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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争吵(728修)

作者:抱帚忘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想……和他说清楚。”谈思琅一手攥紧平安符,一手虚虚撑着矮墙,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本想回家,但又觉得,这桩事分明错不在她,她为何要逃?


    槐序满脸担忧,赶忙扶住谈思琅的小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自小便跟在三姑娘身边,自是清楚三姑娘与裴二公子的情谊,亦知三姑娘是如何期待这桩婚事。


    槐序低声道:“都怪上元那日我没有提醒姑娘。”


    谈思琅此时心绪乱得厉害,听着槐序口中的自责,竟还分出两分心神宽慰道:“与你有什么干系。”


    矮墙另一侧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谈思琅捏着平安符胡乱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湿意,正欲绕过那堵碍事的矮墙,甫一转身,却是撞入一双沉静如渊的眸。


    “……你怎么在这?”谈思琅一怔,尚还蕴着水汽的杏眸茫然地看向谢璟。


    谢璟强压下翻涌的思绪,故作淡然:“来拜会一位曾经指点过我骑术的夫子。”


    哪知却撞上了这样的事情。


    回京之后,谢璟不过与裴朔草草见过几次,却已然察觉出他对三娘的感情远不如三娘对他那般诚挚。只是他到底是个外人,在没有更确切的证据之前,并没有立场……挑拨离间。


    是以,他并未贸然行动。


    谈思琅胡乱应了一声:“原是如此。”言罢,便低着头,想要绕过谢璟。


    擦肩而过时,春风吹起少女的衣袂,宽大的衣袖掩住了谢璟悬在身侧的手。


    谢璟鬼使神差地攥住谈思琅袖口。


    衣袖之上的织金纹样令他倏地回过神来。


    比起安慰她、甚至替她拭泪,作为裴朔的表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却见谢璟留下一句极轻的“今日之事错在裴朔”,大步往矮墙另一侧行去。


    甫一绕过矮墙,便见裴朔身侧站着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谢璟虽未着官袍,但周身全然未曾收敛的冷峻足以让这群养尊处优的少年心生怵意。


    那两人相视一眼,张皇道:“你家里人来了,我们先走了。”


    言罢,也不等裴朔答话,便已溜之大吉。


    谢璟冷眼看向被留在矮墙畔的裴朔。


    他怎会觉得谈三娘的撒娇卖乖是一种无趣呢……


    有恃无恐,便是这般?


    裴朔心中一惊,方才在两个同窗面前,他为了脸面,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也不知谢璟听去了多少。想来,表兄这样醉心公事的大忙人,也不会在意他的一时失言罢。


    只是些朋友间的玩笑话而已……


    “表兄怎在书院?可是来寻许先生的?”他语速极快,试图掩饰心虚,“许先生在书院时也常常提起表兄,说表兄不仅才学出众,骑射功夫也从未落下,还说表兄……”


    “裴朔,”谢璟冷声打断,“我不是来听你的恭维话的。”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令裴朔呼吸一窒。


    “你已将近弱冠之年,而非三岁稚童。母亲强逼?若真不情愿,明日我便替你向两家长辈陈情!将军府的脸面,尚书府的清誉,不是供你任性妄为的筹码。”


    “你可知,方才那些话若传出去,京中之人会如何议论谈三娘子?。


    见着谢璟审视的目光,裴朔心中慌乱:“方才,是那两人故意激我,实在非我本意。”


    若来的是旁人,裴朔还能强撑着面子辩驳几句;然而如今站在他身前的,是连一众朝臣都要畏惧三分的谢璟。


    “表兄,我……”


    话音未落,谈思琅已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她担心见了裴朔,自己忍不住掉泪,开口便失了气势;是以方才在矮墙之后,她几次咬住下唇、试图平复心绪。


    她不要在这种时候掉眼泪。


    裴朔心中一跳,怎得三娘也在此处。


    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虽在同窗面前虚张声势,但并非真的不想娶她。他只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家里的安排。一想到入夏便要定亲、甚至成婚,他就恨不得今岁就此停在这个雨蒙蒙的早春。


    裴朔哑声唤道:“三娘。”


    他并不想惹她伤心的。


    谈思琅并未看她,而是行至谢璟身前,先是低声道谢,复又吸了吸鼻子,似是下定决心:“谢大人,我想自己与他说清楚。”


    谢大人?


