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60-170

作者:廿四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61章 太后薨逝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二日云舒才一起身,便见皇后派人来传消


    息,说是太后今日一早便又吐血了,看着情况有些不好,此时招各宫妃嫔去慈宁宫侍疾去。


    云舒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快速的收拾妥当了便带着人去了慈宁宫。


    原以为太后还能撑几日,没想到她竟这样着急,若是昨日乌雅氏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吃药装病一事都尽在皇后的掌握当中。


    太后天然便压着皇后一头,皇上不待见自己的老娘,却不允许媳妇对娘不好,更不要说太后这么多年给皇后不少委屈受,太后若是真的没了,皇后心里指不定会怎么高兴呢。


    而且到时候只等太后去世,皇后在将此事给寻个理由捅出来,到时乌雅家自会自食恶果,如此,皇后便真成了这后宫中最为贵重的人了,能被看重的外戚,自是只有乌拉那拉氏这一脉。


    德贵人说要给她证据,但就算如今有了证据,如今也不是要扳倒皇后的好时机,眼下皇上才登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便是云舒也得需要皇后在前边顶着,如今皇后在时利大于弊的。


    不过若是将来皇后为了自己权利要对付云舒的孩子或者二阿哥的时候,这份证据便如同是德贵人所说的那样,是一柄利剑。


    云舒这一路便想着此事,等到了慈宁宫门口的时候,已经将事情想的差不多了,云舒才一走近,便看见李贵妃正站在门口不肯进门。


    张格格并未一起前来,便是来侍疾,也得是嫔位以上才有资格,有时候做小妃嫔也有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处,比如此时不必来伺候太后。


    李贵妃见着云舒来了,可算是舒了一口气,她上前走到云舒身边,小声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不想一个人进去,便在门口等着你了,早知道我就也病上一场,也省的伺候这人。”


    云舒连忙捂住她的嘴,“这可是在慈宁宫门口,在这说着这样的话,你真是胆子大,行了,我昨日还被太后骂了的呢,忍忍就过去了啊,走吧,咱们一道进去。”


    云舒也理解李氏为什么不愿意来这慈宁宫,李贵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阿哥且不说,除了不聪明,但这孩子还真算不上吃苦。


    二阿哥当年因为十四爷家的孩子,险些丧命,后来更是体弱多病,多次险些没活过来,也就是这些年才好些了,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当初的德妃,当时便偏心十四爷,后来更是多次敲打李氏。


    这也就罢了,反正二阿哥总归是娶妻生子了,如今也算顺遂,但别忘了,怀恪公主也是因为十四爷当街纵马而难产而亡,李贵妃便是如今都不愿意多见外孙一面,所以对待害了他女儿的十四爷,更是巴不得那人去死,这一心念着小儿子的太后更是让李贵妃心烦。


    太后对于李贵妃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长辈,这些年她心中的恨意可没随着拜佛而渐渐消失,若不是非得来这一趟,慈宁宫这地她都不会踏进一步。


    云舒又轻轻的拍了拍李贵妃的胳膊,小声说到,“为了两位阿哥,你便是面上也得做的过去!”


    李贵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撤下脸上的厌烦,调整好了表情,便和云舒一道进了门。


    云舒和李氏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皇后已经双眼通红的跪在了地上,已经来了的人中,跪在后边的懋嫔也拿着一个手绢在悲伤的擦眼角。


    德贵人依旧没什么情感波动,只跪在床头,守着太后。


    皇后见着她们来了,便招招手,“你们来了,太医说,太后娘娘的病越发的严重了,如今也只看天意了!”


    “竟如此严重了吗?”李贵妃的声音里惊讶中还带着些雀跃,云舒拧了李贵妃一下,李氏瞬间回过神来,“这可太令人伤心了,皇后娘娘可派人去请了皇上来。”


    皇后点点头,似是想起昨日的不欢而散,她脸上的踌躇便带了一些出来,此时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来,但还是说道,“应当会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唉~”


    云舒此时掏出自己抹了东西的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眼圈也红了起来,还有些发肿。


    这个时候,一直专心养身的年贵妃和熹嫔也来了,熹嫔这些日子养的气色好了些,但依旧很瘦,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人给吹走了。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便都安静的跪了下来,皇后许是一颗心都在太后身上,便也没对两人说些什么,只微微颔首,便带着妃嫔们一道念起经来,保佑太后平安。


    云舒看着皇后念经时虔诚的模样,觉得这一幕真是讽刺极了,这难道是始作俑者的忏悔吗,真是怪荒诞的。


    云舒下意识的用手中的帕子擦了下眼,眼泪哗的一下便留下来了,要死,这上边的催泪药水也抹的太多了,这都控制不住了。


    正在云舒这使劲控制自己的眼泪的时候,忽的传来德贵人略微高些的声音,“太后娘娘醒了!”


    皇后赶紧上前,“皇额娘,皇额娘,皇上马上就来了,您一定要攒着力气啊,来人,来人,再多派几个人去找皇上,快去!”


    太后此时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药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的生命真的要流失了一般。连说话感觉都没有了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太后还不想死,她才做太后,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德妃,这才当了半年的太后,怎么就能死了呢,她真的不想死。


    太后心中涌上一股恐惧,她看向德贵人,见德贵人依旧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便是眼泪也没有多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不少,她若是出事,德贵人也好不了哪去,看德贵人这信心十足的模样,应当只是这药她吃多了些,应该没事的,肯定是没事的。


    太后闭上眼睛,定会没事的,如今都坐到这个地步了,便不能后退一步,不然之前做的岂不都是无用功。


    皇后见太后如此,用帕子将扬起的嘴角压下,这可不是她不孝,这病可是太后自己个愿意生的,和她这个儿媳妇有什么关系!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上终于来了,皇上原本以为今日和昨日一样,都是太后故意用病将他叫来,以此逼迫皇上答应她的要求,所以开始并不着急。


    还是后来皇后又多次派人来请,皇上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皇上来的时候,将太医院能叫来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皇后之前说过,太后生病之后,只招了刘太医诊治。


    刘太医是太后娘娘还是德妃的时候,便用惯了的人,其他人并不信任,还多次将太医给撵出了慈宁宫,这也是当初皇上觉得太后装病的理由之一。


    这次皇上强硬的将太医都叫了过来,一定要将这病给治明


    白了。


    皇上一进来,便看见跪在一起的妃嫔们,此时他心下一跳,便觉得不好,他大步进了内间,便看见面上一片灰败之色的太后。


    心脏顿时跳如鼓,“太医,太医,快来给太后看看,昨日还能和朕说话,怎么今天便这样了呢,太医呢,太医快来!”


    太医们不敢耽搁,便都上前诊治,此时刘太医浑身冒冷汗,此时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这下是真的要没命了,他方才便想逃,可是皇后不让她逃啊,太后娘娘这哪是装病,这明显是中毒之症啊,这药明明不会出问题的,昨日也没查出有什么问题啊。


    是了,昨日太后便吐血了,可是这吐血不是这药的正常现象吗,昨日的脉象也确实是重病的脉象啊,怎么就要了人性命了呢,太医感觉自己这条命是真的要不复存在了。


    太医院院首章太医医术最为高超,先前也曾给太后诊治过,对太后的脉象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之前被太后拒绝看诊了。


    这次一诊脉,章太医便是眉心一跳,这是中毒的表现啊,这太后娘娘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哪个会给她下毒,又有哪个敢给她下毒。


    章太医不敢说话,只是退后一步,让另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重新诊断一番,这位太医也好似被下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情是真的大了,大到他们根本就不能隐瞒一点的地步了。


    两位太医晓得这事情的重要性,哪里还敢让其他太医诊治,这可是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的啊。


    两位太医擦着汗小心的走到的皇上面前,章太医低声对皇上说了自己的诊断,皇上冷冷的看向这两位老太医,“你们的意思是,太后在后宫被人下了毒!”


    两位太医赶紧跪下,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那样子,便知道这两位太医没说假话。


    皇上冷声问道,“这毒可有解?”


    章太医摇摇头,“臣无能,毒已然入了肺腑,便是医仙在世也没有办法!”


    皇上眼中似是有黑气涌动,更是气的险些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掰碎一般,“苏培盛,去查,朕要知道,到底是谁,她有几个胆子,敢谋害太后!”


    章太医更是赶紧说道,“今日太后重病,微臣等无能,不能治愈太后,求皇上责罚!”


    皇上深深的看了章太医一眼,许是过了很久,又许是只过了一秒,章太医终于迎来了皇上的那一声“准!”。章太医心中一定,这命是保住了。


    章太医晓得这太后被下毒一事,无论最后的真相如何,都是一桩皇家丑事,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而太医们便是这个外人。


    所以就算太后要死,也得是死于重病,而不是死于被毒害!他方才所言,便是在向皇上表明态度。


    章太医此时还有些庆幸,自己的医术不错,甚至可以说太医院最厉害的两个人便是他和旁边这位同人,如此,皇上若是个爱才之人,应当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所幸,他赌对了。


    其实这事并不算难查,毕竟现场便有一个当事人刘太医在呢,刘太医晓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便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其家人。


    在皇上允诺之后,刘太医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微臣是打康熙年间便开始成为太后娘娘的太医,因着有些能耐,便也得太后看重,有了太后撑腰,臣在太医院也算是过得不错。


    后来乌雅家给太后献了药,当初微臣也检查过,这药也只是会使太后虚弱一阵,却不能真的要了太后的性命,又加上太后也命令臣这样做,所以臣便只能遂了太后的意了。”


    苏公公看了眼皇上,便问道,“那药你可还有?”


    太医摇摇头,“这药并不放在我这,而是在太后那,”刘太医想了想,积极地说道,“或许在那位德贵人手上也说不准。”


    德贵人?苏公公看了皇上一眼,便叫人将德贵人给带了上来,德贵人一进来,便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只略吓唬了两句,便将内容全盘托出。


    德贵人,“臣妾原本只想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宫内,不想参与任何事,可是家里人说,臣妾是乌雅氏的女儿,便要为乌雅氏做事,不然臣妾这条命便也不必存在了。


    昨日太后与您不欢而散之后,便发了狠,原本今日是不好吃这药的,但是太后还是执意要吃,臣妾自是劝过,说还是问了太医之后再决定比较好,但是太后还骂了臣妾一顿,结果太后吃过之后,便晕了过去,其他的臣妾便不知道了。


    皇上,皇上,臣妾实在是没了法子,也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便只能当了这个递药人,”德贵人跪着往前爬了几步,“皇上,表哥,臣妾这都是被逼的啊!”


    皇上厌恶的看了德贵人一眼,苏公公便一招手,从德贵人住的屋子里,找到了那药。


    章太医和另一位太医验过之后,便点头道,“这药确实能造成重病之相,但也不能多吃,一个不小心便是剧毒,太后娘娘想必便是后者吧。”


    两人说完便退后一步,苏公公察觉到皇上的情绪不对,赶紧将屋内的人全部都带了出去,只自己守在了门口。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皇上看着这些证词真的都快要被气笑了,他也真的笑了,笑的越来越大声,笑到后来,已经不是笑,而是一种悲鸣了。


    这算什么,太后装病将自己给毒死了,这是什么笑话,除了无语,皇上竟感觉深深的涌上来一股无力感,真是恶心,恶心的要死了!


    皇上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屋内没有一个人,环境更是压抑的可怕,他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终于看见皇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皇上的神情似是有了些变化,云舒一时分不清,这变化到底是为何。


    倒是皇后似是察觉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皇上看着这跪在一地的妃嫔,看着这些人红肿的眼睛,便更觉得可笑了,太后可笑,这些人也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皇上又一次走进了内间,不多时,云舒便看见内间的人都撤了出来,云舒仔细听了听,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


    皇上就这么做在太后身边,太后也睁开了眼,她看了一眼,没看见德贵人,便觉得有些不好。


    皇上轻声问道,“皇额娘在找什么?可是这个?”说着便将一个药包扔到了太后面前,太后瞳孔一缩,似是受到了惊吓。


    她想说些事什么,却感觉自己脸说话都有些困难了,皇上却道,“您怕什么,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可惜了,皇额娘,您可晓得,这药是有毒的,你如今已经中毒颇深,是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太后似乎是更激动了,她用力抬起的手颤抖个不停,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似乎是四的发音,纵然心中有数,但皇上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皇上抿了一下嘴,他将耳朵凑近。“您说什么?”


    便听见太后嘶哑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也都挣扎了出来,“十四,嗬,嗬,十四!”


    皇上眼中希冀的光瞬间便消失了,“十四,十四,十四救这么重要吗?额娘,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吗,就因为我不是在您膝下长大,所以我就被您抛弃了是吗?是吗?额娘,难道您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就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吗?”


    太后抓住皇上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恳求,“十四,十四!”


    “为了老十四,您就算连命都不要了是吗,多么伟大的母亲啊,朕实在深受感动!”皇上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皇上深吸一口气,似是认命了一般,他此时觉得,肯可能有些东西,是注定不能两全的。


    他总是表现的不在意,但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可能数次对自己说放下吧,但又数次放不下,一次又一次的给太后机会。


    他觉得今日这是个笑话,但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个笑话呢。


    皇上的语气沉静了下来,“皇额娘放心,十四弟是朕的亲弟,朕自会保住他一条命,但其他的,便不要多求了!”


