,没人说,她便也没有主动提出要改,毕竟爷们不在,她一个女眷,自是当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的十四福晋甚至还有些庆幸,现在好歹还留着一个贝子的位份,当初可是有大臣提议将他们爷降位为镇国公的啊。 皇上当初网开一面,说不定就是还在意着与十四爷这份兄弟之情。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十四爷这即将回来的关头,皇上下令改制,这是在明晃晃的彰显着对十四爷的不待见啊,这,这还不如回来呢! 福晋想到自己的孩子们未来,便眼前一阵阵发黑,福晋现在不仅看不见眼前的景象,更看不见孩子们未来啊,不期然的,皇后的话又从耳边响起,是啊,若是十四爷没了就好了。 第197章 第197章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养心殿外,十四爷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但皇上迟迟不宣他觐见,他便只能这么直戳戳的站着。 他心中自是许多不满,可偏皇上还有正当的理由,近日南方降雨太多,皇上正和大臣们商议此事,江山社稷为重,便是十四爷也不能说一句皇上是故意的。 但十四爷现在内心的火气是一个劲的往上涌,打半月前他回来,皇上便不曾召见他,如今不比先帝还在的时候了,又没有额娘帮衬,没有恩准,他连进宫都不成。 而且以前就算先帝政务繁忙,不能及时见他们这些皇子,也自有懂事的宫人们领着他们去喝茶坐等,何至于这大热天的站着活受累。 十四爷不是在意这点苦,先前打仗的时候,比这苦十倍都是有的,但那时候他心里亮堂自在,如今却愤怒憎恶不甘千种情绪压在心上,无法排解了。 按照几年前十四爷的脾气,他恨不得甩手就走,但想起这些日子,福晋的哭求和孩子们期待的眼神,纵然万般委屈,十四爷也只得压下。 想起八哥的下场,十四爷神情更是晦暗,若是他孑然一身,便是舍了这个皇子身份,也要和老四寻个公道。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大臣们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但众人见到十四爷也都并未停留片刻,那和十四爷曾经有些关系的,倒是有一两个和十四爷颔首示意,但更多的则是当看不见十四爷一般。 众人的反应更是十四也心火旺盛,一群狗东西,先帝爷在的时候,一个态度,如今又是另一个态度,狗奴才们! 十四爷并不觉得自己骂他们是奴才有什么不对,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这些大臣们说白了也都是他们家的奴才们罢了,被这些奴才们如此看待,十四爷自是心中更气了。 忽的有声音从耳边响起,十四爷转头看去,却不是什么臣子宫人,而是二阿哥。 二阿哥倒是个懂礼的,见着十四爷便上前行礼,“弘昀见过十四叔。” 二阿哥如此懂礼,十四爷却不敢小觑这个侄子,几年不见,眼前的人早已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沉稳的越发让人看不清了。 幼虎已经长大,爪子也变得锋利,但他这个还在壮年的雄虎,却因种种原因,失去了当年的锐气。 纵然他再记性不好,也记得当年的还是二格格的怀恪,是眼前这人的亲姐。 二阿哥,“许久未见十四叔了,十四叔近日可好?” 十四爷此时也没心情和这个侄子在这玩什么你来我往的试探,只想赶紧打发了他去。 十四爷语气有些生硬,“一切都好,你既然已经办完差了,便早些离去吧。” 二阿哥只笑看十四爷,十四爷却想的是,老四都商议完政事了,应该要叫他进殿了吧,站了这么久,老四这个下马威,应该也足够了吧。 他瞥了二阿哥一眼,不欲理会他,想抬脚往殿内走去,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十四爷一看,这才发现是老四的几个儿子来了。 三阿哥领着五阿哥六阿哥,还有一群哈哈珠子,并身边伺候的太监走了过来。 二阿哥对着走过来的几个阿哥说道,“还不来给十四叔问安,问安后便赶紧进去吧,皇阿玛正在里面等着查你们的功课呢!” 三阿哥摸了摸脑门,嘿嘿一笑,他最是听话,此时也自是听二哥的,带着弟弟们便给十四爷问安。 三阿哥自认最近自己长进了不少,为人处世也被夸奖了几次,于是便对着十四爷寒暄道,“十四叔可是才从皇阿玛那出来,这样也好,十四叔和皇阿玛是亲兄弟,多年未见,这一见面,想来皇阿玛心情也好些,这样查我们的功课也能更轻松些了。” 十四也本来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但听听这三阿哥的话,这是在讽刺他吧,语气还这么欢快,确实是讽刺他吧! 十四爷本来心中就有火气,被三阿哥这么一激,纵然有顾虑,这火气也出来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便更加不好了。 十四爷,“你便是这样做皇子的,都这个年纪了还和小几岁的弟弟们一道学习,可见皇兄确实是不会教导孩子了。” 六阿哥和二阿哥闻言便不由的皱眉,正好组织好语言反驳过去,便见三阿哥有些不高兴的回到,“十四叔,这明明是我的问题,你说皇阿玛做什么。” 说着语重心长的对十四爷道,“我生的不聪明,这点我是知道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什么的,我确实不擅长,但我也有我的好处,十四叔怎的这样看不起人。” 说着又叹道,“好了,十四叔也不要觉得愧疚,我晓得你说这话也是为了督促我,我心里都明白的,因此也并不曾怪你。 对了十四叔,等过一阵子,我便要出宫建府了,到时候就不和弟弟们一道学习了,十四叔要是有空,也来喝一杯酒啊!我成婚十四叔便没来,这次也一起热闹热闹嘛1” 三阿哥本来语气也是有些低落的,但说着说着,自己便高兴起来了,最后还邀请十四爷去吃席,惹得十四爷一口气堵在胸口,更是憋闷。 三阿哥自是高兴的,他成婚已经比旁的宗室子弟晚很多了,如今能出宫建府,便意味着他也是顶了门户的大人了。 二阿哥见状赶紧道,“好了,赶紧进去吧,皇阿玛还有事要忙呢!” 一旁的五阿哥和六阿哥本就快憋不住笑了,此时听二阿哥这么一说,便立马一左一右的拉着三阿哥往里走去。 二阿哥这才笑着对十四爷道,“三弟向来单纯,让十四叔见笑了。” 十四爷却不理会这些,直接拉着一个门口的小太监便问道,“爷已经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是说皇上在忙吗,怎么这忙便是给自己的儿子们检查功课吗?啊!” 小太监早就得了吩咐,自是知道怎么回答,便道,“还请爷多等一会,皇上忙完自会叫您进去觐见的。”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太监还是那句话,“十四爷不急,等皇上有空自会要您进去的。” 十四爷气的便要往里冲,这个小太监一招手,便和几个小太监一道挡在了十四爷面前。 “十四爷息怒,皇上没发话,奴才们实在不敢随意放十四爷进去!” “你!”十四爷抓住小太监的领子便要发怒,二阿哥便三步变两步的走上前,“十四叔,这可是在能御前,你要御前行凶吗!” 十四爷此时的耐心早就没了,听了这话,便直接道,“便是要行凶又如何!爷不玩了。”说罢松开手,一脚将小太监踹翻。甩手便直接离去了。 二阿哥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一块玉佩赏给了那个一直带头被踹翻的小太监,“告诉你师父,这是爷赏你的,今日你办差得力,一会儿换值后,好好去看伤吧。” 小太监双手接过,仔细的谢了赏。 二阿哥便也扭头离去,十四爷多年未回京城,岂会知道这个小太监便是苏培盛近两年最看重的恶一个徒弟呢,只是这孩子年纪还小,便也没有提拔,只是想着能多历练历练他。 但十四爷却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在这养心殿门口,被皇上羞辱,被皇子大臣们羞辱,最后连一个看门的小太监都不会惧怕他,这种羞辱更胜其他。 且不提皇上知道十四离去是什么反应,便是十四爷才一回府,看着这已经改制的贝子府,便更加不忿。 才一进门,便看见他的四子弘暟无所事事的要出门,见着他更是像老虎见了猫,行了个礼便要溜走。 十四爷登时压抑许久的火气便冒了出来,抓着弘暟的领子便往书房走去,众人见他如此,俱都骇的不行,倒是有一两个机灵的,觉得不好,赶紧去福晋那报信去了。 福晋急匆匆的赶往书房的时候,十四爷正拿着鞭子抽弘暟呢。 十四爷眼睛都好似在冒火,“我如此勇武,怎的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废物儿子,本王不比老四差!便是那与你同龄,女子出身的怀乐都比你强上百倍,你倒好,只顾吃喝玩乐,我养你有什么用!” 说罢,便又要接着抽上去,福晋便是此刻进来的,她闯进书房,便扑在了弘暟身上。 十四福晋哭诉,“爷若是心里有气,还想接着打,便连我们母子一起打死吧,让我们娘俩到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十四爷对福晋还是很尊重的,但此时他怒气上涌,怎么还顾得的了那么多,“你便当你无错吗!若不是你一味偏袒溺爱,弘暟怎会如此废物不堪。闪开!” 好罢便推开福晋,接着打弘暟,福晋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桌腿上,眨眼见,一股红色便从福晋的额头流下。 弘暟登时便红了眼,他一把抓住十四爷的鞭子,怒声道,“你不能说我额娘,若不是你那虚妄的野心,我何至于被宗室兄弟们瞧不起,我落得如此地步,都是你的错!你争都争了,为何争不赢!既然争输了,又为何不认输!” 说罢,不理会十四爷的愣神,弘暟扶起十四福晋便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却忽的冷笑回头,“对了,你说我比不过怀乐,那你又何曾比得过皇上!” 十四爷有些脱了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屋外还传来弘暟吩咐人去请府医的声音,但此时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是啊,他输了,早就输了! 第198章 第198章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云舒这病一养便是大半个月,今日倒是难得热闹起来,才正和李贵妃说话呢,便听宫人们通报,说是公主都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李贵妃闻言笑道,“瞧瞧,瞧瞧,孩子有孝心啊,你这病才好,便巴巴的来见你来了!还不快让孩子进来。” 云舒便也挥挥手,下人们便得到示意,不一会儿怀乐便率先走了进来,给了两位长辈行礼之后,便窝在了云舒身边。 怀乐才撒了会娇,便又听人禀告,说是阿哥们并由二阿哥领着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来了。 二阿哥带着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一进来,云舒便觉得这屋子都小了不少,不过说来也是,便是最小的六阿哥,如今也是一个少年人了,这孩子们可不是都大了吗! 孩子们行礼之后,便热热闹闹的坐下,五阿哥和六阿哥最爱和怀乐呆在一起,便坐在了怀乐身边,一时间,云舒身边竟也坐了不少孩子。 李贵妃见着这些孩子,便觉得高兴,便是云舒这几年不大喜欢热闹的场景,但今日也是难得觉得高兴。 云舒脸带笑意,“今日倒是巧,你们都有空来看我来了,下午可还有要是要忙,不若等吃了饭再走吧。” 李贵妃也赶紧说道,“是啊,是啊,说起来咱们也好久没正经的一块吃饭了,今日难得人这么齐,自是要一起多呆一会儿的。” 二阿哥忙道,“南方水患的事告一段落,弟弟们最近的功课又进步不少,皇阿玛难得高兴,便给他们放了假。又听闻舒额娘病愈,这不,我便带着弟弟们来额娘宫里蹭饭来了。” 今日难得高兴,大家便也没说那些心情不好的事情,只随意的说笑着。 因着饭菜还得等会吃,云舒便赶紧让明秋将阿哥公主们爱吃的点心都端上来,这些倒是容易,这都是常备着的。 五阿哥近日最爱吃糯米糕也端了上来,五阿哥果然高兴的道了谢。 五阿哥,“还是舒额娘疼我,这糕点额娘平日里都不许我多吃的。” 云舒笑道,“你们听他瞎说,哪是你额娘不疼你,明明是这糯米不好消化,懋妃生怕你吃多了积食,肚子难受,这才多有限制。 不过也好,她做个严厉的额娘,倒是让我来做好人来了。” 众人闻言皆都笑了起来,五阿哥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眼里却尽是满足,有一个这样疼自己的额娘,五阿哥心里当然开心。 六阿哥也跟着笑起来,“是啊,平日里懋娘娘三天两头的去给五哥送东西,五哥每次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这糯米糕,但那些好消化的养身的糕点懋娘娘都是亲手做了才送给五哥的。” 六阿哥的打趣让五阿哥更不好意思了,三阿哥此时插口,他有些羡慕道,“这可真好!”又转头对齐贵妃道,“额娘,您怎么不亲手给儿子做糕点啊!”又似是想起什么,“啊对了,额娘还是别做了,我记得去岁您做的奶香糕,害我吃了好几天的药!” 厨房杀手的齐贵妃瞬间面色有些发红,她一巴掌拍向三阿哥脑袋,“你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袋!” 三阿哥有些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脑门,又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果然便又收到了亲额娘的母爱的重击。 众人便这么笑着闹着一起用了饭,直到时候不早了,众人顺势便要离开,二阿哥和怀乐自是有事要去忙,三阿哥也被李贵妃带走了,五六两位阿哥则是轻松些,不那么着急了。 云舒则是对着五阿哥道,“弘昼啊,你也不必陪着我了,去找你额娘吧,今日难得有空,你额娘定是也想你了。” 弘昼闻言自是高兴应是,等弘昼走了,云舒这才让屋里的人退下,拉着弘晏坐到对面。 “你这是怎么了,额娘怎么瞧着你不大高兴呢!” 今日看似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但云舒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六阿哥弘晏的情绪不是很高,只是方才人多,他这才不好多问。 弘晏则是摇摇头,显然不想让额娘知道太多,跟着心烦,“没有,只是前些日子有些夏乏,便有些提不起精神,而且近日十四叔家的弘暟总是找理由来找我和五哥,我实在心烦懒得理会,这才有些精神不济的。” 云舒疑惑,“弘暟?他找你们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不过这几日我懒得理会他,到是五哥好心,便和他客气的相处着。” 话虽这样说,但云舒明显感觉到弘晏没说实话,或者说,说的话不全。 但孩子大了,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云舒也无意参与去左右孩子的想法。 弘晏垂眸,不想说话了,也不好意思像小时候一般窝在云舒怀里寻求安稳。 倒是云舒起身坐到了弘晏身边,摸着头轻声安慰道,“有额娘在呢,便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还有额娘能帮你呢,你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小心长不高了。” 弘晏闻言笑着点点头,仿佛获得了莫大的安全感,弘晏又和云舒呆了好长时间,直到时辰不早了,这才离开。 弘晏一走,云舒便将小冬子叫了进来“你去查查,十四爷家的弘暟怎么就和咱们五阿哥六阿哥粘上了,记得,行事小心些。” 小冬子领命下去了,云舒则还是敲着桌子在深思,纵然云舒不会左右孩子的想法,但事情到底如何,云舒觉得总要心底有个数,这样才好做好托底。 小冬子消息查的很快,或者说,这消息也不算什么隐瞒的消息。 小冬子,“奴才查过了,这是前些日子两位阿哥爷和锦佑贝勒去郊外跑马,正好遇见弘暟阿哥,当时有一群混子,对着路边卖东西的大娘动手抢钱,弘暟阿哥便上前阻拦,可偏偏他只带了一个小厮,于是便罗了啊下风,这不,恰巧便被咱们家的三位爷给碰上了,这便帮了弘暟阿哥,阿哥们觉得弘暟阿哥性子不错,锦佑贝勒直到弘暟阿哥是十四爷府的,便不大搭理了。 咱们两位阿哥到是还好,特别是五阿哥觉他带着些侠气,便多亲近了些。弘暟阿哥许是心里也有些打算,便经常来找两位阿哥来了。 这不,这几日弘暟阿哥好似不知什么原因惹了十四爷生气,被打的都起不来床了,咱们五阿哥还亲自去探望去了呢。” “原是这么回事。”云舒闻言,便挥手让小东子退下,云舒则还是在想这事。 不是她非要多想,而是这事处处透露着巧合,按照云舒了解的弘昼的性子,也不是这么愿意和人亲近的啊。 弘昼看似随和爱玩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依云舒看,这小子的心眼可比弘晏要多的多,弘晏有不少人替他在前边顶着,压力自是不如弘昼多。 再者说弘暟再如何,也是十四福晋所出亲子,或许真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也说不准。 想了又想,云舒还是让人去悄悄藏在后方盯着五阿哥,以防真的出什么问题,她也能趁机帮上一把。 让云舒意外的是,不过两日的功夫,事情便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今日打早上起来,天便阴沉沉的,才起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雨便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好在今日不是请安的日子,倒是省了好大的事。 这样大的雨确实没什么美感可言,但云舒本就无聊,便站在廊下一边逗鸟,一边看雨。 明秋在一旁捧着鸟食,说着一些有意思的话,正说着呢,便见小冬子举着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现下风大雨大的,这伞根本就没顶什么作用,小冬子整个人几乎都淋湿了。 小冬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合上伞便说道,“主子,方才传来消息,今日朝会,有大人弹劾十四爷,说,说八爷当年造反,十四爷也参与其中。” 小冬子咽了下口水,“这位大人说人证物证俱全,希望皇上重惩十四爷。” 云舒此时也稳得住,十四爷的事早晚都有这么一遭,但这于她而言,并不算要紧,但见小冬子还在发抖,灵光一闪,便着急问道,“那证据莫不是,莫不是弘昼呈上去的?” 小冬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物证自是早就到了大人的手上,证据便是十四爷和八爷的书信,但那人证便是,便是弘暟阿哥,弘暟阿哥是由弘昼阿哥亲自领进殿内的。咱们私下的人都没能用上!现在弘昼阿哥应该还在朝堂上跪着呢!” 云舒怒道,“他掺和什么浑水,既有法子让弘暟入局,就不能给自己摘出来吗!子告父,子告父,弘昼掺和进来,让天下如何看他! 赶紧的,吩咐人将六阿哥看紧了!还愣着干嘛,还不接着去打听消息去!” 第199章 第199章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东子急匆匆的走了,还不等云舒仔细思量出些什么来,明秋便进来通报,“娘娘,懋妃娘娘来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快让她进来!” 懋妃一进来眼泪便掉了出来,“求求娘娘救救五阿哥啊!” 懋妃向来冷静自持,今日却整个人连路都走不稳了,一路上保持冷静,等进了屋内,便再也不能控制了,眼泪流的根本停不下来,自然话也说不清了。 跟了宋格格多年的香昙此时也早就成了嬷嬷,此时倒是能稳的住,她将来意说清楚,自是也说起了五阿哥带着弘暟当人证的事。 云舒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这种手下有人的后宫妃嫔得知消息的时间也是刚刚,懋妃这种身居后宫,向来安稳度日,不过问世事的,怎么也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云舒正要问问。 此时略微冷静些的懋妃,听着香昙说到这,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她对着云舒恳求道,“娘娘,五阿哥虽平日里调皮了些,但也不是那等不懂事的人的,这次招惹进这等要命的事情中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懋妃见云舒只是皱眉肃着一张脸,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便更加着急几分,她失去过两个孩子,在决定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此生的时候,是弘昼给了她希望。 纵然不是她亲生,但从弘昼小小一点便由她亲手养大,弘昼便是她这漫长无望生命里唯一的一点亮光了,弘昼就是她的命啊。 担心则乱,懋妃是根本不想让弘昼受一点伤,受一点苦,此时什么冷静,什么法子都没有了,她只是一个慌了神的做娘的。 如今看着云舒这样说,懋妃便情绪更加激动,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娘娘,臣妾知道此事为难,可是臣妾不比娘娘更得盛宠,娘娘的话皇上还是能听上一两分的。 况且五阿哥与六阿哥向来形影不离,便是为了六阿哥,也求娘娘帮帮我们五阿哥吧!” “混账!”云舒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懋妃显然已经昏了头,言语间竟将六阿哥给带了进来,香昙听罢懋妃的话便觉得不好,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见贵妃已然被自家娘娘给气着了!连忙拉着懋妃跪了下去。 香昙,“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我们娘娘是气急之下昏了头,迷了心窍,这才说错了话,这都不是她真心所言啊!” 云舒冷笑,“非是真心,本宫看说反了吧,这明明是心里话压着久了,今日便一起给掀开来了吧!” 懋妃这些年其实过得也挺不错的,因着资历深,皇后和 贵妃她们对她也有着几分敬重客气,她又老实的养着五阿哥,不争不抢的,更不是谁的拦路石,身为妃位,又向来知进退,何曾想过她今日竟会闹这么一出。 懋妃则是伤心哭诉道,“便是实话又如何,今日所幸我便全部都说出来,我是嫉妒羡慕过你,羡慕你儿女双全,且都得用,羡慕你盛宠不衰,权势在握,你的六阿哥永远压我的五阿哥一头。 可我,可我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待我与弘昼也向来很好,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弘昼吧。” 云舒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心软,叹口气,还是起身将懋妃给扶了起来。 云舒安慰道,“宋姐姐,你这是担心则乱了,弘昼便是参与到十四爷这事中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最多便是被皇上罚上一罚,多的实在不必太过担心啊!” 懋妃却一边摇头一边哭,“不是的,不是的,这事已经不是十四爷这事能左右的了,子告父,乃大不孝之罪,弘昼参与这点,又让皇上如何能想,他会不会也认为弘昼如同弘暟一样不孝! 虽宫里多有隐瞒,但我还是清楚的,当年四阿哥便是因为钮钴禄之事,被皇上看做不忠不孝,这才出继出去的,皇上又向来多疑,如今五阿哥也只是比当年的四阿哥情况只好一些罢了,十四爷再如何也是皇上的亲弟,十四爷被自己的亲儿子被告了,那皇上看到弘昼会不会也多想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臣妾如何能放心弘昼!” 