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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作者:廿四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11章 第211章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月初,还有些乍暖还寒,宫里却频频传来了坏消息,皇后娘娘病重不愈,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大家看着宁贵妃越发疲累的神色,也都暗中猜测,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


    终于,在二月底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殁了。


    皇上感叹于与皇后夫妻多载,终究不能相伴余生,上谥号孝敬皇后。


    皇上甚至悲愤之下身子险些病倒,于是皇后的身后事便一应交给了宁贵妃主办,但也吩咐了一应事物都不得怠慢半分。


    原本倒是一切顺利,这身后事走的也十分体面,宁贵妃更是处处都考虑到了,但谁知,还是出了差错。


    皇后母族家人,因为哭灵哭的不诚恳,皇上勃然大怒,斥责乌拉那拉家不分尊卑,不懂规矩,皇后对乌拉那拉家多有照顾,乌拉那拉家却半点不知感恩,皇后去世这等大事上,半点伤心哦度看不到,只晓得争夺利益,不堪入目,实在令皇上厌恶。


    更是在得知,乌拉那拉家有意趁着皇上对皇后离世后的情谊,竟趁着机会将家中姑娘嫁给皇子做福晋,甚至放出话,说什么福晋不成,侧福晋也使得。


    如此竟是半点风骨都没有,皇上更是生气,皇上一怒之下,竟将乌拉那拉家主脉官员全部革职留看,任凭谁求情,也没有半分理会。


    一时之间原本因为皇上重视皇后,而门庭热闹的乌拉那拉家,瞬间都清净了。


    因着皇上厌恶,家里的女子不好谈亲,男子不好出仕,整个乌拉那拉家简直是乌云罩顶。


    不知怎么的,乌拉那拉家的夫人便找上了十三福晋。


    只是十三福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这两年因为怡亲王的缘故,皇上待她们极好,但又因着当年十三爷生病的缘故,皇上有些迁怒十三福晋,福晋自是能感觉得到,因此也就并不常出去交际。


    十三福晋这些年也和皇后关系是真的不错,虽知道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与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到底是不好不帮忙。


    于是想了想便只能去找云舒去了。


    对于十三福晋来找云舒,云舒自是好生好气的接待了。


    云舒笑着道,“十三福晋也许久未来本宫这了。”


    十三福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从前她和云舒的关系也算不错,但随着宁贵妃和皇后关系大不如前,十三福晋又是站在皇后那边的,云舒这边自是疏远了。


    十三福晋,“原本年后便想进宫和娘娘说说话的,可谁能料到皇后娘娘竟出了这样的事。哎,臣妾倒是现在还记得当年贵妃娘娘和我还有皇后娘娘一起在王府的后花园聊天赏花的日子呢。”


    云舒也跟着感叹,“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对了,说道这,之前那个和皇后娘娘开的几个铺子,福晋可有什么章程?”


    云舒说的铺子便是当年为了贴补十三福晋开的那几个铺子,这些年因着货物新鲜有趣,可谓是日进斗金,旁的铺子四五个都比不上这一个。更不要说,这些年又开了好多分店,其中收入更是不可说。


    也怨不得皇后这么些年搞东搞西,从来都不缺银子了,毕竟乌拉那拉氏这些年还等着福晋接济呢,哪里还能帮助皇后。


    十三福晋一家纵然有皇上护着,赏赐恩赐都不少,但到底低估过,自己有的才觉得安心,自是也舍不得这铺子。


    十三福晋这么一听,注意力自是转移到了这铺子上,她斟酌了一下,便要说话。


    云舒则是趁机接着说道,“福晋也知道,臣妾久居深宫,实在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按理说这铺子当初咱们一起和皇后娘娘分的份子,这些年也从未变过。


    皇后娘娘离世,这些私产皇上无意深究,便交给了臣妾处理,按理说应该交给皇后娘娘的子嗣,只是弘晖阿哥去的早,臣妾也和齐贵妃懋妃她们商议过了,谁拿都不好。


    仔细想了想,最终拿出了一个章程。”


    十三福晋点头,“你接着说。”


    云舒便道,“臣妾这份便不变了,只以后都交给怀乐处理,至于皇后娘娘那份,拿出其中一称,捐给慈幼局,也算是给皇后娘娘攒阴德了,至于剩下的,便都送给十三福晋了。”


    十三福晋震惊,“这可怎么好。”