    太后拼了命的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但却被皇上掰开了手,“皇额娘放心,伤害您的人,朕不会放过一个,当然也包括乌雅氏。”


    太后发出不甘的声音,忽的她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凉,原来是泪水流了下来。


    太后此时眼前闪过她自己这算的上波澜的一生,有过失意,也有过得意,但如今却只留下深深的不甘。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也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眼前这个帝王,这也是她的儿子啊,可是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她感觉这一辈子真是想要抓住什么,便会失去什么,如今更是一无所有,罢了,罢了,争了一辈子,她是真的乏了,睡一觉吧,睡一觉便什么都好了。


    太后的手无力的落了下去,那急促的呼吸声也没了声音。


    皇上看着闭上眼睛的太后,似是想摸摸太后的脸,却还是停下了手,他们不愧是母子,就连最后一面,太后都不曾为他停留半步,


    皇上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一身的疲惫走了出去。


    苏培盛心中叹口气,大声的说到,“太后,薨了!”


    外间猛地传起一阵哭声,整个慈宁宫陷入了一股悲伤当中,已经跪的双腿没有知觉的云舒,此时也跟着大哭起来。


    她侧头看向皇上,忽的便给感觉皇上是真的很累,很累。


    雍正元年,太后因过度思虑先皇,缠绵病榻,终于在四月的时候,抑郁而终,皇上十分伤心,几度哭死过去,还是得皇后娘娘劝导,这才振作几分。


    太后薨逝乃是大事,各位命妇自是要入宫守灵。十四爷竟在太后灵前又闹了一场,想到先帝时十四爷便闹了这么一场。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将十四爷怒斥一番,原本想要重罚,但实在顾念才仙去的太后,便让十四爷给太后守灵之后,便去给先帝守陵墓,当然若是十四还要闹得话,那也不必留了,即刻便去守陵便是。


    十四爷便是再不愿意,也不能缺席额娘的身后事,自是只能将不甘和委屈直接咽下。


    八爷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但开春的时候,老九竟出了海,还是被皇上下的令,而老十则是被媳妇给管住了,说是十福晋病了,不能离开王爷,别看老十是个浑人,但确是个疼媳妇的,加上最亲近的九哥不在,老十这些日子还真和八爷没怎么接触。


    八爷又感觉自己被监视的,于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倒是乌雅家,因为没能及时规劝十四爷,加上太后去世,皇上本就心情不好,于是被皇上迁怒,不少族中子弟都被免了官,族中自是不愿意,想让当家人求情,但当家人自是知道太后去世的真相,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全族人忍下,不忍不行啊,如今只是不中用,若是再惹得皇上生气,那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乌雅家夹起了尾巴做人,宫里的德贵人因着太后离世,悲伤过度,竟也去世了,皇上感念德贵人的孝心,便追封了德嫔,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体面。


    云舒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几乎肿的看不清模样的人,心下一软,温声道,“你主子为你寻了个未来,你是想留在宫里,还是出宫去,都随你,本宫都能给你安排。”


    听到云舒这么说,豆青感觉自己又想要哭了,她低声道,“我们主子的姨娘是江南人士,我们主子也曾说过想去江南瞧瞧,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奴婢想替主子去看看,望娘娘成全。”


    云舒点点头,“这个不难,等过些日子,本宫手下一队人正好要去江南,到时候你一路随行,有他们照看,你也安全些,等到了地方,让他们帮你安顿下来,如此也算本宫坐到了答应你主子的事情了。”


    让明夏将豆青带下去,云舒这才长叹一口气,明秋给云舒奉了一盏茶,此时也不禁的感叹道,


    “这德贵人倒是对豆青有些真心,豆青也是心心念着德贵人,倒是可惜了。”


    云舒叹道,“当年德贵人出事,是豆青托着伤腿处处为她开脱,又是后来乌雅氏重病,也是豆青忍着害怕当时求到了我那,这种种事情,乌雅氏又不是个冷心人,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些。”


    明秋点点头,“是啊,豆青也是运气好,进宫之后便病了,不能近身伺候德贵人,听说这次德贵人身边最得用的两个丫鬟,因为伺候主子不利,被皇上赐死了,这豆青到时逃过一劫。”


    云舒叹道,“你觉得豆青这病来的这样巧,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明秋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云舒摆摆手,“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豆青这事你办的隐蔽些,千万别引起皇后那的注意。”


    明秋点点头,“您放心奴婢晓得了。”


    太后身后事结束之后,便快到夏日了,皇后之前说的要办宴会,也因为太后去世的缘故,早就遥遥无期了。


    云舒最近便闲了下来,女儿又跑出宫外去了,因着有人保护,再加上这孩子时不时的来永寿宫留宿,知道她情况一切都好,云舒便也没多加管束她。


    倒是阿哥们那,这几个月因着事情不断,便也没怎么关心,恰巧正值换季,云舒让人新做的夏衫也做好了,便让小冬子跑了一趟,将东西送过去。


    小冬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还笑着和云舒禀告呢,“阿哥得了您送去的衣裳,十分欢喜,当场便换了起来,穿上更是合适的不得了,阿哥高兴极了。”


    云舒笑着点头,“孩子开心就好。”


    小冬子附和了几句,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奴才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熹嫔娘娘去看四阿哥,不过或许是四阿哥和熹嫔娘娘有些矛盾,反正奴才见熹嫔娘娘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十分难看,而且四阿哥也没出来送熹嫔娘娘。”


    云舒一挑眉,“熹嫔已经可以开始走动了?先前守灵的时候,可是要了她半条命,如今才几天,便缓过来了?”


    小冬子想了想,“奴才瞧着熹嫔娘娘还是有些病气在的,可能是实在是想念四阿哥,便只能亲自去阿哥所了。毕竟前些日子太后离世,加上功课比较多,四阿哥已经有两个月没去给熹嫔娘娘请安了。”


    云舒笑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四阿哥拼着闹了一场,将熹嫔给接进宫,如今母子二人倒是生疏上了。”


    云舒摇摇头,“你继续盯着熹嫔那处,有什么消息,及时禀告。”


    小冬子笑着打了千,“是,奴才明白!”


    第162章 园内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冬子听从云舒的吩咐,一直盯着熹嫔那,但却未见熹嫔母子二人有什么举动,云舒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时机未到吧。


    后宫太后离世,年贵妃的身子不知怎么回事,总也养不好,一年当中总有半年是病着的,至于李贵妃更是万事不管,这样一来,后宫还真是皇后娘娘一家独大。


    皇上忙于前朝之事,并不怎么在意后宫,毕竟还在守孝,皇上也只是在养心殿养了两个宫女,平日里也不曾经常入后宫。


    便是入后宫,也只是去看看陪了她多年的老人,也算是给这些妃嫔们一些体面。


    虽说前朝后宫总是有所关联,但如今皇上的皇子们大多还未长大呢,后宫妃嫔们的家事也大多不行,近两年也不会选秀,便也没有用后宫平衡前朝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便也风平浪静的来到了雍正三年。


    如今才入春,今日天气不错,圆明园内一个风景不错的花园处,欢声笑语不断。


    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正趴在水池旁边看着池子里的游鱼,旁边的奴才们眼神是一点都不敢眨,生怕这位小阿哥出什么事。


    不远处的亭子里,小阿哥的亲娘,也就是李贵妃的儿媳妇富察氏,正陪着亭子里三位长辈打牌。


    富察氏时不时地看一眼儿子的情况,时不时的又给眼前这三位喂牌,谁让这三位一个是她亲婆婆李贵妃,另一个是从小照料二爷长大的张贵人,剩下那位更是曾经救了二爷一命的宁妃娘娘。


    这三位都得好生敬重着,好在这三位是不爱找事的,不然在加上嫡母皇后娘娘,这皇家的媳妇便更加不好当了。


    怀乐站在云舒身后,看着云舒打叶子牌,时不时的发表一些意见。


    云舒扭头瞪她一眼,“去一边去,和小阿哥一起去玩去,你这个瞎出主意的,我这的银子都快输光了。”


    怀乐抱屈,“这哪里能怪女儿,明明是您牌技不


    佳罢了,我就说了吧,听我的,肯定能赢,就您一意孤行!”


    见云舒又要瞪过来,怀乐赶紧一转身,便去找小阿哥去了,“大侄子,姑姑陪你一起玩!”


    云舒看着怀乐这称呼,便眉心一跳,瞬间想起这几年,五王爷只要见了怀乐,便激动的喊声大侄女的场景。


    云舒哼了一声,打开自己放碎银子的盒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丁点了,气的一下子便将盒子合上,“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李贵妃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装钱的盒子,似是嘲笑道,“瞧你这点出息,输就输了,还耍起赖皮来了,行了,不玩就不玩了,今日我也算是吃了大户了,静心啊,拿着这些银子去趟膳房,取些上好的酒菜来,就算是咱们宁妃娘娘请客了!”


    静心高兴的应下了,张格格笑着摇头,“你且低调些吧,虽说是出了孝,但也得顾忌着些。”


    李氏却摆手,“无妨,我一个贵妃吃点好的难道都不成了。”


    云舒也笑道,“确实不必太过杞人忧天,咱们又不在宫里,园子里的规矩也没那么大,自在些也没什么。”


    几人正闲聊着,便见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领着一位太医路过,看那样子,竟是十分着急。


    明夏顺着主子的视线远远看了一眼,便道,“瞧着应当是年贵妃身边的人,想来是年贵妃又病了。”


    李贵妃闻言皱眉,“这两年年氏病的越发重了,我虽与她不睦,但都这么多年了,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张格格却道,“您是个心善的,但这和宫里可怜的人多着呢,年贵妃娘娘这是心里存了事,心里好不起来,这人自是也好不了。”


    眼看着这越说越伤感,云舒便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皇上虽免了今年的选秀,但咱们三阿哥的婚事可不好再拖了。”


    三阿哥是康熙四十三年生人,当年要相看的时候,赶上先皇病重,新皇登机,后来皇上守孝,更是没人张罗这事,如今这孩子已经二十了,是到了成婚的年纪。


    李贵妃闻言便道,“京城贵女众多,我倒是看上了几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这几位的品性如何,我倒是有心去查,又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对人家姑娘不大好。”


    这些年李贵妃许是修身养性久了,竟也平和了不少,若是年轻的时候,给他儿子挑媳妇,她只管她儿子,才不会管那些姑娘怎么样。


    此时李贵妃又补了一句,“而且这事总归最后得有皇上决定才是。”


    云舒,“是这个理儿,不过你若是想知道这些姑娘的品性,又不想大张旗鼓的去查,不如便将这事交给二福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富察氏,此时闻言抬起了头,见李贵妃看过来了,便忙笑道,“若是额娘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定会让您满意。”


    富察氏怎么可能不答应,她如今住在宫外,可比宫里的娘娘们更自由些,这事对她来说算不上难,毕竟这京城的宴会可不算少,随意参加几次,便能近距离观察这些贵女们的品性了。


    更重要的是,二爷对三阿哥这个同母兄弟还是很关心的的,总觉得三阿哥不聪明,生怕这位小爷又被算计了去,所以一直还觉得三阿哥小呢。


    不过找富察氏来说,这位三爷虽说不似其他阿哥那样聪慧,但运气确实想当不错,不仅有身高位重的亲娘保护他,更有一母同胞的兄长给他挡在了身后,以后便是做一辈子的闲散皇子,也是十分幸福的。


    对于没有野心的皇子来说,这样的路是很舒适的一条路,而她观察了这么久,可以确定,三阿哥确实是一点野心都没有。这样也不错。


    富察氏笑着揽下了此事,果然迎来了李贵妃的夸奖,云舒此时便对着李氏道,“行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时辰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膳食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李九州清宴不远的搂月开云便是年贵妃所住的地方,今晨一早年贵妃便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但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又才来园中,多事总会显得有些不好,便没多言。


    但谁知快到晌午的时候,年贵妃便感觉浑身不适,竟发起热了,黄玉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便派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去请太医。


    太医给贵妃诊治之后,这才说到,“娘娘身子骨弱,昨日又许是心中烦闷开窗受了凉,这才引起发热,不过无妨,臣开几副药,娘娘服下便好,不过娘娘心中的郁气不除,总归是有隐患,还望娘娘能放宽心才好。”


    年贵妃有些虚弱的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太医忙道不敢,便赶紧跟着紫玉去写方子抓药去了。


    黄玉垂下眼眸,给年贵妃抻了抻被子,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娘娘的心情更好些。


    年贵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问道,“前几日不是说家里人要来请安吗,怎么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黄玉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祥瑞,大臣们纷纷上贺表颂,偏年大将军的折子里写错了字,便更显的大将军猖狂了,皇上自是不喜,说年将军不敬,瞧着这样子,似是已经要忍不下去了。


    但这些事情皇上下令都瞒着贵妃呢,贵妃如今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若是生气之下,病的更严重了,那就不好了。


    她努力语气正常的说到,“家里人说了,最近大爷家又添了一个小孙子,夫人们都忙着给小少爷准备满月礼呢,前天不是才递了消息进来吗,您忘了不成?”