云舒闻言跟着叹口气,虽懋妃想的有些多,但皇上这两年性情不定,懋妃所想也未必是无故放失。 云舒其实也看的清楚,懋妃今日来其实也未必是让云舒亲自去皇上那求情还是做什么,想必更多是想让弘昀和怀乐帮忙。 今日许多举动三分真心,但定有七分是演的,毕竟她并未去找皇后和李贵妃,而是找了她来,便是知道,皇后且不说,关于弘昀,相比李贵妃,她这个宁贵妃其实更管用些,毕竟有时候李贵妃都听她的话呢。 甚至攀扯六阿哥,也是心里清楚,弘晏比弘昼受宠,若真的有弘晏的事,这两位定会出手帮忙,但仔细想想但弘昀和怀乐即便要帮忙也要选好时机才对。 这些年虽说是对待五六两位阿哥一视同仁,但其实大家都清楚,五阿哥和六阿哥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就像二阿哥,六阿哥几乎是跟着二阿哥长大的,相差岁数也有些大,便是二阿哥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对这些孩子,也不如更对六阿哥上心。更何况还有着云舒这个对他有“救命恩人”这个意义的长辈在呢。 于是云舒便安慰道,“说不定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呢,皇上对弘昼还是有些真心的,况且弘昼参与这事,也是为了皇上解忧才是啊。皇上想必心里也是明白些的。 但我此时也确实不好前去,不过我这就安排小东子去打听消息,你放心,弘昼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能真的撂下不管吗?如今,咱们便先等消息吧。” 懋妃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安慰,但自己还是心里不安,仿佛是为了使自己心里好受些,便一个劲的说起了话,“我晓得,弘昼如今此举都是为了我,他说要奔一个好前程,以后才能好生奉养我,都是我不中用,我若能干些,怎么会让还是一个孩子的他如此辛苦。” 懋妃许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情绪更加低沉了,还一个劲的念叨着弘昼这些年的不容易,云舒一开始还能听下去,后来简直是越听越烦。 在懋妃还在说弘昼辛苦的时候,云舒是再也忍不住了,“住口!” “娘娘!”懋妃被这么震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云舒。 云舒深吸一口气,直直看向懋妃,“你说来说去,说来说去,都是在说弘昼是为了你?哈,这话我也就听听吧! 弘昼难道就没有一点野心吗,怎么着,是你逼着他上进的,是你逼着他去接触弘暟的,弘暟这事若是没有弘昼在后边煽风点火,弘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咱们将话说开来,弘昼今日和弘暟一道前来,说不定也是为着那点对弘暟的愧疚之心罢了。做了坑人的事,又难免心软,这真是令人发笑!” 懋妃被这话一睹,眼泪都被逼了回去,刚要开口,便又被云舒给打断了。 云舒,“你是他额娘,你难道不清楚吗,弘昼就没有一点想往上爬的想法吗,这说出来你都不信吧。 男子汉有自己的野心没错,有自己的目标也没错,可以说,这是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他能坚定,坚持,本宫都能夸上他一两句,可你看着现在,想利用人家往上爬,又后悔自己踩的太用力新生愧疚,这是什么,这是两边都没做好。 还有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怎么,孩子上进便只是为了你吗,你这脸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孩子便不能为了他自己吗? 你素日了处事我也不说什么了,总归你自己过得不错,将弘昼教养的也不错,但如今想来你并未将孩子教的有多好,关键的时候总是做错事。” 云舒发泄了一通,这也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若是不熟悉的,云舒才懒得说这些得罪传出去也不好听的话呢。 见懋妃还愣在那,云舒便舒口气,语气也舒缓了些,“懋妃,你太重视弘昼了,是,弘昼是孝顺的好孩子,但我说的话,也不是为了挑拨什么。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最看重还是你自己比较好,弘昼只是在奔着自己目标往前走,纵然路上可能犯错,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是他的包袱,而是他的安全区,你可能不觉得,但你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难道他不会压力大吗? 你原本也是一个知礼清醒之人啊,怎么也变得糊涂了呢!” 云舒觉得懋妃真的是舒坦日子过久了,果真把自己养废了。真是时而精明时而蠢。 懋妃眼里一片迷茫,“我,我不知道” 云舒瞪道,心里觉得腻歪的慌,“不知道就回去想!香昙,将你主子领回去,本宫看着便头疼。” 懋妃顺着香昙的力气往外走了几步,又有些期期艾艾的回头,“那弘昼之事?” 云舒摆手,“有了消息,自是会派人去告诉你,且有弘昀和怀乐在呢。” 懋妃抿着嘴便要往外走去,云舒这才想起自己好似有疑问未解,于是当即便问道,“对了,是谁告诉你弘昼出事的消息的,别说是你自己的人,你若有这本事,弘昼也至于闹腾到这个地步。” 懋 妃垂眸道,“是,是皇后派人告知的,我晓得,皇后定是有所求,但我别无他法。” 云舒皱眉,又是皇后,真是处处都来膈应人。 第200章 第200章第两百章…… 第两百章 几乎是懋妃前脚才走,小冬子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云舒赶紧问道,“怎么样,可有打听到什么?” 小冬子“打听到了,奴才运气好,正好碰上了二阿哥身边的小李公公,小李子说二阿哥晓得您担忧,正想法子要给您回话呢,这不就巧了吗,遇见奴才了。” 小冬子解股票明夏递过来的水,一口饮下又接着说道,“二阿哥说了,因着十四爷那些书信的缘故,弘暟阿哥和六阿哥这些也都是小事,不过事关谋逆这等大事,自是不敢轻易放下。 皇上还未决定十四爷的惩处结果,因此弘暟阿哥这边便更加不用着急,现在应该将两位阿哥关在宗人府,不过娘娘放心,虽说是关在宗人府,但有二阿哥在,咱们五阿哥定不会受了委屈的。” 云舒问道,“五阿哥也一道去宗人府了?” 小冬子点头,“是,五阿哥坚持和弘暟阿哥一块,又有二阿哥在一旁帮衬,到底事遂了他的愿了。二阿哥还说,六阿哥那娘娘也不必忧愁,有他盯着呢,不会让六阿哥做出错事来的。” 云舒点头,“他向来稳重,有他在我自是放心的。” 小冬子此时又道,“对了,阿哥爷还吩咐了,说是宗人府那边虽打点好了,但娘娘们也不好太过心疼阿哥,送东西什么的更是不必,免得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云舒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弘昼这次委实是冲动了,便是吃些苦才对,明秋,你将这些消息去告诉懋妃,让她老实些,不要再添乱了。” 明秋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脑子一转,便晓得怎么跟懋妃说了,只是此时也难免跟着有些感叹,“唉,虽说听着没什么大事,但总归让人心里难安。” 云舒已经从二阿哥的语气重察觉到此事应该没想象的那么严重了,于是此时便道,“纵然子告父乃大不敬大不孝的罪过,但弘暟阿哥此次的行为,是先君臣后父子的,为了忠于皇上,不惜顶上这样不孝的名声,便是有那多嘴的,也不敢多说的。难道父权还能大过君权去。” 明秋点头,“您说的是,弘暟阿哥这也是大义灭亲了!” 说罢,明秋也轻松了不少,便得了云舒的吩咐亲自去将消息告诉懋妃去了,明秋也不求懋妃娘娘能记住她们娘娘的好,也只盼着,懋妃娘娘能让娘娘少操点心吧。 关人的地方左不过就那么几个,大理寺,刑部大牢,宗人府,而宗人府顾名思义,便是教导宗室子弟的地方。 因提前打好了招呼,奴才们自是不敢轻易对待弘昼他们,只将他们关在了一个略显清净的地,便不在过多关注了。 弘暟和弘昼就这么坐在两个角落,不说话,也不看对方,就只这么默默的坐着。 弘昀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弘昼抬头一看,心里便一紧,只低声有些发怯的叫了声二哥。 弘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弘昼一眼,弘昼登时气更短了些。 弘昼此时已经不敢说话,但还是用力攒了一点勇气,“二哥,现在便是连后宫应该也都知道消息了吧,额娘那” 弘昀叹口气,“你还知道想着懋妃娘娘,若是真的想着娘娘,也不会做出这等顾头不顾尾的事情来。” 见弘昼低下头,似是精神气都消散了般,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纵然不如弘晏亲厚,但还是心软了几分。 弘昀道,“懋妃娘娘那你就放心吧,有宁额娘帮衬着呢,弘晏也很担心你,但我没让他来,你这次也合该吃些教训,你且在这好好待上几日,等皇阿玛有了决断,再谈其他。” 弘昼点点头,决定老老实实的听二哥的话。见弘昼如此,弘昀心下满意几分。 弘昀对弘昼还有着几分耐心,对弘暟便只是公事公办了,并没与他多说什么,只是再最后要走的时候,似是故意的对弘暟说道,“你已经得偿所愿,以后,便安分些吧。” 弘暟没说话,弘昀也不在意,只恨恨的隔空指了指弘昼的脑袋。 弘昼则是反应过来一样,他瞪大眼睛直视弘暟,“你算计我!” 弘暟许是还顾忌着弘昀,依旧没怎么吭声,只弘昀嗤笑一声,“你算计别人,别人自是也能算计你,真当这世界上只你一个聪明人不成,这几天你便在这好好反思吧。” 弘昀说完这话,便毫无负担的往外走去,他自是故意说这话引起弘昼的疑问的,甚至将两个阿哥关在一处也是为了磨炼弘昼,弘昼总归还年轻,纵然有心,但还是太稚嫩了些。 弘昀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弘暟,弘暟开始还扭过身去,打算眼不见为净,但不知怎么的,那视线就这么如影随形,怎么也忽略不掉。 终归他还是忍不住了,他扭头看向弘昼,无奈道,“你眼睛不累吗?” 弘昼依旧不挪动视线,“你算计我?” 弘暟长叹一口气,他起身来到弘昼对面,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下,“是啊,我算计了你,可这不是你先出手的吗?”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弘暟便也不打算遮掩写什么了,他仔细和弘昼复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开始弘昼接近弘暟,确实是有意为之,而弘暟也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十四爷的造反书信也并不是假的,这书信也确实是当年八爷和十四爷真正来往的证据。 其实弘暟都觉得怪招笑的,这等要命的东西,他阿玛竟还仔细小心的收着,似是这些信能代表着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十四爷,当年和八爷一起搅弄风云的八爷党, 弘暟觉得自己不是多聪明的人,他也没有很大的野心,他就想安安稳稳的过好这一辈子,好好给额娘养老就是了,光现在能分给他的家底,便足够他活了。八旗子弟这么多,活的滋润的可不少,更不要说,他还是离皇室比较近的一支呢。 所以就算阿玛觉得他不争气,打骂他,他也无所谓,反正他自己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他才十几岁,若是这点事都在意,那后半辈子都别活了。 弘暟想的很好,就算现在皇上因为阿玛的缘故,不怎么待见他们十四王府的人,但无所谓,等过了十年,二十年,最好是那个时候新帝继位,最好是他阿玛那个时候也登了极乐,那么新帝必定施恩宗室,他说不定也在其中嘞。 但谁让这书信就这么凑巧的被他给看见了呢,今上是个心狠的,真出事了,别说他那逍遥日子了,能不能保住命还不一定呢。 但弘暟这个时候还想的是,只要阿玛将这书信给毁了,活着藏到一个没人能看到的地方,那他就当不知道就好了,可谁能想到呢,已经有人开始私底下和阿玛来往了。 便是弘暟不聪明也能想到,阿玛守皇陵这么多年,这才回来多少日子啊,才被皇上给了个下马威,这有心之人便来结交来了。 若是正经的官员来往也好,阿玛上进了,他也能蹭点好处不是,就怕这有心之人是当年八爷留下的那些党羽啊,这些人如今过得不如从前如意了,便来撺掇阿玛来了。 偏阿玛这些年过得也不怎么如意,若是真的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那还了得,这个时候,额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看到了那些书信。 弘暟便更觉得不好了,连额娘都能看到,可见阿玛根本就没有将这书信避着人,额娘许是焦虑的缘故,竟又起了病。姐姐自是一颗心都扑在额娘身上,这个家在这样下去,也别谈什么以后了。 正在此时,弘昼便冒了出来,他自是知道弘昼接近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左右不过是皇上看不上他阿玛,或者想拿住他阿玛的把柄之类的。 但对于弘暟来说,弘昼来的正是时候,与其让他阿玛昏了头,做出不能估计后果的事,还不如让他将此事给了结了。 弘昼听到这,脸色更加难看,“所以我这是上赶着给你利用去了?” 弘暟一摆手,“但除了这点,我也确实没有向你隐瞒什么,家里的书信,阿玛的种种举动,我都告诉你了啊,我对你,倒也算的上是真心了。” 弘昼都要被气笑了,“真心就是让我心软,让我同你一起做了这个出头之人。” 弘暟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这点我确实是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毕竟你也清楚,若是我单独将此事给露出来,没人在乎我一个失势的十四爷的次子,但你不一样,你是皇子,还有二阿哥六阿哥帮你托底,有你在,自是大大的不同。我便趁着你这东风,来个平稳靠船了。” 弘暟语气平稳,像是在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弘昼听着怒火几乎要涌出来,但他又能如何呢。 弘昼,“所以说,你还要谢谢我不成?” 弘暟无所谓的说到,“你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啊。” 弘暟简直无语到发笑,他开始接近弘暟,为的也是能在二哥和皇阿玛跟前立功的目的,皇阿玛不喜欢十四叔,这点别人觉得拿不准皇阿玛的想法,但他确实清楚的。 他想着若是能帮着阿玛,帮着二哥,那可就太好了。可谁能想到,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弘晏其实也劝过他,都被他挡了回去,说白了这件事其实就是他急功近利惹出来的。 如今仔细想想,自己冒出这个想法来,都是莫名奇妙的,他记得是额娘宫里的一个熟悉的丫鬟说,最近又到了额娘那早逝的一个姐姐的生辰日了,娘娘心里不好受,若是能得皇上恩典,追封两位已逝的小主子,娘娘说不定心里能更安慰些。 弘昼当时听了这话,便想着若是自己能立个功,到时候不仅能在皇阿玛面前露脸,说不定也能讨个恩典了。如今果然不能细想。 弘昼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或者想的更深些,弘暟看似这次占了上风,或者他依旧是一颗棋子呢。 弘暟是不是也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甘愿入局,但弘暟能在这局中保全自己,弘昼感觉面前有无数只手,向他伸过来,摆弄着他,控制着他,压的他喘不过气了,从前自作聪明的种种,如今看来也不过令人发笑罢了。 弘昼看向弘暟,便见弘暟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似是方才 话说的有些多了,现下正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喝呢。真正的没有野心,未尝不是一种自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00-210 第201章 第201章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百零一章 前朝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后宫却好似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连开始有些激动的懋妃,近几日也似乎是冷静了下来,更不要说安稳养胎的两位妃嫔了。 云舒前脚才派人去探望了两位有孕妃嫔,后脚皇后娘娘便也派了天青去,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明秋领着众人回永寿宫的时候还恰巧碰上了皇后跟前最得用的天青姑姑。 新进宫的宫人们都隐隐隐隐约约的晓得,皇后和两位贵妃之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如今看着这两宫的掌事姑姑相遇,俱都大气都不敢喘。 却只瞧见,两位姑姑互相颔首示意,便这么走过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是正理,都是宫里当差的,只要主子们面上过得去,奴才们自是也要过得去,都是娘娘们跟前的体面人,哪里就能做出不体面的事情来。 这边天青探望完宫里的两位怀孕的金疙瘩,这才收起笑容,往回道皇后宫中。 皇后今日显然心情很不错,往常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做亲自插花这种闲雅事。 天青神色一动,便也扬起了笑容,“娘娘今日好雅兴啊!” 皇后扭头看了她一眼,便接着做起了自己的事,“东西都送过去了?” 天青笑道,“送过去了,那两位都十分感念娘娘关心与照顾,也就是现在身子不方便,不然早就来给您请安谢恩了!” 紧接着又悄悄瞧着皇后的神色,接着奉承道。“至于贵妃那,再怎么体面,也是怎么也越不过娘娘您去的,这满宫上下谁人不知,娘娘您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皇后也只是随意一笑,“真是说话越发不规矩了。” 虽是像是在训斥,但却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天青心里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皇后和天青随意说笑了两句,便说起了正事,天青说到,“十四福晋那边还是想和您见面亲自说说情,奴婢没敢应下,只等您拿主意呢。” 说起十四福晋,皇后脸上便扬起一抹不耐烦,“她也是个不中用的,狠不下心,又放不下以往的荣光,不过倒是有些运气,生了几个好孩子。” 天青却笑道,“不过也正是因此,娘娘您才好用她啊!奴婢更是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娘娘开心,奴婢便也觉得高兴了。” 皇后莞尔,是啊,她心情是挺好的,当年还是四福晋的时候,去给德妃请安,十四福晋明明品级还比她低呢,可在德妃面前却比自己体面多了,如今想想,十四福晋那瞧不起人的样子,早就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皇后,“行了,这几日是不能见她了,让她且安分些,以后定不会亏待了她。” 天青自是知道怎么将这话传出去,便低声应了是。 十四贝子府内,收到天青传过来的消息的十四福晋,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心疼的一旁的大格格一个劲的安慰十四福晋。 一旁的十四福晋的长子弘明,见着额娘如此,又想着还在被关着的弟弟,心里的怒火便有些压不住,“额娘,额娘!您可别哭了,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 十四福晋努力压住哭音,“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咱们家现在是一个出息的都没有,方才给你外公去信,也是迟迟得不到回应,咱们如今除了投靠皇后,还有其他办法吗?” 弘明,“额娘这么多年已经麻烦了外家许多年,外祖一家对咱们已然是很宽厚了,又如何能再去强求。” 福晋闻言,更是垂泪。 大格格此时扭过头去看像弘明,“哥哥,皇后娘娘真的能帮咱们弘暟吗,不是说弘暟和五阿哥还在一处,若是五阿哥能平安无事,咱们弘暟是不是也没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弘明沉着一张脸,“但根据皇后那传来的消息,五阿哥毕竟是皇上亲子,咱们却只有这么一个惹了皇上厌恶的阿玛,光这一点便是天壤之别啊! 所幸,额娘知道一些,咱们不知道的阿玛的人脉与消息,这才能和皇后合作,求得咱们弘暟想要的,和咱们想要的。” 弘明说的东西,便是十四爷这些年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人脉或者资源,听说还是当年八爷留下的,十四福晋也是这么多年虽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别清楚,这还是十四爷被押走的那天寻着机会告诉十四福晋的。 由此可以看出,十四爷和十四福晋终归是夫妻,总有一分旁人比不上的信任感。 十四福晋从前也因此而感到满足,但随着十四爷这些年野心不断,十四福晋对十四爷的情分也渐渐的快消没了。 但就凭着这剩下的这点真心,十四福晋也是迟迟不能听从皇后的暗示,狠不下心的对十四爷动手,如此迟疑下,便又让十四爷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心里说是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大格格却抬头道,“既然这些东西这么有价值,何不如直接告诉了皇上去,这样岂不是更容易。” 十四福晋此时却开口道,“还是我将你养的太单纯了些,这些东西对皇后或许是有用,毕竟皇后正是需要前朝人脉的时候,但若是将这些消息给了皇上,皇上多疑,定会多想,即便是现在将弘暟放了,但难免以后不会多想啊,到时候咱们娘几个的处境可能还不如现在。” 大格格,“不是说,后宫里皇上近些年对宁贵妃更看重些吗,皇后娘娘那真的能帮咱们们?” 弘明皱着眉头,“按理说两位贵妃的分量其实现在已经比皇后重了,毕竟阿哥和公主在皇上面前更是得用和受宠,可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能找贵妃帮忙。” 弘明看了十四福晋一眼,“这次弘暟拉了五阿哥下水,说不定便引起了二阿哥的不满,再加上当年怀恪公主的事,就是现在见了锦佑贝勒,我好歹算是他长辈,都不能高声说话呢。” “你阿玛终究是在这事上做了孽了!”说起怀恪公主,十四福晋的脸色便更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后身处劣势,自是希望助力,不靠旁人,难不成靠他们家那些不中用的吗。” 又似乎是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说到,“而且毕竟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就凭现在两位贵妃再怎么受宠,也得老老实实的给皇后请安,便可知,皇上对皇后还是愿意给些体面的。” 