    谢璟敛眸,不动声色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因着将将哭过,她的眼眶与鼻尖都泛起一圈薄薄的潮红,脸颊边的脂粉亦被泪水晕开;然她背脊挺得笔直,似是一朵晚开的玉兰,亭亭玉立,并不狼狈。


    “好。”谢璟淡淡剜了裴朔一眼,往不远处的小亭走去。


    转身那一瞬,他又深深望了谈思琅一眼。


    此时已是酉正,远山之上橙黄一片的云影落在她执拗又认真的眸中。


    泰和十四年的春日,他带着对及笄之年的谈思琅的钦慕回到京畿,再次对十八岁的谈思琅动了凡心。


    “裴朔,”谈思琅的话语间不再蕴着清甜的笑意,“我来寻你,是想问……上元那日,你到底在哪里。”


    武场还是朝通街?


    裴朔以为谈思琅是要问方才之事,脱口便是:“方才是那些人故意挑拨……”


    话音未落,便听得眼前的少女轻笑一声。


    似是嘲弄,又似是如释重负。


    裴朔对着空气划了一下右拳,语带焦躁:“自是有我的事情。”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不是,我是说……我那日,在家中的武场练武,你知道的,毕竟要武试了,今日你也瞧见了,还好我提前好生练了。”


    “裴朔。”谈思琅又唤了一声。


    裴朔欲言又止。


    只见谈思琅一把取下一支簪在发髻间的玉钗,递向裴朔:“这支发簪是你那日送来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夕照在温润莹洁的玉簪上流转,晃得谈思琅眼中一酸。


    她吞下唇舌间泛起的涩意:“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喜欢,那我可以自己买。”


    就像十三岁那年,她得了几支名为“滴滴金”的烟花,特意跑去将军府,想要放给裴朔看。但那日裴朔并不在府上,她等了许久,最后还是自己点了一支。


    平平无奇的小木棍洒下一串细碎的金光闪闪的星,很是漂亮。


    谈思琅认真看向身前的少年郎。


    一想到婚事,她也会有紧张,有忐忑。但归根结底,她是期待的。


    她原本以为,裴朔亦是如此。


    从她还在认字的时候,就有人告诉她,她以后会嫁给那个叫裴朔的哥哥。那个哥哥虽然性子急,但是会爬上高高的树,为她折下开得最盛的玉兰;也会将从书院里赢得的奖励塞到她的手里,说以后还会赢下更多东西。


    他看向她的时候,也曾红过脸,就像天边烧起的云霞。


    她仍想弄清楚:“所以,上元那日,酉正之前,你到底在哪里?”


    裴朔不敢伸手去接那支玉钗,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得双手握拳、强装镇定。


    谈思琅侧过脸去,用手腕蹭去脸颊上的泪。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呢?


    啪——


    玉簪落在地上,碎成了几段。


    裴朔心中一坠,赶忙抓住谈思琅的手腕。


    她的脉博声,就这样顺着他的手臂,打在他慌乱的心上。


    “是我不好,”裴朔猛地收回手,终于开口,“那日临出门前,我和母亲吵嘴,心中烦闷,便去朝通街上闲逛了一阵。”


    那日,母亲再次提起婚事。


    婚期愈来愈近,他心中本就有一团名为“谈思琅”的乱麻,那团乱麻之中既有他们的多年情分、也有他不愿被管束的逆反心以及放不下的面子。


    母亲愈提,他愈是不想去见谈思琅。


    谈思琅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告诉我的。”


    “骗我很有意思吗?看我什么都不想就相信了你,看我觉得你练武辛苦、我多等等算不得什么,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吗?”


    “那天我问了你多少次?”谈思琅心间涌起一股莫名的荒谬,“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裴朔跨步至谈思琅身前,半蹲在矮墙边,仰头看向她雾蒙蒙的眼:“我是怕你不开心。”


    他那日,最终不还是去见她了吗?


    裴朔附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玉簪,只觉自己心慌得厉害。


    他方才……就不该和那两人同行。


    少女温热的泪砸在他的额上。


    裴朔道:“刚才也是,我就是一时冲动,方才口不择言。”


    “三娘,”他将语气放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是没那么喜欢她,但也没想过要去长辈面前大闹一场。


    谈思琅闭着眼,不愿看他:“你是蕙姨最为偏宠的小将军,可是,我阿娘也很疼我啊。”


    裴朔不明所以:“嗯?”