    年贵妃点点头,似是想起了此事,便也不在纠结着一点,其实她和黄玉都明白,


    就算是要准备满月礼,那也不至于准备一个月啊,难道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不能见,还是不想见,二嫂不能来也就罢了,就连大嫂也不让随意见她,看来哥哥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黄玉见年贵妃神色不好,除了觉得是娘娘身子难受之外,更是觉得娘娘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便听见娘娘说到,“苏贵人不是要见我一面吗,既如此,便让她来吧。”


    黄玉拧眉劝道,“娘娘,您今日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让她来吧。”


    年贵妃摇摇头,轻咳两声便说道,“便让她来吧,她求了好几次,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指不定还事关家里,


    左右今日我发了热,皇上不好来探病,正是苏氏来的好时机。”


    最后年贵妃还感叹一般的说了句,“先前是我想的少了,如今却竟盼着是我想着多了。”


    黄玉面色一白,心下也是一咯噔,不过见年贵妃坚持,便也不敢过多阻拦,寻了个空闲,便悄悄叫了一个信任的丫鬟,不动声色的将苏贵人请了过来。


    苏贵人才一进年贵妃的屋子内,便捂住了鼻子,无他,这屋内的药味太浓了,看来贵妃的病越发的严重了,想到一会儿要说的话,苏氏心中便更烦躁了些。


    黄玉掀开了内间的帘子,让苏贵人走了进来,苏贵人行礼之后,年贵妃挥挥手,便让苏氏坐下。


    年贵妃对着苏氏直接说道,“你来我这,也不是为了唠家常,有什么事便直接说便是,不必在这兜圈子。”


    苏氏深吸一口气,便一板一眼的说到,“年家如今到了危急的时刻,家里人说先让您帮帮忙,帮帮家里。”说完,苏氏便好似觉得难堪一般低下了头。


    年贵妃闻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帮他们,我能帮他们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子嗣的病弱妃子罢了,说不定这命哪天便没了,又能帮的了她们什么呢。”


    苏氏低声道,“许是娘娘盛宠,宫外便还抱有一丝希望吧。”


    年贵妃却落寞的笑了,“她们难道还真以为皇上对我的真的有真心,是,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吧,但帝王无情,与这权利相比,我又算的了什么呢!我这半生为了家人,为了皇上,演了半辈子,伤了半辈子,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氏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娘娘千万不要这样想,大将军为皇上,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即便是,便是行事不妥当了些,但功劳总是会更大一些的,皇上英明,总不会真正的处置大将军,寒了功臣的心。”


    年贵妃此时却悠悠的叹了一句,“是啊,皇上英明!”


    年贵妃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人,年家如今正是危急时刻,二哥更是因为打了胜仗,被皇上礼遇,便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不仅插手官员任免情况,还结党营私,后来更是都快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样的情况下,更加使得皇上不满,再加上皇上登基已经快三年了,这皇位自是已经做的稳当,之前便听说八爷和隆科多大人都被皇上敲打过,看样子,这是要对这些权臣们动手了,而此时功高震主的年家,又怎么会被轻易放过。


    而且年贵妃有自知之明,她说是被皇上宠爱,被皇上看重看,其实也不过是年家和皇上之间的一个物件罢了。


    这些年她努力的扮好一位唯爱皇上的女人,为的什么,为的便是能在皇上面前有几分情分,而这些情分便是她的底气,也是她最后的砝码。


    其实如今想想,她的孩子没能活下来也是一件好事,这宫里尔虞我诈太多,他们何必来这世上受苦。


    苏贵人虽没说清楚,但年府的意思其实年贵妃也明白一些。若是真的能用她这一条命换得年府的平安,便也算值得了,至于怎么换,如何换,这些都是可以设计的。


    眼看着年贵妃陷入沉思,苏贵人此时心里更觉得恶心,他们这些个女子,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为家族奉献,这是她们从小便被教导的东西,她如此,年贵妃也是如此。纵然出身不同,但大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苏贵人今日只是来带话的人,其实她也不愿意来这一趟,毕竟连年府的人都不愿意来这,毕竟逼着自家姑娘为家族奉献生命什么的,总是有些不好,特别是本来就对不起这姑娘,如今更是要利用这姑娘。


    苏贵人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伪善,她们不亲自做这事,就好像真的能当做这事不存在似的。


    苏贵人不敢再说话,只低头沉思些什么,过了不知多久,她便听到年贵妃无奈的叹息声,“罢了,便帮他们这最后一次吧.”


    第163章 事起第一百六十三章廉亲王府内,……


    第一百六十三章


    廉亲王府内,八福晋双目含泪的夺过八王爷手中的酒杯,“爷,您别喝了,臣妾心疼!”


    八王爷手下顿了一下,便直接拿起酒壶喝了起来,八福晋见状又是一把夺过酒壶。


    八王爷看着福晋这样的模样,努力的想扯出一抹笑,却又格外的令人觉得心酸。


    八福晋将坐着的八王爷揽近怀里,什么都没说,眼泪却几乎要烫伤八王爷。


    过了许久,八王爷似是无奈又似是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若是以后我真的不成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便是不忿,也忍一忍吧,想必老四为了名声也不会赶尽杀绝。”


    八福晋却十分平静的说道,“若是顾忌名声,他便不会如此对待爷,看似对爷不错,实则是钝刀子割肉,更是苦楚。


    爷,若是您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们夫妻多年,我晓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福晋,脾气不好,还容易嫉妒,但您亦是对我多加宽容,多年未有子嗣也不苛待我,甚至在有了弘旺之后,便将弘旺交给我抚养。


    如此种种,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特别是在外祖离世之后,您依然待我如从之前一样,您这样,又让我怎么舍得呢。


    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倒不如陪您一道走了,这样路上咱们夫妻俩也不算孤单。”


    前两年还好,八爷虽受了些委屈,但也能熬过去,皇上也不曾交给他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九爷也就去年回来了一趟,便又重新出海。


    十爷这两年被赶到盛京去办事,八爷党羽贬的贬,杀的杀,为首的阿灵阿等人也被发配盛京。


    就连从前交好的大臣们,也总是避着八爷,八爷自是孤立无援,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没了那个精气神。


    表面上看,八爷一开始被封亲王总理事务,但也只是面子货罢了,后来又被授理理藩远尚书,办理工部事务,但也只是当做一个吉祥物,真正有用的事自有皇上心腹处理。


    看上去处处优待,其实处处辖制。于是做事便不求无功,只求无过,日子也是过一天是一天。


    可打今年开始便总是被针对,又联想到那位年大将军也渐渐被皇上厌弃,八爷和福晋便都晓得了,这是皇上坐稳了朝堂,要开始清算了。


    今日八爷因为做事用心便被皇上觉的他有不臣之心,明日八爷做事摆烂,便会被皇上训斥八爷不满皇上故意如此惫懒,做也不好,不做也不好,这明显的针对,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八福晋是刚性脾气爆,但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九爷看似被安排出海,但明显是五爷和宜妃用情分将九爷给保了下来,纵然不能常住京城,但也算是活的自在。


    十爷也因着出身的原因被皇上多有优待,只有她们八爷,良妃无用且早逝,自己这个福晋也没了当年的底气,不能给八爷任何助力。如今她们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八爷感觉眼睛有些发酸,福晋则是更加认真的对的八爷道,“若是您坚持不下去了,也没关系,无论您要做什么,你应当是知道的,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八爷默默地握住了八福晋的手,千言万语似乎都说不出来,福晋便是有种种不好,但对他的这颗星,便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就连良妃都因为被动的原因放弃过他,任由惠妃掌控他,只有八福晋,无论发生何事,又无论在何时,永远都只将目光给予他,这份偏爱便是他从来未曾拥有过的,所以福晋于他,并不是简单一句夫妻便能概括的。


    夫妻俩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似是在体会这最后的宁静。


    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八福晋便看着八爷的情绪越来越不对,终于在中秋节过后,八爷便又一次被皇上在众位大臣面前训斥,八福晋看着八爷的样子,知道八爷这是快忍不下去了。


    大家如何看不出来,皇上这是在敖鹰一般的在敖八爷呢,他是想让八爷心甘情愿的认皇上为主啊。


    八爷可以被打压,可以被针对,但却始终不能放下自尊,八福晋不能也不忍她的八爷如此落


    寞。


    既然已经没了法子,那不如放手一搏,反正大不了也是一死,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机会很快便被八福晋等到了,十月三十是万寿节,今年是出孝后皇上第一个生辰,自是要大办才好。


    早就从圆明园回宫的众位妃嫔们也开始准备了起来,皇上过生辰,她们自是也该好好的准备好礼物才是。


    翊坤宫内年贵妃看着面前的单子,眉头微皱,送给皇上的寿礼她早就准备好了,甚至备选都有好几个,此时更是迟迟下定不了主意。


    正在纠结着呢,便见黄玉神情不好的走了进来,年贵妃神情一变,随即便挥退了屋内的众人。


    “说说罢,二哥那又出什么事了?”


    黄玉有些结巴的说道,,“大人,大人被革退了杭州将军,被勒令回京了。”


    “这是拖不下去了啊,”年贵妃喃喃道,“罢了,回京也好,回京也能将此事做个了断了。”


    黄玉点点头,小声说道,“苏贵人传来消息,说是今年万寿节上或许便会有年家的一线生机,一切都由娘娘您做决定。”


    “万寿节?”年贵妃发出有些疑惑的声音,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自打春日的时候,苏贵人来她这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便再也不曾见过年家一人,当然也没有寻到什么机会,找到什么办法能帮到年家。


    如今看来这万寿节便应当是那突破了,年贵妃长舒一口气,抚抚胸口,但却总也排不掉心中的闷气。


    永寿宫内,云舒也在准备给皇上的贺礼,不得不说,这位份高了也不好,给皇上送礼都得废好多心思,若还是在府中的时候,绣幅屏风都能显得情谊深重了。


    云舒看着眼前如艺术品一样的摆件,满意的点点头,“皇上最喜欢这种素净又显得高雅的东西,不错,就选这个吧。”


    这摆件是云舒亲自画了图,又多次修改之后才完成的瓷瓶,成品出来的时候,云舒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如此心意看,相必皇上也不会说些什么吧。


    云舒对着明秋和明夏好生嘱咐道,“仔细将东西收好,这可是你们主子我的心意,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明秋和明夏笑着应下,云舒这才满意的坐下,对着一直没说话的怀乐笑问,“你打一早便来了我这,却又不怎么说话,只捧着一本书读,这是什么道理。给你皇阿玛的礼物你可准备好了。”


    怀乐换了个胳膊拄着脑袋,“自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心里烦躁,便只能来额娘这了。”


    云舒自是知道她在烦什么,前些日子,三阿哥终于被赐婚,未来福晋正是李贵妃看上额董鄂家的姑娘,其阿玛在朝堂上也是很有才能的一位大人。


    这位姑娘性格活泼很讨人欢喜,按照李贵妃的话来说,二阿哥的媳妇是个稳重的,那三阿哥的媳妇便不需要多能干,只要和三阿哥相处的好,过好好日子便足够了。


    董鄂氏进宫过两次,云舒也跟着李贵妃与这姑娘接触过两次,感觉确实不错,三阿哥自己也挺满意的,如今就等明年大婚了。


    三阿哥的婚事定下之后,众人便将目光盯向怀乐,怀乐其实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级,本朝也不是没有公主二十以后才出嫁,云舒自是也想多留一留怀乐。


    毕竟在云舒眼里怀乐还是个小姑娘呢,她才多大,不过是上高中的年级。


    不过谁让怀乐受宠呢,皇上明显是不让怀乐抚蒙的,若是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怀乐可能去抚蒙的几率还大些,所以当时云舒都求了王爷让怀乐来你洗射箭骑马习武了。


    但如今皇上有这个能力护住自己的女儿,特别是在怀恪公主去世之后,皇上便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是很有用,能帮他排忧解难的女儿,又怎么会不重视呢。


    瞧瞧那位怀恪公主的额驸,不就被皇上重用呢吗,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如此一来,怀乐自是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前几日怀乐去给太妃们请安,便被拉住说了好一会的话,其中推荐自家子侄的更是不少。


    虽说她们也晓得怀乐大抵会拒绝,但多说说,也能增加好感度啊,这样以后得机会说不定能更大些。


    云舒看着这孩子烦躁的眼神,摸了摸她的头,“你若不喜欢,以后便不去见太妃们便是了,你是公主,你的亲事自是有你阿玛做主,其他人都不必理会。”


    怀乐蔫蔫的点点头,“其实太妃们对我还是很好的,其实皇阿玛也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额驸,我没能答上来,皇阿玛便说不着急,看样子皇阿玛应当是心里有数的。”


    云舒诧异,“你什么时候问的啊?”


    怀乐便说道,“就那未来三嫂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把,那一天我陪皇阿玛用膳,便提起了此事,皇阿玛便说此事由他做主,他心里早有成算,但我还是有些心烦啊,额娘,便只能来您这了。”


    云舒偷笑,皇上心里怎么会心有成算,皇上说不定那是根本就没想起来此事。


    说其实皇上那边的态度,云舒趁着一次去给养心殿送汤的时候趁机问了问,皇上并未给出准确的回答,不过能确定的便是还要多留怀乐几年,总归这几年云舒是不必太过因为怀乐的事情而烦恼的。


    看着怀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云舒便随意问道。“对了,你做的那些研究,可有什么进展?”