还有一点十四福晋没说,这些人虽是暗线,但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怎样,以十四爷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指望,与其等着这些人自己反水,还不如才现在有机会换得些什么,说不定他们还更愿意投靠皇后呢,反正按福晋的意思,她和她儿子都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拿捏住这些人,就算这些人如今在朝堂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大格格觉得额娘这话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太过武断,太过理所当然了些,皇上那不好去,那皇后难道就是好人了吗,还是说额娘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底牌? 但她向来听话,加上弘明也好似同意额娘的话,大格格便也没敢深想。只下意识的觉得额娘的说法有些不对,但弘明明显不愿让她参与这些事情里去。想着哥哥对她和弟弟一直都不错,便也没有深思。 十四福晋缓了缓,便接着叹道,“咱们如今既然已经决定投靠了皇后娘娘,那便没有回头路了,也只盼着将娘娘想要的东西都奉上去,咱们也能得偿所愿了。” 不知是不是皇后真的出了力,在十四福晋将一些东西给皇后之后,弘暟那边便传来了好消息。 永寿宫内,云舒也在听着小冬子说着这事。 小冬子,“娘娘,二爷怕您着急,便赶紧派人来给您传消息了,五阿哥和弘暟阿哥此举虽有错,但事出有因,无论怎么说 ,也算是有功,功过相抵,总归是平安了。不过,” 云舒听了前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听到不过两个字,这口气便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便见小冬子继续说道,“不过皇上还是觉得两位阿哥行事太过冲动,实在不大喜欢,于是,便下令,取消了弘暟阿哥入宫学的资格,还让十四福晋好生教导弘暟阿哥,说是,说是,在懂事前,弘暟阿哥还是不要出府了。” 云舒点头,这虽说是无功无过,也没关着弘暟,但不让弘暟入学,只一味的呆在府里,而且还没说什么时候能出府,若是皇帝让弘暟呆一辈子,那弘暟便只能一辈子困在府里,这已经相当于另一种关大牢了。 可以说,弘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而如今他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但尽管如此,大臣都还觉得皇上仁慈,毕竟没有革去弘暟的黄带子,只是关住了他,不伤胳膊不伤腿的,怎么不算仁慈呢。不过不管怎么说,云舒觉得关在家里总是会好些。 云舒想罢,便又问道,“那弘昼呢,皇上可说了什么?” 小冬子看了眼云舒,“五阿哥这次处事皇上十分不满,即便公主和二爷求情,皇上还是怒气难消,不过毕竟阿哥是皇上亲子,皇上想罚却又心软,便下令让咱们五阿哥去承德修避暑山庄去了,只说什么时候修好了,什么时候便回来。” “修园子?”云舒诧异,“还是去承德,皇上如今避暑都是去圆明园,皇上又多年未举行木兰秋狝,这山庄更是多年未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修这个了,皇上有钱了?” 小冬子也不懂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主子们真正的想法,今日他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啊。 云舒无奈的摆摆手,她多余问这一句,还是等什么时候去问怀乐或者弘时比较好。 想着五阿哥这事无论怎么样,现在也算是有了决断,便将吩咐明秋,“你将这事去告诉懋妃,说话轻着些,别让她着急,便是让小五去修园子又怎样,难不成还不回来了,再说有我们呢,不会真的委屈了弘昼的。” 明秋领了话,便赶紧去办差事去了,话往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晓得该怎么对懋妃说了。 云舒关心完孩子的事,这才接着问到,“那十四爷那,皇上可下了决断了?” 小冬子,“十四爷那边,不知什么原因皇上至今没有下旨,只依旧关着。” 云舒点点头,皇上如今对十四爷的心思,云舒是真的看不清了。 第202章 第202章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十四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关着,皇上不发话,便是连最耿直的大臣也不敢随意上折子,谁让人家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因着前朝如此,身处后宫的妃嫔们,开始还私下小声当做谈资议论几句,后来时间就久了,便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个消息。 后来更是随着时间时间流逝,便只有云舒还私下关注着,但只是偶尔听怀乐和二阿哥说上那么一两句罢了。 今年失去了十三爷,还有着一个被关着的十四爷,年节便办的中规中矩了些,远没有去年热闹,不过也算是稀里糊涂的过完了这一年。 主子们过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年,下边的奴才们除了年节的赏银少了些,其他的并未有什么变化。该忙还是忙着呢。 后宫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那两个孕妇,兰嫔身孕比刘贵人早一月,听嬷嬷们说,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了。 还未出正月,今年的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永寿宫的地龙确实烧的暖暖活活的。 明秋抖了身上的雪,进屋后,便看见云舒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正在窗户那赏雪呢。 便笑道,“主子且小心着这,这白茫茫的,小心患了雪盲。” 明夏赶紧道,“不妨事,我看护着主子呢,难得主子今日有这个兴致。这忙活着一个多月,如今歇歇也好。只略赏赏雪,不打紧的。” 说罢又将一直温着的姜汤给了明秋一碗,“快暖暖身子,别染了风寒。” 云舒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说话,倒是也不着急问明秋话。 这正月总是忙忙碌碌的,云舒身为贵妃,自是活也不少,其实云舒倒也巴不得皇后能大权独揽,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不说云舒自己了,便是皇上便看不得这一点。 今日其实是命妇入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不过顾忌着今日天寒下雪,行走不易。皇后便下令让命妇们寻个晴朗的好日子再来便是了。 皇后做了一回体恤命妇们的贤惠人,云舒这个贵妃便也难得有了今日这一日的空闲。 还别说,这忙活了多日,猛地一松懈,整个人感觉骨头都是松松软软的。 明秋今日是奉主子的命令去阿哥所看望阿哥们去了,今日下雪,阿哥们便在阿哥所吃锅子,明秋便是得了云舒的吩咐,去添了几道新鲜的菜。 云舒笑了笑,觉得这些孩子们还挺 会享受,不过她也是如此,这个天气可不是热热乎乎的吃上一顿锅子最舒坦吗,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吃的就是那个热乎气。 早在方才明秋还未回来的时候,云舒便派人去齐贵妃那,邀请她一起吃锅子,虽说雪天路有些不好走,但她们从前也是一起赏雪吃锅子的,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只不过现在派去传话的人还没回来呢。 明秋见主子如此,便也不着急了,喝了碗姜汤,感觉寒气都逼出去了,这才小心的坐到了小绣凳上,一边给云舒敲核桃,一边和云舒说话。 明秋,“奴婢去的时候,阿哥们吃的正高兴,见着奴婢拿去的洞子菜比御膳房的水灵新鲜,都开心的很,五阿哥还说明日来给您请安呢。” 云舒,“前几日我见着这孩子都觉得长进了不少,可见是长了教训了。” 明夏,“娘娘,奴婢听说,五阿哥这次回来,可还是要走的?” “看皇上应是那个意思,”云舒闻言,叹口气,“既然说明日来给本宫请安,那就将五阿哥爱吃的菜和点心都准备好,这孩子,也是可怜,估计过了十五,便又要离京了,皇上也真是狠心。” 说道五阿哥,云舒便有些心疼,毕竟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了,之前被派去修园子,直到腊月二十几才回来。 就这么去了承德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宽了两寸,一看就是瘦了不少,堂堂皇子,还是岁数小的皇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见着孩子的隔天,懋妃的眼睛都肿的不成样子,可见是心疼坏了。 也不怪懋妃如此,这园子如今修好有什么用,皇上连去都不去,只要皇上说没修好,便一直不能修好。 别说什么劳民伤财,根据云舒所知,五阿哥这个监督修建的少年,都亲自上阵修了,可见是真没几个能正经修园子的匠人。皇上这是特意磨五阿哥的性子去了。 其实云舒倒是觉得,这园子要是真的修好了,即便现在皇上不去,等新帝登基,到时候去了这园子,到时候夸上那么两句,说不定也算的上一件功劳了,当然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皇位上这位,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去呢,这破烂身子,还挺能熬。 至于六阿哥,他更是从小和五阿哥就形影不离的,这么几个月没见,但信却是从未停过的,如今五阿哥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段时间,小哥俩可不得好好亲热亲热吗。 年前的时候,若不是二阿哥不同意,六阿哥都得去找五阿哥去了。 正说着话呢,云舒眉头一皱,便见院子门口进来了俩个小宫女,一个自是她派去传话的宫女。 明秋顺着云舒的视线望去,“娘娘,是齐贵妃宫里的传话宫女。” 云舒闻言点头,两个小宫女便被带了进来,两人行了礼之后,永寿宫的那位宫女便率先说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去请齐贵妃娘娘小聚,可谁知齐贵妃娘娘竟感染了风寒,便不好来娘娘这了!” 云舒当即便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道,“什么,风寒?可严重,可叫了太医,太医怎么说的?” 跟来的那个宫女立马回道,“娘娘且放心,我们娘娘病的不严重,太医也诊治过了,说是许是昨夜下雪降温的缘故,又或许是年节事情多,有些劳累,这才小病一场。 静心姑姑离不开身,我们娘娘又怕您着急,这才让奴婢跟着这位姐姐来永寿宫这一趟的。一则今日雪大,娘娘实在不必去探望我们娘娘。二则,我们娘娘染了风寒,自是也不希望您也如此。” 紧接着又说了齐贵妃的症状怎么样,精神怎么样,太医开了哪些药,一一都说了出来,可见是齐贵妃提前吩咐过得,不然哪里会说的这样详细。 云舒见这个小宫女说话有条理,但眼圈却有些红,说不定便是被罚了,不过说来也是,主子在正月便因为下雪染了风寒,下边伺候的奴才们自是逃不了一样伺候不仔细的惩罚。 虽然这样也不算错,毕竟犯了错就是要受罚,但如今可是多事之秋,云舒总感觉皇后那不安定,这次下人们受罚,指不定便有那么一两个不服气的,不管如何,这后续总得安排好。 而且云舒心下欣慰于齐贵妃的信任,自然也更担心齐贵妃了,于是当即便不顾众人的劝阻,一定要去探望齐贵妃。 明秋等人见拦不住,便只好准备好出行的东西,今日打赏抬轿撵的人的银子也得比平时厚上两倍。 云舒到了齐贵妃这,却只能做的远远的和她说话。要不是云舒坚持,齐贵妃都要让人将屏风抬过来了。 搁云舒说,这都是多此一举,这病毒难道隔着一个矮屏风便能有效隔绝了不成。再说,说不定她比齐贵妃都更清楚这风寒的程度。 不过云舒也没说这话,只挥挥手,让人将屏风老实的放在原地。 云舒见齐贵妃面色苍白,便有意想让她开心几分,便故意调侃道,“怎么,你是汉武李夫人不成,姿色有损,还不愿意见我这个大王了?” 齐贵妃闻言不由一笑,“竟说胡话。”齐贵妃力气有些不足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虚了几分,“你且离我远些,总归我心里好受些。” 云舒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些,你怎么样,我带了些夏日储存的罐头,没胃口的时候吃些这些也是好的,总归能舒坦些。想着你的应该吃完了,我便剩下的都带来了。” “不过小风寒而已,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紧接着又似是抱怨道“都说不让你来了,你若是因为我之过染了风寒可怎么好,这些传话的丫头一点都不机灵。” 话虽这么说,但齐贵妃显然内心是有些高兴的,一旁守着的张贵人见状给了云舒一个对着齐贵妃促狭的眼神,云舒见状也不由的笑了。 张贵人起身道,“成了,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贵妃娘娘便陪着我们娘娘好好说会儿话吧。” 见云舒点头,张贵人便很放心的走了出去,云舒看着张贵人的背影,对着齐贵妃说到,“贵人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贵人了,倒是可以升一升了。” 齐贵妃闻言眼神一亮,“你有法子?” 云舒摇头,但还是笃定的说到,“虽现在没有法子,但我总感觉这个时机快到了,到时候,张贵人说不定也能乘上东风。” 齐贵妃闻言是真的很期待,齐贵妃倒是也想帮张贵人,可是张贵人既无家室,也没有子嗣,便是这个贵人当年也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封的,因此连个封号的恩典都没有。 去年年底,也就是前几天,皇上封笔后,大赏后宫,宫中妃嫔多有赏赐,但也不过是一些吃喝使用,金银珠宝之类的,不过是按照往年惯例罢了。 两位孕妇自是除了贵妃和两位皇后之外得赏最丰富的,特别是刘贵人,皇上几乎明示了,只等腹中孩子出生,一个嫔位自是少不了了。 云舒倒是知道历史上这个刘贵人也算是雍正后期的宠妃了,封号应该是谦,谦字在康熙字典里便有恭敬有礼的意思,对于这位未来的谦妃,皇上对她的定位,应该就是要一个听话懂事的妃子。 齐贵妃虽精神有些不济,但和云舒这么扯七扯八的,倒是十分有兴致,还是云舒见她倦色有些重了,这才要起身告辞。 云舒起身穿斗篷的时候,齐贵妃还和云舒说呢,“这次的上元节我可是不能赴宴了,张贵人想来也不愿去,若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你下次来找我,可一定要告诉我。” 云舒失笑,“你这纯属是怕养病无聊吧,这宴会都办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八爷那事,其他宴会不都是那些流程吗。” 见齐贵妃还是蔫蔫的,眼巴巴的看着云舒,云舒无奈,便好生好气的安慰道,“好了,我今日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等天晴了,我还等着你吃锅子呢。” 才离开齐贵妃处坐上轿撵,云舒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小冬子悄摸上前。 云舒冷声道,“你去,给兰嫔传话,就说到时候了。” 第203章 第203章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百零三章 相比年宴,上元节的宴会便更简单了些,如果年宴是与宗室还有大臣们同乐,那这个宴会,便大多时候,是皇家人自己的宴会了。 因此大家也就更随意些,不是年宴那样拘谨。再加上皇上还未到,众人便更轻松了些。 云舒身为贵妃,便坐在皇后与皇上的下手,如今皇上还未到,但皇后却早早的坐在了位置了。 不得不说不知什么时候,帝后竟不一起入场赴宴了,明明皇上才登基的时候,帝后在众人面前也是经常携手赴宴的,那时候皇上给足了皇后脸面,如今虽还是给足了皇后尊重,但在这些场面上,却早就不如从前了。 今日齐贵妃没在,懋妃便坐在云舒身边,懋妃向来不爱参与这些,今日更是直接忽视贵妃与皇后两人明里暗里的交锋,整个人精神气都不是很足的样子。 懋妃虽面上笑着 ,但显然心情有些不好,想来也是为着五阿哥还要离京的事,脸上的愁绪虽努力掩盖了,但还是能让人看出几分。 云舒轻声安慰了她几句,但显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恰巧有关系不错的福晋来和云舒说话,云舒便也顺势和福晋说起了话。 来人是十二福晋,十二爷是定太妃所出,能力也很不错,先皇在时便很受重用,但许是苏麻喇姑教养长大的,并不参与到夺嫡事中。 云舒印象中,这位十二爷在历史上好像是殡葬专业户啊,而且是难得的长寿之人,不过定太妃也是长寿,这说不定就是遗传呢。 按理说十二爷也算是过得及其滋润圆满的,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遗憾,十二爷没有儿子,十二爷也有过几个格格和阿哥,格格倒是长大了两个,可阿哥却是一个都没立住。 云舒和十二福晋相处久了之后,便偶尔也听福晋这么说上两句。 不过十二爷还算年轻,也就还没到要过继子嗣的地步,便是要过继,估计也得等二阿哥的下一辈了。 不过今日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十二福晋也只是来和云舒打个招呼罢了。 云舒往皇后处看了一眼,便见皇后正拉着十三福晋说话呢,想来是没心思注意自己这的。 云舒拉了拉十二福晋的手,笑问道,“本宫瞧着你这面色有些不对,可是年节上累着了,你也不要太过好强,将事情分给底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也学学定太妃,年前怀乐趣给太妃请安,都说太妃日子过的有趣极了。” 怨不得人家定太妃活的久呢,人家年轻的时候,被抢了孩子,被先皇上忽视,都半点不在意,或者可能在意过,但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了,人家照样活的自在,年纪大了,能出宫荣养最好。不能出宫也能和宫里的老姐妹们一起过日子,反正自己便将自己养的很好。 十二福晋点头,“我若有额娘那样豁达的性子可就好了。其实原本也没这么忙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前两日,我们爷被皇上叫进宫了一趟,便忙活了起来,爷这一忙活,我便也跟着忙了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年后更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找你说话,好在今日能碰上你。” 十二福晋似是感叹了一番,“也不知怎么的,我们爷最近心情还总是不好,昨日还将挂在书房的那张弓擦了又擦,要知道那可是我们爷还是皇子时学骑马的时候用的弓,如今早就不合用了,近日不知怎么的,便又想起来了。” 云舒心下一动,晓得十二福晋这应该是在提点她,十二爷皇子时期,与十三爷十四爷年级最为相仿,十三爷离世,那十二爷惦记的应该就是十四爷了,又因为是皇上叫十二爷进的宫,看来是十四爷出了什么事。 这事二阿哥应该也不知道,不然不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云舒。 云舒笑着拉住十二福晋的手,“这人嘛,总是会突然有些愁绪的,不打紧的,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些上好的补品,最适合你了,等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十二福晋笑道,“那可好了,我又得了贵妃娘娘的赏了。” 两人又在这说了几句,见五福晋对着十二福晋招手,十二福晋与云舒行了礼,便笑着离开了。 一旁的皇后见云舒和十二福晋如此交好,不由的走了一下神。 原本和皇后说话的十三福晋,“娘娘?” 皇后当即恢复笑容,“瞧我,果真是年纪大了,说着话都能晃神了。” 十三福晋当即便安慰了两句,又看着方才不见的天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回了皇后身边,便也很有眼色的退下了,路过云舒的时候,自是和云舒互相友好的示意了一下。 十三福晋虽和皇后关系更近些,但与贵妃等人的关系却也还算不错,毕竟就算看在十三爷的面子上,只要十三福晋和孩子们不要脑子有坑的去做谋逆的大事,十三福晋便能安稳荣华的过这一生。 皇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天青小声附在皇后耳边说道,“娘娘,都安排好了,就等时机到了。” 皇后点点头,又问道,“皇上可要来了?” 天青道,“才传来消息,皇上一刻钟之前才吃了金丹,现在想必也要快到了。” 听到金丹,皇后不由的眉毛一皱,随即便又恢复如初,只略颔首,天青便小心的退下了。 皇后又端起茶盏沾了沾嘴角,将今日的计划又在脑子中想了一遍,这才有了闲心去看着殿内坐着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云舒了。 皇后见云舒端坐着喝茶,便笑道,“平日里贵妃总是和齐贵妃凑在一起说笑,今日倒是不巧了。对了,齐贵妃的病可好些了,本宫派了天青去了一趟齐贵妃那,结果只能远远的隔着屏风探望,委实让人有些担心。” 云舒起身谢道,“臣妾替齐贵妃多谢娘娘关怀,齐贵妃的病好多了,只是还未好完全,并不敢随意来参加宴会,生怕扰了大家的雅兴。 娘娘如此惦念齐贵妃,齐贵妃想来也很感动,只是这风寒到底怕传人,天青又是娘娘身边第一得意人,若是不小心伤了娘娘的凤体,那齐贵妃该更加不安了。” “再者说,齐贵妃也是心疼兰嫔和刘贵人,这两位都有身孕,若是因贵妃之过导致什么闪失,那才叫有口说不清了。” 说着皇后便顺着云舒的眼神,看向老老实实坐在原位的两位孕妇,两人都安静的很,有身边的嬷嬷们盯着,自是不会有一点被冲撞的风险。 于是皇后似是很满意,“齐贵妃也是谨慎的很啊!” 云舒笑道,对着皇后说话的时候,眼神真诚的不得了。“可不是吗,这么多年了,再没点长进,也辜负娘娘您的教导了不是。” “不过娘娘放心,等病好了,齐贵妃自是会立刻去给您请安的,今日这宴会没能参加不打紧,您也晓得齐贵妃洗拿过来爱热闹,正等着娘娘今年去圆明园的时候开一场春日宴呢。” 皇后闻言自是点头,“那自是好,齐贵妃想要,本宫自是满足贵妃的期望。倒是宁贵妃,今日可是要孤单些了。” 云舒忙回道,“哪里会,便是没有齐贵妃,不是还有娘娘您吗,臣妾与娘娘可是无话不说的,哪里会觉得孤单呢。” 皇后闻言扬起欣慰的假笑,云舒也带上恭敬又端庄的微笑,两人对视一眼,旁人看了,还真觉得如今咱们这皇帝的后宫后妃和睦嘞。 两人话音才落,便听到皇上要到的消息,云舒等人连忙起身迎驾。 “都起来吧,今日既是家宴,诸位便都随意些。”皇上一挥手,便叫了众人起。 路过云舒的时候,还顺手扶了云舒一把,云舒笑着顺着皇上的力道起了身,虽然有些烦皇上这样做,但面上却是一副欢喜的摸样。 一旁的皇后见状,脸上的笑容都好似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好的恢复的端庄的摸样,算了,便是偏爱又如何,当年年氏在的时候,这样的事还经历的少了,总归坐在皇上身边的人只有她,这凤为之上也只有她。 皇上一落座,便与宗室皇亲对饮起来,老王爷们自是也跟着开怀,此时上菜的,跳舞的,敲乐的,都动了起来,气氛也渐渐的热闹起来。 云舒才安静一会,便见怀乐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举着杯子便笑道,“额娘,女儿敬您一杯!” 云舒笑着摇摇头,自是不会不给自家宝贝女儿这个面子,见怀乐这才开席没多久,脸蛋便有些红,连忙拉着她坐下歇歇。 怀乐就着云舒的手,喝了一杯解酒茶,对着云舒便悄声道,“我瞧着阿玛今日气色不错,听说年前太医院和那些懂医学的洋人一起研制了新药,看来可算是管点用啊。” 