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精光一闪:“如果他们真想打军械的主意,那里确实是容易下手且不易察觉的地方。”
“沈追,给我盯死鹿山库!任何进出车辆人员,尤其是夜间。”
“明白!”
安排完这些,杜仁绍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
李梵娘端上一碗参茶,轻声道:“你也别太绷着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只能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杜仁绍接过茶碗,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担心你和春儿。他们手段卑劣,我…”
“府里现在被你的人保护的像个铁桶,春儿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我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的弱女子。”李梵娘安慰他,“倒是你,整日劳心劳力,才是要注意。”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叩门声。
“国公爷,夫人,春儿小姐来了。”是张大娘的声音。
“春儿?快进来。”李梵娘应道。
书房门被推开,春儿抱着一个小布老虎,揉着眼睛走进来,小脸有些蔫蔫的。
“爹爹,娘亲…”她声音带着睡意和一丝委屈。
“春儿怎么了?做噩梦了?”李梵娘连忙把她抱到腿上。
春儿点点头,把小脸埋进李梵娘怀里:“嗯…梦到有坏人…要抢春儿的糖葫芦…”
杜仁绍和李梵娘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紧。
应该。是是因为近日府中紧张的气氛感到不安,才会做这样的梦。
杜仁绍放柔了声音,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傻春儿,梦都是反的。有爹爹在,哪个坏人敢来抢你的糖葫芦?爹爹帮你打跑他!”
春儿抬头看着爹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杜仁绍保证道,“爹爹可是大将军,专打坏人!”
春儿似乎安心了些,打了个小哈欠。
李梵娘柔声道:“春儿乖,让张大娘带你回去睡觉,娘亲给你点一支安神香好不好?保证没有坏人了。”
“嗯…”春儿点点头,顺从地被张大娘抱走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杜仁绍的拳头悄然握紧。
无论对方要玩什么阴谋诡计,他都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家人。
然而对方的下一个动作,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
两天后的晚上。
鹿山军械库方向火光冲天。
浓烟在夜色中翻滚,即使相隔距离很远,但也能隐约看到映红的天际。
“报——!”一名亲兵冲进来,“国公爷!鹿山库起火!”
杜仁绍猛地从书案后站起:“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不明!沈大人已经带人赶过去了!京营的人也在救火!”
杜仁绍脸色阴沉,抓起佩刀就走,“备马!去鹿山库!”
李梵娘追出一步:“仁绍!小心!”
“我知道!你守好家里!”杜仁绍头也不回的冲出去,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人赶去。
鹿山库外,已经乱成了一团。
士兵们忙着提水救火,呼喝声、水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混在一起。
王沈追一脸烟灰,看到杜仁绍赶来,急忙迎上:“国公爷!”
“火势如何?为什么起火?”杜仁绍勒住马缰,急声问道。
“火是从丙字库房起的,烧得太快,扑救不及…里面存放的多是旧棉服、帐篷和些废弓弦,很容易烧起来。”沈追语速极快。
“起火原因…还在查,但看守库房的一队人…全部昏迷不醒,像是中了迷烟!”
“迷烟?”杜仁绍眼中寒光一闪。
他目光扫过救火的人群。
“沈追,你带人守住所有出口,没有我的命令,只许进不许出!赵无咎呢?”
“赵指挥使已带人在外围把守了,搜查可疑人员!”
“查!”杜仁绍咬牙,“给我彻查!今夜所有在鹿山库值守的人,一个不许放过!还有起火前后,附近可有异常人马车辆活动?”
“已经在盘问了!但目前还未发现丢失…”沈追答道。
杜仁绍心念电转。
对方费这么大周章,难道就为了烧掉一个存放废品的旧库房?
这一定是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
就在这时,镇国公府的护卫骑马赶来。
那护卫气喘吁吁,“国公爷!不好了!府里遭袭!”
“什么?”杜仁绍脑袋嗡的一声,“夫人和小姐呢?”
“夫人无碍,但…但有一伙黑衣人想要潜进小姐的院子,被护卫及时发现拦下,激战中…”
“对方手段狠辣,用了毒烟和**,我们伤了几个弟兄,被他们…被他们抢走了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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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抓走了一个丫鬟?”
“叫什么!那个丫鬟!”
“小翠……”
那是他们之前安插在春儿身边的那个眼线。
小翠虽然他们审过,背景看着也清白,但一直是重点观察对象,因为老觉得这丫头有古怪。
对方这是怕小翠暴露,把她抢回去灭口,或者是想从她口中拷问出什么?
“回府!”杜仁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调转马头往家赶。
当他一路狂奔回府,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斗。
李梵娘站在廊下,面色冰冷,正指挥着人救治受伤的护卫、清理现场。
看到杜仁绍回来,她立刻迎上:“仁绍!”
“你没事吧?春儿呢?”杜仁绍急问。
“我没事,春儿受了惊吓,刚睡下。”李梵娘赶忙解释。
“来了七个人,直奔春儿的偏院,掳走了小翠…”
“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他们敢直接硬闯。”
杜仁绍看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和散落的**,眼中杀意沸腾:“好!好一个崔家!好一个百年世家!竟敢袭击国公府!真当我杜仁绍的刀不利吗?”
“赵无咎!”杜仁绍厉声喝道。
“卑职在!”赵无咎已经从鹿山库赶回来了。
“给我全城搜,封锁所有城门,严查出城车辆人员,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伙黑衣人和小翠给我找出来!”
“同时,立刻拘传御史周廷芳、武库司郎中、京营参将!”杜仁绍的声音冰冷,“就以鹿山库失火、国公府遇袭相关为由,请他们‘协助调查’!”
既然对方已经撕破脸,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是!”赵无咎立刻转身去办。
李梵娘蹙眉道:“直接拘传御史和官员,没有确凿证据,恐怕…”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杜仁绍打断她的话,“火都烧到家里来了,还讲什么规矩!就算找不到直接证据,我也要敲山震虎!”
他看向皇城的方向,目光深邃。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陛下面对这样的局面,又会如何决断。
可不要让他失望啊……
而崔泓那条老狐狸,他这份“回礼”,喜欢吗……
京城的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