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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开绣房

作者:棒棒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彦之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紧地拥住她,温声安抚:“我知道,委屈你了,眼下府中虽有些艰难,但我总定会想法子,不让你们母子受苦。”


    他语气真挚,眼神温柔似水,李怜音沉浸在这“深情”里。


    “彦之哥哥,咱们府上在京中可还有什么铺子?”


    李怜音问道,因她已经打听过了,李知安在京中除了裕丰粮行,还有一家云裳阁。


    这云裳阁做的是绣房生意,专给京城贵妇小姐做缝绣,也是颇具盛名。


    她李知安能做,自己照样也能做。


    李怜音抬起脸,认真道:“彦之哥哥,我们为何不能自己开源?总指着旁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赵彦之目光微动:“开源?谈何容易,如今京中生意,哪一行不是被几家豪商把持?”


    本来赵家有李知安这个摇钱树,从前也是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


    今日那李知安竟然当着下人的面羞辱他,也着实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我早就打听过了,姐姐名下还有一家云裳阁,专做京中贵妇小姐的生意,一件绣品动辄百两,日进斗金。”


    话说到这里,赵彦之也有些心动了。


    京中那些贵妇小姐追求时兴的样式,在这上面的花费也是不计其数,凭什么她李知安一家独大?


    李怜音趁机添火:“若是在京中做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帮彦之哥哥拉拢一些朝臣家眷。”


    此话一出,赵彦之心里仅存的担忧也消失了。


    “府中在京城的确在西市口有两家铺面,位置尚可,租得也贱,收回也容易,如此我明日便去与母亲商议,把那铺面给你做生意。”


    其实这两家铺面也是李知安的,不过铺面有些问题,李知安也没有管这点蚊子肉。


    她之前也劝过赵崔氏那铺子有问题,不适合租出去,但赵崔氏不听觉得是李知安胡扯。


    包括赵彦之在内的赵家人,也早早就把这铺面认作是赵家的私产。


    李怜音见事成,连店面的名字都想好了。


    “彦之哥哥放心,我定会让锦衣轩成为京城第一绣房。”


    不就是做生意嘛,坐在柜台数银子定是没什么难度,李知安能做她也能做。


    次日,赵彦之便把事情告诉了赵崔氏。


    不出所料,赵崔氏坚决反对把铺子给李怜音做生意。


    “你说什么,你要把铺子给那个丧门星开绣房?”


    赵崔氏猛地一拍桌子,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儿啊,你怎的如此糊涂,那铺子虽租得贱,好歹每月还有几十两银子的进项,旱涝保收。”


    再说了,现在那铺子可还有人租着,此时要收回来那是要赔银子出去的。


    “她既有孕就合该老老实实在府上养胎,绣房那是要真金白银砸进去的,请绣娘、买丝线、打点关系哪一样不要钱?”


    说到底赵崔氏还是心疼钱,也不相信李怜音大字不识几个能把这铺子经营好。


    若是亏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崔氏说得唾沫星子横飞,总的就是一句话,坚决不把铺子给李怜音。


    赵彦之被赵崔氏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他心意已决。


    他耐着性子,扶着赵崔氏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娘,您消消气,儿子岂能不知其中风险?可眼下,这也是赵家的一条出路。”


    他把李怜音昨夜给他说的都说给了赵崔氏听,尤其是那一句结交朝臣家眷。


    李知安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库房眼看就要见底,且他仕途也不顺。


    如果李怜音真能做成,这诸多问题都能化解,


    “况且她腹中毕竟还怀着赵家的骨肉,定不会胡来的。”


    最后一句“赵家骨肉”戳中了赵崔氏的软肋。


    她喘着粗气,一双睛死死盯着儿子,半晌,才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下嘟囔道。


    “罢了,但愿她能有点用处,别把最后这点家底都赔光,若真赔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语气虽狠,终究是松了口。


    赵彦之松了口气,安抚了赵崔氏几句,转身便去安排收回铺面的事宜。


    走了一个李知安,好在他还有李怜音,照样能助他一臂之力。


    过了几日,李知安在别院清点各铺面送上来的账册。


    “小姐,太后传唤您进宫一趟。”


    太后?自从和离未成一事之后,她也许久未同太后见过面了,不知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李知安放下账册,略作思索,便起身前往皇宫。


    慈宁宫内。


    檀香袅袅,太后端坐榻上,面容慈和,手撑着在榻椅上闭眼小憩。


    李知安垂首侍立在下,姿态恭谨:“臣妇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太后睁眼时,眼底的阴鸷散去,声音温和:“知安啊,你都好长一段时间未来和哀家说说话了,心里可是还在怨哀家?”


    李知安微微躬身:“臣妇不敢,太后所谓皆为臣民安稳,臣妇并无怨意。”


    不知道为何,太后给她的感觉越发奇怪,可又让她说不上来奇怪在何处。


    “哀家知道你心里委屈,赵侍郎这事办得是糊涂,皇帝也已经训斥过他了。”


    话音刚落,太后又道:“只是,这夫妻之道,贵在一个和字,你素来识大体,顾大局,如今更要体谅朝廷体面,莫要因一时意气,让外人看了笑话,也让皇上忧心。”


    李知安指尖微蜷,终是忍住了方才的冲动:“臣妇明白。谢太后娘娘垂怜。”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状似无意地继续道:“哀家是一国之太后,自然盼着群臣和睦,家国安稳,你是个明白孩子,当知哀家苦心。”


    李知安依旧恭顺:“太后娘娘教诲,臣妇谨记于心。”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也拔除不了,待有一日生根发芽。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温言安抚了几句,才让李知安告退。


    李知安的身影刚消失在殿门外,一道年轻身影便从侧面的屏风后转出,正是三皇子齐遥。


    “皇祖母。”齐遥行礼,目光却追随着李知安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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