云舒感叹一句,“是啊,今日皇上气色真不错。” 云舒向皇帝的方向看去,皇上今日好似精神很好,但云舒知道这其实是金丹的作用。希望皇上的好气色,能延续到今日宴会结束。 怀乐才守着云舒呆了一会儿,便见五爷对着怀乐招手,怀乐当即便要起身,“额娘,五叔叫我呢,想 来是带着我一起去和皇亲们说说话。” 便是再不喜欢,云舒也晓得必要的交际是不能少的,于是便只能点头,怀乐抱住云舒的胳膊撒了撒娇,起身的时候,却又想起了什么。 “额娘,今日二哥说让我一直跟着五叔,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额娘也要小心才是。” 云舒心下微动,面上却笑的平常,“哪里就那么多事了,今日宴会是皇后主办,你是晓得的,她最是严谨,定不会出事的,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怀乐走后,也时不时有人来敬酒,云舒也不算没事干,时间悄然流逝,宴会俨然已经过了大办。 热闹中忽的一声尖叫,引得殿内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云舒顺着声音看去,便间宫内唯二的两个孕妇都疼痛难忍的抱着肚子。 云舒一惊,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她猛地望向二阿哥,但活许是离得太远了些,又或许是殿内的灯光晃眼,云舒竟不能看清二阿哥的神色。 一个才嫁入皇家的年轻夫人,许是离得近些,失声道,“血,兰嫔娘娘流血了!” 皇上就这么做在最上方,不发一言,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后当即起身吩咐道,“快,快叫太医!嬷嬷们,也赶紧将主子们扶到偏殿去!” 云舒当即便要跟着一道去偏殿,却被皇后一把拉住,“她们两个便是要生,也没那么着急,宁贵妃还是帮着本宫处理这殿内的事吧。” 第204章 第204章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百零四章 皇后兰嫔和刘贵人很快便被挪了下去,除了最贴身照顾两位的,其他照顾两人的嬷嬷奴婢们也都仔细的被看管了起来。 今日所吃的吃食更是派人仔细盯紧了,想来是要让太医去验一验的。 这一切皇后都安排的很是妥当,云舒心中自有计较,便也没有费力气在皇后面前争些什么。 而且云舒看着二阿哥明显早就有了准备,自己能做的就是打配合而已,但原本只说利用兰嫔产子做局,兰嫔自己也是同意的,怎么这次连刘贵人也牵扯进来了,这就让人有些心神不安了。 云舒往其他人的座位扫去,便见英常在十分坐立不安的样子,但此时又不敢随意离席。 云舒还是对着皇后开口道,“娘娘,英常在向来和刘贵人交好,刘贵人又年纪还小,此次生产自是害怕的很,不如便让英常在去陪伴刘贵人吧。” 云舒这么一说,皇后仿佛真的不在意这点小事一般,随口便应允了。 云舒于是对着明秋吩咐了几句,便见明秋不显眼的来到了英常在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英常在登时眼睛亮了一下,看向云舒的眼神充满了感激,随即便不引人注意的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宴会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怀乐悄悄的推了五爷一下,五爷当即便反应过来,“哈哈哈,皇兄,看来这宫内是又有喜事啊,今日高兴,臣弟再敬皇兄一杯。”说罢便畅快的饮尽一杯酒。 皇上自是很满意的给面子也直接喝了一杯,五爷见状心里也高兴,拉着怀乐便一道和皇上说话去了。 皇上向来对怀乐十分喜欢,看向怀乐的眼神,是对着与其他皇子明显不同的慈爱,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皇上脸上的笑容便带了出来,众人心中一松,气氛便又热烈了起来。云舒则是被皇后拉着说话,一片和睦,仿佛刚才的插曲,似乎是不存在一般。 云舒虽早有预料,还是有些心里堵的慌,两个女子性命垂危的为丈夫生子,丈夫却好像是不在意一般。 不过便是云舒也明白,兰嫔和刘贵人的孩子哪里就比的上皇家的脸面了? 再者说皇上又不是没有皇子,哪里就那么在意了,万万不可能因为两个后宫妃嫔便中断宴会,那才叫失了皇家的脸面,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虽然这个笑话也没人真的敢看也就是了。 云舒甚至可以相信,若是兰嫔和刘贵人真的出什么事,或者一尸两命,众人也不过感叹一句没福气罢了。 妇人生产真的是一件很辛苦很痛苦的事,偏殿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可见那二位还在努力。 云舒心里总归还是担心那二人的,于是如今这场上的歌舞便越发的索然无味起来。云舒便这么在宴会上等着消息传来,但直到宴会结束,依旧没人来传话。 家宴散去,小阿哥们也回过话之后,回了阿哥所,二福晋这几日在给齐贵妃侍疾,今日也没那参加家宴,二阿哥自己一人,便也打算留在宫里在阿哥所上留上一宿,皇上点头便同意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有怀乐今日不打算出宫,只拉着云舒的胳膊不肯离去。明显是要看热闹,云舒心里有些突突,但想着如今的怀乐可比自己能耐多了,便也没有多管,只皇后撇了云舒母女一眼。 皇后笑着对云舒说道,“后宫妃嫔生产毕竟有些可怖,怀乐年纪尙小,还未成婚,还是先回公主所吧。” 但还未等怀乐回话,便听云舒道,“皇上的公主岂是这些事情能吓到的,不过小姑娘到底不合适去看这事,皇上,这忙了一晚上,臣妾看您也有些累了,正好怀乐说学了一套按头的新法子,不如让她去陪您说说话,也给孩子一个孝顺的机会。” 怀乐便很亲近的从抱云舒的胳膊,去抱皇上的胳膊去了,皇上自是不会不允,至于还在生产的孩子,他今日没能直接回养心殿休息,都是他作为君王对后妃的看重了。 贵妃这话其实就是希望皇上能在此处等一等,最好希望能第一时间等到两个妃嫔生产。所以也只是让公主陪着皇上,而不是求皇上早些回宫休息。 但云舒也没脸面大到能真的让皇上一直等下去,皇上不愿意,云舒还能使劲拦着不成? 而皇后似是心里也有什么计划,于是轻声对着皇上说到,“兰嫔和刘贵人毕竟初次生产,有皇上龙气庇佑,想必能顺利生产。 但即便皇嗣珍贵,也万万越不过皇上您的身体去,今日忙累了一天,明日还要上朝,皇上还是去歇息吧。” 皇上看了两人一眼,只道,“让公主和朕一道走吧,朕先回殿,有什么消息马上派人来告知朕。”说罢,还将苏培盛留了下来,以防万一,然后便直接带着怀乐走了。 怀乐扭头给了云舒一个无奈的眼神,云舒回只与安抚。 因事发突然,兰嫔和刘贵人便被安排在略微收拾好的偏殿里,但因着这宫中的孕妇向来金贵,一应的事物倒是准备的很是妥当。 接生嬷嬷,医女,给小主子准备的伺候嬷嬷和乳母都打早就预备好了。 此时嬷嬷们在里屋帮助娘娘们生产,太医则是跪在外间随时准备开药,支援。 只是因为宴会上那么一出,两位妃嫔常用的伺候的人只留下了最贴身的,其他的都被暂时看管了起来,就等皇后娘娘查清事情的始末,才有机会重新回来了。 云舒来到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忙乱却还算有序的场面。 兰嫔和刘贵人被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但好的是,也没谁能影响谁。 皇后和云舒才来,两个医女便被叫了出来,皇后直接便对着这几人和太医问话,“兰嫔和刘贵人如何了,生产可还顺利。” 两个医女都说顺利,只是兰嫔生的快些,刘贵人生的慢些,又因着两位娘娘都是初次生产,便更加不容易了些,好在现在情况还好,两位主子也都还攒着力气呢。 太医擦了擦汗也道,“臣等一直守在此处,根据嬷嬷和医女的消息,两位主子现在都生产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必要时,臣自会用药。” 皇后点头,太医心里有章程便好,又对着云舒道,“贵妃,咱们去看看兰嫔和刘贵人吧。” 云舒自是同意,说是看,但为着避免影响孕妇,皇后和云舒也是隔着挺远又隔着屏风远远的看了眼孕妇。 云舒视力 不错,来兰嫔这,都能看到兰嫔额头上用力时露出的青筋。虽然医女说兰嫔这情况还行,但云舒还是感觉兰嫔这辛苦的有些不寻常. 来到刘贵人这的时候,刘贵人正用力握着英常在的手呢,“疼,疼!”每次疼的时候,几乎要将英常在的手给攥青紫了。刘贵人则是半点不在意的给刘贵人擦汗。 还轻声安慰道,“别说话了,快攒着力气,我在这一直陪着你啊,别害怕。” 皇后见状倒是笑了一下,似是感叹又似是讽刺的说了一句,这到底姐妹情深。 皇后,“宁贵妃,这忙乱的很,咱们还是出去等吧!” 云舒点头,老实的跟着皇后走了出去,一旁的侍女在主子们落座时,早就准备好了浓茶,今夜还有的等呢。 云舒才喝了一口浓茶,感觉自己精神些了,左右现在还有时间,便直接问道,“娘娘,今日兰嫔与刘贵人同时生产,未免太过巧合,听说娘娘已经派人去查验了席上的吃食用具,不知可有结果了?” 皇后,“贵妃倒是对此很重视啊!” 云舒却严肃的说道,“非是臣妾如此,只是这次宴会,因着齐贵妃有恙,全程是由臣妾辅助娘娘操办,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事关皇嗣,臣妾与娘娘难辞其咎,臣妾自认并未做过什么手脚,自是着急寻清白。 不过说到底,若是真的查出什么,牵扯不到臣妾身上,臣妾都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若是牵扯到臣妾身上,那臣妾定不平白让人污了去。” 皇后语气安抚,“贵妃何必着急,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竟惹得你如此生气。 原本想着等着他们生产完了,再行调查的,既然贵妃着急,正好也查出了一些事,天青,将人给带进来,将咱们查到的事告诉贵妃,也让贵妃好好安安心。” 说罢招招手,天青便带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正是先前被安排查验兰嫔他们食物器具的人。 太医便道,“回两位娘娘的话,兰嫔和贵人的饭菜并未有什么问题,使用的器具也没有问题,但臣与其他太医给两位主子把脉,脉象中确实有使用活血的药物,这便是导致两位主子早产的原因。” 皇后面上烦恼,“一应食用都没问题,又确实是糟了算计。宁贵妃,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云舒其实晓得这里面应该有皇后的手段,但这都检查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云舒提前盯着的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便是兰嫔那也只是说,皇后要动手让她早产,但怎么早产,如何早产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二阿哥那今日也只是让她放心,让她配合,说是到时候见机行事,但一点信息都没有,她又要怎么配合,她现在是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啊! 云舒想了想还是问道,“伺候她二人的宫女嬷嬷们可检查了吗,身上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自是检查过了,并无发现,且伺候的嬷嬷宫女们更是按照规矩不曾佩戴香囊,不曾熏香衣裳,臣实在是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宫女嬷嬷们还有饭菜都检查不出来,难道是兰嫔自己对自己动手了?若是如此,为何不和自己说清楚啊! 云舒眉头越发的皱紧,皇后更是说道,“如此便是一筹莫展啊,不过宁贵妃,你其他怒奴才们本宫已经派人严审,说不定便能有什么好消息了。” 云舒,“皇后娘娘,臣妾身边的小东子最是得用,不如便也让他一道去审一审?” 转头又对着苏培盛道,“苏公公,不如也派个得用的公公一道去,这样之后回皇上话的时候,也能更便宜些不是?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皇后似乎是早就有准备,便也没有拒绝云舒,只道“贵妃能帮忙自是好的,苏公公也一道吧。” 苏公公依旧脸上带笑,“奴才自是听两位娘娘的。” 随着小冬子等人带着任务离开,屋内的太医的拱手告退,云舒有些烦躁的又喝了一杯茶,正要平复一下心中的燥意,便听见左边房内一阵惊呼,一个嬷嬷便慌张的跑了出来,“娘娘!兰嫔娘娘痛晕过去了!” 第205章 第205章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五章 便是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在生产时晕过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如今没有剖腹产,生孩子只能靠孕妇自己用力,若是力气没了,那孩子出不来,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 云舒跟着皇后疾步往兰嫔的屋内走去,皇后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兰嫔的生死,但孩子是她盼了许久的,绝对不能出一点事。便是生出个死胎来,也一定要生出来。 屋内太医正指挥着医女给兰嫔扎针,努力让兰嫔醒过来,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又或许是屋内火盆烧的太旺,医女脸上的汗水是怎么也止不住。 云舒也只当她是紧张的,并未多看一分,只将全部目光都集中在兰嫔身上,不管怎么样,云舒都不希望兰嫔死。 或许真的是兰嫔命不该觉,在多方的努力下,兰嫔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下子便睁开来。 兰嫔的侍女登时大喜,“醒了,醒了!娘娘醒了!” 皇后则是也高兴道,“那还不快将开好的汤药端过来!快着些!” 然后又对着兰嫔鼓励道,“兰嫔,便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啊!” 云舒也跟着劝慰了几句,正要多说些什么,便见隔壁屋过来了一个人,正是刘贵人那边也出事了!英常在也是跟着一道来的,许是哭过一场的原因,原本因为今日宴会仔细妆点过的面容,此时都快糊成一团了! 英常在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到,“娘娘,我们娘娘实在是没了力气了,可孩子迟迟生不下来!喝了药也不曾管用,贵人身边的医女说,兰嫔娘娘这位医女有一独家法子,能通过揉按穴位,促进生产!还请帮帮刘贵人吧。” 兰嫔的侍女则是道,“可我们娘娘也不能离开医女啊!” 云舒就在一旁站着,她看着皇后的神色,皇后似是不忍,但已经意动,英常在便更加忍不住说道,“娘娘,臣妾瞧着兰嫔这孩子位置还算正,刘贵人的孩子迟迟出不来,医女们本事都不差,此时两个医女换一下应是可以的,还请娘娘帮帮贵人吧。” 皇后叹口气,似是很为难,“当初宫中有喜,还一次两个,谁能想到会发生今日这种事情呢,罢了,便让她走一趟吧。” 英常在当即大喜,云舒则是趁机说道,“皇后娘 娘,既然兰嫔这有您照看着,那臣妾便去刘贵人那看看?” 皇后点头,云舒便立马拉着英常在一起走了。 云舒掏出帕子递给英常在,“快擦擦,精神些,刘贵人那还指望着你呢。” 英常在抿着嘴点点头,一进屋,那可心便又飘到了刘贵人身上去,云舒则是一直盯着这个换过来的医女,那医女被嬷嬷们仔细检查后,见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着的东西,便让她上前,去给刘贵人揉按。 英常在就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生怕一个错眼就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后也没在兰嫔那多留,便来到了刘贵人这,也不管;刘贵人听不听的见,和刘贵人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便借口人多气杂的走了出去,于是云舒自是也留不得。 两人便又好似方才一样,坐在外间等消息,苏公公也早就派人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了皇上,这才得知,皇上还真的没有休息,正等着好消息呢。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屋内的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越发的多了,便是不知什么时候,皇上都来了,只是听着屋内的痛苦的声音,云舒也没心思去关注皇上在想什么了。 随着嬷嬷们惊呼,屋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兰嫔和刘贵人竟先后成功生下龙嗣。 两个屋内的嬷嬷皆一脸喜意的出来报喜,“给皇上给娘娘们报喜,兰嫔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刘贵人生了一个小公主,龙凤呈祥,奴婢等在这恭贺皇上,恭贺娘娘们了!” 许是心里存着事,云舒便抢先问道,“孩子们如何?太医可检查过了,兰嫔和刘贵人也如何了?” 云舒问的严肃,但许是真的是好消息,嬷嬷便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只道,“都好,都好,兰嫔娘娘和刘贵人有些力竭,但并无大碍。 至于,阿哥公主虽早产,有些先天不足,但两位小主子有皇上庇佑,自是有福气的,虽底子弱些,但太医说了好好养大便与常人无异啊!可见是天佑大清,天佑皇上,天佑阿哥公主啊!” 随着话音落下,殿内一瞬间便充满了欢喜,每个人脸上都扬起了笑容,屋内的喜意蔓延的到处都是。 云舒也和皇后赶紧给皇上道喜,皇后,“好,好啊!这样大的喜事,便是臣妾着吗多年也不曾见啊,可见是上天庇佑啊!” 云舒也欢喜的说,“皇上,臣妾恭贺皇上,瞧瞧怀乐这丫头,都高兴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怀乐也高兴的要蹦起来,“皇阿玛,女儿又多了一双弟弟妹妹,皇阿玛!女儿恭喜皇阿玛!”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有些灰败的脸色也一下子似乎便变得红润起来!“好,赏,大赏!” 云舒则是随着皇后只略一起看了看襁褓中的两个孩子。 皇后笑道,“皇上,您看,这两个孩子长得多好啊!” 因为两个孩子都不足月出生,比平常的孩子更孱弱些,皇上便起身轻轻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便要让嬷嬷将孩子抱下去了。 两个孩子皱皱巴巴的,其实并看不出来长得如何,云舒也只看了一眼,其实并未记住孩子们的长相,只看出一个头发多些,一个头发少些。不过许是刘贵人年轻孩子养的好的缘故,公主虽比阿哥在胎里呆的时间差不多,但个子却是相差不大。 只知道用粉色锦缎包裹的是刘贵人所生的公主,蓝色锦缎包裹的则是兰嫔所生的。 众人正高兴着呢,如此好消息,众人脸上额倦意都少了不少。 嬷嬷们也高兴的退了下去,英常在此时也守在小公主身边,眼里的爱怜都要溢出来来了,见公主走了,要不是还惦记着刘贵人,她都要跟着孩子一起走了。 忽的,刘贵人屋内似是引起了一阵慌乱,一个年长些的嬷嬷便慌张的走了出来,说话的语气都在发抖,“皇上,娘娘,刘贵人产后血流不止,如今危在旦夕啊!” “什么!”随着一道失去理智的的声音,便见英常在踉踉跄跄的跑了进去! 云舒心道不好,也立马跟了进去,只有皇后面上焦急,心中却毫无波澜的跟在了后边,皇上则是依旧不动如山的端坐着,只是手中的串珠转动的速度更开了些。 他道,“苏培盛,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来,既是龙凤呈祥,那朕的公主便不能有一个克母的名声。” 怀乐轻声的叫了一声皇阿玛,皇上则是拍了拍怀乐的头,“别怕,朕护着怀乐呢。” 怀乐轻声应了一句,虽然皇阿玛对这些妃嫔们只是当个玩意,但对他们这些儿女,确是真的很看重在乎的,特别是她,皇阿玛的偏爱那是毫不掩饰的直白。 此时屋内俨然乱做了一团,一盆盆血水不断地端出,但偏偏刘贵人的药死活喂不进去,脸色苍白的可怕,嘴紧紧的闭着,便是使劲也掰不开。竟像是死人了一般。 太医们跪在屏风外,指挥着医女扎针,嬷嬷们也努力的揉按着止血的穴位。 英常在浑身发抖的摸着刘贵人的脸,“好妹妹,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想见见那拼了命生的孩子了吗,那是可爱的小公主啊,你不是早就想见了吗! 你不是说过吗,咱们要一起好好的在这宫里活下去的啊,你不许抛下我,听到了没,你快醒醒啊!别吓人了啊!” 刘贵人身边的侍女此时哭的泣不成声,见着英常在如此,更是难过的感觉心里都在滴血。 云舒进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幅场面,她看向一旁的一个满头大汗的嬷嬷,嬷嬷忙道,“娘娘,刘贵人生了公主后开始是晕了过去,奴婢们也没当回事,毕竟方才并未有血崩的征兆啊,可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这血便突然都止不住了。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太医此时也对着才进来的皇后说道,“臣已经告知医女止血的穴位,进行银针止血,再加上有经验的接生嬷嬷们帮忙,倒是起了一些作用,但是作用太小,再这样下去,臣等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皇后似是叹息的感叹了一句,“唉,世事无常,你们只管尽力就是,若是刘贵人真的没这个福气,本宫与皇上也自是会记得你们辛苦,不会迁怒于你们的。” 太医和嬷嬷还有其他伺候的人,听到皇后这话俱都松了一口气,有了皇后这话,便不怕因为办事不利丢了性命了。 云舒虽然觉得皇后这话没错,但却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这话合适的时机,毕竟有时候紧张些,也能更尽心些。 云舒听罢,则是说到,“皇后最是仁善,看到刘贵人如此难免会心疼,这屋里血腥气重,不如便与皇上说说话去吧,这有臣妾便足够了,皇后娘娘放心,这伺候的人都是懂事的,定不会让皇上与娘娘失望的。” 说到血腥气,皇后还真觉得有些难闻,想着这自己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太医也没能起作用,如今也不过是为着皇上的命令吊着刘贵人的命罢了,皇上心疼公主,所以就算刘贵人这样难熬痛苦,也得死命熬着,不能影响了公主。 只等刘贵人情况稍微稳定些,那今夜的目的便全部都完成了,便是贵妃在这,想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贵妃愿意在这待着便待着吧,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还不如去劝皇上去歇一歇呢。 皇后,“既如此,便一切都托给宁贵妃了。”见云舒点头,皇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云舒则是扭头便快步上前,“这药还是喂不进去?” 嬷嬷哭丧着一张脸点头,好似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云舒一把夺过药碗,听闻还有备用的一碗,便将这两碗都让明秋端着,又快步走到了太医们跟前,“你们闻闻,这药可是对症的?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若是因为这药再出什么问题,便是皇后也没理由帮你们推脱!” 太医们本来就不敢不认真,此时听云舒这么一说,更是不敢敷衍半分,皆都快速且仔细的查验了一番,恨不得赌咒发誓这药没问题。 云舒这才又接过一个药碗,又回到了刘贵人床边,直接便道,“来人,将英常在挪开!” 