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谈判,那自需要有商有量,更何况书中的萧景珩亦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本王虽不知你到底来自何处,但也不好奇你的生平来历,你有通天本事却又意欲与本王结盟,那便是本王对你还有用处,且此用处无人可替。”
谢旻宁端茶的手一顿,静待其下文,萧景珩也不扭捏,继续道。
“再说当今陛下痴迷炼丹之术,若是你通晓道法的事被宣扬出去,只怕会惹出不少事端。”
既有分析,又要威胁,谢旻宁一时垂首浅笑,不愧是男频文的男主,还真是一针见血。
“王爷言重了。”
话音刚落,她并指于额前,眉心金光微闪,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血色玉环缓缓浮现,剔透如琉璃。
她指尖轻引,那玉环便如活物般飘落,稳稳悬于萧景珩掌心之上。
“此物便是我的本命魂玉。”她嗓音清冷,“想必王爷也知道它的作用。”
萧景珩五指收拢,将那血色玉环紧紧攥入掌心。
“本王自然知晓,若是捏碎,你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谢旻宁不惊不惧,素手执起案上青瓷茶盏,朝他遥遥一敬,“那还劳烦王爷替我收好。”
萧景珩冷嗤一声,拂袖起身,不多言语,转身大步离去。
谢旻宁目送他远去,唇边笑意渐冷,她指尖轻敲杯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自作聪明,千年修道,若真能被一枚魂玉拿捏,岂非笑话?”
她手指摩挲杯身,抬眸间眼底寒光凛冽。
“没想到一介王爷竟然通晓道术,看来这局,是专为我而设,蝇营狗苟之辈,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为了早些探寻到幕后真凶,谢旻宁对萧景珩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每日不是驱寒问暖,就是侍奉左右,将萧景珩的饮食起居照顾地有条不紊,就连陆呈也忍不住感叹此女真是对自家王爷情根深种。
谢旻宁的目的外人或许不知,萧景珩心里却门清,她就是为了利用他。
终于在连续三日不堪谢旻宁的骚扰后,萧景珩选择先发制人,戳破她这让人作呕地装腔作势。
“道长何须惺惺作态,想本王怎么配合但说无妨。”
谢旻宁见萧景珩这般坦荡,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笑语盈盈地将一碗热羹奉到他面前,眼里是止不住地雀跃。
“探寻之术涉及搜魂,你的阳气刚受损,你确定不要再养养?”
萧景珩端着那热汤用调羹搅动了几下后将其放到了案上,思索片刻后反问起来。
“本王会因此没命吗?”
谢旻宁倒没想到他会这么惜命,毕竟几次相处中,他的果决倒是令她影响深刻。
“有我在,自然不会,不过可能会折损阳寿。”
“那来吧。”萧景珩起身站到她面前,神色满是坦然,身姿一如往常挺拔。
“你就这么相信我。”
谢旻宁不禁狐疑,这有点不像他的作风,他就不怕她是存心欺骗。
“既然道长都信任本王,将魂玉交了出来,那本王自然表示出诚意。”
谢旻宁望着面前无所畏惧的萧景珩,不免感慨不愧是男频文男主,魄力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见萧景珩去意已决,谢旻宁指尖轻划手掌,以血结印后,双指驱使血印烙印到他的额间。
萧景珩周身气息变得凝固起来,浑身血脉开始喷张,青筋暴起,气血汇入他的丹田,牵扯着缠绕在他身上的红线,隐在红线里的咒语也在这时闪起黑光。
萧景珩毕竟是凡人之躯,无法承受谢旻宁修炼千年的咒力,不一会儿就开始气血倒流,浑身青筋暴起,眼角开始再次沁血。
可谢旻宁不想就此作罢,她默念咒语,随着咒力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身体,就在他快承受不住的时候,一道红光自他天灵盖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谢旻宁双眼微阖,神识随着红光蔓延开去。
不出片刻,她猛然睁眼,皇宫方向,一道相同的红光正在与之交相呼应,谢旻宁嘴角闪过狡黠一笑。
“找到了。”
皎月清辉下,但见一道纤影踏着黛瓦疾行,谢旻宁循着刚才的指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宫。
禁内血味冲天,尸骸堆积如山。
老皇帝萧明鉴身披玄色道袍,高坐丹台之上,冷眼睥睨着台下惨状,一列列孩童被强按于地,割破的手腕处鲜血汩汩流入丹鼎,直至面色惨白,气绝身亡后才被随意丢弃到了一旁。
“谢爱卿,还是不成?”
萧明鉴阖目打坐,嗓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森然寒意,下首的谢洵闻言,转身伏跪于地,额间冷汗直冒,不敢抬首。
“陛下,阴丹需以九百九十九名孩提精血为引,而今仅得八百余数,尚差百人……”
“谢洵。”
萧明鉴骤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缓缓起身踏下高阶,张开五指扣住谢洵颅顶,力道几欲捏碎他的头骨。
“朕已将京畿适龄孩童尽数搜罗,你却敢说不够,莫非是在有意戏弄于朕?”