    云舒则是道,“十三爷待孩子们都好,如今孩子们也盼着福晋和府上阿哥格格都好。


    本宫晓得福晋不缺这点银子,但总归对福晋还有孩子都有些帮助,福晋便不要推辞了。”


    十三福晋登时露出感动的摸样,便听云舒接着说道,“只一点,我是拿福晋当自己人才说的。”


    十三福晋连忙道,“娘娘请提点。”


    云舒叹道,“皇上现在厌恶乌拉那拉家,福晋便是想帮忙也要顾忌的皇上的态度才是,不然皇后娘娘的私产当初怎么也会给乌拉那拉家一些的,这才彰显皇上的气度不是,可皇上不愿,福晋从中应该也能看出什么了。”


    十三福晋似是有所悟,“是,是这个理儿。”


    云舒听了这话更是理解的点点头,但喝茶时掩盖的唇角笑意却并未进入眼底,还以为十四福晋对皇后是有几分真情的,如今不过一些利益便如此轻易的让十四福倒戈了。


    本就觉得宫中生活很烦的云舒,最近两年越发觉得烦了。


    云舒这话彻底堵住了十三福晋今日的来的目的,但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十三福晋并不会觉得不高兴,甚至还觉得云舒很照顾她。看来以后可以进宫多和贵妃聊聊。


    但十三福晋想和云舒多亲近,云舒却没这个时间了。


    宫里又出事了,自皇后娘娘离世,皇上感叹岁月流逝,人生不易,终究还是将关了不知多久的十四爷给放了出来。


    朝堂上有说皇上宽仁的,也有说皇上太过心软的,吵来吵去的没个定数,但皇上好像都视而不见。


    但许是十四爷的心气真的被磨没了,才回家没多久,便病了,根据太医所说,是当年征战时的旧伤复发,加上多年郁结于心,这一下子变全爆发出来了。


    皇上感叹了一番,便命太医仔细诊治,医药药材更是缺什么给什么。


    此事一传出,连京城的百姓都晓得皇帝老爷这是大家这还惦记着这同母兄弟了,就算这兄弟要谋反,更是多年与皇上作对,但皇上还是十分重情。


    如此,大家更是感叹皇上重情,皇家的事情对于百姓们来说,是一种禁忌,但正是因此,更是私下传的欢,不多久,皇上的民声竟还好了不少,毕竟一个能宽容对待要害自己的兄弟,定是有人性的,有人性即便是皇帝也能让人亲近不少。


    民间的言论自是有人故意引导,而做此事的便是怀乐了。尽管中间出了不少浑水摸鱼的人,但终究结果不错,怀乐很是满意。


    皇上听着密卫传来的消息也十分满意,感叹着怀乐还真是阿玛最贴心的孩子,大手一挥,公主府便又多了不知多少奇珍异宝。


    苏公公此时上前说着奉承话,“怨不得皇上您最疼爱公主,可见公主也是最孝敬您的。都说女儿贴心,正是如此。”


    皇上轻哼一声,“这世上不会有朕的怀乐更好的孩子了,怀乐这孩子被她额娘教的太过仁善了些,缺了些狠气。”


    苏公公自是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那些浑水摸鱼的人被抓了起来,公主却并未严加处置,只是进行了关押,也确实缺了些狠心。


    紧接着苏公公又不经意的看了眼书桌上的信封,这是从端宁格格去探望了十四爷之后,十四爷第二日便交给皇上的书信,信中的内容苏公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但依着皇上似是高兴又似乎是生气的表现,再加上收到信的当天十四爷的看管情况便好了不少,过了段时间,又趁着皇后娘娘去世的东风,将十四爷给放了出来,想也知道那封信是低头信,十四爷服软了。


    这其中缘由自是因为端宁格格起了作用,端宁格格能劝的十四爷低头,被称作有本事也不为过,但为了自己,便逼得阿玛低头,也不得不说这也足够狠心了。


    皇上知道这是端宁给他的答复,他应当也很满意这答复,但看到十四爷终于低头的时候,心中却没有以为的那样高兴,更多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但无论如何,皇上这边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十四爷那边情况却不怎么好,尽管太医们尽量诊治,十四爷的身子还是一天天的破败下去。


    皇上更是多次出宫探望十四爷,众人更是感叹兄弟情深,就算有看不清这兄弟俩如今情况的,也不会故意驳了皇上的面子,愿意演就演吧,何苦故作清醒作死。


    十四福晋以为过往皆云烟,否极泰来,皇上原谅十四爷,安之前的错便都不是错了,但端宁缺冷眼看着这一切,自打阿玛病了开始,她就知道阿玛活不长了。


    众人以为的兄弟情深,却不过是兄弟俩相顾无言。


    又一次皇上在屋内坐在十四爷身边半注香,皇上看了演越发脸色苍白的十四爷,却还是未曾关心半分,起身便要离去。


    “胤禛!”