英常在本来就浑身发抖,此时更是没有什么力气,一个嬷嬷便跟轻易的拉开了她,她呐呐的叫了一声娘娘。 云舒没有搭理她,又叫了两个一看就老实听话的嬷嬷,“这药无论如何都要喂进去,就算把她下巴给卸了,这药本宫也要往她嗓子眼倒!” 说着便在众人震惊的情况下,让一个嬷嬷使劲掰开了刘贵人那死死闭着的嘴,另一个将刘贵人的头给仰起来,云舒也不用其他人,自己则是一马当先的半点体面都不顾的跨在了床上,端起药碗便往刘贵人的嗓子眼惯,一边灌,还一边手动给她吞咽,果然因为不能吞咽,流出了不少,但好在这药是不缺的,药她备用有的是,流出来不要紧,只要能进去一点,便能进去全部。 众人看着贵妃娘娘这彪悍的模样,哪里还敢说一句其他的话,只能低头闷脑跟着贵妃娘娘的吩咐走,其实还有不少人心里也在嘀咕呢,这药便是能喂进去又能怎样,又不是神药,刘贵人这个清净,便是再好的药,想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虽然这么想,但看着贵妃的种种行径,大家其实也觉得贵妃怪仁义的。 他们又哪里知道,云舒是趁着机会给刘贵人喂甘露去了,好在甘露是入喉便化,不会出现不能吸收的情况, 云舒怕普通的甘露不起作用。这次可是用的升级版甘露,这效果是最顶的,反正云舒觉得是肯定能起到作用的,至于以后恢复的如何,那就看刘贵人的运气了。 云舒不知道二阿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无论怎么样,刘贵人就算只是棋子,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无论如何,底线是觉对不能破的。 甘露便是再能起作用,也不是立竿见影的,云舒只是交代了英常在几句,英常在见刘贵人到底把药“喝”了进去,便也燃起了一点希望,此时便认真的点头,不错眼的守着刘贵人。 云舒则是走了出去,对着皇上说到,“皇上,太医说刘贵人情况稳定了很多,药也喝进去了,一切都看天意了。” 皇上点点头,皇后便道,“皇上,既然阿哥和公主都还好,兰嫔和刘贵人也还算稳定,这眼看便要天亮,您便先回去歇歇吧。” 皇上自是不会拒绝,只不过今夜这戏倒是比他想象的要轻的多,但他也确实是累了,便顺了皇后的话。 云舒也跟着要送皇上,只要皇上走了,她们也能跟着去歇着去了。 先是提起十分精神赴宴,又在这心急如焚的等着生孩子,生了孩子之后,又闹了一出奋力喂药的事,云舒今日真的是身心俱疲了,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面对什么事了。 累了这么漫长的一场,如今事情了了,她是真的没劲了,只盼着回永寿宫好好睡上一觉,只是事情显然不如所愿。 眼见皇上起了身,云舒便也正要被明秋扶着手起身,便听见一声 刺耳的尖叫,“孩子,我的孩子呢!” 众人惊诧之下,便见兰嫔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被搀扶了出来! 皇后当即皱眉,“都是怎么伺候的,兰嫔才生产,怎么好出来?来人,还不快将兰嫔娘娘给扶到屋内去。” 宫人们自是领命,却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说是生产后力竭的兰嫔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了起来,“我要看我的孩子,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皇后便又给宫人们使眼色,皇后对着兰嫔道,“兰嫔,你好歹是嫔位,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你想想龙嗣!好了!赶紧回去!” 兰嫔却好似充耳不闻,竟像是发了癔症一般,一个劲的要见孩子,天青得了皇后的示意,又与两个嬷嬷一道上前控制兰嫔。 兰嫔依旧挣扎,还像没走成的皇上求助,“皇上,皇上!” 怀乐到底年纪还小,不由的便拉了一下皇上的袖子,“皇阿玛!” 云舒见怀乐如此,又见皇上皱眉,想着皇上现在应该是心中厌烦居多吧,看到皇上看过来的眼神,云舒心中到是不觉得烦,但是真的心累了,看来这事能在皇上上朝之前解决都算是简单了。 但还是打起精神,便赶紧上前安抚兰嫔,又对着皇后说到,“娘娘,左右孩子们还没被抱远,便让做额娘的看看孩子又如何?” 又对着皇上说到,“皇上,兰嫔生这个孩子吃了大苦,如今想来是看不到孩子便无法安心休养,做额娘的想孩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如便让她看孩子一眼吧。” 皇上只微微点头,云舒见状便拉住了兰嫔的手,轻拍安慰,又招人将带着小阿哥公主的嬷嬷们给叫了回来。 不多时,那个抱着蓝色襁褓的嬷嬷便小心的抱着孩子来到了兰嫔面前,云舒微微掀开了襁褓的一角,小声温柔的对兰嫔道,“你瞧,这便是你的孩子了,多可爱啊!” 兰嫔似是要轻轻用自己的脸去碰触孩子的脸,却又害怕伤到孩子,整个人小心翼翼的,让人瞧着便觉得心软乎乎的。 云舒小声安抚道,“好了,孩子还小,正是仔细的时候,你也看了,便老实回屋去吧,你以后见小阿哥的时候对着呢!” 谁知兰嫔却猛地抬眼,“阿哥?怎么会是阿哥,我生的明明是个公主啊!” 众人大惊,皇后更是怒斥,“兰嫔!你生了癔症不成?你生的是阿哥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能出错不成,来人,赶紧将兰嫔带回去,再去请太医仔细给兰嫔医治。” 兰嫔绝望的看了皇后一眼,却一把推开抱着孩子的嬷嬷,“不,不,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生的是公主!是公主!皇上,皇上,我们的孩子丢了,皇上,皇上,您帮帮臣妾吧,咱们的孩子丢了!” 第206章 第206章第二百零六章…… 第二百零六章 皇上并未像兰嫔期待的那样做出什么表态,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表情冷淡的还不如昨天晚宴上看戏台子那样更认真些。 早前听见动静出来的英常在也愣在角落,什么叫孩子不是兰嫔的,什么叫生了个公主却被换成了皇子,什么叫孩子不是她们的。 她们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她们的了,明明这个孩子是她看着出生的,怎么可能被调换。 不对,英常在猛然一惊,方才她是不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刘贵人身上,只听着说孩子健康,看了一眼,便看着嬷嬷将孩子抱下去便没有多管了? 还是等刘贵人看着情况不错,她这才出来看公主的,可忽的刘贵人出事,她便又没心思去守着公主了,自是不知道现在的公主到底是谁的孩子。 英常在想起往日刘贵人请平安脉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太医还暗示可能是个阿哥,后来便都说可能是个公主了,因着有着怀乐公主珠玉在前,生个公主也开心的事。 所以二人并不如其他妃嫔一样更加希望孩子是阿哥,可如今看着兰嫔闹得这一出,英常不敢深想,但又不自觉的深想,她心抖得厉害极了。 云舒则是悄摸的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又觑着皇上的神色,便感觉这出戏越发的难看起来。 兰嫔还在跪在皇上面前,她面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甚至都发青了,但还是用力的抱住皇上的脚,声音也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尖锐,“皇上,皇上,求您帮帮臣妾,帮帮臣妾的孩子吧。” 皇上还未发话,皇后便说道,“皇上,这不多时便到了上朝的时间了,皇上还要梳洗换朝服,哪里有时间听兰嫔在这发癔症。” 天青此时也大着胆子开口,“是啊,奴婢尝尝听说,这妇人生产之后,有些虚弱的难免会神色恍惚,兰嫔娘娘或许是因此才口不择言的啊!才现在说的未必是真的啊!” 皇后,“是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生皇子,生公主哪里是一个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兰嫔不过是产后失智罢了。” 云舒提起胆子,此时则开口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哪有做额娘的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更不要说才生产过得,母子天性,臣妾与皇后娘娘都曾生产过,想必更是能理解兰嫔的心情才是。” 又对皇上言辞恳切说道,“皇上,臣妾说话僭越了,但事关皇嗣再如何谨慎也是应该的啊!兰嫔如此言之凿凿,合该给个机会才是。 再者,宫中出了这样的事,臣妾与皇后难辞其咎,还是有皇上您坐阵方才更稳妥些。” 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听到这话没说什么,但却又一脚将兰嫔踢开,重新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 云舒见状赶紧让一个宫人将兰嫔扶了起来。云舒晓得这是皇上要给兰嫔一个机会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如今这事已经不是小一辈的能参与的,特别是怀乐,纵然皇上现在不在意,但日后想起来,说不定便会迁怒怀乐,云舒自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舒对着怀乐道,“怀乐,你跟着乳母将孩子们抱下去,有你盯着,本宫和你皇阿玛才能放心。” 因着兰嫔的话,云舒没说这孩子是怀乐的弟弟妹妹们。 怀乐下意识的看了皇上一眼,得到皇上的点头,这才带着孩子和乳母下去。 苏培盛此时得到示意,已经吩咐人去拿朝服去了。他自个则是依旧守在皇上身边。 云舒此时便开口道,“兰嫔,皇上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可仔细回话,不要白白浪费了皇上的爱护皇 子公主的一片心意。” 皇上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顿时有些心悸,但她感觉自己今日的定位应该就是一个促进流程的人,她得让大家将今日的戏完整的演下去,这才事今日她的任务。 所幸话也说了,此时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老实的坐在了一旁,皇后则是神色难明,抓着帕子的手越发的用力。 兰嫔得到了机会,便甩开扶着她的宫女的手,很是虚弱的跪在了皇上面前,“求皇上宽宥臣妾。” 皇上俯视兰嫔,“说罢!” 兰嫔感觉面前似是一座大山,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话,竟不能脱口而出,还是运了下气这才说道,“其实早在臣妾还未生产的时候,便有厉害的太医为臣妾诊治过,说是臣妾腹中的胎儿是个皇子,臣妾自是欣喜若狂,心里想着念着也盼着这孩子是个皇子才好。” 云舒边听边点头,兰嫔的心思也是后宫大多数妃嫔的心思,毕竟有个皇子,就算登不上大位,但等皇上百年后,她们也能出宫荣养当老祖宗去,这可比与后宫大多数嫔妃一起窝在一个宫里要更痛快。 兰嫔接着说道,“可谁知后来,有一次臣妾难受的厉害,偏那次经常来给臣妾请脉的太医不曾当值,臣妾便只好请了从前用熟了的太医,更鬼使神差的问了太医腹中胎儿是阿哥还是公主。 可谁知,这个太医,竟说这孩子大抵是个公主,但太医也说了是男是女,原本就分不大清楚,只是大概猜测罢了。话虽这样说,但这个太医,便是在臣妾还未有孕之前,便已经给臣妾请脉多年,他的能耐臣妾自是晓得的。 这位刘太医还说,相比臣妾腹中的胎儿康健,臣妾的身子便不是那么如意了。 两个太医,不同的猜测结果,偏还有一位太医是皇后娘娘在臣妾有孕之后,亲自指给臣妾的,有皇后娘娘亲派,医术自是不差,更何况这位在臣妾孕期更是多次给臣妾保胎,臣妾能清楚,这位是真心对臣妾的孩子好的。 臣妾当时便有些害怕,纵然身为额娘,臣妾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付出这一条命,可还是不由的害怕,这太医是不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便不停的透支臣妾的命!” 云舒不由讶然,“去母留子!?” 声音不大,众人却都朝她看去,云舒轻咳一声,低下头去。 皇后听到这,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兰嫔似是有些失力,又重新攒了些力气,这才接着说了起来。 兰嫔泣然,“是啊,可不是去母留子吗,但孕期多思,臣妾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可后来又似是记得,皇后娘娘一直想要抚养一个阿哥,先是四阿哥,后来是五阿哥,再后来,好像又惦记上了贵妃娘娘的六阿哥!” 皇后当即打断,“兰嫔!休得污蔑本宫!” 云舒沉默不语,事关六阿哥只低头深思,皇上却震声一句皇后,皇后登时不敢再说,只是看着兰嫔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兰嫔似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话语当中,皇后的打断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兰嫔接着说道,“臣妾就想啊,是不是皇后想要臣妾的孩子啊,但臣妾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高兴,毕竟臣妾是个无能的,但若是孩子过得好,那即便离开了臣妾,臣妾心里也欢喜。就算死了,臣妾也觉得不算什么。” 兰嫔说这话时,似乎在想象着孩子未来的美好生活,整个人都露出期待,情绪也跟着高了起来,但瞬间又急转急下。 她脸上露出愁绪,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可,可这孩子若是个公主呢,她是不是就没用了,其实公主也没什么,皇上的公主少,若是像怀乐公主一样,那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样就对皇后娘娘没用了啊!” 兰嫔语气里充满了慌张,“没用的孩子是要被放弃的啊,到时候臣妾没了,皇后娘娘又不要她,那这孩子该怎么活啊!皇后娘娘是一定要个皇子啊!” 皇后此时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从未这样想过啊,这一切都是兰嫔的想象的啊,臣妾如何能对皇上的孩子动手啊!” 皇上没有理会皇后,只一味的听着兰嫔讲述。 兰嫔,“臣妾很是烦躁,昼夜不能寐,但很快的臣妾便发现皇后娘娘似是悄悄的派人盯着刘贵人那,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刘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便是要关心有孕之人,何至于悄悄的盯着呢。 后来臣妾便想,皇后是不是也想要刘贵人的孩子呢,可刘贵人是皇上看顾的,皇后不能轻易要刘贵人的孩子啊。 便是刘贵人出事,皇上也宁愿将这个孩子交给其他人抚养,或是贵妃,又或是其他娘娘,皇上能愿意给皇后娘娘的,便只是臣妾肚子里这个了,这应是皇上和皇后互相妥协的结果,这点,便是臣妾也明白的,有臣妾在,皇后便不能再插手要其他孩子。 臣妾无用,那皇后娘娘是不是就要去找一个有用的呢?皇后此举,让臣妾不由的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 云舒此时长叹一口气,“换子!” 兰嫔眼神登的便亮了起来,“是了,是了,是换子,若是臣妾生个阿哥,刘贵人无论是生阿哥还是公主都无所谓。 可若是刘贵人生个皇子臣妾生个公主,便将两个孩子调换,阿哥依旧是阿哥,公主依旧是公主,皇后娘娘也能得偿所愿,甚至臣妾也能活下来,这样该多好啊!” 皇上,“所以你便在宴席上给你和刘贵人一同下了药,想要你们两个一起生产?” 兰嫔有些犯楞的点了点头,“是啊,是臣妾做的。” 查来查去,还真是兰嫔自己动手的,云舒不由的闭了闭眼睛,厉声质问,“你疯了不成,这一不小心都会一尸两命的,你害你自己是你自己愿意,你有什么资格去害刘贵人?你知不知道,方才刘贵人命都快没了!” 兰嫔则是一个劲的摇头,“不会出事的,有皇后娘娘在,不会出事的!” 皇后怒视兰嫔,“本宫没有这个本事,敢和阎王爷抢人,你自己做的孽,如何能推到本宫身上,本宫向来待你不薄,你何至于一直污蔑本宫?” 兰嫔却似是不在意一般的挥了挥手,她扭头平静的直视皇后,“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那个本事搞来这样的药,不还是皇后娘娘借臣妾丫鬟的手给臣妾的药吗,便是丫鬟一直以来对臣妾耳边的劝解劝告,不都是娘娘的有意为之吗?” 兰嫔的语气认真的不得了,“臣妾都遂了娘娘的意了,娘娘何苦不承认呢,娘娘,你不要怕死,臣妾今日将这话说出来,便没有想活的意思,将实话说出来就好了啊,这样对大家都好啊!” 云舒此时听了这话,都觉得兰嫔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她之前和云舒互通有无的时候,明明很正常的啊,现在是怎样,彻底不想演了吗!鱼死网破了? 还有刘贵人的命,在她们眼里也只是一颗能用的棋子,无论是对于兰嫔皇后,还是似是计划此次瞬间二阿哥,这些人真的不拿命,便是对刘贵人宠爱有加的皇上,也不一定在意刘贵人。 便是自己也只是在这和假惺惺的心里感叹几句罢了,云舒忽的有些累了,但再累,也不能后退一步。 真正在意刘贵人的应当只有旁边那个几乎要站不稳的英常在吧,但是真的姐妹情深,还是其他,那就只要她们自己清楚了。 皇后一时间也被怼的哑口无言,兰嫔这幅豁出去的样子竟让他一时间没了办法。 于是云舒替皇上接着问话,“既然已经如你所愿了,你今日何苦闹这一场,又后悔了不成。” 兰嫔无力的摇头,“若是如此便好了,但臣妾悄悄安排在刘贵人那的人方才告诉臣妾,刘贵人生的是个公主,并不曾换孩子。 那刘贵人明明也生的是个公主,臣妾生的也是公主,那这个阿哥又从哪来,那臣妾的公主去哪里了。 臣妾能接受臣妾的孩子被换,但前提是臣妾的孩子要能拥有她本该拥有的一切,而 不是为了一些人无所谓的野望,成为不重要的牺牲者!” 兰嫔并没有将视线转向皇后,但这无所谓的野望说的是谁,众人皆心中清楚。 云舒接着推进进程,此时道,“兰嫔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愿意换孩子,一会儿又不愿意了,皇上,这话未必能当真啊!” 皇后有些诧异云舒竟会为她说话,但还是顺着啊梯子往下走,“是啊,皇上,这一切真的只是兰嫔胡乱编造的,臣妾怎么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孩子调换,兰嫔说的臣妾手眼通天,既然臣妾如此能干,又怎么会允许兰嫔在刘贵人身变安插人呢,皇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兰嫔是在污蔑臣妾。” 兰嫔见皇后这样说,便立刻反驳道,“皇后娘娘可不是手眼通天吗,但臣妾到底活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臣妾防的便是今日这一出!” 紧接着兰嫔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开口,“这刚出生的孩子总归是不同的,便是皇后娘娘一直准备着,但这足月的孩子和未足月的孩子应当是有些差别的,若是皇上娘娘们不信,自可亲自查验。” 皇后此时开口,“皇上,方才太医也说过了,兰嫔和刘贵人的的孩子虽都是早产,但到底还差一个月,但兰嫔体弱,孕期又多病多思,这孩子自是养的不如刘贵人好,因此两个孩子看上去大小相差不大。” 云舒此时附和,“是啊,皇上,太医这话,是臣妾和皇后娘娘一起听的,确实如此!” 兰嫔闻言有些着急了,她似是觉得有云舒帮皇后,皇上说不定还真会相信了皇后,“皇上,事关皇嗣,臣妾愿以家人并自身起誓,臣妾绝无半点虚言。” 皇后此时幽幽开口,“难不成为了你的妄想,还要让皇上滴血验亲不成?” 云舒此时又趁着机会开口,“皇后娘娘这话便不对了。” 接着又扭头对皇上科普道,“虽说这自古以来便有滴血验亲的说法,但其实这些并无真正的凭证,臣妾之前看杂书看到这点的时候,也曾差人让许多人验过,后来得知,即便不是亲生父子这雪也有相融的可能,即便是亲生的孩子,也有不能相融的,这个法子实在算不上高明啊。” 皇上无奈的看向云舒,但还是点点头,似是早有预料。 皇后虽不知道云舒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着她说话,但此时他也无暇想太多了,“皇上,兰嫔并无证据,只单单凭他一家之言,如何能信,便是她说的那个收买的丫鬟,兰嫔也说了,这丫鬟是收买的,又如何能有真话?” 云舒也跟着附和,“是啊,即便现在将那个丫鬟给叫上来,她咬死不承认,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皇后紧跟着道,“是啊,而且这次两个宫嫔生产,伺候的人一大堆,臣妾真的有这个通天的本事吗,求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云舒此时跟着拱火,“是啊,皇上,臣妾也瞧着兰嫔似乎脑袋真的有些不清楚,还是快点将此事了结了吧!太医和大力嬷嬷们也都候着呢。” 这话明显的意思便是,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这些嬷嬷们自会将“病了”的兰嫔请下去。 云舒也只是这么一说,她今日实在是看不清皇上的心思,似是一切心中有数,静静的看着众人演戏,又似是什么都不清楚一版面,只是话确实少的很。 皇上看了云舒一眼,似是奇怪又似是一句普通的感叹,“贵妃今日倒是向着皇后说话。” 云舒,“皇上是晓得臣妾的,臣妾做事,不顾私人恩怨,只看事实,兰嫔说话又实在是不清楚,再加上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臣妾自是愿意帮助娘娘获得清白。” 云舒还等着皇上接着问话呢,但没想到皇上竟又只说了一句,“朕确实有些乏了,来人将兰嫔带回去吧。” 还不等云舒惊讶,便立马便出来两个嬷嬷,一下子便将兰嫔给架住了,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将兰嫔给架走。 兰嫔自是一个劲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皇上,皇上!” 皇上没有理会,只轻轻的挥了挥手,云舒似乎都看见皇后好似松了一口气。 “哎!”云舒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大声道,“快护驾!”自个也立马起身挡在了皇上身前。 非是云舒故意如此,而是兰嫔此时真的好像个疯子,还是失了理智的那种。 众人看去,便发现兰嫔竟真的好似发了疯,她竟一口咬了一个嬷嬷的胳膊,又趁着另一个嬷嬷惊讶之际,成功挣脱开来。向来养护的很好的指甲,竟在两个嬷嬷的手上脸上都划出了血痕!可见其威力,如此有杀伤力,如何能不妨。 皇上则是起身让云舒让开,“无妨,兰嫔,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 云舒有些冷然,然后便看见兰嫔好似真的恢复理智了,又或者说她一切都是装的。 兰嫔一下子便扑跪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又急又怒,不等皇后开口,便大声道,“那被换的第三个孩子便是乌拉那拉氏的!” 兰嫔心中骇然,面上却莫名的坚定,她直视皇上,“是皇后的母族,乌拉那拉氏!” 第207章 第207章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七章 皇后瞬间便出了一生冷汗,怎么会事关她的母家,云舒也登的一下坐直的身子,用手按压住即将要跳出来的心脏。 