    谈思琅委屈道:“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是那些人将这些话传出去了,我要如何自处?”


    “我娘与蕙姨又当如何为难?”


    她不明白:“你比我还要大了半岁。”


    怎么这样……幼稚?


    谈思琅惊觉,十五岁时从树梢落下的那只蝉,似乎飞走了。


    “不用你送,我会自己回去。”


    她需得冷静一番,好生想想自己与裴朔的感情。


    “那今日之事……”裴朔一想到母亲的念叨,就觉得头痛得厉害。


    谈思琅终于直视裴朔,眼中满是失望:“怎么,裴小将军还想我将这事瞒着不成?”


    她将手中那张已攥成一团的护身符扔向裴朔:“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恰有风过,矮墙下的野草肆意招摇。


    谈思琅觉得自己与裴朔无话可讲。


    裴朔几度张口,最终也只是俯身捡起飘落在地上的护身符,哑声唤道:“思琅。”


    “我胡乱说话,我脾气急,我被那些人挑拨,都是我不好,”裴朔拽了拽飘扬在身后的赤金发带,“我今晚便和他们断了,过几日,我带你去西郊跑马。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踏青吗?如今武试也结束了,我们去城东的九鲤湖可好?”


    裴朔问得很急,但谈思琅并不答话。


    见着谈思琅这般模样,裴朔有些烦躁,却也心知自己所作所为实在不妥,便耐着性子哄她:“又或者去景山登高?”


    他记得去岁秋日,祖父生辰宴上,谈思琅曾与他说起景山枫红如火、秋景甚美;只是彼时他忙着临时抱佛脚、应付书院的文试,等到文试结束,谈思琅已与姚家小姐一道去过景山了。


    他们二人的景山之约自然不了了之。


    跑马?景山?


    谈思琅怒极反笑。


    夕照渐渐由金红溶成碧紫,一线天光落在裴朔玄色的骑装与赤金的发带上,他似乎还是方才那个意气风发、夺下魁首的小将军;那个会越过人潮看向她的小将军。


    那分明只是半个时辰之前。


    半个时辰后,他竟然又说他根本不愿娶她、一切都只是因为蕙姨逼迫。


    而且,他在旁人面前说了关于她的浑话,竟还想让她在长辈面前遮掩!


    她不明白。


    谈思琅觉得那一汪茫然的涩意又涌了上来,就像春日里将落未落的雨,闷热的潮湿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这样一个人了吗?


    她以为的裴小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而不是眼前这般遇上事情便推给旁人、躲在一旁的。


    况且,他似乎也不想娶她。


    他甚至没想过要在外人面前护着她的名声。


    裴朔把玩着那张皱巴巴的护身符,似是也有些茫然:“三娘,或者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去?”


    他到底该怎么哄她?


    “我想回家。”谈思琅从蒸腾的湿气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想去寻阿娘。


    裴朔忙道:“那我送你回去。”


    谈思琅一字一顿道:“尚书府也有马车,就不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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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小将军了。”


    裴朔一噎:“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三娘,你还不知道我吗?”


    “君子论迹不论心,”谈思琅低声道,“那张护身符原是为你求的,但,扔掉吧。”


    “我觉得它有些坏掉了。”


    言罢,也不等裴朔答话,已然转身离去。槐序追上去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朔。


    什么人啊!


    真是莫名其妙。


    裴朔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此事若是被母亲知晓……


    他正想要追上去,却被谢璟的侍从拦住了去路。


    那人身旁还站着方才逃之夭夭的那两个挑起事端的学子。


    裴朔眉心一拧。


    表兄怎么还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这分明只是他和三娘二人之间的事情。


    那侍从恭敬道:“裴二公子,谢大人稍后便到。”


    未过多久,便见谢璟从小亭方向走了过来,他开口时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却让人胆颤的语气:“说说?”


    身前是谢璟、身旁是两位素来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同窗,裴朔又急又羞、又燥又惧,仓皇道:“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


    “说过?”谢璟在裴朔身前站定,他声音放得极轻,身量带来的压迫感却让裴朔下意识地退后半步,“说过什么?”


    那两位学子心中亦懊悔不已,他们不过是一时兴起,便随口挑拨戏弄了裴朔几句,哪知裴朔竟这么沉不住气,就这么大剌剌地说出了真心话。


    偏偏还撞上了他那青梅以及前两日刚将某位朝中大员下狱的新任大理寺卿!


