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故意啧啧了两声,满脸地炫耀。
“哎,这钱多了也是一种烦恼,本姑娘近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两了。”
话音刚落,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毒。
轻声说道:“魏嬷嬷,附耳过来,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魏嬷嬷立刻躬下身,一副忠心耿耿的神态。
“姑娘有事尽管吩咐,何须说帮忙二字。”
沈烟凑过脑袋,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魏嬷嬷听着,不经意地瞥了地上的姜昭宁一眼。
随即她一拍手。
“姑娘且等着,奴婢这就为您取来!”
话音刚落,魏嬷嬷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双红眼疾手快地顶替了她的位置,更加用力地摁住了姜昭宁。
姜昭宁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压得更紧,根本无法起身。
沈烟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你真以为你在启之哥哥心里有什么分量吗?”
“他的心里只有我,就算我把你打残了,在他心里,你也排不上号。”
姜昭宁的呼吸有些不稳,但声音却依旧平静。
“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一个奴婢面前炫耀。”
“若是你真有信心,又何苦在我面前说你跟萧启之的事情。”
“至于他对你怎么样,想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的心里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他的王妃,他未来的子嗣。”
“未必只有你。”
沈烟闻言,仰天大笑起来。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在启之哥哥心目中的分量。”
姜昭宁懒得跟她废话。
她直接开口。
“沈姑娘此次来找奴婢,只是为了惩戒奴婢,顺便说明你们的恩爱吗?”
沈烟微微一笑。
“自然不是。”
“你一个贱婢,如何能在我们心目中有什么分量。”
“只不过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想要找你玩一玩。”
她用袖子捂着嘴,目光里透着不怀好意。
“你猜猜,我刚才让魏嬷嬷去干什么了?”
姜昭宁没有兴趣知道。
她垂下眼帘,不言不语,心中飞速地寻找着对策。
情况十分糟糕。
除非萧启之从天而降,否则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正思索着脱身的办法,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魏嬷嬷就急匆匆地去而复返了。
随她而来的,还有两个健壮的仆役。
他们抬着一块巨大的冰块,那冰块上还冒着丝丝的寒气,重重地放在了姜昭宁面前。
紧接着,又有几位侍从挑着几担沉甸甸的铜钱走了进来。
“哗啦啦——”
铜钱被尽数倒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烟看见这一切,满意地拍了拍手,直接乐出了声。
“姜姑娘,你不是喜欢钱吗?”
“那么,本姑娘就让你好好地数个够。”
“这些你若是能数清楚,那么,这堆铜钱都归你了。”
姜昭宁的目光冰冷。
“沈二姑娘折磨人的法子,确实很有一套。”
“可是,奴婢是王府的奴婢,凭什么听沈二姑娘的吩咐?”
“若是王爷让奴婢数,奴婢自然会数。”
“若是沈姑娘日后是王妃,想来奴婢定会对姑娘多些尊重。”
真论起来,只有萧启之才有资格处置她。
沈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真是好一张利嘴。”
“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今日的嘴到底有多硬!”
话音刚落,她朝着魏嬷嬷喊了一声。
“嬷嬷,将她摁在冰块上!”
“本姑娘想要欣赏一下,贱婢的挣扎!”
魏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她立刻吩咐侍卫。
侍卫将姜昭宁一把拉起,毫不留情地让她跪在了那块巨大的冰上。
膝盖接触到冰面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窜遍全身。
那不是冷,而是一种尖锐的、仿佛能钻进骨头里的剧痛。
姜昭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沈烟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拍手叫好。
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要以为启之哥哥会来救你。”
“我已经打听过了,启之哥哥现在去了皇宫,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姜姑娘,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慢慢玩,你说对吗?”
姜昭宁抬起头,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
她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
“看来,沈姑娘倒是有些本事,竟然敢打听王爷的行踪。”
“若是王爷知道了此事,不知道要怎么看待沈姑娘了。”
“是否还觉得沈姑娘依旧是一个纯真善良的人?”
沈烟被戳到了痛处,气得咬牙切齿。
“姜昭宁,你别得意,你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
姜昭宁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颤,但字字清晰。
“我是什么身份,不用沈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我倒是要提醒沈姑娘一句。”
“我现在,签的是王府的卖身契。”
沈烟猛地走上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姜昭宁的脸上。
“一个贱婢而已,我打了就打了!”
“启之哥哥难道还会为了你打我不成?”
“你可不知道启之哥哥对我有多好,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愿意帮我摘下来!”
姜昭宁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她却冷冷一笑。
“真是可惜了,我这一条贱命,你怎么就取不走?”
她心中清楚,若是萧启之真的漠视她的生命,沈烟早就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现在还能活着,无非就是因为萧启之。
他留着她的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想慢慢折磨她。
但在他厌恶之前,她性命无忧。
沈烟被她一句话戳破了伪装,眼里的恼怒更加明显。
她尖叫起来。
“魏嬷嬷,快点将鞭子拿来!我要打死这个贱婢!”
魏嬷嬷立马伸手拦住了她。
“姑娘,要打这个奴婢,何须您亲自动手。”
“让老奴来即可。”
话音刚落,魏嬷嬷走上前,扬起了手。
她的脸上满是怨毒。
“你一个贱婢,竟敢对侯府千金动手,这笔账老奴可一直记在心里!”
“啪!”
又一个耳光重重地打了过去,声音清脆刺耳。
姜昭宁的脸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
她心里闪过一丝憋屈。
但此刻她竟然还有心思去想,这魏嬷嬷不愧是心狠手辣的老手,手劲比起沈烟,要有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