皇后晓得这是真的落入陷阱了,她确认她没有做这事,正要再争辩些什么,便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苏公公,亲自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皇后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天青,天青此时面如白纸,只能微微摇头。 兰嫔则是不顾皇上发话,便踉跄的扶地起身,急促的冲向那个襁褓,但在靠近时又不由的放轻了动作。 但瞬间失魂落魄,“这是个男孩,这也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公主呢,皇上,咱们的公主呢?” 接着又上前拉住皇后的领子,“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公主呢!” 云舒上前拉开两人,安抚道“先别着急,听苏公公怎么说。” 苏培盛则是上前一步说道,“万岁爷,奴才奉命去查探,果然在宫门口正好抓住了这个妇人,奴才去的时候,这人正等着开了宫门出宫去呢。” 奴才看着她手里的篮子重量不对劲,便让人以这嬷嬷偷了宫里的物件为由给带走了,过后打开一看,果然隔着层便藏着一个小孩呢。孩子一直昏睡不醒,奴才请太医给看过了,说是被喂了药,虽不知醒来如何,但命却是无虞的。” 云舒等人皱眉,这么小的孩子便给喂了药,别伤了脑袋啊,若这真是皇嗣,那罪便更大了。 宫中规矩大,宫里的人也不能随便出宫,于是便总是有些人,求着那些有资格出宫的人给带些东西出去,这点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主子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在加上守门的都认识,看过篮子里表面的东西不出差错,便也不会多拦,所以若不是苏公公仔细查看,那还真容易被混过去。 再者苏公公找这个偷东西的理由,并没有亲自出面,便是为着不让这事给扩大,毕竟就算皇上执政以来已经将宫里宫外收拾的干净,但这宫这么大,指不定哪个人便有背后的主子呢。 苏公公,“皇上,兹事体大,奴才不敢耽搁,安排好一切,便赶紧将人给带来了。” “喂药,换子,还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乌拉那拉氏?好啊,好一个乌拉那拉氏。”皇上声音充满了压迫感。“朕倒是不知道,皇后竟有这样大的能耐了!有朝一日,皇后莫不是也要对朕做些什么了?!” 皇后一个劲的摇头,“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从来不会伤害您一分一毫的啊!” 兰嫔此时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是,是乌拉那拉氏,臣妾原本不想说的,但到了如今这关头,却是不得不说了。 乌拉那拉家的二公子的一个妾室和臣妾还有刘贵人有孕时间差不多,这点臣妾也是偶然得知。 皇后娘娘向来向着自己的母族,甚至当年还有意将怀乐公主下嫁,可见在皇后心里,便是皇子公主,和她乌拉那拉家的孩子也别无二样。” 皇后,“兰嫔!本宫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莫要一个劲的污蔑! 皇上,什么乌拉那拉家的孩子,臣妾根本不知道这事啊,臣妾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也只是随便找个孩子,而且臣妾今日并让人带第三个孩子啊,皇上若是不信,臣妾愿意起誓,臣妾” 话未说罢,便被兰嫔更大的声音给压了过去,“若是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又怎么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您说的话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您敢说您不想要个皇子吗,您敢说您没又图谋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吗,若是您敢,你敢以弘晖阿哥起誓吗,以弘晖阿哥的来世顺遂起誓,您敢吗!” 声音震耳欲聋,皇后却不敢反驳半句,因为她真的这样想过,也真的不能接受她的弘晖因为她受半分薄待。 便是云舒也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唯一的逆鳞便是早逝的弘晖阿哥,纵然弘晖阿哥去世多年,但皇后娘娘却从未忘记过这个孩子,甚至随着年纪大了,反而更加想念,每年道家佛家都捐了无数的银子与功德,便是为了那虚无 缥缈的一句,能让弘晖阿哥过得好些。 皇后可以放弃乌拉那拉氏,但却无法放弃这么一个早就死了的死人。 皇后猛地发了狠,一下子便扑向兰嫔,“你个毒妇!”皇后喘着粗气,几乎要被气疯,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早就亲自上前动手去打人了。 皇后此时却恨不得自己是那街头的普通妇人,遇见不平事便上前骂上一场,打上一场,这样也能让自己痛快些。 云舒心中叹气,她能理解皇后心疼弘晖阿哥,却不能接受皇后确实是动了换子的计划,明明她自己也是做额娘的,怎么也不想想人家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云舒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便觉得自己伪善,她还真是被这个后宫,这个朝代给熏透了,如今自己闻着都有一股腐朽的气味。 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于是云舒便先颤抖着声音说道,“先不管其他,但若,若是兰嫔所言属实,” 皇后瞪向云舒,“贵妃!” 云舒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那皇后娘娘这不只是扰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过啊,更严重的是,是” 皇后梗着,大声的辩驳,“住嘴!我说我没有!” “窃国!”皇上威严又充满压迫的声音传来!“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眨眼间,殿内便跪了一地。 云舒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就被皇上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跪着的云舒不敢抬头看皇上的神色,只惊疑不定小心看着皇后。 皇后冷汗如雨下,勉强用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但嘴唇颤抖的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想说她没有,她想说她也被算计了,但如今就算说了,皇上又能信多少,更不要说皇上本就多疑。 今日她是真的栽了,栽倒在她一直觉得能彻底掌控的兰嫔身上,一个没家室,没背景的兰嫔,怎么就能将她逼到这种地步,她对她已经很好了啊,扶持她当上嫔位,允许她生下皇嗣,更费劲心思的为她保胎,她自是应该感恩的啊,所以为什么啊。 此时若是单纯的相信兰嫔是为了孩子,那皇后也白活这么多年了,这明显是有人要对付她,是有人让兰嫔背叛了她! 是谁,是贵妃,是二阿哥,还是皇上?皇上是不是看出来了,是不是故意顺着那人安排要给自己定罪。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皇上是不是都清楚,不然无法解释,皇上今日为何真的愿意等着两个妃嫔生产,又为何能给兰嫔申诉的机会,这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夫妻多年,竟落得个互相猜疑的结局,皇后娘娘只要这样一想,便心如刀割。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兰嫔会反水,更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会反水。 她原本确实有计划,一个便是若是兰嫔生个皇子,那就是最好的事,那什么也不用愁了,退而求其次,若是兰嫔是公主,刘贵人生的是皇子,那也无妨,都是皇嗣,换了又能如何,有她这个皇后做养母,对孩子们来说不是更好吗。 但若是运气真的不好,两位生的都是公主,皇后也想过要不要去抱第三个孩子,但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前者换子之事被发现,也能留有余地转圜,但若是真的抱了旁的孩子来,那被发现了,那就出大事了。 还好,刘贵人生的事皇子,这也算是能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了,可是明明一切都顺利啊,偏兰嫔这个时候便冒出来了。 也正因为她确实换了孩子,所以她如今也确实是无话可说,先前一个劲的阻止兰嫔申诉,就是明白自己换子之事的确是不能申辩的事,可这事明明都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第三种情况了呢,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还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皇后纠结愤恨后悔等多种情绪此时不能隐藏半分。 苏公公此时指着三个襁褓道,“这三个孩子,两个是阿哥,一个是格格,奴才查过了,乌拉那拉家那位少夫人生的是个阿哥,这点稳婆和许多伺候的人可以作证。” 云舒点头,“快将公主抱来给本宫。”抱着女孩的嬷嬷小心的将孩子抱了过去。 皇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面前这两个襁褓,苏公公便接着说道,“这两位便都是阿哥了,只等万岁爷您发话呢。” 刚出生的孩子,又没仔细看,方才抱孩子的嬷嬷也被压下,毕竟换孩子一事也是她们坐的,所以她们说的话也未必能相信。他们说这个孩子是皇子,那便真是吗,都被收买了,说些假话也没准啊,反正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皇上挥挥手,便打算让两个孩子都病逝,云舒察觉不对,便劝道,“皇上,总归龙凤呈祥的意头更好些,如今看不出来,但等孩子们大些,应当就能分辨出来了。不如再等等吧。” 但皇上显然不愿意等,他甚至不愿意让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半句,所以根本没时间等,也不想等。 此时英常在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什么,于是便猛地冲了出来,“且慢,”她行了一礼,又对着皇上说到,“皇上,臣妾可以证明哪个是皇子。” 云舒都快忘了这屋里还站着一个英常在了,便问道,“你方才连孩子是阿哥公主都分不清,现在能分清哪个是皇子了?” 又似是了然,“你虽是是个糊涂的,但与刘贵人相处多年,又像来亲近,莫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 英常在努力镇定说到,“正如贵妃娘娘所言,刘贵人曾与臣妾说过,她们家的孩子,不知怎么的,都会在右手臂上方内侧有一颗红痣,无论男女,更无论是本家子嗣,还是外嫁女的孩子,都是如此。” 云舒多年当即问道,“可真?” 英常在用力的点头,“皇上娘娘若是不信,过后尽可查验。” 云舒便将孩子抱给明秋,自己则是快步上前,将两个孩子的襁褓打开,仔细看两个孩子的胳膊,果然在蓝色襁褓里的孩子,胳膊上果然有个红色的小痣。 云舒高兴的大声道,“果然有,果然有,皇上,这便是咱们的小阿哥了!” 云舒大喜,好歹保住这孩子的命了,她今日就不白坐在这,至于另一个孩子,云舒心中无奈叹气,只能过后再找机会了。 云舒这边高兴,可皇上看着那个被认出来的孩子,便是被放在篮子里要带出去的那个孩子,更是被喂了药的孩子。 皇上简直怒极反笑,他原本也以为就像皇后自己说的那样,只打算换男女,但终归都是皇嗣,但没想到,她竟真的这样胆大。 其实今日的事情,皇上也算有预料,皇后以为皇上不会将刘贵人的孩子给她,但皇上其实是愿意的。 顾忌多年的情分,一个孩子而已,给就给了,毕竟当年弘晖出事,皇后的痛苦她是看在眼里,甚至能感同身受,皇后十二岁便嫁给了她,这也正是即便皇后做了错事,皇上也愿意保住她的原因。 于是他也只是冷眼看着皇后能做到什么地步,到时候即便将孩子交给皇后抚养,也要断了皇后不该存在的念想。抓住皇后的错处,也能更好的让皇后自省。 只是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后竟真的会用外人的孩子来冒充皇嗣,皇后说她没做过,这点皇上是不信的。 宫里的其他人并没有皇后这样的人脉和手段,便是宁贵妃多年受宠,又子嗣傍身,但能用的人也不过是那么几个。 而且方才皇上不光是让苏培盛去查了,还让自己的隐藏侍卫去调查,也确实查到进行着一系列计划的人确实是皇后的人。 皇上不信皇后说的实话,却很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事。 皇上就这么看着皇后,“皇后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皇上说话的语气并不算严重,却让皇后娘娘心里更加发冷。 最终皇后还是挣扎道,“不管皇上信与不信,但臣妾真的没 有要拿乌拉那拉家的孩子来换龙嗣啊。这第三个孩子出现的太过巧合,真的不是臣妾安排的啊,更不是臣妾命人将小阿哥和母家的孩子调换的啊,皇上,这里面定是有小人作祟啊皇上。” 此时便是云舒都不敢说话,但兰嫔却好似没了顾忌一般,直接开口道,“皇后娘娘,只要您起了这个心思,无论做没做成,那便是错的,退一万步说,对您而言,无论如何,母族家的孩子总比随便找的孩子更加亲近您不是吗,您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皇后,“你!” “皇上,臣妾与您相伴多年,便是这点信任,您都不肯给我吗?” 皇上轻笑一声,“是啊,相伴多年,你十二岁便嫁给了朕,这么多年陪着朕起起伏伏,纵然你犯了许多错,做了许多错事,但朕还是愿意给你机会,还是不愿意深罚你,却没想到你拿朕对你的宽容,当做你放肆的资本!” 兰嫔,“有野心不是错事,但皇后娘娘,您的野心太大了,这后宫装不下,这前朝也装不下,恐怕只有一整个大清能装下了吧。” 这话太令人生惧,但兰嫔显然不怕,她抹了一把方才不自主留下的眼泪,“但事实就是事实,纵然您有千个理由,也不是这样做的原因,所以臣妾不敢隐瞒,也不能隐瞒。” 云舒命人拉住兰嫔,兰嫔这才没接着冒犯皇后,云舒看像兰嫔,原以为兰嫔满脸不忿,却没想到她的眉宇间竟是难得的释然。云舒拉着兰嫔走到一旁,只安静的不敢再说话。 皇上则是盯着皇后,良久,皇上说到,“朕,不会废后!” 却在皇后眼里闪出光彩的时候,又接着说道,“但可以没有皇后。孝敬皇后,如何,你可还满意?” 皇后目光骇然,“孝敬皇后,孝敬皇后!哈哈哈哈哈,臣妾是不是还要谢谢皇上的恩典,臣妾还未离世,皇上便连谥号都给臣妾想好了,臣妾是不是还要觉得欣慰啊?皇上,臣妾对您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皇上却冷言到,“你是朕的妻子,是朕唯一的妻子,但仅此而已。” 皇后却又笑的更加癫狂了,“妻子,被自己丈夫亲自放弃的妻子吗!我说话你便这样不信吗,这算什么妻子。互相算计,算什么夫妻,您给我我尊重吗,你真的爱护过我吗? 你是皇上,你是雍亲王,却从来不是我的夫君,我这一辈子真是可笑。” 皇后又对着云舒她们说道,“今日我落得这个结局,我输了,但我不后悔,我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们,哈哈哈哈,我不是妻子,我就是物件,我是物件,你们也是,她们也是,我们都是,哈哈哈哈哈!” 皇上用力握紧的手中的玉佩,“来人,皇后病了,将皇后带回宫去。宫人全部退回内务府,天青,处死。” 皇后不发一言的被拉了下去,天青则是被拖了下去。 皇上看向云舒,“接下来便都交给贵妃了。” 云舒行礼应是,只觉得今日这事终于要完结了。 兰嫔则是深吸一口气转身行跪拜大礼,“皇上,臣妾知晓即便皇后娘娘有罪,但臣妾也并不清白,臣妾如今也只盼着臣妾的小公主能健康长乐,如此便心甘情愿了。” 皇上敲了敲桌子,看了眼云舒,云舒则是开口道,“兰嫔放心,无论是公主还是阿哥,只要是皇家的孩子,必没有被欺负的。”皇上也似是同意的点头。 云舒没说要将公主交给谁抚养,但兰嫔信任云舒,云舒说了这话,就说明定能将小公主照看的好好的,这点她便放心了。 兰嫔深吸一口气,似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将话都说了出来,此时是真的到了退场的时候了,“臣妾有罪,但今日能得皇上恩典,成全了臣妾,臣妾别无所求,但求一死,了却君恩。” 皇上没有半点情分的看了兰嫔一眼,就算当了皇上的宠妃多年,但兰嫔对于皇上来说,也不算什么。 今日闹这一出,即便是皇后都没法平安,更不要说没背景的兰嫔了,但好歹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愿意给她一个体面。 一杯毒酒入喉,总比其他死法看着更安稳些。兰嫔被扶了下去,但她吧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解脱,但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多看一眼她的女儿了。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这无尽的的折磨也总算是到头了。 第208章 第208章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八章 才开年没多久,宫中便有大喜事传来,宫里新添了一个阿哥和一个公主,皇上很是高兴,连大臣们朝堂上犯错,都宽容了不少。 至于其中那位兰嫔娘娘倒是福气有些不够,因着生了公主隔日便因产后虚弱离世,这种事,与前面的喜事相比,倒是不值一提了,更何况并不事在公主生辰那日离世的,那便更没什么了。 小公主如今暂时被养在宁贵妃身边,这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呢,宁贵妃可是生了怀乐公主这么一位厉害人物的,小公主若是能学上几分,增些情分,也算是受益无穷了,毕竟这宫中可是有子凭母贵的说法呢。 而生了小阿哥的刘贵人到是个运气好的,孩子康健,皇上自是高兴,按照皇上的意思,等孩子满月之后,一个嫔位定是不能少的。如此看来,这便是母凭子贵的了。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倒是没过多久,宫中又传出来消息,皇后娘娘竟生病了。 之后才晓得,当初阿哥公主出生,皇后娘娘也高兴的很,当时两位妃嫔生产的时候,娘娘也是一直守着的,如此得了这样的好消息,可不就高兴极了吗。 这一高兴,那天回去的路上便着了凉,惹了风寒。 不过说来也是,这手了一夜,又紧张又劳累,后来得了好消息可不就放松了吗,这一松了心神,加上还在正月,这冷风乎乎的,可不就容易病了吗。 因着皇上正欢喜呢,皇后娘娘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说自己生病了这事,便找了太医诊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病竟越发的严重了,到如今这消息才传出来。 皇后这一病,宁贵妃自是要前去侍疾,偏皇后从前生病也是只愿意让高位妃嫔帮忙,不怎么愿意搭理那些年轻的妃嫔。 可打年前齐贵妃便一直病着,如今更是还未好完全,她自是不能去的,其他人,兰嫔没了,刘贵人说是要封嫔 ,可如今还坐月子呢,如此,能侍疾的便只有宁贵妃和懋妃了。 近几日,夫人们还想进宫给娘娘们请安呢,可贵妃连夫人们请安的帖子都没收,可见是真心没这个闲工夫了,倒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这病到底多严重。但估计好好养在应当无碍吧。 云舒才回了永寿宫没多久,正坐下歇了歇,便瞧见小冬子弯着腰走了进来,“主子,奴才远远的瞧着,皇上,似是往咱们永寿宫的方向来了。” 明夏闻言嘀咕道,“娘娘这几日忙的连饭都吃不好了,好不容易歇歇,皇上偏还这个时候来了。” 云舒扭头翻了个白眼,没阻止明夏的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服,“成,咱们去接驾!” 云舒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屋,一进来便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皇上招招手,“贵妃坐下吧,有奴才们你,朕瞧着你脸色有些不对,可是最近累着了。” 云舒便也顺势说到,“最近宫里事情多,齐贵妃又病还未好,懋妃又一直担忧的弘昼,臣妾想着他们母子难得有时间亲近,便多做些事。” 皇上喝了一口茶,“懋妃和弘昼倒是母子情深。” 云舒笑道,“懋妃姐姐很疼弘昼的,弘昼这孩子也是孝顺,自己的钱财也不算多,但每年都会为宋姐姐的两位小格格点灯,可见其是个有心的。” 云舒倒是没劝皇上收回对弘昼的惩罚,只夸这孩子孝顺懂事,毕竟皇上原本是打算过了上元节便让弘昼出发的,如今还未走,便是有可能留下了,有时候多说也不好。 云舒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又敲边鼓道,“唉,臣妾也是时候听弘晏说的,说是弘昼一心想着在您面前上进,也是想着他若能干,便能求得恩典,给早逝的两位姐姐讨个追封,可是他太着急了,一时左了性子,犯了错,这才落得如此地步。” 提到宋格格那早夭的两个格格,皇上也难免心中有些愁叹,但也仅此而已,这两个孩子已经去世多年,如今他有健康的长成的公主和阿哥,这些回忆中的孩子便也没那么重要了,更何况更让人可惜的还是皇后所出的弘晖呢。 云舒也是点到即止,笑道,“罢了,不提这个了,皇上可用了饭了,臣妾才从皇后娘娘那回来,还未用膳呢。” 皇上显然很享受云舒对他的亲近,有时候一味的敬反倒生疏了。 皇上先前也只用了一块点心,如今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云舒顺势便让明秋她们摆饭,于是云舒便伺候皇上吃了一顿看似高兴实则胃疼的一顿饭。 虽说大家都以为皇上因为宫里添了两个孩子而龙颜大悦,但云舒却晓得皇上最近的心情是真的不怎么好,不过吃了这么一顿饭,倒是放松了不少,比方才刚来云舒这的时候神色好了许多。 饭后云舒随着皇上在院子的散步,走的差不多了,便回了屋,毕竟天还没暖和起来,何必在外边受冷。 眼见皇上还不打算走,云舒便翻出自己八百年前便编的络子,又编了起来,皇上也随手翻着桌子上的书,不是什么话本子,但也是人物游记之类的。 云舒笑道,“都是怀乐给臣妾搜集来的,她怕不能经常来陪伴臣妾,便送了好些书过来,生怕臣妾无聊。不过啊,臣妾可听说,公主对皇上可比对臣妾还要上心呢。” “你还吃朕的醋不成。”皇上笑道,“公主最是贴心,怀乐也最是孝顺朕。” 云舒此时便顺势笑道,“皇上可要看看小公主,小公主可爱极了,脸蛋肉乎乎的,光是瞧着便觉得喜人。” 皇上今日自来了云舒这,便半点都没提起兰嫔所出的小公主,云舒晓得皇上这是心里还有个疙瘩,但总归孩子是无辜的,一个公主不得皇上喜爱,对公主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找到机会,自是要提一提。 皇上想了想,还是摆摆手,“罢了,让人抱上来吧。” 乳母小心的将小公主抱了上来,虽还未过满月,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团,但许是养的好的缘故,孩子这样瞧着,倒是觉得可爱极了。