    皇上猛地回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十四爷轻咳两声,嘴色泛白,“胤禛,四哥,皇上!”


    皇上就这么看着十四爷,“你叫胤禛,我叫胤祯。同音不同字,同母不同命啊!”


    皇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十四爷却笑了,“额娘疼我,阿玛也宠我,就算你最后赢了,你依旧比不过我!”


    皇上眼神逐渐变冷,“你找死!”


    十四爷却笑的更开心了,“是啊,我马上就要死了,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死了,去了额娘和皇阿玛那我也会告你的状。”


    皇上深吸一口气,扭头便要走,十四爷却攒足了力气,“我告诉你,你逼得我认输,但我从不后悔之前额所作所为!你为了名声演这一场戏,可名声算什么东西。


    你记住,我比你强,我这一辈


    子都有你没有的东西,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你一辈子都比不过我,胤禛啊!我可怜你,哈哈哈哈!”


    十四爷心中有数,太医们的诊治其实也算不上上心,皇上如今为了好名声做样子,自己为了孩子们也配合他做样子,但以前的事情皇上没忘,他也没忘,与其担忧这个,倒不如给个痛快。


    皇上不愿意粘上杀弟的恶名,可自己偏要逼他如此,反正败者也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他就算是死他也要恶心死皇上,他半辈子活的肆意,就算死也不能窝囊的死去。


    “但无论如何,朕都是赢家!而你,就算不承认,如今不也是在摇尾乞怜吗!”


    “朕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老八不如朕,你不如朕,便是大哥二哥他们都不如朕,朕这个皇帝做的比你们好千倍万倍!”


    十四爷似是情绪激荡,此时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但此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


    皇上这次没再扭头看十四爷一眼,他也没再说任何话,只闭了闭眼睛离开了。


    皇上因着这些日子升起的那点怜悯之心,此时也烟消云散。


    原本守在门外的福晋和端宁自是也听到了十四爷的这番话,十四福晋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端宁格格命心腹将福晋扶了下去。


    见着皇上出来,端宁也只是上前说道,“皇上放心,今日之言不会传出半分。”


    皇上脚步未停,端宁也没在跟上去。


    不多久,十四贝子府的一个还未种痘的小阿哥忽然感染了天花,府上许多奴才都不幸感染,福晋大手一挥,奴才们便都被隔离,之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着许多感染天花的奴才们竟还伺候过十四爷,纵然十四爷年轻时种过痘,但此次竟也受到波及,没多久,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了。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皇上登时大怒,但太医们实在无能为力,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十四爷的命,而那些奴才们自是也被皇上下令,既然生前是伺候十四爷的,那便跟着一道接着伺候十四爷去吧。


    十四爷的离世并不突兀,因着先前便一直病着,众人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皇上也叹纵然生前千般不是,总归还是兄弟,更是感叹年幼时带着十四爷读书的时光,再加上还是念着先太后的,最终还是下旨追封十四爷为恂郡王。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王爷离世了,家中世子继位也是正理,一般情况下,身为皇上亲兄弟,皇上一般开恩,会不降等袭爵,如此方显皇恩。


    但皇上却不怎么待见循郡王世子,毕竟就算十四爷病的厉害,但好好养着也能活的更久些,但就是因为世子不中用,福晋不管事,害的府上有人染了天花,间接害了十四爷。


    皇上因此迁怒世子也是常理,于是世子即便袭爵了,却也是降了两等,从郡王降为贝子,唯一的好处就是住处的形制倒是不用改了。


    但皇上不喜欢贝子,又觉得做的有些过分,便又想起十四爷还有一个不久前便定下抚蒙的格格。


    格格是按照多罗格格的名义出嫁,皇上大手一挥,升上两等,从多罗格格一下越过和硕格格,册封为和硕公主,封号怀宁公主,如此对于一个即将出嫁的公主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了。


    儿子降了两等,女儿又升了两等,虽一个外嫁吉祥物一般额公主无法和一个王爷的含金量相提并论,但面上却也算过的去,反正不管世子怎么想,这事也算是了结了。


    贝子府内,端宁双手接过封公主的圣旨,“怀宁谢主隆恩!”


