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裙子的样子,很好看。”
于闻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在‘曼尼号’上,”于闻的指尖轻轻拂过栖泽的肩线,那里曾经披覆过柔顺的假发,穿着暴露的缎面礼服,“那个样子……让我印象深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回味。
“我想再看一次。”
——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颜色深沉而高贵,面料带着隐隐的光泽,款式依旧大胆——深V领口,露背设计,裙摆摇曳。
“试试这个。”
于闻将裙子拿起,递到栖泽面前,目光紧锁着他的反应,“我想看。”
栖泽看着那件明显是女式的长裙,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不是任务需要。
这似乎是……于闻的个人喜好。
他抬眼,对上于闻那双含笑的、却带着明确期待和某种隐秘兴奋的狐狸眼。
空气凝滞了片刻。
于闻并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绒柔滑的表面。
最终,栖泽伸出手,接过了那条裙子。
栖泽在于闻专注的、带着欣赏与占有欲的目光下,微微偏开了头,耳根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红。
于闻的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他温热的皮肤,调整着肩带,抚平腰间的褶皱。
于闻退后一步,目光灼灼地欣赏着。
深V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紧身设计勾勒出他柔韧的腰线和挺直的背脊。
一种奇异的、混合了少年清俊与女装妖冶的矛盾美感,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于闻拉着栖泽,走到房间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看,”于闻从身后拥住他,双臂环住他那被丝绒包裹的纤细腰肢,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窝,对着镜子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像低语,“很适合你……我的阿泽,穿什么都好看。”
镜中的栖泽,眼神依旧平静,但细看之下,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薄红。
他不太习惯这样审视自己,尤其还是这样一副模样。
这身衣物带来的束缚感都与他熟悉的战斗服截然不同。
他能感觉到于闻胸膛传来的温热,以及那落在自己耳畔逐渐灼热的呼吸。
“只有我能看到你这个样子……”
于闻的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是我的,独一无二的收藏品。”
一只手依旧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缓缓上移……
这种触碰与格斗训练中的接触完全不同,带着一种栖泽无法理解的、狎昵的意味。
他想躲开,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手脚有些发软。
于闻低低地笑了,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栖泽的心跳得很快,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腔。
他或许不完全理解于闻这些行为背后全部的含义,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于闻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愉悦。
在于闻强势又不失温柔的掌控下,在那一声声“我的阿泽”的低语中,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生出一种模糊的认知——
这样的自己,似乎能引发于闻更强烈的“喜欢”和“亲近”。
他喜欢于闻的亲近。
而让于闻高兴,似乎……是他愿意去做的事。
“喜欢看我为你着迷的样子吗?”于闻声音含混而危险。
栖泽望着镜子里的两人。
他沉默着,在于闻的注视下,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嗯。”
他闭上眼睛,任由那陌生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他隐约感觉到,某些东西,正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而他,并不想逃离。
于闻灼热的气息裹挟着低哑的蛊惑:“阿泽……你喜欢我吗?”
栖呼喉结轻轻滚动:“喜……欢……”
“和对陈叔、秦枭的喜欢……是一样的吗?”于闻不依不饶。
“不……不一样……”栖泽摇头。
他无法具体描述这种不同,但身体和心底的感受却泾渭分明。
于闻低笑,声音像浸了蜜又像撒娇般磨人:
“那……我可以对你做更过*的事吗?”
栖泽抬起水雾朦胧的眼望着于闻,里面是全然的信任:
“可以……”
他清楚地知道于闻不会伤害他,即使他并不完全明白“更过*的事”具体意味着什么。
【…嘿(?????)嘿…】
这是他十八年人生里,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从未体验过的失控。
然而,他并不觉得排斥或厌恶。
因为带给他这一切的,是于闻。
他相信于闻。
于闻不会骗他。
他抬起头,看向于闻。
此刻的于闻,眼镜不知何时摘下了,那双狐狸眼里没了平日的优雅算计或温和假面,像成了精的妖狐,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栖泽看呆了。
“阿泽怎么这么看着我?”于闻指尖拂过栖泽怔愣的脸颊。
栖泽诚实回答,“好看。”
于闻看着栖泽这副懵懂又驯顺、全然接纳的模样,听着对方毫不掩饰的赞美,原本打算徐徐图之的计划,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的阿泽,表现得太好了。
好到超越了他所有的想象。
他怎么可以这么乖?