    怀乐更是失落的叹口气,“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灵感也没有,额娘,我可能要食言了,从前答应过您的,估计这辈子实现不了了。”


    云舒笑道,“既如此那便多看看书,说不定书中便有你要的答案。”说着,云舒便将方才她看的那书递给了怀乐,“这书你拿回去看吧,我这留着也没什么用。”


    怀乐无奈一笑,“额娘,这《梦溪笔谈》我也有的,不必拿您的。”


    怀乐又和云舒呆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来传话,说是万岁爷有事找公主,怀乐这才离开了永寿宫。


    云舒无奈的摇摇头,她也是才记起这事,那合成橡胶的原料便是石油。


    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过:鄜、延境内有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


    第164章 生辰礼第一百六十四章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万寿节那日,阴沉了多日的天突然放晴,喜得皇后娘娘直说这是擎了万岁爷的福气。


    保和殿内热闹极了,王公大臣们都脸上带着笑意的给皇上贺寿,就连八爷夫妻俩,也做在靠前的位置,等着给皇上贺寿。


    皇上和皇后还未来,但殿内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云舒笑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的也和旁边的人对饮一杯。


    九福晋拉着十福晋的手,一起笑盈盈的来到了云舒面前,九福晋是个脾气温和的主,云舒还记得多年前,宜妃还抱怨过,说是九福晋的脾气太软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这性格不讨九爷喜欢。


    不过云舒倒是喜欢和脾气好的人交流,若是九福晋也和八福晋一样的脾性,那才叫人烦呢。


    两位福晋一起上前,对着云舒说话的却不是年长的一位,而是十福晋。


    十福晋会说话,直接便和云舒说到,“娘娘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臣妾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位神仙妃子呢。”


    云舒笑着摇摇头,“可别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十福晋明显在恭维云舒,这点云舒不是看吧出来。


    从前云舒还是格格的时候,十福晋眼里都没云舒,如今情况倒是不同了,都来上杆着讨好云舒了。


    云舒自是也晓得九爷出海的事情,后来还知道这事是怀乐做的,保住了这两位爷的命,对这两位福晋来说自是好事。


    虽说做寡妇也不错,但若是这二位爷真被皇上厌弃了,那他们的家人应该也讨不了好去。


    十福晋的做法虽圆滑了些,不过云舒也不觉


    得讨厌就是了,毕竟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想活的更好些罢了。


    云舒和两位福晋寒暄了几句,便对这十福晋道,“福晋前些日子送进来的皮子特别好,连皇后娘娘都夸个不停呢。”


    十福晋嗐了一声,便道,“这不是我们王爷去了盛京吗,盛京是龙兴之地,野物也多,这不,我们爷得了些上好的皮子,便眼巴巴的送进宫来来了,虽说娘娘们什么都不缺,但都是一家人,总是互相惦念着的。”


    云舒笑道,对着十福晋小声道,“福晋说的是,说来,如今盛京天寒地冻的,想来皇上也是心疼兄弟的。”


    十福晋瞬间眼神一亮,她自是听懂了云舒的言外之意,心疼兄弟,那就是说估计十爷应该也能快回京城了,这果然是个好消息。


    一旁的九福晋也为十福晋开心,不过相比十福晋心念十爷,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九爷,九爷只要不死,她还巴不得,九爷能在外边多呆一呆呢。


    十福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转身和贵妃说话去了,李氏倒是和十福晋关系不错,所以自是也说的热闹。


    云舒见状便自己坐下,不过总感觉有些恶意的目光看向她,她顺着方向看去,便见八福晋猛地低下的头,云舒顿了一下,又淡定的吃起了东西。


    八福晋如今也只能用眼神看看了,总不能胆子大道在今日做出什么事吧。


    那边八福晋虽低下了头,但内心的不甘却一直沸腾着,八福晋只觉得讽刺,从前九福晋和十福晋都是和她交好的,如今却上杆着讨好那些妾室们去,这世间之人,大抵都是趋利避凶的。


    八福晋心中不忿,却也不曾想过,方才两位福晋便邀她一道去和妃嫔们说话的,但是八福晋却拒绝了,那二位没了法子,便只能自己去了。


    等两位福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十福晋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睛,这宴还未正式开始,她却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书生是有些扛不住了,她得好好缓缓。


    九福晋拉了一下十福晋的胳膊,“你瞧,八嫂好像是生气了,是不是在生咱们得气啊。”


    十福晋随意道,“随她吧,如今我只想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可不想在参与什么雄心壮志中去了,今日咱们也不是没叫她,只是人家说不定觉得咱们没了气节,不屑与咱们为伍呢,罢了,随她去吧。”


    九福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只能点点头,她也是有孩子有想要留住的东西的,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说她没骨气也好,说她趋炎附势也罢,总归她是想安稳的守着自己的家。


    两人正在这说着,便听见此时外边的传叫声,皇上携皇后娘娘和年贵妃娘娘一道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恭迎皇上,皇上今日心情确实不错,笑着便将众人叫起。


    云舒顺势起身,便看见皇上和皇后坐下后,年贵妃也顺势坐在了离皇上最近的一个座位上。


    果然坐在云舒上首的李贵妃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她是贵妃,我也是贵妃,明明平起平坐,她却比我高上一等。”


    云舒悄悄的拉了一下李贵妃的手,李贵妃撇撇嘴便没多说什么。


    云舒此时心里还有些欣慰,这李贵妃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面对这样不公平的区别对待,只是小声的嘀咕两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皇上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随着众人的献礼,气氛便又热闹了起来。


    云舒也笑着将自己的礼物送了上去,果然得了皇上的一句宁妃有心了,云舒看着皇上的样子,应当是满意的,于是便想心里松了一口气,满意就好,今年这生辰礼总算是混过去了。


    云舒得了一句有心,年贵妃则是被皇上夸了好几句,对着皇后都没如此,云舒此时瞧着皇后脸上的笑容都觉得有些勉强了。


    年贵妃依旧有些孱弱,不过许是妆容好的缘故,倒也遮挡了不少病气,甚至还有些病西施的模样,让人看着便心生怜爱。


    皇上对年贵妃也是多加照顾,使得那些以为年家被皇上不喜的人,看着年贵妃的目光是变了又变。


    在众人未曾注意之际,八福晋悄声和王爷说了几句话,八王爷瞳孔一缩,便抓住了八福晋的手,八福晋却摇摇头,只悄声道,“与其这样日夜惶恐,倒不如来个痛快,王爷,我晓得您今日的准备,不论事情是否能成,我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不过说到这,八福晋自嘲一笑,“其实您和我都清楚这事最后的结果,只是依旧要做罢了,您也不要担心我,更不要想着抛下我,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八王爷愣住了,其实他心中也清楚,就算如今皇帝没了,那皇帝的长子长孙都有了,他便是要殊死一搏,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其实就连福晋也清楚,便是要对皇帝下手,成功的几率也不算多,只是终究是不甘心啊。


    八王爷端起酒杯和福晋对饮一杯,两人相视一笑,俱都在眼中看到了解脱。


    宴会上依旧热闹极了,弘时家的小阿哥更是亲自为皇上背诗贺寿,外孙锦佑也是将自己作的画献给了皇上,皇上自是心满意足。


    眼瞧着时辰到了,便有人来传话,说是烟火会准备好了,于是皇上便大手一挥,率先领着众人来到了殿外,云舒就跟在皇后身后。


    她甚至敏感的感觉到皇上似乎是隐秘了和十三爷对视了一眼,随着众人欣喜的惊呼声,黑夜中烟花绽放,虽不如现代的时候的烟花绚丽多彩,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怀乐搂着云舒的胳膊,笑着指着天空,“额娘,您瞧,那可真好看。”


    云舒便也跟着附和几句,大家正看着高兴的时候,忽的便传来一阵惊呼,“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当即大惊,但因为皇上还在这,又加上起火的地方虽离这不远,但也不算多近,于是弘昀当即便将皇上围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啊,护驾!”


    五王爷和七王爷更是立马站了出来,守在了皇上身边,似是在保护着皇上。


    皇上倒是十分稳的住,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些什么,众人见状更加不敢随意动弹。


    云舒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冻的没有知觉了,此时传来一阵大声的反抗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云舒便瞧见十三爷身穿铠甲,领着一队人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向前一步,十三爷便掷地有声的说到,“回皇上的话,反贼已尽数拿下。如今已全部扣押,任凭皇上发落!”


    皇上闻言大声说了一句好,便亲自扶起了十三爷。


    众人顺着十三爷的身后看去,便见被绑的十分严实的八爷,众人大惊,这反贼莫不是八爷!好大的胆子,在皇上生辰这日作出这样的事!


    皇上走到八爷面前,沉默了许久还是没说一句话,他们是兄弟,但也是敌人。


    五爷站在皇上身后看着这一幕,满是不敢相信,他的语气里充满了


    无奈与惋惜,“你,你何至于如此啊!这一场闹剧,你就不应该开始!”


    众人的视线此时都被五爷吸引了过去,看着五爷捶胸顿足的对着八爷狂喷,五爷向来赤诚,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皇上也就这么站着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是啊,闹剧,在今日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老八还是闹了这么一出,可不就是一场闹剧吗。


    正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八爷身上的时候,忽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小心!”


    皇上猛地转头,便见八福晋手里拿着一个磨得泛寒光的匕首,一下子便向皇上刺来,皇上躲闪不及,正打算要用胳膊挡一下。


    但好似是一秒钟,又好似是长久的静止画面,云舒感觉自己面前的画面都成了黑白色,又随着鲜血的的涌出,恢复如初。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又倏然恢复,皇上脸上的惊讶还未收起来,一股巨大的悲伤便涌了上来,“来人呐,太医,太医!”


    就站在不远处的云舒,就这么看着八福晋拿着匕首刺向皇上,然而年贵妃却不知怎么的冲了出来,直接替皇上承受了那八福晋的报复。


    八福晋立刻被辖制住,她连挣扎都没有,便放声大笑起来,“值了,值了!皇上,这份生辰礼您可还欢喜?哈哈哈哈哈!”


    第165章 自焚第一百六十五章养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养心殿的偏殿内,奴才们大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妃嫔们也候在皇后身后。


    皇上在里面,但皇后却没被允许进去,便只能一心盯着内间,似是想要透过隔断,看清里面的情况。


    苏贵人此时心跳如鼓,一向沉稳的她,此时却好似几乎要站不住了一般,站在她身后的兰贵人,不动声色的悄悄的扶住了她,给了她些许支撑。


    李贵妃也悄悄的握住了云舒的手,似是被吓着了,云舒甚至能感觉到李贵妃身上的颤抖。


    云舒神色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感觉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戏,皇上既然能这么快的便将八爷拿下,自是早就知道了八爷打算,但为了将事情彻底解决,便来了一场瓮中捉鳖。


    可以说,今日打从八爷进宫那一刻开始,便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了,八福晋也定是有人在盯着的。


    可是皇上终究还是小看了女子,也小看了八福晋的决心,八福晋为何能带着利刃进宫还不被发现,为何先前安排看管八福晋的人没起到作用。


    皇上今年太顺利了,他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但当年贵妃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中可有一丝后悔。


    云舒当然也不为年氏感到可惜,想到年家这些日子的情况,说不定年贵妃能得偿所愿了。


    厅内众人皆沉默不语,但却各有心思,一时间使得这气氛越发的诡异。


    屋内还是没传出来什么消息,但看着这走进走出的人的神色,众人便晓得也不是很好,年贵妃大抵是不成了。


    屋内,因为怕影响太医们的诊治,皇上此时站在一旁,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太医们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跪扶在地上,“老臣无能!”


    黄玉和紫玉等人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双手颤抖的握住年贵妃的手,贵妃眷恋的眼神扫过皇上,从前满是亮光的眸子里,此时却盛满了悲伤,千万种不舍,却抵不过那一点无奈。


    贵妃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好似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一张嘴,便不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皇上大惊,他的脸上竟也出现了慌张这种情绪,他下意识的给贵妃擦血。而握住贵妃的手,却越发的用力,似是要用劲全力抓住这个人。


    却忽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的力量一下子就没了,皇上眼前忽的一黑,再回过神来,便见苏培盛扶着他肩膀,低着头,声音哽咽的说到,“皇上,娘娘她走了。”


    “皇上!皇上!来人,太医!”随着苏公公惊讶的声音传出来,皇后再也忍不住的闯了进来。


    屋内瞬间哭作一团,屋内的太医全都围着了皇上去,才进来的皇后等人也是如此。


    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直愣愣的走到了年贵妃面前。贵妃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似是睡着了一般,云舒并没有感觉到死人的悲伤,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解脱。


    她已经忘记了当年贵妃进府的样子,但此时却不由的想起,当年她跟着福晋出府,第一次见着贵妃的时候了,那时候的贵妃好似还是个小姑娘。


    对了,不是好似,是的确是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很受宠的小姑娘,来这世上一遭,尝遍了酸甜苦辣,如今怎么不算一种解脱呢。


    黄玉好似注意不到身边所有的事情一样,她不在意云舒的靠近,也不在意皇上是不是出事了,只静静的给贵妃擦着方才没有擦干净的的嘴角血。


    就好似无数的之前的日子一样,她是娘娘的侍女,自是要伺候好娘娘。


    云舒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一会,便转身去了皇上那,脸上带着对皇上的担忧,如同那些妃嫔一样。


    年贵妃就这么走了,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皇上因为贵妃的缘故,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还在没什么大碍,很快便醒了过来。


    皇上眼神发冷的看着被压着却依然不服气的八福晋,“如此德行,自是不配,苏培盛,你亲自去告诉老八一趟,就说朕这个做兄长的今日就替他休了这恶妇。”