谢洵浑身战栗,额头重重叩地,“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萧明鉴冷笑一声,指间力道渐松,却仍桎梏着谢洵发顶,帝王威压在此刻跃然纸上。
“朕再给你三日。若炼不出阴丹——”他俯身低语,语气中满是威胁,“朕便拿你谢氏满门的头颅来填这丹炉,用你的命来炼丹。”
温热的气息吐纳在两人间,惊得谢洵浑身一颤,他咬牙将头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臣遵旨。”
萧明鉴忽而抬眸,眼神犀利地望向殿角阴影处,好似早已察觉隐身于此的谢旻宁。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莫非要朕亲自请你?”
谢旻宁心头一震,她分明已施隐身咒,竟被他这般轻易察觉,看来这皇帝来头不小啊!
眼见已败露,她索性掐诀现形,神色如常,冷然立于殿中。
萧明鉴也一句废话都没有,抬手就要杀她。
“谢洵,杀了她。”
谢洵眸中冷光乍现,反手抄起玄铁重剑便朝谢旻宁心口刺去,剑气灼人,若不是谢旻宁反应迅速,只怕已然一命呜呼。
来而不往非礼也,谢旻宁也是个不愿吃亏的,纤指一翻将备好的朱砂符箓掷向萧明鉴。
那符箓破空化作万劫雷霆,只朝萧明鉴面门击去。
谢洵掌心划过剑身,凝结出结界将雷电挡于身前,雷霆骤然四散开来,殿内其他一干人却难逃命劫,顷刻化为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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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
谢旻宁唇角勾起冷笑,俨然一副势在必得,拔下金钗于掌心狠狠一划。
涓涓鲜血流出,她双手结出莲花印,四散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朵朵血红火焰。
“焚!”
随着莲印的祭出,火焰直直扑向谢洵。
玄铁剑劈开火焰,谢洵官袍下摆燃起血火,他分出一只手掐起水诀,却见那火焰遇水反而暴涨,转眼已攀上腰间。
“破厄!”
随着萧明鉴一声咒下,手中的佛珠催生绿意,诡异的绿芒瞬间吞噬住雷霆和血焰,连带谢洵腰间的火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洵却有些体力不支,强行催动阵法需要献祭精血,更何况刚才结界未成,他硬生生用身体挡下了雷击,现下呕出一口血,用玄铁剑撑起身子。
谢旻宁见萧明鉴这般轻松撤了雷火夹击,神色略显不妙,她此行只为探虚实,却低估来人实力,若是恋战只怕于她不利。
为了尽快抽身,于是她双掌合十,掌中之血顺着钗身滴下,周遭化出千百道金色残影。
“去!”
漫天金钗如暴雨倾泻,谢洵刚想挥剑去挡,却见那些金钗穿过剑身,直朝高台上袭去。
萧明鉴急催珠布防,翡翠光华却被金芒寸寸侵蚀。
眼看着被瓦解,千钧一发之际,惜命的他拽过护驾的太监挡在身前,金钗触及人体之时化作虚无,徒留对萧明鉴刚才怕死丑态的嘲笑。
“竟是骗术,敢戏弄朕,朕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萧明鉴将瘫软的太监扔下玉台,人头磕阶,当场气绝,怒火中烧的他再次抬眼时,谢旻宁早就借机遁走,空荡的殿内只剩轻纱拂动。
萧明鉴眼底戾气翻涌,他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翡翠佛珠上,伴随着口中咒语的念出,无数翠光从天幕射下,笼罩着整座皇宫。
刚逃出生天的谢旻宁见状急忙闪躲,但那翠光好似会识人一般,即使被躲过后仍调转方向,直直打入她体内。
谢旻宁因此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她踉跄地站起身,忍着心口剧痛,她踉跄着逃出了阵法。
见感应不到来人,萧明鉴大步踏下玉阶,猛地抬手,一记狠厉的巴掌重重甩在谢洵脸上。
“废物!”
谢洵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迅速以袖拭去血迹,伏身叩首。
“臣即刻去查,必让此人挫骨扬灰。”
夜色沉沉,谢旻宁回到王府时,侧院的烛火仍幽幽亮着。
她推门而入,只见醒来的萧景珩端坐在案前,半截残烛映着他冷峻的侧脸,显然已等候多时。
“如何?”他抬眸,目光落在她惨白的唇上,显然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死不了。”
谢旻宁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径直走向床榻,盘膝而坐,试图以咒力压制体内翻涌的血咒。
可越是念咒语,那股灼烧般的痛感便越是肆虐,她指尖微颤,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谢旻宁不免隐有后悔,贸然前去打探敌情,实在是太冒险了,且不说原身本就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没有对外界的记忆,就说她一个异界人,对这世界还不了解,这般行事,实在操之过急。
“你中了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