    苏公公亲自来传的旨意,“公主,怀乐公主让奴才传话给您,以后这路啊,您可要走的更认真些,更稳些才好。怀乐公主和皇上对您都寄予厚望呢。”


    福晋此时看向端宁的神色充满了复杂,但她最终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吩咐府上的人,为端宁被封为公主这等大好事举办了一场家宴。


    宴上福晋直接将端宁敬的酒一饮而尽,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额娘无用啊!”


    当天晚上,怀宁安抚好了福晋睡下,这才走到了贝子的书房,“兄长久等了。”


    “如今的结果可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包括包括阿玛”


    怀宁沉默了片刻只道,“阿玛自有它的造化,走了人终究是走了,再纠结又有何用。


    哥哥,我晓得你投靠了二阿哥,以后便老实的跟在他身后吧,以后的事便交给未来。


    你不算聪明,额娘又耳根子向来软,弟弟也算半废了,其他兄弟姐妹们看着也没什么出息的,我出嫁后,更是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咱们这一家子便老老实实的就足够了。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我只求个安稳。”


    端宁看向书房里摆着的那张弓,那是阿玛的,如今那弓就算被保养的很好,但好似也随着主人的离世,失了生命力。


    端宁忽的看向贝子,“哥哥,你说阿玛会怪我吗?”


    贝子张了张口,“端宁!”


    屋内的灯火忽明忽暗,贝子此时竟看不清这个同胞妹妹的神色。


    第212章 第212章第二百……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才一眨眼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一下雪,气温降得便更快了,一个不小心,宫里许多人都生了病。


    宫里最小的两个孩子还小,不知怎么回事,竟也跟着一起病了,云舒生怕出什么事,最近很是忙乱了一段时间。


    好在孩子们在谦嫔和安嫔的细心照料之下,没出什么问题。


    倒是皇上那,今年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这一病自是也没能幸免,即便云舒等人劝着,那金丹还是吃的越发的凶了。


    云舒其实还挺纳闷的,这皇上打几年前便有着身体要崩的趋势,结果应是熬了这么好几年,难道这就是天子的毅力。


    不过云舒听着自己交好的太医私下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便也明白皇上如今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不过云舒也是真的累了,她有时候也阴暗的想,若是皇上走的早些那该有多好,那他说不定也就能轻松些了。


    这想法实在大逆不道,云舒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皇上这人做皇帝还是很不错的。


    不得不说,自从皇后娘娘没了,纵然有病愈之后的齐贵妃帮忙,但云舒还是比从前忙了不是一点半点。


    今日倒是难得能歇会儿,正打算久违的什么都不干,好好给自己放一天假,便听人来报说是二阿哥今日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云舒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多时,便见二阿哥顶着一身风寒走了进来。


    二阿哥给云舒行礼之后,便半点不见外的坐了下来,“底下人新孝敬了些蜜桔,今年第一波摘的,儿子想着您喜欢,便赶紧送过来了。您放心,额娘那自是只多不少的。”


    云舒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不然你额娘又该吃醋念叨我了。”


    二阿哥笑道,“额娘也就是那么一说,儿子孝敬您,额娘也高兴的很呢。”


    说了几句平常话,云舒察觉二阿哥有话要单独和她说,于是便给了明秋一个眼神,明秋立马会意,将屋里的人都带了出去,自己更是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半步。


    二阿哥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垂眸道,“额娘,皇阿玛昨夜吐血了?”


    云舒被震住了,顿了顿才开口道,“我这什么消息都没听到。竟已经吐血了吗?不是说还能撑吗,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二阿哥沉声道,“先前病了一场,病未好,便着急处理政务,那金丹虽不好,但却能让人短暂提升精力,皇阿玛便吃的更凶了些,太医们劝不住,也不敢劝。


    最近几日不知是不是丹药吃多了,脾气也越发的烦躁了,除了怀乐,几乎没人不被皇阿玛骂过。”


    云舒想了想,长舒一口气,“既如此,那你便要早些做好准备了。”


    云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不是无知之人,纵然不愿意承认,但想必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清楚的,他之所以只对怀乐放心,便是因为他也怕了,但怀乐是个公主,对他而言便是最安全的。”


    云舒叹道,“这眼看就到年底,你盯着些皇上那边的动静,若是皇上不等年底述职,便发信将李卫等人叫回,那便是到了最紧急的时候了。”


    说罢,云舒起身,在二阿哥的注视下,在多宝格的最上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赫然是一个玉佩。