    八福晋原本以为大不了便是一死,她是真的没什么可怕了,可胤禛这个阴损之人,竟是要让她和八爷分离,这简直是诛心,她不甘心,她想挣扎,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培盛得到皇上的示意之后便一挥手,跟着被压着的郭络罗氏走出了殿,这才冷声说到,“八福晋,错了,您现在不是八福晋了,郭络罗氏,你刺杀皇上本就是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若不是顾念着岳乐老王爷的那一点情分,您今日便不只是恶妇这么简单了,做了这等事,却依然毫发无伤,你得多幸运啊,就连皇上也因为您心里不痛快呢,多的奴才也不劝您了,奴才给您送了一些好东西过去,您好自为之吧。”


    苏培盛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喝药,苏培盛便自顾自的答道,“八爷得了消息很是不忿,但还是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皇上示意苏培盛接着说,苏培盛便道,“他说,求您看在当年少年情分上,给八福晋一条生路。”说罢,苏培盛便深深的低下了头。


    皇上沉默了一下,这才有些嘲讽的说到,“他倒是个深情人。”但允没允却没能说清楚。


    苏培盛心里也明白,若是贵妃无事,那八福晋未必不能活下来,但如今贵妃没了,那八福晋定是也不必活了。


    忽的外边传来声音,苏培盛出去了一趟,回来便直接说道,“皇上,贵妃娘娘身边的黄玉求见,说是贵妃娘娘生前便觉得自己时日不多,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屋内的熏烟燃起,皇上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黄玉手中有一封贵妃的亲笔信,这也确实是贵妃生前便写好的。


    皇上轻轻的打开了这封信,信的内容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这封信内容并不多,更是没有为年家求情的只言片语,内容却只是对之前逝去几个孩子的怀念,与对皇上的不舍。


    皇上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钝钝的,似是破了一个洞,有些发冷。


    先前贵妃离去的时候,他确实很悲伤,特别是贵妃还是为了就他而离世,但此时他的悲伤已经缓过来了,他甚至觉得贵妃是为了年家而故意如此,也使得他心里愧疚少了许多。


    但此时他心中的悲伤却越发的重了,是算计又如何,终究是他对不起贵妃。


    黄玉依然低着头,声音里有些哽咽,她跪着说到,“其实这并不是娘娘娘的额第一封信了,其实打前两年娘娘身子不好的时候,便开始写这信了,娘娘说,她不定哪天便去了,便将自己不能说的话都留下来,于是娘娘每半年便写一封信,新的来了,旧的就烧了,前两日娘娘还说,今年也算是熬过去了,说不定又能写一封新信了,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黄玉,“娘娘并未让奴婢将这信给您,只是奴婢觉得该这样做。”


    皇上轻叹一声,“你做的对,你有何所求?”


    黄玉当即又磕了一个头,“奴婢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奴婢伺候娘娘多年,还请皇上恩准,之后将奴婢葬在娘娘身边,也算是成全了奴婢。”


    皇上深深的看了黄玉一眼,显然已经明白了黄玉的意思,“可!”


    黄玉,“奴婢拜谢皇上!”


    黄玉离开不久后,苏培盛便走了进来,他看了皇上一眼,“皇上,黄玉随贵妃娘娘去了。”


    皇上,“是个忠心的,她的事便由你安排吧。”


    贵妃的离世,许是真的很让皇上伤心,


    不仅嘱咐皇后亲自安排好贵妃的身后事,下令追封贵妃为皇贵妃,谥号敦肃。甚至敦肃皇贵妃的丧仪也要皇上一一过目,得到允许之后,才交给皇后去做。


    云舒听着小冬子的话,对着明秋说到,“温柔忠厚为敦,好德而克己为肃,敦肃皇贵妃,皇上果然对换贵妃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后娘娘说不定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不过人都没了,皇后娘娘估计也不会过多在意这点了。”


    云舒感叹的摇摇头,“那年家那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


    小冬子摇摇头,“年家那并未有什么新的消息,只是说都伤心的很,就连年家二房最近也安静了不少。”


    云舒点点头,“贵妃这一走,还什么话都没留下,就看皇上会不会心软了。”


    此时外边来了一个小太监,对着小冬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小冬子的眼珠子一下子便瞪大了。


    将那小太监挥手退下之后,小冬子便赶紧来到了云舒面前,有些激动的说到,“娘娘,宫外传来消息,八福晋自焚了。”


    云舒猛地坐直了身子,“什么?”


    小冬子咽了下口水,“因是在半夜起的火,侍卫们便都没有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整个府邸已经烧了大半,八福晋当场人就没了,八福晋已经不是福晋,听说郭络罗氏和岳王府都没人去给收尸,如今尸体还在院子里摆着呢。”


    明秋叹道,“怎会如此,到底是大家格格出身,怎么会落得个连收尸人都没有的下场。”


    明夏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我的天,八福晋多高傲爱脸面的一个人啊,如今却连个收尸人都没有,在加上被皇家休弃,这对于她来说得是多大的屈辱啊。”


    云舒看了眼手边皇后下令为皇贵妃抄写的往生经,皇上不下令,谁又敢给八福晋最后一个体面呢。


    第166章 生病第一百六十六章昨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昨日下了一场大雪,今日便更冷了些,十三爷到养心殿门口的时候,便瞧见苏培盛迎了上来。


    苏培盛悄声提醒道,“见过十三爷,皇上昨日惊梦,似是梦见了敦肃皇贵妃,今日心情便不怎么好。王爷说话,且斟酌些。”


    十三爷微微点头,“多谢公公提醒。”


    十三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皇上在书写着什么,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皇上的心情不好。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让他自己随便坐下。


    十三爷也不见外,只拱了拱手,便顺手接过了宫女呈上来的热茶。


    十三爷先和皇上商量了一些公事,又说起自己又要多个孩子了,这才似是随意的说到,“老八已经知道了郭络罗氏的消息,如今似是已经心灰意冷,竟是连弘旺都不在乎了。”


    皇上没直接理会十三这话,只是问道,“老十给你写信了?”


    十三爷闻言也不隐瞒,直接便说道,“写了,还不止一封,先前还求您给老八留一条命,但最新的一封,是今日才到的,说是,说是让您给老八一个痛快,也算是不枉这兄弟一场了。”


    十三爷说完自己也不禁的叹了口气,是啊,兄弟一场,他们不都是兄弟们,竟也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十爷现在依旧还在盛京,原本今年年底是能回来的,如今出了八爷这么一档子事,应该又是不成了。


    九爷更是没了消息,在大海上飘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皇上不信老十知道了消息之后,没有疯狂的想要回来,为他的好兄长求情,老十为人愚钝了些,但却是个重情且冲动的。


    但皇上也知道,自那日刺杀之后,十福晋便自动主动请缨,亲自前往盛京要去劝道十爷,这也算是给皇上一份投名状。


    皇上想起自焚的郭络罗氏,又想起算是个聪明人的十福晋,老十为人愚钝,到是有个好媳妇。


    皇上便问道,“你的想法呢?”


    十三爷长舒一口气,随即起身道,“请皇上下令,成全了这段情分。”


    皇上沉默了许久,手下的墨迹晕做一团,终究还是道,“那,你去送他一程吧。”


    十三爷心中一叹,“臣弟领旨!”


    苏培盛亲自将十三爷送了出来,许是冬日的空气太过冷了,十三爷才一出来,便被这冷空气给刺激的咳嗽了两声。


    苏培盛连忙关怀道,“王爷可千万要保住身体啊,咱们皇爷可是关心着您那。”


    十三爷摆摆手,说了一句无妨,想到今日原本还要说一说年家的事,如今看只能往后移一移了。


    但他又看了眼这又阴起来的天,便觉得,便是往后推,也推不了多久了。


    十三爷摸了摸自己的怀中的信封,他没说的是,除了十哥写了求帮忙的信,还有十四爷写了信,但此时,这信还是不拿出来比较好。


    同样在看天空的还有才从皇后宫中出来的苏贵人,苏贵人身边的侍女扶着苏贵人轻声道,“贵人,这天看着似是又要下雪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贵人摸了摸自己已经凉的不行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被侍女搀扶的往回走,却在转弯处,浑身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侍女瞬间慌了神,“贵人,贵人,您怎么了?”


    永寿宫内,云舒正看着明秋她们缝兔皮,旁边的李贵妃和张贵人则是凑在一起看着话本子。


    今日去给皇后请安之后,这二人便和云舒一道回了永寿宫,说是昨日下雪没吃成锅子,今日便布回来,而云舒宫里的锅子最好吃了,所幸冬日五十,两人便跟着云舒回了宫。


    此时明夏顶着一身雪掀开了帘子,她站在门口将身上的寒气去了,这才走了进来。


    明秋见状问道,“外边又开始下雪了?”


    明夏点点头,“是啊,才下了一会,不过好在并不算大。”


    李贵妃将手中的话本子一丢,“这雪下个没完,昨日才下了一场,今日便又来了,这天真是越发的冷了。”


    云舒忙吩咐道,“明秋,你呆会让小冬子再去一趟阿哥所,如今天冷了,阿哥那可不能短了吃喝,炭盆也要备的足足的。特别是三阿哥和六阿哥。”


    明秋立马应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吩咐去了,明夏便也接着说道,“对了,奴婢方才取东西回来,正好看见皇后宫里的人去请太医了,奴婢便打听了一下,这才晓得,皇后娘娘无事,是苏贵人不小心晕倒在了皇后娘娘宫殿附近,皇后娘娘仁爱,便让人去请了太医,不过如今看着苏贵人应当已经回储秀宫了。”


    张贵人闻言有些诧异,“这苏贵人虽在后宫不显,但也不是不知道情况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晕倒在甬道上呢,难道病的这样重吗?”


    李贵妃此时却说道,“什么叫晕倒在皇后娘娘附近啊,今日请安结束之后,苏贵人便没同咱们一道离开,然后便传来苏贵人晕倒的消息,指不定是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呢。”


    张贵人闻言轻轻拍了一下李贵妃。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云舒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此时说到,“既如此,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便去探望苏贵人吧。”


    李贵妃看向云舒,“咱们和她又没什么交情,派人送些东西也就罢了,去看她做什么。外边可还下着雪呢。”


    云舒忙道,“我这不是想着这些年宫里的老人越发的少了,都是潜邸出来了,又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反正今日也没事,便想着去看看。


    再者说,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想亲自赏雪中梅吗,储秀宫离御花园那么近,咱们也能顺道去了,不过,你若是不想,也没什么,咱们接着看话本子也就是了。”


    云舒说完,便作势要拿起一


    个话本子看起来,李贵妃却伸手拦下,然后自己个便站了起来,对着静心说到,“还不快将本宫的斗篷取来。”


    云舒轻轻一笑,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有张贵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舒,却转瞬便将这情绪收起来。


    储秀宫内,兰贵人送走了太医还有皇后娘娘的人,才叹口气,准备去守着苏贵人,便见云舒一行人来了。


    于是便又不得不扬起了笑脸迎了上去,“这还下着雪呢,娘娘们怎么来了。”


    云舒笑道,“原本是要去御花园亲自者几枝雪中梅,路过储秀宫,听闻苏贵人生病一事,我们便来问一问。苏贵人现下如何了?”


    兰贵人一边引着众人往屋内走去,一边似是有些感动的说道,“太医说是没有大碍,只是最近天气寒冷,有些沾染风寒,已经开好了药,过几日便应该能好了。”


    李贵妃点点头,“那就好,苏贵人打牌不错,我还想着过一阵子咱们约一约呢,如今看来是不成了,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言语间,云舒便命人将他们带来的东西给了兰贵人,“这些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养身却是不错的,你和苏贵人打在王府的时候,便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如今更是同住一宫,姐妹情深,你便辛苦些,多照顾些她吧。”


    兰贵人一时间摸不清云舒的想法,只能笑着应下,苏贵人此时还在昏睡着,面色发白,脸上竟还冒了虚汗。


    整个人更似是陷入了什么噩梦一般,连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这是真的病了,云舒心里暗道,面上却一副担忧的模样。


    不过几人也没多留,毕竟病人还是需要休息,他们是来探病的,又不是非得和病人说上两句,才算是探病成功。


    几人从储秀宫出来之后,便像之前说的那样,径直去了御花园,逛了好一会儿,这才回了永寿宫。


    其实在御花园吃锅子也没什么不好,还能顺便欣赏御花园的雪景。


    但云舒她们如今却是真的有些不敢,敦肃皇贵妃也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皇上依旧悲伤的很,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也不能引得皇上的不满。


    几人回了宫,吃了一场热闹的锅子,这才尽兴而归,甚至还约好了下一次,云舒都笑着应下了,其实活成李贵妃这样也很好,最起码想的不多,幸福度却高了。


    苏贵人生病这事看似只是一场普通的风寒,但云舒怎么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事,但之前让小冬子一直盯着苏贵人那,除了发现她悄悄的去了翊坤宫两次,便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接触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储秀宫内,苏贵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苏格格身边的绿柳见着主子醒了,连忙高兴的给主子喂水,又派人去叫了兰贵人。


    绿柳惊喜的说到,“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晕倒的时候,可吓坏奴婢了,还有兰贵人守了您好长时间,方才奴婢劝她回去休息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苏贵人只是垂着眼睛点点头,似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兰贵人来的很快,一进门见着坐在床边的苏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兰贵人,“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说话间还摸了摸苏贵人的额头,见还是有些热,便道,“是不是还是难受,绿柳,将一直温着的粥端上来,伺候着你们贵人吃了,这样才好吃药。”