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皇上面上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点慈父心态。 皇上,“贵妃将孩子养的很好,公主瞧着长大了许多。” 此时小公主很给面子的咧了咧嘴,云舒忙凑趣道,“哎呀,公主这是笑了,可见是皇上来了,小公主也心里高兴呢。” 皇上嘴上说着这样小的孩子懂什么,面上却能看出来还是有些高兴的。 云舒趁机说道,“皇上,可想好以后将小公主安置在哪了吗?总是放在臣妾这也不是回事啊。” 皇上则是反问道,“怎么,贵妃不想养这个孩子?” 云舒忙喊冤,“哪里会?臣妾这不是怕委屈了公主吗?” 云舒仔细的说到,“小公主这样可爱,臣妾如何能不喜欢,只是越是喜欢,臣妾便越不能留着小公主了。 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生病,这后宫的事情,便都交给臣妾等处理,齐贵妃和懋妃又,这不,这半个月,臣妾忙来忙去的,只有一点时间照顾公主,得亏底下人懂事,这才没出什么大乱子,但尽管如此,臣妾还是害怕,一不小心,一个疏忽,便容易亏待了公主。 臣妾晓得皇上,不愿意让公主去格格所,就是怕格格年纪小被那不规矩的奴才们欺负了,可如今臣妾这一忙起来,这永寿宫和格格所有和区别,总是觉得小公主受委屈了。” 说到这,皇上也不住的点头,但这些都不打紧,毕竟无论如何,这永寿宫总比格格所要安稳的多,底下人只要贵妃管的住,就不会有贵妃担忧的事情发生,但贵妃也有可能一时疏忽,这也算是有理。 结果便见贵妃接着说道,“再者,说句不怕皇上您笑话的话,臣妾虽疼爱小公主,但也确实是比不上怀乐。 臣妾不说假话,怀乐毕竟是臣妾生的,尽管她们姐妹俩年岁差的大了些,不会有什么妨碍,但臣妾还是舍不得怀乐受一点委屈,若是怀乐觉得她不是臣妾唯一的女儿了,心里不高兴又该如何呢?这么一想,臣妾便觉得若是小公主还养在臣妾宫里,臣妾也会多有顾忌了。” 皇上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你推脱了这差事,怎么,有什么好人选吗?” 云舒便笑了笑,“臣妾不说假话,您觉得张贵人如何?” 皇上沉思,“张贵人?倒是和不错的人选。” 云舒点头,“是啊,张贵人是潜邸老人了,说来也是令人生叹,如今潜邸的姐妹们也不胜几个了,再加上张贵人这么多年素来稳重,又有着齐贵妃娘娘帮衬,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说到这,云舒也跟着叹了叹气,“其实这点臣妾也有些私心,李姐姐这么多年虽不说,但谁都清楚她总是惦记着怀恪公主,她心里却苦的很,不然也不会对锦佑是又爱又恨了。锦佑心里委屈,李姐姐又如何不痛苦呢。” “但齐姐姐这么多年便是连二阿哥主动说送府里的小格格进宫陪伴都不肯,就是不想让人替代了公主去,但如今若是小公主养在张贵人膝下,说不定便也能让姐姐心里欢喜些。” 说到怀恪,皇上又怎么会不心疼,一个才出生或者没出生的孩子,皇上失去后或许会觉得难过可惜,但这伤心也就一阵,用不了多久便过去了。 但怀恪公主不同,这个公主是长成了的,她温柔乖巧,懂事听话,对皇上充满孺慕之情,在怀恪去世之前,怀恪是稳重懂事的大女儿,怀乐是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云舒记得那几年提到这两个女儿,皇上心情都能好些。 甚至怀乐未出生前,这个公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皇上唯一的 女儿,唯一活着的女儿。 皇上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在长成后求了先帝让怀恪嫁在京城了,这点当时那些宗室女们都羡慕极了。 皇上对怀恪也是总有那么一分愧疚,不然锦佑不会小小年纪便封了贝勒,更不会一应待遇比同皇子了。 云舒摇头,“怀恪走了这么多年了,就连当年年纪还小的怀乐都总想着念着,更不要说李姐姐了。 臣妾也想着或许直接将公主交给李姐姐抚养是不是更好,但后来想想,臣妾若是和李姐姐一样,定不会让其他人代替了怀乐去,这点对小公主不公平,对怀乐更是不公平。 李姐姐真心疼爱女儿,说不定会和臣妾想的一样,如此,将孩子交给张贵人,既不过分亲近,又能心生安慰,如此倒也算是两全了。” 皇上点头,“你思虑的很是,李氏虽年纪大了,但向来资质愚钝了些,倒是难得有你替她着想。” 云舒笑道,“皇上又在说笑,李姐姐哪里就愚钝了,她那是大智若愚,人可是最直爽不过了,心底也好,不然也不会将二阿哥和怀恪公主生养的这样好,就连三阿哥,也是个赤忱的好孩子,所有的孩子中,就他最懂事,总是不忘入宫给臣妾等请安呢。” 皇上心情大好,“让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都是好孩子了,只是在朕心中,还是咱们的孩子更好。” 云舒假意生气,“皇上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啊,不然李姐姐要不理臣妾了,不过啊,咱们这些孩子之所以养的好,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阿玛在,他们敬佩您,仰慕您,可不就都长得好了吗。” 云舒这一套连捧带哄的,纵然皇上知道她是故意说这好话给他听,他依旧很受用。 其实若是朝堂上有人这样奉承他,皇上定是会不屑一顾,毕竟他更喜欢务实的人,可说这话的是云舒,是他的贵妃,还是给他生了子嗣的贵妃,天然便多了一份亲近与亲切,皇上自然很受用。 皇上闻言果然笑了起来,云舒又说了几件关于孩子们有趣的事情,果然让皇上更加愉悦。 苏培盛站在帘子外听着这笑声,心道,怪不得贵妃地位稳固呢,光是这份让皇上开怀大笑的本事,便是旁人比不得的。 几日后,恰逢公主阿哥满月,虽皇后病重未曾出席,但这宴会在宁贵妃的主持下倒是热热闹闹的圆满完成了。 皇上似是也很高兴,趁着热闹,便直接下了圣旨,赐小阿哥名为弘旭,其生母刘贵人诞育皇嗣有功,晋为嫔位,封号为谦,如此宫中便多了一个谦嫔娘娘。 小公主虽还未正式册封为公主,但皇上也为其取了封号,怀安,寓意一生平安,只等公主大些,便能正式册封。 怀安公主年纪尙小,因着皇后生病,贵妃忙于宫务,无暇教养公主,皇上便下令将公主交给张贵人抚养,张贵人进宫多年,为人温厚,又恪守本分,今次便也一道晋为嫔位,封号为安,正合了对怀安公主的期望。 皇上公主稀少,便更加疼宠些,原本应该公主长大出嫁前才赐封号的,但眼看着皇上疼爱公主,便也没人不长眼的反对了。 谦嫔和安嫔领旨谢恩,只等一月后,再行举办册封典礼。 谦嫔与安嫔俱都难掩激动,谦嫔还好,早就有了预料,而安嫔便是觉得天大的馅饼落在她头上了。 她可不觉得自己沾了公主的光捞个嫔位有什么不好的,她真的高兴极了,孩子有了,嫔位有了,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第209章 第209章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百零九章 弘昼到底没能留在宫中,接着修园子去了,不过这次到是热河,而是去了圆明园。 懋妃和弘昼对此都还挺高兴的,毕竟这圆明园离得可近多了,而且每年开春,皇上都会带着后宫的妃嫔们去园子小住半年,四舍五入,弘昼这就是被皇上原谅了啊。 长春宫内,齐贵妃笑着说,“这下可好了,懋妃可算是放心了。 你是不晓得,之前她啊急的很,来探望我时那愁绪都压不下去,看的我怪闹心的,正想抽空和你说说这事呢,这次可好,虽不圆满,但也算满意了。” 二阿哥只一味的喝茶,随口附和了两句,懋妃为何故意摆出那副愁绪满怀的样子,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就是奔着让二阿哥说话来的,虽有目的,但到底一片慈母之心,齐贵妃到是不觉得不高兴。 二阿哥放下茶盏,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张额娘,方才儿子便想说了,近日得了些安神的佳品,正适合张额娘呢。” 齐贵妃看了眼不远处摆着的自鸣钟,“瞧着这时辰,应当是怀安醒了,你安嫔娘娘爱公主爱的不得了,这不,恨不得不眨眼的盯着还算好呢。你这补品来的及时,从前她可不爱吃这些,如今啊,也只盼着自己能多健康些,这样才能更好的照看公主。” 二阿哥闻言也跟着有些高兴,二阿哥也是安嫔看着长大的,安嫔对他来说,虽比不过齐贵妃和宁贵妃,但也是正经长辈。 不过安嫔一直不争不抢的,只一味的守着齐贵妃,长此以往众人总是容易忽略了他,她也习惯了如此,如今养着一个公主,倒是自己也精神多了。 二阿哥脸上带笑,“张额娘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了,儿子听了也觉得欣慰。” 说道这齐贵妃便更有话说,“这些年,安嫔跟着我虽不算受苦,但心里也没能畅快到哪去,如今有了孩子膝下承欢,又成了嫔位,我心里也是真的为她高兴。” “那孩子也是个乖巧的,我这屋里药味这么重,那孩子也一点都不怕,每次来都冲我笑呢,我光是瞧着这孩子,心里也开心些。 对了,你略坐坐,估计一会儿安嫔便会带着你小妹妹来找我了。”二阿哥自是笑着点头。 齐贵妃说着便拍了一下手,“要我说,宁贵妃这事办的可真好,要不是她最近忙的很,我这病也迟迟未好,我都要和安嫔一齐请她上座道谢了。” 二阿哥,“额娘这是哪里的话,以宁娘娘和您的关系,哪里就值得道谢了,您开心,宁娘娘心里也欢喜呢。等您病好了,再想这些也不迟。” 齐贵妃喘了喘气,“说的也是,哎,你说我这病是不是很严重啊,这药吃着怎么没用啊。不过一场小风寒罢了,到现在都没好。” 二阿哥垂眸,又抬头忙安慰道,“额娘别担心,儿子正要与您说呢,您这风寒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到底年岁长了,此次生病有些伤了根本,后宫有宁娘娘撑着,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修养修养,儿子还盼着等儿子古稀之年还能侍奉额娘呢。” 齐贵妃笑着点了点他,“竟会说好话哄我!”不过到底没再纠结这病了。 二阿哥在长春宫呆了不少时间,转身去永寿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宁贵妃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去了。 没能见着宁贵妃,二阿哥也不着急,只慢悠悠的往养心殿走去。边走还边想,皇后娘娘这病倒是越发的严重了,说不定不久便会国丧了。 从宫里回到贝勒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算早了,二阿哥才一进门,府里的管事的便上前来。 “爷,今日公主来了,和福晋说了一会儿话,便一直在书房等着您呢。” “只怀乐一人?” “是,今个公主并未同其他阿哥爷一道来。” 二阿哥一边走,一边听,听到这,脚步一顿,随即便有又恢复如常。 二阿哥点点头,“去告诉福晋,公主今日留下用膳,吩咐厨房准备好公主爱吃的菜。” 管事的忙领命下去了,二阿哥也没回后院,直接便去了书房。 怀乐正在书房把玩着二阿哥那套新的的琉璃盏呢,见着二阿哥 进来了也不曾放下。 二阿哥也不在意,只吩咐底下人,一会儿将这琉璃盏装好,等公主走的时候,也方便带上。 怀乐看向二阿哥,“齐娘娘可好些了?听二嫂说,娘娘不爱二嫂去侍疾,估摸着这病也时候该好了吧。” 二阿哥点点头,“我瞧着脸色好了很多,福晋那,总归额娘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至于额娘这病,额娘早年受过苦,这次也趁机好好调理调理,好的慢些便也无妨了。 只是可惜,这次进宫,宁娘娘去皇后娘娘那了,没能见着。” 怀乐放下手中的东西,“皇后娘娘那咱们都心知肚明,额娘哪里用的着一天到晚的耗在那。 别说你了,自上元节之后,除非在正经宴会上,额娘总是没时间见咱们,可见额娘是真的生气了,不耐烦见着咱们。” 二阿哥却半点不恼,只温声道,“宁娘娘向来心善,这次兰嫔的离世,加上利用刚出生的稚子这种行为,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以宁娘娘的心性,恼了咱们也是正常的。 不过娘娘还是帮咱们处理了之后的尾巴,如此可见娘娘还是向着咱们的。” 说到这,二阿哥问到怀乐,“你是否也觉得这次为了将皇后绊倒,手段下作了” 怀乐自是摇头,“哪里会,先前四阿哥的事,年贵妃的事,皇阿玛都恨的不行,最后还不是轻拿轻放了,就连当年太后去世,其中说不定也有皇后的参与,皇阿玛并非一无所知,但还是当做不知道,可见皇阿玛对皇后娘娘的情分非同一般。皇后娘娘一直都自怨自艾皇阿玛对她不够真心,却不晓得,皇阿玛对皇后娘娘已经是宽容至极了。” 接着又感叹,“若不是这次涉及意图窃国涉及国本,只偷换皇嗣,皇阿玛说不定又轻拿轻放了。” 这话二阿哥觉得很对,皇子是谁生的并不打紧,只要都是皇嗣就不算大事,皇后以为自己换子会惹的皇上生气,岂不知,在皇上儿子女儿都有的情况下,一个孩子而已,只要皇后坚持,皇上就算会生气,也不会生多大的气,终归还是会同意的。 只有涉及皇位,涉及这爱新觉罗的天下,皇上才会真的动怒,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皇阿玛不在乎过于幼小的子嗣,又忌惮二阿哥这种有能力又成年的子嗣,因此近几年对宁贵妃所出的弘晏越发的看重,其中并多次隐晦的暗示二阿哥自己更看重弘晏,生怕不能引起二阿哥对弘晏的嫉妒似的。 说实话,若不是弘晏是二阿哥亲手养大的,换了弘昼,二阿哥还真指不定会陷入这中嫉妒不甘的情绪中去,若是真如此,今日怀乐也不会出现在贝勒府了。 其实后来二阿哥也明白,皇阿玛看似对弘晏极尽宠爱,但他难道没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登了皇位,又会怎么对待这个被皇阿玛过于偏爱的六弟呢,兄友弟恭不好吗,皇阿玛这是半点不为弘晏和他的未来考虑。 皇阿玛爱她们这些孩子们,爱的,但最爱的还是这天下。 皇阿玛厌恶先帝养蛊似的对待皇子们,但如今却又在重复之前的路,甚至,二阿哥不由深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变成如今皇阿玛的模样,但二阿哥确定,他定会像皇阿玛信任怡亲王一样信任怀乐和弘晏。 怀乐见自己几句话,便让二阿哥陷入深思,以为自己说的话重了,便赶叫道,“二哥,二哥?” 见二阿哥回过神来,便道,“二哥你也不要多想,总之咱们这步棋走的还算不错。 至于额娘,额娘生气也是应该的,咱们好好求求她哄哄她,说不定便原谅咱们了。” 二阿哥点头,便接着问道,“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来这应当不是为了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吧。” 怀乐闻言拍了一下脑门,坐直的身体,“对对对,正是有要紧事和你说,十四叔家福晋所出的那位格格今日来找我来了。” 二阿哥,“十四叔?” 随即二阿哥笑了一声,“是了,先前她们家的那位阿哥来找我,说是要效忠于我,我看着这人不怎么聪明,便随口吩咐他说是让他们假意投靠皇后,结果这人呢倒是个行动快的,事后,果然听说十四福晋于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前几日也来找过我,我正忙,便没多见。 到没想到,最后竟是她家格格出面了。” 二阿哥好奇问道,“她来找你做什么?能找你,想必是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怀乐,“说是想要见皇阿玛,求我带她去向皇上自辩。” 怀乐想了想道,“我观这姑娘应当是个聪明的,先前也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只是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如今皇后年后便病重,处处都显得不对付,她定是察觉到了,这不,想通了,便来找我来了,我这个公主得皇阿玛喜爱,且与她都是女子,便觉得会更好说话。” 二阿哥轻笑。“倒是比她兄弟们更懂事些。皇后之前换子一事,说不定便用了十四福晋孝敬给皇后的人,与其事后被皇上查出,误会十四福晋和十四叔一样对皇阿玛图谋不轨,倒不如如今直接摊开来说,说不定还能求个安稳。” “如何?你若同意,我便直接带她去找皇阿玛了?”怀乐问道。 二阿哥点头,“自是同意,若是她能给出皇阿玛更想要的,那便更好了。” 第210章 第210章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怀乐与二阿哥敲定了计划,隔日便寻了个好天气,带着那位格格进宫去了。 皇上那怀乐自是提前打过敲边鼓,不过皇上也挺感兴趣这位好侄女要说些什么。 十四福晋亲生的这位格格,小名端宁,其实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格格,一般格格们到了岁数在出嫁前,府上的阿玛额娘便去取请封。 一般来说亲王之女是和硕格格也就是郡主,郡王之女是多罗格格,也就是县主,还有贝子之女为固山格格,也就是乡君,但总归都是有一层身份在的。 但十四爷府上这个情况,十四福晋也递过几次帖子,但都没什么动静,也不怪十四福晋这几年越发的急切了。 端宁格格性子温婉,又素来孝顺,虽然她总是觉得亲生的兄弟都不是什么聪明的,但也从未参与其中,只一心孝敬额娘,如此便是她全部的生活了。 但到了如今这地步,却也实在 是没有办法了,自宫里传出皇后娘娘生病一事后,额娘便也病的厉害,哥哥更是无用的,只一味的道没关系,但怎么个没关系,却怎么也说不清,更是多次出府,却总是垂头丧气的回来,想来应当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端宁问过他,他也只让端宁和福晋方宽心,说是皇后娘娘的病不算什么,只安心便是。 这如何能安心,眼看着情况越来越着急,端宁便更加无法安心了,端宁想了又想,又从要好的姐妹口中多次听得怀乐公主的名字,便下定决心,寻了个机会去寻了怀乐公主。 怀乐公主并未为难她,知晓了她来的目的,只隔日便给了她答复,端宁对此很感激,这世上女子不易,即便贵为宗室女,也是如此,如今怀乐公主的存在确实给了她们不小的希望。 端宁小心的跟在公主后边,这皇宫她小时候常来,后来太后离世,即便举办家宴年宴,她也没再来过了。想到太后,想到阿玛,端宁便更加心里发紧。 今日进宫前,端宁与怀乐公主同坐一辆马车,或是提醒,又或是警告,公主便直接对端宁说,“你能从皇后娘娘重病这点察觉自身情况,倒也不是个蠢的,你要面见皇阿玛,本公主也帮你引荐了,但你可能拿出皇阿玛想要的东西?” 端宁抬头“公主的意思是?” 怀乐只微笑,“你还算聪明,想来应当知道皇阿玛最想要的是什么,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未来如何,便全看你今日了。” 端宁恭敬道,“多谢公主提点。” 事情未定之前,端宁身为十四爷的女儿,也不好直接见皇上,以免被旁人猜测,于是今日她是扮做公主侍女的身份进宫的。 怀乐公主没在说话,端宁也没敢再问,纵然她阿玛与皇上是亲兄弟,她也不敢奢望皇上能正眼当她是侄女。 她与怀乐年纪相差不大,但却从未有过奢望能与怀乐以姐妹相称,就算怀乐公主把她当姐妹,她又会敢吗,自是不敢的,同人终归是不同命的。 所有的宗室女未尝不曾羡慕嫉妒过怀乐,但也仅此而已。 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她是公主,怀乐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府格格,那种情况下怀乐还能获得这样高傲自在吗,但幻想终究是幻想。 苏公公笑着出来迎人,“公主来了。” “谙达好。”怀乐笑着说,“皇阿玛可在?” 苏公公只看了公主身后的端宁一眼,便收回视线,“皇上早就知道公主今日会来请安,如今正在书房等着呢。奴才也早就吩咐底下人准备好公主爱喝的果子饮了。” 怀乐公主道了声谢,“听小冬子说,您最爱额娘那的一道点心,一会儿有空怀乐去额娘那偷上一盘,来送给谙达。” 苏公公瞬间笑的眼睛都成缝了,“那宁贵妃娘娘找来,奴才可不认啊!” 端宁正惊讶于公主与御前之人的亲近,看来怀乐公主的受宠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正想着,便听见两人不在说话,端宁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怀乐便带着端宁走了进去。 今日皇上是在书房见端宁的,端宁的到来皇上自是已经提前听怀乐说过了,但见端宁进来,也并不着急。 但皇上不急,端宁急啊,她求助般的看向怀乐,怀乐无奈一笑,“皇阿玛,这茶都凉了,儿臣再去给您端一盏?” 见皇上点头,怀乐便应声退下,端宁明白,这是公主再给她机会和皇上单独说话。 端宁今日来便不是为了白来,此时箭在弦上,正是最好的时机了。 怀乐才一出去,端宁便直接跪下,“十四贝子之女端宁见过皇上。” 皇上左手转弄着手上的八宝琉璃珠,“听怀乐说,你有话要亲自对朕说?” 端宁又磕了一个头,“是,臣女今日来便是为了认罪,还有求一个安稳。” 听到这话,皇上有点兴趣,“认罪?你何罪之有,又是认何罪” 端宁直接说道,“臣女之罪,非是臣女一人之罪,而是一家之罪。” 紧接着端宁便说因为十四爷被关起来,哥哥的差事也差点没了,额娘和哥哥愁绪在心,后又经人挑唆,便投靠了皇后,还将手下的人给皇后用。 端宁,“与皇后勾结,虽意图不明,但到底有罪,如今皇后病重,额娘更是忧虑非常,便更加后悔当时与皇后结盟,今日臣女前来认罪,便是求皇上宽容。” 见皇上还是不语,端宁也晓得,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求得皇上宽恕,委实有些厚脸皮了些。 果然皇上只轻笑一声,“这便是你今日来的目的,你可知皇后为何重病?” 端宁咬牙,“臣女不知,但臣女只求额娘兄弟平安。” 皇上倒是今日难得的有耐心,“那你能给朕什么?” 端宁,“臣女愿意抚蒙,愿如固伦恪靖公主一般为皇上效力。” 皇上这次正眼看了眼端宁,“你倒是自视甚高。” 端宁,“臣女自知远不如恪靖公主,更不如公主得皇上信任,但臣女却自认有一股胆色,想要去闯一闯,若是成功了,对皇上而言并无坏处。” 皇上,“只凭你之言,朕如何能轻信。” 端宁再次大拜,“所以这便是臣女今日来最重要的目的,臣女求皇上让臣女和阿玛见上一面,若是这一面之后,臣女能让皇上满意,便求皇上满足臣妾所求,宽恕臣女家人,允许臣女抚蒙。” 端宁说罢便垂下头去,只等着皇上下决定,或许是过了一瞬,又或许是很久,总归端宁听到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皇上,“可以,朕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真能让朕满意,允你所求,也无不可。” 端宁闻言一颗心终究落下,“臣女拜谢皇上!” 皇上看着端宁倒是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十四家的孩子,倒是只有你还有几分皇家子嗣的风范。” 端宁没敢回话,好在皇上说这话也不是为着和端宁说,此时估摸着时辰差不多的怀乐终于捧着茶盏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皇上见状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你啊,竟会给朕找事。” 怀乐撒娇,“做女儿的,遇到了事情可不就是最先找阿玛吗,更何况阿玛这么疼我了。” 端宁起身站在公主身后,又在公主与皇上说亲近话时退了出去,再然后便如同一个普通侍女一般,怎么来的,又跟着公主怎么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怀乐似是有些累了,端宁也累的很,但还是强撑着精神, 怀乐闭着眼睛道,“你需要的东西明日便派人给你送过去,倒是不必太过着急。” 端宁垂眸,“是,今日之行多谢公主成全。” 怀乐,“倒也不必,女子不易,我也不过是随手的事而已,终究还是你争气。也愿你所求如愿吧,之后的路才算真正的难走。” 端宁点头,“端宁明白,但不管如何,总是要谢谢公主。” 隔日怀乐公主便派人给端宁送来一个盒子,盒子里赫然是能够去探望十四爷的信物。 