    云舒深吸一口气,将这盒子递给了二阿哥,“皇上若真的出事,那顾命大臣们是谁,你应当心里也有数,想必在京城任职的几位,你早已接触过,只李卫,常年在外,又及其受皇上信任,他本人也是个及其有能力且忠心的,若是你贸然上前交往,定会碰个钉子。”


    二阿哥闻言点点头,便见云舒接着说道,“你许是不知,李卫此人虽忠心,但也守诺知恩,我当年帮过他,如今便也到了他帮我的时候了,只要你不强求他做十分不愿意的事情,即便五分不愿,这份人情,便足以让他这不愿消失,这玉佩便是信物。”


    二阿哥感动的看向云舒,这东西对云舒的重要性几乎不能用言语形容,当年宁娘娘拿佛珠救他,如今又拿着玉佩帮他,几乎宁娘娘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他身上,他此时实在不知说什么。


    云舒则是温声道,“你不必太过感动,宁娘娘并非没有私


    心。”


    二阿哥忙道,“额娘尽管说便是,只要儿子能做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云舒便道,“我所求不多,也只盼着就算将来你登上大宝,等多年后,怀乐和弘晏做了错事,你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也能网开一面。”


    二阿哥连忙想说些什么,便被云舒打断了,“人心易变,谁又能说的准以后的,你是如此,怀乐她们也是如此,娘娘今日也不过是求个心里安稳罢了。”


    二阿哥闻言重重点头,“儿子定不负娘娘期望。”


    云舒晓得欣慰,“如此便足够了。”


    仿佛是一种预兆,自皇上那次吐血之后,没两天皇上便昏迷了过去,云舒等人自是去侍疾,云舒这次便只是单纯的和齐贵妃一样,并没有要偷偷用花露的意图。


    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甚至能安排大臣们进宫商量要事,昏迷时却怎么也叫不醒,最长的一次,甚至一天一夜都未醒,此时宫内宫外妃嫔宫人们跪了一地,最终皇上还是醒过来了。


    但半月之后,又迎来一场长达两日的昏迷,云舒和齐贵妃商议之后,还是叫来了五爷七爷十二爷,一道商议之后,众人便再也没离开皇宫。


    终于在皇上又一次醒来之后,皇上晓得自己大限将至了,皇上没有耽误半分,直接将一直守着的大臣宗室们叫了进去,令人震惊又不意外的是,怀乐也被叫了进去,商议了许久,众人才渐渐退了出来。等出来的时候,怀乐眼睛更肿了。


    云舒等妃嫔这才有机会上前,云舒是最先进去的,皇上见着云舒,对着她招了招手,“朕,朕在苏培盛那给你留了一道圣旨,若是百年之后,怀乐受到非议,这圣旨能保住她,你一定要将这圣旨收好,记住,一定要收好。”


    云舒心里有些复杂,皇上这两年甚至都对弘晏他们起了戒心,但对怀乐却是单纯的一片慈父之心,也难怪怀乐哭的险些晕过去了。


    云舒还在那站着,皇上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皇上也是如今才意识到,他想说话的人,这些年都走在她前面去了,似是怡亲王,又似是年氏,又或是他复杂的妻子乌拉那拉氏。


    云舒对他来说是挺重要的一个妃嫔,她能干,她听话,但也仅此而已,若是他能多活几年,等到弘晏羽翼丰满,他定不会像今日这般选择老二。


    那时候的宁贵妃百年之后说不定便能同他合葬了,但如今宁贵妃也不过是个贵妃罢了。


    皇上想说一说自己的功过,但显然如今已经没有让他想要主动说这些话的人了。


    皇上似是很满意的安排好了一切,当天晚上在怀乐守在他脚边睡觉的时候,还算安详的去了。


    雍正十二年,皇帝驾崩,新帝爱新觉罗弘昀登位为帝,尊封亲母齐贵妃李氏为太后,贵妃宁氏为皇贵太妃。


    新帝继位,新的一年整个皇宫焕然一心,云舒则是慢悠悠的走在这甬道上,看着一波波妃嫔们高兴的走进了这四四方方的牢笼,却不知还有没有出去的一天。


    明秋挥退了路边行礼的小宫人们,扶着云舒笑道,“娘娘,这宫墙虽高,但却再也挡不住娘娘了。”


    云舒叹道,“是啊,回不去了,但却终于能出去了。”


    明秋帮着云舒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扶着云舒回宫去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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