    绿柳连忙应下,赶紧就出去了,苏贵人轻声说道,“我没胃口。”


    兰贵人却道,“没胃口也要吃,不然便不好吃药了。”


    粥来的很快,兰贵人顺手接过碗,便亲自喂给苏贵人,然后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又在怕什么,也不清楚这病是不是真的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便不问,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这点便足够了。”


    苏贵人没说话,只轻轻的握住了兰贵人的胳膊,兰贵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接着给苏贵人喂粥。


    一边喂,还一边念叨着,“这吃了粥,便好吃药了,药苦也不怕,正好今日宁妃他们送了些上好的蜜饯过来,正好给你甜嘴了。”


    苏贵人顿了一下,便问道,“宁妃?她们送的东西。”


    兰贵人手上动作不停,“是啊,是宁妃贵妃还有张贵人,还顺便探望你来了,只不过当时你还睡着,他们只看了看,便也走了。来张嘴。”


    苏贵人笑着张嘴吃粥,但心里却不由的想的更多,她可不会小看宁妃,与宁妃间接合作过的她,可是清楚的晓得,宁妃可不是表面那样只靠着皇后的人。


    第167章 结果第一百六十七章景仁……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景仁宫内,皇上看着皇后送上来的东西,眼里的冷意是一点都藏不住了。


    皇后此时还在感叹,“先前敦肃皇贵妃离世,虽说是因为救驾之后,身体虚弱导致的,但臣妾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贵妃这些年身子骨是有些孱弱,但也有好好的吃药休养,但就在半年前,身子却病的越发的严重了,似是心里压着什么事一般。


    臣妾虽与皇贵妃之间有些隔阂,但想着姐妹一场,到底也不能辜负了这么多年的缘分,便打算查一查。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些许东西,您让忙着年府的事不要告知年贵妃,连年府的人都找了理由不让进宫,可咱们却不晓得,原来早在皇贵妃走之前的半年,便已经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如此情况之下,年贵妃怎么可能不心中抑郁呢,也怪不得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


    说罢皇后又长吁短叹了一遍,“这苏贵人也是个蠢得,年家二房不过说要将她升位为嫔位,便眼巴巴的成了旁人的说客,都说年大将军年少时最疼皇贵妃,如今看来,就算在深的情分,也不如保全自己啊。”


    皇上并未将重点放在皇后说的苏贵人身上,只沉声道,“她走前,并未向朕给年家求过情。”


    皇后似是叹息,又似是惋惜,“想来是不想您为难吧,也是可惜。”


    皇上仰头看向窗外,“是啊,她从来不愿让朕为难。”


    皇上并未留在皇后处,皇后也不恼,只亲自将皇上送到了门口,等着看不见皇上的身影的,这才转身回了屋。


    白釉扶着皇后坐下,这才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娘娘,奴婢实在不明白,皇上本就对皇贵妃有情义,念念不忘的,就该不在提起皇贵妃才是,可如今您又一味的说着皇贵妃的好,岂不是为旁人做嫁衣。”


    皇后却轻笑一声,“年氏是替皇上挡了一剑这才身亡的,皇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她,跟一个死人争,还是一个被无限美化的死人争,怎么可能争得过。今日这话,只不过是顺势而已,年家早就该被处理了,如今因为年氏的原因,皇上迟迟下不定决心,本宫自是要出一把力。”


    雀蓝却笑道,“娘娘自是不屑与不在的人争的,在怎么美好,活着的才算是胜利者。”


    皇后赞许的看了眼雀蓝,她心中确实是有些难受皇上对年氏的看重,但和一个死人争重要性,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如今她是胜利者,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引出苏贵人那就更容易了,皇上因为年氏的死心中有愧,但若间接害死年氏的另有其人,那皇上的愧疚也能更少些了。


    想到皇上刚才暗示她处理苏贵人的信息,皇后看着桌上写满的证词的纸张,苏贵人这颗棋子如今无用了,自是要弃了,而年家,估计也撑不来多久了。


    想到这,皇后的心情越发的愉快了,如今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不错,一切都如同她预料的那般,顺利极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皇上好似彻底从皇贵妃离世的苦痛中走了出来,朝堂上年家的处置也终于有了结果。


    前大将军年羹尧犯下大逆罪,欺罔罪,僭越罪,侵蚀罪等种种大罪,共92条大罪,皇上大怒,赐自尽。


    并下令严惩年家子弟和亲信,年羹尧的长子,时任大理寺少卿的年富被株连斩首,年羹尧这一房的子弟中,满十五的都被流放。


    不过许是皇上还是心软了,最终还是对年府其他人网开一面,对于年父年遐龄和年府大房的掌事人年希尧网开一面,给予宽免,只革职而已。


    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年羹尧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功臣,又是皇上最喜欢的后妃的家人,如今却也只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朝堂上的大臣们,此时俱都夹起来尾巴。


    前朝如此,后宫自是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这一静便直到了年底才好些。


    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底了,眼看着新年就要来了,今年也可算是终于过去了。


    再一次请安结束之后,云舒看着属于苏贵人的空座位,心中的疑惑更甚。


    几人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兰贵人急匆匆往回储秀宫的模样。


    云舒看着兰贵人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这苏贵人不是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么,怎么这病的越发的重了。”


    李贵妃也跟着有些疑惑,“是啊,这都到年根了,太医竟去储秀宫越发的频繁了,只是小染风寒,又不是高烧不退,竟也缠绵病榻了,也不知道这太医们是怎么治的吗,都换了好几个了。”


    张贵人似是开玩笑道,“或许就是因为太医这病才不能好的吧。”


    话音一落见云舒二人都看了过去,特别是云舒,张贵人明显感觉到宁妃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张贵人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说不定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好吧,又或许是不对症,不管怎么说,咱们以后请太医都注意些才是。”


    李贵妃心有戚戚的的点头,但又有些疑惑,“或许是这个原因,但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吧,不然也不能进太医院啊。”


    眼看着,李贵妃又要问起来,云舒便赶紧转移话题,“好了,这些不关咱们得事,还是说说其他,你们说,等年后,这后宫位份是不是又得变一变。”


    提起这事,李贵妃果然转移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谈起了新话题。


    李贵妃将这事给囫囵过去了,只和云舒他们说起了其他事,云舒却直到回了永寿宫还在想着这事。


    云舒深吸一口气,在王府的时候,纵然也有各种小矛盾出现,但却也只算的上是小打小闹,可是如今进了宫了,成了娘娘了,却过得还不如从前开怀,这短短几年,宫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兰贵人才进了储秀宫,便径直进了苏贵人的屋内,“绿柳,姐姐今日如何了?现下可醒了?”


    绿柳一边给兰贵人脱斗篷,一边和她说着话,“贵人先前醒了一阵,不过许是太过虚弱,便又睡了过去。”


    兰贵人点点头,便动作很轻的走了进去,看了眼兰贵人的神色,心里更是觉得发堵,这才病了多久啊,这一,摸胳膊,都能摸到骨头了。


    兰贵人心酸的眼睛又要流泪,又怕扰了苏贵人,便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兰贵人便这么守着苏贵人,等着她用完膳,又过了一个时辰,苏贵人,这才醒了过来。


    她一见着兰贵人,便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兰贵人笑着给她喂水,“见你睡得熟,便不忍心叫醒了。”


    说话间,兰贵人又说起了今日请安的消息,“你今日没去,应是不知道,听皇后娘娘的口风说,明年皇上应当会选秀,到时候咱们这些老人,说不定也能更进一步,便是不能成嫔,但为着咱们得脸面,最少也会给个封号。”


    苏贵人闻言笑道,“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了,我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是妹妹还年轻,等开了春,给皇上怀个阿哥,以后的日子也就不愁了。”


    听到这话,兰贵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垂眸摸着自己的荷包,“姐姐,怎么提起这事了,这怀孩子又不是我愿意就能怀上的。”


    苏贵人却没在劝,只是伸手抓住那个荷包,“这个荷包你带了许久,便赠与我吧。有个孩子陪你,总归是好的。”


    兰贵人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姐姐不想陪我了吗,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自从跟了皇上之后,都十几年了,兰贵人一直是和苏贵人一起生活,她才来的时候,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但这些年在苏贵人的帮助下,她活的真的算是自在了。


    她不是傻子,自是清楚是谁在给她遮挡风雨,她根本不能想象,没有苏贵人的陪伴,她的日子又该是如何。


    眼泪流的越发的凶了,“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咱们一直互相陪伴就好了啊,宁寿宫那些太妃也活的很好啊,到时候我们还和现在一样,不好么?”


    苏贵人伸手给兰贵人抹了抹眼泪,“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放心你。”


    兰贵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一个月前还好好的,可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姐姐,你就和我说实话吧,到底是谁,咱们到底得罪了谁,咱们去认错,却道歉,我给她磕头,只要能保住你的命,我什么都愿意,姐姐,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能帮你的,我愿意帮你的啊!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啊!”


    苏贵人却笑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是说了吗,我只是病了,不然太医都换了那么多个,我却还是病着。就算有人要害我,也不至于将整个太医院都给收买了吧。”


    兰贵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但苏贵人不愿意说,纵然她心里万分不甘,却仍旧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更要紧的是,兰贵人明白,若是真的能将太医院收买的人,那就只有皇上和皇后这两位了,但任凭其中一位,都不是她们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抵挡的住的。


    “真的不成了吗?”兰贵人此时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了,“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苏贵人亲生道,“我只盼着你能好好的。”


    兰贵人趴在苏贵人膝盖上痛哭不已,似是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恐惧都要发泄出来。


    第168章 算计第一百六十八章年关……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关将至,宫里也渐渐忙了起来,皇后才吩咐了一些事情,终于寻到个空闲,便随意的问了问雀蓝,苏贵人现在情况如何。


    雀蓝温声道,“太医说,苏贵人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不过还是能撑一些日子。”


    皇后点点头,“既如此,今年便过个安生年吧,年前出事,终归是有些晦气。”


    雀蓝应声,“奴婢明白了。”


    年宴当日,许是因为近来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皇后有意趁着这个年宴冲冲晦气,便办的更加尽心了些。


    但众人还沉浸在这小半年,八爷和年家先后被出事的情况下呢,如今面对皇上哪里还敢有一丝轻视,虽都面上笑着,一片和乐,但总是有一种故作平和之感。


    便是连五爷这个心大的,今日都好似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其他王爷中也都是相同的模样,只有十三爷能轻松的和皇上说话。


    云舒和李贵妃对饮一杯,才放下酒杯,便见阿哥公主们一齐去给皇上皇后敬酒去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心了些,云舒原本也脸上带着笑意的瞧着,却见皇后指着小阿哥们夸了几句,虽都是一些常见的夸奖,但那却明显感觉到皇上对着四五六三位阿哥神情更温柔了些。


    皇后更是对着六阿哥的笑容里多了些内容,甚至言语间也比对另外来两个阿哥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云舒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试图使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脏平复下来,但却不怎么有作用,只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纵然因为云舒的缘故,六阿哥确实比四五两位阿哥与皇后娘娘更加相熟,但从前也没觉得这样亲近啊。


    忽的云舒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一下,云舒瞬间回神,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李贵妃,便见贵妃神情有些凝重。


    “你可听见了没?”


    云舒此时也有些搞不清情况,“怎么了?”


    李贵妃无奈又气闷的瞪了云舒一眼,“方才五福晋和皇后娘娘提起五王爷家的贵人岁数到了相看的时候,皇后娘娘便好似被提醒了一般,和皇上说起了怀乐!皇上虽不意多说,但看着神情也是略有动容,事关咱们怀乐的后半辈子,你可上点心吧。”


    云舒神情一下子便严肃了起来,不是说怀乐要多留几年吗,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又想起方才皇后对六阿哥的亲近,云舒瞬间阴谋论起来。


    李贵妃还在那嘀咕,但云舒却是半点也听不进去了,总感觉一股焦虑涌了上来。


    怀乐来到云舒身边的时候,看着云舒的如此样子,还好生安慰,“额娘,您不要太担心,皇阿玛那都说了,就算要嫁人,也得女儿愿意才是,您真的不要太过担忧此事。”


    云舒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表示自己这就放心了,但心中却依旧往下坠,皇上的随口之言,云舒实在是不能真的相信,如今总感觉头上有一鼎悬而未落的剑,云舒心里心慌的很。


    面上虽没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但云舒的后半程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怀乐倒是看出了云舒的不对劲,但也只当云舒是为她担心的缘故,不由的便又安抚了云舒好久。


    好不容易混到宴会结束,云舒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呼了一口冷气,便打算先回宫再说。


    云舒的宫殿最近,便成了第一个回宫的,才要进门,便看见一个小身影窝在了门口,若是不仔细瞧,还险些没发现。


    小冬子警觉的上前查看,忽的哎呦一声,“我的爷,您怎么在这呢,这多冷的天啊!”


    “主子,是锦佑贝勒!”


    云舒闻言,赶紧上前,果然见纳喇锦佑正窝在门口不动弹呢,云舒一摸他的脸,这都快冻伤了。


    明秋看着也十分心疼,“这事怎么回事啊,照顾爷的奴才们呢!”


