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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戌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里风吹打叶声与蝉鸣此起彼伏,那蝉听上去懒洋洋的,只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响来。


    两人站在阳台上,倚靠着竹制栏杆,垂眸望着楼下夜市来往的旅人。


    林玄双手虚搭着围栏,身后的男人双手环抱于她腰间。


    酒精一点点刺痛她的大脑,让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如游丝般漂浮。


    偏着脑袋,她的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间,嘴里不时黏糊地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她心里总觉得有颗大石压抑着。


    无数次模糊的试探,她该有什么话想说的。


    可她欲言又止,喝醉了便只晓得在男人的脖颈处留下细而密的吻。


    也不知是否酒精作祟,林玄脑海中的想法无可控制地反复侵扰。


    她也索性不想了,回过身伸手搂在男人颈后,闭上双眼专心地吻。


    是W也好,是陈宴也罢。


    绵软的唇在他颈下厮磨,那些吻不痛不痒。


    陈宴的酒量到底比林玄好一些,他并没喝醉。


    只是她的吻遍布在他脖颈与胸口,却始终不肯落在他的唇上。


    他知道,她大抵还是抗拒的。


    在她的心里,W也只不过是个供她泄/.欲的工具罢了。


    他只是承载着她无法宣泄的情感,并不代表他真的重要。


    没了他,或许她也会在某个酒吧里与别的男人相识。


    陈宴不敢再细想,只好将这些思绪都搁置,讷讷地看着远处的黑暗,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他像个木头一样站着,由着林玄在他身上留痕。


    只有胸口传来的剧痛能能证明他仍活着。


    吹风大抵对醒酒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林玄亲吻他的动作愈来愈慢,在餍足后悠悠地回过身,再次倚靠着栏杆。


    楼下摆摊卖糖葫芦的摊主,看着锅里所剩无几的糖浆与街上稀稀拉拉的游客,长舒一口气。


    忙忙碌碌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汗,便将锅收到下方的柜子,探出身子来将吊挂在侧边的开关揿下。


    头顶的灯牌瞬间暗下。


    越来越多的摊主推着小车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就连悬挂在街道顶上的花灯也灭了。


    再没有来往的游客。


    街道里回响着那几声幽幽的蝉鸣,杳无人烟的石板路显得更加凄清。


    世界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就连从前不知休止的蝉鸣也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晚,两人的世界里好像只剩彼此。


    林玄垂着眼,依旧扶着栏杆愣了许久,半晌才眨了眨眼。


    “有些困了,回去吧。”


    “嗯……”


    男人的双臂抱得并不算紧。


    在林玄俯瞰街道发呆的时候,似乎他也陷入了沉思。


    于是林玄只稍稍往身旁挪了挪,便能挣开他的手。


    她先一步拉开落地窗门,进入房间。


    室内外极大的温差,让林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原本男人仍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但当他听到那声喷嚏后,瞬间转过身来,双手搭在林玄两臂旁,紧蹙着眉。


    林玄笑着摇摇头,“可能是鼻子有些敏感,没事。”


    说罢又稍稍地耸了耸肩,挣脱男人的双手。


    看见林玄径直走向床边,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他,陈宴心头便泛起一阵苦涩。


    他挑了挑眉,长叹一口气,伸手将身后的玻璃门带上。


    “你先洗吧,我得打个电话。”


    坐在床边的林玄面色凝重,眼神雾蒙蒙的,让他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嗯。”他点点头,走到房间尽头的衣柜前,熟练地从中拿出一件浴袍和一件睡衣。


    这个房间是当初陈宴注资的时候,朋友答应给他长期预留的。


    这里隔音好,环境也清幽,即使楼下就是步行街仍旧听不到什么嘈杂的叫卖声。


    所以他偶尔也会到这里住上一两天。


    睡衣和酒,自然也是他留在这里的。


    至于浴袍,则是民宿提供的,每天收走清洁消毒,可以让他用来应急。


    他将放在这里许久没穿过的睡衣放到脏衣篓里,又开门将脏衣篓放到房门外,发信息让前台帮忙送去洗衣房。


    浴袍搭在他的前臂,男人径直走向浴室。


    但他的余光仍旧瞥见了林玄嘴角的笑意。


    “咔哒。”


    陈宴进入浴室,将浴袍挂在架子上。


    浴室与床挨得极近,林玄又坐在离浴室近的一侧,他便自然而然地听到了林玄聊天的声音。


    她是在他进入浴室以后才拨通的电话。


    陈宴突然冷哼了一声。


    她戒备心重,自然对一个陌生男人没多少真话。


    再者,她也没有否认过自己已婚不是吗?


    他无神地盯着浴室地板上的流水,机械重复着搓洗的动作。


    人们都说,水是情绪的载体。


    可那水流似乎并没有冲刷掉他心头的恨。


    他没有误会她,当年她反复在他面前抱怨,说她的父母一直在催相亲,让她回国内见见那男人,定是为了让他放手。


    她不过是想自己心里好过些,才佯装着为难。


    仔细回想,如今他甚至不知道林玄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他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男人赤身裹着浴袍,毛巾围在脖颈,一只手擦着湿发。


    林玄在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一刹便有些神色恍惚,她小声地对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随后挂断了电话。


    “洗完啦?”她从床上起身,上前想要圈住男人的脖颈,却被他捉住了手肘。


    “累了就早点洗澡休息吧。”说完他便回身从浴室拿吹风机,不再看林玄。


    林玄看出来了,这是拒绝——


    拒绝她更进一步的亲密。


    她并不知道原因,却也不在乎,只笑着挑了挑眉,点头应答他:“知道了。”