端宁抱着盒子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一宿,书房里写满了心经,再隔日端宁梳洗打扮后,命府上厨房的人做好了十四爷最爱吃的几个菜,在福晋和兄弟姐妹们疑惑的眼神中去探望十四爷。 端宁,“求阿玛成全,府上不求其他,只求安稳,如今是真的折腾不动了。” 十四爷看着眼前长跪不起的端宁,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便都罢了!哈!” 端宁头更低了些,眼角的泪也终究滑落,“多谢阿玛成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终章】 第211章 第211章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月初,还有些乍暖还寒,宫里却频频传来了坏消息,皇后娘娘病重不愈,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大家看着宁贵妃越发疲累的神色,也都暗中猜测,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 终于,在二月底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殁了。 皇上感叹于与皇后夫妻多载,终究不能相伴余生,上谥号孝敬皇后。 皇上甚至悲愤之下身子险些病倒,于是皇后的身后事便一应交给了宁贵妃主办,但也吩咐了一应事物都不得怠慢半分。 原本倒是一切顺利,这身后事走的也十分体面,宁贵妃更是处处都考虑到了,但谁知,还是出了差错。 皇后母族家人,因为哭灵哭的不诚恳,皇上勃然大怒,斥责乌拉那拉家不分尊卑,不懂规矩,皇后对乌拉那拉家多有照顾,乌拉那拉家却半点不知感恩,皇后去世这等大事上,半点伤心哦度看不到,只晓得争夺利益,不堪入目,实在令皇上厌恶。 更是在得知,乌拉那拉家有意趁着皇上对皇后离世后的情谊,竟趁着机会将家中姑娘嫁给皇子做福晋,甚至放出话,说什么福晋不成,侧福晋也使得。 如此竟是半点风骨都没有,皇上更是生气,皇上一怒之下,竟将乌拉那拉家主脉官员全部革职留看,任凭谁求情,也没有半分理会。 一时之间原本因为皇上重视皇后,而门庭热闹的乌拉那拉家,瞬间都清净了。 因着皇上厌恶,家里的女子不好谈亲,男子不好出仕,整个乌拉那拉家简直是乌云罩顶。 不知怎么的,乌拉那拉家的夫人便找上了十三福晋。 只是十三福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这两年因为怡亲王的缘故,皇上待她们极好,但又因着当年十三爷生病的缘故,皇上有些迁怒十三福晋,福晋自是能感觉得到,因此也就并不常出去交际。 十三福晋这些年也和皇后关系是真的不错,虽知道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与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到底是不好不帮忙。 于是想了想便只能去找云舒去了。 对于十三福晋来找云舒,云舒自是好生好气的接待了。 云舒笑着道,“十三福晋也许久未来本宫这了。” 十三福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从前她和云舒的关系也算不错,但随着宁贵妃和皇后关系大不如前,十三福晋又是站在皇后那边的,云舒这边自是疏远了。 十三福晋,“原本年后便想进宫和娘娘说说话的,可谁能料到皇后娘娘竟出了这样的事。哎,臣妾倒是现在还记得当年贵妃娘娘和我还有皇后娘娘一起在王府的后花园聊天赏花的日子呢。” 云舒也跟着感叹,“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对了,说道这,之前那个和皇后娘娘开的几个铺子,福晋可有什么章程?” 云舒说的铺子便是当年为了贴补十三福晋开的那几个铺子,这些年因着货物新鲜有趣,可谓是日进斗金,旁的铺子四五个都比不上这一个。更不要说,这些年又开了好多分店,其中收入更是不可说。 也怨不得皇后这么些年搞东搞西,从来都不缺银子了,毕竟乌拉那拉氏这些年还等着福晋接济呢,哪里还能帮助皇后。 十三福晋一家纵然有皇上护着,赏赐恩赐都不少,但到底低估过,自己有的才觉得安心,自是也舍不得这铺子。 十三福晋这么一听,注意力自是转移到了这铺子上,她斟酌了一下,便要说话。 云舒则是趁机接着说道,“福晋也知道,臣妾久居深宫,实在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按理说这铺子当初咱们一起和皇后娘娘分的份子,这些年也从未变过。 皇后娘娘离世,这些私产皇上无意深究,便交给了臣妾处理,按理说应该交给皇后娘娘的子嗣,只是弘晖阿哥去的早,臣妾也和齐贵妃懋妃她们商议过了,谁拿都不好。 仔细想了想,最终拿出了一个章程。” 十三福晋点头,“你接着说。” 云舒便道,“臣妾这份便不变了,只以后都交给怀乐处理,至于皇后娘娘那份,拿出其中一称,捐给慈幼局,也算是给皇后娘娘攒阴德了,至于剩下的,便都送给十三福晋了。” 十三福晋震惊,“这可怎么好。” 云舒则是道,“十三爷待孩子们都好,如今孩子们也盼着福晋和府上阿哥格格都好。 本宫晓得福晋不缺这点银子,但总归对福晋还有孩子都有些帮助,福晋便不要推辞了。” 十三福晋登时露出感动的摸样,便听云舒接着说道,“只一点,我是拿福晋当自己人才说的。” 十三福晋连忙道,“娘娘请提点。” 云舒叹道,“皇上现在厌恶乌拉那拉家,福晋便是想帮忙也要顾忌的皇上的态度才是,不然皇后娘娘的私产当初怎么也会给乌拉那拉家一些的,这才彰显皇上的气度不是,可皇上不愿,福晋从中应该也能看出什么了。” 十三福晋似是有所悟,“是,是这个理儿。” 云舒听了这话更是理解的点点头,但喝茶时掩盖的唇角笑意却并未进入眼底,还以为十四福晋对皇后是有几分真情的,如今不过一些利益便如此轻易的让十四福倒戈了。 本就觉得宫中生活很烦的云舒,最近两年越发觉得烦了。 云舒这话彻底堵住了十三福晋今日的来的目的,但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十三福晋并不会觉得不高兴,甚至还觉得云舒很照顾她。看来以后可以进宫多和贵妃聊聊。 但十三福晋想和云舒多亲近,云舒却没这个时间了。 宫里又出事了,自皇后娘娘离世,皇上感叹岁月流逝,人生不易,终究还是将关了不知多久的十四爷给放了出来。 朝堂上有说皇上宽仁的,也有说皇上太过心软的,吵来吵去的没个定数,但皇上好像都视而不见。 但许是十四爷的心气真的被磨没了,才回家没多久,便病了,根据太医所说,是当年征战时的旧伤复发,加上多年郁结于心,这一下子变全爆发出来了。 皇上感叹了一番,便命太医仔细诊治,医药药材更是缺什么给什么。 此事一传出,连京城的百姓都晓得皇帝老爷这是大家这还惦记着这同母兄弟了,就算这兄弟要谋反,更是多年与皇上作对,但皇上还是十分重情。 如此,大家更是感叹皇上重情,皇家的事情对于百姓们来说,是一种禁忌,但正是因此,更是私下传的欢,不多久,皇上的民声竟还好了不少,毕竟一个能宽容对待要害自己的兄弟,定是有人性的,有人性即便是皇帝也能让人亲近不少。 民间的言论自是有人故意引导,而做此事的便是怀乐了。尽管中间出了不少浑水摸鱼的人,但终究结果不错,怀乐很是满意。 皇上听着密卫传来的消息也十分满意,感叹着怀乐还真是阿玛最贴心的孩子,大手一挥,公主府便又多了不知多少奇珍异宝。 苏公公此时上前说着奉承话,“怨不得皇上您最疼爱公主,可见公主也是最孝敬您的。都说女儿贴心,正是如此。” 皇上轻哼一声,“这世上不会有朕的怀乐更好的孩子了,怀乐这孩子被她额娘教的太过仁善了些,缺了些狠气。” 苏公公自是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那些浑水摸鱼的人被抓了起来,公主却并未严加处置,只是进行了关押,也确实缺了些狠心。 紧接着苏公公又不经意的看了眼书桌上的信封,这是从端宁格格去探望了十四爷之后,十四爷第二日便交给皇上的书信,信中的内容苏公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但依着皇上似是高兴又似乎是生气的表现,再加上收到信的当天十四爷的看管情况便好了不少,过了段时间,又趁着皇后娘娘去世的东风,将十四爷给放了出来,想也知道那封信是低头信,十四爷服软了。 这其中缘由自是因为端宁格格起了作用,端宁格格能劝的十四爷低头,被称作有本事也不为过,但为了自己,便逼得阿玛低头,也不得不说这也足够狠心了。 皇上知道这是端宁给他的答复,他应当也很满意这答复,但看到十四爷终于低头的时候,心中却没有以为的那样高兴,更多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但无论如何,皇上这边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十四爷那边情况却不怎么好,尽管太医们尽量诊治,十四爷的身子还是一天天的破败下去。 皇上更是多次出宫探望十四爷,众人更是感叹兄弟情深,就算有看不清这兄弟俩如今情况的,也不会故意驳了皇上的面子,愿意演就演吧,何苦故作清醒作死。 十四福晋以为过往皆云烟,否极泰来,皇上原谅十四爷,安之前的错便都不是错了,但端宁缺冷眼看着这一切,自打阿玛病了开始,她就知道阿玛活不长了。 众人以为的兄弟情深,却不过是兄弟俩相顾无言。 又一次皇上在屋内坐在十四爷身边半注香,皇上看了演越发脸色苍白的十四爷,却还是未曾关心半分,起身便要离去。 “胤禛!” 皇上猛地回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十四爷轻咳两声,嘴色泛白,“胤禛,四哥,皇上!” 皇上就这么看着十四爷,“你叫胤禛,我叫胤祯。同音不同字,同母不同命啊!” 皇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十四爷却笑了,“额娘疼我,阿玛也宠我,就算你最后赢了,你依旧比不过我!” 皇上眼神逐渐变冷,“你找死!” 十四爷却笑的更开心了,“是啊,我马上就要死了,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死了,去了额娘和皇阿玛那我也会告你的状。” 皇上深吸一口气,扭头便要走,十四爷却攒足了力气,“我告诉你,你逼得我认输,但我从不后悔之前额所作所为!你为了名声演这一场戏,可名声算什么东西。 你记住,我比你强,我这一辈 子都有你没有的东西,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你一辈子都比不过我,胤禛啊!我可怜你,哈哈哈哈!” 十四爷心中有数,太医们的诊治其实也算不上上心,皇上如今为了好名声做样子,自己为了孩子们也配合他做样子,但以前的事情皇上没忘,他也没忘,与其担忧这个,倒不如给个痛快。 皇上不愿意粘上杀弟的恶名,可自己偏要逼他如此,反正败者也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他就算是死他也要恶心死皇上,他半辈子活的肆意,就算死也不能窝囊的死去。 “但无论如何,朕都是赢家!而你,就算不承认,如今不也是在摇尾乞怜吗!” “朕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老八不如朕,你不如朕,便是大哥二哥他们都不如朕,朕这个皇帝做的比你们好千倍万倍!” 十四爷似是情绪激荡,此时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但此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 皇上这次没再扭头看十四爷一眼,他也没再说任何话,只闭了闭眼睛离开了。 皇上因着这些日子升起的那点怜悯之心,此时也烟消云散。 原本守在门外的福晋和端宁自是也听到了十四爷的这番话,十四福晋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端宁格格命心腹将福晋扶了下去。 见着皇上出来,端宁也只是上前说道,“皇上放心,今日之言不会传出半分。” 皇上脚步未停,端宁也没在跟上去。 不多久,十四贝子府的一个还未种痘的小阿哥忽然感染了天花,府上许多奴才都不幸感染,福晋大手一挥,奴才们便都被隔离,之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着许多感染天花的奴才们竟还伺候过十四爷,纵然十四爷年轻时种过痘,但此次竟也受到波及,没多久,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了。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皇上登时大怒,但太医们实在无能为力,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十四爷的命,而那些奴才们自是也被皇上下令,既然生前是伺候十四爷的,那便跟着一道接着伺候十四爷去吧。 十四爷的离世并不突兀,因着先前便一直病着,众人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皇上也叹纵然生前千般不是,总归还是兄弟,更是感叹年幼时带着十四爷读书的时光,再加上还是念着先太后的,最终还是下旨追封十四爷为恂郡王。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王爷离世了,家中世子继位也是正理,一般情况下,身为皇上亲兄弟,皇上一般开恩,会不降等袭爵,如此方显皇恩。 但皇上却不怎么待见循郡王世子,毕竟就算十四爷病的厉害,但好好养着也能活的更久些,但就是因为世子不中用,福晋不管事,害的府上有人染了天花,间接害了十四爷。 皇上因此迁怒世子也是常理,于是世子即便袭爵了,却也是降了两等,从郡王降为贝子,唯一的好处就是住处的形制倒是不用改了。 但皇上不喜欢贝子,又觉得做的有些过分,便又想起十四爷还有一个不久前便定下抚蒙的格格。 格格是按照多罗格格的名义出嫁,皇上大手一挥,升上两等,从多罗格格一下越过和硕格格,册封为和硕公主,封号怀宁公主,如此对于一个即将出嫁的公主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了。 儿子降了两等,女儿又升了两等,虽一个外嫁吉祥物一般额公主无法和一个王爷的含金量相提并论,但面上却也算过的去,反正不管世子怎么想,这事也算是了结了。 贝子府内,端宁双手接过封公主的圣旨,“怀宁谢主隆恩!” 苏公公亲自来传的旨意,“公主,怀乐公主让奴才传话给您,以后这路啊,您可要走的更认真些,更稳些才好。怀乐公主和皇上对您都寄予厚望呢。” 福晋此时看向端宁的神色充满了复杂,但她最终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吩咐府上的人,为端宁被封为公主这等大好事举办了一场家宴。 宴上福晋直接将端宁敬的酒一饮而尽,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额娘无用啊!” 当天晚上,怀宁安抚好了福晋睡下,这才走到了贝子的书房,“兄长久等了。” “如今的结果可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包括包括阿玛” 怀宁沉默了片刻只道,“阿玛自有它的造化,走了人终究是走了,再纠结又有何用。 哥哥,我晓得你投靠了二阿哥,以后便老实的跟在他身后吧,以后的事便交给未来。 你不算聪明,额娘又耳根子向来软,弟弟也算半废了,其他兄弟姐妹们看着也没什么出息的,我出嫁后,更是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咱们这一家子便老老实实的就足够了。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我只求个安稳。” 端宁看向书房里摆着的那张弓,那是阿玛的,如今那弓就算被保养的很好,但好似也随着主人的离世,失了生命力。 端宁忽的看向贝子,“哥哥,你说阿玛会怪我吗?” 贝子张了张口,“端宁!” 屋内的灯火忽明忽暗,贝子此时竟看不清这个同胞妹妹的神色。 第212章 第212章第二百……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才一眨眼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一下雪,气温降得便更快了,一个不小心,宫里许多人都生了病。 宫里最小的两个孩子还小,不知怎么回事,竟也跟着一起病了,云舒生怕出什么事,最近很是忙乱了一段时间。 好在孩子们在谦嫔和安嫔的细心照料之下,没出什么问题。 倒是皇上那,今年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这一病自是也没能幸免,即便云舒等人劝着,那金丹还是吃的越发的凶了。 云舒其实还挺纳闷的,这皇上打几年前便有着身体要崩的趋势,结果应是熬了这么好几年,难道这就是天子的毅力。 不过云舒听着自己交好的太医私下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便也明白皇上如今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不过云舒也是真的累了,她有时候也阴暗的想,若是皇上走的早些那该有多好,那他说不定也就能轻松些了。 这想法实在大逆不道,云舒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皇上这人做皇帝还是很不错的。 不得不说,自从皇后娘娘没了,纵然有病愈之后的齐贵妃帮忙,但云舒还是比从前忙了不是一点半点。 今日倒是难得能歇会儿,正打算久违的什么都不干,好好给自己放一天假,便听人来报说是二阿哥今日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云舒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多时,便见二阿哥顶着一身风寒走了进来。 二阿哥给云舒行礼之后,便半点不见外的坐了下来,“底下人新孝敬了些蜜桔,今年第一波摘的,儿子想着您喜欢,便赶紧送过来了。您放心,额娘那自是只多不少的。” 云舒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不然你额娘又该吃醋念叨我了。” 二阿哥笑道,“额娘也就是那么一说,儿子孝敬您,额娘也高兴的很呢。” 说了几句平常话,云舒察觉二阿哥有话要单独和她说,于是便给了明秋一个眼神,明秋立马会意,将屋里的人都带了出去,自己更是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半步。 二阿哥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垂眸道,“额娘,皇阿玛昨夜吐血了?” 云舒被震住了,顿了顿才开口道,“我这什么消息都没听到。竟已经吐血了吗?不是说还能撑吗,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二阿哥沉声道,“先前病了一场,病未好,便着急处理政务,那金丹虽不好,但却能让人短暂提升精力,皇阿玛便吃的更凶了些,太医们劝不住,也不敢劝。 最近几日不知是不是丹药吃多了,脾气也越发的烦躁了,除了怀乐,几乎没人不被皇阿玛骂过。” 云舒想了想,长舒一口气,“既如此,那你便要早些做好准备了。” 云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不是无知之人,纵然不愿意承认,但想必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清楚的,他之所以只对怀乐放心,便是因为他也怕了,但怀乐是个公主,对他而言便是最安全的。” 云舒叹道,“这眼看就到年底,你盯着些皇上那边的动静,若是皇上不等年底述职,便发信将李卫等人叫回,那便是到了最紧急的时候了。” 说罢,云舒起身,在二阿哥的注视下,在多宝格的最上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赫然是一个玉佩。 云舒深吸一口气,将这盒子递给了二阿哥,“皇上若真的出事,那顾命大臣们是谁,你应当心里也有数,想必在京城任职的几位,你早已接触过,只李卫,常年在外,又及其受皇上信任,他本人也是个及其有能力且忠心的,若是你贸然上前交往,定会碰个钉子。” 二阿哥闻言点点头,便见云舒接着说道,“你许是不知,李卫此人虽忠心,但也守诺知恩,我当年帮过他,如今便也到了他帮我的时候了,只要你不强求他做十分不愿意的事情,即便五分不愿,这份人情,便足以让他这不愿消失,这玉佩便是信物。” 二阿哥感动的看向云舒,这东西对云舒的重要性几乎不能用言语形容,当年宁娘娘拿佛珠救他,如今又拿着玉佩帮他,几乎宁娘娘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他身上,他此时实在不知说什么。 云舒则是温声道,“你不必太过感动,宁娘娘并非没有私 心。” 二阿哥忙道,“额娘尽管说便是,只要儿子能做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云舒便道,“我所求不多,也只盼着就算将来你登上大宝,等多年后,怀乐和弘晏做了错事,你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也能网开一面。” 二阿哥连忙想说些什么,便被云舒打断了,“人心易变,谁又能说的准以后的,你是如此,怀乐她们也是如此,娘娘今日也不过是求个心里安稳罢了。” 二阿哥闻言重重点头,“儿子定不负娘娘期望。” 云舒晓得欣慰,“如此便足够了。” 仿佛是一种预兆,自皇上那次吐血之后,没两天皇上便昏迷了过去,云舒等人自是去侍疾,云舒这次便只是单纯的和齐贵妃一样,并没有要偷偷用花露的意图。 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甚至能安排大臣们进宫商量要事,昏迷时却怎么也叫不醒,最长的一次,甚至一天一夜都未醒,此时宫内宫外妃嫔宫人们跪了一地,最终皇上还是醒过来了。 但半月之后,又迎来一场长达两日的昏迷,云舒和齐贵妃商议之后,还是叫来了五爷七爷十二爷,一道商议之后,众人便再也没离开皇宫。 终于在皇上又一次醒来之后,皇上晓得自己大限将至了,皇上没有耽误半分,直接将一直守着的大臣宗室们叫了进去,令人震惊又不意外的是,怀乐也被叫了进去,商议了许久,众人才渐渐退了出来。等出来的时候,怀乐眼睛更肿了。 云舒等妃嫔这才有机会上前,云舒是最先进去的,皇上见着云舒,对着她招了招手,“朕,朕在苏培盛那给你留了一道圣旨,若是百年之后,怀乐受到非议,这圣旨能保住她,你一定要将这圣旨收好,记住,一定要收好。” 云舒心里有些复杂,皇上这两年甚至都对弘晏他们起了戒心,但对怀乐却是单纯的一片慈父之心,也难怪怀乐哭的险些晕过去了。 云舒还在那站着,皇上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皇上也是如今才意识到,他想说话的人,这些年都走在她前面去了,似是怡亲王,又似是年氏,又或是他复杂的妻子乌拉那拉氏。 云舒对他来说是挺重要的一个妃嫔,她能干,她听话,但也仅此而已,若是他能多活几年,等到弘晏羽翼丰满,他定不会像今日这般选择老二。 那时候的宁贵妃百年之后说不定便能同他合葬了,但如今宁贵妃也不过是个贵妃罢了。 皇上想说一说自己的功过,但显然如今已经没有让他想要主动说这些话的人了。 皇上似是很满意的安排好了一切,当天晚上在怀乐守在他脚边睡觉的时候,还算安详的去了。 雍正十二年,皇帝驾崩,新帝爱新觉罗弘昀登位为帝,尊封亲母齐贵妃李氏为太后,贵妃宁氏为皇贵太妃。 新帝继位,新的一年整个皇宫焕然一心,云舒则是慢悠悠的走在这甬道上,看着一波波妃嫔们高兴的走进了这四四方方的牢笼,却不知还有没有出去的一天。 明秋挥退了路边行礼的小宫人们,扶着云舒笑道,“娘娘,这宫墙虽高,但却再也挡不住娘娘了。” 云舒叹道,“是啊,回不去了,但却终于能出去了。” 明秋帮着云舒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扶着云舒回宫去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