    “锦佑,锦佑!”云舒叫了两声,便听见锦佑轻轻的应了一声,云舒心下终于一松,还有意识就好。


    紧接着便赶紧让人将锦佑给挪进宫去,还对着小冬子吩咐道,“你赶紧的,亲自跑一趟,将今天值班的太医请过来,快着点!”


    小冬子一秒都不敢耽搁的亲自跑了出去,云舒见状,又吩咐了明夏几句话,明夏点点头,便也走了出去。


    有这明秋她们照顾锦佑,云舒自己个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明夏便将李贵妃和张贵人带了进来。


    李贵妃还是方才的装扮,看来是还未走远,便被明夏给叫了回来,这算是个什么事啊,新年第一天,竟遇见这样的事。


    云舒赶紧起身说道,“太医还未到,但明秋看了眼,这孩子应当是冻得并不严重。”


    李贵妃急道,“什么叫不严重,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会冻着了呢,他什么的奴才们呢!”


    云舒叹道,“孩子现在还不好说话,我便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瞧着那笑脸,似是受了什么委屈。”


    李贵妃闻言更加着急,“他好歹有个贝勒身份,哪个敢怠慢他,纵然我,纵然我不爱多见她,但弘昀待他可是比亲生的还要上心,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啊!”


    锦佑毕竟是怀恪唯一的孩子,皇上心疼自己这个已经去世的大女儿,在其他皇子们还没有爵位的时候,便率先给这个外孙一个贝勒的位子。


    其实身为公主之子,这种只有身份没有实权的职位,便是郡王也能说的过去,只要皇上自个乐意便足够了,不过皇上可能是想着等孩子再大些,做出一些功劳来,这样更好升一升的吧。


    云舒给了张贵人一个眼神,张贵人赶紧拉着贵妃的手,轻声安慰了起来。努力安抚好贵妃的情绪。


    不多时太医便脚步匆匆的来了,给锦佑诊治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妨,贝勒爷只是有些冻着了,不过寒气入体,怕是会引起风寒,臣开些药,给贝勒爷服下便是。”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了心,云舒等人看了眼内间睡过去的锦佑,云舒便道,“今日便让这孩子留在我这,半夜发热的我也能顺便照顾些,姐姐还是先回去吧,过不了几个时辰,还得请安祈福。”


    “至于锦佑,”云舒又扭头看了眼锦佑,“这孩子的事,一切都等孩子醒过来再做决断。”


    李贵妃看了眼云舒,终究是觉得云舒说的有理,但还是将静心给了留了下来,照顾锦佑,云舒自是不会拒绝。


    此时额驸已经快要急疯了,今日带着孩子们入宫赴宴,一时见多了些酒,等散去的时候,便不见了大儿子,便是连大儿子身边的奴才们也都照顾着他另外两个年纪更小的儿子。


    宫内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连贵妃所在的长春宫也派人去找了,贵妃甚至还未回宫,自是一无所获。时间根本不能拖了,再找不到人便真的不好了。


    倒是一个小厮颤颤巍巍的说到,“贝勒爷心情不好,便想一个人静一静,奴才们便没有多打扰,等回过神来,贝勒爷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了这话,这大冬天的,额驸竟慌张的出了一脑门的汗,他咬咬牙,心里晓得这事已经到了不能不告诉皇上的地步了。


    额驸心里埋怨大儿子的不省心。但额驸心里清楚,别看皇上对他现在恩宠有加,但若是锦佑真的有了意外,那以后别说前程了,他们这一脉估计也起不来了。


    养心殿内,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额驸,心里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你说什么,锦佑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你就是这么做阿玛的!”


    额驸猛地一个劲的磕头,“奴才知错,皇上息怒,奴才知错!”


    皇上深深的看了额驸一眼,正要挥手让苏培盛派人去查,便见人来禀报,说是宁妃身边的明秋姑姑求见。


    皇上心下一动,赶紧让人进来,明秋行礼之后,便将锦佑贝勒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说到,“贝勒爷似是受了委屈,我们娘娘发现贝勒爷的时候,贝勒爷就那么窝在那阴影处不动弹,人都快冻僵了,身边却一个奴才都没有,我们娘娘心疼极了,也不敢多问,生怕伤了贝勒爷的心。”


    皇上忍着怒气看了额驸一眼,便点头,“人在宁妃那,朕便也放心了,让宁妃照看好孩子,等锦佑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再来给朕请安。”


    明秋应了是,便也不在多说,只跟着苏培盛出了殿。


    屋内皇上却是气笑了一般,“好,好的很啊,朕怕这孩子与你骨肉分离,便一直放在纳喇家养着,如今看着,倒是朕心善了,这孩子你既养不好,那也不必养的,朕的外孙,还容不得旁人糟践!”


    额驸登时又磕起了头,“奴才知错!”


    皇上听了这话,气的更狠了,忽的便将手边的镇纸给扔了下去,额驸更是根本就不敢躲一下。


    屋内传来的声音自是毫不遮掩的便入了才出了殿的明秋耳中,明秋笑着对苏公公道,“公公就送到这吧,时候也不早了,奴婢便先回去了。”


    苏公公便笑着点头,“姑娘路上小心,还请姑娘替奴才给宁妃娘娘谢恩,娘娘年前送奴才养腿邀,奴才用的极好,像是娘娘这样心善的人,新年只不定能更进一步。”


    明秋眼神一亮,“那就承公公吉言了。”


    云舒是等到明秋回来之后说了皇上的态度这才歇下的,额驸这几年确实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竟连锦佑也敢忽略,若是真的落得个什么下场,自是他活该。


    先前仗着个深情的人设,获得了多少好处啊,如今连怀恪留下的孩子都敢如此对待,云舒可是听说了,锦佑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养在纳喇老夫人跟前,额驸便让一个庶子去跟着老夫人。


    这亲自养的,自是多有偏爱,往常锦佑进宫瞧着一切都好,云舒便也没多想,今日这么一深想,指不定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若是李贵妃能多看重一些这孩子就好了,云舒实在是不明白,既然这个孩子是你女儿生命的延续,那就更应该好好对待啊,怎么就当做看不见呢,如今差点出了事,才晓得后悔,真是不负责任。


    云舒此时心里竟涌出了一丝对李贵妃的不耐烦,总觉得今日发声的一切都糟糕极了。


    躺在床上的云舒正在这东想西想,忽的感觉身上打了一个激灵,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忽的云舒瞬间感觉不对劲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两日她怎么这么容易暴躁多想,多想不算什么,但怎么连情绪都控制不好了。


    甚至对思考的对象,都产生的不好的想法,皇后也就罢了,这些年


    虽一直跟着皇后,但云舒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真心,只是想寻求一个依靠罢了,这些年她也帮助了皇后不少事,最起码她自己是觉得不亏欠的。


    但李贵妃是什么人,云舒不应该不清楚啊,可是怎么她竟然会因为锦佑的缘故,对李贵妃产生负面情绪,李贵妃不愿意面对锦佑是人家自己的自有,李贵妃心里的苦,又不是云舒亲自体会的,她自是没有这个权利代替锦佑去怪贵妃才是,这里面定是出问题了!


    云舒猛地一惊,这两年她自认身子不错,便没有一直服用花露,莫不是糟了算计了吧,想到这,云舒瞬间想起身去找太医,但马上她又冷静了下来。


    如今这个时候叫太医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还她信任的太医今日并没有当值,其他太医,背后未必没有其他主子,不妥,如今看来实在不妥。


    而且云舒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糟了算计,此时也不敢随意服用花露,这种情况,使得她越发的焦虑了。


    不能请太医,云舒便自己思考起这件事情起来。


    若是真的着了道,又是谁要算计她,云舒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皇后,她跟在皇后身后这么多年,最是明白,若是一个人的价值小于皇后所想要的了,那皇后定会放弃这个人。


    云舒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未曾真正的入睡,怀乐的事,弘晏的事,在加上锦佑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了一起,云舒心里更加暴躁了些。


    不行,她提醒自己,她得冷静下来,她得努力查一查,若真的是皇后所为,云舒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走不下去了。


    第169章 锦佑第一百六十九章第二日云……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二日云舒跟着贵妃等人一道请安的时候,眼底的黑色是脂粉都掩盖不住的,不过好在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照顾锦佑才是如此,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皇后娘娘自是有事要忙,因此只略微问了云舒两句,便去忙着与诰命夫人们见面去了。


    李贵妃今日的神色甚至比云舒还要难看,其实身为贵妃,她也应该和皇后一起喝夫人们说些话的,可是此时她实在是没了这个心情。


    云舒说到,“半夜的时候,锦佑果然烧了起来,好在今日一早的时候,已经退了热,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贵妃没说话,张格格则是抚了抚胸口,叹道,“这就好,这就好!”


    云舒则是对着踌躇的李贵妃轻声道,“要不要去我宫里坐一坐,也顺便看一看那孩子。”


    李贵妃还是点了点头,便与张贵人一起去了云舒的永寿宫。


    明夏是今日一早,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请了太医,等云舒他们回来的时候,两位太医已经到了。


    云舒对着李贵妃解释道,“这位是昨日当值的太医,锦佑的药便是他开的,另一位则是我常用的太医,医术也是不错。”


    贵妃明白了,这另一位太医应该就是宁妃相信的太医,这样也能安心些。


    锦佑此时也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云舒看着这两位太医诊脉之后,见两位太医下去商量药方去了。


    这才将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她看了贵妃一眼,见贵妃坐在凳子上不动弹,便自己上前坐在了锦佑的床上。


    云舒温和的和锦佑说着话,“锦佑可感觉好些了,头可还疼?”


    锦佑乖巧的摇摇头,“多谢您关怀,锦佑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对不住您,给您添麻烦了。”锦佑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云舒便连忙让明秋给端了杯水过来。


    说话间,锦佑还悄悄的看了眼李贵妃,见李贵妃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失落的垂下了头。他还以为,外祖母今日来宁妃娘娘这,还是担心他的,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云舒则是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来找我,我还心里高兴呢,便是以后,你也想来就来,只一点,可不许独自一人窝在门口了,随便叫个人带你就成,不然你瞧瞧,可不就是病了吗!”


    锦佑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却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随意哭泣,给忍了回去。


    云舒又看了眼李贵妃一眼,见李贵妃似乎是不在意,但还明显竖着耳朵听着呢。


    云舒又轻声安抚了孩子几句,这才温声问道,“锦佑,好孩子,你和本宫说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出来,宁妃娘娘为你做主,你舅舅他们可是最疼你了,若不是今日事忙,他们早就来看你来了。”


    锦佑还是有些支吾,张贵人见状,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将贵妃拉了出去,贵妃出去的时候,明显都带了些怒气。


    贵妃哼了一声,“怎么,他说的话,我都听不得了”


    张贵妃拍了贵妃一下,“这能怪谁,不都还是怪你!”


    贵妃自己个坐在外间的榻上生闷气了,但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里间。


    云舒此时也摸了摸孩子的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锦佑抿抿嘴,便开了口,原是打年前的时候,纳喇夫人便有意给额驸寻个续弦,毕竟家里没个主母在,总是有诸多的不方便。


    虽说从前额驸也说过不会再续娶,但打前两年开始,皇上的态度便松了很多,今年更是因着这两年额驸办差还算和皇上的心意,自己的女儿也去世多年了,额驸便是要续娶,皇上也不会因为怀恪公主的原因而阻拦。


    知道了这个消息,纳喇老夫人自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正与额驸商议,等开了春便开始相看。


    此时府内便开始有了嘴碎的丫鬟说起了闲话,说是等新主母进院,在生下两位少爷,纵然锦佑贝勒身份高贵,但想来也比不上这新夫人的孩子,毕竟有娘的孩子才有人疼。


    锦佑说着说着还掉起了眼泪,“我曾看见过,弟弟们都有娘亲疼,可我却什么都没有,祖母也更亲近弟弟,就连阿玛对弟弟们也比对我更加温柔,娘娘,我真的感觉特别难受。”


    云舒有些心疼的将孩子抱进了怀里,“所以那是年宴上,你看着你阿玛对弟弟们亲近,便心里委屈,跑我这来了?”


    锦佑却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锦佑是觉得有些委屈,但为了弟弟们却是有些不值的。这些也不过是小事,我自己便能自己整理好情绪,只是有一事才是我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娘娘,我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家的乌拉那拉大人和阿玛相谈甚欢,娘娘,我偷听道祖母说,阿玛的新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堂侄女。”


    云舒一惊,这消息她确实是不知道,甚至连纳喇夫人开春要相看的消息都不怎么清楚,看来是在宫里呆的太久了,消息一点都不灵通。


    锦佑还在焦虑呢,“娘娘,您说,阿玛以后事不是要听皇后娘娘的话了,那舅舅怎么办,那外祖母怎么办啊!明明舅舅对阿玛那样好,娘娘,我心里想着这事,便想和人说说,思来想去的,便只有您了。”


    云舒心里叹道,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这点年纪,便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了。


    她就说嘛,锦佑从小便跟着皇子们一道学习,即便年纪还小,但应该也不是为了自己阿玛的后院那些事而烦恼到如此地步,如今看来果然是其他原因。


    至于额驸为什么不拒绝皇后娘娘的招揽,其实云舒也能看明白,如今这这宫里,太后娘娘去世,敦肃皇贵妃也在月余前离世,她这个宁妃又明面上很听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如今在后宫,也算的上,是一家独大了。


    至于李贵妃,看似是后宫中皇后之下的第一人,但娘家没人能用,所出的两位阿哥,也只有二皇子能撑一撑场面,但如今小阿哥们也渐渐长大了,这个二皇子显然不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


    如此情况之下,李贵妃自是不能和皇后娘娘相比,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


    锦佑一个还是一个小孩子,


    虽有些见识,但还是想的不多,他只晓得阿玛若是娶了皇后娘娘家的姑娘,那阿玛以后便要给皇后娘娘效力了,舅舅和外祖母自是又少了一个得用的人。这应该才是锦佑担心的点。


    云舒便问道,“那这事,你应该去找贵妃,怎么就来我这了呢。”


    锦佑眼神力竟出现了自厌这种情绪,“我,我不敢去,我的出生害死了额娘,害的贵妃娘娘失去了疼爱的女儿,娘娘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云舒想安慰,但说出的话,也不过是这几年早就说过无数遍的话,说再多,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云舒心中叹气,嘴上温声安抚道,“好孩子,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只是这些事,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你若想知道,自有你舅舅为你解惑。


    但是,在我这,却更在意你的安慰,你看这大冷天的,你一个人来我这竟险些冻伤,这多让人心疼啊,委实是不妥的,所以啊,以后便是有什么想说的,也不必害怕拘谨,直接来就是。知道了吗?”