    这都什么运道?


    因着身边还有旁人,裴朔竟不似方才单独面对谢璟时那般战战兢兢,他梗着脖子,囫囵道:“就,总之我方才那些话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谢璟仍冷冷看着他:“当不得真?”


    他抬眸看向裴朔身侧的两位学子:“挑唆旁人、搬弄是非、辱人清誉……白鹿书院何时成了这样的风气?我以为,初入书院的学子亦知晓何谓非礼勿言。”


    “我倒是得去问问山长,如今书院中是如何传道授业的。”


    那两位学子止不住地道歉认错。


    “今日之事,我自会隐去个中苦主,如实告知山长,”谢璟冷声道,“你们二人,若是胆敢外传……”


    二人赶忙赌咒发誓:“自是不敢,自是不敢。”


    一面说,一面在心中忐忑不已,生怕被山长赶出白鹿书院,无法向家中交代。


    他们不敢去恨官运亨通、简在帝心的谢璟,便转而怨上了口无遮拦的裴朔。


    待侍从将那二人带走,谢璟方才冷眼看向裴朔。


    谢璟向来沉静持重,审案之时亦不会外露情绪。初到江南那半年,被地头蛇为难、案件难以推进之时,他亦能淡然处之、谋定而后动。


    然而今日,面对口出妄言的裴朔,思及方才谈思琅失落的模样,他已无法顾及那么多。


    谢璟俯视裴朔,厉声道:“我非你嫡亲兄长,原不该管束你。但你可知,你今日这几句轻飘飘的当不得真的戏言,足以毁掉一位女郎的清誉?”


    裴朔一愣。


    “裴朔,你已将近弱冠之年,不想要被家中约束,想要证明自己,应该是去考取功名、去沙场拼杀;而非在此装腔作势、胡乱贬低一位无辜的女郎!”


    责骂劈头盖脸而来,裴朔虽觉得烦躁,但也自知理亏、辩驳不得,只得捏着拳,埋头听训。


    一阵回家,只怕还要挨母亲的训。


    他心中仍想着,早知今日便不与那两人一道走了。


    “你与那群所谓的朋友,并非第一次这般说起她了罢,你可有为三娘着想过?可有在旁人面前维护过她?”


    “你如何对得起她?”


    话音未落,谢璟自知已然逾线。


    他冷着脸,好似坦荡磊落、全无私心:“我仍是那句话,你若不敢,我可以替你向两家长辈陈情。”


    -


    一炷香前。


    谈思琅想要离开马场,需得经过矮墙一侧的那座小亭。


    方才与裴朔对峙已用光了她的力气,如今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槐序身上。


    她与裴朔之间是长辈们自幼就口头定下的婚事;及笄之年,与她一起在女学念书的贵女们都纷纷开始相看,只有她,自始至终都在等着与裴家交换庚帖。


    她没想过,若是不嫁去将军府会如何。


    “谈三娘。”


    谈思琅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便见谢璟正站在小亭的阶梯之上。


    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前两日父亲还说起,谢璟手里尚还有两桩棘手的大案。


    而且,也不知是因为她刚刚哭过、心绪尚还乱得很,还是什么旁的原因,她竟觉得谢璟唤她名字时的语气竟有些温柔。


    谈思琅摇摇头,怎么可能,那可是谢璟,方才他训斥裴朔时,可是冷淡得很。


    谈思琅敛眉,轻声道:“方才多谢谢大人。”


    尚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谢璟眉心微蹙。


    因着答应了谈思琅让她自己去说清楚,他便特意走到了既听不到那厢动静、又能在她离开之时见到她的小亭之中。


    如今他竟生出了些极其卑劣的后悔。


    若是方才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便好了。


    也不知裴朔又胡乱扯了些什么。


    回京之后,察觉到裴朔待谈思琅有异,他不是没想过设局试探一番。可到底是怕谈思琅伤心,因而久久不敢有所动作。


    谁知裴朔竟荒唐至此。


    “今日之事,错在裴朔,你……莫要委屈自己。”


    这原不是他该说的话。


    无论是她的闺中密友、还是她的亲人,亦或者她身旁那位小心扶着她的婢女,都比他更适合说这句话。


    如今的他并无关心她的资格。


    他今日真是昏了头。


    谈思琅轻轻颔首,试图勾起嘴角:“我知道的。”


    谢璟只觉自己的心脏被她那拼力扬起的嘴角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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