怎么可以这么听他的话?
乖得让他只想索取更多,想将这块无瑕的美玉,彻底打上独属于他的印记,拖入与他共同沉沦的深渊。
……
“阿泽……我不会伤害你……”
“嗯。”栖泽低应。
……
“阿泽想不想…..…和我成为最亲密的人?比和陈叔、和秦枭……都要亲密无间,独一无二的那种?”
……
“想……”他声音发颤,却带着孤注一掷的交付。
……
“阿泽好乖……”
“宝宝为什么会这么乖?宝宝真的很喜欢我……是不是?”
栖泽诚实地回应:“……是……”
“宝宝……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喜……喜欢你……”
“喜欢谁?”
“……喜,喜欢闻……少……”
“宝宝……”于闻的语气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引诱,“我们是平等的……但我更想听你叫我主人,可以吗?叫给我听……”
在强烈归属感的驱使下,栖泽顺从地喊出了那个象征彻底臣服与拥有的称呼:
“……主人……”
——
晨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照亮了空气中的浮尘,以及散落一地的、被撕毁的酒红色丝绒碎片。
栖泽有着近乎严苛的生物钟,即便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他依然在往常醒来的时间点,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头柔软的黑发睡得乱糟糟的,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翘着,配上他此刻迷茫的眼神,像极了某种刚睡醒的、懵懂的潦草小狗。
嘴唇又红又肿,下唇瓣还破了点皮,传来细微的刺疼。
身上倒是清爽,似乎已经被仔细清理过,换上了干净的新短裤,还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尺寸的丝质衬衫——
那是于闻的,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而宽松,领口松垮地敞着。
于闻的手臂占有欲极强地环在他的腰间,即使沉睡中也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栖泽眨了眨眼,习惯性地想如同每一个清晨那样,起身去院子里进行雷打不动的早课训练。
然而,他刚刚试图移动身体,一股清晰而陌生的钝痛便从多处地方传来,让他瞬间僵住,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他一脸懵懂地坐回床上。
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没扣,露出脖颈、锁骨乃至胸口肌肤上遍布的、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
好几排牙印,腰上似乎还能感受到被用力掐握的酸痛……甚至连耳垂上都留着一个清晰的齿痕。
房间里,一片狼藉……
栖泽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他呆呆地看着前方虚空,似乎在努力拼凑破碎的记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沉睡的于闻。
男人睡颜沉静,褪去了平日里的精明与算计,显得无害而俊美。
栖泽看着他,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心里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茫然,好似在努力判断,昨晚那一切超出他认知的行为,究竟是不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虽然没看过所谓的“小电影”,但他看过《动物世界》纪录片。
脑海中浮现出草原上野兽追逐、生活的画面……
最后,他心中笃定,非常自信地在心里确认了一声:
他和闻少jiāo pè了。
目光转向窗外,春色正浓,花园里枝叶繁茂,生机勃勃。
自己那些奇怪的反应……似乎都有了解释。
春天到了……
纪录片里说,这是万物复苏、动物繁衍的季节。
可是,他们明明都是公的。
可他又是……
栖泽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纪录片里还说,动物们成功jiāo配后,雌性就会孕育小崽子。
栖泽眨了眨清澈的狗狗眼,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他……会不会huái孕?
这个念头让他怔了怔,随即又很快地、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如果真的有了小崽子……
那么,他和闻少,以后就是真正的伴侣了。
就像动物世界里,那些共同抚育后代的伴侣一样。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于闻沉睡的侧脸,眼神里那层迷茫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的专注所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极轻极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忍着不适,更贴近了于闻一些,然后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腰间手臂传来的温度和力量。
窗外,阳光正好,春意盎然。
作者补充说明(不涉及剧透,不影响阅读体验):咱们阿泽没上过生物课哈,小时候是孤儿,长大一点就被陈振东看上又给捡回龙虎帮当好苗子培养了。
文化程度能识字儿,其他都是按照杀手标准进行专项培育。
陈振东让乖宝做啥乖宝就做啥,严格执行命令,性格闷闷的也没啥朋友,自然不会有人带他去看小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