    锦佑认真的点点头,云舒也满意的笑了,“好了,你且先吃些东西,我去和太医问问你的药方。”


    说罢,云舒便来到了外间,吩咐了明夏两句,明夏便点点头,带着两个小丫鬟,拎着食盒进了内间,云舒则是拉着贵妃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内,将和锦佑的话都告诉了贵妃。


    “这事背后是不是有皇后娘娘的手段还是未知,这事还是交给弘昀处理比较好,摆在咱们面前的重点是锦佑这孩子。”


    云舒说着也感觉怪心酸的,“这孩子,心里压着的事实在是太重了,我也明白你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但这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你又明摆着不是不在乎这孩子,不如,便趁此机会和孩子好好说说吧。”


    云舒拍了怕贵妃的手,“这孩子现在应该也快吃完饭了,我去和太医问问话,你自便便是。”


    说罢,云舒便让明秋将太医带过来,贵妃见状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还是拉着张贵人走了。


    云舒则是喝了一杯茶,这才使自己心平气和起来,这忙活了一早上,使得云舒心里不爽快极了,总感觉心里窝着火,有什么要爆发一样。


    好在太医来的很快,是云舒常用的王太医,也算是值得信任的一位太医。


    和太医仔细问过锦佑的情况之下,云舒便道,“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本宫今日便有些头疼,还请太医也给本宫诊治一番。”


    王太医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这一诊治,便发现了有些不好,明秋有些着急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王太医没有说话,只沉默了一下,便重新诊脉,最终还是一直斟酌,似乎是在犹豫怎么说。


    云舒忙道,“太医直言便是,我能禁的住。”明秋也出去看了两眼,见没人,这才微微点头。


    太医小声道,“娘娘的脉象中,确实显示了中毒之症,这毒应是会使娘娘多思多虑,失眠多梦,长此以往,便会脾气暴躁,行事冲动,身子也会越来越弱。


    不过您放心,娘娘发现的还早,只要以后不再接触,再喝几服药,然后仔细调养身子,估计三个月便能恢复如常了。”


    明秋长舒一口气,有药就成,有药主子就没事了,到底是谁对主子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若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这人!


    云舒则是想起了当年在王府的时候,贵妃似是也和她有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她也只是起了一个提醒的作用,具体什么情况却不怎么清楚,但当时应是皇后娘娘动的手,云舒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笑了,如今又来相同的招数,看来皇后娘娘是真的还挺看不起自己的啊。


    云舒挥挥手,明秋便带着太医下去写药方,等药方写完之后,则是小冬子将人送了出去。


    小冬子则是笑着说道,“大人,听说您的长孙是个有出息的,只是还缺了些气候,便没能考进太医院,我们娘娘对此很是关信,不过今日过去,想必不日家中公子便也能进太医院了,您说是吗?”


    太医的孙子确实是缺了些气候,但也到了能进太医院的水平,只是当时那次被一个更有背景的给顶了下去,太医自是无能为力,只是如今有了宁妃娘娘做主,他应该是能得偿所愿了。


    太医,“公公放心,老臣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娘娘怎么说的,老臣便怎么做。”


    小冬子便又笑道,“哪就又您说的这样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奴才便送到您这了?”


    说话间便又从怀里掏出几个荷包,“今年大年初一,劳您今日还来这委实是辛苦了,大人家人丁兴旺,这几个和荷包便算是我们娘娘赏给府上孩子呢,还请您收下才是。”


    太医推据不得,便只能接受了,他小心的将荷包放进怀里,这才说到,“臣多谢娘娘赏赐,公公留步。”


    小冬子笑着点点头,看着太医出了永寿宫的门,这才转身离去。


    才出了永寿宫的太医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大冷天的,简直比盛夏流的汗还要多,这大年初一的便经历了这种宫廷密事,真不是个好兆头。


    而屋里的云舒则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将一滴花露直接用了,不知是真的管用,还是云舒自己的心里暗示,云舒感觉堵在胸口的那些情绪,此时竟全部散去了。


    第170章 公道第一百七十章云舒并……


    第一百七十章


    云舒并不清楚屋内,锦佑和贵妃说了什么,只晓得贵妃出来的时候,那怒气几乎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张格格拉着她到了隔壁屋轻声劝慰着,


    其实张格格也生气的很,皇后那侄女还没进门呢,便闹得她们家锦佑害怕成这样,等进了门那还了得!


    这将怀恪公主置于何处,又将贵妃置于何处!


    但话又说回来,皇后的娘家是没什么能干人,姑娘们也不是那种闻名满洲的好名声。


    但谁让人家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奶奶呢,如今皇后在后宫一人独大,所以这皇后的侄女自是不愁嫁。


    所以尽管张格格心里也不忿极了,但还是得将这火给压下,贸然得罪皇后是最不理智的行为,还得像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张格格在耐着性子安慰贵妃,贵妃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已经气的要哭出声来了。


    贵妃年轻的时候偏疼两个儿子,本就心里对着女儿有些愧疚,如今女儿虽然已经不在了多年,但她依然觉得委屈了女儿。


    云舒单手扶额,似是灵光一闪而过。她猛地看向贵妃。


    贵妃注意到云舒的视线,她眼里含着泪对着云舒道,“你也要这样劝我,难不成也要我忍下不成。”


    还不等云舒回答,贵妃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我忍不了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委屈,就算是皇后也不成,我偏要去皇上那寻个公道!”


    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去,张格格见状赶紧拦下,“我的娘娘,您冷静些啊!宁妃娘娘!您劝劝我们娘娘啊!静心,你是死的不成,还不快拦住贵妃!”


    静心犹豫的看了眼贵妃,似是心中动摇,但脚步却未动一分。


    云舒则是站到了贵妃面前,盯住了贵妃的眼睛,贵妃一怔,随即便坚定起来,“你起开,我是决心要去寻个公道的,万不能让皇上糊弄过去。”


    “你当皇上真的能糊弄不成!”云舒嗤笑一声,“只看他愿不愿意费心罢了!”


    说着云舒拉起了贵妃的手,“我支持你去皇上那告状,而且这次皇上必定会向着我们!”


    贵妃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便抛在脑后,气势也跟着壮了起来。张格格整个人都着急的不行,“宁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云舒则是悄声在张格格耳边说了几句话,张格格眼中闪过惊讶,紧接着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贵妃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显然现在不是执着这事得时候,她根本就等不了几点,听着云舒同意她的做法,一手抓着一人,便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三位主子急匆匆的走在甬道上,张贵人和贵妃娘娘神情都十分骇人一副要豁出去的模样,宁妃娘娘似是十分着急的在劝阻着二人,却一点作用都不起。


    身后的奴才们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愁眉苦脸,想劝又不敢劝。


    这一路可是被不少人给看见了,甚至还有今日进宫的夫人也瞧见这一幕,众人此时心里都浮现一个想法。现在虽是新年,但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皇后还在和一位夫人说话呢,明秋一脸焦急的来到了皇后宫中。


    白釉上前,“明秋,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宁妃娘娘有事?现在可不行,皇后娘娘正和夫人们说话呢,若是不急,等会儿再说罢。”


    明秋一把拉开挡着她的白釉,“急,怎么不急,锦佑贝勒的事情贵妃娘娘都知道了,说是皇后娘娘居心叵测,现在已经去了养心殿告状去了,我们娘娘阻拦不得,只能让我来给皇后娘娘报信!”


    “好姐姐,你快去禀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似是气的狠了,她本就对怀恪公主心中有愧,如今锦贝勒出事,更是脑子一热,说是要以死求个公道啊!”


    白釉的脸色一下子便白了!“什么?要寻死!”


    明秋也跟着急的不行,“是啊,看样子是真的,要不然我们娘娘也不至于劝不下来,快,快去禀告皇后娘娘啊!”


    白釉向来不如雀蓝想的更多,也没心思去找明秋说话的漏洞。如今已经被明秋给饶了进去,一心只想着,若是贵妃娘娘真的出事,那岂不是就落得个被皇后娘娘逼死的名声。


    贵妃娘娘向来没什么脑子,脑子一热去寻死这可真是说不准啊!


    白釉登时便带着明秋走了进来,小声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后脸色一下子便不好了,众位夫人也都是有眼色的,见皇后娘娘如此,便一溜的找了理由退下了。


    就算好奇,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一离开,皇后便赶紧换衣服要去养心殿,明秋则是在一旁说着主子交代过她的话。


    明秋,“皇后娘娘,锦佑贝勒和贵妃娘娘说了什么,我们娘娘也不清楚,只晓得从屋里出来之后,贵妃娘娘的眼睛都红了,还发狠的说要砍了额驸,张贵人也不似从前一样劝阻,两人似是真的光脚不怕穿鞋了。


    我们娘娘察觉到不好,便赶紧派了奴婢来给您传话,还派人去找了二爷,但是贵妃娘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不管不顾了,那可就!”


    皇后娘娘严肃的点头,虽然宁妃没能拦下贵妃,让她觉得有些无用,但贵妃是能自损一千,也要伤人五百的人,这样的人真的做出什么,也是意料之中。


    这次的事其实开始也算不得什么,可谁知道转折竟出在饿了锦佑这个小孩子身上,还是纳喇家的的人不争气,事情还没办妥那,便叫嚷的到处都是,还敢给锦佑委屈受,亏得有个大姓,依旧上不得台面。


    雀蓝听着这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要解决眼前的事。


    皇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养心殿德方向赶去,贵妃一行人却已经到了养心殿门口,忙了这几日,皇上难得寻到个空闲,想好好休息一下,便听见养心殿门口乱哄哄的。、


    苏公公闻声也不禁的皱眉,门口的侍卫奴才们都在干什么,不知道皇上在和二皇子商量要事吗。


    这样想着,苏公公便不悦的走了出来。才一出来,便瞳孔一震,这是娘娘们打起来了?


    其实也不是打起来了,就是宁妃娘娘拉着贵妃娘娘不让她进养心殿,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张贵人在中间拉架,但明显偏帮贵妃娘娘。


    一旁的奴才们慌张的围在四周,想帮主子吧,却又无从下手。


    宁妃,“你你冷静些,你这样进去又能做什么!”


    贵妃在那使劲的推搡宁妃,“你给我躲开,我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的!”


    这可是在养心殿门口,人来人往这么多,娘娘们如此做派,谈何体统。


    苏公公哪里还敢不动,登时便要上前。


    明夏远远的看见了皇后娘娘的一章,便悄悄的示意了一下云舒,云舒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便眼睛一番,拉着贵妃的手也没有了力气,就这么滑落在了地上。


    随着明夏一声惊呼,便见不知怎么回事,宁妃娘娘便这样晕倒在了殿门口,这下可了不得了,情况更加混乱了起来。


    贵妃似是也被这变故给吓到了,终于不在闹腾了,苏公公连忙顶着一脑门的汗上前,“唉哟,娘娘们哎,这是怎么了啊!”


    好在张贵人是个脑子还算清楚的,“还愣着干嘛,小冬子,你腿脚快,还不快些去给你们娘娘请太医!”


    又对着苏公公着急的道,“公公且寻个空殿出来才是!”


    “自是应该,自是应该!”苏公公连忙叫了一个稳重的姑姑,配合和明夏将宁妃娘娘移到偏殿去。


    小冬子哪里敢耽搁,赶紧抹着眼泪带着人去请太医了。


    听见惊呼声出来的弘昀,便一眼看到了自家精神不定的额娘,和晕倒过去宁娘娘。


    正要说些什么,便见皇后娘娘也走了过来,皇后娘娘许是来的匆忙了些,气息都有些不稳。


    皇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宁妃,眉头不自觉的拧了一下,没用的东西,关键的时候派不上用场。


    而明秋却早就扑向了宁妃处。“娘娘,娘娘,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


    但此时却没人有心思回打她了,只有明夏红着眼圈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奴才们看了一场这样的大戏,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只低眉顺眼的似是什么都不知道。


    殿内却是一片安静,主子们都跪在了地上,到是皇后娘娘落了个座位,却也做不安稳。


    皇上没说话,跪着人们自是也不敢说话,终究还是贵妃娘娘忍不住哭出了声,“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啊!”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