    她已经让他为自己奔波了一天,他不想再将这良夜贡献进去,也是人之常情。


    他说过,接下来两天都会很忙,她记得。


    所以她也不想勉强。


    “反正也没带安全措施。”


    她嘴里嘟囔,却在说完后看到了民宿备在床头小柜上,那未拆封的byt盒子,默默咽了咽口水。


    林玄神色凄惶地看向在酒柜前吹头发的W,那风声震耳欲聋。


    应该听不见。


    即便觉得男人听不见,她的脸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她只好快速从行李箱中翻找出换洗衣物,转身一溜烟地逃窜进浴室。


    她当真是喝醉了。


    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


    洗过澡后,那阵醉意带来的困倦慢慢淡却。


    林玄换了一身素色缎面长裙,头发湿漉漉的,散乱地披在肩上。


    她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走出浴室门便看见独自站立在阳台的背影。


    男人正打着电话,不时地在原地来回踱步,面色凝重。


    林玄不想打扰他,于是将吹风机拿回了浴室使用。


    她一手握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拨弄着头发,碍于吹风机的重量,没过多久她便觉着手臂酸胀得厉害。


    长叹一口气,将按钮按下,揉了揉自己的大臂又接着吹。


    如此反复个几回,她厚重的秀发仍未变得干爽。


    林玄的发量本就比常人多一些,再加上烫过的波浪卷,乌发如云。


    她看着台子上的吹风机,有些泄气,却又很快鼓起劲来,再次将其拿起。


    怎料一双大手从她身后探出,将她手里的吹风机夺走,“我来吧。”


    “…好。”她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专心致志地垂眼捋着她的秀发,熟练地打开吹风机开始替她吹发。


    发根林玄早已自己吹干,男人的五指摸了摸她的脑袋,发觉只有发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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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没吹干,便将吹风机挪到发尾。


    他的动作很轻,距离把控也恰到好处,林玄甚至没感受到一丝炽热。


    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林玄的头发,却不知为何将那阵热意带到了她的双颊。


    她的发丝在他修长的指间一点点滑落,纠缠,好像连发梢都忍不住说着喜欢。


    蜜意像要从如瀑的秀发倾泻。


    他青绿色的眸半眯着,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端详一件极完美的艺术品。


    骨节分明的手抓握发丝,不经意触碰过她的脸颊与耳垂,轻柔地如羽毛划过她的肌肤。


    男人浑然不知,林玄的心却冗自陷入了混乱。


    她紧张得转了转手腕上的发圈。


    他抓了抓林玄的长发,确认都吹干了,才缓缓关闭开关,将电线与吹风机收纳整齐。


    “好了,去睡觉吧。”男人又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玄点点头,脚步却丝毫没有挪动,紧紧地盯着他。


    “前女友把W先生教得很好呢。”


    听到林玄满怀醋意的调侃,陈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是啊…怎么?林小姐吃醋了?”


    她猜的的确不错,这一切的确是一个女人教的。


    只是那不是他的前女友,而是他的前妻。


    他曾经也是个替女朋友吹头发,吹得女朋友一肚子火的笨蛋。


    是林玄牵着他的手,气鼓鼓地一边埋怨一边教,他才会这般熟练。


    后来他也喜欢上替林玄吹头发的感觉。


    即便是手上还在忙着小组作业,他依旧会快速布置任务结束组会,然后在群里撂下一句:“有不懂的dm我,晚点我有空了回复。”


    而后他便会接过林玄手里的吹风机,亲着她的脸庞,在她耳边厮磨:“我来吧,亲爱的。”


    那时的林玄,即使坐在梳妆台前也并不老实。


    她看着那双手摆弄自己的长发,就会忍不住想要伸手抓紧。


    牵着陈宴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好像没有什么会把她们分开。


    这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陈宴发觉单手实在难以操作,扬起她的手,苦笑着说着“宝贝,我一只手可吹不好头发,晚点再牵好不好”,林玄才会不舍地松开。


    陈宴替她吹好了头发,将电线捋好,再次向她展开臂膀。


    她会笑着说“谢谢亲爱的”,而后再次牵起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手背,展开他的掌心让他抚摸自己的脸。


    他的手上仍残留着林玄洗发水的清香。


    就像林玄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她几乎分不清究竟哪种味道是他的,哪种味道是自己的。


    以至于后来林玄辨认陈宴,除了那些特征,便是依靠那阵“很像自己的味道”。


    林玄听见男人坦然的应答,有些诧异,却又并不意外。


    像他那样的男人,有前任并不奇怪。


    只是她的心,如今仿佛起了一阵莫名的浓雾,闷闷的,叫她喘不过气来。


    两人只不过是肉/.体上的契约关系,她不该对他有那样大的占有欲。


    可她就是在意。


    林玄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今天的无数个场景。


    那个备在床头的byt盒子,那件挂在衣柜里的睡衣,以及轻车熟路的他。


    好像在他那里,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这样对待的女人。


    但她还是强装着镇定,应答着W的逗弄。


    “怎么会呢?以我们的关系,我甚至应该允许你有自己的女友,不是吗?”


    男人挂在嘴边的笑意没有半点变化,可他的眼神却在翻腾。


    他恨她恶人先告状,更怨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嘴里依旧没一句真话。


    “如果是试探的话,我想不必了。”


    “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林小姐,我的确没有女友。”


    “若非是林小姐已有丈夫,我想我更希望与林小姐有一段正常的感情关系,而非现在这样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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